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这年头提“政治情义”简直是笑话!尤其当年台北街头,特务跟疯狗似的四处乱窜,谁家半夜被敲门,邻居连灯都不敢多开一秒,生怕沾上边就被拖走。可偏偏有人敢在蒋介石的眼皮子底下暗做手脚——陈诚明知道代号“密使一号”的吴石是板上钉钉的“通共案”主犯,脑袋保不住了,却偷偷把
这年头提“政治情义”简直是笑话!尤其当年台北街头,特务跟疯狗似的四处乱窜,谁家半夜被敲门,邻居连灯都不敢多开一秒,生怕沾上边就被拖走。可偏偏有人敢在蒋介石的眼皮子底下暗做手脚——陈诚明知道代号“密使一号”的吴石是板上钉钉的“通共案”主犯,脑袋保不住了,却偷偷把他老婆孩子护得严严实实,硬是没让这家人落得家破人亡的下场。
吴石在牢里遭的罪,说出来能让人后背发凉。保密局的人把电刑、灌辣椒水等酷刑都用上了,他的右眼直接被打瞎,后来想吞安眠药、抢看守的枪自杀,全没能成。特别军事法庭审了一个多月,一开始还想判“重判但免死”,结果蒋介石看了报告直接拍了桌子,骂审判的人“替罪犯说情”,当场把蒋鼎文等三个主审法官革了职,亲笔改成死刑。据公开史料记载,那时候马场町的枪声就没断过,短短两个月里就有四百多人倒在那儿,谁都知道这时候替“通共犯”说半个字,就是把自己的脑袋往刀上送,陈诚连句“再查查”都不敢说,只能在日记里写“不胜骇异”四个字,笔都快捏断了。
陈诚和吴石的交情,早不是“同事”俩字能概括的。俩人都是保定军校出来的,吴石比陈诚早五届,学的都是炮兵。陈诚刚入学那阵儿,天天听学长念叨“吴石的兵书笔记,比教官讲的还管用”,后来在部队真遇上了,才知道这话半点水分都没有。吴石后来去日本陆大读书,拿了第一名回来,写的那些战术书,陈诚走到哪儿带到哪儿,跟身边人说“吴石这脑子,要是带兵,至少能统领十万兵”。
真正让俩人成生死交的,是北伐和抗战那几年。南昌战役时,陈诚突染重病高烧昏迷,是吴石带着警卫连冲进战区,把他背在身上走了三里泥路,还拆了自己的棉衣给他裹上,整夜没敢合眼守着他好转。武汉会战期间,陈诚被困在前线,日军炮弹跟长了眼睛似的追着炸,又是吴石带着几个兵冒着枪林弹雨从战壕里把他拖出来;桂南会战前,吴石连夜整理出日军布防图,连哪处山头有暗堡、哪条小路� �绕后都标得清清楚楚,陈诚后来常说“那次要是没他的情报,咱们得多死好几千人”。可后来慢慢就变了,吴石看着国民党接收日伪财产时抢得头破血流,老百姓怨声载道,心里就有了别的想法。1947年起,他开始给中共传情报,长江沿线的兵力部署、台湾地区的防御图,都是他冒险送出去的。据中共中央党校相关史料记载,毛泽东当时特意嘱咐有关人员:“一定要给吴石记上一功” 。
1950年1月,蔡孝乾这软骨头坏了大事。这人一开始还硬撑着不招,结果特务给块牛排就松了口,跑出去躲了几天,嫌乡下日子苦,又大摇大摆跑回台北,第二次被抓直接把底裤都抖搂干净了。特务从他记事本里翻出“吴次长”三个字,又查到中共华东局特派员朱枫手里有吴石签的《特别通行证》,这下直接把吴石揪了出来。3月1日深夜,正好是蒋介石宣布“复行视事”那天,保密局的人冲进吴家,把吴石和他老婆王碧奎铐走,16岁的吴学成抱着7岁的弟弟在街头流浪,姐姐蹲在火车站擦皮鞋换稀粥,警察过来一脚踢飞鞋油盒, 她跪地哀求换来的还是皮鞋猛踹 。
6月10日那天,马场町的枪声还是响了。吴石临刑前写了首绝笔诗:“凭将一掬丹心在,泉下差堪对我翁”,《星岛日报》当时就记录下他从容吟诗的模样。陈诚第二天在日记里写“念及旧谊,不禁欷歔”,还悄悄加了句“其家属无辜,余心难安”,副官后来回忆,那天晚上陈诚对着北伐时得的勋章坐了半宿,眼泪把勋章都打湿了,嘴里反复念叨“愧对故人,谁劝都不说话 。
救不了吴石,陈诚就把所有心思都放在他家人身上。王碧奎一开始判了九年,陈诚在案卷上批了三次,第一次写“暂缓办”,第二次说“妇人无知,恐系牵连”把刑期改到三年,第三次直接找法务部门的人施压,最终把刑期定在七个月,连蒋介石也没再多置喙 。1950年9月王碧奎出狱,没地方去,陈诚让副官在郊区找了间小房子,又跟保密局打招呼“别老盯着人家寡妇”,还托人给她在纺织厂找了绕线的活儿。王碧奎后来在日记里写,那时候每个月都有人戴旧礼帽送米送油,放下东西就走,只说“故友所托”,她到晚年才知道是陈诚的人。
两个孩子快冻饿致死时,陈诚用了自己年轻时的化名“陈明德”出手。他让副官带吴健成去台北市立建国中学办入学,托教会朋友把吴学成送进教会学校,学费吃住全包,每个月还送200块新台币——根据2000年台湾解密档案显示,当时普通工人一个月才挣七十多块,200块够娘仨安稳过三个月 。有次吴学成发烧到39度,陈诚的老婆谭祥熬了雪梨汤让副官送去,特意嘱咐“别说是陈家送的,别给孩子添麻烦”。
这些事陈诚从没跟人提过,连亲儿子问起“陈明德是谁”,他都只说“一个老部下的朋友”。根据2000年解密的台湾档案,公文上清楚写着他的批示:“吴氏子女教育所需,可由特别经费项下支应,不必经正常程序”。从1961年到1973年,吴家孩子的学费、生活费,甚至吴健成去美国的机票钱,都是他批的经费,账上连“台师大注册费1200元”都记得明明白白。1962年吴健成申请去美国,本要等189天的基金审批,陈诚找了时任基金主委的连襟俞大维打招呼,30天就批了下来;办护照时更是打通救国团、教育部、外交部,一路绿灯,还通过驻美公司给吴健成找了波音公司的翻译兼职,怕他在国外没钱吃饭。
直到2000年档案公开,吴石的两个儿子才从“陈明德”的化名和泛黄的批文里,算出当年护着他们的是陈诚。这份资助一给就是十好几年,1965年陈诚病重时,还特意跟继任者说“吴石的孩子要是有困难,该帮还得帮”。而吴石直到1973年被国务院追授革命烈士,1994年,他的骨灰终于跟王碧奎的合葬在北京香山的福田公墓,跨越几十年才算真正回了家。
白色恐怖那阵儿,人命轻得像路边的草,说拔就拔,可陈诚偏要在冷冰冰的规矩之外,留点儿人的温度。他不敢跟蒋介石争吴石的命,却把对老朋友的亏欠,一笔一笔补在了他家人身上。那些偷偷送出去的米油、悄悄批下的经费,哪里是帮吴家?分明是陈诚在白色恐怖的铁幕下,给自己的良心留了条透气的后路。
来源:历史记录大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