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如今他在牢房里,凌晨两点,被一只手电筒晃醒,对面传来一句:“嘿,给卡扎菲报仇!”
01
萨科齐今年70岁。
以前他出门,前呼后拥,保镖撑伞,记者闪光灯能把黑夜照成白天。
如今他在牢房里,凌晨两点,被一只手电筒晃醒,对面传来一句:“嘿,给卡扎菲报仇!”
直播镜头里,他的脸被白光刷得惨白,像一张被揉皱又摊开的旧报纸。
那一刻,他不是总统,只是一个被吵醒的老人。
02
我刷到那段视频时,正在厨房煮面。
手机外放的声音不大,却把我钉在原地——那几句哄笑太熟悉了,像极了我小学班里,几个大男孩把胆小同学堵在厕所门口的起哄。
原来“霸凌”这俩字,不止发生在贫民窟,也不止在青春校园;它也会穿过高墙电网,落在曾经一言九鼎的人头上。
03
我不是萨科齐的粉丝。
他当总统那年,我还在巴黎读书,记得同学骂他“小拿破仑”,说他折腾富人税,把留学生福利砍得稀碎。
但此刻,我关掉视频,脑子里转来转去的,却是我爸常说的一句话:
“人一辈子,最惨的不是没钱,而是没尊严。”
04
尊严这东西,平时看不见。
它藏在总统就职典礼的红毯里,也藏在牢房小窗的帘子后。
一旦有人把手电伸进帘子,把窗帘扯开,把睡梦中的你拖到众目睽睽之下,它就会像被戳破的气球,“噗”一声,瘪得猝不及防。
我想起我妈住院那回,隔壁床的老大爷退休前是局长,夜里却得由护工翻身擦背。
他悄悄跟我妈说:“一辈子没这么丢人过。”
我妈回他:“这哪叫丢人,这叫老天提醒你,人就是人。”
05
萨科齐大概也收到了提醒。
律师说,他已经开始写回忆录。
我猜,他写下的第一行字,肯定不是“我如何伟大”,而是“我如何被一束光晃醒”。
那束光像一把刀,把他前半生所有的高光都切成碎片:爱丽舍宫的晚宴、卡扎菲的帐篷、布吕尼的婚纱……
碎片里再也拼不出“总统”两个字,只剩一个名字——尼古拉·萨科齐,70岁,编号XXXX。
06
妻子布吕尼去看他,带了照片和巧克力。
隔着玻璃,她伸手想碰他的脸,却只摸到冰凉的隔离板。
媒体说,她离开时眼圈红得像落日。
我想起我奶奶去世前,爷爷每天坐公交去养老院陪她,带去的也是巧克力——奶奶最爱那口甜。
后来爷爷跟我说:“她都不认得我了,可我还是想去,让她尝一口,我就觉得她还在。”
权力、金钱、名气,在那一口甜面前,轻得像灰。
07
囚犯们喊“为卡扎菲报仇”,听起来像闹剧,其实也像审判。
当年萨科齐支持空袭利比亚,卡扎菲最后死在下水道。
风水轮流转,如今他落在牢里,被人拿同样的“正义”当笑话。
冤冤相报是一条蛇,咬住尾巴,循环不休。
可高墙外的我们,又何必跟着鼓掌?
今天笑话他的人,明天也可能被更亮的直播灯照醒。
谁都不是看客,只是还没轮到自己。
08
我写这篇文章,不是想给萨科齐洗白,也不想骂囚犯多坏。
我只是想说:
当你把一个人从梦里粗暴地拽出来,让他赤条条暴露在镜头前,你毁掉的不是一个前总统,而是“人”这个字最底线的体面。
今天我们可以不喜欢他,但如果我们纵容这种“以暴制暴”的狂欢,明天被手电晃醒的,可能就是我们自己的父亲、兄弟,甚至老去的自己。
09
萨科齐的回忆录还没写完。
我不知道他会怎样描述那束光。
但我想,如果是我,我会写:
“那一夜,我70岁,第一次明白,原来手电筒不仅能照亮黑暗,也能照出自己。”
10
愿我们都能在被照亮之前,学会先替别人拉好窗帘。
愿所有老人,无论曾经是谁,都能在被叫醒时,听到一句温和的:“天亮了,慢点起。”
而不是——
“喂,对着镜头,笑一个!”
【感谢关注,本文为个人见解,图片皆来自网络,如有侵权,请联系删除!】
来源:心屿漫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