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鼓文2——拓本简介

B站影视 电影资讯 2025-10-17 19:58 2

摘要:唐代诗人韦应物《石鼓歌》曾有“今人濡纸脱其文,既击既扫白黑分”句,韩愈《石鼓歌》也曾写“公从何处得纸本,毫发尽备无差讹”,可知唐时就已开始传拓石鼓文,但这些早期拓本都没有保留下来。

石鼓的拓本

唐代诗人韦应物《石鼓歌》曾有“今人濡纸脱其文,既击既扫白黑分”句,韩愈《石鼓歌》也曾写“公从何处得纸本,毫发尽备无差讹”,可知唐时就已开始传拓石鼓文,但这些早期拓本都没有保留下来

据传,宋欧阳修见465字(苏轼为官凤翔时间为嘉佑六年(1061)十二月至英宗治平元年(1064)十二月,苏轼当时有认真研究过石鼓文。1063年欧阳修《集古录》载石鼓文“其可见者四百六十五,不可识者过半。”苏轼和欧阳修应该看到的差不多。还有传宋胡世将见474字(《资古绍志录》,理解应传有误,胡世将看到的石鼓是从凤翔搬到汴京之后,比苏轼和欧阳修看到的更晚)。)宋薛尚功见451字(《历代钟鼎款识法帖》)。明代范钦的范氏天一阁藏宋拓本462字。明杨慎藏苏轼钩摹拓本657字(有传明杨慎藏唐拓本702字,但据部分今人考证,杨慎本实际为李东阳藏的苏轼根据唐拓本字数、又参照实物石鼓465字本、考辨时并依诗词之韵“强寻偏旁推点画”而推敲残字,进而完善钩摹而成的苏轼钩摹版本,为657字,参考王仁海:《苏轼石鼓文研究考》)。明安国藏宋拓本有三:最旧称先锋本,后又中权、后劲二本,因拓石鼓文十,故安国自称十鼓斋。(安国收藏拓本可能是晚清民国时期人秦文锦伪造的,按照《原色法帖选》的字数,先锋本存字480字(与原色法帖选题签记载相符),重叠字约20字,中权本存字约499字(书上未记录,有说501字),重叠字约14字,后劲本存字(后劲本题跋记录491字),重叠字约21字,仅为本文人工计数,不一定准确,前述存字包括仅保留一二笔画或角者。)元潘迪见386字(《石鼓文音训》)。明都穆见422字(《金薤琳琅》)。清高士奇见325字(《江村销夏录》)。宋刻《甲秀堂法帖》缩摹为480字,第八鼓10字。孙巨源见497字。

宋代天一阁拓本

天一阁拓本:明清以来,最著名的拓本为宁波范氏(范钦,字尧卿,鄞县人,明嘉靖间进士)天一阁藏的拓本(天一阁也曾收藏过黄庭坚草书《竹枝词》),据说是北宋拓本。说此拓本为赵孟頫旧藏,存462字,可惜咸丰十年(1860年)天一阁遭遇兵火,此拓本也被毁。

天一阁拓本的翻刻:清乾隆年间张燕昌曾钩摹刻石,清嘉庆年间阮元又在杭州、扬州分别重刻范氏本(一为阮元于嘉庆二年(1797年)重刻“天一阁本”置于杭州府学本。二为阮元嘉庆十一年(1806年)重刻“天一阁本”置于扬州府学本(后有伊秉绶八十余字的隶书跋语)),后又多次翻刻,在清代影响很广。张燕昌重刻最精,伊秉绶重刻、杨墨林所刻不佳。光绪年间盛昱为祭酒时,黄士陵再摹阮刻于国学(光绪十二年(1886年)盛昱据阮元摹刻“天一阁本”再重刻置于北京韩文公祠本,此套石鼓由黄士陵摹刻、尹彭寿续刻。)。另,据说,明顾从义缩摹于砚,字约和天一阁范本同。

元明后的拓本

目前所能见到的石鼓拓本以元明间拓本为最早,以安思远收藏的拓本为图,如下:

明初到乾隆年间,《石鼓文》损字最多的部分集中在第二鼓即“汧殹鼓”,故明清的拓本,以第二鼓的部分字为标识,主要区别如下:

明代初期拓本,第二鼓首行首字“汧殹”之“汧”字未损,称为“汧字本”(明中期拓本“汧”字已泐);

明代中后期拓本,第二鼓第五行“黄帛”二字未损(“黄”左下不连石花,“帛”完好),称为“黄帛本”,以及末行“柳”字完好本,和古代的“以”字(“㠯”形)可见本;第二行“鲤”字可见者较早,为“鲤字本”;“鲤”损后为“黄帛白本”;

明代拓本,张彦生见四本,基本同:一钱澧,成亲王藏,临本整纸装巨册,解放后归江上达。又故宫藏陶斋端方本,又故宫藏苏州俞氏藏吴云本,历史博物馆藏邵章本。此四本第二鼓第二行“鲤”字可见,名“鲤”字本。五、六行“帛其”二字上石花渐大,第四鼓第五行“酋车载道”的古“道”(字形两侧是“行”,中间是“人”)字可见。

明末至清初(乾隆早年)拓本,“黄”字损下二点,“帛”字“白”部损半,第四、五、六行末“氐鲜 ?又之”(?左“魚”、右上“甫”、右下“方”)等五字未损,称为“氐鲜本”。

清初拓本,第二鼓第四、五、六行下部之“氐鲜 ?又之”五字完好,第十鼓下部有字,石如鱼形,有“大又”二字未中断,为“氐鲜早本”。

清雍正拓本,“氐鲜 ?又之”五字可见。

乾隆时御制墨拓本,“氐鲜 ?又之”等五字已损。

近拓本,第三鼓第五行“鹿”字右下连石花,第四鼓末行“允”字上半损,第十鼓中“?”(左像“圭”、右像“月”)左上损,稍旧拓本不损。

日本投降前,汪时景收得费念慈家旧藏本(可能是朵云轩藏本),首题“天下第一至宝”六字,汪籍没后,在上海张彦生未获见,张彦生说或是国内现存最旧本。

又王昶《金石萃编》记载,王存有第八鼓,上有一“?”(左上“山”、左下“万”、右边是反文旁),释为“微”字,张彦生说现未闻有存此字拓本者。(安思远收藏本有此字,但比对很可能为从第六鼓的“微”字拓来,详见后续安思远收藏的《石鼓文》拓本介绍)

【张彦生提及,以上考据因字逐日损泐漫漶,或先后稍有出入。第四鼓变化较多,张彦生不录。】

主要的几类拓本

安思远旧藏,元明间拓本(官方说是宋元间拓本,但第八鼓“微”字存疑,宋拓可能不可靠。清代江艮庭、杨寿门、杨惕甫、吴云、安思远等人递藏)。第二鼓:第一行“汧”字完好,第二行“鲤”字完好。此本与徐坊本“汧”“鲤”二字同,且第四、五行“黄帛”二字间(以及左侧)无石花,第六行首“bó”(左边鱼,右边帛)字未损,更优于徐坊本,故此拓本可能是元明间拓本。【“汧字本”、“黄帛本”、“鲤字本”、“bó”(左边鱼,右边帛)字本”、“氐鲜本”】

徐坊旧藏,宝熙递藏,明代初期拓本(明中期“汧”字已泐),民国初年流至日本。第八鼓无字,第二鼓首行首“汧”字,二行首“鲤”字完好,五、六行“黄”字左下稍连石花,“帛其”二字上离石花远。第四鼓五行“酋车载道”的“道”字(字形两侧是“行”,中间是“人”)完好,右上有石花。【“汧字本”、“黄帛本”、“鲤字本”、“氐鲜本”】

上海博物馆藏,项源、何绍基旧藏,约明中前期拓本。【“黄帛本”、“鲤字本”、“氐鲜本”】

上海图书馆藏,清代王楠话雨楼旧藏、近现代书画大师吴昌硕旧藏,明中后期拓本。

故宫博物院藏,明代孙克弘(号雪居士)拓本。

具有争议的安国收藏拓本--秦文锦转给日本三井家族--先锋、中权、后劲本

秦文锦转给日本的安国收藏本--疑秦氏伪造(也就是目前的“先锋”“中权”“后劲”本)

至晚清民国时,约1918年,在上海开办“艺苑珍赏社”的无锡人秦文锦(当时48岁左右),声称得到十件宋拓石鼓文,为明代安国(安国,字民泰,无锡人,明嘉靖间人,收藏最富)秘藏,道光年间安家后人分产,于安氏藏书楼天香楼的房梁上发现。之后归华山农沈梧收藏,沈梧之后又经秦文锦递藏。后秦文锦通过河井荃庐,将该拓本售与日本财阀三井家族(三井高坚),现藏于东京三井纪念美术馆。(售价很高,举例对比,当时九成宫北宋拓本,一本卖6000大洋,而石鼓文只“先锋本”便卖了42000大洋,还不包括中权和后劲。)郭沫若在日期间,见到了三井所藏的“先锋”“中权”“后劲”三本照片,撰写《石鼓文研究》,使之名声大噪。然而近年部分碑帖学者撰文考证,所谓安国旧藏《石鼓》,包括元明间人的印鉴题跋,均系伪造,秦氏是始作俑者,所谓安国天香楼的故事皆是杜撰,很可能是碑帖“黑老虎”。

(可能是因为当时信息传播速度以及秦文锦本人的名气还不是很大,所以当时1918年时候没有太大反响,直到又过了十五六年,1933-34年左右,郭沫若在日本看到了北宋拓本的照片(三井所藏的“先锋”“中权”“后劲”三本,三井高坚仿军兵三阵将三本命名为《先锋》、《中权》、《后劲》),没有看到原件,又托日本朋友河井荃庐(吴昌硕的日本弟子),看到更多的照片,就把照片寄给了沈尹默、吴湖帆、马衡、唐兰等人,这些人开始小有疑惑,但很快就倾向于照片对应的拓本是靠谱的,于是郭沫若写了《石鼓文研究》,使之名声大噪。1938年左右国内就出版了后劲本,据此影印、翻印者不计其数,说是世界上保存字数最多、最好的宋拓本,唐兰在书里题记了来龙去脉,于是“先锋”“中权”“后劲”三本就把石鼓文的印刷市场基本垄断了,直到2018年之前,80-90%的石鼓文字帖都是围绕这三本印刷的,而且也逐渐没有质疑声,直到近年来才开始逐渐起疑。不过可能是版权原因,国内的印刷版本没有原大高清的,1985-2000年日本二玄社出版了《原色法帖选》,该系列印刷精良,有把这三本收录。)

张彦生没有提及上述三本为假的。他提及石鼓文“如翻刻,则因石泐损漫漶,故不易冒充原石。作伪也只有在原石拓片缺损处,用砖刻上考据字,补拓在原拓片纸上,或剪裱时补残缺处,这是最易受骗的,不过做的只是几处考据字,如黄帛、柳正、氐鲜等字及四鼓酋车载道等字,但用新拓本对比,另不多字即知其伪补,如有真的旧拓或好的印本很容易分辨真伪。”

其余拓本(摘录自《石鼓墨影》的网络介绍)

明末至清初(乾隆初年)间拓本六件,此时第二鼓,“氐鲜”等五字未损,故又称“氐鲜本”。

第一件为私人所藏,手卷装,吴昌硕题“凤翥鸾翔”篆书引首,款曰:“雍干毡蜡,古香可掬,氐鲜二字完善,可证已为希世之珍矣,奚事斤斤于八鼓之字耶!摘昌黎《石鼓歌》字颜其端。庚申春孟,吴昌硕时年七十又七。”此卷每鼓有马叙伦疏记,卷后有王国维1922年长跋。另有马叙伦、谭泽闿、王福庵跋。

第二件为嘉兴博物馆所藏,手卷装,原系明赵宧光旧藏,后归张廷济清仪阁。虽缺“马荐”、“吴人”二鼓,依旧不失为善本,卷首有赵宧光万历四十二年(1614年)篆书题端,另有张廷济、吴廷康、罗振玉、宝熙、邵章、陶昌善等题跋。其中宝熙于1923年跋中提及:“数年前以之(‘汧’字不损本)易米”。是册乃徐坊旧藏明初至明中期拓本,民国间传入日本,原件不明下落,当时日本博文堂有珂罗版精印本流传。

第三件为上海朵云轩所藏,册页装,张燕昌旧藏本。册首有费念慈、翁广平、张廷济题签,册后有张燕昌、方廷瑚跋,另有吴东发信札两通。

其余三件为上海图书馆所藏,分别是“徐渭仁旧藏本”、“姚广平旧藏本”、“顾大昌旧藏本”。

“徐渭仁旧藏本”,册页装,1926年归谭泽闿,册首有张廷济、曾熙题签,册后有曾熙跋曰:“来海上十余年,每询旧家,亦竟无所遇。”清初拓本之罕见,由此可见。

“顾大昌旧藏本”,整纸折迭册页装,为彭藴章、顾大昌递藏,第六鼓有顾氏隶书题诗曰:“传留岂偶尔,金石托久长,块然此十鼓,阅世几更张。”盖墨缘眼福,非偶然者也!

“姚广平旧藏本”,整纸折迭册页装,经姚广平、惠兆壬、陆玑、吴承溥递藏,有陆孙伯、沈学宽、姚广平、张廷济、陆玑、吴让之、吴承溥题记。册中姚广平于1844年据天一阁宋拓本(四百一十二字本)朱笔补录,摹字精确,遒劲自然,朱墨交辉,极为耐看。

书中另收录有乾隆晚期拓本(“吾马”二字未损本)一件,此拓与“氐鲜本”之晚本风神相近,唯“氐鲜”等五字已损,亦可谓是“氐鲜”等五字损后最旧拓本。另有咸丰至同治年间拓本(“允”字未通本)一件、光绪初年拓本(“囿”字未损本)一件及光绪中后期拓本(“囿”字已损本)一件。以上各种均可视为各个时期的标准件。

本文为学习笔记,内容主要参考以下:

1.衎兑老师课堂讲解;

2.参考书目:

《安思远藏善本碑帖- 宋元间拓石鼓文》,上海书画出版社2023年5月版(中国嘉德古籍善本部主编)。拓本版本:安思远旧藏。

《石鼓文-附音训》,上海书画出版社·上海博物馆藏碑帖珍本丛刊系列2022年8月版。拓本版本:上海博物馆藏。

《石鼓文》,中国碑帖名品系列(四),上海书画出版社,2013年8月版。《石鼓文》,善本碑帖精华·普及版系列(一六),西泠印社出版社,2022年12月版。拓本版本:两本书的底本为同一版本,上海图书馆藏,吴昌硕旧藏。

《名碑十品·故宫博物院藏文物珍品大系》,拓本版本:故宫博物院藏,清代翁方纲、吴云、张祖翼、杨守敬等人题跋。

《原色法帖选》,拓本版本:秦文锦称安国旧藏,现日本三井家族藏,先锋、中权、后劲本。

《碑帖叙录》,杨震方编著,上海古籍出版社,1982年2月版。

《善本碑帖录》,张彦生著,中国社会科学院考古研究所编辑,中华书局出版,1984年2月版。

3.网络查询。

来源:愙斋书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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