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声明:本篇内容为虚构故事,如有雷同纯属巧合,早产时丈夫调走医生逼我撤诉,回家只看到离婚证,他却瘫坐在地,上
声明:本篇内容为虚构故事,如有雷同纯属巧合,早产时丈夫调走医生逼我撤诉,回家只看到离婚证,他却瘫坐在地,上
第一章
最深的恨,始于傅哲宇亲手把怀胎八月的苏婉清送进监狱那年。
她的十根指甲被生生拔掉,剧痛让她早产,被紧急送往医院。
医生拿着剖宫产同意书找到傅哲宇。
他眼皮都没抬,声音冷得像冰:
“不签,除非她撤销对许言心的所有指控。”
苏婉清身下血流如注,她死死咬着牙,就是不肯低头。
医生实在看不下去了:
“傅总,您想清楚,再拖下去,不光孩子保不住,大人也会没命的!”
他猛地起身,一把捏住她的下巴,另一只手拿着笔,仿佛捏着她的命脉:
“乖一点……只要你松口,我保证你和孩子都安然无恙。”
苏婉清抖得像风中的落叶,眼睛里满是血丝:
“许言心造谣害死了我的父亲,她必须付出代价!”
“啪”的一声,签字笔被他狠狠摔在地上。
“但她救过我的命!你这么做是想毁了她!”
苏婉清嘴角扯出一个凄惨的笑,声音都在发颤:
“她救了你的命?那我死去的父亲算什么?她不过是给了你一颗药,是我爸,顶着胃癌晚期的剧痛,在手术台上站了整整12个小时,才把你从鬼门关拉回来的……”
泪水模糊了她的视线,她哽咽得快要窒息。
傅哲宇的眉头仅仅是动了一下,语气却依旧不容置喙:
“你父亲人已经没了,是非黑白还不是随你怎么说。”
“就为了一封捕风捉影的举报信,你就把他的死全都推到言心头上,你觉得至于吗?”
是啊,至于吗。
就因为父亲没能给许言心安排一个VIP床位,她就恶意举报父亲私生活混乱。
一辈子积攒的清誉毁于一旦,父亲的精神彻底垮了,他留下十米长的血书,从十七楼一跃而下。
她痛苦地闭上眼,仍不愿相信傅哲宇会对自己的亲生骨肉下手:“如果我就是不撤回呢?”
傅哲宇咬紧了后槽牙,一字一句地从牙缝里挤出声音:
“婉清,孩子没了可以再生,但言心的人生,不能有任何污点。”
苏婉清脑子里那根紧绷的弦,彻底断了。
腹部的剧痛一阵阵袭来,鲜血汩汩地流出,甚至染红了傅哲宇的鞋底。
那一瞬间,她真的累了。
“我撤回……立刻安排手术!”她的声音抖得不成样子。
拇指粗的针头刺入她的脊柱,她痛得咬紧牙关,耳边却传来医生惊慌的声音:
“麻药剂量不够,麻醉师去哪了?”
“许小姐牙疼,傅总把所有麻醉师都叫过去,挨个给她试哪种麻药效果最好……”
苏婉清绝望地闭上了双眼。
昏沉中,这一年来的种种,像电影一样在脑海里飞速闪过。
嫁给傅哲宇的时候,她就知道,许言心是他爱而不得的白月光。
当年的许言心,骄纵任性,无法无天。
她疯狂追星,傅哲宇就为她拦下明星的飞机,只为了一张签名照;
她同时交往多个男友,要求维持开放式关系,傅哲宇忍着屈辱也点了头;
直到后来她玩腻了,打掉了傅哲宇的孩子,跟他提分手,他当场情绪崩溃,心脏病复发。
可就是这样一个女人,仅仅是施舍般地给了他一粒药,他就感恩戴德至今。
而苏婉清,不过是他众多追求者里,长得最像许言心的那一个罢了。
婚后,他们也曾有过一段甜蜜的日子。
可自从许言心回国,一切都变了。
他会记错他们的结婚纪念日,会拿错她的抗过敏药,甚至会买错她的内衣尺码……
桩桩件件看似无心之失,却都与许言心脱不了干系。
苏婉清哭过,闹过,也提过离婚。
傅哲возhou只是淡淡地回她一句:
“别闹了,她只是我的恩人。”
后来父亲自杀,苏婉清恨透了许言心。
傅哲宇一反常态,没有出面维护。
可就在她递交许言心造谣证据的那天,他亲手将她送进了监狱。
用她八个月大的孩子,逼她放弃为父报仇。
冰冷的手术刀划开她的腹部。
她疼得心脏骤缩,猛地从昏迷中惊醒。
“忍住。”
她死死攥着床单,指节泛白,硬是没吭一声,浑身却像是刚从水里捞出来一样。
后来,她疼晕过去又被疼醒,来来回回,直到孩子被取出来。
孩子虽然保住了一条命,但因为缺氧时间太长,造成了永久性的心脏损伤。
出院那天,苏婉清也重获了自由。
一辆劳斯莱斯停在她面前,傅哲宇摇下车窗,清冷的目光牢牢锁定她:
“婉清,还要跟我闹脾气吗?”
苏婉清因为恐惧而全身发抖,下意识地摇了摇头。
他满意地点头:“这才乖,以后我们一家三口,好好过日子。”
没有以后了。
车里,苏婉清在他看不见的角度,用颤抖的手指发出一条信息:
【我自愿申请成为无国界医生,永不回国。】
她决定去完成父亲未竟的遗愿,也给自己一个重生的机会。
半个月后,她就要带着女儿悠悠,永远地离开这座城市,离开傅哲宇。
第二章
回到熟悉的别墅,苏婉清刚把女儿悠悠哄睡,卧室的门就被推开了。
傅哲宇提着药箱走进来,不由分说地握住她的手腕:
“你的手,我看看。”
苏婉清的视线落在悠悠安睡的小脸上,给了傅哲宇一个冰冷的侧脸。
“还在犟什么?对我服个软就那么难吗?”他强行扯过她的手。
纱布被一层层拆开,下面是血肉模糊的一片。
他的眼眶瞬间就红了,声音也带上了颤抖:
“到底是谁干的?我明明只让他们吓唬吓唬你,是谁敢自作主张动的手!”
傅哲宇小心翼翼地捧着她双手的样子,让苏婉清有片刻的恍惚。
他送她的第一件礼物,不是名牌包,而是一副温暖的手套。
在那个大雪纷飞的日子,他将她紧紧裹在风衣里,用自己炽热的胸膛温暖她冰凉的手指,那一刻,她的心跳漏了一拍。
“婉清,你的手是全世界最美的手,因为它能救死扶伤。”
想到这里,滚烫的泪水从苏婉清的眼角滑落。
明明曾经那么相爱,怎么就走到了互相折磨怨恨的境地。
苏婉清猛地抽回手,硬生生把眼泪咽了回去:
“傅总又何必在这里假装深情,没有你的默许,谁敢动我一根头发?”
傅哲-宇刚想开口解释,客厅里突然响起了悠悠撕心裂肺的哭声。
“悠悠?”
她这才惊觉,保姆和孩子都不在房间里。
苏婉清冲进客厅,只见悠悠正被一个女人抱着,而许言心赫然拿着一支针管,把里面的药推进孩子的嘴里!
“你住手!你在干什么!”
苏婉清疯了一样推开那个女人,一把抢过孩子,这才看清倒在地上的竟然是许言心。
她瞳孔骤缩,几乎是嘶吼着:“你到底给孩子喂了什么?你为什么会在这里?我要报警!”
手机刚掏出来,就被一只大手狠狠拍落在地,瞬间摔得粉碎。
“是我让言心搬进来的。”傅哲宇像一堵墙似的护在许言心面前,眼神里满是警惕,“言心不计较你之前的所作所为,还愿意拿自己研发的药给悠悠试试,你不知感恩,还这么粗暴地把她推倒!”
“试药?悠悠才出生三天,你怎么能让她当你的小白鼠?这药来路不明,出了事谁负责?”
苏婉清气得浑身发抖:“许言心,你害死我爸爸还不够,现在连我的女儿都不放过吗?”
“够了!”
傅哲宇的眼里燃起熊熊怒火:“是我把言心接回家的,也是我同意让她给悠悠试药的,你有什么不满,全都冲我来!”
苏婉清的心像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狠狠攥住,痛得她无法呼吸。
原来,刚才那短暂的温情和心疼,都只是为了让她放松警惕,好方便他们抱走她的孩子。
可是为什么,那也是他的亲生女儿啊。
当初她刚查出怀孕,他为她从世界各地空运来最新鲜的榴莲,恨不得把天上的星星都摘给她;
他亲自去体验分娩阵痛仪后,红着眼眶发誓,这辈子再也不让她受这种苦;
有一次产检指标不太好,他竟然跪在医院走廊里祈祷了半天,甚至写下了生死遗言。
这才不过短短几个月,曾经的爱人,怎么就变成了不共戴天的仇人。
水雾一层层漫上她的眼眶,眼泪不受控制地往下掉。
傅哲宇看着她,心里泛起一阵酸楚,他不受控制地伸出手,想为她拭去眼泪:“婉清……”
“哲宇,我的手好痛啊。”
许言心摊开手掌,上面只是蹭破了点皮,她却委屈地掉下好几滴眼泪。
只一瞬间,傅哲宇眼底的温柔就变成了阴鸷:“苏婉清,伤害言心的事,我只给你这一次机会。如果还有下次,你大可以试试看。”
他打横抱起许言心转身离开,苏婉清赶紧让悠悠把嘴里的药渣吐了出来。
看着女儿哭得发紫的小脸,她心疼地喂了奶粉,悠悠这才满足地睡去。
悠悠,我的宝贝,再忍一忍,妈妈一定带你离开这个人间地狱。
半夜,苏婉清起身给孩子冲奶粉,却惊恐地发现悠悠小脸肿胀,呼吸急促,像是窒息的前兆。
她瞬间慌了神,连鞋都来不及穿,抱着孩子就往外跑。
“悠悠怎么了?”
傅哲宇穿着浴袍,从许言心的房间里走出来,脖子上还残留着暧昧的红痕。
“快,送医院!”
第三章
抢救室的红灯亮起,苏婉清像是被抽走了所有力气,瞬间瘫软在地板上。
“悠悠还太小,不能动手术,我带了保护心脏的特效药过来。”
许言心不知何时也跟了过来,她将药递给护士。
“都是你害的!”苏婉清眼尾猩红,一巴掌打掉护士手里的药,“许言心,你到底想怎么样?你想玩弄人命,我的命给你!你想要傅太太的位置,我也还给你!”
“啪”的一声脆响,一个耳光重重地落在了苏婉清脸上,瞬间疼得火辣辣的。
“你在这里胡说八道什么?”傅哲宇危险地眯起眼睛,“言心的药是来救悠悠的,她要是真稀罕傅太太的身份,当年怎么会轮得到你。”
苏婉清扯了扯嘴角,笑得比哭还难看。
是啊,她从一开始,就只是许言心的一个影子,一个替身。
是她太天真,错把萤火当月光。
手术室的门开了,医生摘下口罩:
“孩子是突发性急性过敏,再晚送来一步,就真的没命了。”
“过敏?”苏婉清捡起地上的药丸,“是这个药丸导致的过敏?”
她死死地盯着许言心,眼神像要将她生吞活剥。
医生推开药丸,摇了摇头:“看起来……更像是奶粉过敏。”
苏婉清如遭雷击。
奶粉是她亲自挑选的特殊配方奶粉……怎么可能会过敏?
“哲宇,还好有医生替我们许氏药业澄清,不然我祖传三代的心血,就要毁在苏小姐一张嘴上了……”
苏婉清猛地想起了什么,一把抓住许言心的手腕:
“当时客厅里只有你和悠悠!奶粉罐就在旁边,一定是你动了手脚!”
“你还没闹够吗?”傅哲宇的眼里布满了血丝,“为了诬陷言心,你竟然连自己拼了命生下的孩子都下得去手!”
“我没有!傅哲宇,你去查监控,去检验奶粉……”
“到此为止。”傅哲宇的语气里充满了不耐烦。
他皱着眉叫来保镖,下了死命令:
“把太太送回房间,让她好好反省!没有我的允许,不许她踏出房门半步,也不许她见任何人!”
话音刚落,苏婉清就被保镖捂着嘴强行拖走,反锁在卧室里,任凭她如何哭喊求救都无人理会。
她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再见到悠悠,拿出刚办好的护照,摩挲着上面悠悠肉嘟嘟的照片,照片上的小家伙仿佛正在对她笑……
苏婉清的手指因用力而攥得发白。
为了悠悠,她必须出去!
下一秒,她用尽全身力气,狠狠地朝大门撞了过去,额头瞬间流下猩红的液体:
“傅哲宇,求你放我出去……求你让我见见孩子……”
门外没有任何回应,她咬紧牙,用头进行第二次撞击。
直到撞了八下,鲜血模糊了她的视线,她再也使不出一丝力气。
在倒地的前一刻,大门终于开了。
一个熟悉的身影,疯了一样冲了进来:
“婉清!”
第四章
再次睁眼,苏婉清发现自己躺在床上,头上缠着厚厚的纱布。
医生正在和傅哲宇说着什么,他顿了顿,交代道:“把婉清的病历,发一份到我邮箱。”
看到苏婉清醒来,他紧绷的眉眼松懈了几分。
他端起一碗小米粥,细心地吹凉,送到她嘴边。
苏婉清固执地把头偏向一边。
“悠悠没事,刚喝完奶,已经睡了。”他喉结滚动了一下,眼眶也有些湿润:
“婉清,我们能不能别再这样了,回到以前好不好?我承认,言心刚回来那阵子,我确实在婚姻里走了神。但刚才看到你倒在血泊里,我第一次感觉到了什么叫无助和恐惧。”
傅哲宇的声音有些哽咽,他把头埋在她的手背上,温热的眼泪浸湿了她的皮肤:
“以后我们不要再吵架了,好吗?”
话音刚落,一份文件被推到她面前:
“这是我名下所有的资产,海岛,房产,商铺,还有公司的股份……只要你签个字,这些就全都是你的。”
苏婉清只是扫了一眼,眼神里满是嘲讽。
他还是不懂她。
当初,父亲并不同意她嫁给傅哲宇,担心两人家世悬殊,她以后会受委屈。
傅哲宇直接拿出千万彩礼,在苏家门前跪了一整夜,父亲才勉强同意。
但那千万彩礼,父亲不仅一分没收,还逼着苏婉清签了婚前协议。
父亲送她出嫁时,特意嘱咐她:
“只要不图傅哲宇一分钱,在感情里,你们就是平等的。以后要是受了委屈,就只管回家,爸爸养你一辈子。”
可现在,她不仅没了爱情,连可以回的那个家,也没了。
苏婉清回过神,把文件推了回去:
“你的东西,我一样都不要。”
傅哲宇正想解释,手机突然响了。
他接起电话,只听了几句。
刚才还温柔深情的脸,瞬间阴沉得能滴出水来,再抬眼时,眸底已是滔天怒火。
傅哲宇死死捏住她的下巴,一字一句道:
“苏婉清,我警告过你,伤害言心的机会我只给你一次,你为什么就是不肯放过她?”他咬紧牙关,“不就是造谣了你父亲几句吗?他要是心里没鬼,干嘛要去跳楼!”
“你……”
所有的话都堵在了苏婉清的喉咙里,眼泪“唰”地一下就流了下来。
这就是她千挑万选的男人,一个帮着外人欺负自己老婆的男人,一个总能精准地在她最痛的伤口上撒盐的男人。
“苏婉清,这件事,到底是不是你干的?”
傅哲宇死死地盯着她的眼睛。
只要她说一个“不”字,他就信。
手机被扔到她面前,屏幕上滚动播放着新闻。
无数记者堵在许氏药业门口,抗议的横幅拉了好几层。
许言心被保镖护在中间,一袭白裙上被泼满了黄色的不明液体,狼狈不堪。
【无良药企,竟拿新生婴儿当小白鼠试药!】
【许家千金丧尽天良,逼死医学界泰斗!】
……
“说话!”傅哲宇怒吼道,眼眶通红。
多么拙劣的演技啊,他但凡派人去查一查,也不会这么气急败坏地来逼问她。
苏婉清觉得这一切都无聊透了。
她缓缓开口:
“你觉得是我,那就是我干的吧。”
“嘭”的一声,旁边的水杯被他扫落在地,摔得粉身碎骨。
傅哲宇愤怒的表情,在看到玻璃碴旁边那本护照时,倏然僵在了脸上。
他蹲下身,缓缓捡起地上的两本护照。
手指控制不住地发颤:
“这就是你拒绝我所有示好的理由?”他哽咽着,嗓子哑得厉害,“苏婉清,你想带悠悠去哪儿?”
第五章
“带悠悠去国外治病。”苏婉清心头一紧,赶紧解释,“你别忘了,我不只是悠悠的母亲,我也是一名医生。我比任何人都清楚她的病情!”
“医生……”傅哲宇轻蔑地重复着这两个字,抬起手,将两本护照撕得粉碎,“那我倒要提醒提醒你,当初你是怎么进去的。”
苏婉清浑身止不住地颤抖:“是你!是你设的局!你安排‘假’病人突发急症,逼我在紧急情况下为他动手术,然后反咬我一口,说我非法行医!”
傅哲宇将碎纸屑扬向空中,也彻底撕碎了她和悠悠最后的希望。
“你毁了言心的事业,你又有什么资格,还妄想着能继续当你的医生?”
下一秒,他冲着门外怒吼一声:
“管家!太太的手脏了,带她去外面好好‘洗一洗’!我不说停,就不准停!”
管家眼神里满是不忍:“先生,外面冰天雪地的,太太还在坐月子……”
“拖出去!”
话音刚落,两个保镖直接将苏婉清从床上拽了下来,像扔垃圾一样扔进了花园的雪地里。
管家将她的手死死按进结了冰的水盆里,刺骨的冰冷顺着她刚结痂的伤口,直冲天灵盖。
她死死咬破嘴唇,眼睁睁看着满盆的冰水被她的血染成猩红。
“太太,您就服个软吧。先生心里还是有您的,您这又是何苦呢?”
苏婉清一言不发,任由管家一遍又一遍地将她的手按进冰水里。
手指上的水结成了冰,再被扯出来刮掉冰碴,然后再按进去结冰。
不知过了多久,她的手彻底失去了知觉,浑身也冻得僵硬,无力地歪倒在管家身上。
私人医生检查过后,向傅哲宇汇报:
“先生,太太的这双手,以后恐怕再也拿不了手术刀了。”
傅哲宇面无表情地点了点头。
他从管家手里接过苏婉清,一步步将她抱回房间,轻轻放在床上。
他脱掉外套,躺在她身后,试图用自己的体温去温暖她。
他的吻,一点点落在她的背上、颈上。
“别碰我。”
苏婉清的声音像是淬了毒,“我嫌你脏。”
傅哲宇心头窜起一股无名火,他不懂苏婉清到底还在闹什么,明明是他一次次地放低姿态,给她机会。
他捏开她的嘴,强行塞了一粒药丸进去。
然后起身穿好衣服,坐在床对面的沙发上,一支接一支地抽着烟,安静地等待药效发作。
没一会儿,苏婉清就感觉浑身燥热,在床上难耐地喘息起来:
“傅哲宇,你卑鄙!”
他勾唇冷笑,用脚碾灭了烟头:“婉清,我等着你开口求我。”
他开始倒数:“60, 59, 58……”
莫大的屈辱感涌上心头,她的呻吟声再也无法抑制。
“3, 2……”
“婉清!”
苏婉清的颈间喷射出鲜血,她手里紧握的发簪滑落在地。
傅哲宇冲过去抱住她,用手死死捂住她的脖子,惊慌地大喊着叫救护车。
苏婉清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丝惨笑:
“我们这样互相折磨,有意思吗?傅哲宇,看在夫妻一场的份上,你就成全我,行吗?”
“你说。”他隐忍着,声音沙哑。
“和我离婚,悠悠归我。”
傅哲宇的手僵住了。
他明明已经处处护着她,为什么她还是要走!
想到这里,他松开了手,缓缓起身,用冰冷刺骨的眼神睥睨着她。
半晌,他咬着后槽牙,一字一句道:
“想跟我抢悠悠?你也得有那个本事才行。”
他转身离开的瞬间,医护人员蜂拥而入。
苏婉清在床上躺了整整三天,醒来时,收到了一张法院传票。
傅哲zhōu,他竟然要和她打官司,争夺悠悠的抚养权。
苏婉清拔掉手上的针管,疯了一样冲向法院。
第六章
法庭上,傅哲宇闲散地靠在椅背上,全程都由律师替他发言。
观众席上坐满了记者,无数的镜头和摄像头都对准了她,这场关于悠悠抚养权的官司,正在进行全国直播。
律师扶了扶镜框,冷漠地开口:
“苏婉清女士曾有入狱记录,她的人生存在污点,不具备抚养孩子的资格。”
“是他陷害我的!他为了许言心那个女人陷害我!”苏婉清嘶吼着。
“我和言心之间清清白白,你可以污蔑我,但如果你敢污蔑言心,我会让你知道什么是法律责任。”
傅哲宇垂着眼眸,漫不经心地把玩着手里的打火机,淡淡地补充了一句。
律师接着说:
“更重要的是,出于对孩子人身安全的考虑,悠悠绝不能由苏婉清女士抚养,因为她,患有严重的精神类疾病。”
“你胡说!”苏婉清浑身都在发抖。
一纸文件被甩到她面前,“这是你的精神病确诊病例。”
苏婉清如遭雷击。
大颗大颗的眼泪砸在病历上,晕开了字迹。
那天她撞门晕倒后,医生给她做了详细的伤情检查。
她天真地以为,那是傅哲宇回心转意的示好,却没想到,他早就为自己铺好了所有的退路。
“真不要脸啊,自己有案底还有精神病,怎么好意思当妈的。”
“没想到傅总这么深情,老婆疯了还养着,真是可惜了许大小姐……”
后面的议论声,苏婉清渐渐都听不清了。
最终,悠悠的抚养权被判给了傅哲宇。
尘埃落定后,他从她身边走过,语气竟然带着一丝温柔:
“我不是真的要抢走悠悠,只要你不提离婚,不闹着要离开我,我们一家人,就能永远在一起。”
“婉清,我和悠悠在家等你回来。”
苏婉清感觉自己像掉进了一张精心编织的巨网里,无论她怎么挣扎,怎么攀爬,都无法逃脱。
她跌坐在椅子上,眼泪无法抑制地涌出。
就在她彻底绝望的时候,一团纸条突然砸在了她身上。
她胡乱地抹了把眼泪,展开纸条。
【你和悠悠的签证机票都已经办好。一周后,跟我一起去刚果。】
被浇灭的希望之火,又重新燃起了微弱的火苗。
她将纸条紧紧攥在手心。
再坚持一周,只要再坚持一周,她就能带着女儿永远离开这里。
她重新找回了信念,挺直脊背走出了法庭。
路过一片泳池时,许言心的声音从她身后响起:
“苏婉清,你真以为,凭一个孩子就能拴住哲宇的心吗?”
她回头,冷冷地看着对方:“你到底想怎么样?”
“我想要傅哲宇……还有,你的孩子。”
“你做梦!”苏婉清厉声喝道。
许言心勾起唇角,笑得得意又恶毒:
“好歹我们认识一场,我决定送你三件大礼。这第一件,你可要接好了。”
话音刚落,她突然伸手勾了一下苏婉清的胳膊。
紧接着,又借着一股反作用力,直愣愣地向身后的游泳池倒了下去。
“言心!”
第七章
傅哲宇想也没想就跳进水里,把“奄奄一息”的许言心救了上来,对她进行人工呼吸。
许言心吐出一口水,抱着傅哲宇崩溃大哭:
“我好不容易为悠悠找到了国内最顶尖的治疗机构,想跟她商量把悠悠送过去,可她说……她一定要带悠悠走,我跟她说悠悠的病不能再等了,她……她就把我推进了水里……”
傅哲宇的喉结上下滚动,双眼赤红地瞪着苏婉清:
“苏婉清,到了现在,你还想着要带悠悠走?”
不等苏婉清开口,许言心突然呼吸急促,脸涨得通红。
“病人有急性肺炎的症状,快上呼吸机!”
医护人员将许言心抬上救护车,傅哲宇在上车前,突然回头,声音冰冷:
“把太太也一起带去医院。她应该为自己犯下的错,付出代价!”
经过抢救,许言心被送进了顶级的VIP病房。
而她所有的手术费,病房费,以及使用的昂贵进口药,傅哲宇都逼着苏婉清来支付。
“苏小姐,请您立即支付五十万押金。”
“我没有钱……”
傅哲宇咬了咬后槽牙,漫不经心地说:
“我记得你父亲生前留下的那套房子是学区房,怎么也值个一百万吧。”
“你混蛋!”苏婉清嘶吼着,急得眼泪都出来了,“那是我爸留给我唯一的念想,傅哲宇,你不许动那套房子!”
那里不仅有她和父亲所有的回忆,婚后回门时,傅哲宇也是在那里和她有了悠悠。
他曾经说过,他最喜欢那里的烟火气,以后要买下整栋楼,等他们老了,就住在那里安度晚年。
傅哲宇只是冷冷地瞥了她一眼。
保镖立刻上前,扣住苏婉清的手指,强行在房产转让协议上按下了手印。
“看来是我过去太宠你了,让你心高气傲到连我的房产都看不上。苏婉清,现在知道后悔了吗?”
苏婉清的眼泪在眼眶里打转,最终还是流了下来:
“是,我后悔了。”
“我后悔认识你,后悔爱上你,更后悔嫁给你!如果能重来一次,我当初一定不会让我爸给你做手术,就该让你病死在手术台上!傅哲宇,你一定会遭报应的!”
他心头的怒气翻涌,浑身散发出冷厉的气息:
“你倒是提醒我了,我住院那会儿,你伺候得可比护工细心一百倍。既然你这么会照顾人,那言心住院这段时间,就由你来伺候吧。”
下一秒,苏婉清被逼着,给昏迷的许言心,更换沾满屎尿的床单。
她剖宫产的刀口撕裂的疼痛,喉中涌上一股腥甜,哇的一声,吐了一口血。
但凡傅靳川多看她一眼,就能发现她的裤腿,早被脓包血块浸湿。
“太太还没出月子,这样下去身体受不住呀。”
管家扶住摇摇欲坠的苏婉清。
傅靳川眉头松动。
只一秒,又沉下脸:
“又想玩苦肉计?我认为悠悠可以试试脱敏治疗,比如换成普通奶粉……”
“我来!”苏婉清死死咬住下唇,“别碰悠悠,我来伺候许言心。”
接下来的一周,苏婉清如在人间炼狱。
她被迫清理许言心的排泄物、伺候她擦身体,喂药。
无论许言心怎么刁难她,她也强撑着身体不适,按照她的要求做。
许言心再一次因为水温过热,将盛满热水的杯子砸在她身上,她手臂烫得通红。
“还不快清理玻璃碴!”
许言心的佣人指使着。
苏婉清颤抖着手指,一片片捡起玻璃碎片。
佣人在许言心耳边说了什么,她拿起一片碎片,在手腕处狠狠划了一刀。
“苏小姐,你干什么!”佣人捂着许言心的手腕惊呼时,傅靳川推开大门进来。
“我们小姐已经对你很客气了,你不愿意伺候,也不能摔了杯子伤害她啊。”
苏婉清瞪大了双眼:“我没有碰你……”
“啊!我们小姐贫血,快,叫医生!”
傅靳川脸色阴沉得可怕,抱着许言心往抢救室方向跑去。
抢救室里,医生准备输血,许言心紧攥着傅靳川衣脚:
“我知道苏小姐对我有误会,虽然我后悔和你分手,但我真的没有想拆散你们,我只是心疼悠悠这个孩子,我真的喜欢悠悠……从小到大,我没有受过什么委屈……”
傅靳川眼眸沉了沉:“我知道。”
下一秒,他拦下医生,叫保镖押着苏婉清到抽血台:
“给我抽她的血。言心需要多少,就抽多少!”
医生发现苏婉清脸色惨白,额头冒出冷汗,犹豫了一瞬:
“可她的情况,看起来气血不足,怕是……”
“抽!”
苏婉清连争论的力气也没有,眼底渐渐浮起一片血色。
一根针管只抽了一半血,医生顿住:
“血流变少,不能再抽了。”
傅靳川喉结滚了滚:“继续!”
那一刻,苏婉清以为她会绝望,没想到她竟然感受不到心痛。
一管血抽出,苏婉清眼前一黑,彻底晕了过去。
第八章
苏婉清做了个梦。
梦见傅靳川逆着光跪下来求婚,阳光洒在他深情的眼眸里,她心漏了一拍。
正准备答应时,身后响起父亲的呼唤:
“婉清,时间到了,我们该走了。”
父亲在阳光处等她,那里四季如春,不像海城的冬天阴湿的寒风渗入骨髓。
她顿了顿:“抱歉,我不能嫁给你。”
随后她转身离开,不顾身后傅靳川的挽留。
手触碰到父亲时,耳边传来婴儿的阵阵啼哭。
悠悠!
苏婉清猛地坐起,大口喘息着,拔掉针管,顺着婴儿的声音寻过去。
隔壁许言心的病房,她一手轻拍着怀里的悠悠,一手给她喂着奶瓶。
傅靳川双手插兜,嘴角含笑她们。
“真奇了怪了,刚才怎么都不肯喝奶的宝宝,在许小姐怀里就成了天使宝宝。”
“不知道的,还以为许小姐是宝宝的妈妈呢。”
两名护士当着他们的面,吹捧着许言心。
“别胡说,悠悠有妈妈的。”许言心嗔怪着。
“她们倒也没说错。”
“婉清对你误会颇深,总是想带着悠悠走。她毕竟坐过牢,也没人脉,对悠悠的病没帮助。”傅靳川将户口簿递给许言心,“我把悠悠的户口,迁到了你的名下。以后,你是她唯一的母亲,她的病,交给你了。”
门外的苏婉清瞳孔震地。
她手死死扣住门框,才不至于倒下来。
“可是苏小姐……”
傅靳川打断:“不碍事。等你出院,我会举办媒体说明会,公开你是悠悠母亲的身份,这样你治疗她的病,更理所应当。届时,即使婉清知道了,她见悠悠病情好转,也会松口的。”
苏婉清紧咬着下唇,眼泪止不住往外流。
倏然间,许言心抬眸,对着她的方向,伸出两根手指。
用唇语说着:“送你的第二个礼物,你喜欢吗?”
苏婉清不知怎么回到的病房。
等她冷静下来,才出悲伤中抽离。
这些都不重要,还有四天时间,国际医学组织已经安排好一切,她也有了带悠悠走的方案。
现在的她,静等着许言心送她的第三份礼物。
她和许言心同一时间出院。
在家养病的两天,傅靳川对她呵护备至,甚至亲自给她炖鸡汤补身子,她从未拒绝。
傅靳川试探着提出,让许言心带悠悠治病,她也颔首默认。
苏婉清反常的态度,让他有一瞬心慌,但他来不及多想,就被许言心叫走。
第三天,媒体发布会如期在家里举办。
傅靳川特意安排保镖看守苏婉清,担心她得知真相时做出过激的事情。
发布会上,傅靳川宣布许言心是悠悠的法定监护人。
所有手续齐全,悠悠将接受许氏药业的治疗方案。
宣布一出,媒体一反常态地拍手称赞。
傅靳川瞥向苏婉清,看见她的表情无比平静,他松了口气。
许言心抱着悠悠上台:“非常荣幸……”
“许氏千金打着不婚不育的称号,玩弄多名男性,逼迫傅靳川接受她开放性关系的要求。傅靳川分手后,她又插足傅靳川婚礼,习惯性小三。”
“你怎么不告诉大家,你不婚不育的真相,是你习惯性流产,再也生不出来?”
……
宴会大厅的屏幕,滚动着播放许言心和历任男友的亲昵照片,以及她的流产病历。
“关掉!”
傅靳川眼睛因愤怒充血,红酒杯砸向屏幕!
“今天发布会的内容公布前,必须由我审核。保镖,清场!”
许言心捂着心脏,痛哭到哽咽,嘴里念叨着“不是我,我没有”。
人群散去,保镖俯在傅靳川说了什么。
傅靳川像被激怒的狮子,掐住苏婉清的脖子,手指收紧:
“说,你把悠悠带到哪去了?”
第九章
苏婉清早已安排人,趁乱将悠悠带走。
“苏婉清,你别怪我……”
他终究没忍心下手,松开手指后,他将苏婉清被下药时的媚照,一键发送网上。
瞬间点击量上千万,网友猥琐下流的弹屏充斥全网。
“你还不说吗?苏婉清,你别逼我杀了你。”
苏婉清仍旧面无表情。
像在等待死亡的宣判。
许言心听见悠悠消失,失心疯似的,揪住苏婉清的衣服领。
“悠悠离不开我的药,求求你,告诉她在哪?”
下一秒,她扯下苏婉清的发簪,直冲心脏位置:
“是不是只有我死了,你才肯放过悠悠?”
几乎是瞬间,傅靳川夺去了发簪,许言心因悲伤过度昏死过去。
他抱着许言心往医院方向走去,临走时下了命令:
“既然苏婉清屡教不改,把她捆起来,再次送进监狱调教!”
话音刚落,她被保镖押上车,往派出所方向驶去。
车行驶到半路停下,苏婉清被捆在车里。
保镖一行人下了车,将一桶汽油泼在她脚下。
“你们干什么!”
“只怪你惹了不该惹的人。许小姐说,她还欠你最后一个礼物——送您上路。”
话音刚落,车厢被关上。
车厢前方燃起熊熊大火,火势迅速蔓延到她脚下,身上……
苏婉清想呼叫,一张口被呛到不能呼吸。
渐渐地,她停止挣扎,身上灼热的痛感袭来,她好累,好痛,好想睡觉。
她从未这样期盼着死亡。
她这一生最大的劫难,就是遇见傅靳川,如果死亡是解脱,她愿意……
倏然间,车厢大门被砸开。
“苏医生,忍一忍,我带你走!”
苏婉清迷迷糊糊中,被人抱起,耳边响起的“轰隆隆”直升机起飞的声音。
随后,医护人员给她清理伤口,衣料从皮肤上剥离的痛感,让她瞬间清醒:
“悠悠,我的孩子呢?”
她不顾痛感,挣扎着起身,婴儿响亮的啼哭声响起。
她轻轻将悠悠抱进怀里,欣慰的眼泪流出。
“如果傅靳川发现我不见了,他……”
“他不会发现,”顾清淮细细给她清理着伤口,“我们已经安排了一个和你身形相似的模型,等他发现,只有那一抔骨灰。”
“就算他知道那不是你,短时间也找不到你的位置。”
“第一站,刚果。”
苏婉清浑身疲惫松懈下来。
她望着越来越小的海城,彻底松了口气。
再见,傅靳川,我们再也不见。
第十章
苏婉清的直升机落地刚果时,“啪”的一声,傅靳川的手机猛地摔在抢救室走廊上。
他的心莫名地一紧,脑海闪过苏婉清冷漠的表情。
他捡起手机,无意识拨动她的电话,想听听她的声音。
忙音传来,他扯了扯嘴角,他是怎么了,她的手机早已被他收走,就怕她突然离开。
挂断电话,他又给保镖打过去:
“太太送到警局去了?”
那头沉默半晌,才支支吾吾:“已经送进去了,警察正在盘问。”
傅靳川挂断电话,在走廊回来踱步,总是莫名地烦躁。
苏婉清和许言心不一样。
明明她知道,只要她服软,求求他,他不至于送她到警局,毕竟是他妻子,他也从未想过和她离婚。
但这一次,她的反应极其反常,冷漠地好像早已知道一切。
她会不会……
不会,苏婉清这样爱他的人,怎么舍得真的离开他。
那年傅靳川因情所伤住院,想趁机当他女朋友的女人,多如牛毛。
只有苏婉清几乎24小时寸步不离。
他没好脾气骂她:“苏婉清,你一个女生怎么能这么没脸没皮,你没有工作的?”
苏婉清眨巴着大眼睛,指着白大褂上‘实习医生’胸牌:
“照顾你,就是我的工作呀。”
后来她赶走了护工,凡事亲力亲为,给他做饭炖汤,擦拭身体,也不打扰他,只是安静地守在他身边。
他手术醒来的第一眼,晨曦扫在她熟睡的脸庞上,那一瞬间,他心动了一瞬。
“苏婉清……你长得有几分相似言心,我们在一起吧。”
苏婉清愣怔了一瞬,又扯了扯嘴角:“好呀。”
傅靳川骗了她。
她和许言心没有半分相似,他只是不愿放下许言心,潜意识硬生生将她和心上的人绑在一起。
起初,他只想等新鲜劲过了,就和苏婉清分手。
可没想到,求婚的人竟然是他,甚至为了和她在一起,他在她家门口跪了整整一夜。
下跪的人是他,她却哭得肝肠寸断。
不知她是怎么和苏父沟通的,只知道清晨她顶着两个肿成桃子的眼,出现在他面前:
“傅靳川,我爸爸同意啦。以后你一定要对我好,千万不要负了我。”
婚后,他才知道,自己是她的初恋,也是她的第一个男人……
思绪拉回,傅靳川心里泛起一丝浓情蜜意。
算了,既然她不服软,那他就给她台阶下,她说得对,他们不要彼此折磨了。
他拨通律师电话:“你去给苏婉清当辩护律师,拘留几日就行,别关进监狱,别让她受委屈。”
“可如果许小姐不依不饶……”
“谁给你付工资?”傅靳川心生烦躁,忍不住提醒律师。
律师:“傅先生,我懂了。”
“照我说的去办,”傅靳川心烦地揉揉眉心,“言心那边……我去搞定。”
抢救室门亮了,手术很成功,许言心被推出来后,紧紧握着他的手心。
傅靳川没有回握她,脱口而出:
“言心,我们谈谈。”
第十一章
VIP病房里,许言心心情大好:“靳川,你想清楚了?”
几个小时前在救护车里时,她捂着汩汩冒血的胸口,挂着眼泪说她后悔了。
“其实当年我和你提分手,是迫不得已。我以为我能忘记你,但在国外得知你结了婚,我心好痛,原来我怎么也放不下你。”
她掀起袖口,手腕处有几处刀痕:“为了回国,我割了三次手腕,父亲才同意我回国。”
傅靳川轻轻抚上她的刀痕,垂下眼眸:
“好好治病,别多想。”
“我怕我死了……”许言心眼泪喷涌而出,“如果这次我能出抢救室出来,你能不能,给我一次追你的机会?”
傅靳川顿了顿:“我考虑一下。”
现在,许言心来讨这个答复了。
回国之前,许氏药业因资金链断裂,集团岌岌可危,她身边那些公子哥避之不及,只剩下国内的傅靳川有资本救许氏。
她以为勾勾手指,傅靳川就会像狗一样回到她身边。
没想到,他不仅娶了别人,似乎动了真情。
许言心怎么可能接受,她自己不要的,也不能拱手让人。
她谋划了那么久,等的就是今天。
“言心……”傅靳川松开她的手,“抱歉,我有苏婉清了。我爱她,从未想过和她离婚。以前我以为,她只是你的替身,但后来看见她哭,我忍不住心痛,她要逃离,我恨不得将她捆在身边……”
“可那一晚,你吻了我!”
傅靳川喉结滚了滚:“把你接到家里的那天,我就后悔了。但没想到婉清竟然没有吃醋,我心里莫名拱了一肚子火。我赌气般进你的房间,和你接了吻……言心,对不起。”
许言心的眼泪‘唰’地砸在他手背上:
“后来,是你当着我们的面,亲口说的‘她若是真想要傅太太的身份,怎么会轮到你’……她只是我的替身,如今我回来了,悠悠也给了我,后来为了救我,你还……”
“没错。”傅靳川站了起来,和她拉开距离,“我的确做了伤害她的事。可不管是给她请医生确诊精神病,还是给她下药,甚至毁了她的双手……都不是因为你,只是我害怕她离开我。”
苏婉清性格固执,他们双方都不肯服软。
她从监狱回来,又经历剖宫产,他怕她想不开,便请医生做心理疏导。
用媚药,也是幻想她能对他主动一点。
后来她竟然想带着孩子逃,他急了,只能公开她患抑郁症的事实,毁了她继续做医生的梦想。
他知道把她圈禁在身边不对,可他傅靳川在海城只手遮天,她是他的太太,只要她在他身边,她能一生享尽荣华富贵……
傅靳川拿出一纸合同,推在许言心面前:
“之前我答应你,还你那一粒药的人情。这5000万,是我代替婉清对你的补偿。拿了钱,以后我们两不相欠。”
许言心拔掉手背的滞留针,赤脚扑进他怀里:
“是你说,会爱我一辈子,你这算背叛!我不同意,你爱的人明明是我,无论我多任性,你都宠着我,惯着我,还为我自杀……”
傅靳川顶了顶后槽牙:“抱歉。”
他掰开她的手指,“嘭”地关上了门,急不可耐去警局看看苏婉清。
刚出医院大门,律师电话打来:
“傅先生,我在警局,但一直没看见太太的身影,您知道她去哪了吗?”
傅靳川心慌了一瞬:
“什么?婉清……不见了?”
第十二章
傅靳川加快脚步,给方才报行踪的保镖打电话,却怎么也没人接听。
“艹”他骂了一句,亲自开车直奔警局方向。
在路上,他心上爬满了恐惧,只肯信任自己的助理,慌乱打电话:
“快,给我查苏婉清到底去了哪?好好的人,怎么可能从警局消失?”
一道闪电在他脑子里划开,他补充道:
“车!查苏婉清坐的那辆车在哪!”
挂断电话后,不好的预感越演越烈,他脑子快要炸了。
广播里响起新闻:
“城郊墓地附近,发现一辆被火烧焦的保姆车,经警方发现,车上有一女子尸体。女子和车辆身份还在确认中,请广大群众提供有效线索……”
保姆车,女人……
傅靳川瞬间猩红了眼眶。
他猛地急踩刹车,脑袋狠狠磕在方向盘上,额头渗出鲜血。
与此同时,他的电话铃声响起,是律师:
“翻遍警局四周的监控,太太……她并未出现在警局,也没有那辆车的下落。”
“继续查。”
“城郊有一辆失火的保姆车,会不会……”
“不会。”傅靳川声音发颤,眼泪不自觉流下来,“不可能是婉清。”
他自欺欺人地认为,只要他不承认,那人就不会是苏婉清。
顿了顿,他哑着嗓子补充道:
“帮我调查我身边那几个保镖,最近和什么人见过面,要快。”
直觉告诉他,有人在他身边动了手脚。
挂断电话,他猛打方向盘,直奔城郊发生火灾的城郊。
等他靠近烧成碳的保姆车时,他推开人群,发现助理正在和警察交谈着什么。
见他出现,助理凝神屏气:
“接走太太的车,就是这辆……”
傅靳川没有任何感觉,眼泪却止不住涌出。
“里面的女人,也可能是太太……”
一拳砸在助理脸上,他应声倒地,傅靳川骑在助理身上,拳头落在他身上:
“你胡说八道什么,苏婉清,她怎么可能……好好的一个人,她怎么可能烧成碳,她怎么可能舍得悠悠……”
傅靳川被人迅速拉开:
“如果你们不能提供确切证据,我不信这个女人是我太太。”
助理擦了擦嘴角的血渍:
“傅先生,刚得到重要信息,您身边的那个叫赵刚的保镖,也就是押送太太的那人,他现在已经联系不上了。但根据银行流水,他最近账户上多了100万进账,打款人……”
助理看向他,不敢说话。
“说!”傅靳川眼神里布满血丝。
“打款人是许小姐的亲信。说来也巧,这人犯了事要逃出国,他一口供出了许小姐……”
许言心。
傅靳川的手指嵌入掌心,眼神晦暗,不知道在想什么。
警察带着文件走过来:
“经过法医鉴定,里面的女子99%可能性是苏婉清,也就是您的太太…”
“傅先生,请您在身份确认书上签字。”
傅靳川眼神死死盯着保姆车,迟迟不肯在身份确认书上签字。
直到烧焦的尸体被抬出,经过他身边时。
他的眼神落在尸体那无名指上的戒指。
傅靳川眼前一黑,彻底晕了过去……
第十三章
傅靳川是在医院醒来,他睁开第一句:
“找到婉清了?”
助理欲言又止,将文件推给他:
“先生,节哀。从法律上来说,太太已经死了。”
他的话像一把尖刀,狠狠插进他的胸膛,痛得他忘了呼吸。
“住嘴!”一个离谱的念头在他脑海里闪现。
苏婉清那么想离开他,这会不会是她的计谋?
思及此,他的头疼好了一些,也从悲伤情绪里抽离了几分。
“悠悠呢?有没有她的消息?”
“那日,许小姐发生意外后,趁乱有人抱走小姐。但奇怪的是,不止宴会那天的摄像头坏了,就连整个别墅区,以及周边十公里的摄像头都坏了。”助理蹙眉,“就像是计划好了一样。”
傅靳川呼吸一滞,更加肯定了自己的判断。
“仅仅你和律师去查婉清的下落,人手远远不够。扩大范围,动用傅家所有人脉,不惜一切代价去查婉清,以及悠悠的下落……”他眼神暗了暗,补充道:“包括许言心,彻查!”
助理离开后,他思绪渐渐清晰起来。
苏婉清在海城已没有亲人朋友,如果她真的做了这出戏,帮手是谁?那人为何要帮她。
他的头又开始痛了起来,脑海里闪现苏婉清受尽委屈流泪的模样。
他拔掉针头,决定亲自去找许言心。
“傅先生,您离开许小姐房间后不久,她又一次割腕了。目前正在抢救室抢救,失血过多昏迷不醒。”
医生将他挡在门外,手里拿着一袋血,血袋上贴着【苏婉清】的性命标签。
他的手一把抓住医生手腕:
“婉清的血怎么会在这?”
医生疑惑:“上次您让抽了苏小姐的血,但实际上没有用上,这一次就安排……”
“怎么会?”傅靳川蹙眉,“许言心贫血……”
“许小姐不贫血,您是不是弄错了。上次不过是玻璃杯割破了她的手腕,并未到动脉,简单包扎就好。”
傅靳川沉下脸,将血袋攥回手心:“这是婉清的血,不许给任何人用。”
话音刚落,他推开门要进入手术室。
“我要亲自质问许言心。”
“傅总,病人还在抢救,她的精神状态很不好,刚被确诊为重度抑郁症,许小姐禁不住您刺激啊!”
抑郁症……苏婉清也有抑郁症,她的病,现在好了吗?
他心一软,坐在医院的走廊,盯着手术室的灯。
直觉告诉他,许言心有很多秘密。
但他不是不念旧情的人,只要她能坦诚,他都能接受。
直到第二天,手术室的灯一直不灭。
他烦躁不堪,越想越觉得不对,一脚踹开手术室的门。
整个手术室,早已空无一人。
傅靳川浑身止不住发颤,不知过了多久,又被自己气笑了。
许言心任性,骄纵,我行我素,他从一开始都知道。
这倒更像她的风格。
罢了,她对他而言,早就比不上苏婉清重要。
想到这里,对苏婉清的想念又加重了几分。
他又抽起烟来,思考着,婉清会去哪里?
一支烟毕,傅靳川抬脚,往苏父家的方向走去……
第十四章
苏婉清不知道,虽然傅靳川逼她卖了苏父的房子,但那个买主是他。
房间还保留着原先模样。
他躺在苏婉清那间狭小的床上,呼吸着她的气息,睡了这些日子,最踏实的一觉。
兴许是他过于想念苏婉清,她竟然进入到他的梦里。
傅靳川下跪向她求婚,眼看着她要答应,苏父的身影出现在她身后:
“婉清,不要嫁给傅靳川,他会害死你的。”苏父伸出手,“跟爸爸走,爸爸会永远保护你。”
苏婉清再回头,抱歉地笑了笑:
“傅靳川,我不能嫁给你,我要和爸爸离开这里……”
“不要走!”傅靳川猛地惊醒,缓了缓,巨大的孤独感渐渐将他包围。
他贪恋被子里,苏婉清残留的味道,眼泪止不住浸湿了手背。
他后悔了。
为什么人总要在失去了才知道珍贵。
他好像从来没有对苏婉清说过,他爱她。
明明他爱得要死,却偏偏嘴硬,不肯对她低头。
他手触摸到枕头下,掀开,发现了苏婉清的日记本,手指发颤着翻开日记本。
【傅靳川真傻。那粒许言心给的药,根本救不了他的命,是我求着父亲给他亲自做的手术。他的主刀医生也很优秀,但父亲是行业大拿,还是父亲信得过。我真是不孝,明知道父亲身体不舒服,还求着他给傅靳川做手术。还好手术很顺利,但父亲竟然不让我告诉他……】
【爸爸的检查结果出来了,癌症晚期……我真该死,竟然让他主刀,手术室站了十几个小时。傅靳川,你以后一定要对我爸好,知道吗?】
原来给他做手术的人,不是赵医生,真的是苏婉清的父亲。
傅靳川攥紧了日记本,眼泪浸透了纸张。
【可恶,父亲竟然不让我嫁给傅靳川,怎么办?我觉得父亲说得好像也有道理。可是我爱傅靳川,我怎么可以放弃?虽然他还爱着许言心,但我相信,我一定能成为他的白月光……】
【我绝食了三天,父亲终于松了口。但他逼着我签婚前协议,他还和我说‘只要不拿傅靳川一分钱,在感情面前,你们就是平等的。日后如果受了委屈,你只管回家,爸爸养你一辈子’。我记住了,傅靳川,我不会要你的钱,以后如果你负了我,哼,我就回娘家,以后只爱爸爸!】
傅靳川牙齿死死咬住拳头,仍止不住浑身颤抖的身体,直到血液渗入他的嘴角,他再也忍不住,一拳砸进墙壁。
他真该死。
竟然以为苏婉清不要他的钱是嫌弃。
是他一直拿世俗的眼光看苏婉清,拿钱羞辱她。
明明她还有娘家,有父亲,是他,亲手给父亲的枉死盖棺论定,阻拦她去伸张正义。
他不仅不帮,甚至还当着她的面说:“不就是造谣了你父亲,若你父亲心里没鬼,他跳什么楼!”
苏婉清该有多绝望啊。
傅靳川的头又开始剧烈疼痛起来,他的苏婉清的房间,一只只抽着烟。
直到一盒烟抽毕,他的痛苦仍没有丝毫好转。
手机里没有传来任何好消息,苏婉清的模样,在他脑海里渐渐模糊。
他迫切想见苏婉清,哪怕只是她的视频。
想到这些,傅靳川直奔家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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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源:小蔚观世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