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胎记长在哪,当真能暗示一个人的“宿命”吗?世人皆有皮囊,皮囊之上,或洁白无瑕,或生有斑痣。寻常百姓视之为寻常,然在修行者眼中,这肉身乃天地之缩影,其上的一点一滴,或与星辰相应,或与气运相连。
胎记长在哪,当真能暗示一个人的“宿命”吗?世人皆有皮囊,皮囊之上,或洁白无瑕,或生有斑痣。寻常百姓视之为寻常,然在修行者眼中,这肉身乃天地之缩影,其上的一点一滴,或与星辰相应,或与气运相连。
《黄帝内经》有云:“有诸内,必形诸外。”可见人之体表,实乃内在气机之显化。青云观观主清虚子,修道五十余载,素来自诩能窥破凡尘俗世的些许天机,却在见到那个名叫沈孤云的少年后,第一次对自己所学产生了深深的怀疑。只因那少年身上的胎记,竟引发出种种匪夷所思之事,其背后所藏匿的“宿命”真相,远非他毕生所学能够勘破。
青云山,因常年云雾缭绕而得名,山势不算险峻,却颇有几分仙家气象。山腰处有一座道观,名曰“青云观”,观中只有一位老道长,道号清虚子。清虚子年近古稀,鹤发童颜,一身洗得发白的青布道袍,总是不染纤尘。他自幼在观中修行,看惯了山间花开花落,云卷云舒,一颗道心早已被岁月磨砺得波澜不惊。
这一日,清虚子刚做完早课,正欲清扫庭院中的落叶,却见山门外立着一个瘦弱的身影。那是个约莫十五六岁的少年,衣衫褴褛,面带菜色,显然是饿了许久。他的眼神却异常明亮,像两颗藏在幽暗洞穴里的黑曜石,透着一股与年龄不符的倔强与孤寂。
“道长,能否……讨一碗水喝?”少年的声音有些沙哑,带着一丝怯懦。
清虚子心中微动,他观人望气,这少年虽衣衫破旧,头顶上却隐隐有一股清气盘旋,不似寻常流民。他放下扫帚,慈和地笑了笑:“自然可以,孩子,随我进来吧,不止有水,还有刚出锅的炊饼。”
少年眼中闪过一丝光亮,却并未立刻上前,而是深深地鞠了一躬,这才跟在清虚子身后,走进了道观。观内简朴而洁净,一草一木都透着宁静。清虚子将少年引至膳房,取了水和两个热腾腾的炊饼递给他。少年接过,狼吞虎咽地吃了起来,仿佛饿了三天三夜。
清虚子也不催促,只是静静地看着他。待少年吃完,他才温声问道:“孩子,你叫什么名字?从何处来,为何独自一人?”
少年放下碗,抹了抹嘴,低声道:“我叫沈孤云,是个孤儿,不知父母是谁,也不知家在何方。从小跟着一个走街串巷的货郎长大,前些时日,货郎伯伯病故了,我……我无处可去,便一路流浪到了这里。”他的声音很轻,却字字清晰,透着一股历经沧桑的沉静。
“沈孤云……”清虚子默念着这个名字,心中不由得升起一丝怜悯。人如其名,这孩子就像天边一朵孤独的云彩,无根无萍。
“你若无处可去,便暂且在观中住下吧。”清虚子说道,“观中清苦,但求个温饱不成问题。你可以帮我打扫庭院,采些草药,也算有个营生。”
沈孤云猛地抬起头,眼中满是难以置信的惊喜,他“扑通”一声跪倒在地,重重地磕了三个响头:“多谢道长收留!沈孤云愿为道长做牛做马,以报大恩!”
清虚子扶起他,叹了口气:“起来吧,我这里不兴这个。你我相遇,也算一场缘分。”
就这样,沈孤云在青云观住了下来。他是个勤快而沉默的孩子,每日天不亮就起床,将道观里里外外打扫得一尘不染,又跟着清虚子上山采药,学习辨认各种草木。他话不多,但清虚子教的东西,他一学就会,悟性极高。清虚子闲暇时会教他读书写字,讲解一些道家经典,沈孤云也听得津津有味。
日子一天天过去,清虚子对这个少年越发喜爱,渐渐地,他将沈孤云视若己出。然而,随着相处日久,清虚子也发现了沈孤云身上的一些奇异之处。
最初的发现,是庭院里的那棵枯了半边的老槐树。那槐树据传已有数百年树龄,一半枝繁叶茂,一半却早已枯死,了无生机。清虚子想了许多办法,都无法让枯枝复苏。可自沈孤云来后,他每日打扫完庭院,总喜欢靠在那枯死的树干上歇息片刻。不过月余,清虚子惊奇地发现,那枯死的半边树干上,竟冒出了几点嫩绿的新芽。
清虚子初时只当是老树回春,并未在意。可接下来发生的事情,却让他无法再用巧合来解释。
观中养了几只母鸡,平日里懒懒散散,下的蛋也少。沈孤云来了之后,每日都会去喂鸡,他似乎与这些小动物有种天然的亲近感,那些母鸡见了他,总是亲昵地围着他转。没过多久,这几只母鸡竟变得异常高产,下的蛋又大又圆。
更奇怪的是,一次清虚子炼丹,一炉极为重要的丹药因火候稍有差池,即将炼废。他心中懊恼不已,正准备开炉倒掉。恰好沈孤云送水进来,他只是无意中在丹炉旁站了一会儿,清虚子便闻到一股奇异的清香从丹炉中飘出。他疑惑地打开丹炉,只见炉内原本焦黑的药渣,竟化作了数颗圆润光洁、药香扑鼻的上品丹药。
清虚子心中大骇,他修行一生,从未见过如此奇事。这一切的中心,似乎都指向了这个沉默寡言的少年——沈孤云。他开始不动声色地观察。他发现,这些奇异现象,似乎都与沈孤云的左手有关。少年在歇息、喂鸡、靠近丹炉时,总是习惯性地用左手掌心轻轻摩挲着身旁的物体。
一个念头在清虚子心中升起。他寻了个机会,借口为沈孤云看手相,拉过了他的左手。当沈孤云白皙瘦削的手掌摊开在清虚子面前时,饶是清虚子道心稳固,也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凉气。
在沈孤云的左手掌心,赫然有一块胎记。
那胎记呈深红色,宛如最上等的朱砂,色泽鲜活,仿佛有生命一般在缓缓流动。其形状更是奇特,既像一朵卷曲的祥云,又像一个蕴含着无穷力量的漩涡,盘踞在掌心“坤”位与“艮”位之间,几乎占据了半个手掌。清虚子行道多年,见过各式各样的胎记,或在脸上,或在背上,形状也千奇百怪,但从未见过如此奇异、如此富有灵性的胎记。
“这……这是天生的?”清虚子指着那块胎记,声音有些干涩。
沈孤云点点头,有些不好意思地想把手抽回去:“是啊,从小就有。货郎伯伯说,这可能是我爹娘留给我的唯一记号了。只是……它长得有些吓人。”
清虚子却没有放手,他用手指轻轻触摸那块胎记,只觉得指尖传来一阵温润之感,仿佛触碰的不是皮肤,而是一块温热的暖玉。他暗自运起一丝内息,想要探查其中奥秘,可内息刚一接触到胎记,便如泥牛入海,消失得无影无踪。反倒是那胎记的红色,似乎更深邃了一些。
“道长,怎么了?”沈孤云见清虚子神色凝重,有些不安地问道。
清虚子缓缓松开手,掩饰住内心的惊涛骇浪,勉强笑道:“没什么,只是觉得这胎记颇为别致。孤云,你可曾因为这胎记,遇到过什么特别的事情?”
沈孤云想了想,摇了摇头:“没有……除了有时候,我心里特别想要什么东西的时候,它会变得有些热。比如,我特别饿的时候,货郎伯伯就能恰好找到吃的;我特别冷的时候,总能捡到别人丢弃的旧衣裳……货郎伯伯总说我运气好。”
运气好?清虚子心中苦笑,这哪里是运气好那么简单。这分明是心念所致,造化相随!这块胎记,仿佛是一个能将沈孤云心中所想,转化为现实的神秘媒介。枯木逢春,丹药自成,皆是因此!
这个发现让清虚子既惊且惧。惊的是,这世间竟有如此神通;惧的是,怀璧其罪,沈孤云心性单纯,若这能力被歹人知晓,后果不堪设想。更重要的是,这股力量似乎并不完全受沈孤云的控制,它随着他的情绪和潜意识而动,福祸难料。
清虚子决定将这个秘密深埋心底。他告诫沈孤云,以后切不可轻易将左手的胎记示人,只说是小时候被火烫伤的疤痕。沈孤云虽不明所以,但对清虚子的话向来是信服的,便乖乖答应了。
清虚子自此之后,除了教沈孤云读书识字,更是开始有意地引导他修身养性,教他《清静经》,让他每日打坐,目的就是为了让他学会控制自己的心念,不让情绪大起大落,以免那股神秘的力量在无意中造成无法挽回的后果。
然而,树欲静而风不止。青云观虽然地处偏僻,但山下的青石镇,却并非世外桃源。
青石镇上有一大户,姓王,是镇上的首富,家中良田千顷,商铺林立,更兼族中有人在官府任职,可以说是青石镇的土皇帝。王家家主王德发年过半百,老来得子,对独子王麟宠溺到了极点,养成了王麟一副飞扬跋扈、目中无人的性子。
这日,王麟带着几个家丁上山打猎,追逐一只惊慌的野兔,一路追到了青云观附近。野兔慌不择路,竟一头钻进了道观的菜园里。王麟等人也跟着闯了进来,肆意践踏着沈孤云辛苦种下的蔬菜。
沈孤云正在菜园里浇水,见状急忙上前阻止:“几位公子,请勿践踏菜地!”
王麟瞥了他一眼,见他穿着粗布短衣,像个小厮,便不屑地哼了一声:“一条贱命,也敢管本少爷的事?滚开!今日我非要抓住那兔子不可!”说罢,一脚将沈孤-云刚浇过水的一畦青菜踩得稀烂。
沈孤云又气又急,胸中一股怒火升腾而起。他攥紧了拳头,尤其是左手,掌心的胎记开始隐隐发烫。他挡在王麟面前,倔强地说道:“这是道观的清静之地,不容尔等撒野!”
“嘿!你个小杂种,还敢顶嘴?”王麟被一个看似下人的少年顶撞,顿时恼羞成怒,扬起手中的马鞭就朝沈孤云脸上抽去。
清虚子在殿中听到争吵声,连忙赶了出来,看到这一幕,急喝道:“住手!”
但已经晚了。王麟的马鞭又快又狠,眼看就要抽在沈孤云的脸上。沈孤云下意识地抬起左手去挡,掌心正对着那呼啸而来的马鞭。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异变陡生!
一股无形的狂风平地而起,以沈孤云为中心猛地向四周扩散开来。那风来得极为突兀,卷起地上的尘土和落叶,形成一道小小的龙卷,呼啸作响。王麟手中的马鞭被这股怪风一吹,竟偏离了方向,反手抽在了他自己的脸上,留下了一道鲜红的血痕。
“啊!”王麟惨叫一声,捂着脸连连后退。他身后的几个家丁也被这股突如其来的狂风吹得东倒西歪,站立不稳。菜园旁的一棵小树,更是被这股风吹得拦腰折断,“咔嚓”一声,倒在地上。
风来得快,去得也快。不过眨眼功夫,便风平浪静,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只有满地的狼藉和王麟脸上的鞭痕,证明着刚才的一切并非幻觉。
所有人都惊呆了。王麟的家丁们看着沈孤云,眼神里充满了恐惧,仿佛在看一个妖怪。王麟更是又惊又怒,他指着沈孤云,色厉内荏地吼道:“你……你这小子会妖法!你等着,我爹不会放过你的!”说罢,便带着家丁们连滚爬爬地跑了。
清虚子快步走到沈孤云身边,只见他脸色苍白,浑身微微发抖,显然也被刚才发生的事情吓到了。清虚子抓住他的左手,掌心滚烫,那块红色的胎记此刻红得几乎要滴出血来,上面奇异的纹路仿佛活了过来,正在缓缓旋转。
清虚子心中一沉,他最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沈孤云的这股力量,因为愤怒的情绪而被激发,并且展现出了强大的破坏力。
“孤云,你怎么样?”清虚子关切地问道。
沈孤云摇了摇头,声音有些颤抖:“道长,我……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我只是很生气,然后……然后就起风了。”
清虚子叹了口气,拍了拍他的肩膀,沉声道:“此事不怪你。但王家势大,睚眦必报,他们定不会善罢甘休。我们有麻烦了。”
果不其然,第二天一早,青石镇的镇长便带着一群衙役,气势汹汹地来到了青云观。同行的,还有王家的管家。
“清虚子道长,有人状告你观中窝藏妖人,光天化日之下,施展妖法,伤了王家大少爷。还请你将那名叫沈孤云的少年交出来,跟我们回衙门一趟。”镇长一脸公事公办的表情,但眼神中却透着对王家的忌惮。
清虚子走出山门,稽首道:“镇长此言差矣。贫道观中只有修行之人,何来妖人?昨日之事,乃是王家公子无理在先,闯入我道观清修之地,毁坏菜园,更欲出手伤人。至于那阵怪风,不过是山间气候无常,纯属偶然罢了。”
王管家在一旁冷笑道:“偶然?好一个偶然!那风早不来晚不来,偏偏在王麟少爷要教训那小子的时候来?还把鞭子吹回到我家少爷脸上?清虚子,你休要狡辩!我劝你还是乖乖把那小妖人交出来,免得连累了你这道观!”
清虚子脸色一沉:“王管家,说话要有凭据。孤云乃是贫道收留的孤儿,绝非什么妖人。贫道在此修行五十年,自信清清白白,岂容你血口喷人!”
双方正在争执不下,沈孤云从观中走了出来。他看着清虚子为难的样子,心中不忍,便大声说道:“一人做事一人当!昨日之事与道长无关,你们要抓就抓我吧!”
“孤云,回去!”清虚子喝道。
王管家见了沈孤云,眼睛一亮,指着他喊道:“就是他!镇长大人,就是这个小妖人!快把他抓起来!”
镇长挥了挥手,几个衙役便如狼似虎地扑了上来。清虚子拂尘一甩,挡在沈孤-云身前,一股柔和却不容抗拒的力道将衙役们推开。他虽然年迈,但数十年的修行也不是白费的。
“镇长,凡事要讲王法。你们没有任何证据,就要强行抓人吗?”清虚子声色俱厉。
镇长见清虚子动了手,脸色也变得难看起来:“清虚子,你这是要公然抗法吗?来人,给我上!若有反抗,格杀勿论!”
一时间,剑拔弩张,气氛紧张到了极点。
就在这时,一个苍老而威严的声音从人群后传来:“都住手!”
众人回头望去,只见一个身穿锦袍、拄着龙头拐杖的老者,在几个家丁的簇拥下缓缓走来。此人正是王家家主,王德发。
王德发没有去看镇长和清虚子,一双精明的眼睛死死地盯着沈孤云,准确地说,是盯着沈孤云那下意识攥紧的左手。他的眼神中,没有儿子受伤的愤怒,反而是一种混杂着贪婪、恐惧和极度兴奋的复杂光芒。
“爹,您怎么来了?快,抓住这个小妖人,他用妖法伤我!”王麟不知何时也跟了来,躲在王德发身后叫嚣着。
王德发却理也不理他,径直走到沈孤云面前,声音竟然有些颤抖:“孩子,把你那只手……摊开,给老夫看看。”
沈孤云被他看得心里发毛,下意识地将左手藏到身后。清虚子也察觉到不对,将沈孤云护得更紧了,警惕地看着王德发:“王员外,你这是何意?”
王德发没有回答清虚子,只是死死地盯着沈孤云,语气变得急切起来:“快!给我看看!只要你给我看,我保证,昨日之事一笔勾销,还给你黄金百两!”
他这反常的举动,让所有人都摸不着头脑。一个寻常少年的手,有什么好看的?竟然值得王员外如此失态?
清虚子心中那不祥的预感却越来越强烈。王德发的眼神,不像是在看一个伤了自己儿子的仇人,倒像是在看一件寻觅已久的绝世珍宝。他突然明白,王家要的,恐怕不是复仇,而是沈孤云,或者说,是沈孤云左手掌心的那个秘密!
“王员外,请回吧。观中清净,不容打扰。”清虚子下了逐客令。
王德发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片阴冷。他缓缓举起龙头拐杖,沉声道:“清虚子,我敬你是修行之人,才与你客气。看来,你是敬酒不吃吃罚酒了。我今天,不但要带走这孩子,还要拆了你这破观!”
他话音刚落,从他身后涌出数十名手持棍棒的家丁,将小小的青云观山门围得水泄不通。这些人显然是王家豢养的打手,个个凶神恶煞,远非衙役可比。
清虚子知道,今日之事,已无法善了。他深吸一口气,对身后的沈孤云低声说道:“孤云,别怕,有道长在。记住我教你的《清静经》,守住心神,无论发生什么,都不要动怒,不要害怕。”
沈孤云重重地点了点头,小小的身子紧紧靠着清虚子。
王德发冷哼一声,拐杖往地上一顿:“给我上!把那孩子抢过来,道士若是反抗,打断他的腿!”
一场恶战,一触即发。清虚子虽有修为,但双拳难敌四手,况且他年事已高,还要护着身后的沈孤云。很快,他便被几个身手矫健的打手缠住,险象环生。
混乱中,一个打手绕过清虚子,一把抓向沈孤云。沈孤云惊呼一声,连连后退,却被地上的石子绊倒。那打手狞笑着扑了上来,眼看就要抓住他。
“不要碰我!”沈孤-云心中涌起巨大的恐惧。
就在这一刻,他掌心的胎记再次爆发了。
这一次,不再是无形的风。而是一道肉眼可见的赤红色光芒,从他的掌心喷薄而出,如同一条愤怒的火龙,瞬间击中了那个扑上来的打手。
那打手连惨叫都没来得及发出一声,整个人便如断线的风筝般倒飞出去,重重地撞在远处的石壁上,口吐鲜血,昏死过去。
这惊人的一幕,让所有人都停下了动作,现场一片死寂。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那个倒在地上、手掌发光的少年身上。那光芒是如此的诡异,如此的强大,充满了令人心悸的力量。
“妖法!真的是妖法!”衙役们吓得连连后退。
然而,王德发的反应却截然相反。他看着那道红光,眼中迸发出前所未有的狂热,他激动得浑身发抖,喃喃自语:“没错……就是它!预言是真的!掌心生红莲,造化握指间!是我王家崛起的机会!是我王家的!”
清虚子听到他的喃喃自语,心中剧震。预言?掌心生红莲?难道这胎记的来历,竟与王家的某个秘密传说有关?
沈孤云也被自己掌心爆发出的力量吓坏了,他看着自己发光的手,眼中充满了迷茫和恐惧。他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他只是……不想被抓住。
王德发从狂喜中回过神来,他对着所有家丁和衙役大吼道:“都别怕!他这妖法只能用一次!都给我上,活捉他!谁能捉住他,赏金千两!”
重赏之下,必有勇夫。那些打手们虽然害怕,但在金钱的诱惑下,再次鼓起勇气,嘶吼着朝沈孤-云冲了过去。
清虚子目眦欲裂,他想救援,却被死死缠住,脱身不得。眼看着沈孤云就要被蜂拥而上的人群淹没。
就在这危急关头,沈孤云脑海中一片空白,只有一个念头:保护道长,保护自己,保护这个唯一的家!
他的左手不受控制地高高举起,掌心的红光大盛,比刚才强烈了十倍不止!整个道观门口都被染成了一片血红。一股强大到令人窒息的威压以他为中心,轰然扩散开来!
冲在最前面的几个打手,仿佛撞上了一堵无形的墙壁,齐齐被震飞出去,哀嚎遍地。就连远处的王德发,也被这股气浪冲得连退数步,靠着家丁才勉强站稳。
地面开始微微震动,道观上方的天空,原本晴空万里,竟在瞬间乌云密布,电闪雷鸣!
所有人都被这天地异象吓破了胆。这已经不是妖法,而是神魔之力!
清虚子看着这一切,心中涌起的不是欣慰,而是深深的绝望。他知道,沈孤云这股力量彻底失控了。这股力量因情绪而生,此刻沈孤云心中充满了恐惧和愤怒,爆发出的力量也充满了毁灭性。再这样下去,恐怕整个青云山都要被夷为平地,而沈孤云自己,也可能被这股力量反噬,心神俱灭!
他拼尽全力,震开身边的打手,冲到沈孤云身边,用尽全身的力气抱住他,大喊道:“孤云!静心!快静下心来!想想我教你的《清静经》!大道无形,生育天地;大道无情,运行日月……”
然而,此刻的沈孤云已经听不进任何话了。巨大的力量在他体内奔涌,几乎要撕裂他的身体。他的意识已经模糊,双眼赤红,完全被本能的破坏欲所支配。
王德发看着这毁天灭地般的景象,脸上的狂热终于被恐惧所取代。他想要的,是能够掌控的“祥瑞”,而不是一个随时会爆炸的“凶神”!
“撤!快撤!”王德发惊恐地大叫,带着剩下的人屁滚尿流地逃下了山。
可是,引发这一切的力量,却并未随着他们的离开而平息。天空中的雷电愈发密集,仿佛随时都会劈下。沈孤云身上的红光已经形成了一个巨大的风暴眼,疯狂地撕扯着周围的一切。
清虚子抱着沈孤云,用自己微薄的道力苦苦支撑,却感觉自己像狂风中的一叶扁舟,随时都会被撕成碎片。他知道,自己已经无能为力了。他一生修道,自问无愧于心,却救不了一个一心信赖他的孩子。
无尽的悲哀与无力感涌上心头。他仰天长啸,声音中充满了绝望:“苍天!大道!难道这就是这孩子的宿命吗?生来便身负异能,却要因此而毁灭吗?”
他的呼喊,消散在狂风雷电之中,没有得到任何回应。
看着怀中意识即将泯灭的沈孤云,清虚子知道,他唯一能做的,就是寻求那超越凡尘的力量。他穷尽毕生所学,都无法解释这掌心胎记的来源和力量。道家的典籍中,也从未有过如此记载。
绝望之中,他脑海中忽然闪过一个念头。幼时听师父讲过,除了道家神仙,世间还有佛门的菩萨,有大慈悲,大愿力。尤其是地藏王菩萨,立下“地狱不空,誓不成佛”的宏愿,其愿力之深,慈悲之广,遍及三界六道。
这胎记,这宿命,或许……只有这等大能者,才能给出答案!
清虚子双膝跪地,放弃了所有的抵抗,任由狂暴的力量撕扯着他的道袍。他不再向虚无缥缈的“大道”祈求,而是用尽最后一丝心神,凝聚起最虔诚的信念,朝着冥冥之中的存在,发出了源自灵魂深处的呐喊:“南无大愿地藏王菩萨!弟子清虚子,穷途末路,叩问天机!若这胎记真是‘宿命’的暗示,请菩萨慈悲开示,这掌中乾坤,究竟是福是祸?这烙印在身的宿命,究竟指向何方?若世间真有超脱之法,那开启命运之门的钥匙,又到底藏在何处?!”
当清虚子发出那绝望而虔诚的叩问时,他的神识仿佛被一股温和而浩瀚的力量从身体中抽离。周遭的狂风、雷鸣、红光,在一瞬间都变得遥远而模糊,最终彻底消失。
他的眼前不再是混乱的青云观,而是一片无边无际的幽暗空间。这空间并非漆黑一片,而是弥漫着一种淡淡的、仿佛琉璃般的微光。没有上下四方,没有时间流逝,一切都处于一种永恒的宁静之中。清虚子的心中,所有的恐惧、悲伤、绝望,都在这片宁静中被抚平,只剩下纯粹的求知之心。
他知道,这不是死亡,而是一种更高层次的境界面前。他的祈愿,得到了回应。
就在他思索之际,前方的幽暗中,缓缓升起一团柔和的金光。光芒并不刺眼,却能照亮整个神识空间。光芒中,一道身影渐渐显现。
那身影头戴毗卢冠,身披袈裟,手持一柄锡杖,另一手托着一颗璀璨的摩尼宝珠。其法相庄严,慈悲的面容上带着一丝怜悯众生的悲悯。正是地藏王菩萨的法相。
清虚子心中震撼,他本是道门中人,此刻见到佛门大能,却无半分门户之见,只有对无上智慧的敬畏。他连忙俯身下拜:“道门弟子清虚子,拜见地藏王菩萨。”
菩萨并未开口,但一个宏大而慈悲的声音,却直接在清虚子的神识中响起。这声音不辨男女,不辨老幼,仿佛是宇宙间最本源的律动。
“尔非我门人,却有大慈悲心,为救一人而发大宏愿,其心可嘉,其情可悯。”
清虚子急切地问道:“菩萨慈悲!弟子斗胆请教,沈孤云掌中胎记,究竟是何来历?为何有如此毁天灭地之能?这究竟是何等宿命?”
那声音再次响起,带着一丝叹息:“痴儿,世间万物,皆有其相。所谓宿命,不过是因果之相的显化。人之肉身,乃承载神魂之舟,亦是天地气运之印。有些特殊的灵魂,在转世之前,或因大愿力,或因大业力,或因与某方天地神祗有缘,便会在肉身上留下特殊的印记,这便是你所说的‘宿命的暗示’。”
“这些印记,遍布全身,各有其意。然其中有三处,最为不凡,非大福报、大因缘者不能得。此三处印记者,其人生轨迹,必将波澜壮阔,绝非凡俗。”
清虚子的心神被这番话语完全吸引,他屏住呼吸,聆听着这关乎命运的终极秘密。
“其一,为‘脚心朱砂’。生于足底涌泉穴之上,色如丹寇,状如莲花。有此印记者,命格主动,正所谓‘足下生莲,行者无疆’。此等人,一生注定要行走四方,绝非安于故土之辈。他们或是伟大的行者,用双脚丈量天下;或是传道的使者,将信念播撒至远方;或是开拓的先驱,踏出一条前人未曾走过的道路。他们的宿命,在路上,在远方,在不断的行走与探索之中。”
“此等人若被困于一隅,则气运不畅,郁郁而终。唯有顺应其天命,踏上旅途,方能如鱼得水,成就一番不凡事业。”
清虚子默默记下,心中若有所思。
那声音继续说道:“其二,为‘眉心天眼’。生于双眉之间印堂之处,或为红点,或为竖纹,或为痣。有此印记者,神魂天生敏锐,灵台清明,是为‘灵台一点,洞彻三界’。此等人,拥有超乎常人的洞察力与感知力,能见常人所不能见,能感常人所不能感。他们或是天生的修行者,与道法佛理有不解之缘;或是智慧超群的谋士,能洞察人心,预见未来;或是身怀异能的奇人,能沟通鬼神,勘破阴阳。”
“此等人的宿命,在于‘看’与‘悟’。他们的双眼,是为洞察世间真相而生。若沉迷于凡尘俗物,则会灵性蒙尘,痛苦不堪。唯有追寻智慧,探求真理,方能发挥其天赋,成为世间的引路明灯。”
清虚子心神激荡,这两种胎记,他闻所未闻,却又觉得合情合理,直指大道本源。他更加急切地想知道第三种,也是与沈孤云息息相关的那一种。
“菩萨,那第三处呢?”
菩萨法相手中的摩尼宝珠,光芒微微一盛,照亮了清虚子期待的脸庞。
“这第三处,也是三者之中,最为霸道,最为难得,也最为凶险的一处。便是那‘掌心乾坤’。”
“生于手掌之中,色泽不定,形态各异,或如云,或如山,或如印。有此印记者,其命格贵不可言,乃是天生的掌控者,是为‘一掌握风雷,造化由心’。”
清虚子浑身一震,“造化由心”!这四个字,如暮鼓晨钟,在他神识中轰然炸响。他终于明白了沈孤云身上那股力量的本质!
那声音继续解释道:“‘造化’,乃天地间创造与改变的本源之力。常人只能顺应造化,而有‘掌心乾坤’印记者,却天生便与这股力量有着一丝联系。他们的心念,能够直接干涉现实。心有所想,事有所成,并非虚言。枯木逢春,丹药自成,皆是其无意识中,心念引动造化之力的结果。”
“此等人,是天生的王者、将帅,或是修行界万年不遇的奇才。他们手握改变他人乃至世界命运的力量。他们的宿命,在于‘掌’与‘握’,在于创造与改变。”
“然而,”那声音话锋一转,变得无比严肃,“水能载舟,亦能覆舟。造化之力,至刚至阳,也至凶至险。掌控者的心性,决定了这股力量的走向。若心怀慈悲,则能造福苍生,立下不世之功;若心生恶念,则会引来滔天浩劫,毁灭一切。更可怕的是,在未能完全掌控这股力量之前,其心念极易被力量反噬。情绪的剧烈波动,如愤怒、恐惧,都会让造化之力失控,最终不仅会毁灭周围的一切,更会将宿主自身燃烧殆尽,神魂俱灭。”
清虚子恍然大悟!这番话,完美地解释了沈孤云身上发生的一切!他天生便拥有“掌心乾坤”的印记,他的善良心性让枯木逢春,但他的愤怒与恐惧,也引来了失控的毁灭之力!
“菩萨慈悲!”清虚子再次下拜,声音中带着无尽的恳切,“弟子明白了!沈孤云正是这第三种‘掌心乾坤’。可他如今心神失守,即将被力量反噬,还请菩萨指点迷津,如何才能救他?”
菩萨法相微微颔首,手中的锡杖轻轻一顿,一道金光射入清虚子的眉心。
“解铃还须系铃人。造化之力,源于其心。外力只能压制一时,无法根除。唯一的办法,是引导他,让他自己去掌控这股力量。他的力量因守护之心而失控,也必将因守护之心而平息。你要做的,不是压制,而是疏导。让他明白,真正的‘掌握’,不是毁灭,而是创造;不是愤怒,而是慈悲;不是索取,而是守护。”
“至于那王家……”菩萨的声音里透出一丝天道的无情,“其祖上曾窥得天机,留下一则预言:‘掌心生异象者,将夺王氏百年气运’。王家世代解读此预言,以为是煞星降世,要毁灭王家。殊不知,所谓‘夺’,非掠夺,而是‘取而代之,引领新生’。此子若能被王家善待,以其造化之力,足以庇佑王家三代鼎盛。然王家心生贪婪与恐惧,欲强夺其力,终将引火烧身,百年气运,将因此断送。此乃因果循环,非人力可改。”
话音落下,菩萨的法相渐渐变得模糊,周围的幽暗空间也开始如水波般荡漾起来。
“缘起缘灭,好自为之。”
最后的声音在清虚子神识中回荡,下一刻,他的意识猛地被拉回身体。
他睁开眼,依旧跪在狂风之中,依旧紧紧抱着沈孤-云。但此刻,他的心中再无半分迷茫和恐惧,只剩下前所未有的清明与坚定。天空的雷电依旧在咆哮,沈孤云身上的红光依旧狂暴,但清虚子的眼神,已经变得不同。
他不再试图用自己的道力去压制那股力量,而是松开了紧抱着沈孤云的手,与他面对面,用一种无比平静、无比温和的眼神注视着他。
“孤云。”他轻声呼唤,声音不大,却仿佛带着一股奇特的穿透力,穿透了狂风的呼啸,直接传入沈孤云混乱的意识深处。
沈孤云赤红的双眼微微动了一下,似乎有了一丝反应。
“孤云,看着我。”清虚子继续说道,他的声音充满了慈爱与信任,“我知道你很痛苦,很害怕。但是,你掌心的力量,不是妖法,也不是诅咒。那是上天赐予你的礼物,是你与生俱来的天赋。”
他伸出自己苍老的手,轻轻地覆在沈孤云那只散发着红光、滚烫如火的左手上。奇异的是,那狂暴的力量,竟没有伤害到他分毫。
“这股力量,它听你的。你愤怒,它就暴躁;你恐惧,它就毁灭。但如果你心中充满爱,充满守护的信念,它就会变得温和而强大。”
“你忘了吗?你让枯萎的槐树长出了新芽,你让丹药起死回生。那也是这股力量。那时候,你心里在想什么?”
沈孤云混乱的意识中,仿佛被投入了一颗石子,泛起了圈圈涟漪。枯萎的槐树……丹药……他想起了自己刚来道观时,看到那棵老树,心中希望它能重新活过来,陪着这座安静的道观。他想起了看到道长为炼丹失败而懊恼时,心中多么希望能帮上一点忙……
是了,那时候,他心中没有愤怒,没有恐惧,只有最单纯的善意和希望。
“孤云,你不想伤害任何人,对不对?”清虚子的声音继续引导着他,“你只是想保护我,保护青云观,保护我们这个家。”
“家……”这个字,深深地触动了沈孤云内心最柔软的地方。他从小就是个孤儿,四处漂泊,青云观和清虚子,是他生命中第一个真正意义上的家。
“是的,家。”清虚子肯定地说道,“现在,家需要你来守护。但守护,不是用毁灭的方式。你看看周围,看看我们脚下的土地,看看这山,这树。它们都在因你的愤怒而颤抖,因你的恐惧而哭泣。这不是守护,这是伤害。”
清虚子拉着沈孤云的手,缓缓抬起,掌心向上,对着那乌云密布的天空。
“来,孩子。闭上眼睛,用心去感受你掌心的力量。不要害怕它,不要抗拒它,把它当成你身体的一部分。然后,告诉它,你想要什么。”
“不是‘我不要被伤害’,而是‘我想要守护’。”
“不是‘你们都滚开’,而是‘愿此地重归和平与宁静’。”
“用你的心,去创造一个宁愿,一个善愿。去吧,孩子,我相信你。”
沈孤云的身体还在微微颤抖,但他的眼神,已经从狂乱渐渐转向清明。清虚子的话,像一道光,照进了他被黑暗笼罩的心房。
他缓缓闭上了眼睛,不再去想王家的凶恶,不再去想自身的恐惧,脑海中只浮现出清虚子慈祥的面容,浮现出青云观宁静的庭院,浮现出自己在菜地里浇水、在树下读书的一幕幕……
那是他生命中最美好的时光。
他要守护这一切。
一股温暖的意念,从他心底最深处升起。
“我……希望风停下来。”他在心里默念。
神奇的事情发生了。他掌心那狂暴的赤红色光芒,仿佛被注入了一股清泉,颜色开始由深红转为柔和的金色。那以他为中心肆虐的狂风,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抚过,瞬间平息了下来。
“我希望……雷电散去,天空放晴。”
天空中的乌云,开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散,一道道金色的阳光穿透云层,重新洒向大地。那震耳欲聋的雷鸣,也消失得无影无踪。
“我希望……万物复苏,重归宁静。”
他掌心的金光变得无比柔和,如春日的阳光般洒向四周。被狂风折断的小树,竟以一种不可思议的速度重新愈合,断口处发出嫩绿的新芽。被践踏的菜地,那些歪倒的蔬菜重新挺直了腰杆。被震飞的打手们,身上的伤痛似乎也减轻了许多。整个青云山,都仿佛被这股充满生命力的能量洗礼了一遍,变得愈发青翠,生机盎然。
沈孤-云缓缓睁开眼,看着自己掌心那温润如玉的金色光芒,眼中充满了不敢置信。他做到了,他真的做到了!他控制住了这股力量!
他激动地看向清虚子,泪水夺眶而出:“道长,我……”
清虚子微笑着,眼中也泛着泪光。他拍了拍沈孤云的头,欣慰地说道:“好孩子,你找到了真正属于你的‘宿命’。从今天起,你不再是沈孤云,你是这股力量的主人。”
山下,仓皇逃窜的王德发一行人,惊魂未定地回头望去。只见青云山上的狂风暴雨和毁天灭地的红光都已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片祥和的金光笼罩山头,仿佛神迹降临。
王德发瘫倒在地,面如死灰。他终于明白了预言的真正含义。他不是没遇到“祥瑞”,而是他亲手将“祥瑞”逼成了“凶神”,又眼睁睁地看着“凶神”化为了他再也无法企及的“神迹”。王家的百年气运,不是被夺走,而是被他自己的愚蠢和贪婪,亲手断送了。
此后,青云山上多了一位能够点化万物的少年仙长的传说。传说他掌心有一块金色的印记,能让枯木逢春,能让顽石点头。许多人慕名而来,求的不再是祛病消灾,而是希望能得到一丝生机与希望的点化。
沈孤云在清虚子的教导下,心性越发沉稳平和。他学会了如何运用自己的“造化之力”,去帮助山下的百姓。春天,他走到田边,田里的庄稼便长势喜人;谁家屋舍朽坏,他用手轻轻一抚,朽木便坚固如新。他不再是那个孤独的沈孤云,而是成了方圆百里的守护者。
而清虚子,在经历了这一切之后,他的道,也进入了一个全新的境界。他不再执着于窥探天机,而是懂得了,最大的“道”,便是人心中的那一点慈悲与善念。
许多年后,清虚子在沈孤云的守护下安然坐化。沈孤云继承了青云观,但他并没有成为一个避世的道士。他走下青云山,用他的双手,去创造,去守护,去改变这个世界上更多的不公与苦难。
他的一生,波澜壮阔,正如地藏王菩萨所言。他真正做到了,“一掌握风雷,造化由心”。他的宿命,最终由他自己书写。
跳出故事,回到我们自身。每个人身上或许没有神奇的胎记,但这个故事却能给我们带来三点深刻的感悟:
我们身上那些与众不同的特质,那些曾让我们自卑或困惑的“胎记”,或许并非是缺陷,而是我们潜能的所在。不要急于隐藏或抹去它,试着去理解它,接纳它,它或许会成为你生命中最独特的力量。
命运中最可怕的敌人,往往不是外界的险恶,而是我们内心的恐惧与贪婪。就像王家一样,对未知的恐惧和对力量的贪婪,让他们亲手摧毁了自己的气运。学会用智慧和慈悲去面对未知,才能真正把握自己的未来。
所谓的“宿命”,并非是一条被画好的、无法更改的铁轨,而更像是一股蕴藏在体内的能量。你可以被它支配,因它毁灭,也可以选择去驾驭它,用它来创造。人生的方向盘,最终还是握在我们自己手中。#秋季图文激励计划#
来源:小蔚观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