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史书里说这是 “同治中兴” 的起点,可没人知道,他袖口里还揣着两份没发出去的文书,一份是保举太平县小兵杨家驹当都司的折子,另一份是让皖省学政 “好好照顾邓家小孩” 的手谕。
1864 年南京城破那天,长江水被炮声震得一圈圈发红,曾国藩站在雨花台的残垒上,看着湘军举着旌旗、押着长辫俘虏往里走。
史书里说这是 “同治中兴” 的起点,可没人知道,他袖口里还揣着两份没发出去的文书,一份是保举太平县小兵杨家驹当都司的折子,另一份是让皖省学政 “好好照顾邓家小孩” 的手谕。
他当时只觉得在收拾战乱后的烂摊子,哪能想到,这两个不起眼的举动,竟给百年后中国科学铺了第一块基石?
杨家驹的墓志铭现在还埋在合肥西乡的乱坟岗里,字都快看不清了,就剩 “诰授昭勇将军” 六个字能认出来,1858 年的时候,他还是凤阳赤塘湖边一个连自己名字都写不明白的佃户。
太平军烧了村子,他没办法,扛着门闩就去投了李鸿章的淮军,被分到了亲兵营,第一次打仗就在三河镇,他居然抡着刀砍断了太平军的旗杆。
晚清的时候,普通士兵打仗立功,顶多得五十两赏银回老家买牛,杨家驹能有这待遇,全靠曾国藩那笔朱批,杨家驹没读过书,但脑子很清楚,知道 “银子要花在子孙读书上”。
他在合肥东乡建了个 “杨氏义庄”,还立了规矩,族里小孩读书的,每个月给三斗米、二两银子,要是考上新式学堂,一年再给二十两学费。
后来他次子杨邦瑞管义庄,又把它改成了 “同茂钱庄”,最后滚到十万两资本,成了皖中最大的钱粮调拨所。
1892 年,杨邦瑞的侄子杨武之出生了,这孩子小时候特别顽皮,还好赌,差点把家业败光,族里人没办法,就在祠堂里挂起曾国藩的遗像,拿 “耕读传家” 这句话骂他,才算把他骂醒。
杨武之后来发奋读书,先上了北京高等师范,再后来去美国芝加哥大学留学,成了中国第一代现代数学博士。
1922 年,他在芝加哥大学宿舍给儿子起名 “振宁”,“振” 是家谱里的字辈,“宁” 是盼着山河永宁,这孩子,就是后来拿诺贝尔物理学奖的杨振宁。
你说这事巧不巧?要是没曾国藩那笔朱批,杨家驹根本没机会建义庄,杨武之也没钱留学,更不会有杨振宁后来在物理学界的成就。
历史有时候就像条暗河,从战乱的血泊里流出来,却在合肥城郊的荷塘边,悄悄开出了一朵干净的莲花。
说完杨家,再说说邓家,同治二年腊月三十,也就是 1864 年的除夕夜,安庆两江总督行辕外下着大雪,雪片大得像席子。
八十九岁的邓传密抱着九岁的孙儿邓绳候,在辕门外站了整整两个时辰,门房进去通报,曾国藩正在写 “岁除日记”,只批了四个字,“邓守之来”。
“守之” 是邓传密的字,曾国藩是认识他的 , 邓家是清代书法泰斗邓石如的后代,可惜三代单传,战乱里家道中落,邓传密的儿子死了,就剩祖孙俩。
曾国藩见了他们,在日记里写 “相对凄然,盖完白先生之子孙仅存此耳”,完白先生就是邓石如,曾国藩也是佩服他的。
他放下笔,跟幕僚吩咐了两件事,一是请桐城派大师吴汝纶给邓绳候当老师,二是写密函给皖省学政,说 “邓家孩子参加童试,能放宽点标准就放宽点”。
后来邓绳候十九岁就中了举了,清代的举人可不光是个功名,简直是 “免死金牌”, 能免全家的徭赋,能挡恶吏的勒索,还能保住祖产不被宗族抢走。
邓家就这么起死回生了,邓绳候后来办了 “皖省第一新式学堂”,生了四个儿子,老四邓以蛰去日本早稻田大学留学,回国后成了清华大学哲学系的首任系主任。
1899 年,邓以蛰在清华园种了两株海棠,其中一株下面的婴孩车里,躺着的就是后来中国原子弹理论设计负责人邓稼先。
许多年后,邓稼先在青海金银滩核试验场,零下三十度的帐篷里,用铅笔写下 “愿以寸心,护卫身后那片灯火”。
1905 年清廷废了科举,杨武之和邓以蛰同年考进京师大学堂师范馆,成了同班同学,那时候他俩都不知道,祖辈当年都在曾国藩的公案前。
一个靠军功、一个靠文章,各领了一张 “未来通行证”,1923 年,杨武之去了美国,邓以蛰因为生病留在清华当老师,后来教出了杨振宁和邓稼先 , 杨振宁是 1938 级的,邓稼先 1941 级的。
杨振宁的笔记本扉页写着 “家祭毋忘告乃翁”,邓稼先的铅笔盒里却夹着张《曾国藩家书》的残页,1945 年,杨振宁在芝加哥大学听说了 “原子弹”。
第一时间写信给邓稼先,说 “中国也要有”,邓稼先回信就一句话,“我愿以身许国。”这时候离曾国藩去世已经 73 年了,可就像有只无形的手。
第一批学员里有个叫邓士聪的,是邓石如的曾侄孙,被派去美国哈特福德中学读书,回国后在天津机器局主持炼钢,他的技术笔记,成了邓稼先童年最爱看的 “小人书”。
另一边,杨武之 1928 年回国,在厦门大学创办了现代数学系,第一批学生里就有华罗庚看,华罗庚 1946 年去美国,又成了杨振宁进普林斯顿高等研究院的引路人。
一条靠功名护着家族,一条靠钱庄资助读书,最后在现代科学的最高点碰到了一起,现在南京博物院藏着一幅曾国藩没画完的《长江万里图》。
以前说起曾国藩,总绕不开 “刽子手” 的标签,毕竟他带湘军打太平军,手上沾了不少血,但看了杨家和邓家的事才发现,历史哪是非黑即白的?
要是曾国藩地下有知,怕是会摸着胡子叹气,“我当年就帮了两户孤儿,居然帮出了一个民族的科学黎明?”
长江水还在往东流,南京城墙上的弹孔早就长满了青草,只有历史,在每一圈年轮里,悄悄刻下一行小字,“刀锋可止战乱,星火方能燎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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