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事情是在1950年,台湾台北。风刮得像刀子一样,吴石这个人,还有朱枫他们几个人,都被送到了马场町。他们再也没能回来。吴石当时官最大,是个中将,还在“国防部”当着参谋次长。国民党刚刚退到台湾,他是被抓的第一个高级将领。
一个大官,临死前说了一个谎话,竟然骗过了抓他的人。他到底为什么这么说?难道真是为了保命吗?
事情是在1950年,台湾台北。风刮得像刀子一样,吴石这个人,还有朱枫他们几个人,都被送到了马场町。他们再也没能回来。吴石当时官最大,是个中将,还在“国防部”当着参谋次长。国民党刚刚退到台湾,他是被抓的第一个高级将领。
他在牢里好几个月,脑子没停过。后来抓他的人想套话,他知道硬撑着没用,就随口编了个瞎话。他把自己真给共产党办事的时间,往后推了两年。他这么一说,给自己留了条退路,也给后面的人留了一条生路。
很长时间里,大陆很少有人知道吴石这个名字。他做的事情很隐秘,就像水底下的石头,一点浪花都翻不起来,所以没人能看见他。到了2005年,有本老书 újra再打印,书上还印着“吴石”的名字。可是书前面的介绍只写了一句:这个人的一辈子,情况不清楚。
这么一句简简单单的话,七个字,听起来很轻,但其实是很让人难受的。这说明他连一点痕迹都没有留下,被藏得那么深。
吴石是福州人,老家在三坊七巷,那是出读书人的地方。他爸爸是个老秀才,教他读书也是一套一套的,可是吴石偏偏不喜欢拿笔,他想去拿枪。
1911年,他还只是个学生,就跟着北伐的学生兵一起走。他的背包比人还高,枪也比腿长很多。他就这么担起了“救国”国家的重担。
后来,他考进了保定军官学校,又坐船去了日本,在日本陆军大学把书读完了。他拿到手的是烫金的毕业证,他自己也算镀了一层金。
他回国的时候,正好赶上打日本人的仗。他钻到国民党的“国防部”地下室里,专门找日本鬼子的情报。有时候就一张地图,或者写上三行字,就能让前线少死好多人。
那时候,没人知道他真正的姓氏。大家都叫他“参谋本部那个晚上不睡觉的福建人”。
快到1949年的时候,国民党拖家带口地往台湾跑。吴石也被安排着去了台湾,当上了“国防部参谋次长”。
这个官职听起来很响亮,但其实就像一个带着刺的鸟笼子。可他趁着笼子门还没关紧的时候,把很多要命的地图、口令、军队布防图,悄悄地塞进牙膏筒里,或者用油纸包好。然后让交通员把这些东西,偷偷地带过海,送到了我们这边。
在党里,大家给他起了个秘密的代号,叫“密使一号”。这个名字听起来像故事书里的间谍,但其实他走的每一步,都是真刀真枪,冒着生命危险。
这样的好日子没过多久。
1950年,出了一个叛徒叫蔡孝乾,他一开口,保密局的人就连夜扑了过来。吴石连外衣都没穿好,就被他们拖走了。
他被关进小黑屋里,蹲了一百多天。老虎凳、辣椒水、橡皮棍,一样一样地轮着来。他的一只眼珠子当场就被打爆了,脸也肿得连亲妈都认不出来。
审他的人拍着桌子问他:“快说!你还把情报给了谁?”
吴石知道,如果他死活不承认,只会白白受罪。他干脆就点了点头说:“对,我给了,情报是我送出去的。”他这句话,等于把刀口又往自己脖子上挪近了一点。可是,他这样却保住了更多还在外面忙活的同志。
在审讯室里,灯泡晃得人眼睛疼。人家又问他:“你是什么时候开始给共产党送情报的?”
吴石掰着手指头,假装很笨地说:“就是去年,1949年,才刚刚开始干的。”
那些特务撇了撇嘴,很明显不相信他的话。可吴石一口咬定就是这一句,一个字也不肯多说。
他撒了这个谎。后来我们的档案打开了,书上也都写得很清楚:其实早在1947年,情报就从他的手里往外面送了,就像黑夜里悄悄抽走的木柴,火早就已经点着了。
要说吴石心里开始“动了念头”,那得回到1937年。那一年,日本鬼子打进来了。他在“参谋本部”当差,每天都气得拍桌子。可他看到手底下那些同事,却忙着“五子登科”——就是想着怎么捞钱、捞金子、买房子、买车子、找女人。他心里想:这帮人根本扛不起中国的未来。
他心里正闷着呢,他的老朋友吴仲禧跑出来,拉他一起喝酒。在桌子底下,悄悄地塞给他几本“禁书”。他翻了几页,眼睛就亮了。后来他路过武汉珞珈山,又跑去听周恩来讲演。他站在人群里,心里噼里啪啦地打着火。
回到住的地方,他捧着毛泽东写的《论持久战》读,读完拍着大腿大声叫好:“这才是打仗的好办法!”他很兴奋地去找白崇禧说:“让军官们都去读这本书!”可白崇禧连眼皮都没抬,只说了一句“忙”,就把他打发了。就在那一刻,吴石彻底明白了:想救这个国家的人,得换一条路走了。
说白了,吴石心里那杆秤,早就已经偏向我们这边了。可是他真正开始“递纸条”,却是1947年的事情。
1946年,日本人刚刚走,蒋介石就急着开始打内战。上海的地下党忙得脚不沾地,电话铃一响,心就跳得飞快。
1947年,全国各地枪炮声一片。周恩来给上海地下党的头儿刘晓发电报说:“你们别光顾着躲起来,要把那些朋友们都拉到我们这边来!”
刘晓就连夜把国民党里那些“看着老蒋不顺眼”的军官们排了个表。吴石的名字,被他们用红笔画了个圈。那时候他当的官是“国防部史政局局长”。
要跟吴石搭上线,得先找一个“介绍人”。辛亥革命的老前辈何遂最合适了:吴石见了何遂,都得先鞠躬叫“老师”。更巧的是,何遂的儿子何康,早就已经是我们的人了,他的身份证上写着“中共党员”。
于是,何遂他们父子俩一出面,就牵了这条线。1947年4月,在上海的锦江饭店,53岁的吴石穿着便装,推开包间的门走了进去。刘晓和刘长胜站起来,三个人握了手。从那以后,情报就多了一条秘密的河流,悄悄地流向了解放区。
何康后来回忆说,当时他特意避开了,屋子里只剩下刘晓和吴石两个人,嘀嘀咕咕地谈了一个多小时。门一开,吴石咧着嘴笑,眼角的皱纹都堆成了好几层山,看来这笔买卖是谈成了。
这一次见面,把他后半辈子的人生,彻底地改变了。
出了饭店,组织上给他安排了一个“专属的快递员”——就是何康。他们是单线联系,这样就能避免中间出差错。往后,吴石隔三差五地提着水果去“看望”那位老前辈何遂。他前脚刚踏进门,后脚就把情报悄悄地塞给了何康,动作比换鞋还快。
不管是何康写的小本子,还是吴仲禧写的回忆录,都写得明明白白:从1947年开始,吴石就一直在替我们引路,照亮道路了。
可是到了他被抓的那一天,他却张嘴把年份改成了1949年,这是为什么呢?这里头藏着他两个很重要的心思。
第一个心思,他想把自己身上的“罪过”说得轻一点。在审讯桌上,他掰着手指头算地说:“各位啊,1949年2月老蒋不是下台了吗?李宗仁上台后,就一直说着要跟共产党谈和。我只是个小小的下属,响应上面的号召,通个气儿,这不过分吧?”
把时间往后挪两年,就是想把自己说成是“跟着上面的人走”,最好国民党一听,皱皱眉说:“算了,大事要紧。”他想着,就算自己难逃一死,也盼着他们能对自己高抬贵手,别去连累自己的老婆孩子。
第二个心思,比保住自己的性命还重要——他想给那些同志们罩上一个很大的罩子,让特务们看不见更多的人。
做地下工作,就像用线串辣椒一样,时间越长,辣椒串得越多。要是绳头一抖,所有的辣椒都会掉出来。
如果他说:“我是从1947年就开始给你们送纸条了。”那保密局的人肯定会去翻老账,把这两年里所有跟他点过头、喝过茶、递过眼神的人,一个个地都找出来排队。
他把时间口子缩成了“1949年才下水”,这就等于是把前面的辣椒,全都藏进了袖子里。只露出最后一节,这样火就烧不到别人身上了。他一句瞎话,就变成了一堵防火墙,保护了无数还在外面忙活的人。
可国民党的人还是觉得面上挂不住:连参谋次长都“通共”了,这脸往哪儿放呢?
1950年6月9日,天刚亮,他们就把吴石和他的三位战友,押到了马场町。吴石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领,跟他的同事们肩并肩地站着,就像平时去开会一样稳重。
在枪响之前,他掏出一张揉皱的纸,上面写了一首诗:
天意茫茫未可窥,遥遥世事更难知。
平生殚力唯忠善,如此收场亦可悲。
五十七年一梦中,声名志业总成空。
凭将一掬丹心在,泉下差堪对我瓮。
诗里面透着心酸,也透着不服气,可最让人看在眼里的还是那句——“我的一颗红心还在跳动”。他用自己的一辈子去证明了这几个字,最后又用自己的血在上面盖了章。
吴石这头“老黄牛”,他把犁一直拉到了死,不是为了自己能多吃一口草,而是希望后来的人们,能在新中国的土地上播种,好好地活下去。他那句“我1949年才下水”的谎话,是给他的同志们递了一把伞,所有的雨点,都砸在了他自己的脊背上。
来源:知心爱人一点号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