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程峰的车就停在街角，隔着一条不算宽的马路，他清清楚楚地看见了我和秦浩宇。

程峰的车就停在街角，隔着一条不算宽的马路，他清清楚楚地看见了我和秦浩宇。

秦浩宇的手臂自然地搭在我的肩膀上，我俩并肩走着，脑袋凑在一起。

不知道在聊什么，笑得前仰后合。

晚风吹起我的长发，秦浩宇还顺手帮我捋到了耳后。

一切看起来都那么亲密无间。

我手里的冰淇淋快化了，赶紧舔了一口，没心没肺地继续跟秦浩宇吐槽着今天遇到的奇葩客户。

直到我抬眼，正对上马路对面那辆熟悉的黑色辉腾。

车窗降下一半，程峰的脸在明暗交错的路灯下看不清表情。

但那股子寒气，隔着几十米我都能感觉到。

我的笑僵在脸上。

秦浩宇顺着我的视线望过去也看见了程峰，他搭在我肩上的手顿了顿，然后若无其事地放了下来。

“程峰来接你？”秦浩宇问我。

我点点头，脑子有点乱，手里的冰淇淋瞬间就不甜了。

“那我先走了，你俩好好聊。”秦浩宇冲我摆摆手，很识趣地转身走向了地铁口。

我捏着那个黏糊糊的甜筒，一步一步挪到程峰的车前，拉开车门坐了进去。

车里的气压低得吓人。

程峰一言不发，眼睛直直地看着前方，侧脸的线条绷得紧紧的。

“老公，你怎么来了？”我没话找话，声音有点发虚。

他没理我。

车子猛地启动，推背感让我一下子撞在椅背上。

我把那个快化完的冰淇淋连着蛋筒一起扔进垃圾袋里，然后抽了张纸巾擦手。

一路无话。

回到家，玄关的灯刚亮起，程峰就把车钥匙“哐当”一声扔在了鞋柜上。

那声音，砸得我心口一跳。

“程峰，你今天怎么了？”我换着鞋，小心翼翼地问。

他终于转过身，一双眼睛黑沉沉地盯着我，里面没有一点温度。

“孟然，你觉得我应该怎么了？”

他的声音很平静，但这种平静比歇斯里更让我害怕。

“我……我跟浩宇就是吃了个饭，他正好顺路送我到地铁站……”

“吃饭？”程峰重复了一遍，尾音拖得很长，带着一股子嘲弄，“吃饭需要搂着肩膀走吗？”

来了，我就知道是这个。

我心里叹了口气，走过去想拉他的手，被他躲开了。

“程峰，你别这样，我跟浩宇多少年朋友了，你又不是不知道。”

“我们就是哥们儿，搂一下肩膀怎么了？这是朋友之间的正常互动。”我试图解释，语气放得很软。

“正常互动？”程峰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他低低地笑了起来，笑声里全是凉意。

“孟然，你是不是觉得我特傻？”

“在你眼里，男人和女人之间，搂着肩膀有说有笑，就是正常的哥们儿情谊？”

“是啊，”我理直气壮地抬头看他，“不然呢？我跟浩宇认识比认识你还早，我要是跟他有什么，还轮得到你吗？”

这句话像是一把火，瞬间点燃了他。

“孟然！”他吼了一声，额角的青筋都跳了起来，“你到现在还觉得是我的问题？”

“你有没有考虑过我的感受！我是你老公！任何一个男人看到自己老婆跟别的男人那么亲密，都不会无动于衷！”

“那是你想太多了！”我也来了火气，“秦浩宇就是我的男闺蜜，是家人一样的存在！你能不能别把思想搞得那么龌龊！”

“龌龊？”程峰气得嘴唇都在抖，“我在外面为了这个家焦头烂额，你在家里跟你的‘男闺蜜’你侬我侬，现在还反过来骂我龌龊？”

他一步步逼近我，眼睛里布满了红血丝。

“孟然，你告诉我，你心里到底还有没有我这个老公？有没有这个家？”

他的质问像一盆冰水，从头到脚浇了下来。

我看着他疲惫又愤怒的脸，突然觉得很无力。

我们之间的问题，好像不只是秦浩宇那么简单。

“程峰，”我放缓了语气，“我们能别吵了吗？这件事就是个误会。”

“误会？”他冷笑，“你轻描淡写的一句误会，就要我把看到的、感受到的全部吞下去？”

“我做不到。”

说完，他头也不回地摔门走进了书房。

“砰”的一声，把整个世界都关在了外面，也把我和他隔绝在了两个空间。

我一个人站在空荡荡的客厅里，看着那扇紧闭的房门，心里一阵阵地发冷。

这天晚上，我们第一次分房睡。

02

第二天早上我醒来的时候，程峰已经走了。

餐桌上没有他准备的早餐，只有一杯凉透了的水。

我的心也跟着凉了半截。

洗漱完，我拿起手机，点开了和秦浩宇的聊天框。

“浩宇，昨天……程峰好像误会了。”

消息发出去，几乎是秒回。

秦浩宇：“他找你麻烦了？”

我：“吵了一架，挺凶的。”

秦浩宇：“你跟他说清楚了没？就我们昨天在聊给你找新工作机会的事。”

我看着屏幕，叹了口气，手指在键盘上敲敲打打，最后还是删掉了。

我回他：“说了，他就是钻牛角尖。”

我不想把事情搞得太复杂，更不想让浩宇觉得他给我带来了麻烦。

秦浩宇发来一个摸头的表情包：“别想太多了，夫妻吵架床头吵床尾和。他可能就是最近压力太大了，男人嘛，都有那么几天。”

“你今天不是要去见那个猎头吗？好好表现，拿下那个工作机会，请我吃大餐。”

看到他的消息，我心里稍微好受了一点。

是啊，程峰最近压力是很大。

他的公司资金链出了问题，好几个项目都停滞了，整天焦头烂额，回家也是愁眉不展。

也许我昨天真的不该用那种态度跟他说话。

我和秦浩宇的友谊，从大学就开始了。

我们一起逃过课，一起在图书馆占座，一起通宵赶论文，他甚至比我爸妈更了解我的每一个小习惯。

毕业后，我进了现在的公司，做着一份不好不坏的工作，而他进了投行，成了精英。

程峰是我工作后认识的，他成熟稳重，给了我前所未有的安全感。

我们恋爱，结婚，一切都顺理成章。

程峰一开始就知道秦浩宇的存在，也知道他是我最好的朋友。

开始他也会开玩笑，说自己有点嫉妒。

但时间长了，他也习惯了我身边有这么一个“男闺蜜”。

我们三个甚至还经常一起吃饭。

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一切都变了。

是从他创业开始，还是从他公司遇到危机开始？

他变得越来越敏感，越来越易怒。

而我，好像也习惯了在他那里得不到回应时，转头就去找秦浩宇倾诉。

浩宇总是能给我最理智的分析，最及时的安慰。

就像这次，我工作上遇到了瓶颈，想换个环境。

跟程峰提了一嘴，他只是心烦意乱地摆摆手，“你自己的事自己决定，我哪有空管你。”

可我跟浩宇一说，他立刻就帮我联系了猎头，整理了我的简历，还帮我分析各个公司的利弊。

昨天，就是他陪我去见完猎头，我们觉得希望很大，才开心地去吃了饭。

那个搂肩的动作，也只是他像以前在学校里一样，鼓励我“干得不错”。

在我和浩宇之间，这真的只是一个再正常不过的动作。

可是在程峰眼里，却成了背叛的证据。

晚上，我特意炖了他最喜欢喝的排骨汤，想等他回来好好谈谈。

等到快十一点，他才一身酒气地回来。

我扶住他，他却一把推开了我。

“别碰我。”

他的眼神很冷，带着一种我从未见过的厌恶。

我的心像是被针扎了一下。

“程峰，你喝酒了？我给你炖了汤，喝点解解酒吧。”我压着心里的难受，继续说。

他看了一眼餐桌上的汤，扯了扯嘴角。

“收起你那套吧，孟然。”

“我现在没心情跟你演什么夫妻情深。”

他摇摇晃晃地走向卧室，路过我身边时，停下脚步，偏过头，用一种极低的声音在我耳边说：

“我今天去银行贷款，被拒了。”

“你知道负责审批的经理跟我说什么吗？”

“他说，程总，你后院都起火了，还有心思管公司？”

我的脑袋“嗡”的一声，一片空白。

“他……他什么意思？”

程峰看着我，眼睛里全是失望和嘲讽。

“他说，有人看到你太太跟一个开保时捷的男人举止亲密，出入高档餐厅。”

“孟然，你那个‘男闺蜜’，开的是保时捷吧？”

秦浩宇确实开保时捷。

昨天我们去的餐厅，也确实人均不低。

可那是为了庆祝我面试顺利，秦浩宇请的客。

怎么到了别人嘴里，就变成了这样？

“程峰，不是你想的那样！那是浩宇！是别人瞎传的！”我急得快哭了。

“瞎传？”程峰笑了，“无风不起浪。”

“孟然，你告诉我，在你心里，是不是也觉得我程峰不行了，配不上你了，所以开始给自己找好下家了？”

他的话像一把刀，精准地插进我最痛的地方。

“你怎么能这么想我？”我看着他，眼泪终于忍不住掉了下来，“程峰，我们结婚三年，在你心里，我就是这种人？”

他没说话，只是看着我流泪，眼神里没有一丝心疼。

那一刻我忽然明白，我们之间信任的堤坝，已经塌了。

不是因为一个搂肩的动作，也不是因为一顿饭。

而是日积累的隔阂与猜忌，早就在我们心底挖出了一道深不见底的鸿沟。

03

那一晚的争吵之后，我和程峰陷入了更彻底的冷战。

他开始彻夜不归，就算回来，也是凌晨时分，带着一身的疲惫和酒气，直接睡在书房。

我们成了同一屋檐下的陌生人。

家里的空气，冷得能结出冰来。

我试着给他发信息，解释那些流言蜚语，解释我和秦浩宇的关系，但他从不回复。

电话打过去，要么无人接听，要么就是冰冷的“您拨打的电话正在通话中”。

我被一股巨大的无力感包围着。

我不知道该怎么办，只能再次向秦浩宇求助。

我们在一家安静的咖啡馆见面。

我把程峰的变化，和他说的那些话，都告诉了秦浩宇。

“他说银行的人都传开了，说我跟一个开保时捷的男人……”我说到这里，声音哽咽了。

秦浩宇的脸色也沉了下来。

他递给我一张纸巾，眉头紧锁。

“这事不对劲，孟然。”

“银行的信贷经理，怎么会拿这种捕风捉影的八卦来当拒贷的理由？这不专业，也不合逻辑。”

我愣住了，“你的意思是？”

“我的意思是，有人在故意整程峰。”秦浩宇的声音很冷静，带着一种让人信服的力量。

“你想想，先是有人‘恰好’看到我们，然后‘恰好’把这事传到银行，再‘恰好’让信贷经理当着程峰的面说出来。这一切都太巧了。”

“目的就是为了刺激他，让他自乱阵脚，内院起火，无暇他顾。”

秦浩宇的分析像一道闪电，劈开了我混乱的思绪。

我一直沉浸在和程峰的感情危机里，却从来没有想过，这背后可能是一个圈套。

“会是谁？”我喃喃自语。

“程峰生意上的对手？”秦浩宇猜测道，“他最近有没有得罪什么人？或者，有没有哪个项目竞争特别激烈？”

我想了想，程峰最近一直在争取一个城南的开发项目，听说对手是一家叫“辉煌”的公司，手段不太干净。

“我回去问问他。”我说。

“别，”秦浩宇立刻阻止了我，“你现在去问，他正在气头上，只会觉得你是替我开脱，甚至会怀疑我和他生意上的对手有勾结。”

“你得先让他冷静下来，让他自己发现事情的蹊跷。”

我看着秦浩宇，心里涌上一股暖流。

无论什么时候，他总是最理智，最清醒的那一个。

“浩宇，谢谢你。”

“傻瓜，跟我还客气什么。”他笑了笑，伸手想像以前一样揉揉我的头发，但手伸到一半，又停住了，最后只是轻轻拍了拍我的胳膊。

“记住，稳住，别自乱阵脚。你和程峰的感情基础在，只要误会解开，一切都会好的。”

和秦浩宇聊完，我心里有了底。

我决定听他的，暂时不再去刺激程峰，而是暗中观察，希望能找到一些线索。

几天后的一个下午，我提前下班回家，想给程峰熬点汤，缓和一下关系。

走到家门口，却发现书房的窗户开着，里面隐约传来程峰打电话的声音。

他的声音压得很低，但我还是听到了几个关键词。

“……罗斌……我知道是你……”

“你别得意，我不会就这么算了……”

“你冲我来，别动我的家人！”

罗斌！

这个名字我听程峰提过，是辉煌公司的老板，也是这次城南项目他最主要的竞争对手。

我的心猛地揪紧了。

原来，他什么都知道。

他知道是罗斌在背后搞鬼，他知道那些流言是冲着他来的。

可他为什么不告诉我？

为什么宁愿把所有的怒火都发泄在我身上，用最伤人的话来刺痛我，也不愿意跟我说一句实话？

那一瞬间，我感觉自己像个小丑。

我以为自己是这个家的女主人，是他并肩作战的伴侣。

可在他眼里，我或许只是一个需要被保护，甚至被隐瞒的附属品。

他觉得我脆弱，觉得我帮不上忙，所以选择一个人扛下所有。

而他对我的愤怒，也并非完全是空穴来風的猜忌。

他是恨，恨在我应该和他站在一起的时候，却给了敌人递刀子的机会。

那个搂肩的动作，那顿在高档餐厅的饭，都成了罗斌攻击他最锋利的武器。

我站在门外，手脚冰凉。

原来我和他之间最大的问题，不是信任，而是他从未将我真正视为可以并肩的战友。

他有他的骄傲，而这份骄傲，正在把我们越推越远。

我没有进去，而是悄悄地离开了。

回到车里，我拿出手机，给秦浩宇发了一条信息。

“浩宇，我想请你帮个忙。”

“我想查一下辉煌公司的罗斌，所有关于他的资料，越详细越好。”

这一次，我不想再躲在程峰的身后，被动地等待他来解决问题。

既然他不把我当战友，那我就自己成为一名战士。

为了我的家，为了我的爱人。

04

秦浩宇的效率高得惊人。

不到两天，一份关于罗斌的详细资料就发到了我的邮箱里。

资料里不仅有罗斌的商业履历，还有他错综复杂的人际关系网，甚至一些不为人知的灰色交易。

秦浩宇在电话里叮嘱我：“孟然，这个罗斌背景不简单，行事狠辣，你千万不要自己去接触他，很危险。”

“我知道，”我回答，“我只是想知道，他到底用什么手段在对付程峰。”

我把资料从头到尾仔细看了一遍，一个细节引起了我的注意。

罗斌的妻子，叫庄慧，是一家画廊的艺术总监。

而程峰，为了拿下城南那个项目，曾经通过关系，高价买了一幅庄慧很喜欢的画，想作为敲门砖送给罗斌，结果被罗斌拒之门外，还被羞辱了一番。

程峰觉得丢了面子，这件事他从来没跟我提过。

我看着庄慧的照片，一个念头在我脑海里慢慢成形。

既然男人的世界我插不进手，那我就从女人的世界试试。

我换下了一贯的职业装，穿上了一条素雅的连衣裙，去了庄慧的画廊。

画廊里很安静，零零散散地有几个客人在看画。

我在一幅色彩浓烈的油画前停下脚步，假装看得入神。

很快，一个穿着得体的女人走了过来，她气质温婉，脸上带着职业的微笑。

“小姐，喜欢这幅画吗？这是青年画家李维的作品，叫《燃烧》。”

是庄慧。

我转过头，对她笑了笑，“画得很好，很有冲击力。”

“只是……”我故意停顿了一下，露出一点惋惜的表情，“感觉色彩的运用上，还是比不上我先生收藏的那幅《星夜低语》。”

庄慧的眼睛亮了一下。

“您先生收藏了赵玥老师的《星夜低语》？”

赵玥是国内一位非常有名的画家，《星夜低语》是他早年的封笔之作，据说存世仅此一幅，有价无市。

而我知道，这幅画，就在罗斌的家里。

这是秦浩宇给我的资料里，最关键的一条信息。

“是啊，”我故作随意地回答，“我先生很喜欢赵玥老师，当年也是费了很大功夫才收到这幅画。”

“真没想到能在这里遇到同好，”庄慧的热情明显高了很多，“不瞒您说，我也是赵玥老师的忠实粉丝，尤其是那幅《星夜低语》，我只在画册上见过，一直引为憾事。”

“我叫庄慧，是这里的总监，不知怎么称呼您？”

“我姓孟。”我微笑着伸出手。

我们聊得很投机，从赵玥的画聊到现代艺术的流派，再聊到各自的生活。

庄慧是个很健谈的女人，但言谈间，我能感觉到她眉宇间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忧愁。

临走时，我“无意”中提了一句：“庄姐，说起来也巧，我先生的公司最近也在竞标城南那个项目，他的对手好像叫……罗斌？听说手段挺厉害的。”

庄慧脸上的笑容僵了一下，虽然很快就恢复了自然，但那瞬间的变化没有逃过我的眼睛。

“是吗？”她淡淡地说，“生意场上的事，我不太懂。”

“不过，孟小姐，有句话我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您说。”

她看着我，眼神很复杂，“让你先生……小心一点。有些人为了赢，是什么事都做得出来的。”

说完，她就借口有事，匆匆离开了。

我看着她的背影，心里已经有了七八分把握。

庄慧知道罗斌的所作所为，而且她并不赞同。

这是一个突破口。

接下来的一周，我成了画廊的常客。

我没有再提罗斌和生意上的事，只是单纯地以一个朋友的身份，和庄慧喝茶聊天。

我们聊艺术，聊家庭，聊女人的烦恼。

我渐渐知道，她和罗斌的婚姻早已名存实亡。

罗斌在外面有别的女人，对她也越来越不耐烦，两人唯一的连接，只剩下利益和孩子。

她活得很压抑，画廊是她唯一的精神寄托。

在一个雨天的下午，画廊里只有我们两个人。

她给我看她手机里儿子的照片，脸上是少有的温柔。

“我其实早就想离婚了，”她看着窗外的雨，轻声说，“可是为了孩子，也为了我娘家和罗斌公司的合作，我只能忍。”

“他最近越来越过分了，为了那个项目，简直像疯了一样。”

我的心提了起来。

“庄姐……”

她转过头，眼睛红红地看着我，“孟然，我知道你来找我的目的。”

“你先生，是程峰吧？”

我没有否认。

她苦笑了一下，“这个圈子就这么大，你第一次来，我就去查了。”

“我本来不想管他的事，可是……”

她深吸一口气，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

“罗斌他，买通了项目评审组的一个副组长，还捏造了程峰公司财务作假的黑料，准备在最终评审会上捅出来。”

“不仅如此，他还找人故意散播你和别的男人的谣言，就是为了让你先生分心，让他后院起火。”

虽然早有预料，但亲耳听到这一切，我的手还是忍不住抖了起来。

罗斌，真的太狠了。

“庄姐，你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我看着她。

“因为我不想再看到他用这种卑劣的手段去伤害别人了。”庄慧的眼神很坚定。

“更重要的是，我看到了你。”

“我看到你为了你的丈夫，愿意放下身段，用自己的方式去努力。这让我想起了很多年前的自己。”

“我帮不了你太多，但我可以给你一样东西。”

她从包里拿出一个小巧的U盘，递给我。

“这里面，是罗斌和那个副组长私下交易的录音，还有他公司一些见不得光的账目。”

“是我偷偷复制的，他一直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

“怎么用，就看你和你先生的了。”

我握着那个小小的U盘，感觉它有千斤重。

这是庄慧的投名状，也是她对过去的一种告别。

“庄姐，谢谢你。”我郑重地说，“这份恩情，我记下了。”

“不用谢我，”她摇摇头，“我只是在帮我自己。”

“孟然，守住你的家，别活成我的样子。”

走出画廊，雨已经停了。

天边出现了一道彩虹。

我给秦浩宇打了个电话。

“浩宇，我拿到证据了。”

电话那头沉默了片刻，然后传来他带着笑意的声音：“我就知道，你行的。”

“接下来打算怎么办？直接交给程峰？”

我看着手里的U盘，摇了摇头。

“不。”

“我要给他一个惊喜。”

来源：嗣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