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可比天气更冷的,是一桩突如其来的绑架案:一个叫西蒙·卡斯帕的年轻人,在街头失踪了。
本文陈述内容皆有可靠信源,已赘述文章结尾
1933年冬天,哈尔滨的天气格外冷。
雪落了一夜,街上结着一层薄冰。
可比天气更冷的,是一桩突如其来的绑架案:一个叫西蒙·卡斯帕的年轻人,在街头失踪了。
没人想到,这会成为一场风波的起点。
卡斯帕不是一般人。
他父亲是哈尔滨最有钱的犹太商人之一——约瑟夫·卡斯帕,开银行、包煤矿,和中东铁路关系密切。
西蒙的失踪立刻引起轰动。
几天后,尸体被人发现了。
是在松花江边,满身伤痕,死状凄惨。
这不是敲诈,也不是意外,看得出是蓄意谋杀。
谁干的?很快,目光就集中到了白俄群体身上。
这事儿不能只看表面。
要明白为什么会发生,还得往前翻几十年的账。
那时候的哈尔滨,不像现在。
它是条铁路带出来的城市——1903年,中东铁路正式通车,哈尔滨成了交通枢纽,也成了帝国势力交界的前哨。
俄国人在这儿建房、修路、开银行,城市从零开始拔地而起。
犹太人最早是跟着铁路来的。
那会儿他们在俄国没什么好日子过,反犹政策一波接一波,pogrom(排犹暴力)在东欧时有发生。
哈尔滨这地儿虽远,但至少安全。
他们来了,干的是买卖,靠的是脑子。
煤矿、林场、金属、铁路配件,哪有利润哪就有他们的身影。
到了1920年代,哈尔滨的犹太商人已经掌控了城市大部分经济资源。
光是注册在册的犹太企业就超过400家。
银行、贸易公司、保险行、进出口代理,门类齐全。
更别说那些没登记的小作坊和家族企业了。
而白俄,是另一批人。
他们不是早期移民,而是战败者。1917年十月革命后,沙皇垮台,布尔什维克上台,大批反革命军官、贵族、知识分子逃了出来。
东北成了他们的避难地。
哈尔滨有俄语、有熟人、有旧时的俄式生活——他们就来了。
可地盘已经被别人占了。
他们来得晚,没什么资源,也没退路。
有点背景的开个小饭馆、教俄语,没背景的就只能去当苦力、当保镖、干些灰色生意。
从前的将军,现在可能在澡堂里当搓背的。
落差太大。
有些人开始不平了。
商场上比不过,舆论上就开始攻击。
犹太人成了攻击对象,说他们是卖国贼,是革命的幕后黑手,是俄国沦陷的原因之一。
这种声音,在白俄内部极端组织中尤其激烈。
就这样,一层一层的怨气堆积着,直到卡斯帕事件爆发。
西蒙·卡斯帕那年才二十出头,刚从天津回到哈尔滨,准备接手家里的生意。
说起来,那天他是去参加一个商业会议,中午还跟朋友见了面。
后来,就音讯全无。
几天后,尸体浮出水面。
喉咙被割开,手腕有挣扎痕迹,明显不是普通犯罪。
犹太人的愤怒压不住了。
几千人参加了西蒙的葬礼,街道一度封锁。
哈尔滨警察局被要求彻查此案,可白俄社团却一言不发,态度冷淡。
这种沉默,让人更怀疑。
这事儿之后,犹太人开始撤了。
从1934年起,哈尔滨的犹太社区进入衰退期。
很多人南迁,去上海、天津,甚至去了美国、巴勒斯坦。
原本上万人的社区,到1940年代只剩不到3000人。
那些曾经热闹的犹太街,慢慢冷清下来。
学校关了,银行撤了,报纸也停刊了。
可白俄也没好到哪去。
他们靠着日本人的支持苟延残喘,可等日本战败,苏联军队进来,那些曾经反苏的白俄成了重点清理对象。
有的被遣返,有的就此失踪。
哈尔滨街头的俄语声,也越来越少。
说起来,犹太人和白俄的这场冲突,从头到尾没人真正赢过。
一个是被时代驱赶的流亡民族,一个是帝国崩塌后的失落残军。
他们都想在这片异乡找到立足之地,可历史不讲情面。
哈尔滨见证了他们的相遇,也见证了他们的分别。
今天去老道外,还能看到当年的犹太会堂。
建筑还在,砖墙斑驳,门口的牌子写着“哈尔滨犹太历史文化博物馆”。
进去看看,老照片、旧报纸、手写账本,还有当年犹太学校的课本。
可惜,讲这些故事的人,已经不多了。
西蒙被埋在犹太公墓里。
后来有人说,从那以后,他父亲再也没公开露过面。
参考资料:
王震,《犹太人与东亚:从历史到现实》,上海社会科学院出版社,2006年。
周锡瑞,《哈爾濱的俄僑社會(1898—1937)》,中央研究院近代史研究所,1995年。
Jonathan Goldstein, The Jews of China: Volume Two – A Sourcebook and Research Guide, M.E. Sharpe, 2000.
郑海麟,《东三省犹太人生活实录》,社会科学文献出版社,2007年。
来源:投史问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