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目刚通过验收我被辞退,老板问我还有多少大客户,我答:22个

B站影视 日本电影 2025-10-17 00:26 3

摘要:为了这两个字,我们团队加了三百多个日夜的班,消耗的咖啡杯垒起来,能从一楼堆到我们十八楼的办公室。

那间会议室的空调开得像个冰窖,冷风飕飕地往我脖子里钻。

我刚做完项目最终验收的汇报。

PPT的最后一页还亮着,上面是两个硕大的、鲜红的字:通过。

为了这两个字,我们团队加了三百多个日夜的班,消耗的咖啡杯垒起来,能从一楼堆到我们十八楼的办公室。

老板姓王,我们背后叫他老王。

他靠在真皮椅子里,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敲着光滑的桌面,发出沉闷的“笃、笃”声。

那声音像是某种倒计时。

他没看我,也没看那两个红字,眼神飘向窗外,看着对面写字楼的玻璃幕墙。

“辛苦了。”他说,声音没什么温度,像是从空调出风口直接吹出来的。

我点点头,没说话,等着他接下来的“但是”。

“项目做完了,公司最近的战略也要调整。”他终于把视线收了回来,落在我身上,那眼神像是在估价一件用旧了的工具,“你知道的,公司不养闲人。”

我心里那根一直紧绷的弦,哐当一声,断了。

原来倒计时结束的,是我的职业生涯。

我站着,没动,也没说话。

我看着他油光锃亮的脑门,看着他新换的金丝边眼镜,看着他手腕上那块据说能买下我老家一套房的表。

这一切都显得那么不真实,像一出排练了很久却忘了告诉我台词的烂俗话剧。

他似乎对我平静的反应有些意外,又或许是觉得这解雇的过程太过顺利,让他有点意犹未尽。

他清了清嗓子,身体微微前倾,摆出一副“我们谈谈正事”的姿态。

“你手里那些大客户,都跟了你很多年了吧?”

我嗯了一声。

“关系都很好?”

我又嗯了一声。

他笑了,是一种自以为掌控一切的笑。

“那你跟我交个底,你手里,现在到底还有多少个这样的大客户?”

他问这个问题的时候,眼睛里闪着光。

那是一种贪婪又算计的光。

他大概是觉得,我走了,但客户得留下。这些客户是我用时间和心血一点点啃下来的,现在,他想用一句话,把它们变成他的资产。

我沉默了很久。

会议室里只有空调的嗡嗡声,还有他那块名表细微的走针声。

时间仿佛被拉得很长很长。

我脑子里闪过很多画面,那些熬夜画图的夜晚,那些在酒桌上被灌得不省人事的应酬,那些为了一个细节和客户反复拉锯的电话会议。

最后,这些画面都定格成了一个个模糊又清晰的人脸。

我抬起头,迎上他的目光,很平静地回答。

“二十二个。”

他脸上的笑容更深了,甚至带上了一丝赞许。

“二十二个……不错,真不错。”他满意地点点头,像是将军在清点自己的战利品,“把名单和资料整理一下,明天交给小李。”

我没再说话,只是转身,走出了那间比冰窖还冷的会议室。

回到工位,同事们都用一种复杂的眼神看着我,有同情,有惋惜,也有几分解脱。

我什么都没说,默默地收拾东西。

其实也没什么好收拾的,几本书,一个用了很久的马克杯,还有一盆快要养死的绿萝。

装了满满一大箱。

抱着箱子走出公司大门的时候,下午四点的阳光正好,晃得我有些睁不开眼。

我站在路边,车水马龙,人来人往。

我忽然觉得,自己像是被这个世界给弹了出来。

手机响了,是老王发来的信息,催我记得交接客户名单。

我看着那条信息,笑了。

他永远不会知道,我说的二十二个“客户”,到底是什么。

它们不是合同,不是款项,不是那些印在名片上的头衔。

它们是我的全部。

是时候,去跟我的“客户”们,一一道别了。

我没有回家,而是抱着箱子,坐上了去往城市另一头的公交车。

我的第一个“客户”,住在一个很老旧的小区里。

我把它从纸箱最底下翻了出来。

那是一台蓝色的索尼Walkman,型号早就停产了,外壳上全是划痕,连“SONY”的标志都磨得快看不清了。

我按下播放键,里面依然能传出沙沙的、带着电流杂音的音乐。

是那首我们听了无数遍的《晴天》。

我记得第一次见她,是在大学的迎新晚会上。

我被临时抓去顶替一个拉肚子的哥们,在台上唱这首歌。

紧张得要死,手心全是汗,吉他弦都差点拨错。

唱到一半,我看到了台下的她。

她就坐在第一排,穿着白色的连衣裙,安安静静地看着我,眼睛里像是落满了星星。

那一刻,全世界的喧嚣都消失了,我只能看到她。

后来我才知道,她是我们系的系花,追她的人能从南校门排到北校门。

而我,只是个扔在人堆里都找不着的普通男生。

可我还是像着了魔一样,开始制造各种“偶遇”。

在图书馆,在食堂,在去教学楼的路上。

有一次,我看到她戴着耳机,坐在湖边的长椅上听歌。

我鼓足了这辈子最大的勇气,走过去,问她,“同学,你也在听周杰伦吗?”

她摘下一只耳机,冲我笑了笑,说,“是啊,我最喜欢《晴天》。”

她把另一只耳机递给我。

我们就这样,在那个洒满阳光的午后,分享着同一首歌,看着湖面波光粼粼,一句话也没说,却好像说了很多很多。

那台Walkman,就是她当时用的。

后来我们在一起了,它就成了我们的专属电台。

我们一起听着它,走过了学校的每一个角落。

我把Walkman放回箱子里,起身离开。

公交车摇摇晃晃,窗外的景色不断后退。

我的第二个“客户”,是一张褪了色的电影票。

票根上印着《泰坦尼克号》,3D重映版。

那是我第一次正式约她看电影。

我提前好几天就买好了票,是情侣座。

那天我紧张得连话都说不利索,手里的爆米花桶都快被我捏变形了。

电影院里很黑,我能闻到她头发上淡淡的洗发水香味,像夏天雨后的青草。

当看到杰克和露丝在船头拥抱的经典画面时,周围响起一片吸鼻子的声音。

我偷偷地看她,发现她也在看我。

黑暗中,她的眼睛亮得惊人。

然后,她慢慢地,把手伸了过来,轻轻地握住了我的手。

她的手很软,有点凉。

我的心跳在那一刻,像是要冲出胸膛。

整部电影,我都没怎么看进去,所有的注意力,都在我们交握的手上。

我能感觉到她手心的温度,能感觉到她指尖轻微的颤动。

那是我第一次体会到,什么叫“触电”。

电影散场,我们走在回学校的路上。

路灯把我们的影子拉得很长很长。

谁都没有说话,但我们都紧紧地牵着手,好像一松开,对方就会消失一样。

那张电影票,我一直留着,压在书桌的玻璃板下,一看就是很多年。

我的第三个“客户”,是一片被压得很平整的枫叶。

叶脉清晰,边缘带着一点点枯黄。

是大三那年的秋天,我们一起去爬山。

满山的枫叶,红得像火一样。

我们爬到山顶,累得气喘吁吁,却都笑得像个傻子。

山顶的风很大,吹得衣服猎猎作响。

我们并排坐在一块大石头上,看着远处的城市,在夕阳下变成一片金色的剪影。

她说,“你看,我们的城市这么大,我们这么小。”

我说,“没关系,再大,我也能找到你。”

她转过头,看着我,很认真地说,“以后,我们每年都来这里看枫叶,好不好?”

我说,“好。”

下山的时候,她捡了这片最红的枫叶,小心翼翼地夹在她的笔记本里。

她说,这是我们的约定。

后来,这片枫叶就到了我这里。

我把它夹在我最喜欢的一本书里,每次翻开,都能闻到一股淡淡的、阳光和秋天的味道。

我去了那个我们常去的旧书店。

老板是个戴着老花镜的大爷,还认得我。

他问我,“小伙子,又来给你女朋友淘书啊?”

我笑了笑,没说话。

我的第四个“客户”,是一张旧的大学图书卡。

塑料卡片已经泛黄,上面的照片还是我大一刚入学时拍的,一脸的青涩和傻气。

她的那张,也差不多。

我们最喜欢待的地方,就是图书馆。

尤其是在期末考试前,我们几乎是泡在里面。

找一个靠窗的位置,一人一边,桌上堆满了复习资料。

阳光透过窗户洒进来,落在书页上,也落在她低头看书时,微微颤动的睫毛上。

有时候,我看书看累了,就偷偷看她。

她看书很专注,会习惯性地咬着笔杆,眉头微微皱起,像是在跟那些复杂的公式作斗争。

每当这时,我就会觉得心里特别安宁。

好像只要能这样看着她,天塌下来都不怕。

我们会用小纸条交流。

“这道题怎么解?”

“饿不饿?我下楼去买两个肉包子?”

“你看那个管理员大爷,又睡着了,口水都流出来了。”

那些写满了悄悄话的纸条,后来被我收在一个铁盒子里,成了我最宝贵的财富。

有一次,图书馆快闭馆了,我们收拾东西准备走。

她忽然凑过来,在我耳边轻轻说,“我发现一个秘密。”

“什么秘密?”

“你看,”她指着借阅记录,“我们借过的每一本书,都是前后脚。你借了上册,我就去借下册。好像,我们一直在用这种方式对话。”

我愣住了。

我一直以为,那只是巧合。

原来,所有的巧合,都是另一个人的用心。

我的第五个“客户”,是一串生了锈的钥匙。

是我们在校外租的第一个房子的钥匙。

那是一个很小的单间,老式的居民楼,没有电梯。

但我们把它布置得很温馨。

墙上贴着我们一起挑的壁纸,是淡黄色的,有小碎花。

窗台上摆满了她喜欢的绿植。

我们买了一个小小的电磁炉,她学会了做我最爱吃的西红柿鸡蛋面。

每次我加班回来,不管多晚,推开门,总能看到一盏为我留着的灯,和一碗热气腾腾的面。

那段日子很穷,但我们很快乐。

我们会窝在小小的沙发上,看一部老电影。

会在阳台上,给她养的花浇水。

会因为今天晚饭谁洗碗而争论不休,最后用石头剪刀布来决定。

那串钥匙,见证了我们最甜蜜,也最辛苦的时光。

后来我们搬走了,换了更大的房子,但我一直没有舍得扔掉它。

我去了那个我们曾经住过的小区。

楼还是那栋楼,只是更旧了。

墙壁上爬满了青苔。

我走到我们住过的那个房间门口,门上已经换了新的锁。

我把那串旧钥匙拿出来,试着插进锁孔。

当然,打不开了。

我的第六个“客户”,是一件洗得发白的格子衬衫。

是她送我的第一件生日礼物。

用她攒了很久的兼职工资买的。

我记得那天,她神神秘秘地把一个包装精美的盒子递给我。

我打开一看,就是这件衬衫。

我当时其实不太喜欢穿格子衬衫,觉得有点土。

但因为是她送的,我第二天就穿上了。

她看着我,眼睛笑得像月牙。

“真好看。”她说。

从那以后,我就爱上了格子衬衫。

我穿着它去上课,去图书馆,去见我的朋友。

好像穿着它,就把她的心意也穿在了身上。

后来,这件衬衫被我洗了太多次,领口和袖口都磨破了。

但我还是舍不得扔。

我把它叠得整整齐齐,放在衣柜的最深处。

偶尔拿出来看看,还能闻到上面残留的,淡淡的阳光的味道。

那是我们爱情的味道。

我的第七个“客户”,是一个缺了角的马克杯。

杯身上印着一只很丑的猫,是她照着我的样子画的。

她说我有时候的样子,就像这只猫,又懒又傲娇。

我们一人一个,是情侣杯。

我们用它喝水,喝牛奶,喝咖啡。

有一次,我们吵架了。

吵得很凶,为什么吵的,我已经记不清了。

只记得当时我说了很重的话。

她哭了,转身跑回房间,关上了门。

我一个人在客厅里生闷气,越想越气,拿起桌上的杯子,就想往地上摔。

可举到一半,我又停住了。

我看着杯子上那只丑丑的猫,忽然就想起了她画这只猫时,憋着笑的样子。

心一下子就软了。

我放下杯子,去敲她的房门。

“我错了。”我说。

门开了一条缝,她红着眼睛看着我。

“哪儿错了?”

“哪儿都错了。”

她“噗嗤”一声笑了。

我们就这样和好了。

后来有一次,我不小心把她的那个杯子打碎了。

她难过了好久。

为了惩罚我,她就把我这个杯子的杯沿,故意磕掉了一个小角。

她说,“这样,它就不完整了,就像我一样。”

从那以后,我喝水的时候,嘴唇总会碰到那个缺角。

每一次,都像是在提醒我,要珍惜,要小心,不要再弄丢生命里重要的东西。

我的第八个“"客户”,是一封没有寄出去的信。

信纸已经泛黄,上面的字迹也有些模糊了。

那是我们毕业的时候,我写给她的。

那时候,我拿到了现在这家公司的offer,要离开我们上学的城市。

而她,因为家里的原因,必须回去。

我们面临着所有毕业生情侣都会面临的选择:异地,还是分手。

我们聊了很久很久。

她说,她相信我们。

我说,我也会努力,尽快把她接到我身边来。

我们约定,每天都要通信。

在那个微信还不算特别普及的年代,手写的信,似乎更能承载思念的重量。

我给她写了第一封信。

在信里,我写了我们对未来的规划,写了我有多爱她,写了我对异地恋的恐惧和信心。

我写了整整十页。

写完之后,我却犹豫了。

我怕信里的那些不安,会让她也跟着担心。

我怕我描绘的未来,万一实现不了,会让她更失望。

我想,还是等我在这里稳定下来,再把好消息告诉她吧。

于是,这封信,就一直留在了我的抽屉里。

后来,我们开始每天打电话,发短信。

生活越来越忙,工作越来越累。

手写的信,就再也没有提起过。

现在想想,如果当时我把这封信寄出去了,结局会不会有什么不同?

我的第九个“客户”,是一张火车票。

从我的城市,到她的城市。

是我们异地恋的第一个月。

我攒了很久的钱,请了三天假,买了周五晚上的硬座,坐了十几个小时的火车,就为了去看她。

在火车上,我几乎没睡。

看着窗外飞速后退的风景,心里全是期待。

我想象着她看到我时,会是什么样的表情。

是惊喜,还是会扑上来给我一个拥抱?

周六早上,我终于到了她的城市。

走出出站口,一眼就看到了在人群中等我的她。

她瘦了,也憔悴了。

看到我的那一刻,她的眼圈一下子就红了。

她没有扑上来,也没有拥抱,只是快步走到我面前,接过我手里的包,轻声说,“你怎么来了?”

那三天,我们几乎是黏在一起的。

她带我去了她常去的餐厅,逛了她每天上下班要走的路。

我们像所有普通情侣一样,看电影,压马路。

但我们都知道,相聚的时间太短暂了。

周日下午,她送我到火车站。

检票口,我们谁也说不出“再见”。

她说,“你回去要好好吃饭,不许再熬夜了。”

我说,“你也是,要照顾好自己。”

火车快开了,我不得不进去。

我走了几步,回头看她。

她还站在原地,看着我,眼泪已经流了下来。

我冲她挥挥手,转身,头也不回地走进了站台。

我怕我一回头,就再也舍不得走了。

那张火车票,后来一直夹在我的钱包里。

每次打开钱包,都能看到。

它提醒我,我们之间,隔着一千多公里的距离。

我的第十个“客户”,是一只小小的、手工制作的晴天娃娃。

脸画得很拙劣,身体是用白色的布头做的。

是她寄给我的。

那时候,我工作上遇到了很大的瓶颈。

一个很重要的方案,被领导全盘否定。

连续加了一个多月的班,换来的却是劈头盖脸的批评。

那段时间,我特别沮丧,甚至开始怀疑自己的能力。

我跟她在电话里抱怨,说这个城市太大,我太渺小,我快要撑不下去了。

她没有说什么大道理,只是安静地听着。

过了几天,我收到了一个包裹。

打开一看,就是这个晴天娃娃。

里面还有一张卡片,是她的字迹。

“我知道你最近很难,但我相信你一定可以。就像歌里唱的,‘等到放晴的那天,也许我会比较好一点’。这个晴天娃娃,就当是我陪在你身边了。雨总会停的,天总会晴的。”

我拿着那个丑丑的晴天娃娃,在办公室里,一个大男人,哭得像个孩子。

从那以后,我把它挂在了我的办公桌前。

每次遇到困难,撑不下去的时候,我就会看看它。

它好像真的有魔力。

看着它,我就能想起她的话,就能重新获得力量。

我的第十一个“客户”,是一条录音。

存在我旧手机的备忘录里。

那是我过生日,她不能陪在我身边。

零点的时候,她给我打电话。

电话里,她给我唱了生日快乐歌。

她的声音很好听,很温柔,但那天,带着一点点哭腔。

唱完之后,她说,“对不起,又不能陪你过生日了。”

我说,“没关系,有你的歌声就够了。”

她说,“我给你准备了礼物,你猜猜是什么?”

我说,“猜不到。”

她笑了,“是我自己呀。我下个月就辞职,去找你。”

我当时就愣住了。

“真的吗?你家里那边……”

“我都安排好了。我想好了,我不能再跟你分开了。我们说好的,要一起努力的。”

那段录音,我听了无数遍。

每一次听,都能感觉到当时那种巨大的、几乎要溢出胸膛的幸福感。

我以为,我们终于要结束漫长的异地恋,迎来属于我们的晴天了。

我的第十二个“客户”,是一份租房合同。

是我为我们俩租的新房子的合同。

比之前那个单间大了很多,一室一厅,带一个朝南的阳台。

我几乎花光了当时所有的积蓄,付了押金和半年的房租。

我一个人,把房子打扫得干干净净。

我买了新的床单被罩,是她喜欢的碎花图案。

我在阳台上,摆满了她喜欢的花花草草。

我还买了一个大大的书架,想着以后可以放满我们俩的书。

我把一切都布置成她喜欢的样子。

每天下班回来,我都会对着空荡荡的房子,想象她来了之后的样子。

她会窝在沙发里看电视。

她会在厨房里,为我做西红柿鸡蛋面。

我们会在阳台上,一起给花浇水,晒太阳。

那段时间,我每天都活在巨大的期待里。

我甚至开始计划,等她来了,稳定下来,我就向她求婚。

我的第十三个“客户”,是一枚戒指。

不是什么名贵的钻戒。

是我找一个手艺人,用银子亲手打的。

款式很简单,就是一个光面的圆环。

我在内圈,刻了我们俩名字的缩写。

我把它放在一个精致的丝绒盒子里,藏在书架最高的那一层。

我想,等她来了,找一个合适的时机,比如我们第一次约会的纪念日,或者她的生日。

我会带她去我们第一次见面的地方。

我会单膝跪地,拿出这枚戒指,问她,“你愿意嫁给我吗?”

我想,她一定会哭,然后笑着点头。

我把求婚的场景,在脑子里演练了上百遍。

每一个细节,每一句台词,我都想好了。

我甚至连我们以后孩子的名字,都偷偷想了好几个。

我以为,我们的一生,就会这样,顺理成章地走下去。

我的第十四个“客户”,是一张诊断证明。

薄薄的一张纸,却比千斤还重。

上面写着一个我当时完全看不懂的医学名词。

是她寄给我的。

连同那张诊断证明一起的,还有一封信。

信很短。

她说,她来不了了。

她说,对不起,她骗了我。

她说,让我忘了她。

我当时完全懵了,反反复复地看那张诊断证明,又反反复复地看那封信。

我不相信。

我发疯一样地给她打电话。

一开始是无人接听,后来,就变成了关机。

我买了最快一班去她城市的机票。

我甚至都来不及请假。

当我找到她家的时候,开门的是她妈妈。

阿姨看到我,一下子就哭了。

她告诉我,她已经住院了。

我的第十五个“客户”,是医院走廊里那股浓得化不开的消毒水味。

那种味道,我一辈子都忘不了。

冰冷,刺鼻,充满了绝望。

我在病房门口,看到了她。

她穿着宽大的病号服,头发被剃光了,戴着一顶帽子。

她瘦得脱了形,脸上没有一丝血色。

如果不是那双我熟悉的、依然清澈的眼睛,我几乎认不出她来。

她看到我,先是愣了一下,然后,眼泪就掉了下来。

她想对我笑,却怎么也笑不出来。

我走到她床边,握住她的手。

她的手冰凉,上面布满了针眼。

我什么话也说不出来,只能一遍又一遍地叫她的名字。

她看着我,虚弱地说,“你怎么还是来了?我不是让你别来吗?”

我说,“我怎么可能不来。”

“我这个样子,是不是很丑?”

我摇头,“不丑,你什么样子都好看。”

那天,我们在病房里,聊了很久。

她告诉我,她很早就知道自己生病了。

她一直瞒着我,是不想我担心,不想拖累我。

她说她辞职,说要来找我,都是骗我的。

她只是想让我有个念想,能开心地多过一段日子。

我听着,心疼得像是被刀子一片片地割。

我抱着她,跟她说,“没关系,有病我们就治。不管花多少钱,不管要多久,我都陪着你。”

她在我怀里,哭得像个孩子。

我的第十六个“客户”,是一叠厚厚的缴费单。

每一张,都代表着一次治疗,一次希望,和一次失望。

我辞掉了工作,卖掉了我为我们准备的那个家。

我把所有的钱,都投进了这个无底洞。

我陪着她,辗转于各大医院。

我们试过各种治疗方案。

化疗,放疗,靶向药。

她的头发掉光了,又长出来,然后又掉光。

她呕吐,发烧,浑身疼痛。

我看着她被病痛折磨得不成人形,却无能为力。

我只能在她难受的时候,抱着她,跟她说,“再坚持一下,会好的,一切都会好的。”

可我自己心里清楚,那不过是自欺欺人。

有一次,深夜里,她疼得实在受不了。

她抓着我的手,跟我说,“让我死了吧,我太难受了。”

我抱着她,眼泪止不住地流。

我说,“不许说傻话。你忘了我们的约定吗?我们还要一起去看枫叶呢。”

她看着我,眼神里充满了痛苦和不舍。

我的第十七个“客户”,是那片我们一起捡的枫叶。

在她病情稍微稳定一点的时候,我把它带到了病房。

我把它放在她手心。

“你看,它还在。”我说,“等你好起来,我再带你去,我们去捡一整座山的枫叶。”

她看着那片枫叶,看了很久很久。

然后,她对我笑了。

是生病以来,我见过的,她最灿烂的一个笑容。

她说,“好。”

那个“好”字,给了我无穷的动力。

我开始更疯狂地找医生,找偏方。

只要有一线希望,我都不愿意放弃。

我甚至开始相信神佛,去寺庙里,为她祈福。

我跪在冰冷的蒲团上,一遍又一遍地磕头。

我跟菩萨说,我愿意用我的一切,去换她的健康。

我的第十八个“客户”,是她写的一本日记。

是在她走了之后,她妈妈给我的。

日记本很厚,但她只写了薄薄的几页。

字迹歪歪扭扭,看得出,写的时候,她已经没什么力气了。

里面记录的,都是我们在一起的点点滴滴。

第一次见面,我唱跑了调的《晴天》。

第一次看电影,我紧张得手心冒汗。

第一次吵架,我举起又放下的马克杯。

每一件小事,她都记得清清楚楚。

日记的最后一页,只有一句话。

“如果还有下辈子,换我来找你。你站在原地,等我就好。”

我看着那句话,整个人都崩溃了。

我把那本日记抱在怀里,在无人的街头,哭到天亮。

我的第十九个“客户”,是一份项目计划书。

就是我刚刚完成的这个项目的计划书。

这个项目,是一个关于记忆储存和情感链接的AI系统。

听起来很玄乎。

其实,是我为她做的。

在她最后的日子里,她跟我说,她最怕的,不是死亡,而是被遗忘。

她怕她走了之后,我会慢慢地忘了她。

忘了她的样子,她的声音,忘了我们在一起的时光。

我跟她说,“不会的,我永远都不会忘了你。”

为了这个承诺,在她走后,我重新找了工作,进入了现在这家公司。

我从最底层的程序员做起。

我拼了命地学习,工作。

我把所有的时间和精力,都投入到了这个项目里。

我想创造一个系统,一个可以永远保存我们记忆的系统。

我想把我们的故事,我们的爱情,都放进去。

这样,她就永远不会消失了。

这个项目,就是我的执念。

我为它付出了所有。

我的健康,我的社交,我的生活。

现在,它终于完成了。

我也终于,可以跟过去,做一个了结了。

我的第二十个“客户”,是一张银行卡。

里面是我这些年所有的积蓄。

我把它交给了她的父母。

叔叔阿姨老了很多,头发都白了。

他们不肯收。

阿姨拉着我的手,说,“孩子,这些年,苦了你了。我们知道,你对她的心。但她已经走了,你也要开始你自己的生活了。”

我说,“阿姨,这不是给你们的,这是我替她尽的孝心。你们把她养育得这么好,让我遇到了她,这是我这辈子最大的福气。”

我把卡硬塞到叔叔手里,就跑了。

我怕再待下去,我会忍不住哭出来。

我的第二十一个“客户”,是那座我们一起爬过的山。

我一个人,又去了一次。

还是秋天,满山的枫叶,依然红得像火。

我爬到山顶,坐在我们曾经坐过的那块大石头上。

风还是很大,吹得我眼睛发酸。

我看着远处的城市,它比几年前,更繁华,更高了。

我拿出那台旧的Walkman,戴上耳机,按下播放键。

还是那首《晴天》。

“故事的小黄花,从出生那年就飘着……”

我跟着旋律,轻轻地哼唱。

唱着唱着,眼泪就流了下来。

我对着空无一人的山谷,大声地喊她的名字。

一遍又一遍。

回答我的,只有呼啸的风声。

我知道,她听不到了。

但我就是想喊。

我想告诉她,我来看她了。

我想告诉她,我没有忘记我们的约定。

我想告诉她,我好想她。

我在山顶坐了很久,直到夕阳落下,把天空染成一片橘红。

我起身,下山。

这一次,我没有再回头。

我的第二十二个“客户”,是我自己。

是那个被解雇后,抱着纸箱,站在十字路口,茫然四顾的自己。

是那个为了一个执念,耗尽了所有青春和热情的自己。

是那个心里住着一个不可能的人,却依然努力生活的自己。

我走在回家的路上。

路过一家花店,我停下脚步。

我买了一束白色的雏菊。

她最喜欢的花。

回到家,我把花插在瓶子里,放在窗台上。

然后,我打开电脑,登录了那个我亲手开发的系统。

我把那台Walkman,那张电影票,那片枫叶,那本日记……

所有承载着我们记忆的东西,都一一扫描,上传。

我把我们的故事,写成代码,刻进了系统的核心。

最后,我为这个系统,取了一个名字。

叫“晴天”。

做完这一切,我感觉身体里有什么东西,被彻底抽空了。

但同时,又有一种前所未有的轻松。

我好像,终于可以放下了。

手机又响了。

还是老王。

他发来一条语音,语气很不耐烦。

“名单呢?怎么还没发过来?我告诉你,别跟我耍花样,那些客户都是公司的资产,你带不走!”

我听完,笑了。

我拿起手机,给他回了最后一条信息。

“王总,我的客户,都在我心里。你,一个也带不走。”

然后,我拉黑了他所有的联系方式。

我走到窗边,推开窗户。

晚风吹进来,带着一丝凉意,却很舒服。

楼下,城市的灯火已经亮起,像一条流淌的星河。

我看着远方,深吸了一口夜晚的空气。

空气里,有青草的味道,有饭菜的香气,有属于这个城市的人间烟火味。

我知道,明天,太阳会照常升起。

而我,也要开始新的生活了。

带着我的二十二个“客户”,带着那些永远不会褪色的记忆,好好地,活下去。

为她,也为我自己。

我关掉电脑,删掉了关于那个项目的所有本地文件。

那些代码,那些数据,那些日日夜夜的心血,都随着指尖的敲击,化为了虚无。

但它们并没有消失。

它们已经变成了“晴天”系统的一部分,像一颗种子,被埋在了云端的某个角落,等待着被需要的人发现。

我不知道它未来会怎样,或许会被公司雪藏,或许会被改得面目全非。

但这都不重要了。

对我而言,它的使命已经完成。

我洗了个热水澡,换上干净的衣服。

躺在床上的时候,我感觉到了久违的疲惫和困意。

这些年,我好像一直紧绷着一根弦,不敢松懈。

我怕一停下来,思念就会像潮水一样,将我淹没。

而现在,那根弦,终于可以松开了。

我做了一个梦。

梦里,我又回到了大学的那个午后。

阳光很好,湖面波光粼粼。

她就坐在长椅上,戴着耳机,冲我微笑。

她把一只耳机递给我,说,“来,一起听。”

耳机里,传来的,还是那首《晴天》。

“为你翘课的那一天,花落的那一天,教室的那一间,我怎么看不见,消失的下雨天,我好想再淋一遍……”

我醒来的时候,天已经亮了。

阳光透过窗帘的缝隙,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我拿起手机,看到一条未读信息。

是一个陌生的号码。

“你好,请问是‘晴天’系统的开发者吗?我是一名临终关怀医院的医生。我无意中看到了你们系统的介绍,我觉得,它对我的病人们,可能会有很大的帮助。”

我看着那条信息,愣了很久。

然后,我笑了。

原来,所有的告别,都是为了新的开始。

我的人生,上半场,是为她而活。

那么下半场,就让我带着她的爱,为更多的人,去做一些有意义的事吧。

我回复了那位医生。

“是的,我是。我们,可以聊聊。”

窗外,是一个真正的,万里无云的晴天。

来源:自在荷叶RZMPPj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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