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荆轲只想出名:莫言笔下被解构的侠客与历史的重担

B站影视 港台电影 2025-10-17 21:17 2

摘要:这不是某部现代职场剧的台词,而是出自北京人艺话剧《我们的荆轲》中,演员们穿着古装大声喊出的对白。2011年,莫言这部剧本被搬上舞台,荆轲不再是为国捐躯的悲剧英雄,而是一个精心钻营、渴望一举成名的普通剑客。

剧本里的荆轲失眠了,坐在燕京的豪宅中,数着离刺秦还有几天可以出名

“哥儿几个,这场戏咱们得好好演,演好了就出大名了!”

这不是某部现代职场剧的台词,而是出自北京人艺话剧《我们的荆轲》中,演员们穿着古装大声喊出的对白。2011年,莫言这部剧本被搬上舞台,荆轲不再是为国捐躯的悲剧英雄,而是一个精心钻营、渴望一举成名的普通剑客。

当秦始皇在结尾恶狠狠地说:“燕京这个小地方,居然有这么多人想出名,我要把他们都杀光!”时,观众恍然大悟——这哪里在讲古代,分明在说今天。

失眠的荆轲与想成名的侠客

在传统的《史记·刺客列传》中,荆轲是义薄云天的侠客代表。“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还”的慷慨悲歌,让荆轲刺秦的故事流传两千多年。

然而,在莫言笔下,荆轲却患上了现代病——失眠。他混迹燕国首都,四处寻找出名的机会。高渐离为他献上的祖传秘方竟是“猫头鹰脑袋七只,文火焙干,研成粉末,用雄黄酒睡前冲服”。侠客们不再讨论国家大义,而是琢磨如何让自己名留青史。

莫言借荆轲之口,道出了这种历史解构的核心:“这部戏里,其实没有一个坏人。这部戏里的人,其实都是生活在我们身边的人,或者就是我们自己。”

历史解构的边界在哪里?

当荆轲变成追逐名声的普通人,当燕太子丹成为包装英雄的阴谋家,一个问题自然浮现:历史解构的边界在哪里?

有人认为,莫言的解构走得太远。《中国艺术报》的评论直接指出:“荆轲刺秦这种历史上充满悲壮感的举动,被戏谑成小人出名行径,显得很不妥当。”评论者担心,这种颠覆传统“侠文化”的做法,会导致价值观的混乱。

而《王者荣耀》将荆轲设置为女性角色,更是引发官媒质疑。人民日报曾发文质问:“《荆轲是女的?小学生玩《王者荣耀》还能学好历史吗?》”指出“如此开涮古代名人,只有轻佻,不见敬畏。”

但另一边,也有人为艺术创作的自由辩护。

有评论认为,莫言实际上把历史变成了一则寓言。他手捧鲜花和荆棘,使荆轲从壮烈的高空跌落,由英雄降落为集高尚与卑琐于一身的普通人,恰恰还原了历史的复杂性。

历史剧:在真实与虚构之间

其实,历史与艺术的张力一直存在。

光明日报曾刊文探讨“历史剧中的历史真实与艺术真实”,指出我国古代戏曲中历史题材的戏剧约占一半还多,但那时并不称为历史剧。文章认为,对于革命历史题材,应做到“大事不虚,小事不拘”;而对于一般的古代题材,则是“本质不虚,其他不拘”。

那么,什么是必须守住的“本质”?

莫言的选择是——守住人性的复杂。在他的《我们的荆轲》中,荆轲与燕姬大篇幅的感情戏,让英雄回到了有血有肉的普通人。在“断袖”一幕中,荆轲对燕姬历数刺秦的理由,从“为天下百姓”、“为死去的冤魂”到“为燕太子丹”、“为侠士的荣誉”,却均被燕姬一一辩驳得体无完肤。

最终荆轲明白,自己别无选择地只能做一个“失败的英雄”。

历史解构的现代困境

全国政协委员蒋胜男曾指出:“当前历史剧创作与传播仍面临严峻挑战。海外市场虽需求旺盛,但国产古装剧多以戏说、架空类为主,真正承载中华文明精髓、传递共同文化记忆的历史剧占比不足。”

她提出解决方案:分类管理。对不涉及中华文明重大历史节点的一般古代史题材,遵循‘大事不虚’原则,放宽对细节的过度审核,鼓励艺术创新。

或许,莫言的《我们的荆轲》正是在践行这种“大事不虚、小事不拘”的原则。荆轲最终依然去刺秦了,只是动机从国家大义变成了个人成名——这何尝不是对历史另一种可能的解读?

我们到底在抗拒什么?

回到最初的问题:莫言“黑化英雄”的创作观真的触碰红线了吗?

或许,我们抗拒的不是对历史的解构,而是解构后看到的自己。当侠客变成小市民,当义举变成炒作,当理想主义让位于功利计算——我们在历史这面镜子中,看到了自己的影子。

有评论指出,《我们的荆轲》体现了一种价值观的混乱。但也许,这种混乱恰恰反映了我们时代的真实状态。

莫言曾表示,他的小说充满黑色幽默,但不同于西方黑色幽默作品中玩世不恭的人生态度和彻底的虚无主义,他主要利用了黑色幽默的反讽性,融合中、西文学艺术技巧。这种“东方式黑色幽默”,在解构的同时,也在建构。

结尾:为什么是“我们的”荆轲?

话剧的题目是《我们的荆轲》。到底是谁的荆轲?

走进剧场的人在问,为什么是我们的荆轲?走出剧场的人也在问,为什么不是我们的荆轲。

两个问题,或许正是答案所在。

当荆轲带着现代人的焦虑与渴望,站在易水河边,说出“我们历史上见”时,他不再只是史书上的那个符号,而成了每个在理想与现实间挣扎的现代人的隐喻。

历史不是包装精美的标本,而是始终活着的生命。对历史人物的每一次解构,其实都是对自我的审视。

这或许就是莫言想说的:批判他人之前,先做自我批判;我们呼唤高人,其实是希望自己内心的完美。

来源:女神看球一点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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