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一位国民党的中将，手握军队且地位高、权力大却甘愿冒着掉脑袋的风险向敌对方面传递机密信息，当妻子哭着问他究竟为了什么时，连杀人如麻的特务头子毛人凤都只能用两个字来回答——信仰。

文｜一只筷子

编辑｜小茴香

一位国民党的中将，手握军队且地位高、权力大却甘愿冒着掉脑袋的风险向敌对方面传递机密信息，当妻子哭着问他究竟为了什么时，连杀人如麻的特务头子毛人凤都只能用两个字来回答——信仰。

出生在1897年的福建闽侯的吴石，是个让蒋介石又信任又痛恨的传奇角色，他从小就展现出跟别人不一样的军事能力。

他于保定军校求学期间，以全校第一名的优异成绩毕业；而后赴日本深造，且在两所军校接连荣膺状元

这样的成就在当时军队中引发较大反响，同事们赠予他“十二能人”的外号，意即他文武各方面才能皆备，且能熟练掌握好几种外国语言。

抗战爆发后，吴石的军事才能充分展现，他把日军战术钻研得很透彻，每周都得让蒋介石亲自召见，以便及时掌握日军最新动向，可见他地位很关键

1949年时，他已然担任国防部参谋次长一职，按理来说，此后的发展应当颇为良好，在1944年湘桂会战的时候，命运的转折点就这么出现，中央军和桂系军阀他们内部争斗不断，结果导致战局一败再败，吴石多次请求增兵支援，可都没得到回应。

更令他痛心的是，小儿子在撤退途中因肺炎未获及时医治而离世，这场战争失败了，儿子也没了，他对国民党政府已然彻底失去希望。

战争结束后，国民党那些接收大员贪污的手段，让吴石从心底里感到寒心，他在家常常骂道：“国民党要是不灭亡那就没天理了”，他老婆王碧奎也挺担心老公这么激烈的话。

实际上，早在武汉时期，吴石就听过周恩来的精彩演讲，还阅读了高尔基等人的进步作品，那些关于拯救民族的理念已经在他心中播下种子。

1947年，通过老友何遂的介绍，53岁的吴石在上海秘密会见了中共地下党的负责人。当对方询问他为何要冒如此巨大风险时，这个年过半百的将军拍着桌子激动地说：“我当兵三十年，不是为了升官发财，而是想让老百姓脱离苦难”。

1948年，吴石秘密加入中国共产党，从那时起，他的公文包成为传递机密情报的重要工具，淮海战役前夕，他协助地下党员吴仲禧获取《徐州剿总情况》，这份资料是解放军最早掌握的、最为全面的敌方情报

1949年3月，通过何康转交的《国防部长江江防兵力部署图》对他而言颇具价值，图中不但详细标注了部队番号直至团级，还清晰记录了炮位坐标与暗礁分布情况。

第三野战军的参谋长张震往后回忆的时候着重说到，这张地图“对确定渡江的主要进攻方向起了关键作用”

国民党意欲撤往台湾之际，吴石做出了一个惊人之举：他将有着八大类、6800多卷、总字数超2亿字的重要军事档案留存于福州，仅运走百余箱废纸来充数。

厦门大学图书馆保存着日本侵华时的“末次资料”，史学大师季羡林称其为“国内仅这一份”的珍贵史料，他对亲信说得很明白：“这些档案要么当起义的见面礼，要么绝对不能让蒋介石带走”。

金门战役失利以后，中央明白，解放台湾得有更精准的情报来做支撑，当年吴石主动提出要去台湾执行任务，分别的时候，他指着地图，神情坚定地说道：“台湾是中国的领土，要是我不去，那谁来给解放台湾提供情报”？

在台湾的时候，吴石以“陪老婆逛官邸”为借口，偷偷弄到《台湾战区战略防御图》《海军舰队部署》等重要机密文件

他将这些情报拍成微缩胶片，藏进香烟盒的夹层中交给交通员朱谌之，随后经由香港转送至北京，当那些珍贵情报送到毛主席面前时，主席特地跟身边工作人员说“要给他们记功”，还亲自写下“虎穴藏忠魂，曙光早降临”的诗句来表达敬意

不幸的是，1950年，中共台湾省工委书记蔡孝乾被捕后叛变了，谷正文后来回忆，蔡孝乾耐不住清贫生活之苦，逃跑后还身着西装前往镇上的西餐馆解馋，再度被抓后便完全背叛了组织。

特务人员于他身上搜出的十元新台币，钞票边缘发现朱谌之的电话号码，随后顺着此线索查到聂曦为朱谌之办理的特别通行证，申请表上经办人是聂曦，签发人是吴石，至此证据链完备齐全。

毛人凤起初根本不敢相信蒋介石口中称“国军智囊”的重要人物，竟会是共产党的卧底，直至特务在吴石青田街的住所搜出密电稿纸等物证，他才不得不接受这一残酷现实。

被捕的那个夜晚，特务以“紧急会议”为借口骗他开门，没得逞就强行破门闯入，吴石被扑倒瞬间，手中安眠药瓶摔落地面，碎片与药片散落一地，押送至保密局途中，他的西装掉了两颗扣子，领口残留着挣扎留下的血迹

审讯室内，谷正文采用竹签钉指甲、灌辣椒水等多种酷刑；吴石的左眼因电刑，玻璃体爆裂而失明，三根肋骨也被打断，不过他始终未吐露对组织有害的话语。

谷正文见刑讯逼供没起作用，就开始伪造证据，他利用美国中情局的先进设备，把吴石的指纹“移植”到作战图上，还修改电文内容，加入能刺激蒋介石的话，到2000年平反的时候，激光检测发现那些文件上确实有指纹转移剂的痕迹。

毛人凤亲自出马劝降，承诺只要写一份悔过书就可以官复原职并送往日本治疗，但被吴石当场拒绝。

连吴石的夫人王碧奎也被牵连入狱，毛人凤甚至让自己的妻子陪同进行诱供，逼迫她作证指控丈夫。

王碧奎实在想不通，丈夫放着大好前程不要，非要走上这条绝路到底是为了什么。她忍不住问出了那个困扰自己的问题：“他图什么”？

当时狱里流传着这样一种说法，毛人凤盯着她看了好长一段时间，沉默了好一会儿后才吐出两个字：“信仰”

1950年6月10日凌晨，吴石与陈宝仓、聂曦、朱谌之被押赴马场町刑场执行死刑。毛人凤特意下令使用“点射”方式，两颗子弹穿透了吴石的胸膛，心脏从创口迸出，还特意让人拍照呈送给蒋介石观看。

临刑前吴石吟诵了自己的绝笔诗，根据狱中手书记载应该是“凭将一掬丹心在，泉下嗟堪对我翁”，但国民党《中央日报》当时的报道却篡改为“天意茫茫未可窥，悠悠世事更难知”。四个人面对死亡没有一个退缩，其中聂曦牺牲时年仅33岁。

直到1973年，在周总理的亲自关心下，吴石才被追认为革命烈士，就因为对台工作有需求，追悼会没公开办。

当他儿子吴韶成拿到烈士证明之时，他已默默守了二十多年的秘密，就连“文革”期间被下放时都未曾说起过，1994年，吴石的遗骨自台北郊外的寺庙迁回北京，与1993年离世的夫人王碧奎一同合葬于福田公墓，归葬当日，罗青长为纪念册题写了“要知松高洁，待到雪化时”的悼词。

2013年，北京西山国家森林公园的无名英雄广场正式建成，吴石等四人的浮雕面向东方，注视着台湾方向，纪念碑上刻着这样一句话：“你的名字鲜有人知晓，你的功绩永不会磨灭”

吴石在狱中亲手写下的记录中说：“我这一生，无愧于国家，无愧于民族，唯一愧对的是家人”。

那些在敌人内部传递的珍贵情报，那些在受刑时紧咬的牙关，那些在法庭上故意将供词说模糊以保护同志的清醒谋划，最终都化作“信仰”一词的鲜活印证。

时至今日，当我们回望那段风云激荡的历史，依然能够感受到信仰的力量是多么震撼人心。吴石用自己的生命诠释了什么叫做舍生取义，什么叫做为了理想而甘愿付出一切。在那个黑白颠倒的年代里，他选择了光明，哪怕这光明要用生命来点亮。

来源：鸿毛有其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