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我叫赵建国，今年57岁，从单位退下来快两年了。当手机里那段录音通过蓝牙音箱在服务区空旷的停车场上响起时，我老伴孙秀兰正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泡面从车上下来，她脸上的笑容瞬间就僵住了。录音里，一个年轻女人的声音娇滴滴地说：“凯哥，你什么时候才跟你家那黄脸婆摊牌啊？这

我叫赵建国，今年57岁，从单位退下来快两年了。当手机里那段录音通过蓝牙音箱在服务区空旷的停车场上响起时，我老伴孙秀兰正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泡面从车上下来，她脸上的笑容瞬间就僵住了。录音里，一个年轻女人的声音娇滴滴地说：“凯哥，你什么时候才跟你家那黄脸婆摊牌啊？这房车旅行也太累了，我可不想再跟着你们演戏了。”

那个被叫做“凯哥”的，正是我那引以为傲的儿子，赵凯。而这一切，都得从三个月前，我们一家人兴高采烈地决定开启这场所谓的“圆梦之旅”说起。

我和老伴孙秀兰都是普通工人，一辈子勤勤恳恳，在厂里干到退休。儿子赵凯是我们唯一的骄傲，名牌大学毕业，在市里一家不错的互联网公司上班，收入挺高，也娶了个漂亮媳妇，叫陈思若。亲家条件好，小两口的婚房是女方家全款买的，我们老两口心里一直觉得有点亏欠。

我心里也痒痒。年轻时为了工作、为了孩子，哪儿都没去过，最远的地方就是出差去过一趟省城。现在有时间了，手里也攒了些养老钱，出去看看祖国的大好河山，也算没白活。

这个想法跟儿子一说，赵凯立马就表示支持。他说：“爸、妈，你们这想法太好了！现在就流行这个。不过买房车太贵，不划算，我给你们租一辆，C本就能开的那种，你们先体验体验。”

没过几天，一辆崭新的房车就停到了我们家楼下。车不大，但里面五脏俱全，床、沙发、小厨房、卫生间，看着就让人心里敞亮。孙秀兰激动得在车里摸摸这儿、看看那儿，嘴都合不拢。

我当时心里那个感动啊，真是没法说。都说养儿防老，我这儿子，真是孝顺到家了。儿媳妇陈思若也表现得特别乖巧，一个劲儿地说：“妈，您就负责看风景，做饭、收拾这些活儿我全包了。”孙秀兰更是乐得见牙不见眼，拉着陈思若的手一个劲儿地夸。

就这样，我们一家四口，怀着对美好旅途的无限憧憬，浩浩荡荡地出发了。第一站，我们计划去云南。

可这美好的幻想，从上路的第一天就开始破灭了。

更要命的是吃喝拉撒。车上的小冰箱容量有限，我们带的菜没两天就吃完了。服务区的饭菜又贵又难吃，孙秀念叨着不划算，非要自己做。可那小小的厨房，转身都困难，油烟机根本不管用，一顿饭做下来，整个车厢里都是油烟味，呛得人眼泪直流。陈思若一开始还兴致勃勃地要帮忙，结果切个土豆丝就划破了手，之后就再也不进厨房了，每天就坐在沙发上玩手机。

最尴尬的是上厕所。车上的马桶是便携式的，需要手动倾倒处理。这活儿，儿子和儿媳妇是绝对不会干的。孙秀兰一个女人家，弄起来也费劲。这差事自然就落到了我头上。每次我提着那个黑色的污水箱，在服务区找排污点的时候，闻着那股味儿，看着别人异样的眼光，我心里就五味杂陈。这哪是旅游啊，简直就是移动的保姆。

睡觉也是个大问题。车里就两张床，一张是我们老两口睡的额头床，空间小，又闷又压抑。另一张是沙发拼的床，给儿子儿媳睡。年轻人觉多，每天不睡到自然醒不起床。我们老两口觉少，天一亮就醒了，可车里空间就那么大，我们连个下脚的地方都没有，生怕弄出点动静吵醒他们。只能躺在床上，睁着眼睛干瞪眼，等着他们起床。

我只能劝她：“行了，孩子们愿意陪我们出来就不错了，你还想让他们干活啊？他们平时上班也累，出来就当放松了。”话是这么说，但我心里也开始犯嘀咕。

矛盾的第一次爆发，是在去大理的路上。那天天气特别热，车里的空调效果不好，吹出来的风都是热的。陈思若吵着要吃冰淇淋，可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哪有卖的？她就开始发脾气，说这房车破，条件差，还不如住酒店舒服。

赵凯一个劲儿地哄她，然后转头就对我抱怨：“爸，你怎么开的？开快点啊，找个服务区买东西去。”

赵凯被我怼了一句，也不说话了。车里的气氛一下子降到了冰点。孙秀兰想打圆场，笑着对陈思若说：“思若啊，再忍忍，前面应该就有镇子了，到时候妈给你买。”

谁知道陈思若根本不领情，冷着脸说：“妈，您别管了，我就是觉得这趟旅行一点意思都没有，受罪来了。”

这话一出，孙秀兰的脸也拉了下来。接下来的几天，大家谁也不怎么说话，车里的气氛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

事情的转机，或者说彻底的崩盘，发生在一个叫“星空露营地”的地方。那是网上很火的一个房车营地，据说晚上能看到漫天繁星。为了让大家缓和一下关系，我特意多花了几百块钱，订了一个好位置。

到了营地，风景确实不错。可问题又来了，营地补水充电都要额外收费，而且价格不菲。孙秀兰心疼钱，不让多用电，晚上连空调都舍不得开。她说打开窗户通风就行。

结果，半夜蚊子多得像轰炸机，把我们四个咬得浑身是包。陈思若更是崩溃了，哭着给赵凯闹，说这日子一天也过不下去了。赵凯被她闹得没办法，大半夜的非要开车去镇上住酒店。

赵凯却急了，冲我喊：“爸！你就不能为我们想想吗？思若皮肤过敏，被蚊子咬成这样，万一留疤了怎么办？你是不是就心疼那点电费？”

我一听这话，火气也上来了：“我心疼钱？我这辈子省吃俭用是为了谁？要不是为了给你攒钱买房结婚，我们至于连个像样的旅游都没去过吗？现在倒好，你倒反过来教训我了！”

我们爷俩在营地里大吵了一架，声音大得旁边房车里的人都探出头来看。孙秀兰在旁边哭着劝，陈思若则是一脸委屈地躲在赵凯身后。赵凯摔门而去，带着陈思带着陈思若真的开车走了，留下我和孙秀兰，还有那辆孤零零的房车，在满天星空下显得格外凄凉。

我拍着她的背，心里也不是滋味。我开始反思，我们想要的到底是什么？是那走马观花的风景，还是那份所谓的“潇洒”？都不是。我们想要的，不过是退休后，能和孩子们多一些相处的时光，享受一下天伦之乐。可结果，却把一家人的关系搞得这么僵。

第二天一早，赵凯他们回来了，两个人都黑着眼圈。赵凯一见我，就低着头道歉：“爸，对不起，昨天是我太冲动了。”陈思若也小声说了句“爸妈，对不起”。

看着儿子憔悴的样子，我的心又软了。我说：“行了，都过去了。咱们收拾收拾，回家吧。这旅行，不适合咱们。”

直到那天，车子开到一个大的服务区，我们准备休整一下，吃点东西。赵凯又接了个电话，走到远处去讲。陈思若说她头疼，在车里躺着不想动。我和孙秀兰就去服务区餐厅打包饭菜。

等我们回来的时候，我无意中发现，赵凯的手机落在车里的充电座上了，屏幕还亮着。我本来没想看，可是一条刚弹出来的微信消息，却像针一样扎进了我的眼睛。发信人备注是“小宝贝”，内容是：“凯哥，你什么时候才跟你家那黄脸婆摊牌啊？这房车旅行也太累了，我可不想再跟着你们演戏了。”

我当时脑子“嗡”的一下，一片空白。黄脸婆？演戏？这说的是谁？是陈思若吗？他们俩不是好好的吗？

而陈思若，对此竟然是知情的！聊天记录里，赵凯跟那个女人说，只要陈思若配合他演好这出“孝子贤媳”的戏，让老两口高兴，回去之后他就同意离婚，并且在财产分割上做出让步。陈思若之所以一路上各种作妖、发脾气，根本不是娇气，而是在用这种方式表达她的不满和催促！

我感觉天旋地转，手脚冰凉。我一直引以为傲的儿子，我一直觉得贤惠懂事的儿媳，竟然在我眼皮子底下，合伙上演了这么一出恶心的大戏！我们老两口，就像两个傻子一样，被他们玩弄于股掌之间。那些所谓的孝顺，所谓的陪伴，全都是假的！

我点开了一段赵凯发给那个女人的语音，点了播放，然后把手机的蓝牙音响音量开到最大。于是，就出现了开头那一幕。

赵凯也听到了，他猛地转过身，看到我们，脸上的血色“刷”地一下就褪尽了。他冲过来想抢手机，被我一把推开。

“别碰我！我嫌脏！”我指着他，气得浑身发抖，“赵凯，你真是我的好儿子！你把我跟你妈当猴耍，很有成就是不是？”

孙秀兰反应过来后，冲上去就给了陈思若一巴掌，哭着骂道：“你们……你们怎么能这么对我们？我们老两口掏心掏肺地对你们，你们就是这么回报我们的？”

赵凯和陈思若慌了，一个劲儿地道歉、解释，说什么“都是误会”、“不是你们想的那样”。

我冷笑一声，把手机扔给他们：“误会？聊天记录都在这儿，语音都在这儿，你们还想怎么编？”

我说完，拉起还在哭的孙秀兰，头也不回地走向服务区的大巴站。我连那辆房车，都没再多看一眼。那辆承载着我们美好幻想的“梦想之车”，此刻在我眼里，就是一个巨大的讽刺。

回到家，我把赵凯的电话、微信全部拉黑。我告诉孙秀兰，从今往后，我们就当没生过这个儿子。

奉劝各位老哥老姐，退休了，想出去走走是好事。但千万别对房车旅行抱有太美好的幻想，更不要指望着用一场旅行去增进和子女的感情。人心隔肚皮，有些东西，不戳破，还能留点念想；一旦戳破了，那真是千疮百孔，没法看了。与其把钱花在这种虚无缥缈的“诗和远方”上，不如踏踏实实地过好自己的小日子，守着老伴，守着自己的健康，比什么都强。你们说，我说的对吗？

来源：云边小卖部一点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