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丹·温克尔曼(Dan Winkelman) 当时正在出席社区诊所的奠基仪式，纪念这座亟需扩建的医疗设施。此次翻新工程，是美国非营利机构“育空-库斯科维姆健康公司”(Yukon-Kuskokwim Health Corporation, YKHC) 斥资1亿美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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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周末风暴来临前的周四，银色云层笼罩着美国阿拉斯加州尤皮克(Yup'ik) 人的村庄克威吉林诺克(Kwigillingok)。

丹·温克尔曼(Dan Winkelman) 当时正在出席社区诊所的奠基仪式，纪念这座亟需扩建的医疗设施。此次翻新工程，是美国非营利机构“育空-库斯科维姆健康公司”(Yukon-Kuskokwim Health Corporation, YKHC) 斥资1亿美元计划的一部分，彰显了该机构“守护阿拉斯加西南部‘最健康的人群’”的使命。对YKHC而言，这意味着服务该地区58个获美国联邦认可的部落、约3万名阿拉斯加原住民。作为总裁兼首席执行官，温克尔曼在那个十月的周末开启行程时，士气颇为高昂。

“我与理事会会面，与社区交流，举行了盛大的奠基仪式，”他回忆道，“随后这场风暴就来了。”

这场名为“哈隆”(Typhoon Halong) 的台风重创了美国育空-库斯科维姆三角洲(Yukon-Kuskokwim Delta) 的15个村庄。该区域面积堪比美国俄勒冈州，是育空河(Yukon River) 与库斯科维姆河(Kuskokwim River) 汇入白令海的交汇地带。

10月11日周六转周日之际，飓风级的狂风掀起滔天巨浪，导致河流与沼泽泛滥成灾。克威吉林戈克遭遇了创纪录的6英尺（约1.8米）高潮，库西尔瓦克(Kusilvak) 则测得了时速107英里（约172.2公里）的二级飓风级风速。房屋被卷走，电线杆倒塌，燃油罐发生泄漏，污染物浸入蜿蜒的湿地。

被冲上岸的一栋房屋属于67岁的埃拉·梅·卡沙托克(Ella Mae Kashatok)。她的遗体于次日被寻获，但其兄弟和儿子至今下落不明。

这场灾难凸显了育空-库斯科维姆三角洲日益加剧的危机：永久冻土层融化、持续的土地侵蚀，以及因风暴强度增强、频率增加而导致的洪水频发。

该地区是美国阿拉斯加州六大气候影响区之一，坐落在脆弱的海绵状苔原之上。尤皮克人称，这里极易遭受“usteq”——即灾难性的土地塌陷。从台风哈隆对众多原住民村落同时造成的严重破坏来看，这直指三角洲与这片苔原土地的古老纽带。浑浊的洪水淹没了世代传承珍贵知识的浆果采摘地与狩猎小径——这些是在学校里学不到的生存智慧。洪水还冲刷出长者的坟墓，在这个土地与血缘密不可分的地域，这无异于一道象征性的创伤。

“我们深知这片土地，”来自邻近的基普努克村(Kipnuk) 的22岁青年托尼·保罗(Tony Paul) 说道。他正站在学校的门廊上，这是风暴中幸存的少数建筑之一。

阿拉斯加州的应急官员估计，该村约90%的房屋被毁，半数木板人行道如同树枝般折断，基普努克已成为受灾最严重的地区。电力线路中断后，保罗加入了一个决心修复线路的小组。“有些人想回来，”他说，“他们不愿离开。”

全村近700名居民几乎全部由美国军用飞机撤离，部分村民甚至是从家中被紧急空运撤离的。保罗用自己的船救出了几名村民，这艘船或许正是因此才幸免于风暴。他一直在寻找被洪水冲走的工具，并计划用那艘救过人的船继续搜寻。这艘船已成为船员们最宝贵的资产。

育空-库斯科克维姆三角洲长期面临气候困境。据美国国家海洋和大气管理局(NOAA) 称，该地区变暖速度几乎是全球平均水平的四倍，因此吸引了关注和政府资金。

但这种关注也带来了新的压力，并加剧了旧有的矛盾——美国总统唐纳德·特朗普(Donald Trump) 政府取消气候项目，以及许多村庄为获取急需的防灾资金仍需经历艰辛的申请过程，都是重要的影响因素。

2022年，新托克(Newtok) 和纳帕基亚克(Napakiak) 这两个河畔村庄，各自从美国印第安事务局(Bureau of Indian Affairs) 获得了2500万美元拨款。纽托克于去年完成了北美首次大规模的气候迁移，全村迁至宁利克河(Ninglick River) 对岸九英里外的梅塔维克(Mertarvik)。纳帕基亚克的迁移仍在进行中，预计耗资数亿美元。

然而，此类拨款可能具有误导性。

“这些社区很难获得拨款，因为竞争非常激烈，”美国阿拉斯加司法研究所(Alaska Institute for Justice, AIJ) 的谢丽尔·马斯格罗夫(Cheryl Masgrove) 表示。“这些村庄以自给自足为生，往往缺乏资金来源。”

在AIJ的协助下，基普努克村曾首次获得美国环保署(EPA) 2000万美元的海岸侵蚀防治拨款，但特朗普政府于五月取消了该拨款。现任美国总统拜登(Joe Biden) 政府时期颁布的灾难声明，虽然解锁了美国联邦应急管理局(FEMA) 的资金，但部落领袖称款项至今仍未到位。

当哈隆事件引发关注、基普努克拨款被撤销一案成为头条新闻时，美国环保署署长李·泽尔丁(Lee Zeldin) 转战社交平台X（原推特）为撤销决定辩护。

“这2000万美元美国纳税人的血汗钱，如今正安然躺在美国国库里，而非被冲进库斯科克维姆河。”他如是说。

马斯格罗夫指出，对方连河名都叫错了。基普努克原住民村庄毗邻的是库格卡克特利克河(Kugkaktlik River)，而非库斯科奎姆河。“这些村庄极其贫困，”她表示，“他们依赖环保署拨款等援助来推进工作。”

上周末在安克雷奇(Anchorage) 举行的记者会上，美国阿拉斯加州参议员丽莎·穆尔科斯基(Lisa Murkowski) 引用了一句谚语：“种树的最佳时机是昨天，其次就是现在。”

“所以，让我们立即行动起来。”她强调道。这与三年前台风“梅博克”(Merbok) 过后，她质疑阿拉斯加是否需要为极端天气做准备的态度，形成了鲜明对比。

哈隆台风过后，疑虑烟消云散。“这需要资源投入和协同努力，”穆尔科斯基表示。她赞扬阿拉斯加州长迈克·邓利维(Mike Dunleavy) 向特朗普总统申请了联邦灾难声明，此举为多达50个沿海社区启动了美国联邦应急管理局(FEMA) 的援助。

悬而未决的问题依然存在——基普努克能否重建？若无法重建，这个社区将何去何从？

“这正是我们多年来——乃至数十年来——最担忧的局面，”气候科学家里克·托曼(Rick Thoman) 表示，“这些向北移动的台风及其影响范围：我们是否会面临更多此类情况？我们尚不清楚。而阿拉斯加人需要知道答案。”

他强调了一个确定无疑的事实：“我们必须确保部落在这些讨论中占据核心地位。”

上周晚些时候，最后一批撤离人员搭乘军用飞机抵达安克雷奇，多数人被安置在市内的临时收容所。在市中心的一处收容所外，基普努克镇资深的学校秘书莱西·保罗(Lacey Paul) 与她在洪水中遗留的栗色宠物犬“闪亮”(Shiny) 重逢。她五岁的女儿用尤皮克语与小狗对话，雨夜里回荡着欢笑声。“我们家狗狗会双语呢，”母亲抱着“闪亮”说道。

数日后，温克尔曼驾驶着超级小熊(Super Cub) 飞机飞越风暴肆虐后的三角洲时，或许也在追寻同样的慰藉。这片土地已经开始自我疗愈。随着时间推移，他新的使命是帮助这片土地上的人们重获新生。

在安克雷奇的雨夜里，女孩用尤皮克语和“闪亮”交谈的欢笑声，是这种新生的序曲。但在遥远的三角洲，被洪水冲刷出的坟墓，仍在无声地诉说着土地的创伤，和一种必须被延续的古老智慧。

当家园与记忆面临气候的严峻挑战，你认为社区该如何应对？欢迎在评论区分享你的观点。

詹妮·莫内(Jenni Monet)

来源：日新说Copernicium一点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