聚会后我送醉酒领导回房,丈夫目击后反击,妻子痛诉:你太冷酷了

B站影视 韩国电影 2025-10-19 19:36 1

摘要:“陈阳,我今晚可能要晚点,跟王总他们有个饭局。”我一边在玄关换鞋,一边朝屋里喊。

“陈阳,我今晚可能要晚点,跟王总他们有个饭局。”我一边在玄关换鞋,一边朝屋里喊。

屋里没传来回应,只有电视机里广告的声音,吵吵嚷嚷的,像一锅烧开了的水。

我换好鞋,直起身,看到了客厅沙发上陈阳的后脑勺。他没回头,只是“嗯”了一声,一个单调的音节,从电视声的缝隙里挤出来,没什么分量。

我知道他心里不舒坦。我们结婚五年,我从部门的小助理做到现在的项目主管,应酬越来越多,回家的时间也越来越晚。他嘴上不说,但那种沉默本身就是一种态度。

我走过去,从后面轻轻抱了抱他的肩膀,下巴抵在他头顶,能闻到他头发上洗发水的青草味,那是我们一起在超市买的。

“就一个饭局,谈新项目的事,很重要。结束了我让司机送我回来。”我解释道,声音放得很轻。

他没动,眼睛还盯着电视屏幕,屏幕的光在他镜片上跳跃。过了一会儿,他才开口:“哪个司机?你们公司那个小李?”

“嗯。”

“男的女的?”

“男的。”

他又沉默了。这种对话,我们之间已经重复了无数次。像一个固定的程序,每一个步骤,每一个停顿,我都了如指掌。

我心里有点发沉,像被一块湿海绵堵住了。我直起身,去拿挂在衣架上的外套,“那我走了,你早点睡,别等我。”

“知道了。”他还是没回头。

我关上门,站在冰冷的楼道里,长长地呼出一口气。电梯的金属门面倒映出我有些疲惫的脸,妆容精致,也掩不住那种从骨子里透出来的倦。我知道我为什么这么拼。我们住的这个两居室,是租的。我想给他,也给我们一个真正的家。一个有大阳台,可以种满花花草草的家。

这个念头,像一根绳子,一直拽着我往前走,不敢停。

饭局的地点在一家五星级酒店的中餐厅。巨大的水晶吊灯,光线晃得人睁不开眼。空气里混杂着饭菜的香气、昂贵的香水味,还有每个人脸上那种恰到好处的笑容。

王总今天兴致很高,项目初步谈得很顺利,合作方频频举杯。我作为项目负责人,自然是主陪。酒桌上的规矩我懂,该挡的酒要挡,该说的话要说,分寸拿捏,比做一份项目数据表还难。

我胃里其实早就开始不舒服了,一阵阵的灼烧感。但我脸上必须挂着笑,脑子飞速转动,接住每一个抛过来的话题。

酒过三巡,合作方的人先行告辞。包厢里只剩下我们公司的几个人。王总显然是喝高了,平时梳得一丝不苟的头发乱了两根,搭在额前,眼神也有些涣散。

他靠在椅子上,摆摆手,对其他人说:“你们先走吧,我……我在这儿歇会儿。”

几个同事互相看看,找着借口一个个溜了。我知道他们的心思,谁也不想揽上照顾醉酒领导的麻烦。最后,包厢里只剩下我和王总,还有一桌子的残羹冷炙。

服务员进来,礼貌地问:“女士,需要帮忙吗?”

我看着已经快要滑到桌子底下的王总,他嘴里还在含糊不清地念叨着什么。他五十多岁了,有高血压,平时太太管得严,很少喝成这样。

我叹了口气,对服务员说:“麻烦帮我把他扶一下,他房间就在楼上。”

王总的体重实实在在地压在我身上,混合着酒气的呼吸喷在我的脖颈。我半拖半架着他,感觉自己像在扛一袋水泥。酒店的地毯很厚,踩上去软绵绵的,每一步都特别费力。

走廊很长,灯光是暖黄色的,安静得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我从王总的口袋里摸出房卡,摸索着找到那个金属感应区。

“滴”的一声,门开了。

我正准备把他弄进去,身后突然传来一个声音。

“林然。”

这个声音太熟悉了,熟悉到我身体的每一个细胞都在瞬间僵住。

我慢慢地,慢慢地回过头。

陈阳就站在走廊那头,离我大概十几米远。他穿着我给他买的灰色夹克,手里还提着一个保温杯,大概是给我准备的醒酒汤。他就那么站着,一动不动,像一尊石像。我们之间,是长长的、铺着华丽地毯的走廊,和一个不省人事的、靠在我身上的中年男人。

我张了张嘴,想解释。我想说,不是你想的那样。我想说,王总喝多了,他有高血压。

可我什么都说不出来。

那一刻,所有的语言都显得苍白无力。我看到他脸上的表情,从最初的错愕,慢慢变成一种我从未见过的、冰冷的平静。

他没有走过来,也没有质问。他只是看了我一眼,那一眼很深,像要把我钉在原地。然后,他转身,把手里的保温杯,轻轻地放在了走廊尽头的消防栓上。

那个动作,轻得几乎没有声音。

然后,他走了。脚步声消失在走廊的拐角。

我扶着王总,站在原地,感觉全身的力气都被抽空了。那只被他放下的保温杯,在明亮的灯光下,反射着刺眼的光。

那晚,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把王总弄到床上,又是怎么离开酒店的。我没有让司机送,一个人走在深夜空无一人的大街上。

手机响了,是陈阳发来的微信。

只有一张照片。

是他拍的,我扶着王-总站在房门口的那一幕。角度选得很好,从他站立的位置拍过去,我整个人几乎都埋在王总的怀里,姿态亲密得无可辩驳。

照片下面,没有一个字。

我回到家,屋里一片漆黑。我摸索着打开灯,陈阳不在客厅,也不在卧室。

我看到沙发上,他那边的枕头和被子,被整整齐齐地叠好,放在了角落。旁边,是他换下来的灰色夹克。

我走过去,拿起那件夹克,上面还有外面夜里的凉气。

我在沙发上坐了一夜。天亮的时候,我听到了钥匙开门的声音。

陈阳回来了。他换了身运动服,额头上还有细密的汗珠,像是出去晨跑了。

他看到我,眼神没有丝毫波动,径直走进厨房,从冰箱里拿出一瓶水,拧开,仰头就喝。

“陈阳,”我开口,嗓子哑得厉害,“你听我解释。”

他喝完水,把瓶子扔进垃圾桶,发出“砰”的一声闷响。

“解释什么?”他终于看向我,语气平静得可怕,“解释你为什么会扶着你领导出现在酒店房间门口?还是解释你为什么一夜没回来?”

“王总喝多了,他有高血压,我不放心。其他同事都走了,我不能把他一个人扔在包厢里。”我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镇定,有逻辑。

“所以你就把他送回房间?”他嘴角扯出一个弧度,但那不是笑,“林然,你觉得我会信吗?”

“是真的。我可以让餐厅的服务员作证,我可以调酒店的监控。”

“够了。”他打断我,“我不想听这些。我只相信我眼睛看到的。”

那天之后,我们的家就变成了一个冰窖。

陈阳没有再跟我吵,也没有提离婚。他只是开始了一种近乎残酷的“公平”。

我们开始AA制。

他买了一个小本子,放在餐桌上。每天他买了什么菜,花了多少钱,水电煤气费,物业费,他都一笔一笔,清清楚楚地记下来。到了月底,他会把账单递给我,上面用红笔圈出了我需要承担的那一半。

一开始,我以为他只是在气头上,过几天就好了。我试着像以前一样,给他做他喜欢吃的红烧肉,给他买新出的游戏机。

肉,他会吃,但是吃完,他会把市场价的肉钱和调料钱算清楚,然后通过微信转给我。

游戏机,他收下了,然后立刻从网上查了价格,把一半的钱转了过来。附言是:我的那一半。

我们不再有共同的账户。他把我们之前存钱的联名卡,去银行销户了,把里面的钱一人一半,分别存进了我们各自的卡里。

那张卡,我们办了三年。每个月,我发了工资,都会往里面存一万块,他存五千。我说,等存够了钱,我们就去付个首付,买个带阳台的房子。

现在,卡没了。

家里的气氛,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我们不再一起看电视,不再在饭桌上聊天。他下班回来,就自己做点吃的,然后钻进书房,关上门。我回来晚了,就自己泡一碗面。

我们睡在同一张床上,中间却隔着一条看不见的楚河汉汉界。他睡姿很规矩,从不越界。夜里我有时候渴醒了,看到他背对着我,像一尊沉默的雕像。

我感觉自己不是在跟一个丈夫生活,是在跟一个合租的室友,一个会计,一个债权人。他用这种极致的理性和“公平”,在我和他之间,砌起了一堵高墙。

我第一次感到,这种冷暴力,比声嘶力竭的争吵更伤人。它像一把钝刀子,一刀一刀,慢慢地割着你的血肉,让你能清晰地感觉到生命的温度,一点点地流失。

我开始失眠,整夜整夜地睡不着。我看着天花板,脑子里反复回放着那天晚上的一幕幕。我想不通,五年的感情,为什么会脆弱到这种地步?一张照片,一个误会,就能把我们过去所有的信任和温情,全部击得粉碎。

工作也受到了影响。开会的时候,我会突然走神。对着电脑屏幕,那些数据和图表,都变成了一个个模糊的符号。

王总找我谈过一次话。他大概是听说了什么风声,问我最近是不是家里有事,状态不对。

我看着他关切的眼神,突然觉得很讽刺。就是因为他,我的家变成现在这个样子。但我能说什么呢?我只能摇头,说:“没事,王总,就是最近有点累,压力大。”

他点点头,说:“林然啊,你是个很有能力的年轻人。那天晚上,也多亏了你。改天,让你先生出来一起吃个饭,我当面谢谢他。”

我心里一阵苦笑。吃饭?我该怎么跟他说,我的先生,因为那天晚上的事,已经把我当成了一个需要用账本和计算器来对待的陌生人。

我尝试过打破这种僵局。

有一次,我故意没有交我那一半的电费。我想,如果停电了,他总会跟我说句话吧。

结果,那天我下班回家,家里一片漆黑。我打开手机的手电筒,看到餐桌上贴着一张便签。是陈阳的字迹,很工整。

“客厅和厨房的电闸我拉掉了,因为你没有付电费。卧室和书房的线路是我上周找电工重新接过,走的是我的账户。如果你需要用电,可以先把钱转给我。”

我站在黑暗里,看着那张便签,浑身发冷。

他竟然能做到这个地步。他把我们的家,用电线,都分割成了“你的”和“我的”。

那天晚上,我没有去开卧室的门。我在冰冷的客厅沙发上,裹着毯子,坐了一夜。我没有哭,只是觉得心脏像是被一只手攥住了,越来越紧,透不过气。

我开始反思,我们之间的问题,真的只是从那个晚上开始的吗?

或许不是。

我想起,我升职那天,开心地回家告诉他,他只是淡淡地说了一句“挺好的”,然后就继续低头玩手机。

我想起,我为了一个项目连续加班一个月,拿下合同后,想让他陪我去看场电影放松一下,他说他跟朋友约好了打游戏。

我想起,我们讨论买房,我说想买市中心地段好一点的,以后孩子上学方便,他说压力太大了,现在的房子住着也挺好。

那些被我忽略的细节,那些被我认为是“他性格内向”“他不善表达”的瞬间,此刻都像电影回放一样,一帧一帧地在我脑海里闪过。

原来,那堵墙,不是一夜之间砌起来的。它是由无数块被忽视的砖石,日积月累,慢慢堆高的。那天晚上的事,不过是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我不再是被动地承受这种冷漠,我开始主动地去思考。我不再问“为什么这种事会发生在我身上”,我开始问自己,“我真正想要的,到底是什么?”

我想要一个家,一个温暖的、有说有笑的家。我想要一个伴侣,一个可以分享喜悦、分担痛苦的伴侣。而不是一个斤斤计较的合租室友。

我意识到,我不能再这样下去了。我不能让我的生活,被困在这间冰冷的屋子里,被一个账本和一张照片定义。

我决定找他谈一次,最后一次。不是为了解释,不是为了乞求原谅,而是为了给我自己一个交代。

我选了一个周末的下午。阳光很好,透过窗户洒进来,给冰冷的家镀上了一层虚假的暖意。

陈阳在书房。我推开门,他正戴着耳机,对着电脑屏幕,手指在键盘上飞快地敲击。

我没有说话,只是站在门口看着他。

过了一会儿,他大概是感觉到了我的目光,摘下耳机,转过头。

“有事?”他的语气,还是那种公事公办的调子。

“我们谈谈吧。”我说。

他看了看手表,“我只有半个小时,待会儿还有个线上会议。”

我点点头,走到他书桌对面,拉开椅子坐下。这是我们冷战以来,第一次这样面对面地坐着。

“陈阳,”我看着他的眼睛,“我们这样下去,有意思吗?”

他靠在椅背上,双手交叉在胸前,摆出一个防御的姿态。“你想说什么?”

“我想说,如果你觉得我做错了什么,你可以骂我,可以跟我吵,我们可以把所有的事情都摊开来说。但是你现在这样,算什么?”

“算什么?”他冷笑一声,“我在跟你算账。算我们这个家,到底是谁在付出,谁在享受。”

“付出?”我看着他,觉得有些陌生,“我每天加班,陪客户喝酒,在外面点头哈腰,我为了什么?不就是为了我们能早点买上自己的房子,为了这个家吗?你觉得我是在享受?”

“那是你的选择。”他打断我,“你选择了你的事业,选择了你的王总。你有没有问过我,我需不需要你这么‘付出’?我宁愿住一辈子出租屋,也不想我的妻子,半夜三更地扶着别的男人进酒店房间。”

他的话,像一把锥子,狠狠地扎进我的心里。

“所以,在你眼里,我所有的努力,所有的辛苦,都比不上那一个晚上的误会?”

“不是误会。”他一字一句地说,“我亲眼看到的。林然,你不用再演了。你是不是觉得,你现在赚得比我多,职位也比我高,就看不起我了?就可以在外面为所欲为了?”

我愣住了。

我从来没有想过,他心里是这么想的。我一直以为,他只是因为误会而生气。我没想到,在他的认知里,我的努力工作,我的升职加薪,都变成了我看不起他、背叛他的证据。

原来,问题不在于那张照片。而在于,我的成长,我的进步,让他感到了威胁和失衡。

“我没有。”我艰难地开口,“我从来没有看不起你。我以为,我们在为同一个目标努力。”

“同一个目标?”他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你的目标是星辰大海,是更大的办公室,是更高级的饭局。我的目标,只是一个能按时回家吃饭的妻子。我们的目标,从来就不一样。”

书房里陷入了长久的沉默。阳光在地上移动,时间一点点流逝。

我突然觉得很累,一种从心底里泛上来的疲惫。我所有的解释,在他固执的偏见面前,都显得那么无力。我们之间,隔着的不是一个误会,而是两个完全不同的世界。

“好。”我站起身,“我明白了。”

我以为这次谈话,会是我们的最低谷。我没想到,真正的深渊,还在后面。

那次谈话之后,我彻底心凉了。我不再试图去沟通,也不再抱有任何幻想。我开始默默地收拾我的东西,准备离开这个已经名存实亡的家。

我开始看房子,联系搬家公司。我想,等我找到合适的住处,就跟他摊牌,把离婚手续办了。

然而,我还没来得及实施我的计划,一个更大的打击来临了。

那天,我接到了我妈的电话。电话里,她的声音带着哭腔。

“然然,你爸他……他住院了。”

我脑子“嗡”的一声,手里的文件散落一地。

我爸有心脏病史,前几年做过搭桥手术,一直在家休养。

我疯了一样赶到医院。我爸躺在重症监护室里,身上插满了各种管子,脸色灰白。医生说,是突发性心梗,情况很危险,需要立刻进行第二次手术,而且成功率不高。

手术费,加上后期的治疗费用,至少需要三十万。

我站在ICU门口,感觉天都要塌下来了。我妈在一旁不停地哭,六神无主。我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我是家里的顶梁柱,我不能倒下。

我第一时间想到的,是我们那笔被陈阳强行分掉的存款。我们两个人的卡里,加起来应该有四十多万。那是我们攒了三年的血汗钱。

我冲回家,第一次没有敲门,直接闯进了陈阳的书房。

他正戴着耳机打游戏,看到我冲进来,皱了皱眉。

“我爸住院了,心梗,急需三十万做手术。”我语速飞快,几乎喘不上气,“把我们的钱给我,先救我爸。”

他摘下耳机,表情没什么变化。“我们的钱,不是已经分清楚了吗?你的那一份,在你的卡里。”

“我的那一份只有二十万出头,不够!”我几乎是在吼了,“你那二十万,先借给我,算我借的,以后我一定还你!”

他沉默地看着我,眼神里没有一丝波澜。

“我的钱,已经不在卡里了。”他平静地说。

“什么意思?”我心里咯噔一下。

“我拿去投资了。”

“投资?你投了什么?”我冲过去,想抢他的手机看银行流水。

他把手机收了起来,身体往后一靠,躲开了我的手。

“一个朋友介绍的项目,说是回报率很高。”

“陈阳!”我感觉自己的血液都在往头上涌,“你疯了吗?那是我们准备买房子的钱!你怎么能不跟我商量一声,就拿去投资?”

“我为什么要跟你商量?”他反问我,“你扶着你老板进酒店的时候,跟我商量了吗?那是我的钱,我有权利决定怎么用。”

“那钱呢?”我盯着他,“现在能拿出来吗?”

他避开了我的目光,看向窗外。“被套牢了,暂时拿不出来。”

“暂时是多久?!”

“不知道。”

不知道。轻飘飘的两个字,却像两座大山,瞬间把我压垮。

我看着他,这个我爱了五年,我以为可以托付一生的男人。在我的父亲命悬一线,在我最需要他的时候,他用一句“不知道”,堵死了我所有的希望。

这不是报复,这是绝情。这是在我心上,最鲜血淋漓的地方,又插上了一把刀。

我瘫坐在地上,眼泪终于决堤。我不是在哭我爸的手术费,我是在哭我自己。哭我这五年的青春,哭我瞎了眼,爱上了这样一个冷酷自私的男人。

我所有的坚强,所有的伪装,在这一刻,全部崩塌。我像一个迷路的孩子,在空旷的荒野里,放声大哭。

我不知道自己哭了多久。哭到最后,眼泪都干了,只剩下胸口一阵阵的抽痛。

陈阳始终没有过来扶我一下,甚至没有再多说一句话。他就坐在那里,像一个冷漠的看客,看着我在他面前,一点点地碎掉。

等我终于停止了哭泣,抬起头,书房里已经只剩下我一个人。他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离开了。

我从地上爬起来,擦干眼泪。

那一刻,我心里某个地方,好像有什么东西,彻底死掉了。

我没有时间再去悲伤,我爸还在医院等着救命。

我开始疯狂地打电话。我给我的朋友,我的同事,甚至是一些只有过几面之缘的客户打电话。我放下我所有的自尊和骄傲,一遍遍地跟他们说:“我爸病了,急需用钱,你能不能借我一点?多少都行。”

有的人,直接挂了电话。有的人,支支吾吾地推脱。也有的人,二话不说就给我转了账。

一个下午,我借到了五万块。加上我卡里的二十万,还差五万。

我看着手机通讯录里,已经翻到底的名字,一阵绝望。

就在这时,一个电话打了进来。是王总。

“林然,我听小张说,你父亲住院了?”王总的声音听起来很沉稳。

我的鼻子一酸,差点又哭出来。我“嗯”了一声。

“钱够不够?我刚让财务预支了你半年的薪水和奖金,大概有十万块,已经打到你卡上了。你先用着,不够再跟我说。别担心工作,我给你批了长假,好好照顾叔叔。”

我握着手机,说不出一句话。眼泪无声地往下掉。

在我最无助的时候,那个被我丈夫认为是“奸夫”的男人,向我伸出了援手。而我的丈夫,却釜底抽薪,断了我最后的退路。

这是多么巨大的讽刺。

挂了电话,我看着银行发来的到账短信,那串数字,此刻却像烙铁一样,烫着我的心。

我突然想明白了很多事。

我一直以为,我和陈阳之间的问题,是沟通不畅,是信任危机,是价值观的差异。

直到今天我才明白,根源在于,他从来没有真正地把我当成一个平等的伴侣。

在我比他弱小的时候,他可以扮演一个保护者的角色,享受那种被依赖的感觉。但是当我开始成长,开始变得比他强大的时候,他的自尊心就受到了严重的挫下。他没有选择和我一起进步,而是选择了用猜忌、用冷漠、用报复,来试图把我拉回到和他同样的高度,甚至更低的位置。

他所谓的“报复”,不是因为他有多爱我,多在乎我。而是因为他无法接受自己的“失控”。他无法接受他的妻子,拥有了一个他无法掌控的世界。

他拿走我们的存款,不是简单的赌气,而是一种权力的宣示。他在用这种方式告诉我:你看,就算你在外面再风光,我依然有办法让你一无所有。

而我呢?我一直试图去解释,去弥补,去扮演一个“好妻子”的角色。我以为只要我做得足够好,他就会回心转意。

我错了。

我越是卑微,他越是心安理得。我越是退让,他越是得寸进尺。

我对他所有的爱和愧疚,都成了他伤害我的武器。

我看着窗外渐渐暗下来的天色,心里一片澄明。

就像一个在黑夜里走了很久的人,终于看到了远处微弱的灯塔。虽然前路依然迷茫,但至少,我知道了方向。

我不能再这样下去了。我不能再把我的喜怒哀乐,我的人生价值,寄托在另一个人身上。

我必须为自己而活。

我爸的手术很成功。我在医院陪护了半个月,他脱离了危险期,转到了普通病房。

这半个月里,陈阳一个电话、一条信息都没有。他就像从我的世界里,彻底蒸发了。

我爸妈旁敲侧击地问起他,我都用“他工作忙”搪塞了过去。我不想让他们在这个时候,再为我的事操心。

我爸出院那天,我去办手续。缴费窗口的护士告诉我,住院费已经全部结清了。

我愣住了,“结清了?谁结的?”

护士查了一下,说:“一个姓陈的先生,昨天下午来结的。”

我的心猛地一跳。

我走出医院,阳光有些刺眼。我看到医院门口的台阶上,坐着一个熟悉的背影。

是陈阳。

他瘦了很多,也憔悴了很多,下巴上全是青色的胡茬。他身上穿着的,还是那件灰色的夹克,看起来有些脏了。

他手里夹着一根烟,没有点燃,只是怔怔地看着地面。

我慢慢地走过去,在他身边站定。

他抬起头,看到我,眼神很复杂。有愧疚,有疲惫,还有一丝我看不懂的东西。

“你爸……还好吧?”他开口,声音沙哑。

“嗯。”我点点头。

我们又陷入了沉默。旁边的马路上,车来车往,人声嘈杂。我们两个人,却像被一个无形的罩子隔绝开来,安静得可怕。

“钱……”我开口,“你是从哪里来的?”

他把那根没点燃的烟,在手心里碾碎,烟草末从指缝里漏出来。

“我把房子卖了。”

我怔住了。

“哪个房子?”

“我爸妈留给我的那套老房子。”

那套房子,是陈阳父母留给他唯一的遗产。面积不大,位置也偏,但那是他的根。他曾经说过,那是他的退路,无论如何都不会卖的。

“为什么?”我问。

他低着头,声音很轻,像是在自言自语。

“我投的那个项目,是个骗局。钱……都没了。”

“那天你从家里冲出去之后,我一个人在书房坐了很久。我想了很多事。我想起我们刚在一起的时候,你连瓶盖都拧不开,什么事都依赖我。后来,你工作越来越忙,职位越来越高,回家的时间越来越晚。你不再需要我帮你拧瓶盖,甚至……你不再需要我了。”

“我看到你扶着那个男人,我承认,我嫉妒,我发疯。但更多的,是害怕。我害怕你真的会离开我,害怕我留不住你。所以我做了很多蠢事,我想用那种方式把你绑在我身边,我想证明我比你强,我想让你重新依赖我。”

“直到你爸住院,你哭着求我拿钱。我看着你,才突然明白,我把你伤得有多深。我毁掉的,不只是我们的钱,还有我们最后的一点情分。”

“我去找那个朋友,想把钱要回来。我们打了一架,钱一分没要到,还进了趟派出所。我走投无路,只能把房子卖了。我想,至少,我要把叔叔的手术费补上。这是我唯一能做的了。”

他抬起头,眼睛红红的,看着我。

“林然,我知道,现在说什么都晚了。我不是在求你原谅我。我只是想告诉你……对不起。”

阳光照在他的脸上,我能清楚地看到他眼角的细纹,和他眼里的血丝。

这个男人,用最愚蠢、最伤人的方式,几乎毁掉了我们的一切。然后,又用最笨拙、最惨烈的方式,试图去弥补。

我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没有恨,也没有爱。只剩下一种巨大的,空洞的悲哀。

我们都回不去了。

我看着他,平静地说:“陈阳,我们离婚吧。”

他身体震了一下,像是预料到了,但真的听到时,还是无法承受。

“我知道,是我把一切都搞砸了。”他声音里带着一丝颤抖,“但是,能不能……再给我一次机会?”

我摇了摇头。

“不是机会的问题。是我们之间,已经没有信任了。就像一个花瓶,碎了,就算用再好的胶水粘起来,裂痕也永远都在。每次看到它,你都会想起它碎掉时的样子。”

“我累了,陈阳。我不想再过那种每天猜忌、算计、互相防备的日子了。我也不想再做一个需要向你证明什么的人。”

我从包里拿出一张银行卡,递给他。

“这里面是三十万。你卖房子的钱,扣掉给我爸垫付的医药费,剩下的都在这里。密码是你的生日。”

他没有接。

“你拿着吧。”我说,“那是叔叔阿姨留给你最后的念想,不应该花在我身上。至于我们之间……就这样吧。至少,给彼此留一点最后的体面。”

说完,我把卡放在他旁边的台阶上,转身离开。

我没有回头。

我怕我一回头,看到他失落的样子,我就会心软。

我一步一步,走得很快。阳光拉长了我的影子,又把它甩在身后。

我不知道我的未来会是什么样子。也许会很难,我要一个人还债,一个人照顾父母,一个人面对所有的风雨。

但是,我心里却前所未有的平静和轻松。

因为我知道,从今天起,我终于可以为自己活一次了。我的人生,不再需要依附于任何人,不再需要去迎合谁的期待。

我走过马路,拦下了一辆出租车。车子开动的时候,我从后视镜里,最后看了一眼医院门口。

那个小小的、蜷缩的背影,越来越远,最后,变成了一个模糊的点。

我收回目光,看着前方。

车窗外,是崭新的、陌生的街景。

我知道,我的新生活,开始了。

来源:超耿教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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