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七招之内，斗篷还没被风带起来，李连杰的拳头已经贴到鼻尖，于荣光后来跟记者说这话时，右手下意识往胸口摸，像要把当年那阵风按回去。

七招之内，斗篷还没被风带起来，李连杰的拳头已经贴到鼻尖，于荣光后来跟记者说这话时，右手下意识往胸口摸，像要把当年那阵风按回去。

他把时间掐得死：1995年仓库夜戏，拍了九十个镜头，整整三个月，每天从晚上八点干到清晨四点。

元奎站在铁箱上喊“再来”，李连杰换口气就冲，于荣光拖着二十斤重的黑斗篷跟着跑，鞋底磨穿两双。

三个月就为一分零六秒成片的打戏，平均一天剪进去零点七秒，这账怎么算都亏，可他们还是死磕。

原因简单——那时候观众认疼不认特效，拳头落在肉上的闷声比杜比环绕更值钱。

投资人信这个，票房信这个，演员只能拿骨头去换。

李连杰出拳速度后来有人用胶片估算：每秒六到八格，一格二十四分之一秒，等于零点零四秒内完成一次攻防转换。

于荣光京剧武生出身，舞台讲究亮相，动作停半拍等锣鼓点，这一停就挨拳。

第三招后他眼睛已经跟不上，只能凭肩带风的声音挡，挡完就滚，滚完再挡，七招后导演喊停，他才发现斗篷下摆没动过——李连杰的拳太快，空气没来得及掀布。

这段不是神话，是竞技武术对舞台武术的降维打击：长拳讲究直线最短，京剧讲究弧线好看，实战里好看没用，快零点零四秒就能让对手下巴脱臼。

元奎的排练表上写得很细：李连杰每天提前一小时到片场拉韧带，于荣光压腿时还在背锣鼓经。

背完把斗篷披上，元奎让他把下摆塞进腰带，减少风阻，于荣光不肯，说角色要潇洒，结果实拍时吃亏。

后来他想了个笨办法：在斗篷里缝了八枚小铜钱，加起来不到一两，想借重量甩出风，结果李连杰第七招一个摆拳，铜钱飞出去两枚，打在灯板上叮一声，导演直接留了这个金属脆响当音效。

观众以为是特技，其实是演员被速度逼出来的急智。

仓库地面有一层铁砂，是道具师撒的，为了踩上去有沙沙声，增加紧张。

于荣光滚了三十多遍，耳朵眼里都是铁粉，收工回酒店用棉签掏，掏出来的铁砂发黑，他拿小瓶装好，后来拍《舞乐传奇》时给年轻演员看：以前的人就这么干活，你们敢吗？

这句话他2023年又在央视说了一遍，镜头扫过去，台下年轻演员笑得很礼貌，没人接话。

他知道时代变了，可还是忍不住把旧瓶子掏出来，像把当年那阵风递给后来人。

李连杰后来去好莱坞，在《致命罗密欧》里照样实拍，对手是黑人拳击冠军，他一样七招内解决，外媒写“Jet Li’s hands are faster than the camera shutter”，翻译过来就是“摄影机快门都跟不上”。

这句话于荣光在采访里引用过，说完补一句：不是我慢，是他把快门惯坏了。

听起来像自我开脱，其实是把行业底线撕开给人看——当演员把快门惯坏后，观众就被迫降低标准，现在满屏快剪加特效，拳头没沾肉，血用红墨水喷，观众照样买单，谁还练零点零四秒？

三个月换一分零六秒，放在今天够拍一部网大。

有平台数据：2023年网络电影平均制作周期十八天，动作戏用威亚加替身，三天搞定。

于荣光刷到这类片时直接划走，他说不是嫉妒，是心疼那帮年轻人——他们没尝过铁砂进耳朵的滋味，以为动作戏就是吊上去摆pose，后期把速度调快两倍。

真相是：调得越快，破绽越大，观众不是傻子，只是没得选。

老港片把门槛砌得太高，后来者干脆另起灶台，用特效把门槛削平，大家一起在洼地跳舞，谁也别嫌谁矮。

2023年《舞乐传奇》重播，收视率0.8，不算爆，但弹幕里有人刷“于荣光打戏真实”，他截图发朋友圈，配文：真实不是卖点，是本分。

这句话很快淹没在流量里，没人继续讨论。

他也没再解释，他知道风已经吹不回来，只能把铜钱缝进新戏服，让年轻人听个响。

听得到就醒，听不到就继续睡，市场不缺叫醒服务，缺的是愿意起床的人。

七招、三个月、一分零六秒、零点零四秒，这些数字堆在一起，像一把旧尺子，量得出现在的动作片薄成什么样。

观众还在，尺子还在，可拿尺子的人越来越少。

于荣光把尺子摊在桌上，李连杰把尺子藏进骨缝，两人都没说话，但意思一样：想打真拳，就得先让斗篷飞不起来，再让快门跟不上，最后让铁砂钻进耳朵。

疼完还能笑，才算入门。

老仓库早拆了，原址盖成写字楼，玻璃幕墙反光，照不出当年拳风。

可还有人记得地板上的铁砂、灯板上的铜钱、没飘起来的斗篷。

记住这些就能再问一句：下一拳，谁来挨？

来源：空气猫的老婆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