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舒嫚柠从手提包中缓缓掏出一张银行卡，神情平静地递到沙发上的中年男人面前。她的声音不大，却字字清晰：您毕竟是我亲爸，血浓于水。”

爸，这张卡里有三百万，是我这几年攒下的积蓄，也算是我尽的一份孝心。”

舒嫚柠从手提包中缓缓掏出一张银行卡，神情平静地递到沙发上的中年男人面前。她的声音不大，却字字清晰：您毕竟是我亲爸，血浓于水。”

坐在主位上的舒军明显一怔，手有些迟疑地接过银行卡，目光中满是复杂。而一旁坐着的李廷轩则微笑着点头，刚想说几句客套话，就见舒嫚柠转身，从口袋里掏出一个薄薄的红包，“啪”地一声放在茶几上，淡淡地开口：

“李叔叔，这三百块，算是还你这几年供我上学的恩情了。”

话音刚落，空气仿佛凝固。李廷轩的笑容僵在脸上，脸色肉眼可见地惨白。他不可置信地看着眼前的女孩，嘴唇哆嗦着，声音微颤：“嫚柠……你、你这是什么意思？”

舒嫚柠的目光冷淡，毫无感情地望着他：“什么意思？你以为你做的哪些事我不知道？别以为你供我上大学，我就要对你感恩戴德，我心里有竿秤，什么都清楚！”

01

北大录取通知书送到的那天，阳光正好，蝉鸣聒噪，院子里晾晒的衣物在风中轻轻摇晃，本应是个值得庆祝的好日子，可整个家里却透着一股难以言说的沉重。

舒嫚柠从邮递员手中接过那份红艳艳的信封时，手指有些微微发颤。她的名字，干净利落地印在信纸上，而信纸最上方那个熟悉的校徽——北京大学四个大字，金光闪闪，如梦似幻。

她站在原地愣了几秒，才慢慢走进厨房：“李叔叔，我……我收到了北大的通知书。”

正在厨房切菜的李廷轩动作一顿，菜刀“当”的一声落在砧板上。他转过身，满脸都是掩饰不住的喜悦和激动，三步并作两步走到她身边，从她手里小心翼翼地接过信封。

“真是北大？”他像个孩子一样，确认了又确认。

“嗯。”舒嫚柠轻轻点头，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意。

“我就知道！我就知道我家嫚柠最争气，最聪明！”李廷轩笑得眼睛都眯了起来，忍不住伸手拍了拍她的肩膀，语气里满是发自内心的骄傲，“咱家终于出了个大学生！还是北大的，咱村儿多少年没出过一个北大的学生了！”

他像是忘了厨房还有火，拉着她坐到沙发上，兴奋得不行，“北京大学啊，嫚柠！你以后要是愿意留在北京工作，说不定还能进国家单位，那可是祖宗八辈儿修来的福分！”

舒嫚柠被他说得脸上泛起一丝羞涩，低下头轻轻应了一声：“嗯。”

但这份喜悦只停留了片刻，她的脸色很快暗淡下来。

李廷轩注意到了，收敛了笑意，关切地问道：“是不是担心学费？”

舒嫚柠默不作声。她不是没想过这个问题，相反，从高考结束的那一天开始，这件事就像一块石头一样压在她心头。

李廷轩拍了拍自己的大腿：“你别怕，嫚柠，学费的事儿你就甭管了。我这几年虽然没挣多少钱，但再怎么紧，也不能耽误你上学。大不了把家里这几只羊卖了，再去借点儿钱——砸锅卖铁，我都要把你送去北京！”

他的语气坚定得毫不犹豫。舒嫚柠张了张嘴，想说点什么，可最终却只是动了动嘴唇，低声说了句：“谢谢你，李叔叔……”

回到房间后，舒嫚柠把录取通知书放在书桌上，盯着那一行字良久。片刻后，她拿起手机，点开一个很久没有联系的号码，犹豫再三，还是拨了出去。

电话响了两声就被接起，传来一个低沉冰冷的男声：“喂？哪位？”

她深吸了一口气，声音轻得仿佛风一吹就会散：“爸，是我，我是嫚柠，我……我考上北大了。”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然后传来了舒军淡淡的声音：“知道了。”

仅仅三个字，没有惊喜，没有骄傲，更没有一个做父亲该有的关心。

舒嫚柠怔在原地，手指紧紧攥着手机，嘴角微微颤抖：“爸，我今天打电话，其实是想……”

可她的话还没说完，就被舒军冰冷而干脆的声音打断：“如果是找我要学费的话，就不用开口了，我一分钱都不会出。”

“嘟——”电话那头传来忙音，彻底掐断了她所有的话语和期待。

房间陷入寂静，舒嫚柠缓缓放下手机，望着天花板，泪水悄然从眼角滑落。

她一直都明白的，从她五岁那年父母离婚开始，舒军的心就从未真正停留在她身上过。可她还是忍不住，在这人生最重要的节点，期待了一点点属于亲情的温度。

可现实狠狠地把她打醒了。

一个是她血缘上的父亲，连一句祝福都吝啬；另一个只是继父，却愿意为她砸锅卖铁，只求她有前程。

02

舒嫚柠出生在一个并不完整的家庭，父母在她八岁那年协议离婚。她那时候还太小，搞不清楚父母为什么总是吵架，更不明白母亲一夜之间就带着她搬出了那个熟悉的家。她只知道，从那之后，父亲舒军就从她的生活中彻底消失了。

母亲很快再婚，嫁给了一个叫李廷轩的男人。那个时候的舒嫚柠还小，不懂得防备，也并不排斥继父。李廷轩是个老实本分的男人，平日沉默寡言，却很有耐心，陪她做功课，接她放学，从没因为她不是亲生的就少一分关心。母亲身体不好，婚后不久便因病住进了医院，一年后便永远地离开了人世。

那之后的日子里，舒嫚柠就跟着李廷轩生活。没有血缘关系的父女俩，就这样相依为命。

村里人常说，后爸都是冷心冷肺的，但李廷轩不是。他给舒嫚柠买新衣服，过年给她包压岁钱，就连自己吃咸菜喝白粥的日子，也从不让嫚柠饿着。她上初中那年发高烧，李廷轩抱着她在镇上医院门口一站就是一夜。那场病治好了，可李廷轩的后背却落下了病根。

从小到大，舒嫚柠对这个继父是感激的，可她心里始终藏着一个结——她的亲生父亲舒军。

母亲曾说过，舒军这些年在外做点生意，手头不算差。可不知为什么，自从离婚后，他就再也没回来看过舒嫚柠一眼。哪怕是孩子生病、过年过节，也不打一通电话。小时候的嫚柠以为是他太忙，长大后才明白，父亲不过是心里根本没有她。

尽管如此，嫚柠始终抱着一丝希望，血缘的那层联系，毕竟不是说断就断的。

高考那年，嫚柠超常发挥，考上了北京大学。那一刻，她激动得差点跳起来，抱着录取通知书眼圈都红了。可一想到家里的情况，她却高兴不起来。3

就在她准备放弃上学的念头时，李廷轩那天傍晚回家，带着一脸喜气：“嫚柠，好消息啊，我借到钱了！镇上的一家贷款公司愿意借，说你考上北大了，前途无量，肯定能还得上。”

嫚柠怔住了，她知道继父连自己的工作都不稳定，家里平时吃饭都靠着李廷轩打几份零工才能勉强度日。他是怎么借到钱的？

“利息高不高？”她问，声音发颤。

“还好，没关系的，读书要紧。”李廷轩拍拍她的头，笑容里却藏着一丝疲惫。

她当时再也忍不住，扑进李廷轩的怀里，哭成了泪人。她不知道这是怎样的一份恩情，也不知道未来自己能不能还得起，可她知道，没有这个男人，她连上大学的资格都没有。

几天后，她收到了李廷轩给她准备的信封，里面是她大学第一年全部的学费和几个月的生活费。李廷轩叮嘱她：“钱不够了就给我说，别逞强。”

嫚柠重重地点头，但她心里已经暗下决心：再苦再累，她也不能再麻烦继父了。上大学后，她找了兼职，打工赚钱，周末去做家教，寒暑假给快递公司做客服，每一分生活费都是她自己挣来的。

临出发前，她还是鬼使神差地给舒军打了个电话，想着至少让他知道她要去北京了。可这一次，电话依旧是冷冰冰的自动挂断。

她盯着手机屏幕看了很久，嘴唇紧紧抿着，心里很不是滋味。

03

舒嫚柠从大学那天起，就知道自己的人生不能靠别人，只能靠自己。虽然她读的是北大 ，专业热门。可她清楚，想真正拥有改变命运的能力，靠的不只是天赋和背景，更是努力和坚持。

她白天上课，晚上做兼职，有时候还要熬夜帮别人做设计、写文案，最多的一次，她连续工作了三天三夜，只为了攒够一学期的生活费。

起初，舒嫚柠前两年还偶尔找李廷轩要些学费和生活补贴。可从大三开始，她便不再伸手要钱，反倒在外打工攒钱后，时不时还会寄些钱回去。

到了大四，舒嫚柠已经可以自己交学费，靠奖学金和兼职维持日常开销，生活过得比很多同龄人都更艰难一些，却也更加踏实。她知道，不能把希望寄托在别人身上，哪怕那个人名义上是她的“继父”。

大学毕业后，舒嫚柠顺利进入一家知名外企做助理，因为能力出众、业务精通，很快被提拔为项目负责人。为了过上好日子，也为了对得起那些曾经帮助过她的人，她拼命工作，几乎没有假期，不停地学习、进修、参加培训。

五年时间，她从一名底层员工爬到了企业高层，年薪超过三百万，手上还有不少股票期权。她开始频繁往老家寄钱、买礼物，时不时回去看看继父。

至于亲生父亲舒军，她也曾试着联系。舒军每次见到她，都是一副生疏甚至有点回避的态度，话不多，但眼神里总带着几分复杂的情绪，好像有话想说，却始终咽了回去。

就在舒嫚柠以为，自己的人生会就此持续下去时，一个阔别多年没见面的人突然出现，改变了她的人生。

这天下午，舒嫚柠下班准备回家，刚开进小区地下车库，就看到一个保安站在不远处，盯着她的车看。她正疑惑这人想干嘛，忽然听见那人热情地喊了一声：“嫚柠？是你吗？你现在可是大变样，我都认不出来了！”

舒嫚柠下意识刹车，转头看去，只见那人穿着保安制服，年约四十多岁，长得有些眼熟。

“你是……”她皱眉。

“我是舒晓峰啊，你堂哥。”那人热情地走上前来，伸手拍了拍她的车窗。

舒嫚柠一怔。这个名字她确实有印象——当年母亲和父亲离婚后，她跟着母亲搬到别的城市生活，就几乎没再跟父亲那边的亲戚来往，舒晓峰这个名字，也只是偶尔听母亲提起过。

“原来是你啊。”她礼貌一笑，“好久不见。”

“可不是嘛，你现在出息了，开好车、穿名牌，比我们这些苦哈哈强多了。”舒晓峰嘴上笑着，语气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酸意。

舒嫚柠不太喜欢这种语气，本打算客气几句就离开，但舒晓峰却热情得让她下不来台，一直拉着她聊天。

“你堂嫂做早点生意，忙得很，我就出来打点零工。也还行，在这小区干了两年，工资还稳定。”

“嗯，挺好的。”舒嫚柠微笑点头，抬手看了眼表，“我还有点事，先走了。”

“等等！”舒晓峰忽然开口，声音里多了几分小心翼翼，“对了……你还记得你爸妈当年离婚那事吧？”

舒嫚柠的脚步一顿。

“怎么了？”

舒晓峰像是犹豫了一下，又像是无意地自言自语：“哎，当年我们都觉得你妈和二叔感情挺好的，谁能想到说离就离了？你妈脾气挺倔，要不是为了……哎，算了算了，我瞎说什么呢……”

他话音刚落，就用手捂住了嘴巴，似乎意识到说漏了什么。

但舒嫚柠却像被什么击中了似的，愣在原地，久久没有动弹。她猛然转身，盯着舒晓峰的眼睛，声音压得极低：“你刚刚说什么？为了什么？你把话说清楚！”

舒晓峰的脸色变了变，一副“我不该说”的模样，支支吾吾。

“你说清楚，到底是为了什么我妈才会和我爸离婚？我早就觉得这件事不对劲，我妈临终前都不肯提，你今天要是知道什么，必须告诉我！”

舒晓峰见瞒不过去，只能叹了一口气：“嫚柠，不是我不想说……这件事啊，牵扯的可不只是你爸妈，要是说出来……你可能会对某些人失望。”

04

“嫚柠，你早该知道了……”舒晓峰声音低沉，眼神复杂：“其实你妈当初和你爸离婚，就是因为第三者插足。而这个第三者，就是你现在的继父——李廷轩。”

“什么？”舒嫚柠脸色猛地一白，嘴唇微颤，不敢置信地看着他。

舒晓峰点了点头，继续道：“李廷轩年轻的时候是个地地道道的小混混，整天游手好闲，没个正经工作，最擅长的事就是用嘴哄女人。你妈在你爸出差期间，和他认识的。起初只是聊天倾诉，后来逐渐走得越来越近。”

“你爸后来知道了，一气之下提出离婚。你妈……或许是觉得对不起你爸，又或者是因为你还小，觉得把你带走是对你最好的安排，她才会带着你改嫁给李廷轩。”

舒嫚柠的脑袋“嗡”的一声，整个人近乎僵住。

“你妈在婚后一直活得不太开心，她跟我说过，李廷轩看起来温和，但骨子里控制欲很强。她一度想跟他离婚，可你那时候已经上小学了，她不忍心让你再次承受家庭破碎。可再这样过下去，她也受不了，才会抑郁……离世。”

“还有件事你可能不知道，”舒晓峰顿了顿，看着舒嫚柠的眼神里多了些沉重，“你妈临终前把所有遗产都留给了你。她或许早就不信任李廷轩。那个男人，后来一直想打这笔钱的主意，只是苦于没有机会。”

“我劝你，嫚柠，别被表象骗了。李廷轩不是好人，他以前就是靠骗吃骗喝过日子的。你最好当心点。”

回家的路上，舒嫚柠整个人都像陷入了一场深渊，脑海中回荡着舒晓峰的每一句话。

她想起小时候李廷轩抱着她看电视，背着她走夜路，省吃俭用供她上学……这些回忆都被一层阴影笼罩。难不成……他这一切的付出，不过是为了将来能问她讨要遗产？

越想越觉得可怕。

带着满腔疑问，舒嫚柠悄悄找了私家侦探调查李廷轩。几天后，侦探发来的资料，让她一夜未眠。

她看到报告中写着：李廷轩名下有一套位于市中心的两居室，一辆价值不菲的SUV，还持有不动产投资基金的账户。这些加起来，少说也值三百多万。

舒嫚柠几乎无法呼吸。

原来李廷轩并不像他说的那样“清贫潦倒”，也不是“东拼西凑借钱供她上大学”。这些年来，他刻意维持着“辛苦养育”的人设，却私下里悄悄置办产业？

这一刻，舒嫚柠感到深深的背叛感。

她从未奢望李廷轩能像亲生父亲一样对她掏心掏肺，但她至少希望这个叫了十几年“爸”的人，不要骗她。

自那以后，舒嫚柠对李廷轩的态度发生了巨大的变化——不冷不热，疏离客气，甚至节假日都不怎么回家。

她宁愿和亲生父亲舒军多聊几句，也不愿与李廷轩单独吃顿饭。

李廷轩察觉到了，但他没有多想，以为只是女儿工作忙。直到那天，舒嫚柠第一次主动联系他，邀请他吃饭。

他欣喜若狂，甚至特意买了新衬衫、理了发，早早到达餐厅。可没想到的是，座位上除了他，还有舒军。

“爸，这300万是我的一片心意，您毕竟是我亲爸，血浓于水。”

私密而雅致的包厢里，舒嫚柠的声音平静，却带着难以抗拒的坚定。她将一张银行卡推到舒军面前，语气平淡得如同报出一组数字，却让在场的每一个人，心头都泛起涟漪。

舒军一时间怔住了。他望着那张卡，眼底情绪翻滚。多年来，他确实没怎么照顾过女儿，从离婚到重组家庭，他选择远离，留下年幼的舒嫚柠与前妻相依为命。现在女儿突然拿出这么一笔巨款，他一时间竟说不出话。

“嫚柠……”舒军喉头滚动：“你……你这是做什么？我没养你几年，这……”

“您是我亲生父亲。”舒嫚柠抬眸，语气依旧淡然，“我不是忘恩负义的人，这笔钱，是我对‘血缘’的答复。”

话音落下，她转过头，将一个薄薄的红包摆在了李廷轩面前。

“李叔叔，至于你，这三百块，应该够了。”

房间顿时安静得可怕。

李廷轩怔住，满脸不敢置信地看着舒嫚柠，脸色一点点褪色，声音都在颤：“嫚柠，你……你这是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你以为你这些年做的事，我会不知道？”舒嫚柠盯着他，眼神锋利冷冽，“你以为供我读书、供我生活，我就该感恩戴德？”

“嫚柠……我不是这个意思，我从没……”李廷轩急切地想解释，可他心里某个角落仿佛被人揭开，涌上来的是压抑的慌乱。

舒嫚柠却没有给他再说下去的机会：“我心里有杆秤，什么是真心，什么是利益，我一清二楚。”

空气仿佛凝固。

李廷轩嘴唇哆嗦着，握紧那装着三张百元纸钞的红包，眼角泛红。他咬着牙想说什么，胸口却剧烈起伏，竟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舒嫚柠！”

一声怒喝打破沉默。

是舒军，他猛地起身，怒气冲冲地看着女儿，“你怎么能这样？再怎么说，是他把你拉扯大，是他供你上大学的！你就这点良心？”

舒嫚柠被这一吼吓了一跳，双眼中闪过一丝复杂情绪，但很快冷静下来：“爸，你别说了。他供我读书，是有目的的。”

“你胡说八道些什么？”舒军怒不可遏，“你知不知道他为了你都做了什么？”

可这时，李廷轩突然伸手拦住他。

“别说了。”他的声音沙哑，却异常平静，“嫚柠，如果这三百块能让你心安，那我就收下。”

说完，他转身走出包厢，没有一丝犹豫。那背影沉重得如同山岳，带着一种被误解却倔强不辩的寂寞。

舒嫚柠望着他渐行渐远的背影，心口猛地一紧，有些发闷，有些难受。

她下意识想站起来，却被一声脆响打断。

“啪！”一记清脆的耳光打在她脸上。

舒嫚柠愣住了，脸偏向一边，耳边一阵嗡鸣。

“爸，你打我？为什么？”她不可置信地看着眼前怒发冲冠的父亲。

“你活该！”舒军吼道，“你做了多蠢的事你知道吗？你这是在伤人心！他李廷轩哪点对不起你？他省吃俭用把你送上大学，生怕你受一点委屈！你却这样回报他？”

“他有目的！”舒嫚柠不服气地回吼，眼中闪着泪光，“他从一开始就不是出于爱！”

舒军深吸一口气，压下怒火，从口袋里拿出一个泛黄的信封，手微微发抖。

“本来我不想告诉你，可你现在的心已经被仇恨蒙蔽，这封信，是你妈去世前留给你的。你看看，你看看你口中那个‘有目的’的李叔叔，他到底做了什么。”

舒嫚柠怔住了，缓缓接过信封。信封上墨字斑驳，已显岁月痕迹。她打开信，目光落在字迹上，只看了一眼，整个人便仿佛石化：

“不可能......这不可能，我怎么会......”

来源：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