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美国科技公司发明了社交媒体。如今，世界其他国家正抓住机会，对 Facebook、Instagram、YouTube、X 和 Reddit 等平台进行监管。从欧盟到英国，从印度到巴西，从泰国到澳大利亚，各种新法律都在试图规范硅谷的平台。

美国科技公司发明了社交媒体。如今，世界其他国家正抓住机会，对 Facebook、Instagram、YouTube、X 和 Reddit 等平台进行监管。从欧盟到英国，从印度到巴西，从泰国到澳大利亚，各种新法律都在试图规范硅谷的平台。

与此同时，美国政策制定者依然袖手旁观，造成了危险的真空。尽管华盛顿已经努力了十年，但似乎仍未取得任何进展。这个引领科技创新的国家，却未能在安全护栏方面发挥带头作用，帮助社区应对网络隐私、仇恨言论、虚假信息和滥用等问题。

美国的惰性已成为全球的负担。我们的科技公司已成为威胁的载体，不仅损害了我们自身的社会，也损害了我们的民主盟友。算法放大了极端观点和仇恨言论，而内容的个性化则割裂了公共领域，使共享现实变得越来越不可能。

好消息是，历史为我们指明了前进的道路——只要我们愿意从中吸取教训。

差不多100年前，美国也面临类似的境况。在第一次世界大战的动荡中，法院开始对《第一修正案》进行定义，创立了一个强有力的、现代的个人言论权利概念，该概念以思想市场为中心。与此同时，早期的广播电台一片混乱，强大的新生力量正在塑造人们的思想。到1934年，美国成立了以“公共利益”为标准的联邦通信委员会。

无论是最初的《第一修正案》法理，还是新的通信政策规则，都并非必然。法学家、政客和公众必须发明并接受新的概念来应对新出现的现实。现代世界带来了新的问题；美国人找到了务实而富有创意的工具。一个世纪前，美国在言论和通信领域经历了一段奠基时期。

社交网络时代需要二次创业。

多种力量正在汇聚，为变革创造契机。美国的现状源于1996年的第230条法律，该法律规定网站无需对其空间进行监管。其结果是，我们拥有庞大的新媒体力量，却缺乏塑造它们的工具。

但裂痕正在显现。真正的网络危害——例如恐怖分子招募信息、金融诈骗和儿童性虐待内容——的激增，迫使科技公司划定明确的界限，并更加警惕地执行。禁止发布非自愿亲密图片或“报复性色情”的《删除法案》获得了两党近乎一致的支持。此外，保护未成年人网络权益并追究社交媒体平台责任的运动似乎日益壮大。如今，一些备受瞩目的事件促使自由派和保守派都一致认为，或许有必要制定一些规则。

左倾公民自由主义者和保守的第一修正案鹰派人士长期以来坚持的言论自由共识，因曾经强大得难以想象的社交媒体机器所引发的问题而变得复杂。

你能直播恐怖袭击吗？平台应该无休止地向数百万人自动播放暴力内容吗？当仇恨言论和人肉搜索有效地将受保护的群体赶出平台，破坏公共便利原则时，会发生什么？

由于这些复杂因素，几乎所有人都承认存在一些例外。我们认识到，网络世界的言论力量和影响力，可能对个人和群体造成毁灭性的现实后果。

然后是生成式人工智能——这张数字万能牌，足以胜过一切。在网络世界里，人类究竟算什么？如果社交媒体被“人工智能垃圾”和旨在操纵和迷惑的廉价内容淹没，它还能生存下去吗？如果没有人类作者，“言论”还有什么意义？

形势正变得难以维持。如今，全球正上演着“监管或被监管”的格局。欧洲的《数字服务法案》（DSA）正在引发哥伦比亚大学的阿努·布拉德福德所说的“布鲁塞尔效应”——欧盟总部开始为平台监管设定全球主流基调，这让许多美国保守派感到恐惧。

与100年前一样，知识分子的牌被抛向空中。

我们需要的重大政策理念既要维护《第一修正案》，又要激励平台：社交媒体监管的“响应原则”。这意味着平台必须采取合理措施，限制其对公众的危害。然而，没有任何具体的审查规则能够自动产生结果。这种谨慎义务将创建一个迭代式、自适应的系统，足以应对网络世界混乱、瞬息万变的喧嚣。平台利用数据的方式以及其技术的产品设计，可能是需要持续审查的部分内容。

这并不能解决所有问题，但它能给我们一个解决这些问题的机会。将世界公民带入一个网络化、病毒式传播的大众媒体环境，意味着我们进入了一个充满概率和灰色地带、艰难抉择和持续风险管理的时代。

实施该法案可能需要联邦通信委员会（FCC）的继任者，因为FCC并不监管网络平台。我们需要一个可以记录证据的监管平台。我们可以要求科技公司获取数据，强制他们提交有意义的信息披露文件，并要求他们定期在民选机构面前作证，从而维护言论自由，同时应对当下的挑战。公民大会或类似陪审团的机构可以帮助委员们评估如何对损害做出合理的回应。

监管需要制裁——想要合规，就必须有大棒在手。社交网络时代的制裁应该既维护言论自由，又要切实有效：通过暂停添加新用户或广告商来威胁平台用户的增长。坚定但温和的惩罚，不影响用户或版主的言论权利，将是一条有前景且尊重《第一修正案》的途径。值得记住的是，几十年来，美国联邦通信委员会（FCC）的旧广播规则几乎从未导致过处罚，但却相当有效地约束了广播公司。

我们正处于党派僵局的时期，政策创新似乎遥不可及。但更深层次的结构性变革正在积聚力量，或许能创造新的机遇。美国正面临机遇，它不仅可以理顺国内秩序，还能重塑其在全球的领导地位和声誉。

言论和通讯政策的新时代即将到来。

来源：时代之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