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这个时代,讨论问题越来越像情绪管理课。一遇到国际话题,动不动就是“怕不怕”“敢不敢”“打不打”——仿佛世界政治是小区群吵架,情绪够硬气就能赢。
W君的回复就是“世界上的事情别谈‘怕不怕’整的和幼儿园一样”。
辛辣了一点,但得拿出来说说。
这个时代,讨论问题越来越像情绪管理课。一遇到国际话题,动不动就是“怕不怕”“敢不敢”“打不打”——仿佛世界政治是小区群吵架,情绪够硬气就能赢。
但在真实的国际秩序里,“怕”这种词根本不存在。国家之间只有算计:算得过就做,算不过就等。
所谓“怕”,只是一种成本高到超出政治承受力的状态而已。
成年人的世界、成熟的国家 哪有那么多的胆战心惊呢?
中国之于美国没怕过,而美国之于中国也没怕过,甚至日本和韩国这样的三流国家也没怕过我们。
拿稀土来说,美国不是“怕”中国封锁,而是暂时算不过。他们当然可以自己挖、自己炼,但那意味着要重建整个产业链:重启污染项目、重投冶炼设备、重新训练工人、重新布局专利。
一条链条要十年、几百甚至上千亿美元——问题不在“怕不怕”、“敢不敢”,而在“值不值”。
我们控制了稀土,不是因为我们有魔法,而是因为三十年如一日地干脏活、啃硬骨头,把从采矿到磁材的每一道环节都吃透——这叫体系优势。
对方不是怕,而是迟了三十年。这里面有算计、有拖延、有短视,但唯独没有一个“怕”字。让人很痛心的不是这场注定会赢的稀土战争,而是都2025年了,还得专门写一篇文章让中国人知道用“怕不怕”来判断国际问题是多么的幼稚!
我们是什么?记住!我们是中国人!我们的民族有五千年的文明史,经历了盛衰与屈辱,见过刀耕火种,也见过原子裂变。中国人从来不是靠情绪维持文明的民族,而是靠算计、理性和耐心活下来的民族。我们不是嗓门大的一群,而是擅长在沉默中算清楚得失的一群。真正让中国挺立于世界的,不是“勇敢”,而是清醒。中国的“强”是绝大多数中国人都难以想象的强,但别急着欢呼雀跃,我们很强但必须时刻保持清醒的认知,而更不能被情绪所左右。
作为一个中国人你得知道“中国人的见地要早于世界几千年”。
西方社会中20世纪最伟大的哲学家是维特根斯坦。但是大多数不研究哲学的中国人可能第一次听说维特根斯坦的名字。即便是听过他的名字的人也大概是在听别人说他“太深奥”或者“太抽象”的时候才知道有这么一号人。
那么维特根斯坦的观点是什么呢?在《哲学研究》中维特根斯坦划出了一个西方哲学家根本没有办法越过的鸿沟,几乎摧毁了整个西方的哲学。他认为许多传统哲学问题,特别是形而上学的问题,并非真正的问题,而是源于对语言使用的误解。换句话说就是“人类之所以在哲学上陷入无尽的争论,不是因为世界太复杂,而是因为我们把语言当成了现实本身。我们以为‘理解词语’就等于‘理解世界’,结果却被语言的表象困在自造的陷阱里。”——语言是认知的边界。
而在老子的《道德经》中第一句话就给出了维特根斯坦的答案“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一旦你试图用语言去把握“道”,你就已经失去了它的本真。因为语言必然带来界定,而界定意味着割裂、歪曲与损失。语言不是世界的钥匙,而是世界的影子。真正的智慧,不在言说之中,而在超越言说之后。所谓的“常道”和“常名”都不可能用语言来表达。
中西文化不同的是在维特根斯坦得出来这个结论之后西方哲学陷入停滞,而我们的“道可道,非常道”的观点则是一本书开篇的第一句话。当西方人在二十世纪才意识到语言的局限时,中国人早在春秋时代就明白——真正的力量,从不在语言里。它存在于理性、秩序、克制与洞察之中。这,正是文明的深度。
回到2000多年后,再来看中国人的简单道用“怕不怕”来评判国际局势的观点,只能说是不肖子孙了。当然了,这样也是简单的去说一说而已,也带有一些简单化情绪化的东西在里面。
再说西方社会的架构,从头到脚都是帝国主义的思路。
很多人都会提到帝国主义(Imperialism)但也未必知道什么是“帝国主义”。帝国主义一词源于拉丁语 imperium,在古罗马语境中,它并不是贬义词,而是一种合法化的统治授权——意指“指挥、权力、支配”。换句话说,它代表的是一种“被神圣化的征服权”。
罗马人用 imperium 来形容执政官或凯撒的权力,这种权力不是来自民意,而是来自秩序的意志。它告诉人们:统治并非罪恶,而是一种秩序的延伸,一种文明对蛮荒的“矫正”。这套逻辑,后来被整个西方世界继承并制度化,成为从古罗马到现代资本主义社会的精神骨架。
有一部2016年的电影叫做《imperium》(绝对统治)。
讲的是一个年轻的FBI探员潜入美国白人至上主义组织内部的故事。电影里的白人至上主义组织,把“自由”“美国”“秩序”这些词当作信仰,但他们真正捍卫的不是价值观,而是一种身份特权的统治权。他们相信自己天生拥有指挥世界的资格,其他种族、文化乃至信仰,只能附庸其下。
这正是帝国主义在现代社会的隐身术——它不再以军舰、炮口为象征,而是通过文化、舆论、资本与技术系统,构建一个看不见的“精神殖民帝国”。
片子很劲爆也很阴暗。但可怕的是这是一部传记电影,依据真实故事改编。
那么“帝国主义”到底是什么?
列宁在《帝国主义是资本主义的最高阶段》中,对帝国主义的本质进行了经典阐述——他指出,帝国主义并不是偶然的历史阶段,而是资本主义内在逻辑的必然结果。
自由竞争的资本主义终将走向垄断。当若干大银行与工业寡头结合,形成“金融资本”的统治后,整个国家机器便被这一利益集团所绑架。资本不再以商品交换为核心,而以资本输出为目的——即把多余的资金、产业与债务,强行向外转移,用他国的资源与劳动力维持本国的利润循环。
“帝国主义”从来就不是单纯的侵略,而是一套完整的资本秩序再生产机制——它以全球为舞台,以资源为棋子,以战争、贷款、专利、文化为工具。
只不过过去是炮舰开路,如今是美元开路;过去是殖民地的土地,如今是债务和市场的殖民。所有的一切都指向了唯一的一个存在——帝国主义中心国家对边缘地区的支配和剥削,以维持和扩展自身的权力与利益。
我常常说,帝国就是吃饭问题。要是你不希望发生内战,你就应当成为帝国主义者。
——塞西尔·罗兹(Cecil John Rhodes, 1853–1902)英属开普殖民地总督、不列颠南非公司;创始人兼董事长;南非钻石垄断集团戴比尔斯 创始人;英国帝国勋章获得者
Cecil John Rhodes
其实,一直以来西方的帝国主义思想都在侵蚀着世界,就像塞西尔·罗兹所表述一样,他没有掩饰,也不虚伪——他说出了所有帝国主义的秘密:帝国不是理想的产物,而是饥饿的延续。它征服的理由,不是信仰,而是供养。它的逻辑极其简单:要么扩张,要么崩溃。
一个文明可以求生,可以寻求发展。但如果毫无理由地扩张、把自身的繁荣建立在他人的贫困之上,把自己的安全建立在他人的慌乱之上,那么这种“发展”就不再是进步,而是堕落。
文明的正当性,不在于它有多强,而在于它能否约束自己的力量。
因为当一个文明失去了克制,它就不再是文明。
帝国的本质,正是以“秩序”之名掩盖暴力,以“自由”之名合法化掠夺。而一旦这种扩张失去了正当性,它所依赖的唯一手段就只剩下——恐惧。
恐惧成为帝国赖以生存的空气。它让敌人恐惧、让盟友恐惧、甚至让自己的人民恐惧。恐惧维系秩序,恐惧制造服从,恐惧掩盖空虚。帝国一旦停止制造恐惧,它自身就会崩塌。
前阵子非洲论坛的社交媒体中发了这么两张图片:
“美国军队就是这样在索马里传播民主的”成了恐惧的缩影。
当脚踢到屁股的时候你不能反抗人家送上门的文明,当枪指着头的时候你要感谢人家带来的民主。
就问你“怕不怕”?
其实问别人“怕不怕”的心态恰恰是在十九世纪末二十世纪初在很多中国人的心里扎下的根,古籍中怕和惧并不存在。
《说文解字》:怕,从心,白声。服也。原义是“顺服”“柔顺”,而非害怕。
《广雅·释诂》:怕,柔也。“怕人”即“性情温和之人”,不是“害怕的人”。
《水浒》:因这次不是寻常押送,宋江怕晁盖一路抢人,故而须这两个州里的防送公人一路配合……到了明清,“怕”才刚刚向“恐”而转移。
而恐、惧、畏都不是对人或者对一个团体。
《尚书·皋陶谟》:满招损,谦受益,时乃天道。恐惧修省。“恐惧”是“敬畏而自省”,并非“害怕”,而是一种君子修身的常态。
《论语·雍也》:君子有三畏:畏天命,畏大人,畏圣人之言。畏”与“恐”同根,此处“畏”绝非“害怕”,而是一种理性自制与礼的意识。
所以说,古人“畏天命”,不是“怕天命”;“恐惧修省”,不是“被吓服”;
中国人从未以“怕”立身。
那又是什么时候,我们开始被迫学习“怕”了?是帝国主义的枪炮和话语,把“恐惧”变成了政治的语法,把“怕”变成了殖民心理的反射。从此以后,“怕不怕”成了一种病态的民族用语——既不是勇气的对立面,也不是理性的表达,而是一种被操控后的自我检验。
所以当有人问你“怕不怕”的时候,你要明白,那不是在问勇气,而是在重复一种从殖民时代继承下来的幻觉。当你问别人“怕不怕”的时候实际上表现出来的也是某些“遗毒”。
“就问你怕不怕?”其实没有任何自豪感也不具备任何风骨。
中国文化的自信和西方帝国主义的流毒
其实习大大在谈“道路自信、理论自信、制度自信、文化自信”的时候,W君也觉得是缺什么要提什么了。许多人把它理解成政治口号,其实那是一个文明的防护网。因为一个民族的自信,不是喊出来的,而是抵御外部叙事的能力。
“自信”的核心,不是夸耀传统的辉煌,而是拥有拒绝被定义的底气。
当帝国主义的语言仍在塑造世界的叙事格局,当“民主”“自由”“人权”这些词汇被包装成新的殖民载体,文化自信的真正意义,就是要让中国人重新拥有解释自己的能力。
这正是“积淀”与“流毒”的分界线:前者来自千年理性的沉淀,后者源自百年恐惧的灌输。
一个民族如果不能清除语言中的恐惧,就不可能真正实现文明的独立。
我们从未以“怕”立身,也不必再以“怕不怕”思考。
因为中国文化的自信,不是拒绝世界,也绝不是恐吓世界,而是能在世界面前不再颤抖地说话。甚至是让世界上所有的人都不再颤抖的说话。
“怕”和“不怕”,仅停留在幼儿园水平。并非一个积淀了几千年的大国民众判断事物的标准。
来源:军武数据库一点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