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清荷啊,快坐,把这里当自己家。”妈妈拉着她的手,亲热得不行。
1
那年我十岁,弟弟六岁,他贪玩掉进没有井盖的下水道。
为了把他托上去,我的脊椎被石头砸断,从此只能在地上爬。
医生说我活不过十八。
可我二十五了,还没死。
我活着,就成了弟弟结婚路上最大的绊脚石。
爸妈对外说,我是条养了很多年的狗。
为了不吓跑他好不容易相中的未婚妻,他们给我焊了个铁面罩。
今天,弟弟的未婚妻上门了,恰巧看到我被投在墙上的影子,
她惊恐地指着
“那是什么,一直在动,好吓人。”
我妈强笑着说:“哦,那是柏舟的影子,天生就比别人的黑一点。”
......
弟弟沈柏舟的未婚妻苏清荷来了。
她穿着漂亮的裙子,像天上的仙女。
我躲在楼梯下的储物间,从门缝里偷偷看。
爸爸妈妈脸上全是笑,拿出了最好的茶叶。
“清荷啊,快坐,把这里当自己家。”妈妈拉着她的手,亲热得不行。
沈柏舟坐在她旁边,紧张得手都不知道往哪里放。
这是他第二次带女朋友回家,上一个因为我,黄了。
所以这次,他们提前给我焊上了铁面罩。
很重,压得我抬不起头。
嘴巴也被堵住,只能发出呜呜的声音。
储物间的灯坏了,里面很黑,只有客厅的光从门缝透进来。
我的影子被拉得很长,投在对面的白墙上。
我试着动了动,墙上的影子也跟着动。
苏清荷突然指着墙,声音带着惊恐。
“叔叔阿姨,那是什么,一直在动,好吓人。”
客厅瞬间安静。
我吓得一动不敢动,身体僵在原地。
爸爸的脸色沉了下来。
妈妈反应很快,笑着说:“哦,那是柏舟的影子,他天生就比别人的黑一点,也活泼一点。”
苏清荷半信半疑。“影子还会自己动吗?柏舟他明明没动啊。”
沈柏舟的后背瞬间被冷汗浸湿。
他立刻站起来,夸张地挥了挥手。
“你看,我在动,影子就在动。”
妈妈立刻给我使眼色,那眼神吓得我可怕。
我懂了。
我必须模仿沈柏舟的动作,不能有半分差错。
沈柏舟举起左手。
我赶紧在黑暗中举起左手。
沈柏舟又抬起右脚。
我在狭小的空间里,艰难地移动身体,抬起我的右脚。
墙上的影子和他做着一样的动作。
苏清荷“呀”了一声,拍着胸口。
“真的哎,好神奇,第一次见到这么黑的影子。”
爸爸妈妈松了口气。
沈柏舟也坐回了沙发,额头全是汗。
一家人开始吃饭。
饭菜的香味飘进储物间,我肚子咕咕叫。
今天一整天,我只早上喝了一点粥。
他们好像忘了我。
我只能闻着味道,想象鸡腿的样子。
苏清荷吃得很开心,一直夸妈妈手艺好。
她突然又看向那面墙。
“柏舟,你的影子怎么不动了?”
沈柏舟正在夹菜,动作一僵。
他立刻放下筷子,又开始挥舞手臂。
我也赶紧跟着动。
苏清荷捂着嘴笑。
“吃饭的时候也这么活泼,真好玩。”
她像发现了新玩具。
“柏舟,你跳个舞吧,我想看看影子的舞姿。”
沈柏舟愣住了。
爸爸的筷子重重地拍在桌上。
“清荷,别闹了,快吃饭。”
苏清荷委屈地撇了撇嘴。
“我就是觉得好玩嘛,叔叔你干嘛这么凶。”
妈妈赶紧打圆场。
“他不是凶你,他是觉得柏舟跳舞难看,怕污了你的眼。”
“来,吃这个虾,我特意为你做的。”
一顿饭吃得心惊胆战。
我累得快要散架,身上的骨头像被拆开又重新装上。
终于,苏清荷要走了。
临走前,她又看了一眼墙上的影子。
她走到妈妈身边,小声说:“阿姨,虽然这影子很神奇,但我觉得有点不吉利。”
“黑漆漆的一团,总感觉会影响柏舟的运气。”
她的声音不大,但我听得清清楚楚。
妈妈的笑容僵在脸上。
2
苏清荷走后,家里气氛降到冰点。
爸爸一脚踹在储物间的门上。
“滚出来!”
门被打开,光线刺得我睁不开眼。
我慢慢地爬了出去,铁面罩和地面摩擦,发出刺耳的声音。
爸爸看我的眼神,像在看一堆垃圾。
“一个影子都演不好,差点坏了柏舟的大事!”
妈妈也指着我骂。
“让你模仿动作,你动那么慢!跟不上!要你有什么用!”
沈柏舟站在一旁,低着头,一句话都不说。
我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我的脊椎是断的,爬行已经很费力。
做出和他一样的动作,对我来说太难了。
面罩里的布堵着我的嘴,我只能发出“呜呜”的哀求。
爸爸更烦了。
“吵死了!就知道呜呜叫,跟狗一样!”
他从工具箱里拿出一把电焊枪。
“今天我就让你彻底闭嘴!”
看到电焊枪的火花,我吓得拼命后退。
不要,那个东西好烫。
上次焊面罩的时候,火星溅到我的脖子上,烫出了一个水泡。
现在还疼。
我缩在角落,身体一直在颤抖。
妈妈狠狠按住我的肩膀。
“别动!不然烫到脸,更没法看了!”
爸爸拿着焊枪走过来,蹲在我面前。
“那个苏清荷,是柏舟最后的希望了,我们家能不能翻身就看这次。”
“你但凡有点良心,就别再给你弟添乱。”
我看着他,眼泪在铁面罩里流淌。
我不想添乱。
我真的不想。
爸爸不再废话,拉开电焊枪的开关。
刺眼的白光亮起,滋滋的电流声在我耳边炸开。
他抓住铁面罩的边缘,将一个铁片焊在面罩的嘴部位置,把缝隙彻底封死。
灼热的温度透过铁皮传来。
我的脸颊像被火烧一样疼。
我拼命挣扎,却被妈妈死死按住。
“忍一下!忍一下就好了!为了你弟,你受这点苦算什么!”
沈柏舟别过头,不忍心看。
可他没有阻止。
焊完之后,爸爸扔掉焊枪,站起身。
“这下清净了。”
妈妈也松开了我,像是碰到了脏东西,在衣服上使劲擦了擦手。
“以后吃饭,就用管子从鼻孔灌进去。”
“省得你吃饭还发出声音。”
我趴在地上,脸上的剧痛让我浑身抽搐。
面罩里充满了皮肉烧焦的味道。
我的世界,再也没有声音了。
晚上,我被关回储物间。
爸爸妈妈和沈柏舟在客厅商量着什么。
“清荷说那个影子不吉利,怎么办?”妈妈的声音充满忧虑。
爸爸吸着烟,烟雾缭绕。
“干脆,这几天就把她锁在里面,别让她出来。”
沈柏舟犹豫了一下。
“一直锁着,万一......万一出事了......”
“能出什么事!”爸爸打断他,“医生说她活不过十八,现在都二十五了,命硬得很!”
“她不死,你就得打一辈子光棍!你自己选!”
沈柏舟沉默了。
我听到妈妈叹了口气。
“就这样吧,等他们结了婚,再想办法。”
“实在不行,就送到乡下,眼不见为净。”
门外,他们规划着我的未来。
门内,我蜷缩在冰冷的地上,脸上的烫伤火辣辣地疼。
我摸了摸脸上的铁面罩,冰冷,坚硬。
它像一个铁笼,把我所有的尊严都关在了里面。
我好饿,也好疼。
可是没有人关心。
在他们眼里,我只是弟弟幸福路上的一块绊脚石。
一块必须被清除的绊脚石。
夜里,我做了个梦。
梦里,我没有摔断脊椎。
我还是那个爱穿白裙子的小姑娘。
弟弟跟在我身后,一声声地叫着“姐姐”。
阳光下,我们的影子并排站在一起。
他的影子,没有比别人的黑。
3
第二天,我真的被锁在了储物间。
门从外面被锁上了,一把大锁。
一日三餐,妈妈会打开门上一个小窗。
用一根软管插进我的鼻孔,把流食灌进去。
冰冷的、没有味道的糊状物。
每一次都呛得我眼泪直流。
妈妈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快点喝,别耽误我时间。”
她好像忘了,我摔伤前,最怕的就是吃药打针。
每次我哭了,她都会抱着我哄好久。
现在,她只会不耐烦。
几天后,苏清荷又来了。
这次,她没有看到墙上的影子。
她很满意。
“阿姨,这样家里就亮堂多了。”
她像是这个家的女主人,指挥着妈妈做事。
“阿姨,那个柜子颜色太深了,看着压抑,换掉吧。”
“阿姨,窗帘该洗了,都落灰了。”
妈妈全都笑着答应。
“好,好,都听你的。”
下午,苏清荷说想在家里四处看看,熟悉一下环境。
我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
妈妈的脸色也变了。
“清荷啊,家里乱,没什么好看的。”
“你看这客厅多好,我们就在这坐着聊天。”
苏清荷却站了起来,捂着嘴笑。
“阿姨,我们以后就是一家人了,您还跟我客气什么。”
“我想去看看柏舟的房间。”
她不等妈妈同意,就自己往楼上走。
沈柏舟的房间在二楼。
而我的储物间,就在楼梯下面。
她经过楼梯口时,停下了脚步。
她盯着储物间的门。
门上有一把很显眼的大锁。
“阿姨,这里面是什么?怎么还锁着?”
妈妈的冷汗都下来了。
“哦,里面是......是放杂物的,怕柏舟乱翻,就锁起来了。”
苏清荷歪着头,一脸天真。
“是吗?我怎么好像听到里面有声音?”
我屏住呼吸,一动不敢动。
刚刚,我因为腿麻,不小心碰到了旁边的纸箱。
苏清荷把耳朵贴在门上。
“真的有声音,像......像什么东西在喘气。”
她的眼神变得惊恐又好奇。
“阿姨,这里面不会是......养了什么宠物吧?”
爸爸和沈柏舟也从房间里出来了。
爸爸厉声说:“小孩子家家,别乱打听!”
苏清荷被吓了一跳,眼圈立刻就红了。
她委屈地看着沈柏舟。
“柏舟,你看叔叔......他凶我......”
沈柏舟立刻挡在苏清荷面前,对着爸爸说:
“爸!你干什么!清荷只是好奇!”
爸爸气得说不出话。
妈妈赶紧过来打圆场,拉着苏清荷的手。
“清荷啊,你别生气,他就是这个臭脾气。”
“里面确实不是什么好东西,是一条养了很多年的老狗,得了皮肤病,怕传染人,就关起来了。”
“又脏又臭的,别看了,熏到你。”
苏清荷的表情这才缓和下来。
她点点头,恍然大悟的样子。
“原来是这样啊,怪不得我说呢,这附近总有一股怪味。”
她捏着鼻子,一脸嫌弃。
“阿姨,得了病的狗可不能留在家里,不卫生。”
“万一把病菌带到我们婚房里怎么办?”
妈妈连声附和:“是是是,你说得对,我们尽快处理掉。”
那天晚上,我听到他们在商量。
“那个苏清荷,真是越来越难缠了。”爸爸很不满。
“小声点!”妈妈压低声音,“她现在是金疙瘩,得罪不起。”
“她说得也有道理,总关在家里也不是办法,味道太大了。”
沈柏舟说:“那怎么办?总不能真的......”
“不然呢?”爸爸反问,“为了你的婚事,什么都得让路!”
“找个时间,把她处理掉,一了百了。”
“处理”,又是一个我听不懂的词。
但我知道,肯定不是好事。
我的心沉了下去。
半夜,我被一阵响动惊醒。
是锁被打开的声音。
门开了一条缝,一个人影闪了进来。
是苏清荷。
她手里拿着一个手机,闪光灯开着。
她看到我,先是惊恐地后退一步,然后又露出一个诡异的笑容。
她蹲下来,手机的灯光照在我的铁面罩上。
“原来,这就是那条老狗啊。”
她的声音又轻又柔。
“长得可真别致。”
她伸出手,敲了敲我的铁面罩,发出“当当”的声音。
“啧啧,真是可怜。”
她嘴上说着可怜,眼里却没有一点同情。
“我告诉你一个秘密哦。”
她凑到我耳边。
“我跟柏舟说,我想养一只猫,他答应我了。”
“可是家里只能有一只宠物,你说,他会选猫,还是选你这条老狗呢?”
她笑着,把一个亮晶晶的东西扔在我脚边。
是她的钻石耳钉。
“哎呀,我的耳钉掉了。”
她故作惊讶地叫了一声,然后站起身,头也不回地走了出去。
门,被她虚掩着。
我看着地上的耳钉,不明白她想做什么。
很快,我就知道了。
外面传来了苏清荷的哭声。
“我的耳钉不见了!是我妈送我的生日礼物,好几万呢!”
紧接着,是妈妈的安慰声,爸爸的询问声,和沈柏舟焦急的声音。
“怎么会不见了?你再好好找找。”
“我找过了,都没有!肯定是被偷了!”
苏清荷哭着说:“家里就我们几个人,还能有谁......”
她的声音停顿了一下,然后指向储物间。
“阿姨,那条狗......不会是它吧?”
4
“胡说八道!狗怎么会偷东西!”爸爸厉声呵斥。
妈妈也说:“清荷,别乱想,肯定是你掉在哪里了。”
苏清荷哭得更厉害了。
“我就是在楼梯口附近掉的!除了那里,还能有哪?”
“那条狗一直被关着,肯定心理变态了!什么事做不出来!”
沈柏舟沉默着,最终还是走到了储物间门口。
他看着那把大锁,眼神复杂。
“把门打开。”他对爸爸说。
爸爸犹豫了。
“打开干什么?难道你还真信她的话?”
“打开看看就知道了!”苏清荷不依不饶,“要是没有,我给她道歉!”
“要是有,你们就必须把这条祸害处理掉!”
妈妈看着哭闹的苏清荷,又看看一脸为难的儿子,最后叹了口气。
“开吧,让她死了这条心。”
爸爸拿出钥匙,打开了锁。
门被拉开。
客厅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我身上。
我蜷缩在角落,暴露在刺眼的光线下,无处遁形。
苏清荷一眼就看到了我脚边的钻石耳钉。
它在灯光下闪着光,无比刺眼。
“在那!就在那!”她尖叫着指着我。
所有人都看到了。
爸爸的脸瞬间黑如锅底。
妈妈的身体晃了晃,差点摔倒。
“你......”他指着我,气得说不出话。
我拼命摇头,想解释。
可我发不出任何声音。
铁面罩封住了我的一切。
苏清荷走上前,捡起耳钉,擦了擦,戴回耳朵上。
她转身看着我的家人,眼泪汪汪。
“叔叔,阿姨,柏舟,现在你们相信了吧?”
“它已经不是一条狗了,它是个小偷!是个祸害!”
“今天偷我的耳钉,明天是不是就要偷家里的钱了?”
“这种东西留在家里,我们以后还怎么过安生日子!”
没有人说话。
死一般的寂静。
我能感觉到,他们看我的眼神都变了。
最后一丝亲情,也被这颗小小的耳钉彻底碾碎。
爸爸走到我面前,一脚踹在我的身上。
“孽障!”
我被踹得滚到一边,撞在墙上,脊椎传来剧痛。
我疼得蜷成一团,却发不出一点声音。
妈妈捂着脸,哭了。
“作孽啊!我这是造了什么孽啊!”
“养了你这么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你怎么能这么对我们!”
沈柏舟闭上眼,脸上是深深的疲惫和决绝。
“爸,妈,别说了。”
“处理掉吧。”
他们决定了我的结局。
就在那个晚上。
爸爸找来一个麻袋。
妈妈往我的流食里加了很多白色的粉末。
我不知道那是什么,只觉得比平时更苦。
喝下去没多久,我就头晕眼花,四肢无力。
我看着他们忙碌的身影。
爸爸和沈柏舟合力把我装进麻袋。
麻袋里有一股泥土的腥味。
我很重,他们抬得很吃力。
“快点,趁现在没人。”爸爸催促着。
我被抬出了家门,扔进汽车的后备箱。
车子发动了。
一路颠簸。
我不知道他们要带我去哪里。
我的意识越来越模糊。
好像回到了十五年前。
那个下着雨的午后。
弟弟掉进了没有井盖的下水道。
我让他踩着我的肩膀爬上去。
然后,石板塌了。
我再也没能站起来。
车停了。
后备箱被打开。
外面很黑,风很大,还下着小雨。
我被拖了出来。
这里我很熟悉。
是老家的后山。
那个吞噬了我的童年,也吞噬了弟弟的下水道,就在不远处。
爸爸和沈柏舟把我拖到井边。
苏清荷也跟来了,她撑着一把伞,站在不远处。
“柏舟,这样......真的可以吗?”她假惺惺地问。
“不然呢?”沈柏舟的声音沙哑,“难道要让她毁了我们一辈子?”
爸爸解开麻袋口。
“扔下去,一了百了。”
“这里荒山野岭的,没人会发现。”
冰冷的雨水打在我的脸上,和铁面罩里的泪水混在一起。
就在沈柏舟要抬起我的时候,一道手电筒的光束突然射了过来。
一个苍老而愤怒的声音划破了雨夜。
“住手!”
“你们在对鸢鸢做什么!”
5
光束的尽头,站着一个拄着拐杖的老人。
是住在老家隔壁的李奶奶。
她以前最疼我,总偷偷给我塞糖吃。
爸爸妈妈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
沈柏舟抬着我的手也僵在了半空。
苏清荷惊叫一声,躲到了沈柏舟身后。
“吴......李奶奶?”妈妈的声音在发抖,“您怎么会在这里?”
李奶奶一步步走过来,雨水打湿了她的头发,手电筒的光在她布满皱纹的脸上晃动。
她的眼神像刀子一样,剜在他们每一个人身上。
“我要是不来,你们是不是就要把鸢鸢扔进这井里!”
“你们还是不是人!她是为了救你们儿子才变成这样的!”
爸爸强装镇定,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李奶奶,您误会了,我们......”
“误会?”李奶奶打断他,拐杖重重地敲在地上,“我一路跟着你们过来的!你们说的话,我听得一清二楚!”
她指着我身上的麻袋,和脸上的铁面罩。
“这就是你们说的误会?你们把她当畜生一样对待!”
一家人被堵得哑口无言。
苏清荷急了,从沈柏舟身后探出头来。
“老人家,这是我们的家事,跟您没关系!”
“她偷东西!心理变态!我们只是想给她个教训!”
“教训?”李奶奶冷笑一声,“把人扔进井里叫教训?你倒是真会说!”
李奶奶把手电筒照向苏清荷。
“还有你这个女娃,长得漂漂亮亮,心怎么这么毒!鸢鸢偷你东西?你拿出证据来!”
苏清荷被噎了一下,随即挺起胸膛。
“证据就是耳钉在她房间里找到的!人赃并获!”
李奶奶突然从口袋里掏出一部老式手机。
她按了播放键。
手机里传出苏清荷的声音,正是那天晚上她在储物间对我说的话。
“......我跟柏舟说,我想养一只猫......”
“......家里只能有一只宠物,你说,他会选猫,还是选你这条老狗呢?”
“......哎呀,我的耳钉掉了。”
录音很清晰。
苏清荷的脸瞬间没有了血色。
她怎么也想不到,这个不起眼的储物间里,竟然藏着一个正在通话的手机。
是李奶奶。
自从上次我差点出事,李奶奶就不放心,偷偷给了我一
来源:儿童帝国波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