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29岁正营长还未婚,没想到帮战友值班却遇见了心上人

B站影视 港台电影 2025-10-19 22:45 2

摘要:老王冲进我办公室的时候,额头上的汗珠子顺着眉毛往下滚,军装领口的扣子都崩开了一颗,那张平常黑里透红的脸,此刻白得像张纸。

“李营长,我,我可能得请个假……我媳妇,她要生了!”

老王冲进我办公室的时候,额头上的汗珠子顺着眉毛往下滚,军装领口的扣子都崩开了一颗,那张平常黑里透红的脸,此刻白得像张纸。

我正对着沙盘推演,闻言抬起头,把手里的红蓝小旗插回原位。

“慌什么,”我说,声音比我想象的要平稳,“医院那边都安排好了?车呢?”

“安排好了,都好了,就是……我这心里,七上八下的。”他搓着手,像个刚入伍的新兵。

我看了看墙上的挂钟,指针已经指向晚上七点。今晚轮到他带队巡查,这是营里的老规矩,雷打不动。

“去吧,”我站起身,拍了拍他的肩膀,那身板子硬邦邦的,此刻却在微微发抖,“这边我替你。安心去陪着嫂子,天大的事,等孩子落地了再说。”

老王眼圈一下子就红了,一个快四十的汉子,嘴唇哆嗦着,半天说不出一个谢字,最后只重重地“哎”了一声,转身一阵风似的跑了。

我走到窗边,看着他的吉普车卷起一阵尘土,消失在营区门口的林荫道尽头。

夜色像墨汁一样,一点点洇染开来。

我叫李向军,二十九岁,正营职。

在我们这行,这个年纪到这个位置,不算慢。但代价是,我几乎把所有的时间都铆在了这片军营里。从十八岁穿上这身军装,十一年,像是一眨眼。

身边的战友,一个个都成了家,有了孩子。老王的孩子,已经是第二个了。

有时候,他们会开我玩笑,说李营长是准备把军功章当老婆。

我只是笑笑,不说话。

我不是不想,是没时间,也没机会。我的世界,就是这四四方方的营区,训练场上的口号,办公室里的地图,还有深夜里偶尔会抬头看到的,被探照灯切成一块块的星空。

我拿起老王放在桌上的巡查记录本和手电,扣上帽子,走出了办公室。

夜里的营区很安静,只有巡逻哨兵的脚步声和远处传来的几声犬吠。

我沿着预定的路线,一步步走着。空气里有青草和泥土的味道,很熟悉,很安心。

这就是我的生活,规律,严整,像钟表一样精准。我以为,它会一直这样下去。

直到我走到营区家属院门口的哨卡。

“营长好!”哨兵敬了个礼,身姿笔挺。

我点点头,正准备继续往前走,眼角的余光瞥见哨卡旁边,站着一个女人和一个孩子。

女人穿着一件浅色的连衣裙,身形很瘦,安静地站在路灯的光晕之外,一半明一半暗。她身边的小男孩,大概四五岁的样子,仰着头,正好奇地打量着我。

这个时间点,家属院门口不该有外人。

我走过去,声音保持着惯有的平和:“你好,同志。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吗?”

女人似乎被我突然的问话惊了一下,抱着孩子的手臂紧了紧。她从阴影里走出来,路灯的光这才照亮了她的脸。

那是一张很干净的脸,眉眼清秀,鼻梁很挺,嘴唇的线条很柔和。她的眼神很亮,像秋天的湖水,但里面又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和忧虑。

“我……我找人。”她的声音很轻,但很清晰,“我找林姝。”

我愣了一下。林姝,这个名字我有点印象,是家属院医务室新来的医生。听说是个高材生,从市里大医院过来的。

“你是?”我问。

“我是她姐姐,我叫林晚。”她回答,然后低头看了看怀里的孩子,“这是我儿子,安安。我们刚下火车,她的电话一直打不通,我有点不放心。”

我看了看她脚边的一个小行李箱,又看了看孩子困倦的脸,心里大概明白了。

“林医生今天去市里参加一个医学研讨会,可能要明天才能回来。”我说,“你是不是没提前跟她说?”

林晚的脸上闪过一丝窘迫,她点了点头,低声说:“我想给她一个惊喜……没想到……”

我看着她,又看了看她怀里已经快睡着的孩子。夜风吹过来,带着凉意,她下意识地把孩子裹得更紧了。

“这里晚上不好打车,”我说,“而且招待所这个点也未必有空房。这样吧,我跟哨兵说一声,你先进家属院,去林医生的宿舍休息。我让人给你送点热水和吃的过去。”

这是我能想到的最稳妥的安排。

她抬起头,眼神里带着些许意外和感激:“这……会不会太麻烦你了?”

“没事,举手之劳。”我转头对哨兵交代了几句,又补充道,“她是医生的家属,不是外人。”

哨兵立刻明白了,敬礼道:“是,营长!”

我帮她拎起那个小小的行李箱,不算重,但轮子在石子路上发出咯咯哒哒的响声。

“谢谢你,同志。”她跟在我身后,轻声说。

“我姓李。”我没回头,只是简单地回了一句。

“李营长。”她很快改了口,声音里带着一点点笑意,像是夜风里拂过琴弦的轻响。

我把她送到林姝的宿舍门口,那是一栋老式的三层小楼。我用备用钥匙打开门,一股淡淡的消毒水和草药混合的味道扑面而来。

“你先休息,有什么事就去敲隔壁王嫂家的门,就说是我让你来的。”我把钥匙递给她。

她接过钥匙,指尖不小心碰到了我的手,凉凉的。

“谢谢你,李营rector。”她又说了一遍。

“早点休息。”我点点头,转身准备离开。

“李营长,”她忽然叫住我,“我能问一下,我妹妹她……她在这里还习惯吗?”

我停住脚步,想了想,说:“林医生工作很认真,大家都很敬佩她。”

这是实话。林姝医生来了不到三个月,已经因为两次成功的急救在家属院里出了名。

她似乎松了口气,脸上露出了一个真切的笑容。那个笑容像一朵在夜里悄悄绽放的昙花,很淡,却一下子照亮了她整个人。

“那就好,那就好。”她喃喃自语。

我没再说什么,转身走下楼梯。

身后,传来她关门的声音,很轻,像怕惊扰了什么。

那一晚,剩下的巡查路程,我走得有些心不在焉。

脑子里反反复复出现的,是她站在路灯下的样子,是她那个清浅的笑容,还有她抱着孩子时,手臂上显露出的那份温柔而坚韧的力量。

第二天,我特意绕路去了趟医务室。

林姝医生已经回来了,正在给一个战士换药。她看到我,笑着打招呼:“李营长,稀客啊。”

我点点头,目光却不由自主地在医务室里搜寻。

“我姐和安安呢?”林姝像是看穿了我的心思,一边用棉签蘸着碘伏,一边说,“一大早就走了,说是怕打扰我工作。她让我一定替她好好谢谢你,说你是个大好人。”

我的心,没来由地空了一下。

“走了?”

“是啊,她说她就是来看看我,顺便带孩子出来转转。火车票都买好了。”林姝手上的动作很麻利,“她就是这样,来去都像一阵风。”

我“哦”了一声,感觉喉咙有点干。

“李营长,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林姝包扎完,抬起头看我。

“没有,我就是路过。”我找了个借口,匆匆离开了。

接下来的几天,我的生活恢复了往日的轨迹。训练,会议,文件。一切都和以前一样,但又好像有什么不一样了。

吃饭的时候,我会想起她抱着孩子,在路灯下疲惫又倔强的样子。

夜里巡查,走到家属院门口,我会下意识地朝那个路灯下看一眼,那里空荡荡的。

一个星期后,我接到了一个陌生的电话。

“喂,是李营长吗?”是她的声音,林晚。

我的心跳漏了一拍,握着话筒的手指不自觉地收紧了:“是我。”

“我是林晚。我……我就是想再跟你说声谢谢。那天晚上,真的多亏了你。”

“不客气。”我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然后她轻声说:“安安他……他很喜欢你。回去之后,画了一张画,画的是一个穿着军装的叔叔。”

我的心像是被什么东西轻轻撞了一下。

“是吗?”我干巴巴地问。

“嗯。他说,那个叔叔像奥特曼。”她的声音里带着笑意。

我也忍不住笑了。

那通电话,我们聊了很久。从安安的画,聊到她妹妹林姝的工作,又聊到她自己。

我才知道,她是一家儿童杂志的编辑,平时很忙。

我也是在那通电话里,知道了另一件事。

“安安的爸爸呢?”我几乎是脱口而出,问完就后悔了。这太冒昧了。

电话那头又是一阵沉默,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长。

我甚至能听到她那边细微的呼吸声。

“我们分开了。”她最后说,声音很平静,像是在说一件别人的事,“很久了。”

那一刻,我心里五味杂陈。

我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笨拙地转移了话题。

挂了电话,我站在窗前,看着训练场上龙腾虎跃的战士们,心里却乱成了一团麻。

一个单身母亲。

这四个字,像一块巨石,沉甸甸地压在了我的心上。

在部队里,军官的婚恋问题,从来都不是纯粹的个人问题。它关系到背景审查,关系到组织上的考量,关系到未来的发展。

我二十九岁,正营,前途在很多人看来一片光明。我的婚姻,也被赋予了很多额外的意义。

我的父母,是面朝黄土背朝天的农民。他们最大的骄傲,就是我这身军装。他们最大的期盼,就是我能找一个“身家清白”的好姑娘,结婚生子,延续香火。

一个离过婚,还带着孩子的女人……

我不敢想象,如果我把这件事告诉他们,会是怎样的轩然大波。

理智告诉我,应该就此打住。这只是一次偶然的相遇,一次短暂的交集。她有她的生活,我有我的前途。我们是两条不会相交的平行线。

可是,情感上,我却控制不住地想她。

想她的声音,想她的笑容,想她看着孩子时温柔的眼神。

那是一种我从未在别人身上感受过的东西,一种经历了风雨之后的沉静和通透。

我开始频繁地给她打电话。

一开始,只是找些借口,问问林姝的情况,或者聊聊部队里的趣事。

后来,我们的话题越来越广。我们聊书,聊电影,聊各自的工作。

我发现,我们有很多共同的爱好。她喜欢的那个苏联作家,我也很喜欢。我提到的那部老电影,她也看过,而且记得里面的每一句台así。

和她聊天,是一种享受。我的世界,不再只有训练和任务,多了一扇通往外面世界的窗。

我能感觉到,她对我,也并非全无好感。

她会跟我分享安安的趣事,会跟我抱怨工作上的烦恼,会在我因为训练受伤时,在电话那头紧张地叮嘱我各种注意事项。

那层窗户纸,越来越薄。

终于,在一个周末,我鼓起勇气,请了假,坐上了去她城市的火车。

我没有告诉她。我想给她一个惊喜,就像她当初想给妹妹一个惊喜一样。

我在她工作的那家杂志社楼下等她。

下午五点,她从大楼里走出来,穿着一身米色的风衣,头发简单地束在脑后,抱着一叠厚厚的稿纸。

她一边走,一边低头看着手里的文件,眉头微蹙。

我走到她面前。

“林晚。”我叫她的名字。

她猛地抬起头,看到我,整个人都愣住了。手里的稿纸“哗啦”一声,散了一地。

“你……你怎么来了?”她蹲下去捡稿纸,声音里带着一丝慌乱。

我也蹲下去帮她捡。

“我想你了。”我说。

我的声音不大,但在这喧闹的街头,她一定听见了。

她的手停在半空中,抬起头,定定地看着我。她的眼睛里,有惊讶,有欣喜,还有一丝我看不懂的复杂情绪。

那天晚上,我们一起吃了饭。

她话不多,大多数时候,都是我在说,她在听。

吃完饭,我送她回家。

她住在一个很老旧的小区里,楼道里的灯忽明忽暗。

走到她家门口,她停下来,从包里拿出钥匙。

“进来坐坐吧。”她说。

她的家很小,但很温馨。客厅的墙上,贴着安安的画。阳台上,种着几盆绿萝,长得很茂盛。

安安已经睡了,小小的身子蜷在床上,睡得很香。

她给我倒了杯水,我们坐在沙发上,一时相对无言。

“李向军,”她先开了口,“你知道我的情况。我有一个孩子。”

“我知道。”我说。

“你不介意?”

我看着她的眼睛,那双清澈的湖水里,此刻泛着不安的涟漪。

“我介意的是,如果我错过了你,我会后悔一辈子。”我一字一句地说。

这是我这辈子说过最大胆的话。

她眼圈红了,但她没有哭。她只是看着我,看了很久很久,然后,她笑了。

像第一次见面时那样,一个清浅的,却足以融化冰雪的笑容。

“你是个傻瓜。”她说。

那一刻,我知道,我们之间,再也没有任何阻碍了。

至少,我是这么以为的。

回到部队,我做的第一件事,就是给我的直属领导,教导员老张,递交了一份恋爱报告。

这是部队的规定,军官谈恋爱,特别是和地方人员谈恋爱,必须向组织汇报。

老张看了我的报告,眉头拧成了一个疙瘩。

他把报告放在桌上,手指在上面敲了敲。

“向军啊,”他语重心长地说,“你是我看着成长起来的。你的能力,你的前途,大家都有目共睹。这件事,你可得想清楚。”

“我想清楚了。”我回答得很干脆。

“对方的情况,你都了解吗?”他换了个方式问。

“了解。她叫林晚,是个编辑。离异,有一个五岁的儿子。”我没有丝毫隐瞒。

老张的眉头拧得更紧了。

“向军,这不是儿戏。一个带着孩子的女人,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这对你未来的发展,可能会有影响。”

“教导员,我喜欢她,跟她的过去无关。”我说,“我喜欢的是她这个人。”

“感情是感情,现实是现实。”老张叹了셔气,“你父母那边,能接受吗?”

我的心沉了一下。

这是我最担心的问题。

“我会跟他们说清楚的。”我只能这么说。

老张没再说什么,只是让我回去再“好好想想”。

我知道,这只是第一关。

接下来几天,我能明显感觉到营里的气氛有些微妙。

战友们看我的眼神,多了些探究和同情。一些平时爱开玩笑的,现在见到我都变得客气起来。

风言风语,像野草一样,在我听不到的角落里疯长。

“听说了吗?李营长找了个二婚的。”

“还带着个拖油瓶呢셔。”

“可惜了,多好的前程。”

这些话,像一根根细小的针,扎在我的心上。

我没有去辩解。我知道,在事实面前,任何解释都是苍白的。

我只是更加努力地投入到工作中。训练场上,我比谁都拼。办公室里,我加班到最晚。

我试图用这种方式,向所有人证明,我的选择,不会影响我的工作,不会影响我作为一名军人的职责。

但压力,还是从四面八方涌来。

最先给我压力的,是林姝。

她找到我,脸上是前所未有的严肃。

“李营长,我希望你考虑清楚。我姐姐她……她吃过一次苦了,我不想她再受到任何伤害。”

“我不会伤害她。”我向她保证。

“你拿什么保证?”林姝的眼圈红了,“你知道部队里的规矩,你知道你父母那边会有多大的阻力吗?你现在是一时冲动,可我姐姐,她输不起了。”

林姝的话,像一把锤子,重重地敲在我的心上。

是啊,我输得起,我年轻,我有我的事业。可她呢?她已经经历过一次失败的婚姻,她还能承受再一次的打击吗?

我第一次,对自己的选择,产生了一丝动摇。

我开始失眠。

夜里,我躺在床上,睁着眼睛看着天花板,脑子里乱糟糟的。

一边是林晚清秀的脸庞,和她看着我时,眼睛里闪烁的光。

一边是教导员语重心长的劝告,战友们异样的眼光,还有林姝含泪的质问。

我感觉自己被架在火上烤,进退两难。

我给林晚打电话的次数,变少了。

不是不想打,是不敢打。我怕听到她的声音,会让我更加煎熬。

她似乎也察觉到了什么。电话里,她不再像以前那样轻松地跟我分享生活中的点滴,而是变得小心翼翼。

“向军,你是不是……遇到什么麻烦了?”她终于还是问了。

“没有。”我撒了谎,“就是最近训练比较忙。”

电话那头,是长久的沉默。

“向军,”她轻声说,“如果……如果你觉得为难,没关系的。我能理解。”

她的话,像一把刀,插进了我的心脏。

她越是懂事,我心里就越是难受。

我到底在犹豫什么?

我不是已经认定她了吗?我不是已经跟自己说,要保护她和安安吗?

为什么一遇到现实的阻力,我就开始退缩了?

我还是那个在训练场上说一不二,在任务面前从不畏惧的李向军吗?

那个周末,我没有回家,也没有去找林晚。

我把自己关在宿舍里,谁也不见。

我需要一个人静一静,想清楚。

我把我和林晚认识以来的点点滴滴,都在脑子里过了一遍。

我想起她第一次见我时的局促,想起她在电话里温柔的声音,想起她为了不让我为难,小心翼翼地说出“没关系”。

我想起安安,那个仰着头,说我像奥特曼的小男孩。

如果我放弃了,他们会怎么样?

林晚可能会伤心一段时间,然后继续她平静的生活。安安可能会疑惑,为什么那个奥特曼叔叔,再也不出现了。

而我呢?

我会继续我的军旅生涯,可能会晋升,可能会得到更多的荣誉。然后,在组织的安排下,娶一个“门当户对”的妻子,生一个自己的孩子。

然后呢?

在未来的某一个深夜,我会不会因为想起那个在路灯下清瘦的身影,而辗转难眠?

在未来的某一天,当我抱着自己的孩子,我会不会想起那个叫安安的小男孩,和他画的那张奥特曼?

我会的。

我一定会。

那一刻,我心里所有的迷雾,都散了。

我不再去想什么前途,什么非议,什么阻力。

我只知道,我不能失去她。

我不能失去那个让我觉得,我的世界除了军装和命令之外,还有色彩和温度的女人。

我从床上跳起来,冲出宿舍,开上车,直奔林晚的城市。

我一路把油门踩到底,吉普车在高速公路上呼啸。

我只想快一点,再快一点,见到她。

我冲到她家楼下,甚至忘了提前打电话。

我一口气跑到五楼,站在她家门口,心脏“怦怦”地跳,像要从嗓子眼里蹦出来。

我抬起手,却又犹豫了。

我该怎么跟她说?说我前几天的犹豫和退缩?说我差点就放弃了?

就在我迟疑的时候,门,从里面打开了。

林晚站在门口,穿着家居服,手里还拿着一块抹布。她看到我,愣住了。

她身后,安安探出个小脑袋,看到我,眼睛一亮。

“奥特曼叔叔!”他欢快地叫了一声,朝我跑过来,抱住了我的腿。

我蹲下身,把他抱进怀里。小小的身体,软软的,带着一股奶香味。

“你怎么来了?”林晚的声音有些沙哑,眼圈红红的,像是哭过。

“我来告诉你一件事。”我抱着安安,站起身,看着她的眼睛,“林晚,我要娶你。”

我没有说“我想娶你”,我说的是“我要娶你”。

这不是请求,是宣告。

林晚的眼泪,一下子就涌了出来。她没有说话,只是用手捂住嘴,肩膀不停地颤抖。

“妈妈,你为什么哭呀?”安安从我怀里挣出来,踮起脚尖,想帮她擦眼泪。

我把安安抱起来,另一只手,轻轻握住了林晚的手。

她的手很凉,还在微微发抖。

“别哭。”我说,“以后,有我。”

我决定带林晚回家。

这是我能想到的,最直接,也是最有效的方式。

与其在电话里费尽口舌,不如让他们亲眼看一看,我选择的,是一个怎样的女人。

我请了年假,开着车,载着林晚和安安,回了我那个偏远的小山村。

一路上,我的心都是悬着的。

林晚也很紧张,她一路上话很少,只是不停地整理自己的衣服,又帮安安擦脸。

安安倒是很兴奋,趴在车窗上,看着外面飞速后退的田野和山峦,叽叽喳喳问个不停。

车子在村口停下的时候,我看到我爸妈,还有我叔我婶,我几个堂哥,都站在村口的大槐树下,像是在迎接什么大人物。

我知道,他们是来“审阅”的。

我深吸一口气,打开车门。

“爸,妈,我回来了。”

我妈的目光,越过我,直直地落在了从另一边下车的林晚和安安身上。

她的脸色,瞬间就变了。

我爸的脸色更难看,他狠狠地瞪了我一眼,然后把手里的旱烟袋,在鞋底上“啪”地磕了一下,转身就往家走。

气氛,一下子降到了冰点。

林晚的脸,白得没有一丝血色。她下意识地把安安拉到自己身后,像是母鸡保护小鸡一样。

“叔叔,阿姨,你们好。”她还是鼓起勇气,开了口。

我妈没理她,只是看着我,声音都在抖:“向军,你……你这是要干啥?”

“妈,这是林晚,这是她儿子安安。”我拉着林晚的手,走到我妈面前,“我准备跟她结婚。”

“你疯了!”我妈的声音陡然拔高,指着林晚,手都在哆嗦,“我们李家,祖上三代都是清清白白的人家!你是个营长,是个吃国家饭的人!你怎么能……你怎么能找这么一个不清不楚的女人!”

“她不是不清不楚的女人!”我提高了声音,“她是我要娶的妻子!”

“我不同意!”我爸从屋里冲出来,手里拿着一根鸡毛掸子,指着我,“你要是敢把她领进这个家门,我就打断你的腿!我没你这个儿子!”

周围的邻居都围了过来,指指点点,议论纷纷。

安安被这阵仗吓到了,“哇”地一声哭了出来,紧紧地抱着林晚的腿。

林晚蹲下身,把安安抱在怀里,不停地安抚他。她的背,挺得笔直,像一棵在风雨中绝不弯折的小白杨。

她没有哭,也没有辩解。她只是抬起头,看着我,眼神里没有一丝一毫的退缩。

那一刻,我心里所有的愧疚和不安,都消失了。

我只剩下了一个念头:我不能让她和孩子,在这里受这样的委屈。

我脱下身上的军装外套,披在林晚和安安的身上,把他们紧紧地护在怀里。

“爸,妈,”我看着他们,一字一句地说,“我是一名军人,我的职责是保家卫国。但如果,我连自己心爱的女人和孩子都保护不了,我还算什么军人?”

“今天,我就把话放这儿。林晚,我娶定了。你们认,她就是你们的儿媳妇。你们不认,她也是我李向军的妻子。”

说完,我没有再看他们一眼,拉着林晚,抱着安安,转身就走。

“你给我站住!”我爸在后面咆哮。

我没有停。

我带着他们,住进了镇上唯一的一家小旅馆。

房间很小,设施很简陋。

安安大概是吓坏了,一直 clinging to 林晚,不肯撒手。

林晚把他哄睡着之后,坐在床边,看着窗外,一言不发。

“对不起。”我走到她身边,声音很低。

她摇了摇头,转过头看着我,眼睛里有水光。

“向军,要不……我们算了吧。”她说,“我不想让你为难。你父母说得对,我配不上你。”

“胡说!”我打断她,“是我配不上你才对。是我没有能力保护好你和安安,让你们受了委屈。”

我握住她的手,紧紧地。

“林晚,你听我说。我以前,总觉得我的责任,就是穿好这身军装,带好手下的兵,完成上级交代的任务。我以为,这就是一个男人的一切。”

“可是,遇见你之后,我才明白,一个男人真正的责任,是让他爱的人,能够笑,能够安心。如果为了所谓的前途,就要放弃你,那样的前途,我不要也罢。”

“我这辈子,认定你了。不管谁反对,不管有多难,我都不会放手。”

林晚的眼泪,终于还是掉了下来。她扑进我怀里,放声大哭。

那是她在我面前,第一次哭得这么彻底。

像是要把这些年所有的委屈,所有的坚强,都哭出来。

我抱着她,就像抱着全世界。

那天晚上,我们聊了很多。

她跟我说了她的过去。

她的前夫,是她的大学同学,一个很有才华的画家。他们曾经很相爱。但是,在安安出生后不久,他因为一场意外,去世了。

这些年,她一个人带着孩子,一边工作,一边生活。其中的艰辛,她从未对人说过。

“我以为,我这辈子,就这样了。”她靠在我肩膀上,轻声说,“我没想过,我还能再遇到一个……像你这样的人。”

我心里又酸又软。

我发誓,我一定要给她和安安一个家。一个温暖的,安稳的,可以遮风挡雨的家。

第二天,我没有回村里。

我带着林晚和安安,在镇上逛了逛。

我给安安买了他最喜欢的变形金刚,给他买了糖葫芦。小家伙很快就忘了昨天的不愉快,又变得活蹦乱跳起来。

我带着林晚,去看了我小时候上学的小路,去看了我曾经游泳的小河。

我跟她讲我小时候的糗事,讲我参军时的理想。

她一直安静地听着,脸上带着温柔的笑。

傍晚的时候,我接到了教导员老张的电话。

“向军,你小子,可以啊。闹这么大动静。”老张的语气,听不出是喜是怒。

“教导员,我……”

“行了,你什么都别说。”老张打断我,“你爸妈,找到部队来了。现在就在我办公室。”

我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

“你赶紧带着人,回来一趟。是骡子是马,总得拉出来遛遛。”

挂了电话,我看着林晚,她也听到了。

她的脸色,又白了。

“走吧。”我说,“该面对的,总要面对。”

回到部队,天已经黑了。

教导员的办公室里,灯火通明。

我爸妈坐在沙发上,一脸的憔悴和疲惫。我妈的眼睛,又红又肿。

看到我们进来,他们俩“嚯”地一下站了起来。

老张赶紧按住他们。

“老哥,嫂子,别激动,别激动。让孩子们先把话说完。”

然后,他转向我,脸色一沉:“李向军,你先给我站到一边去!”

我乖乖地站到了墙角。

老张走到林晚面前,脸上换上了一副和蔼的表情。

“你就是林晚同志吧?”

林晚点点头。

“来,坐。孩子也坐。”老张指了指旁边的椅子。

安安很乖,自己爬上椅子,坐得端端正正。

“林晚同志,你别紧张。”老张亲自给她倒了杯水,“我呢,是向军的领导。今天请你来,没有别的意思,就是想跟你聊聊。”

“向军这孩子,是我看着长大的。他脾气倔,性子直,但人,是个好人。有担当,有责任心。”

“他认定的事,九头牛都拉不回来。他既然认定了你,那说明,你身上,一定有我们没看到的闪光点。”

老张的话,让我爸妈的脸色稍微缓和了一些。

“我听林姝医生说过你的情况。也侧面了解了一下。市医院的高材生,儿童杂志的优秀编辑。一个人带着孩子,很不容易。”

“我们部队,选儿媳妇,不看家庭背景,不看有没有钱。我们看人品,看担当。”

老张顿了顿,看着林晚,目光变得锐利起来。

“我就问你一个问题。你愿意,嫁给一个军人吗?”

“你知道,嫁给军人,意味着什么吗?意味着聚少离多,意味着你要一个人撑起一个家,意味着你的丈夫,随时可能因为任务,几个月甚至几年都回不了家。意味着,他属于国家,多过属于你。”

“这些,你想过吗?你愿意吗?”

办公室里,一片寂静。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林晚身上。

我紧张得手心都在出汗。

林晚抬起头,迎着老张的目光,也迎着我父母审视的目光。

她的声音,不大,但异常清晰和坚定。

“教导员,我想过。”

“在我认识向军之前,我以为,我这辈子,只需要对我自己和我的孩子负责。我努力工作,努力生活,想给我们一个安稳的未来。”

“但是,认识他之后,我才知道,这个世界上,还有一种责任,叫作‘守护’。”

“他守护着这个国家,守护着千千万万个像我这样的普通人。他的肩膀上,扛着比我沉重得多的东西。”

“如果,我能成为他的妻子,我不能替他分担他肩上的重量,但我愿意,成为他身后那个最安稳的港湾。让他每一次回头,都能看到家里的灯是亮着的。”

“我愿意,替他照顾好父母,教育好孩子。我愿意,在他为了大家,暂时顾不上我们这个小家的时候,一个人,撑起这个家。”

“所以,我愿意。”

她说完,站起身,对着我父母,深深地鞠了一躬。

“叔叔,阿姨,我知道,我不是你们心中最理想的儿媳。我不能给你们带来任何荣耀,甚至,可能会因为我的过去,让向军受到一些非议。”

“但是,我向你们保证,我会用我的一生,去爱他,去支持他,去经营好我们的家。我会把安安教育好,让他像他李叔叔一样,成为一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我也会把你们,当成我自己的亲生父母一样孝顺。”

“请你们,给我一个机会。也给向军,一个选择自己幸福的机会。”

办公室里,鸦雀无声。

我妈看着林晚,嘴唇动了动,最终什么也没说出来,眼泪却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掉了下来。

我爸,那个一辈子没服过软的倔老头,转过身去,用粗糙的手背,抹了抹眼睛。

老张带头鼓起了掌。

“好!说得好!”他走到我爸妈身边,拍了拍我爸的肩膀,“老哥,你看,多好的姑娘啊。懂事,明理,有担当。向军这小子,有福气啊。”

我爸没说话,只是从口袋里,掏出一个用红布包着的东西,走到林晚面前,塞到她手里。

“给……给孩子的。”他声音嘶哑地说。

林晚打开红布包,里面是一个银制的长命锁,样式很旧了,但擦得很亮。

我知道,那是我奶奶传给我妈,我妈又准备传给她未来儿媳妇的。

林晚的眼泪,再也忍不住了。

“爸……”她哽咽着,叫了一声。

我爸“哎”了一声,眼圈通红。

我妈走过来,拉住林晚的手,上上下下地打量着,像是要看进她心里去。

“好孩子,好孩子……”她一边流泪,一边说,“是我们……是我们老糊涂了。”

我走到他们身边,看着我生命中最重要的几个人,终于站到了一起。

我的心,像是被温水浸泡着,暖洋洋的,满满当lnglng的。

我转头,看向窗外。

夜色深沉,营区里,一盏盏灯火,像星星一样,点缀在黑暗中。

我知道,从今天起,其中有一盏灯,是为我而亮的。

我和林晚的婚礼,办得很简单。

就在部队的礼堂里,教导员老张是我们的证婚人。

营里的战友们都来了,老王抱着他刚满月的胖小子,笑得比我还开心。

林姝也来了,她拉着林晚的手,哭得稀里哗啦。

安安穿着一身小小的军装,是我特意找人给他做的。他作为花童,走在我前面,小胸脯挺得高高的,一脸的严肃和骄傲。

婚礼上,我没有说什么豪言壮语。

我只是看着林晚,对她说:“谢谢你,愿意嫁给我。从今天起,你的名字,会写在我的军功章上。一半是你的,一半是我的。”

她看着我笑,眼睛里,是全世界最美的星光。

婚后,林晚辞去了市里杂志社的工作,带着安安,正式搬进了家属院。

她在林姝的医务室里,帮忙做一些文书整理工作。

她很快就和家属院里的军嫂们打成一片。她会教她们怎么用烤箱做蛋糕,会帮她们辅导孩子的功课。谁家有个头疼脑热,她总是第一个跑过去帮忙。

我爸妈,也彻底接纳了她。

我妈隔三差五地从老家寄来自己种的蔬菜,自己做的腊肉,每次都叮嘱我,要让林晚多吃点,说她太瘦了。

我爸,那个倔老头,学会了用智能手机。他每天都要跟安安视频,听安安在那头奶声奶气地叫他“爷爷”。

安安也适应得很好。

他成了营区里的“小明星”。战士们都喜欢他,休息的时候,会带他去训练场,教他走正步,教他唱军歌。

他不再叫我“奥特曼叔叔”,他开始叫我“爸爸”。

第一次听到他叫我“爸爸”的时候,我正在擦拭我的配枪。

他跑到我身边,仰着小脸,清清楚楚地叫了一声:“爸爸。”

我手一抖,枪油差点滴到地上。

我看着他,看着他那双酷似林晚的眼睛,心里最柔软的那个地方,被重重地击中了。

我把他抱起来,在他的小脸上,狠狠地亲了一口。

“哎,爸爸在。”

我的生活,有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以前,我的世界是黑白分明的,是命令和服从。

现在,我的世界,多了很多色彩。

是林晚给我熨烫的军装上,淡淡的皂香味。

是安安画的画上,五彩斑斓的太阳。

是饭桌上,热气腾lnglng的饭菜香。

我依然忙碌。任务,训练,演习,一样都没有少。

我依然会因为紧急任务,几个星期甚至几个月不回家。

但是,我的心,不再是漂泊的。

我知道,在不远的地方,有一个家,在等我。

有一个女人,在等我。

有一个孩子,在等我。

有一次,我参加一个长达三个月的封闭式集训。

那三个月,我们和外界完全断了联系。

集训结束那天,我走出基地的大门,一眼就看到了站在阳光下的林晚和安安。

她瘦了些,但精神很好。安安长高了不少。

他们看到我,朝我飞奔而来。

我丢下行李,张开双臂,把他们紧紧地抱在怀里。

“爸爸,你回来啦!”安安在我脸上蹭来蹭去。

林晚没有说话,只是抱着我,把脸埋在我的肩膀上。

我能感觉到,我的军装,湿了一片。

回家的路上,安安在后座睡着了。

林晚开着车,我坐在副驾驶。

“家里都好吗?”我问。

“都好。”她说,“爸妈身体都好。安安期末考试,语文数学都是一百分。”

“你呢?”我转头看她。

她笑了笑:“我也好。就是……有点想你。”

我的心,瞬间被填满了。

我伸出手,握住她放在方向盘上的手。

“以后,我争取多点时间陪你们。”

“不用。”她反手握住我,“你安心工作。家里有我。”

车子驶入营区,夕阳的余晖,洒在我们身上,暖洋洋的。

我看着她沉静的侧脸,看着后视镜里安安熟睡的脸庞。

我突然想起教导员老张在我们婚礼上说的一段话。

他说:“一个军人的勋章,不只挂在胸前,也刻在家里。一个好军嫂,抵得上半个指导员。”

我想,我何其有幸。

在我二十九岁那年,因为替战友值了一次班,我遇到了我的“指导员”,也找到了我这辈子,最想守护的“阵地”。

这个阵地,叫作“家”。

来源:聪明的微风qY6iFsD

相关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