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六月的山风裹着松针的味道，吹过青石岭村的老槐树。我蹲在爷爷家的院坝里，正给那台老旧的脱粒机上机油，裤腿上沾着圈泥印——早上帮隔壁王婶家扛麦子，在田埂上摔了一跤。

第一章 老槐树下的求助

六月的山风裹着松针的味道，吹过青石岭村的老槐树。我蹲在爷爷家的院坝里，正给那台老旧的脱粒机上机油，裤腿上沾着圈泥印——早上帮隔壁王婶家扛麦子，在田埂上摔了一跤。

“陈阳，在家不？”院门外传来女人的声音，带着点怯生生的颤。

我直起身，擦了擦手上的机油，看见门框边站着的李秀莲。她穿件洗得发白的蓝布褂子，裤脚卷到膝盖，露出的小腿上划了道浅痕，还沾着草屑，手里攥着个破了底的竹篮，篮沿挂着几株蔫掉的香菇。

“秀莲姐，咋了这是？”我迎上去，瞥见她眼眶有点红。

李秀莲把竹篮往身后藏了藏，嘴唇动了动：“我……我上午上山采菌子，走到鹰嘴崖那边，篮子底掉了，菌子撒了一地，还有几株好的，你看……”她把竹篮递到我面前，里面零星躺着四五朵香菇，菌褶里还沾着泥土。

我接过竹篮，摸了摸破掉的篮底——是竹条断了，用绳子捆过，可绳子也磨断了。“这篮子得重新编个底，我家有竹篾，等会儿帮你弄。”

“不用不用，”李秀莲赶紧摆手，脸一下子红了，“我不是来麻烦你修篮子的。是……是鹰嘴崖那边有片松树林，菌子长得特别好，就是路太陡，我一个人不敢去，想请你……想请你跟我一起上山采菌子，采来的菌子，我分你一半。”

我愣了一下。青石岭村的人都知道，李秀莲是寡妇，丈夫前年在山上采石时掉了崖，留下她和五岁的女儿念念。她平时性子内向，很少跟人打交道，这会儿主动来求我，肯定是真的遇到难处了。

“姐，分啥一半啊，我帮你采就是了。”我把竹篮放在院坝边，“我爷爷这两天身体刚好点，不用我守着，下午我陪你上山。”

李秀莲的眼睛一下子亮了，连忙说：“那咋好意思？要不……要不我给你做顿晌午饭，念念昨天还说想吃你上次帮我修水管时带的饼干，我给她留了两块。”

我笑了：“不用，我家有馒头。你先坐会儿，我把脱粒机的机油上完，再找几根结实的竹篾，把你篮子修了，下午好装菌子。”

李秀莲没坐，站在院坝边，看着我修篮子。她的手很巧，见我竹篾编得慢，忍不住说：“我来试试吧，我以前跟我爹学过编竹器。”

她接过竹篾，手指灵活地穿梭着，断口处用细竹丝缠紧，没一会儿就把篮底编好了，还比原来的更结实。“你看这样行不行？”她抬头问我，眼里带着点期待。

“太行了！比我编的好多了。”我拿起篮子晃了晃，稳稳当当的。

晌午过后，我背着竹篮，手里拿把镰刀（用来砍挡路的荆棘），跟李秀莲一起上山。念念被托付给了隔壁的张婆婆，临走时小家伙还扒着门框喊：“妈，采大香菇回来！”

从村头到鹰嘴崖，要走半个多小时的山路。路是泥土和碎石铺的，前两天下过雨，有些地方很滑。李秀莲走在前面，脚步很稳，时不时回头提醒我：“这边有块松动的石头，小心点。”“踩这边，草长得密，不滑。”

走到一片竹林时，她突然停住，指着旁边的一棵松树：“你看，这里有几朵牛肝菌！”我顺着她指的方向看，树底下果然藏着三朵褐色的牛肝菌，菌盖比巴掌还大。

李秀莲蹲下身，从口袋里掏出块小布，小心翼翼地把菌子周围的泥土拨开，然后用手指捏住菌柄，轻轻一旋，菌子就下来了，根上没带多少泥。“采菌子得轻，不然把菌根弄断了，下次就不长了。”她一边把菌子放进竹篮，一边跟我说。

我学着她的样子，在附近又找到几朵香菇，小心地采下来。“姐，你咋知道哪儿有菌子？”

“摸规律呗。”她笑了笑，额角渗出点汗，“牛肝菌爱长在松树下，香菇喜欢桦树周围，雨后三天最出菌。我天天上山转，哪片林子长啥菌子，心里都有数。”

说话间，我们到了鹰嘴崖下的松树林。这里的松树长得密，阳光透过枝叶洒下来，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影子，空气里满是松针和泥土的清香。地上果然长着不少菌子，有香菇、牛肝菌，还有几株黄色的鸡油菌，像小伞一样撑开。

我们分头采菌子，竹篮很快就装了一半。李秀莲采得快，时不时还帮我指认：“那朵是毒红菇，不能采，颜色太艳了。”“这边有几朵干巴菌，炒腊肉香得很！”

我看着她弯腰采菌子的背影，蓝布褂子被风吹得贴在背上，露出纤细的腰。想起村里有人背后说她“寡妇门前是非多”，可谁也没看见她每天天不亮就上山，天黑才回来，采的菌子拿到镇上卖，换点钱给念念买奶粉和书本。

“陈阳，你看这朵！”李秀莲突然喊我，手里举着一朵特别大的香菇，菌盖洁白，菌褶整齐，“这朵能卖个好价钱！”

我走过去，刚要说话，脚下突然一滑，身体往旁边的坡下倒去——那里是片长满青苔的石头。“小心！”李秀莲伸手抓住我的胳膊，力气比我想象的大，把我拽了回来。

我站稳脚，吓出一身汗：“谢了姐，差点摔下去。”

她的脸有点红，松开我的胳膊，低头把那朵大香菇放进竹篮：“这边的石头滑，你跟在我后面走。”

接下来的路，她一直走在我前面，遇到难走的地方，就伸手扶我一把。太阳偏西的时候，我们的竹篮都装满了，沉甸甸的。“今天采的够多了，能卖不少钱。”李秀莲看着竹篮，脸上露出难得的笑，像山涧里的泉水，清清爽爽的。

下山的时候，我主动帮她背竹篮。她推辞了两下，就同意了，跟在我身边，轻声说：“陈阳，谢谢你啊。要不是你，我今天肯定采不了这么多，还得担惊受怕的。”

“谢啥，都是一个村的，互相帮衬是应该的。”我回头看她，夕阳照在她脸上，颧骨有点红，眼神亮亮的，“以后你要上山采菌子，就喊我一声，我反正在家也没啥事。”

她点点头，没说话，脚步却轻快了不少。到了村口，她非要把一半菌子分给我：“说好的分你一半，你别推辞。”我拗不过她，就拿了一小半。

看着她抱着竹篮，往家的方向走，背影在夕阳里越来越小，我突然觉得，这青石岭的山，因为有这样的人，连风都变得暖了。

第二章 菌子摊前的风波

接下来的半个月，我几乎每天都跟李秀莲一起上山采菌子。我们摸清了几处出菌多的林子，鹰嘴崖的松树林、西坡的桦树林、后沟的杂木林，每天能采两大篮菌子。

早上采完菌子，上午我就骑着爷爷的旧自行车，带着菌子去镇上卖。李秀莲要在家照顾念念，还要处理菌子——把菌根上的泥削掉，用清水洗干净，再摊在院子里的竹筛上晾干，这样卖相好，能多卖点钱。

镇上的菜市场有个固定的菌子摊区，我去了几次，就跟旁边卖菜的王大爷、卖肉的刘叔熟了。他们知道我是帮李秀莲卖菌子，都多照顾我：“小陈，今天的香菇真新鲜，我给你留个好位置。”“要不要帮你喊两声？我这嗓子亮！”

这天早上，我刚把菌子摆好，就来了个穿西装的男人，手里拎着个公文包，看着不像本地人。他蹲下来，拿起一朵牛肝菌，翻来覆去地看：“这菌子多少钱一斤？”

“牛肝菌15块，香菇12块，鸡油菌贵点，20块。”我跟他说。

他抬起头，打量我一眼：“你这菌子是野生的？有没有检测报告？万一有毒怎么办？”

我愣了一下，这还是第一次有人问检测报告。“都是山上采的野生菌，我们自己也吃，肯定没毒。”

“口说无凭。”他站起身，从公文包里拿出张名片，递给我，“我是县农产品公司的采购经理，叫张涛。我们公司想收购野生菌，但必须要有安全检测报告，不然没法进超市。”

我接过名片，上面印着“县农产品开发有限公司 采购部经理 张涛”。心里一动——要是能跟公司合作，李秀莲的菌子就不用愁销路了，还能卖个好价钱。

“张经理，检测报告咋弄啊？我们村里没人弄过这个。”我赶紧问。

“可以把菌子样品送到县农业局检测，一次检测费200块，一周出结果。”张涛说，“要是检测合格，我们公司可以按市场价收购，量大的话还能加价。”

我把名片小心地收起来，跟张涛说：“我跟我姐商量一下，明天给你答复。”

张涛点点头，又看了看菌子：“行，我明天再过来。你这菌子品相不错，要是能检测合格，我们肯定要。”

那天的菌子卖得特别快，不到中午就卖完了。我骑着自行车往回赶，心里琢磨着检测报告的事——200块检测费，对李秀莲来说不是小数目，她肯定舍不得。我兜里还有这半个月卖菌子分的钱，刚好够200块，要不我先垫上？

回到村里，李秀莲正在院子里翻晒菌子，念念趴在旁边的小板凳上画画。“今天卖得咋样？”她抬头问我，手里的动作没停。

“卖完了，还遇到个好事。”我把遇到张经理的事跟她说了，拿出名片递给她，“他说要检测报告，合格了就收购咱们的菌子，以后不用自己去镇上卖了。”

李秀莲接过名片，看了半天，眉头皱了起来：“检测费200块？这也太贵了……”

“我这有200块，我先垫上，明天咱们送样品去县里检测。”我说。

“不行不行，怎么能让你出钱？”她赶紧摆手，把名片放在石桌上，“再说了，万一检测不合格，这200块不就白花了？还是算了，咱们自己去镇上卖也挺好。”

我知道她是心疼钱，就劝她：“姐，这是个机会啊。要是能跟公司合作，以后咱们采多少菌子都能卖掉，还能卖个好价钱，念念的学费、奶粉钱都不用愁了。200块就算白花了，也值当试试。”

念念抬起头，手里拿着画纸：“妈，我想要新书包，上次小红的书包上有小兔子。”

李秀莲看着女儿，眼神软了下来，沉默了一会儿，说：“那……那好吧，谢谢你啊陈阳。这钱我以后一定还你。”

“说啥还不还的，咱们一起赚钱，到时候从菌子钱里扣就行。”我笑着说。

第二天一早，我们挑了些品相最好的菌子，装在小竹篮里，我骑着自行车，带着李秀莲去县里。念念还是托付给张婆婆，临走时小家伙拉着李秀莲的手：“妈，早点回来，我等你给我买小兔子书包。”

到了县农业局，找到检测中心，说明情况后，工作人员接过菌子样品，让我们填了表，交了200块检测费，说一周后来拿报告。

从农业局出来，我们在县城的街上转了转。李秀莲从来没去过县城的商场，我带她去了童装店，给念念挑了个印着小兔子的书包。她一看价格，要58块，赶紧拉我走：“太贵了，别买了。”

“就当提前给念念的奖励，要是检测合格了，这书包就算公司给的福利。”我把书包买下来，塞进她手里。

她抱着书包，眼睛红红的：“陈阳，你这样……我都不知道咋谢你了。”

“谢啥，等咱们的菌子卖大价钱了，你请我吃顿腊肉炒菌子就行。”我笑着说。

一周后，我去县里拿检测报告。工作人员告诉我，菌子检测合格，没有毒，还富含氨基酸，品质很好。我拿着报告，激动得差点跳起来，赶紧给李秀莲打电话。

“合格了？真的合格了？”她的声音在电话里发抖。

“真的！张经理说今天会来镇上，我现在就去镇上找他。”我说。

挂了电话，我骑着自行车往镇上赶。到了菜市场，张经理已经在等我了。我把检测报告给他看，他看了看，笑着说：“不错，品质很好。这样，从明天开始，你们采的菌子直接送到我们公司仓库，我给你们按牛肝菌16块、香菇13块、鸡油菌22块收购，怎么样？”

比市场价还高一块！我连忙点头：“行！我们明天就送过去！”

那天晚上，李秀莲做了顿丰盛的晚饭，有腊肉炒香菇、炒鸡油菌，还有鸡蛋汤。念念抱着新书包，坐在桌边，高兴得直拍手：“妈，以后我们有好多钱，就能买好多好吃的了！”

我和李秀莲看着念念，都笑了。灯光下，她的脸上带着红晕，眼睛里闪着光，不像平时那么拘谨了。“陈阳，谢谢你。”她举起装着白开水的碗，“我以水代酒，敬你一杯。”

“咱们是搭档，谢啥。”我也举起碗，跟她碰了一下。碗沿碰撞的声音很轻，却像在心里敲了一下，暖暖的。

从那以后，我们的菌子都卖给了县农产品公司，不用再跑镇上，收入也多了不少。每天上山采菌子，成了我们最固定的事。有时候遇到下雨天，我们就躲在山洞里，烤着火，聊聊天——她说她丈夫以前也喜欢采菌子，每次采到好的，都会先给她和念念留着；我说我在城里打工时，最想念的就是爷爷做的菌子汤。

山里的日子，因为这些菌子，因为这份互相帮衬，变得格外踏实。我以为这样的日子会一直继续下去，直到那天，我们在后沟的杂木林里，遇到了意外。

第三章 林子深处的意外

七月的雨来得急，前一天还晴得好好的，第二天一早就下起了瓢泼大雨。我站在院坝里，看着雨帘，心里犯嘀咕：今天还能上山采菌子吗？

正想着，院门外传来李秀莲的声音：“陈阳，雨停了咱们上山不？后沟的杂木林雨后肯定出不少鸡油菌。”

我抬头一看，她披着件塑料雨衣，头发有点湿，手里拿着两把伞：“我看天气预报说上午雨就停，咱们等雨小点儿就出发。”

果然，到了上午十点，雨停了。空气里满是湿润的泥土和树叶的味道，山路虽然湿滑，但比平时更凉快。我们背着竹篮，往後沟的杂木林走。

後沟的杂木林比鹰嘴崖的林子密，树长得高，阳光很难透进来，地上铺着厚厚的落叶，踩上去软软的。刚走进林子，就看见地上长着不少鸡油菌，黄色的菌盖在落叶里特别显眼。

“今天能采不少鸡油菌！”李秀莲高兴地蹲下身，开始采菌子。

我们分头采，我往林子深处走了走，那里的鸡油菌更多，还有几株少见的松茸。我刚采下一朵松茸，就听见李秀莲的喊声：“陈阳，你过来一下！”

我赶紧往她那边跑，看见她蹲在一棵大树下，脸色有点白：“咋了姐？”

“我脚崴了。”她指了指自己的右脚，裤腿卷起来，脚踝已经肿了，“刚才踩在落叶下的石头上，一下子就崴了。”

我蹲下来，轻轻碰了碰她的脚踝，她疼得吸了口气：“肿得挺厉害，不能走路了。”我四周看了看，林子深处有块平坦的石头，“我扶你到石头上坐着，我先把菌子收好，然后背你下山。”

她点点头，我扶着她，慢慢走到石头边坐下。我把她的竹篮和我的竹篮放在一起，里面已经装了不少菌子。“你在这儿等着，我去把附近的菌子采完，咱们就下山。”

“别去太远了，这里有点偏。”她叮嘱我。

我应了一声，就在附近采菌子。没一会儿，竹篮就满了。我回到石头边，把竹篮放在旁边，蹲下身：“姐，我背你。”

她有点不好意思，脸红红的：“这……这多不好意思啊。”

“都啥时候了，还不好意思。”我转过身，蹲在她面前，“上来吧，我力气大。”

她犹豫了一下，还是趴在了我的背上。她很轻，我一只手就能扶住她的腿，另一只手提着两个竹篮。“抓好了，我走慢点儿。”

刚走了没几步，脚下突然被什么东西绊了一下，我往前踉跄了一下，赶紧站稳，却听见李秀莲“哎呀”一声——她的手不小心碰到了我背上的伤口，那是我上次扛麦子摔的，还没完全好。

“你没事吧？”她赶紧问，手轻轻碰了碰我的伤口。

“没事，小伤。”我继续往前走，心里却有点异样的感觉——她的手很软，碰在背上，暖暖的。

走了一会儿，她突然说：“陈阳，你放我下来吧，我能慢慢走。”

“不行，你脚崴了，走不了路。”我说。

“我真的能走，你看。”她挣扎着要下来。

我没办法，只好把她放下来。她扶着我的胳膊，一瘸一拐地往前走，走得很慢。没走几步，她突然“啊”了一声，身体往我这边倒过来——她的脚没站稳。

我赶紧抱住她，她的头靠在我的肩膀上，头发上的水珠滴在我的脖子里，凉凉的。我们都愣住了，她的脸一下子红到了耳根，我也觉得心跳得厉害，赶紧松开手：“姐，你没事吧？”

“没……没事。”她低下头，不敢看我，扶着我的胳膊，继续往前走，脚步更慢了。

空气里静悄悄的，只有我们的脚步声和树叶的沙沙声。我偷偷看她，她的侧脸在树荫下，皮肤很白，睫毛很长，嘴角抿着，不知道在想什么。

突然，远处传来几声鸟叫，打破了沉默。她抬起头，看了看天：“快中午了，咱们得赶紧下山，不然念念该着急了。”

“嗯。”我应了一声，蹲下身，“还是我背你吧，这样快。”

这次她没推辞，趴在了我的背上。一路上，我们都没说话，只有她的呼吸轻轻落在我的耳边，暖暖的。

到了山下，我把她放下来，扶着她往村里走。遇到村里的王婶，她笑着问：“你们咋才回来？采了不少菌子吧？”

李秀莲赶紧站直身体，松开我的胳膊，有点不自然地说：“嗯，采了不少，路上脚崴了，陈阳帮我背下来的。”

王婶看了看我们，眼神里带着点意味深长的笑：“陈阳真是个好孩子，帮衬秀莲不少。”

我没说话，扶着李秀莲继续往家走。到了她家院门口，张婆婆正带着念念在等：“你们可回来了，念念都问好几遍了。”

念念跑过来，抱住李秀莲的腿：“妈，你咋了？”

“妈脚崴了，没事。”李秀莲摸了摸女儿的头，转身对我说，“陈阳，今天谢谢你，你快回去吧，别让你爷爷担心。”

“我帮你把菌子送到公司仓库再回去，正好顺路。”我说。

“不用，我明天再送就行。”她连忙说。

“没事，我现在就去，反正也不远。”我提起两个竹篮，转身就走。

走到村口，我回头看了一眼，她还站在院门口，看着我，见我回头，赶紧转过身，进了院子。

那天下午，我把菌子送到公司仓库，拿到了钱。回到家，爷爷问我：“今天咋回来这么晚？”

“跟秀莲姐上山采菌子，她脚崴了，我送她回来的。”我说。

爷爷笑了笑：“秀莲是个苦命人，你多帮衬点是对的。但你要记住，人家是寡妇，村里人的嘴碎，你做事得有分寸，别让人家说闲话。”

我心里咯噔一下，爷爷的话提醒了我。我跟李秀莲之间是清白的，可村里人的闲话多，要是被人误会了，对她不好。

接下来的几天，我还是跟她一起上山采菌子，但刻意保持了点距离，不再像以前那样随便开玩笑，也不再扶她。她好像也察觉到了，话也少了，采菌子的时候，总是低着头，不怎么看我。

直到那天，我们在镇上遇到了张经理，他说公司想跟我们长期合作，还想让我们带动村里其他人一起采菌子，成立个采菌小组，统一收购，这样我们还能拿点管理费。

“这是好事啊！”我高兴地说，“这样村里的人都能多赚点钱。”

李秀莲也笑了：“是啊，王婶、张婆婆他们都上山采菌子，就是不知道去哪儿采，咱们可以带带他们。”

从镇上回来的路上，我们聊得很开心，聊怎么带动村里人，聊怎么教他们识别菌子，之前的尴尬好像消失了。走到村口的老槐树下，她突然说：“陈阳，前几天……前几天在林子里，谢谢你。”

我愣了一下，明白她指的是抱她的事，赶紧说：“没事，都是意外。”

她抬起头，看着我，眼神很认真：“我知道村里人会说闲话，但我不怕。你是个好人，我心里清楚。”

我看着她的眼睛，心里暖暖的，点了点头：“我也不怕，咱们光明正大帮衬，怕啥闲话。”

那天的夕阳特别好，照在老槐树上，把我们的影子拉得很长。我知道，不管村里有多少闲话，我都会继续帮她，不仅因为她是个苦命人，更因为在这青石岭的山山水水间，我们已经成了互相依靠的人。

第四章 菌子小组的烟火气

成立采菌小组的事，我们先跟老支书说了。老支书是个六十多岁的老头，头发花白，却很精神，听我们说完，拍着大腿说：“好啊！这是给村里办好事！我明天就召集村民开会，把这事宣布下去！”

第二天上午，村委会的院子里挤满了人。老支书站在台阶上，把成立采菌小组的事说了一遍，最后说：“以后大家采的菌子，都交给陈阳和秀莲，他们统一送到公司去卖，价钱比镇上还高，大家放心！”

村民们都很兴奋，七嘴八舌地问：“真能卖那么高？”“我们不会识别菌子咋办？”“啥时候开始啊？”

李秀莲站出来，笑着说：“大家别着急，明天早上，我和陈阳带大家上山，教大家识别菌子，哪些能采，哪些不能采，都告诉大家。”

我也补充道：“以后大家采的菌子，我们按公司给的价钱收，一分都不少，卖了钱当天就分给大家。”

散会以后，不少村民都围着我们问这问那。王婶拉着李秀莲的手：“秀莲啊，以后就靠你和陈阳了！我家那口子天天上山，采的菌子都卖不上价，这下好了！”

张婆婆也说：“我老婆子也能上山采点，给我孙子买个玩具。”

看着大家高兴的样子，我和李秀莲都笑了。我们约定好，明天早上五点在村口集合，带大家上山。

第二天一早，天还没亮，村口就聚集了二十多个人。我和李秀莲背着竹篮，带着大家往鹰嘴崖的松树林走。路上，我们一边走一边教大家识别菌子：“这个是毒蝇伞，颜色特别艳，有红有黄，不能采。”“这个是平菇，长在枯木上，能采，炒着吃香得很。”

到了松树林，大家分散开来采菌子，我和李秀莲在旁边看着，时不时帮大家辨别。有个年轻的小伙子采了朵颜色鲜艳的菌子，刚要放进篮里，李秀莲赶紧拦住：“这是毒红菇，不能采，吃了会拉肚子！”

小伙子赶紧把菌子扔了：“谢谢秀莲姐，差点采错了。”

大家采得很起劲，不到中午，每个人的竹篮都装满了。回到村里，我们把菌子集中起来，挑出好的，装了五大筐，我骑着三轮车，送到公司仓库。

下午，我拿着卖菌子的钱回到村里，在村委会院子里给大家分钱。每个人都领到了比平时多的钱，笑得合不拢嘴。王婶拿着钱，对我们说：“今天中午我做了红烧肉，你们俩来我家吃饭！”

张婆婆也说：“我蒸了馒头，你们过来吃！”

我和李秀莲推辞不过，就去了王婶家。王婶做了一大桌菜，有红烧肉、炒菌子、鸡蛋汤，还有她自己腌的咸菜。大家边吃边聊，都说采菌小组好，以后不用愁菌子卖不出去了。

吃完饭，李秀莲要回家给念念做饭，我送她回去。走到她家院门口，她突然说：“陈阳，你看大家多高兴，都是你的功劳。”

“是咱们一起的功劳。”我说，“以后咱们把采菌小组办好，让大家都能多赚点钱。”

她点点头，看着我，眼神很亮：“嗯，咱们一起办。”

接下来的日子，采菌小组的人越来越多，从二十多人增加到了五十多人。我们分了几个小组，分别去不同的林子采菌子，我和李秀莲负责统一收购和送菌子，每个月还能从公司拿点管理费，日子越来越有盼头。

村里的闲话也少了，大家都知道我们是为了村里好，没人再背后说三道四。有时候，我和李秀莲一起上山，遇到村民，他们还会开玩笑：“你们俩真是咱们村的大功臣！”

八月的一天，公司张经理来村里考察，说想在村里建个菌子烘干房，这样新鲜菌子吃不完可以烘干，做成干货，能卖更高的价钱，还能储存。建烘干房需要村里出点地，再出点钱。

老支书召集村民开会，大家都同意建烘干房，可钱的事难住了——村里的集体资金不多，大家也不愿意先出钱。

散会以后，我和李秀莲在她家院子里商量。“烘干房要是建起来，咱们的菌子就能卖更多钱了，还能带动更多人。”她说，“可钱咋办呢？”

我想了想：“我手里有两万块，是我在城里打工攒的，本来想给爷爷治病用，现在爷爷身体好了，先拿出来建烘干房。你手里有多少钱？”

“我有五千块，是这几个月卖菌子攒的。”她说，“但这点钱还不够啊。”

“我再去跟公司商量一下，让他们多出点，村里再出点地，应该差不多了。”我说。

第二天，我去找张经理，跟他说了我们的想法。张经理很支持，说公司可以出三万块，剩下的让我们自己想办法。

我回到村里，跟老支书说了，老支书也很高兴，从村里集体资金里拿出一万块。这样一来，钱差不多够了。

接下来的一个月，我们开始建烘干房。村民们都主动来帮忙，搬砖、砌墙、盖顶，不用喊，都来得很早。李秀莲每天给大家做饭，炖肉、炒菜，把家里的鸡蛋都拿出来了。

烘干房建好的那天，村里放了鞭炮，大家都很开心。张经理也来了，看着烘干房，笑着说：“你们俩真行，把这么难的事办成了！”

那天晚上，村里摆了几桌酒席，庆祝烘干房建成。大家都给我和李秀莲敬酒，说我们是村里的骄傲。我喝了不少酒，有点晕，李秀莲扶着我，把我送回家。

到了我家院门口，她看着我，轻声说：“陈阳，谢谢你。要是没有你，我真不知道该咋办。”

“谢啥，咱们是一家人。”我脱口而出，说完才觉得有点不妥，脸一下子红了。

她也红了脸，低下头，轻轻“嗯”了一声，转身往家走。

我站在院门口，看着她的背影，心里暖暖的。我知道，在这青石岭的山村里，在这菌子的香气里，我们的故事，还在继续。

第五章 山货里的新希望

烘干房建成后，我们的菌子生意越做越好。新鲜菌子卖给公司，吃不完的就烘干成干货，装在印着“青石岭野生菌”的袋子里，不仅在县里卖，还通过公司的电商平台卖到了外地。

李秀莲学会了用手机看订单，每天早上起来，第一件事就是查看电商平台的销量，然后跟我一起安排烘干和发货。念念也上了村里的幼儿园，每天放学回来，都会帮着我们把烘干的菌子装进袋子里，小嘴里还念叨着：“装整齐点，叔叔阿姨才喜欢买。”

九月的一天，县里的电视台来村里采访，记者围着我和李秀莲，问我们怎么想到成立采菌小组、建烘干房的。李秀莲有点紧张，说话断断续续的，我在旁边帮她补充：“都是大家一起努力的结果，想让村里的人都能过上好日子。”

采访播出后，不少人知道了青石岭的野生菌，订单越来越多。我们又雇了几个村民帮忙，有的负责采菌子，有的负责烘干，有的负责打包发货，村里的不少闲人都有了活干，收入也增加了。

老支书看着村里的变化，笑得合不拢嘴：“陈阳，秀莲，你们真是给村里办了件大好事！以前村里年轻人都出去打工，现在不少人都回来采菌子了！”

确实，有几个在外打工的年轻人，听说村里的菌子生意好，都回来加入了我们的采菌小组。其中有个叫李刚的，以前在城里开货车，回来后负责开车送菌子去公司和快递公司，每天都乐呵呵的：“还是在家好，能照顾爸妈，还能赚不少钱。”

十月的时候，我们又引进了新的菌子品种，在烘干房旁边建了个小的种植棚，试种香菇和金针菇。李秀莲专门去县里参加了种植培训，回来后每天都泡在种植棚里，观察菌子的生长情况，记录温度和湿度。

我也跟着她学，慢慢也成了半个种植专家。有一次，香菇长了霉菌，我们都很着急，李秀莲连夜给县农业局的专家打电话，请教解决办法，然后和我一起在种植棚里忙了一晚上，终于把霉菌处理掉了。

看着香菇重新健康地生长，她高兴得像个孩子：“陈阳，你看，它们又长起来了！”

我看着她脸上的笑容，心里也很开心：“以后咱们的种植棚会越来越大，不仅种香菇，还要种更多品种的菌子。”

冬天来临的时候，我们的种植棚收获了第一批香菇。这些香菇比野生的更鲜嫩，公司以更高的价格收购了，还把它们推荐给了县里的大酒店。

年底的时候，我们算了算账，采菌小组和种植棚的收入加起来，给村里带来了二十多万的收益，每个参与的村民都分到了不少钱。村委会还用集体收益给村里修了条新路，从村口一直通到山脚下，方便大家上山采菌子和运输菌子。

过年的时候，村里特别热闹。家家户户都贴了春联，挂了灯笼，不少人家还买了新衣服和年货。李秀莲给念念买了新的羽绒服和一双小皮鞋，小家伙穿着新衣服，在院子里跑来跑去，笑得特别开心。

除夕夜，我和爷爷、李秀莲、念念一起吃年夜饭。李秀莲做了一大桌菜，有红烧肉、炒野生菌、炖鸡汤，还有她自己包的饺子。

吃饭的时候，念念突然说：“爸爸要是还在，肯定也很开心。”

李秀莲的眼睛红了，我赶紧说：“念念，以后我就是你的大哥哥，会一直照顾你和妈妈。”

念念点点头，夹了个饺子给我：“大哥哥，你吃饺子。”

李秀莲看着我们，擦了擦眼睛，笑了：“咱们以后就是一家人，一起好好过日子。”

我看着她，重重地点了点头。窗外的鞭炮声响起，烟花在夜空中绽放，照亮了院子里的那棵小松树——那是我们春天的时候一起种的，现在已经长得很高了。

年后，县农产品公司跟我们签订了长期合作协议，还打算帮我们申请“农产品地理标志”，让青石岭的野生菌成为县里的特色产品。我们计划扩大种植规模，再建几个种植棚，带动更多村民致富。

有一天，我和李秀莲一起上山采菌子，走到鹰嘴崖的松树林里，她突然停下来，指着远处的山：“陈阳，你看，那边的山多好看。”

我顺着她指的方向看，远处的山被阳光照着，像披了层金纱。“等咱们的菌子生意做得更大，就把这里开发成采摘园，让城里的人来这里采菌子，体验乡村生活。”我说。

“好啊。”她笑着说，眼里闪着光，“到时候，咱们还能开个小饭馆，做菌子宴，让大家尝尝咱们青石岭的特色。”

我们并肩站在山坡上，山风拂过，带来菌子的清香。我知道，在这青石岭的土地上，我们的故事还会继续，带着山菌的香气，带着互助的温暖，带着对未来的希望，一直走下去。

第六章 采摘园里的笑声

春天的时候，我们开始筹备菌子采摘园。老支书帮我们找了块离村子不远的山坡，那里有松树林、桦树林，还有一片开阔的平地，适合建采摘园和小饭馆。

村民们都主动来帮忙，有的清理山坡上的杂草，有的搭建采摘园的围栏，有的帮忙盖小饭馆的房子。李刚还把他的货车改成了观光车，以后可以拉着城里的游客上山采菌子。

李秀莲负责采摘园的规划，她在不同的树林里插上了标识牌，标明菌子的品种和采摘注意事项，还在平地边上种了些野花，让采摘园看起来更漂亮。我则负责联系县里的旅行社，跟他们合作，把我们的采摘园纳入乡村旅游线路。

四月的时候，采摘园终于建成了。我们在村口立了个大牌子，上面写着“青石岭菌子采摘园”，还画了可爱的菌子图案。开业那天，县里的旅行社带了第一批游客来，有二十多个人，都是城里来的，带着孩子，兴奋地拿着竹篮，跟着我们上山采菌子。

李秀莲带着游客们识别菌子，教他们怎么采：“大家看，这是香菇，要轻轻旋下来，别弄断菌根。”“这是鸡油菌，颜色黄的才新鲜，采的时候要小心，别碰碎了。”

孩子们跑得最快，在树林里穿梭，时不时喊：“妈妈，我采到一朵大香菇！”“爸爸，这里有鸡油菌！”

我跟在后面，帮着游客们拍照，给他们介绍青石岭的风景和菌子的吃法。有个游客问：“你们这里的菌子都是野生的吗？有没有打农药？”

“都是野生的，我们从来不用农药，保证天然健康。”我笑着说，“等会儿你们采的菌子，可以拿到山下的小饭馆，让厨师做成菜，新鲜得很。”

中午的时候，游客们带着采好的菌子，来到小饭馆。小饭馆是李秀莲设计的，外墙用石头砌的，屋顶盖着茅草，里面摆着木桌木凳，墙上挂着采菌子的照片，很有乡村特色。

厨师是我们从县里请来的，擅长做菌子宴。不一会儿，炒香菇、炖鸡油菌、松茸汤、菌子饺子就端上了桌，香气扑鼻。游客们吃得津津有味，都说：“这菌子真新鲜，比城里买的好吃多了！”

那天的生意特别好，小饭馆坐满了人。念念也在饭馆里帮忙，给游客们递筷子，收碗，像个小大人。有个游客夸她：“这小姑娘真能干，是你家的孩子吗？”

李秀莲笑着说：“是我女儿，叫念念。”

“你真是个能干的妈妈，把采摘园办得这么好。”游客说。

李秀莲看了我一眼，脸上带着笑：“不是我一个人的功劳，还有他的帮忙。”

下午，游客们要走了，都说明天还要来，还要带朋友来。看着他们上车，我和李秀莲都松了口气，相视而笑——采摘园的生意，终于成功了。

接下来的日子，采摘园的游客越来越多，周末的时候，小饭馆都坐不下，我们又加了几张桌子。村里的不少妇女也来饭馆帮忙，洗菜、端菜、收拾桌子，每天都忙得不亦乐乎。

有一次，之前帮我们检测菌子的张经理带着家人来采摘园玩。他看着热闹的场景，笑着说：“陈阳，秀莲，你们真厉害，把小小的菌子做成了大生意！”

“都是多亏了公司的支持。”我说。

李秀莲给张经理端来一碗松茸汤：“张经理，尝尝我们的松茸汤，新鲜采的松茸做的。”

张经理喝了一口，赞不绝口：“好喝！比城里大酒店做的还香！”

夏天的时候，我们又在采摘园里加了烧烤区，游客们可以自己烤菌子吃。晚上，还在院子里放电影，村民们和游客们一起坐在院子里，看着电影，吃着烤菌子，聊着天，特别热闹。

有一天晚上，电影放完了，游客们都回去了，我和李秀莲坐在院子里的石凳上，看着天上的星星。“没想到咱们的采摘园能这么成功。”她说，声音很轻。

“是啊，以前想都不敢想。”我说，“以后咱们还要把采摘园扩大，再建个民宿，让游客们能住下来，体验乡村的夜晚。”

“好啊。”她点点头，看着我，“陈阳，谢谢你。要是没有你，我可能还是那个每天只能上山采菌子，愁着怎么卖的寡妇。”

“我也谢谢你。”我说，“是你让我觉得，回到村里，也能有一番作为。”

她的脸在月光下，显得特别温柔。我鼓起勇气，握住她的手：“秀莲，以后的日子，咱们一起过，好不好？”

她的身体僵了一下，然后慢慢放松下来，反手握住我的手，点了点头，眼泪从眼角流下来，滴在我们交握的手上，暖暖的。

那天晚上，我们聊了很久，聊未来的民宿，聊村里的发展，聊念念的未来。我知道，从这一刻起，我们不再只是互相帮衬的伙伴，而是要一起走完一辈子的家人。

秋天的时候，我们的民宿建成了，有十间房，每间房都有独立的卫生间，还能看到山景。开业那天，老支书和村民们都来祝贺，王婶笑着说：“以后咱们村就是旅游村了，再也不是以前那个穷山村了！”

年底的时候，我们算了算，采摘园、小饭馆和民宿的收入加起来，超过了五十万。我们用一部分钱给村里修了健身广场，买了健身器材，还给村里的小学捐了图书和电脑。

过年的时候，村里比往年更热闹了。家家户户都挂起了灯笼，贴上了春联，不少在外打工的年轻人都回来了，带着家人，来采摘园里玩，吃菌子宴。

大年初一的早上，我和李秀莲带着念念，给村里的老人拜年。走到张婆婆家，她拉着我们的手，笑着说：“你们俩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以后要好好过日子，照顾好念念。”

我们点点头，心里暖暖的。

从那以后，青石岭村越来越有名，来这里的游客越来越多，村民们的日子也越来越富裕。有人问我们，为什么能把小小的菌子做成这么大的生意，我总是说：“因为我们互相帮衬，因为我们爱这片土地，爱这里的人。”

有时候，我和李秀莲会一起上山采菌子，走到当初她脚崴的那片杂木林，她会笑着说：“还记得这里吗？那时候我还不好意思让你背我。”

我也笑了：“当然记得，从那时候起，我就知道，我要一直照顾你。”

山风拂过，带来菌子的清香，阳光透过树叶，洒在我们身上，暖暖的。我知道，在这青石岭的山山水水间，我们的故事，会一直继续下去，带着山菌的香气，带着烟火气，带着对未来的希望，一直温暖地走下去。

来源：高贵海燕XZW8K