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我今年64岁,生在豫西南的一个小山村,初中没毕业,就跟着村里的大人去镇上的砖窑厂干活,那时候的日子,我记得很清楚,早上天还没亮,就背着一袋干粮,在尘土飞扬的土路上,窑厂的烟囱,在远处冒着黑烟,冬天的风像刀子一样刮脸上,夏天的窑洞里却闷热得像蒸笼。
我今年64岁,生在豫西南的一个小山村,初中没毕业,就跟着村里的大人去镇上的砖窑厂干活,那时候的日子,我记得很清楚,早上天还没亮,就背着一袋干粮,在尘土飞扬的土路上,窑厂的烟囱,在远处冒着黑烟,冬天的风像刀子一样刮脸上,夏天的窑洞里却闷热得像蒸笼。
干了几年砖窑,又去了建筑工地,搬砖,和水泥,每天十几个小时,手上的茧子一层又一层,那时候,我最大的梦想,就是攒够钱,回老家盖一栋砖瓦房,让家人过上好日子。
我的第一笔积蓄,是在1995年,用了整整三年的工资,在村里盖了三间瓦房,那时候,村里人都羡慕我,毕竟,大多数人家还住的是土坯房。
成家后,我有了两个孩子,为了让孩子读书,我又去了更远的地方打工,甚至去过黑龙江挖煤,煤矿的活更危险,井下的巷道低矮潮湿,灯头一照,全是黑亮的煤壁,那几年,我每天下井前都要在心里默默念一句:活着回来。
孩子们渐渐长大,大儿子考上了县城的中专,小女儿也读完了师范,我觉得自己这一生的任务,就是把孩子养大,让他们比自己强。
后来,孩子都成家了,大儿子在县城开了个小五金店,小女儿嫁到了隔壁镇,孙子出生的那年,我刚好53岁,那时候,我还在镇上的一家家具厂干活,帮人打磨桌椅,虽然累,但心里踏实。
一连干了几年,存了一些钱,后来儿子说要买车,我就贴补了一些。
直到去年,我的腰开始疼得厉害,打磨木头的时候,弯一会就要直起来喘口气,心想,这可能就是身体在提醒我,该停下了。
今年春天,我算了一笔账,银行卡里还有整整八万元存款,加上每个月180元的养老金,这就是我全部的依靠,这点钱在城里不算什么,但在农村,只要身体好就够了。
于是,我做了一个,让很多人意外的决定,不再打工,回农村老家养老。
我老家院子不大,三间瓦房已有些旧,但墙还结实,院子里有一棵老枣树,春天开着细碎的白花,秋天就能收一筐脆甜的枣子,我把院子的一角翻成菜地,种了黄瓜,西红柿,豆角,还有几行葱蒜。
这些菜,够吃,有时候还能给子女们带点,我还养些鸡,下蛋自己吃,逢年过节杀些吃,院子里的空地还能种别的蔬菜,这样蔬菜就不用花钱买了,老家还有几亩田,种些小麦,玉米,吃的基本就不用愁了。
至于看病,小病就去镇上的诊所,花不了多少钱,真要是大病,也不折腾了,反正年纪也到了,该走就走。
每天早上,我会沿着村外的小路散步,看看远处的山,呼吸新鲜的空气,傍晚,我坐在门口的竹椅上,听收音机里播的评书,或者眯着眼看夕阳慢慢落下。
这样的日子,比在城里打工舒服多了,有时候心里也想这八万块钱能撑多久,其实不用想那么多,能撑多久是多久,只要心态好,就算没有这八万块钱也能活下去。
我现在内心很平静,是一种经历过风雨后的笃定,一种对生活的满足,八万元和180元养老金,是我在老家小院养老的全部。
小院子里的风依旧,四季更迭,岁月缓慢,八万元的积蓄和每月180元的养老金,或许换不来奢华,却足够我守住这片小院,守住心中的宁静,余生不求大富大贵,只愿花开花落间有一盏为自己亮着的灯,能够平安健康的过好每一天。
来源:王雪说情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