国庆节婆家7口集体出国游玩,把我独自留家,三天后打来126通电话

B站影视 韩国电影 2025-10-23 23:41 2

摘要:整整八年,我像一台精密运转却从不被看见的家庭服务器,默默处理着这个七口之家的所有数据——人情往来、水电煤气、老人的慢性病药方、孩子的兴趣班排期。我以为,我的价值就在这日复一日的琐碎里,在他们习以为常的安稳中。我甚至以为,爱就是这样,无声无息,无需言明。

当我终于按下接听键时,手机已经因为连续的126个未接来电而烫得像一块烙铁。

电话那头,是我丈夫李航几乎撕裂的哭腔,混杂着机场广播嘈杂的背景音,像一把钝刀,割着我的耳膜。

整整八年,我像一台精密运转却从不被看见的家庭服务器,默默处理着这个七口之家的所有数据——人情往来、水电煤气、老人的慢性病药方、孩子的兴趣班排期。我以为,我的价值就在这日复一日的琐碎里,在他们习以为常的安稳中。我甚至以为,爱就是这样,无声无息,无需言明。

直到他们一家七口,在国庆假期兴高采烈地飞往普吉岛,把我一个人,连同我那份未曾被提及的护照,一起留在了这间空旷的屋子里。那一刻我才明白,服务器,是可以随时被断开电源的。

而这一切,都源于三天前,国庆节的那个清晨。

第1章 被遗忘的护照

国庆节一大早,天刚蒙蒙亮,家里就已经像个即将出征的兵站。

婆婆王兰英扯着嗓门,指挥着公公李建民检查行李:“老头子,降压药你到底放哪个包里了?别到时候满世界找!”

小姑子李悦正对着镜子涂着最新款的防晒霜,一边涂一边咋咋呼呼:“妈,我的草帽呢?就那个带飘带的!哎呀,嫂子,你看见我草帽了吗?”

我正蹲在地上,费力地往李航的行李箱里塞最后一双沙滩鞋,闻言抬起头,笑了笑:“在沙发靠垫后面呢,昨天你试衣服落那儿了。”

“谢啦嫂子!”李悦头也不回地嚷了一句。

我叫陈静,嫁给李航八年。我们没有自己的房子,一直和公婆住在一起。前几年,小姑子李悦和她丈夫孙鹏,带着他们五岁的儿子浩浩,也因为学区房的问题搬了回来。于是,这个一百四十平的四居室里,满满当当住着七个人。

而我,是这个家里的第八个人,也是唯一一个没有血缘关系的外人。

“小静,家里就交给你了,辛苦啦。冰箱里菜都备好了,别不舍得吃。”婆婆王兰英走过来,拍了拍我的肩膀,语气熟稔又带着一丝不容置喙的理所当然。

我站起身,拍了拍裤子上的灰,脸上挂着八年来已经练习得炉火纯青的温顺笑容:“妈,你们放心玩吧,家里有我呢。”

这次出国游,是小姑子李悦提议的。她在一家旅游公司工作,拿到了内部折扣价,说是“家庭团建”,庆祝公公六十五岁大寿。从一个月前开始,整个家就沉浸在一种亢奋的期待中。他们讨论着签证、航班、酒店的海景房,以及普吉岛的阳光和海鲜。

在这所有的讨论里,从来没有人问过我一句:“陈静,你想去吗?”

或者,“陈静,你的护照办了吗?”

我的护照,其实早就办好了。那是三年前,我和李航结婚五周年,他信誓旦旦地承诺要带我出国二人世界。护照办下来,那本崭新的深红色小本子,却因为他一次次的“工作忙”、“下次吧”,静静地躺在抽屉里,直到过期,也没能盖上任何一个国家的出入境章。

后来,我续办了一次。我没告诉他,只是觉得,或许有一天,能用上呢?

李航走过来,从背后轻轻抱了我一下,声音里带着歉意:“老婆,对不起啊。这次……妈说家里总得留个人。下次,下次我一定单独带你出去。”

“下次”……这个词,像一张空头支票,在我婚姻的账户里已经堆积了厚厚一沓。

我转过身,帮他理了理衣领,声音很轻:“没事,你们玩得开心点。爸的药一天两次,饭后半小时,你盯着点。还有浩浩,他海鲜过敏,别让他乱吃东西。”

我的叮嘱,细致得像一份旅行社的出团说明。

李航眼神里闪过一丝愧疚,但很快就被即将远行的兴奋所取代。他用力点了点头:“知道了,你放心吧。”

送他们到楼下,七个人,大大小小的行李箱,浩浩兴奋地在车边跑来跑去。他们像一个亲密无间的整体,而我,是那个站在单元门口,负责挥手告别的局外人。

车子开动,婆婆从车窗里探出头,又喊了一句:“小静,阳台那几盆兰花,记得三天浇一次水!”

“知道了!”我大声回应着,直到那辆银色的商务车消失在街角,我还保持着挥手的姿势。

转身回到空无一人的家里,方才的热闹仿佛一场幻觉。空气里还残留着防晒霜和香水混合的味道,提醒着我刚刚发生的一切。我走到阳台,看着那几盆被婆婆视若珍宝的兰花,它们矜贵地舒展着叶片。

我默默地给它们浇了水,不多不少,正好是婆婆要求的量。

做完这一切,我回到卧室,拉开了那个尘封的抽屉。我的护照静静地躺在角落里,崭新得像一个讽刺。我拿起它,翻开,看着证件照上那个比现在年轻几岁的自己,眼神里还带着对未来的某种期许。

八年了,我从一个对婚姻充满憧憬的女孩,变成了一个精通家务、懂得察言观色、习惯了退让和隐忍的“好媳妇”。我以为我做得很好,好到足以融入这个家庭。

可现实却清清楚楚地告诉我:陈静,你终究不属于这里。你只是这个家的常驻保姆,一个没有薪水,却要付出全部情感和精力的保姆。

第2章 账本里的八年

他们离开的第一天,我享受了久违的清净。

早上不用六点起床准备八个人的早餐,中午不用绞尽脑汁搭配营养均衡的四菜一汤,晚上也不用洗堆积如山的碗筷,再给一家人切好饭后水果。

我睡到自然醒,给自己煮了一碗最简单的阳春面,卧上一个荷包蛋,撒上葱花。吃的时候,我甚至觉得有些奢侈。

吃完饭,我没有像往常一样立刻去收拾。我就坐在餐桌旁,看着窗外的阳光一点点移动。这间我生活了八年的屋子,第一次让我感觉如此陌生。每个角落都有我操持过的痕迹,但没有一样东西,是真正属于我的。

公公的书房里,是他收藏的字画;婆婆的房间里,是她那些宝贝丝巾和旗袍;小姑子的房间堆满了化妆品和时尚杂志;就连五岁的浩浩,都有一个属于他自己的、贴满了奥特曼贴纸的小天地。

只有我和李航的卧室,一半是他的衣物和电脑,另一半,是我的几件素色衣服和床头一本翻了很久都没看完的书。

下午,我开始了大扫除。这几乎成了我的一种本能,仿佛只有让这个家一尘不染,才能证明我的价值。我把每个房间的地板都擦得能照出人影,把所有的玻璃都擦得晶莹剔透。

在整理书房的时候,我无意间碰到了书柜最底层的一个上了锁的木盒子。钥匙就挂在旁边的一个小挂钩上,显然没想过要防谁。我鬼使神差地打开了它。

里面没有房产证,也没有存折。

只有一个陈旧的、封面已经磨损的硬壳账本。

我翻开第一页,熟悉的字迹让我愣住了。那是我自己的字。

日期是八年前,我们刚结婚的第二个月。

“2016年11月5日,家用开支:买菜35.7元,燃气费120元。李航烟钱200元。”

“2016年12月20日,人情往来:爸同事儿子结婚,礼金600元。”

一笔一笔,一行一行,密密麻麻,记录了这个家八年来几乎所有的开销。这本账本,是我刚嫁过来时,婆婆王兰英交给我的。她说,我们家不搞AA制那么生分,但钱要花在明处。她和公公的退休金,加上我和李航的工资,都放在一张卡里,由我统一支配,但必须记账,月底要给她过目。

一开始,我记得很认真,甚至有些自豪。我觉得这是婆婆对我的信任。每个月底,我把账本和银行流水一起交给她,她会戴上老花镜,一笔一笔地核对,偶尔还会问一句:“这个月怎么水果开销这么大?”

我会耐心地解释:“妈,是小悦怀孕了,想吃车厘子。”

后来,李悦生了浩浩,家里开销更大了。婆婆看账本的频率渐渐低了,从一个月一次,变成一个季度一次,再到后来,几乎想不起来有这么回事。

但我记账的习惯却保留了下来。这仿佛成了一种仪式,一种我与这个家深度捆绑的证明。

我一页一页地翻下去,那些被遗忘的日常,像电影胶片一样在脑海里回放。

“2018年3月10日,公公风湿病犯了,托人买进口药,1850元。”

“2019年8月22日,浩浩报早教班,学费12800元。”

“2020年6月1日,给小悦换新手机,苹果最新款,8999元。”

“2021年春节,全家置办新衣,共计6540元。其中,我的,0元。”

看到最后一笔记录,我的手指停住了。那年春节,我记得很清楚。我用自己偷偷攒下的几百块私房钱,给自己买了一件打折的大衣,没敢入账。因为婆婆说过,家里的钱要先紧着男人和孩子花。

我的鼻子一酸,眼泪毫无征兆地掉了下来,砸在泛黄的纸页上,晕开了一小团墨迹。

这哪里是账本?这分明是我用八年青春写下的一部血泪史。每一笔开销背后,都是我的时间、我的精力、我的算计、我的妥协。我像个最精明的管家,计算着如何让这个家在有限的预算里,过得体面又舒适。

我给公公买最有效的药,给婆婆买她心心念念的羊绒围巾,给小姑子家添置各种新潮的电器,给浩浩买昂贵的进口奶粉和玩具。

我唯独忘了给我自己买点什么。

我关上账本,把它放回木盒,锁好。但心里某个地方的锁,却“咔哒”一声,被打开了。

原来,我不是没有付出,而是我的付出,被他们当成了空气和水,理所当然,无需感恩。

晚上,李航发来了视频通话。屏幕里,他和小姑子一家正坐在沙滩边的餐厅里,背景是美丽的晚霞和摇曳的椰子树。

“老婆,吃饭没?”李航的脸被海风吹得有些红。

“吃了。”我淡淡地回答。

“我们这边伙食真不错,海鲜特别新鲜!”小姑子李悦把脸凑过来,镜头里是她身后一大盘龙虾和螃蟹,“嫂子,可惜你没来,这儿的冬阴功汤绝了!”

她的语气里没有丝毫歉意,只有纯粹的炫耀。

我看着屏幕里他们其乐融融的景象,再看看自己眼前这碗凉掉的白粥,突然觉得无比讽刺。

“嗯,你们玩得开心就好。”我扯了扯嘴角,努力挤出一个笑容。

挂掉视频,我再也控制不住,眼泪汹涌而出。我不是为了一顿海鲜大餐,也不是为了普吉岛的阳光沙滩。我只是觉得,我的八年,像一个笑话。

第3章 126个夺命连环call

第二天和第三天,我过得异常平静。

我关掉了手机,拔掉了座机线。我不想再看到他们发在朋友圈里的美食和美景,也不想再接到李航那些言不由衷的问候。

我给自己放了一个彻彻底底的假。

我去了市图书馆,办了一张借阅卡,借了三本一直想看却没时间看的书。我坐在靠窗的位置,阳光洒在书页上,暖洋洋的。周围只有翻书的沙沙声,安静得能听到自己的心跳。那一刻,我感觉自己又变回了结婚前的陈静,那个喜欢读书、对世界充满好奇的女孩。

我还去了一家收藏了很久的咖啡馆,点了一杯昂贵的单品手冲。我从不喝咖啡,因为婆婆说那东西“洋气又费钱”。但今天,我想尝尝。咖啡的苦涩在舌尖蔓延开,然后是悠长的回甘。原来,这就是成年人的味道。

我甚至去电影院,一个人看了一场午夜场的文艺片。电影讲了什么我记不太清了,但我记得那种感觉,整个放映厅只有我一个人,巨大的银幕只为我亮起,那种自由和专注,让我沉醉。

这两天,我没有打扫卫生,没有做饭,也没有去浇婆婆的兰花。我就像一个租客,暂时寄居在这个房子里。我吃外卖,把垃圾袋堆在门口,任由灰尘在家具上覆盖薄薄的一层。

我第一次发现,原来“不负责任”,是这么轻松的一件事。

第三天晚上,我从电影院回到家,已经是凌晨一点。

当我插上手机充电器,开机的一瞬间,整个世界都疯了。

手机屏幕疯狂地亮起,提示信息像瀑布一样涌进来。微信、短信、未接来电……各种APP的角标都变成了刺眼的红色。

我点开通话记录,那个数字让我倒吸一口凉气。

126个未接来电。

来电显示清一色是“老公”。

我的心猛地一沉。一种不祥的预感攫住了我。再怎么生气,我也知道,李航不是一个会这么疯狂打电话的人。除非,是出了天大的事。

我的手指有些颤抖,正准备回拨过去,他的电话又打了进来。这一次,我几乎是秒接。

“陈静!你终于接电话了!你死哪儿去了?!”

电话那头传来的不是李航的声音,而是小姑子李悦尖利刺耳的咆哮。她的声音因为恐惧和愤怒而变了调,背景音里是救护车凄厉的鸣笛声。

我脑子“嗡”的一声。

“出什么事了?”我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爸!爸他不行了!”李悦带着哭腔喊道,“他突发脑溢血,现在正在普吉岛的医院抢救!医生说需要立刻手术,但是要我们提供详细的既往病史和国内的医保卡、商业保险单号!这些东西都在家里,你快去找!快点!”

脑溢血……

我的心跳瞬间漏了一拍。公公李建民有高血压病史,一直靠药物控制。这次长途飞行,加上旅途劳累和兴奋,很可能是诱因。

“东西在哪儿?”我的声音出乎意料的平静。

“就在爸妈卧室,那个红木柜子最上面的抽屉里!有个牛皮纸袋,所有的东西都在里面!你找到了立刻拍照发给我哥!快!医生说时间很关键!”李悦的语气充满了命令和催促,仿佛我耽误一秒,就是千古罪人。

挂了电话,我没有立刻冲向公婆的卧室。

我站在客厅中央,周围一片漆黑,只有手机屏幕的光照亮我毫无血色的脸。

三天前,他们把我当成一个多余的保姆,随意地丢在家里。

三天后,在十万火急的生死关头,他们又把我当成了唯一的救命稻草,颐指气使地对我下达指令。

何其讽刺。

我慢慢地走到沙发旁,坐下。打开手机,看着那126个红色的未接来电记录。我甚至可以想象,在过去的几个小时里,他们在异国他乡的医院里,是何等的抓狂、无助和愤怒。他们一遍又一遍地拨打我的电话,从一开始的焦急,到后来的咒骂,再到最后的绝望。

而我,那个时候,或许正沉浸在电影的光影里,或许正品味着一杯咖啡的苦涩,享受着他们从未给予过我的、片刻的安宁。

一种近乎残忍的平静,笼罩了我的全身。

我没有动。

第4章 谈判的筹码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

我的手机又响了,这次是李航。我任由它响着,直到自动挂断。很快,他又打了过来,锲而不舍。

我深吸一口气,按下了接听键。

“老婆!老婆你接电话了!”李航的声音沙哑不堪,充满了劫后余生的庆幸,“小悦都跟你说了吧?爸他……情况很危急,你快去……”

“李航,”我打断了他,声音平静得像一潭死水,“在你让我找东西之前,我想先问你几个问题。”

电话那头沉默了。他可能没想到,在这种时候,我关注的不是公公的病情,而是要“提问”。

“……小静,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救人要紧啊!”他的语气里带着一丝恳求和不解。

“我知道救人要紧。”我一字一句,清晰地说道,“所以,我希望你能用最短的时间,回答我的问题。第一个问题,你们决定全家出国旅游的时候,为什么没有一个人想过要带上我?”

李航噎住了。他支支吾吾了半天,才说:“我……我不是跟你解释过了吗?是妈说家里要留人,而且那个旅游套餐是七人团,多一个人要加很多钱……”

“所以,在你母亲眼里,我就是那个理所应当被留下来看家的人。在你眼里,我这个人,还比不上一笔额外的团费,是吗?”我的声音不大,却像一把锥子,刺向他话语里的漏洞。

“我不是那个意思!小静,你别这样……”

“第二个问题,”我没有理会他的辩解,继续说,“我们结婚八年,我掌管家里的大小开支,每一笔账都清清楚楚。你扪心自V问,这八年,我对这个家,对你爸妈,对妹一家,有没有半点疏忽和亏待?”

“没有,当然没有!你做得很好,真的,所有人都知道你辛苦。”李航急切地回答。

“是吗?所有人都知道我辛苦?”我冷笑一声,“既然知道,那为什么你们可以心安理得地享受着我的辛苦,却在获得快乐的时候,把我排除在外?李航,你们是不是觉得,我陈静天生就该为你们李家做牛做马,连句谢谢都不配有?”

我的质问,像连珠炮一样,打得李航毫无还手之力。

电话那头,是长久的沉默。我能听到他粗重的呼吸声,以及背景里婆婆王兰英隐约的哭泣声和李悦不耐烦的催促声。

“小静……对不起。”终于,李航的声音再次响起,这一次,带着浓浓的疲惫和愧疚,“是我们错了,我们不该把你一个人丢在家里。你……你别生气了,等我们回去,我一定好好补偿你。现在,先帮帮我,帮帮爸,好不好?我求你了。”

他的声音里带了哭腔。

我闭上眼睛。我想要的,从来不是他的“补偿”。

我站起身,走到书房,打开了那个木盒子,拿出了那本陈旧的账本。

“李航,你先别急。东西我会找,也会发给你。但是在发给你之前,我需要你和妈,还有李悦,你们三个人,一起听我说几句话。”

“好,好,你说,我们都听着!”李航立刻答应。他打开了免提,我能听到电话那头的声音清晰了起来。

“妈,小悦,我知道你们现在很着急,我也一样。”我顿了顿,翻开了账本的第一页,“我手上拿着一本账本,是八年前妈交给我的。我想给你们念几笔账。”

电话那头一片寂静。

“2017年5月,妈,您因为胆结石住院,手术费加护理费一共三万二,其中两万是您和爸的积蓄,另外一万二,是我和我妈,也就是你口中的亲家借的。这笔钱,至今没还。账本上记着。”

我能听到婆婆倒吸一口凉气的声音。

“2019年,小悦,你和孙鹏想换车,首付差五万块钱。你们不好意思跟爸妈开口,是跟我借的。你说年底奖金发了就还,现在是2024年了。这笔钱,账本上也记着。”

李悦的声音尖锐地响起:“嫂子!你这时候说这些干什么!我们家什么时候亏待过你?”

“是吗?”我翻到后面几页,“那我再念念别的。2021年,浩浩的生日礼物,一台进口学习机,5800元。2022年,爸妈金婚纪念,全家去三亚旅游,花费四万八。2023年,给这个家换了一台对开门大冰箱,一万三千元。这些钱,都是从我们共同的家用账户里出的,而这个账户里,有将近一半,是我和李航的工资。”

“我念这些,不是要跟你们算钱。钱,既然花出去了,我没想过要回来。”

我的声音陡然提高,带着压抑了八年的委屈和愤怒。

“我只是想让你们知道!我陈静,不是你们家一无是处的免费保姆!我也是在为这个家花钱,为这个家操心,为这个家付出!你们凭什么?凭什么一边花着我的钱,一边把我当外人一样防着、晾着?凭什么享受着我提供的一切便利,却连最基本的尊重都给不了我?!”

“今天,爸病危,你们想起我了。因为只有我知道他的社保卡放哪儿,只有我知道他常吃的药是哪个牌子,只有我知道家里的保险单锁在哪个抽屉!如果今天爸没事,你们是不是准备在普吉岛玩够七天,回来之后,继续心安理得地使唤我,无视我?”

电话那头,死一般的寂静。

我的话,像一把手术刀,精准地剖开了这个家庭和睦的表象,露出了里面冷漠、自私的内核。

许久,婆婆王兰英带着浓重鼻音的声音传来,苍老而无力:“小静……是妈错了……是妈对不住你……”

“现在说这些,晚了。”我冷冷地说,“东西,我会给你们。但你们记住,从今天起,我陈静,不再是你们李家的免费保姆。等你们回来,这个家,我们必须重新谈谈。”

说完,我挂断了电话,不再理会他们可能会有的任何反应。

我走进公婆的卧室,熟门熟路地打开那个红木柜子的抽屉,拿出了那个牛皮纸袋。

我把里面的每一份文件,医保卡、病历本、商业保险单,都仔仔细细地拍了照,然后通过微信,一张一张地,发给了李航。

做完这一切,我把手机调成静音,扔在沙发上。

然后,我走进浴室,打开花洒,任由温热的水流冲刷着我的身体和同样疲惫不堪的灵魂。

我知道,从这一刻起,一切都将不同了。

第5章 回归的“家人”

公公的手术很成功。

李航在微信上给我发来了消息,言简意赅:“手术顺利,已脱离危险。谢谢。”

后面两个字,客气得像是在对一个陌生人说话。

我回了一个“好”,便再无下文。

接下来的几天,他们没有再给我打电话。只是每天由李航发一条微信,通报一下公公的恢复情况。从ICU转到普通病房,可以下地走路了,医生说再观察两天就可以出院了。

我每天按时接收信息,然后按部就班地过我自己的生活。看书,喝咖啡,逛公园。那几盆矜贵的兰花,因为缺水,叶子已经有些打蔫,我视而不见。

这个家,仿佛真的成了一个与我无关的旅馆。

一个星期后,他们回来了。

我没有去机场接他们。当我听到钥匙开门的声音时,我正坐在客厅的沙发上,读着一本小说。

门开了,走在最前面的是小姑子李悦和她丈夫孙鹏,两人搀扶着面色苍白、步履蹒跚的公公李建民。婆婆王兰英跟在后面,手里提着药袋,眼窝深陷,神情憔悴。

走在最后的是李航,他拖着两个大行李箱,一脸疲惫。

一家七口,再也没有了出发时的意气风发,每个人脸上都写满了惊魂未定和身心俱疲。

看到我安然地坐在沙发上看书,他们的表情都有些不自然。尤其是李悦,眼神里掠过一丝怨怼,但嘴唇动了动,终究没说什么。

“回来了。”我放下书,站起身,语气平淡得像在问候一个邻居。

“嗯。”李航低低地应了一声,把行李箱拖到墙边。

家里因为几天没有打扫,积了一层薄灰,空气中也有些沉闷的味道。婆婆下意识地皱了皱眉,但这次,她什么也没说,只是默默地扶着公公回了房间。

一场突如其来的变故,似乎抽走了这个家所有的精气神,也打破了原有的权力结构。以往那个发号施令的王兰英,此刻沉默得像个影子。

晚饭是我点的外卖,四菜一汤,送到家里还冒着热气。

饭桌上,气氛尴尬得能拧出水来。没有人说话,只有碗筷碰撞的细微声响。公公因为大病初愈,没什么胃口,婆婆就小声地劝他多吃点青菜。

李悦给儿子浩浩夹了一筷子鱼,浩浩嚷嚷着:“妈妈,我想吃嫂子做的可乐鸡翅。”

李悦的脸瞬间涨红了,低声呵斥道:“吃你的饭,那么多话!”

一顿饭,在压抑的沉默中结束。

我收拾完外卖盒子,对坐在客厅沙发上,假装看电视的一家人说:“爸妈,李航,小悦,我们谈谈吧。”

所有人的身体都僵了一下。

公公靠在沙发上,先开了口,他的声音因为生病而有些含糊,但很清晰:“小静,这次……多亏了你。要不是你及时把东西发过来,我这条老命……可能就交代在国外了。”

婆婆也抬起头,看着我,眼睛里有血丝,也有着我从未见过的复杂情绪:“小静,之前……是妈不对。妈……跟你道歉。”

她说着,就要站起来。

我连忙说:“妈,您坐着。我不是要你们道歉,也不是要追究谁的责任。我只是想,我们都需要把一些事情说开,然后重新找到一个让大家都舒服的相处方式。”

我走到电视柜前,从抽屉里拿出了那本账本,轻轻地放在茶几上。

“这个账本,大家都不陌生。”我平静地说,“它记录了我们这个家八年的柴米油盐,也记录了我八年的付出。我不想再一笔一笔地念了,我只想说,从我嫁进这个家的第一天起,我就把这里当成我自己的家,把爸妈当成亲生父母来孝顺,把小悦当成亲妹妹来照顾。”

“我以为,人心换人心。只要我做得足够好,总有一天,你们会真正地接纳我。”

“但这次旅行的事,让我彻底明白了。在你们心里,我忙前忙后是应该的,我牺牲奉献是应该的,但我,永远是个外人。”

我的话,让在场每个人的头都低了下去。

“所以,”我深吸一口气,说出了我的决定,“我不想再这样下去了。这个家,不能再像以前那样过了。”

第66章 合上的账本,翻开的新页

我的话音落下,客厅里一片死寂。

李航抬起头,看着我,眼神里充满了惊慌和不解。“老婆,你……你这是什么意思?你要……分家?”

“分家?”我摇了摇头,苦笑了一下,“李航,我们连自己的房子都没有,怎么分家?”

我的话,像一根针,扎在了李航的心上,也扎在了公婆的心上。

“我的意思是,这个家的责任和义务,需要重新分配。这家务,不能只是我一个人的事。这家庭的开支,也不能再是一笔糊涂账。”

我看向婆婆:“妈,从明天开始,这个账本,还有这张家用的银行卡,我交还给您。家里的开销,您来管。买菜做饭,我和小悦,还有您,我们三个人轮流来。打扫卫生,李航和孙鹏也必须参与,周末大扫除,谁也不能缺席。”

婆婆愣住了,嘴巴张了张,没说出话来。

我又看向李悦:“小悦,你欠我的五万块钱,我不要你一次性还清。但从下个月开始,我希望你每个月能还我一部分,多少都可以,这是一个态度问题。还有,浩浩是你的儿子,他的教育和生活,你应该负起主要责任,而不是把他完全丢给我和妈。”

李悦的脸一阵红一阵白,她看了一眼身边的丈夫孙鹏,孙鹏尴尬地别过头去。

最后,我看向李航。

“李航,我们结婚八年了。我不想再听到‘下次一定’这种话。我给你两个选择。第一,我们搬出去住,租房子也好,买个小的也好,我们需要有自己的空间。第二,如果暂时搬不了,那在这个家里,你必须学会承担一个做丈夫的责任。当你的家人对我提出不合理的要求时,我需要你站在我身边,而不是让我一个人去面对。你,能做到吗?”

我的目光,直直地射向他。

李航的额头上渗出了细密的汗珠。他看着我,又看看他的父母和妹妹。他脸上的表情在挣扎,在犹豫。

就在我心一点点往下沉的时候,一直沉默的公公李建民,用手杖敲了敲地板,发出了“咚”的一声闷响。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了他身上。

“就按小静说的办。”

公公的声音不大,却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威严。他在这个家里,向来说一不二。

“老大不小的人了,一个个都让小静惯得没了样子!”他扫视了一圈自己的儿女,“一个家,不是靠一个人撑起来的。谁不出力,这个家早晚得散!”

他又看向王兰英:“老婆子,你也是。小静是儿媳妇,不是你请来的保姆。你自己的家,你不操心,指望谁?”

婆婆被说得满脸通红,低着头,一句话也不敢反驳。

最后,公公的目光落在我身上,变得柔和了许多:“小静,这些年,委屈你了。爸……给你保证,以后在这个家,没人敢再给你气受。”

那一刻,我八年来积压的所有委屈,仿佛找到了一个出口,眼泪瞬间模糊了视线。

那晚的家庭会议,开到了深夜。

出乎意料的是,没有人再激烈地反对。或许是公公的那场大病让他们都意识到了家庭和睦的重要性,又或许是我的决绝让他们明白,这个家已经到了不得不改变的临界点。

李航当着所有人的面,紧紧握住我的手,郑重地向我道歉,并承诺会尽快看房子,我们搬出去住。

小姑子李悦也红着眼圈,跟我说了声“对不起”,并保证下个月就开始还钱。

第二天,我把账本和银行卡交给了婆婆。她接过的时候,手微微有些颤抖。

我没有去看账本的最后一页。在那一页上,我用红笔,清晰地记下了这次他们出国旅游的所有开销,以及公公在国外就医的全部费用。总计,十三万七千元。

这笔账,我不说,但它会永远留在那里,提醒着这个家里的每一个人。

生活开始以一种新的秩序运转。

婆婆重新开始学着记账,常常因为算不对数字而唉声叹气。小姑子开始学着做饭,虽然一开始总是手忙脚乱,把厨房搞得一团糟。李航和孙鹏也真的在周末卷起袖子,加入了家庭大扫除的行列。

家里不再像以前那样一尘不染,饭菜也不再像以前那样顿顿精致可口。争吵和摩擦时有发生,每个人都在适应新的角色和责任。

但不知道为什么,我反而觉得,这个吵吵闹闹、甚至有些混乱的家,比以前那个安静、整洁、却只有我一个人忙碌的家,更有了烟火气,也更像一个真正的“家”。

我和李航开始频繁地去看房。我们计划买一套属于自己的小房子,离我上班的地方近一点。我们聊着未来的装修风格,聊着阳台上要种满我喜欢的花。

有一天,我们看完房子回来,路过一家旅行社。李航拉住我,指着一张海报说:“老婆,等我们买了房子,安顿下来,我们就去这里,好不好?就我们两个人。”

海报上,是瑞士雪山的壮丽风光。

我看着他亮晶晶的眼睛,笑了。这一次,我没有说“好”,也没有说“下次吧”。

我只是从包里,拿出了我那本崭新的护照,递到他面前,认真地说:“李航,去哪里不重要。重要的是,从今往后,我们人生的每一趟旅程,都必须一起出发。”

他愣了一下,然后重重地点了点头,将我和我的护照,一起紧紧地拥入怀中。

我轻轻合上了那本记录了八年青春的账本,也终于为自己,翻开了人生崭新的一页。

来源:自由的钢笔一点号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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