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2000页手稿,爱因斯坦签名本,还有1975年的诺奖复刻章——这不是拍卖行清单,是杨振宁刚被拆开的‘身后行李箱’。
“2000页手稿,爱因斯坦签名本,还有1975年的诺奖复刻章——这不是拍卖行清单,是杨振宁刚被拆开的‘身后行李箱’。
”
清华园西北角那栋灰白小楼,最近夜里十一点还亮灯。
翁帆把568册外文书摊了一地,踮脚找一本1922年版的《相对论的意义》,扉页抖出一张泛黄便签:
“To Yang, may the field be with you. ——A. Einstein”
字迹被汗渍晕开,像老头偷偷笑过的褶子。
三个月前,杨振宁在睡梦中走了。
没有遗嘱,只留一句话给翁帆:“东西别扔,有人会懂。
”
于是有了那支12人的“整理游击队”——平均年纪35岁,白天教课,晚上戴手套,像考古队员刷兵马俑,一页一页扫他的草稿。
最夸张的是1972年那沓“废稿”,正面写规范场耦合常数,背面是翁帆2005年的超市购物单:牛奶两盒、草莓一斤、他爱吃的无糖苏打。
时间被钉在同一张纸,像恶作剧。
翁帆现在的工牌写着“特聘研究员”,其实就是高级图书管理员。
她每天把书从A排到Z,再按年份拆回去,像在拆他们21年的婚姻:
2004年,婚礼请帖夹在手稿第77页;
2010年,阿尔茨海默确诊报告当书签,插在《经典场论》第300页;
2023年,他最后一次写下的方程,墨迹穿透三页,最后一行只剩一个“?”。
有人问她:“后不后悔把青春耗在一个百岁老人身上?
”
她把扫描仪合上,答非所问:“他走前三个月,把‘20个未解问题’重新编号,第7条改成‘帆帆晚上会不会哭’。
”
那一刻,她像替老头交了最后一篇作业。
清华图书馆楼下新开一块小草坪,学生管它叫“杨站”——站着背公式的意思。
夜里十点,还有人在那比划SU(2)×U(1),说是在等2025年的首届“杨振宁青年物理学者奖”。
奖金不多,20万,刚好够在北京五环外交个首付,但申请信里必须附一页“最失败的实验”。
老头生前说:“失败才是科学家的日记,成功只是新闻通稿。
”
翁帆偶尔路过,站在暗处听孩子们争论,有人把规范场叫“杨结构”,有人干脆叫“老杨”。
她低头笑,像听见自家老头在厨房喊她:“帆帆,盐又放哪了?
”
那一刻,100岁的杨振宁和28岁的翁帆同时活着,在草坪上,在PDF里,在草莓味无糖苏打的汽泡里。
遗产整理计划三年,她给自己多加一条:
“第1096天,把‘?’改成句点。
”
至于能不能完成,她没把握——
毕竟,句点也是另一种开始。
来源:勇敢牛牛不怕困难一点号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