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对面工作人员一怔:“可是情感禁断后,您会丧失七情六欲,您的爱人会同意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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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小姐,‘情感禁断实验’副作用未知,您确定要成为实验对象吗?”
秦溪橙抚摸着微微隆起的小腹,声音寡淡:“我确定。”
对面工作人员一怔:“可是情感禁断后,您会丧失七情六欲,您的爱人会同意吗?”
“这是我的决定,不需要别人的同意。”
“既然这样,我们即刻开始办手续,大概需要半个月的时间。”
“我会准时报到。”
挂断电话时,是北京时间子夜零点零分零秒,秦溪橙的生日彻底过去了。
对面那栋别墅卧室里,暧昧的红蓝色灯光还未熄灭,透纱的窗帘上映射出两道肆意纠缠的身影,高难度的动作让人单单是看着轮廓都难免面红耳赤。
她拿出手机,打开了傅裴渊手机上的监控软件,清晰的声音瞬间传来。
“嗯......裴渊哥哥用力......”
“就你的小身板,我用力你能承受得住吗?”
“当然能,我要你把这些年你跟秦溪橙做过的次数,全都补偿给我,就因为她是真千金,就能轻而易举地抢走属于我的一切,凭什么!给我...裴渊哥哥......”
“小妖精,这可是你自找的,那我就满足你,给你,都给你.......我是你的,全都是你的!”
秦溪橙如坠冰窟。
对面正跟她丈夫颠鸾倒凤的女人,是她的便宜妹妹——秦家假千金秦洛瑶。
二十多年前秦洛瑶的妈妈在秦家当保姆,偷偷用自己的孩子换走了秦家千金,让秦溪橙受尽了折磨。
而秦洛瑶却享受了秦家千金的一切殊荣和尊宠。
直到五年前,事情败露,秦溪橙被警察送回了秦家。
本以为所有的苦难终于结束了,可秦家所有人对她都疏冷排斥,只把她当成破坏秦洛瑶幸福的侵略者。
就在这时,秦溪橙的手机突然震动了两下,傅裴渊的消息跳了出来。
“老婆,我还在外地谈项目,你的生日赶不回去了,但我已经给你订好了礼物,明天一定补给你好不好?好好照顾腹中的宝宝,我永远爱你。”
后面附上的照片,是永恒爱人的定制款项链,世上只此一条。
她看着这条信息,突然嗤笑出声。
眼泪不受控制地滑落下来。
四年来,傅裴渊发给她的每条信息的最后,都会有这样一句话。
送给她的所有礼物,也都是用尽心思的独一无二,可就是这些迷惑人心的假象,让她一步步走进了万劫不复的感情深渊。
秦溪橙想到了自己刚刚回到秦家的那一年,被惩罚三天不准吃饭,是傅裴渊冒着大雪半夜徒手爬上秦家三楼,只为给她送一碗亲手做的热汤面。
二十岁生日那年,他冒着大雨狂奔上百公里回海城,只为在零点钟声敲响的那一刻,亲口跟她说一句“生日快乐”。
结婚第一年,他更是准备了999响的礼花弹,燃放了一城烟火,直播在飞车跨越万丈峡谷只为拉一条横幅,上面写着:“傅裴渊永远爱秦溪橙!”
他们每天都要发信息、打视频,像极了世间最甜蜜的伴侣。
秦溪橙更是以为自己此生就会如此幸福度过,觉得无论曾经吃过多少苦,都是值得的。
直到三年前的结婚纪\念日,傅裴渊失约了。
她做了几道拿手好菜,找到傅氏集团总裁办公室时,却看到了他正拥着另外一个女人,吻得动情。
女人妖冶的侧脸露出,挑衅的目光透过敞开的门缝定格在她身上。
那赫然就是秦洛瑶。
她手上拎着的饭盒应声落地,转身逃也似的离开。
傅裴渊疯了一样地追出来。
“不是你想得那样,宝宝你听我解释,洛瑶生怕你回来了,自己会被赶出秦家,所以来向我哭诉,我只是一时不忍心。”
“我发誓,我从认识你的那天开始,心里就只有你一个人,我对你是一见钟情的,这么多年我只把洛瑶当妹妹。”
她不见他,他就在冰天雪地里站了一天一夜,任由大雪覆盖在自己的身上,硬生生变成了一个血人,温度尽失地差点冻死。
最后高烧一周不退,下了三次病危通知书才终于救了回来。
睁开眼的第一句话就是:“宝宝,我爱你,我真的只爱你。”
那一刻,秦溪橙心软了。
后来,两个人之间又恢复了往日的甜蜜,他对她还是一样的好。
哪怕秦溪橙因为少时被虐待,无法怀孕,傅裴渊也从未有一句嫌弃。
他知道她想当妈妈,还专门带她去国外做了试管手术,才终于怀上了现在腹中的孩子。
就在她以为一切都在向好发展,未来等待她的只剩幸福时,却偶然听到了傅裴渊跟秦洛瑶的对话。
“裴渊哥哥,你不会真的爱上那个贱人了吧?”
“我跟她结婚,就是要把她捧上天,再狠狠地甩掉她,让她也尝一尝你心中的苦闷,这才是最解气的报复,我是你的洛瑶,从过去到未来始终都是。”
直到那个时候,秦溪橙才终于知道,那个曾信誓旦旦爱自己如命的丈夫,其实始终\身在曹营心在汉,结婚不过四年,就已经跟秦洛瑶私下幽会了999次。
明明她才是秦家的亲生女儿,明明她才是那个跟傅裴渊有婚约的人,明明她只是想要拿回本就该属于自己的一切......
为什么到头来她却要遭受这样的折磨?!
思绪渐渐清明,眼前的卧室灯光已经熄灭。
喑哑低沉的对话却仍在耳边继续:“裴渊哥哥,你究竟什么时候才准备跟秦溪橙那个贱人提出离婚?我都要等不及了。”
“再等等,至少,要等孩子生下来。”
“也是,还是裴渊哥哥你想得周到。”
“那个贱人恐怕到现在还不知道,自己腹中的胚胎是我跟你的,她怀胎十月,生出来的却是我们的孩子,我真是太期待了,她知道真相那一刻,会不会直接去死!”
秦溪橙站在寒风中,只觉得全身血液都凝固了。
她失去了所有质问的力气,连呼吸都变得无比艰难。
心脏像被活生生剜走一块,却还要被迫不停地跳动。
她想不到他们竟能狠毒至此,为了报复她,不惜拿她当怀孕机器,只为生产他们爱的结晶?
那她算什么?
秦溪橙想不通。
可既然想不通,那便都不要了!
她不要秦家,不要父母,更不要傅裴渊了!
2
秦溪橙回去后,做了两件事:
第一件,她在手机APP上预约了流产手术。
第二件,她将婚房别墅里所有属于自己的东西,全部收拾好,放在了储藏间里的铁皮桶里,然后倒进去了三瓶浓硫酸。
做完所有事情后,她躺回到自己的床上,几乎是睁眼到天亮。
终于在天边泛起鱼肚白的时候,卧室的房门被人轻轻推开,身后的床垫微微塌陷,随着一阵窸窸窣窣的声响,一条有力的胳膊轻轻搭在了她的腰间。
秦溪橙装作被吵醒的模样,不动声色地将身上的手臂推开。
却不想腰间的力道骤然加重,灼热的气息随之扑满她的侧耳,“老婆,我吵醒你了?”
一声“老婆”,让她差点吐了。
曾经最温柔缱绻的称谓,如今只剩讽刺和恶心。
傅裴渊的手依旧作乱,在她的身体上四处撩拨,“老婆...想不想......”
他的声音吐着气,极尽暧昧的暗示,明明刚刚才跟秦洛瑶翻云覆雨了一整夜,居然还不知餍足的跑到这里来跟她索取。
像是一把公用的牙刷,肮脏不堪。
秦溪橙连忙扯过被子,将自己包裹严实,紧紧拉住自己的睡衣,“我好困啊,让我再睡一会儿吧。”
傅裴渊这才作罢,叹了口气在她的额角用力一吻,“好吧,先放过你这个小睡包,时间也不早了,我去做点好吃的给你。”
终于等到房门被再次关上,秦溪橙才从被子里出来,重重地舒了口气,她猛地起身冲进厕所,扒住马桶吐了许久。
直到最后吐出来的液体只剩深绿色的胆汁,才瘫软地靠在墙壁上,任由眼泪滑落,打湿了睡衣前襟。
此刻她的身上,全是秦洛瑶特制的香水味,这个味道曾如同噩梦一样如影随形。
傅裴渊是故意的,故意带着这样一身明显的味道,来践踏她!
秦溪橙洗了个澡再下楼时,餐桌旁已经坐了两个人。
秦洛瑶用余光瞥一眼愣在楼梯上的秦溪橙,满眼挑衅,嗲着嗓子撒娇:“姐夫~人家的粥好烫,你给人家吹吹嘛,还要喂。”
傅裴渊宠溺的摸了摸她的头,立刻端过她面前的粥碗,温柔的吹了起来,然后舀起一勺,小心翼翼的喂到她的唇边。
秦洛瑶这时才像是刚刚看到秦溪橙的模样,笑眯眯地叫了声:“姐姐,你怎么才起床啊,姐夫亲自下厨做了早餐,快来尝尝。”
怪不得一向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傅裴渊突然心血来潮地要做早餐,原来是她要来吃饭。
秦溪橙自嘲地笑了笑,快步走到两人对面,“不用了,我工作室还有事,要早点过去。”
傅裴渊闻言,脸色瞬间变了变,放下手中的碗走了过来拉住她,“你妹妹特意来看你的,你一顿饭都不留下陪她吃,不太好吧?”
她眼底的神色渐冷,看着他们自己的丈夫和妹妹同仇敌忾的模样,心底冷笑一声,“有什么不好?既然是特意做给秦洛瑶的早饭,她吃了不就行了?”
秦洛瑶闻言,立刻端了另外一碗还在冒着热气的营养粥,笑盈盈地走过来递给她,“姐姐怎么好端端的就闹脾气了呢,快尝一口吧,别白费了姐夫的心意。”
“心意?既然是心意,你心领了不就行了,拿开,我不喝!”
说完抬手就将已经伸到自己脸前的碗推了回去,却不想粥碗莫名被扫落,滚烫的粥瞬间泼洒而出,尽数浇在了秦溪橙的手上。
“啊——”
秦溪橙吃痛握住自己的手腕,还没开口,旁边的秦洛瑶反倒率先尖叫出声,粥碗落地,碎片四分五裂。
“瑶瑶!”
傅裴渊立马冲了过来,将秦洛瑶抱在怀里,仔细检查她有没有被伤到。
而对秦溪橙已经烫出鲜红水泡的手背,却压根没有看见,还不忘愤恨地指责她道:“你疯了吗秦溪橙,瑶瑶只是关心你,你不领情就算了,为什么还要弄伤她!”
秦溪橙笑了。
笑意却不达眼底。
她将自己被烫伤的手垂下,一字一顿道:“因为我对谷物过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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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裴渊脸色骤然一僵。
可还没开口,就被旁边的秦洛瑶出声打断:“姐夫,没事的,我知道姐姐一贯讨厌我,我相信她不是故意伤害我的。”
这茶言茶语,瞬间让傅裴渊的心疼到达顶峰,连忙将人拦腰抱起,“我这就带你去医院检查一下。”
说完便用力撞开秦溪橙,快步走出了门。
秦溪橙踉跄一步,转身看向两个人的背影,心像是被千斤巨鼎重重撞击,痛不欲生。
手机在这时响起,是预约流产的信息。
“秦小姐您好,您预约的流产手术安排在下午一点,请您提前到医院准备。”
她删除信息后,缓缓站直身体,没有任何犹豫地离开家去了医院。
医院 VIP 病房的走廊上。
整层楼都被清空了,只有几个穿着白大褂的医生和护士站在病房门口,神色紧张。
院长正弯着腰,低声下气地对着傅裴渊道:“我们已经仔细处理过秦小姐腿上的烫伤,已经没有大碍了,如果您实在不放心,可以安排她留院观察。”
傅裴渊脸色阴沉,声音冷得像冰:“把刚刚那个嚼舌根,说洛瑶腿上的伤再来晚点就要愈合的护士给我开除,并且通报全市医疗系统,永不录用!”
院长连连点头:“是、是,我马上去办!”
已经换好手术服的秦溪橙站在门外的阴影处,指尖掐进掌心。
院长带着医生们诚惶诚恐地退出病房,个个脸色惨白。
傅裴渊将秦洛瑶从床上扶起来,抱在怀里耐心安慰,“最近你就先受点委屈,等秦溪橙的孩子生出来,我一定为你讨个公道。”
秦洛瑶埋头靠进他的怀里,抬起湿漉漉的眼睛,“那她怀着孕,裴渊哥哥你要不要回家去看看她,万一她闹脾气伤了我们的孩子怎么办?”
“她不敢!”傅裴渊的语气阴沉,“这个孩子是她如今唯一能牵住我的东西,她肯定娇贵得很。”
想了想,又补充了一句:“更何况你在我心里,比什么都重要,即便她怀着孕,也比不了你一根头发。”
傅裴渊说完,从自己的衣领里拉出了一条项链,摘下了上面坠着的纯金福牌,轻轻放在了秦洛瑶的掌心里。
“这个福牌一直跟着我,我现在把它送给你,以后就像是我一直在你身边保护你一样!”
秦溪橙愣愣地站在门外,全身的血液瞬间凝固。
这个福牌......
是他们结婚的第一年,傅裴渊高烧不退,她连夜赶到藏区,从下车开始朝圣几百公里,磕头九万九千九百九十九次,终于抵达布达拉宫才求回来的。
全身的衣服都磨碎了,额头磕得鲜血淋漓,双腿落下了骨头痛的老\毛病,她却甘之如饴。
还记得等她回家后,傅裴渊看到她满身狼狈的模样,心疼得双目猩红,颤抖将她死死抱进怀里,声音颤抖:“你疯了老婆,你是要心疼死我吗?!”
“我发誓,这一生都会对它视若珍宝,永不离身!”
此后多年,他就连洗澡都没有摘下来过。
可现在,傅裴渊却亲手把福牌送给了秦洛瑶!
秦溪橙的心脏像是被钝刀一点点割开,疼得连呼吸都困难。
原来,这一生如此短暂,不过四年而已。
她狼狈地收回视线,踉跄转身离开,步履虚浮的一步步走向了手术室。
4
半个小时后,流产手术结束了。
秦溪橙醒来时,小腹已经恢复了平坦,只有隐隐传来的微凉痛感。
她拖着虚弱的身体挪出手术室,却在路过走廊尽头的吸烟室时,听到了傅裴渊和院长的对话:“傅总,还有六个月,傅太太的孩子就能出生,到时我们......”
“计划不变,到时候给她剖宫产,连子宫一起取出。”
傅裴渊靠在眼影覆盖的墙壁上,指尖夹着的烟头忽明忽灭,眉眼间尽是疏离和冷漠。
“她欠瑶瑶一个完整幸福的人生,弥补一个孩子,很公平,到时候两个人之间的恩怨就算是两清了。”
他语气冷静得令人胆寒,“我爱洛瑶,可跟秦溪橙在一起的这四年,我很难说一点感情都没有,只要洛瑶能消气,以后我会尽力补偿秦溪橙。”
“等孩子落地,我会跟她离婚,但会找个地方好好安置她,以后都对她好一点。”
院长有些为难:“可是摘掉子宫是大事,万一被发现了我的从医生涯就全毁了。”
“只有一个失去子宫的女人,永远不能再有孩子,瑶瑶才能真的放心,至于你,你要是不做,我让你的从医生涯现在就彻底结束!”
“可傅总,这样对一个女人有多残忍,您不会不明白,万一傅太太知道了,铁了心地离开你呢?”
秦溪橙全身颤抖地僵在原地,大脑一片空白。
她没想到,傅裴渊竟然能为秦洛瑶做到这种地步,甚至不给她留一点活路。
而里面戏谑的声音仍在继续,彻底打碎了她最后的期望,“离开我?”
傅裴渊轻勾唇角,语气偏执又自信,“她不会的,她虽然被认回秦家,可没人真的接纳她,除了我之外她在这个世界上一无所有。”
“更何况我的女人,就是死也要死在我的身边,我绝不会放她走的!”
寒意从脚底蹿到头顶,秦溪橙突然意识到,傅裴渊就是个彻头彻尾的疯子。
她必须佯装对一切都毫不知情,乖巧地撑到离开的那一天!
秦溪橙浑浑噩噩地走出医院,突然有人从背后捂住了她的口鼻!
“唔!”
她拼命挣扎着,却很快失去意识。
再醒来时,她发现自己被扔在了沼泽坑里,双手被一条钢索捆绑着吊在头顶的大树上,而脚下稍微一动就会下沉,两头巨大的力道拉扯,让她全身如撕裂般疼痛。
这并不算完,沼泽里还有不少豢养的鳄鱼,正在看着她蠢蠢欲动。
沼泽边蒙面的绑架者冷冷地开口:“傅总交代,给太太您一个教训,以后对秦小姐客气点!这些鳄鱼经过训练,不会咬您的肚子,您就好好享受吧!”
秦溪橙彻底怔住了。
居然是傅裴渊?!
他就因为一个莫须有的烫伤,把自己扔进了鳄鱼沼泽!
“放了我!我要见傅裴渊!”
可无论她如何嘶喊,却始终没有人回应。
那些蒙面人转身上车离开,头也不回。
冰冷和黑暗的恐惧袭来,瞬间将她所有的理智吞噬,秦溪橙奋力地挣扎却只换来更加惨烈的疼痛。
鳄鱼被声音吸引,疯了一样地扑上来,果然全部躲开她的小腹,对着四肢拼命撕扯啃咬。
浓重的血腥味混杂着沼泽的泥浆味道弥漫开来,让她的意识开始涣散!
死一般的窒息感如潮水般将秦溪橙缠绕包裹,刻入骨髓的惶恐不安让她被捆绑得僵硬全身止不住地颤动起来。
她好似又回到了刚回家的那年,就因为太过饥饿,多吃了一口秦洛瑶喜欢的小蛋糕,就被秦妈妈扒光了衣服扔进冰冷潮湿的地下室,抽了整整99鞭子。
还往她满是伤痕的身体上,泼了一桶辣椒水。
她在那样绝望的黑暗里被囚禁了三天三夜。
从那以后,她面对寒凉潮湿的环境,就有了严重的心理障碍,严重的甚至还会出现生理反应。
而现在,不仅仅是环境的阴暗,更多的还是不停撕扯自己身体的鳄鱼皮肤上那些滑腻粗糙的触感,更加深了这种恐惧,让她几乎窒息。
干呕的恶心感袭来,头痛欲裂。
刚刚流产的小腹更是被冰得痛不欲生。
就是在她几乎要彻底昏迷之前,隐约听到了男人深沉低哑的嗓音传来:“送回别墅去吧,交代佣人,给她做养胎的汤,务必小心孩子!”
秦溪橙惨笑扯唇。
这难得的恻隐并不是为她,只是为他以为还在的那个孩子。
她终于支撑不住,眼前一黑便彻底昏了过去!
5
秦溪橙几乎是被软禁在了别墅里,二十四小时有佣人看着她。
各种难喝的保胎药被硬灌下去,甚至还带着滚烫的温度,在她的口腔里留下一串串血泡,到最后连基本的进食都成了最惨痛的折磨。
她痛不欲生。
可那些挣扎全部变成了矫情,根本无人理会。
傅裴渊每天回来看她一次,只是坐坐就走,像是彻底懒得再伪装下去,彻底揭开了虚假的伪装,只等待着她腹中孩子的降生。
“秦溪橙,放着好好的日子不过,你非要跟我抗争到什么时候,这对你没有任何好处!”
“洛瑶已经够可怜了,她因为你失去了秦家大小姐的身份,失去了光明正大跟我在一起的可能,这一切都只不过想要你付出一丁点的补偿而已!”
秦溪橙早已失去了争论的气力,她声音沙哑地平静开口:“你终于承认了吗傅裴渊?在你心里,始终都更想跟秦洛瑶在一起。”
“既然这样,当年你为什么要娶我?你心里很清楚你跟她在谋划着什么,你们两个都不得好死!”
傅裴渊的脸色瞬间阴沉下来,语气带着明显的不悦:“秦溪橙!”
“洛瑶那么善良,自从你回来日日生活在愧疚里,你的父母对你不好是你自己不讨人喜欢,我已经娶了你了,这些年对你也足够好了,你还有什么不满意!”
“对我好?”秦溪橙缓缓地闭了闭眼睛,“如果这些都是你对我的好,那我宁可从没有嫁给你!”
傅裴渊瞬间被激怒了,他猛地站起身,死死掐住她的脖颈,“本来我还想着回来看看你有没有什么不舒服,现在看来根本没有这个必要!”
“你后悔也好,不甘也罢,都已经是众所周知的傅太太了,好好守住自己的本分,生下肚子里的孩子,那些小心思最好想都不要想!”
说完,便毫不留恋地转身离开。
秦溪橙麻木地躺在床上,眼泪顺着脸颊无声滑落。
她的心已经痛到麻木,什么叫作哀莫大于心死,在这一刻才终于被她深刻地体会到了。
接下来的一段日子,傅裴渊再也没有回来过。
秦溪橙也接到了实验室的通知,对方所有的手续都已经办理完毕,也为她订好了机票,时间就在三天后。
倒数第二天,秦洛瑶突然出现在了别墅里。
她得意地看着虚弱苍白的秦溪橙,脸上满是得意和挑衅:“都已经这么惨了,还想跟我争吗?从你回来的第一天我就告诉过你,你争不过我的!”
秦溪橙根本不想看到她,只想平静地熬过最后的时间,她冷冷地开口道:“滚出去!”
秦洛瑶的笑容更甚,毫不在意地走到她的面前,“怎么,这就不好受了?这还只是个开始呢秦溪橙,你更加悲惨的日子还在后头呢!”
秦溪橙无意纠缠,起身把人就向外推。
可是没想到就在这个时候,别墅的大门突然被一辆大卡车撞开,一个满脸刀疤的男人,抱着一捆自制的炸弹跳下驾驶室,从碎裂的大门冲了进来。
佣人们惊慌地叫喊着,想要报警却发现手机根本没有信号。
刀疤男阴恻恻地笑着:“别白费力气了,我带了信号屏蔽仪,今天只要跟傅裴渊有关系的人,一个都别想活着出去!”
说完便直接按下了炸弹的定时器,将炸弹朝着已经傻眼的众人扔了过来。
傅裴渊在这时带着保镖赶回了家。
“裴渊哥哥,快救我!”秦洛瑶惊恐地尖叫着,眼泪扑簌簌地落下来。
他闻言想都没想,径直扑向了她,将人牢牢地抱在怀里,向着定时炸弹的反方向躲闪而去。
保镖们纷纷上前,有人去控制刀疤男,有人去拿那枚定时炸弹,整个别墅大厅乱成了一锅粥。
秦溪橙被人狠狠撞倒在地,混乱间炸弹居然直接被扔在了她的身上。
下一秒,时间归零!
爆炸声响起的瞬间,秦溪橙不可置信地看向傅裴渊。
身体的疼痛伴随着全身汩汩而出的鲜血,却先已染红了她的世界。
意识渐渐抽离,她最后看到的,是傅裴渊抱着毫发无损的秦洛瑶,向外狂奔的身影。
6
秦溪橙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病床边围满了人。
医生脸上的表情明显松了一口气:“万幸啊秦小姐,那颗自制炸弹的威力太小,您只是受了些皮外伤。”
傅裴渊面色依旧平静,仿佛在说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那个人是之前傅氏旗下公司的员工,因为工作上的事情怨恨公司,才做出了这种激进的行为。”
“还有,当时情况太紧急,我没有注意炸弹被丢到了你身上,瑶瑶一向身体比较弱,我离她更近,先救她也是情理中的事,幸亏你只是皮外伤,没事就好。”
没事就好?
秦溪橙听着他荒谬可笑的话,已经连反驳的力气都没有了。
反正还有一天,她就能彻底离开这里了。
傅裴渊见她始终不发一言,眼神空洞的仿佛早已抛弃了整个世界,心中不免出现了几丝异样,总觉得空落落的有什么再也抓不住的错觉。
刚想开口再说点什么,手机突然响了,接听后秦洛瑶的声音娇俏地传出,在场所有人都能听得清楚:“裴渊哥哥,今天是我的生日,你没忘吧?”
傅裴渊眼底一柔,“当然,这么重要的事情我怎么会忘,我还在家里给你准备了盛大的生日晚宴,到时候准时参加。”
“那姐姐会出席吗?我的生日如果她不到场的话,我会不高兴的。”
说到这,傅裴渊看了眼病床上的秦溪橙,“她...受了伤,可能......”
但话还没有说完,对面已经率先道:“医生说她不就是皮外伤嘛,如果她不出现,外面的人还不一定怎么议论我呢,裴渊哥哥,你不会让我受委屈的对吗?”
“当然,秦溪橙一定会准时出席!”
秦溪橙猛然抬头,不可置信地看向理所应当的傅裴渊。
自己全身百分之七十以上受伤,浑身缠满的纱布上还在不断渗透着血液、组织液,狰狞斑驳的触目惊心。
他竟然如此轻描淡写地答应了要她参加秦洛瑶的生日宴!
心口的抽痛渐渐变得麻木,却仍残余着撕扯成碎片的难受。
秦溪橙终究什么都没说。
这样也好,反正临走之前,也是要回去一趟的。
......
生日宴会开始,整栋别墅被装点得奢华无比。
明明是秦溪橙的婚房,此刻却挂满了秦洛瑶的艺术照。
在场所有人都议论纷纷。
傅裴渊把秦溪橙带回别墅后,就随便地扔在一边,全程始终陪伴在秦洛瑶的身旁,眼中的整个世界仿佛都只有她一个人。
在宴会进行到高\潮时,他拿出了自己的生日礼物,一条顶级祖母绿玉镯,在灯光下晶莹剔透,令人惊叹。
秦溪橙惊愕地瞪大眼睛,看向那只玉镯。
那是傅家的传家玉镯,只传给每一代的当家主母。
当年他们结婚的时候,傅裴渊以根基不稳为由,说等他们有了孩子再把玉镯送给秦溪橙,而如今,他却如此轻易地,就把镯子送给了秦洛瑶。
即便早已心死,却还是觉得无比可笑。
秦洛瑶得意地瞥了眼秦溪橙,在众目睽睽之下吻上了傅裴渊的侧脸,“姐姐,我就是太高兴了,你不会介意的对吧?”
秦溪橙冷眼旁观,看着聚光灯下相拥的男女,唇角勾起戏谑的弧度,她突然有种想要发疯一次的冲动。
“当然,这一切本就应该属于你,现在不过物归原主而已。”
所有人闻言,脸色纷纷一变。
傅裴渊和秦洛瑶也显然没有料到,她会说出这样的话。
“秦溪橙,你什么意思?注意自己的身份!”
“身份?我有什么身份?秦家不受待见的亲生女儿,还是丈夫出轨妹妹的傅太太?!别再自欺欺人了,这样恶心的戏码,我已经演到头了!”
说完,她快步走向别墅后院,远离了身后所有讥讽嘲笑的声音。
傅裴渊阴沉的目光盯着她的背影,心底那股莫名的情绪更甚,却最终只是怒斥道:“你简直不识好歹,但我告诉你没用的秦溪橙,你这辈子都逃不出我的身边!”
是吗?
秦溪橙始终没有停留,快步走向储藏间。
掀开那只盛满浓硫酸的铁皮桶,倒进了一盆金属粉末。
浓烟滚滚而起的那一刻,她笑了,“生日快乐啊秦洛瑶,希望我的礼物,你会喜欢!”
“轰”的一声响起。
佣人们全部涌向客厅,惊惶失措地对傅裴渊大喊出声:
“先生快跑,爆炸了!”
来源:迷失的彼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