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离婚那天,郑浩宇指着我的鼻子骂,说我这种女人,离了他连饭都吃不上。
离婚那天,郑浩宇指着我的鼻子骂,说我这种女人,离了他连饭都吃不上。
他不知道。
我那辆开了三年的代步车,够买他现在住的整栋楼。
他更不知道。
他赖以为生,天天跪舔领导的公司,是我家的。
而现在,他竟然打电话来威胁我。
威胁我这个,他前老板的亲生女儿。
我笑了。
复仇这盘菜,凉了才好吃。
而现在,开席的铃声,终于响了。
01
“乔晚萤,我数到三,你再不把钱给我转过来,信不信我立马带着安安去你公司楼下闹?”
手机听筒里传来前夫郑浩宇那熟悉又令人作呕的声音,粗暴、蛮横,充满了理所当然的威胁。
我握着鼠标的手,指节微微泛白。
窗外的阳光明媚得有些刺眼,将办公桌上的绿萝盆栽照得生机勃勃,可我的心,却像是被浸在冰窖里。
“郑浩宇,我们已经离婚了,安安的抚养费我每个月一号都准时打过去了,一分没少。你又想要什么钱?”我的声音很平静,听不出一丝波澜。
这三年的婚姻,早已将我磨炼成了一个情绪稳定的“成年人”。
或者说,一个没有感情的机器。
“抚养费?乔晚萤你可真好意思说!一个月三千块够干嘛的?安安现在报个兴趣班都要五千!你当妈的,就这么点责任心?我告诉你,今天之内,你必须给我打两万过来,否则……”
“否则怎样?”我轻轻地反问,嘴角不自觉地勾起一抹冷笑。
“否则我就让你在公司里身败名裂!让所有人都看看,你这个当妈的是多么心狠手辣,连亲生儿子都不管!你不是最在乎这份破工作吗?我看你到时候还有没有脸待下去!”
郑浩宇的声音越来越激动,仿佛已经预见了我跪地求饶的狼狈模样。
是啊,他总是这样。
准确地洞悉我的“软肋”,然后用最恶毒的方式狠狠地踩上去。
过去三年,我就是这样被他和他的一家人拿捏得死死的。
我的“软肋”,就是那个我拼了半条命生下来,却在离婚时因为没有稳定工作和收入证明,被无情判给他的儿子,安安。
还有这份……他口中的“破工作”。
为了得到这份在“盛雄集团”前台的工作,我脱掉了所有名牌,收起了所有锋芒,像个最普通不过的求职者一样,通过了三轮面试,只为了能经济独立,有朝一日能把安安的抚养权夺回来。
盛雄集团,本市的龙头企业,总裁乔振雄是商界一个响当当的人物。
而我,乔晚萤,正是乔振雄藏了三十年的亲生女儿。
这件事,除了我爸和他的几个心腹,无人知晓。
更别提郑浩宇和他那一家子极品了。
当初我和郑浩宇结婚,我爸气得差点跟我断绝关系。
他说我被猪油蒙了心,竟然会看上这么一个心术不正的凤凰男。
我不信。
我以为我遇到了爱情,以为郑浩宇口中的“你放心,我会一辈子对你好”是真诚的誓言,而不是处心积虑的谎言。
于是,我固执地从家里的别墅搬了出来,住进了他那个不足六十平米的老破小,心甘情愿地为他洗手作羹汤,伺候他那个尖酸刻薄的妈和好吃懒做的小姑子。
我以为我的忍辱负重,能换来他的真心相待。
结果呢?
换来的是他拿着我偷偷给他的启动资金,在外面养女人。
换来的是婆婆钱玉芬指着我的鼻子骂我是个不会下蛋的鸡,即便后来我生了安安,她也从没给过我一个好脸色。
换来的是小姑子郑思思,穿着我买的衣服,用着我买的包,却在外面跟人说我是个倒贴进她家的拜金女。
最可笑的是,我怀孕七个月,顶着巨肚给他们一家人做年夜饭,累得双腿浮肿,他们一家三口在客厅看春晚,笑得前仰后合,没有一个人进来帮我一把。
饭菜上桌,钱玉芬甚至不准我上桌吃饭,理由是“孕妇身上晦气,会影响他们家来年的财运”。
那天,我就着厨房冰冷的灯光,默默地吃着盘子里剩下的残羹冷炙。
窗外是绚烂的烟火,耳边是他们欢快的笑声,而我的世界,一片冰冷。
那一刻,我的心,就死了。
所以,当郑浩宇带着那个挺着肚子的女人,理直气壮地让我净身出户时,我没有哭,也没有闹。
我只是平静地签了字,拖着行李箱,离开了那个我曾经以为是“家”的牢笼。
我一无所有地离开,不是因为我懦弱,而是在酝酿一个巨大的计划。
我要让他们为他们所做的一切,付出惨痛的代价!
“乔晚萤!你到底在听没有?装死是吧?”郑浩宇的咆哮声再次把我从回忆中拉了回来。
我深吸一口气,压下心头翻涌的恨意。
“两万,我没有。”
“你放屁!你在盛雄集团上班,一个月工资怎么也得一万多吧?别跟我哭穷!我告诉你,我耐心有限,下午五点之前,钱不到账,我就带着记者去你公司,让你上头条!”
他笃定我不敢。
他笃定我会像以前一样,为了那可笑的面子和所谓的“安稳”,选择妥协。
他以为,我还是那个可以被他随意拿捏的乔晚萤。
可惜,他想错了。
我看着电脑屏幕右下角的时间,下午两点半。
离我爸的每周高层例会结束,还有半个小时。
时间,刚刚好。
“好啊,”我轻笑一声,语气里带着一丝他从未听过的玩味,“那你来吧,我等着你。”
说完,我没等他反应,直接挂断了电话。
听着手机里传来的“嘟嘟”忙音,郑浩宇愣了好几秒。
他有点不敢相信,那个对他向来百依百顺、逆来顺受的乔晚萤,今天竟然敢挂他电话?
他恼羞成怒,立刻又拨了过来。
这一次,我没有再接。
我将他的号码拉进了黑名单,然后,从抽屉里拿出另一部工作手机,调出了一个烂熟于心的号码。
那是总裁办公室的内线。
整个公司,除了几位副总和特助,只有我这个“小小”的前台知道。
因为,我爸担心我受委屈,特意为我设的“一键求助”热线。
我本来想靠自己的力量,一步步拿回属于我的一切。
但现在看来,有些人,不给他点颜色看看,他是永远不知道“死”字怎么写的。
我拨通了电话。
电话那头,很快传来我爸的首席秘书,周姐干练的声音:“您好,总裁办公室。”
“周姐,是我,晚萤。”
“大小姐?”周姐的语气立刻变得恭敬起来,“您有什么事吗?老板正在开会,预计还有二十分钟结束。”
“我知道,”我看着窗外,眼神变得冰冷而锐利,“周姐,麻烦你帮我做一件事。待会儿,会有一个叫郑浩宇的人来公司闹事,你让保安放他进来,直接带到总裁办公室门口的会客室。”
“这……大小姐,您的意思是?”周姐有些迟疑。
“对,就是你想的那个意思。”我顿了顿,一字一句地说道,“另外,帮我准备一份加急的股权变更协议和一份律师函。哦,对了,再帮我联系一下本市最好的离婚律师团队,我要夺回我儿子的抚养权。”
“好的,大小姐,我马上去办!”周姐的语气里透着一丝兴奋。
她跟了我爸二十年,对我的事了如指掌,也对我那个前夫一家恨之入骨。
想必,她等这一天,也等了很久了。
挂了电话,我站起身,走到茶水间给自己冲了一杯咖啡。
滚烫的液体滑入喉咙,却丝毫驱散不了我心底的寒意。
郑浩宇,钱玉芬,郑思思……
你们的报应,来了。
02
下午四点,郑浩宇果然来了。
他没有带儿子安安,而是带着他那个尖酸刻薄的妈,钱玉芬。
两人一进公司大堂,就开始了他们拙劣的表演。
“乔晚萤!你这个狠心的女人!给我滚出来!”钱玉芬一屁股坐在大堂光洁的大理石地板上,开始撒泼打滚,拍着大腿嚎啕大哭。
“天理何在啊!我儿子辛辛苦苦赚钱养家,她倒好,在外面勾三搭四,离婚了连亲生儿子都不管,一个月就给三千块钱,这是打发叫花子呢!大家快来评评理啊!”
郑浩宇则站在一旁,装出一副被抛弃的、可怜丈夫的模样,时不时地抹着根本不存在的眼泪,对着周围的同事和客户控诉我的“罪行”。
“我真是瞎了眼,当初怎么会娶了这么一个蛇蝎心肠的女人!她为了攀高枝,逼我离婚,现在连自己的亲骨肉都不认了,这种人怎么配在盛雄这样的大公司上班?你们公司的领导呢?我要见你们领导!我要揭发她!”
一时间,整个一楼大厅乱成了一锅粥。
同事们对我指指点点,窃窃私语。
“天哪,看不出来啊,乔晚萤平时安安静静的,竟然是这种人?”
“知人知面不知心啊,为了钱抛夫弃子,太恶毒了。”
“怪不得她一个离婚的女人能进咱们公司,说不定就是靠不正当手段上位的!”
各种难听的猜测和议论像一把把无形的刀子,向我飞来。
我站在前台后面,面无表情地看着这对母子上演的闹剧,内心毫无波澜。
甚至有点想笑。
这就是我曾经爱过的男人,和我曾经当成亲妈一样孝顺的婆婆。
为了钱,他们可以抛弃所有的尊严和底线。
前台主管李姐看不下去了,皱着眉头走过来,低声对我说:“晚萤,要不你先去后面躲一躲?这里我来处理。”
李姐是公司为数不多知道我真实身份的人,她是我爸特意安排在我身边保护我的人。
我感激地对她摇了摇头:“没关系,李姐,跳梁小丑而已,让他们跳。”
说着,我拿起内线电话,给保安部打了个电话。
“让周秘书的人下来,把他们‘请’上去。”
很快,两名穿着黑色西装,身形高大的男人从贵宾电梯里走了出来。
他们是总裁的贴身保镖。
其中一人走到钱玉芬面前,面无表情地做了一个“请”的手势:“这位女士,还有这位先生,我们总裁有请。”
钱玉芬的哭嚎声戛然而止。
郑浩宇也是一脸愕然。
他们闹事的最终目的,就是为了把事情闹大,逼我妥协。
可他们怎么也没想到,竟然真的惊动了公司最大的领导——总裁。
郑浩宇的脸上闪过一丝慌乱,但很快就被贪婪所取代。
他以为,这是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
如果能当着总裁的面,把乔晚萤的“丑事”揭发出来,不仅能让她丢掉工作,说不定还能从这位大总裁手里敲诈一笔“封口费”!
想到这里,他立刻换上一副谄媚的嘴脸,扶起地上的钱玉芬,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跟着保镖走进了那部他平时连接近资格都没有的贵宾电梯。
电梯缓缓上升,数字不断跳动。
郑浩宇的心也跟着激动起来。
他仿佛已经看到自己飞黄腾达,走上人生巅峰的未来。
然而,他永远不会知道,这部电梯通往的,不是天堂,而是地狱。
会客室里,周姐早已泡好了两杯上好的龙井,正笑意盈盈地等着他们。
“郑先生,钱女士,请坐。老板的会议马上就结束了,请二位稍等片刻。”周姐的态度客气又疏离。
郑浩宇哪里见过这种阵仗,顿时有些受宠若惊,连忙点头哈腰:“不碍事,不碍事,我们等,我们等。”
钱玉芬则像刘姥姥进了大观园,好奇地打量着这间装修奢华的会客室,眼睛里闪烁着贪婪的光。
“哎哟,儿子,你看这沙发,肯定是真皮的吧?还有这茶几,是红木的吧?啧啧,有钱人的日子就是不一样啊!”
郑浩宇压低声音,警告地瞪了她一眼:“妈,你小声点!别跟没见过世面一样,给我们丢人!”
钱玉芬撇了撇嘴,不敢再说话,只是那双滴溜溜乱转的眼睛,暴露了她内心的真实想法。
二十分钟后,会客室的门被推开了。
走在最前面的,是一个身材高大,气场强大的中年男人。
他穿着一身剪裁得体的定制西装,头发梳得一丝不苟,虽然年过五十,但精神矍铄,眼神锐利得仿佛能洞穿人心。
他就是盛雄集团的创始人兼总裁,乔振雄。
跟在他身后的,是我。
当郑浩宇和钱玉芬看到我跟在乔振雄身后走进来时,两人的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
“乔晚萤?你怎么会在这里?”郑浩宇失声叫道。
钱玉芬更是直接从沙发上蹦了起来,指着我骂道:“好你个小贱人!我就知道你不安分,你跟你们总裁到底是什么关系?你是不是……”
她的话还没说完,乔振雄一个冰冷的眼神扫了过去。
那眼神里带着久居上位的压迫感和不怒自威的气势,瞬间让钱玉芬把剩下的话全部咽了回去,吓得一哆嗦,又跌坐回沙发上。
“郑先生是吧?”乔振雄没有理会钱玉芬,而是将目光投向了郑浩宇,声音低沉而威严,“听说,你找我?”
郑浩宇被乔振雄的气场震慑得有些腿软,但一想到即将到手的巨大利益,又鼓起了勇气。
他清了清嗓子,指着我,开始了他的控诉。
“乔总,您好!我叫郑浩宇,是……是乔晚萤的前夫。我今天来,是想向您揭发她的真面目!这个女人,道德败坏,水性杨花,为了钱不惜抛夫弃子!她……”
他滔滔不绝,将早就编排好的谎言一股脑地倒了出来,把自己塑造成一个被无情抛弃的受害者,而我,则是一个十恶不赦的坏女人。
乔振雄一直安静地听着,脸上看不出任何表情。
直到郑浩宇说得口干舌燥,停下来喝茶的时候,他才缓缓开口。
“说完了?”
“说……说完了。”郑浩宇有些心虚地答道。
乔振雄点了点头,然后,他做了一个让郑浩宇和钱玉芬毕生难忘的动作。
他转过身,轻轻地拍了拍我的肩膀,眼神里充满了慈爱和歉意。
“闺女,这些年,让你受委屈了。”
闺女?
这两个字像一道惊雷,在郑浩宇和钱玉芬的脑海中炸开。
他们脸上的表情瞬间凝固,嘴巴张得能塞下一个鸡蛋。
“乔……乔总……您……您叫她什么?”郑浩宇结结巴巴地问,声音都在颤抖。
乔振雄冷冷地瞥了他一眼,然后转向我,用无比温柔的语气说:“晚萤,现在,可以告诉他们,我是谁了。”
我深吸一口气,走到目瞪口呆的郑浩宇面前,看着他那张因为震惊而扭曲的脸,一字一句,清晰地说道:
“郑浩宇,我给你正式介绍一下。”
“这位,是盛雄集团的总裁,乔振雄先生。”
“同时,他也是我的,亲生父亲。”
03
“轰隆——”
郑浩宇只觉得大脑一片空白,仿佛有无数道闪电同时劈中了他的天灵盖。
他……他刚才都干了些什么?
他当着盛雄集团总裁的面,控诉他道德败坏、水性杨花的……亲生女儿?
他还威胁说,要去公司闹事,让他女儿身败名裂?
他……他是不是疯了?
“不……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郑浩宇失魂落魄地摇着头,脸色惨白如纸,“乔晚萤,你骗我!你肯定是在骗我!你怎么可能是乔总的女儿?你要是乔总的女儿,怎么会嫁给我?怎么会住在我家那个破房子里?怎么会……”
是啊,他想不通。
一个千亿集团的千金大小姐,怎么会看上他这么一个一无所有的穷小子?
怎么会心甘情愿地挤在那个连转身都困难的老破小里,伺候他妈,伺候他妹,像个保姆一样,一伺候就是三年?
“因为我瞎了眼。”我冷冷地看着他,将他所有未问出口的疑问,都堵了回去。
我的声音不大,却像一把重锤,狠狠地砸在了郑浩宇的心上。
旁边的钱玉芬,此刻也终于从震惊中反应了过来。
她想起了过去三年,自己是如何磋磨这个“儿媳妇”的。
让她大冬天用冷水洗全家的衣服,洗到双手长满冻疮。
让她怀孕九个月还跪在地上擦地,稍有不慎就是一顿辱骂。
在她坐月子的时候,顿顿给她吃剩菜剩饭,还美其名曰“下奶”。
更别提那些数不清的冷嘲热讽和人格侮辱了。
如果乔晚萤真的是乔振雄的女儿……
那她……她岂不是把天给捅了个窟窿?
钱玉芬只觉得眼前一黑,双腿一软,差点从沙发上滑下去。
“亲……亲家公……”她颤抖着嘴唇,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试图挽回局面,“这……这里面肯定有什么误会……我们家浩宇,跟晚萤,感情一直很好的……”
“闭嘴!”乔振雄一声怒喝,吓得钱玉芬浑身一抖。
“谁是你亲家公?你这个老虔婆,也配?”
乔振雄的眼神像刀子一样,刮在钱玉芬的脸上,“我女儿在我这里,是捧在手心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的宝贝。嫁到你们家,却被你们当成牛马一样使唤,当成垃圾一样作践!这笔账,我今天跟你们好好算算!”
说着,他将一份文件狠狠地摔在了茶几上。
“郑浩宇,你睁大你的狗眼看清楚!这是什么!”
郑浩宇颤抖着手,拿起了那份文件。
只看了一眼,他的脸就彻底失去了血色。
那是一份银行流水单和转账记录。
上面清清楚楚地记录着,三年前,我分三次,一共转给了他两百万,作为他创业的启动资金。
而这笔钱,我当时告诉他,是我自己多年攒下的积蓄。
可实际上,那是我向我爸借的。
“想起来了?”我看着他失魂落魄的样子,心中涌起一阵报复的快感。
“你拿着我的钱,开公司,买豪车,在外面养女人。转过头却告诉你妈,告诉你妹,说我是个一毛不拔的铁公鸡,说我连给你买条领带都嫌贵。”
“你那个公司,能有今天的规模,哪一分钱不是我乔家的?你有什么资格,在我面前耀武扬威?”
“还有你,”我将目光转向已经面如死灰的钱玉芬,“你天天骂我败家,说我买一件三百块的衣服就是不知道勤俭持家。可你儿子给你买的金手镯,你女儿背的香奈儿包,花的,全都是我的钱!”
“你们一家子,就像是趴在我身上的吸血鬼,把我啃得骨头都不剩,还要反过来骂我没有利用价值!”
我的声音越来越冷,每一个字,都像是一记响亮的耳光,狠狠地扇在他们母子俩的脸上。
郑浩宇的嘴唇哆嗦着,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钱玉芬更是吓得魂不附体,瘫在沙发上,抖如筛糠。
“周秘书,”乔振雄发话了,声音里不带一丝温度。
“老板,我在。”周姐立刻上前一步。
“把这份东西,交给我们的法务部。职务侵占,婚内财产转移,还有商业欺诈,该怎么告,就怎么告。我要让他,把吃进去的东西,连本带利地给我吐出来!”
“是!”
“另外,”乔振雄看了一眼手表,“通知下去,盛雄集团旗下所有子公司及合作伙伴,即刻起,终止与‘浩宇科技’的一切合作。我要让这家公司,在三天之内,从这个城市消失。”
“是!”
“还有,”乔振雄的目光,最后落在了郑浩宇的脸上,那眼神,冰冷得像是要将他凌迟,“你不是喜欢闹吗?我现在就给你一个机会。周秘书,联系各大媒体的记者,就说我要召开一个新闻发布会,主题是——我乔振雄的女儿,遇人不淑,惨遭凤凰男骗婚骗财的血泪史!”
“我要让你,和你这一家子,彻底地身败名裂!让你们走到大街上,都成为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
乔振雄的每一句话,都像是一柄重锤,狠狠地砸在郑浩宇的神经上。
“不……不要……”郑浩宇终于崩溃了。
他“噗通”一声跪在了地上,涕泪横流地爬到乔振雄的脚边,抱着他的腿苦苦哀求。
“爸!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求您看在安安的份上,饶了我这一次吧!我再也不敢了!我跟那个女人断了,我马上跟她断了!晚萤,我们复婚好不好?我们一家三口好好过日子……”
“爸?”乔振雄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一脚将他踹开,“你也配叫我爸?”
我看着眼前这个痛哭流涕,丑态百出的男人,只觉得无比恶心。
这就是我曾经深爱过的男人?
为了他,我忤逆父亲,放弃了优渥的生活,将自己低到尘埃里。
而他,却在我最需要他的时候,给了我最致命的一击。
现在,看到我身后的权势,又想摇着尾巴回来求和?
晚了。
我走到他的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郑浩宇,你不是要钱吗?”
郑浩宇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疯狂地点头:“要!要!晚萤,只要你肯原谅我,你让我做什么都行!”
“好啊。”我笑了,笑得灿烂又残忍。
我从包里拿出一张支票,又从周姐手里接过一支笔。
“唰唰唰”地在上面写下了一串数字。
然后,我将支票扔在了他的脸上。
“这里是一百万。”
“拿着它,滚出我的世界。从此以后,你和安安,再无任何关系。他的抚养权,归我。”
“哦,对了,忘了告诉你。我早就收集好了你婚内出轨,家暴,以及虐待安安的证据。就算你不签字,法院也会把安安判给我。”
“这一百万,就当我买你下半辈子不得安宁。你觉得,这笔买卖,划算吗?”
04
一百万。
对于现在的郑浩宇来说,这无疑是一笔巨款。
有了这一百万,他就可以暂时缓解公司的危机,可以去堵住那些供应商的嘴,可以……继续他纸醉金迷的生活。
但代价是,彻底失去安安,也彻底失去我这个……富可敌国的“前妻”。
他的脸上,上演了一场精彩绝伦的变脸秀。
从狂喜,到贪婪,再到挣扎,最后,定格在不甘和怨毒上。
他死死地盯着我,像是要从我脸上看出哪怕一丝一毫的留恋和不舍。
可是,他失望了。
我的脸上,除了冰冷的厌恶,再无其他。
钱玉芬在一旁,早就被吓傻了。
此刻听到“一百万”,她的眼睛里又迸发出了贪婪的光芒。
她一把抢过地上的支票,紧紧地攥在手里,生怕被人抢走一样。
“签字!浩宇,快签字啊!有了这一百万,我们还愁什么?那个小兔崽子,本来就是个赔钱货,给她就给她了!你以后再娶个黄花大闺女,让她给你生个大胖小子!”
她的话,像一盆冷水,浇灭了郑浩宇心中最后一丝幻想。
是啊,在他和他妈的眼里,亲情,爱情,都不过是可以用金钱来衡量的商品。
儿子可以再生,但摇钱树,可就只有我这一棵了。
他缓缓地从地上爬起来,脸上的表情变得狰狞而扭曲。
“乔晚萤,你够狠!”他咬牙切齿地说道。
“彼此彼此。”我淡淡地回敬。
最终,在金钱的诱惑和乔振雄的威压下,郑浩宇还是颤抖着手,在抚养权转让协议上,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拿着那份签好字的协议,我心中悬了三年的石头,终于落了地。
安安,妈妈很快就能接你回家了。
郑浩宇和他妈,拿着那张薄薄的支票,像是两条丧家之犬,被保镖“请”了出去。
走到门口时,郑浩宇突然回过头,用一种淬了毒的眼神看着我。
“乔晚萤,你别得意得太早!你以为你赢了吗?我告诉你,你永远也别想摆脱我!你等着!”
他留下这句没头没尾的威胁,便消失在了门外。
我没有把他的话放在心上。
一条被拔了牙的狗,还能怎么咬人?
然而,我还是低估了他的无耻和疯狂。
接下来的几天,盛雄集团雷厉风行。
我爸动用了他所有的人脉和资源,对郑浩宇的公司进行了全方位的降维打击。
供应商集体上门讨债,银行抽贷,合作伙伴纷纷解约,连公司的核心技术团队都被人高薪挖走。
不过短短三天时间,曾经在业界也算小有名气的“浩宇科技”,就成了一个空壳子,宣布破产清算。
郑浩宇从一个人人艳羡的青年才俊,一夜之间,变成了负债累累的丧家之犬。
他名下的豪车,豪宅,全都被法院查封拍卖。
那个怀着孕的小三孙莉莉,一看他失势,卷走了他身边最后一点现金,连夜跑了,消失得无影无踪。
郑浩宇和他妈,只能灰溜溜地搬回了那个不足六十平米的老破小。
而我,则在律师团队的帮助下,顺利地办完了安安的抚养权变更手续。
去接安安那天,钱玉芬抱着孩子死活不撒手,坐在地上哭天抢地,说我们乔家仗势欺人,要逼死他们一家。
我直接让保镖上前,强行将哭得撕心裂肺的安安抱了过来。
看着孩子瘦弱的身体和怯生生的眼神,我的心像被针扎一样疼。
这才多久没见,他竟然瘦了这么多。
我抱着安安,头也不回地离开了那个让我作呕的地方。
身后,是钱玉芬恶毒的咒骂和郑浩宇阴沉的目光。
我以为,我们的故事,到这里就该画上句号了。
从此以后,我们桥归桥,路归路,再无瓜葛。
可我没想到,这仅仅只是个开始。
郑浩宇,就像一块甩不掉的狗皮膏药,开始用各种方式骚扰我的生活。
他先是去安安的幼儿园门口堵我,一把鼻涕一把泪地求我原谅,说他知道错了,求我再给他一次机会。
我直接叫了保安。
他看软的不行,又开始来硬的。
他每天给我打上百个骚扰电话,发几百条辱骂短信。
内容不堪入目,极尽恶毒。
我换了手机号,他就想方设法从别处打听到我的新号码,继续骚扰。
我将他所有的联系方式都拉黑,他就用他妈,他妹的手机打。
发展到后来,他甚至开始跟踪我。
我上班,他跟到公司楼下。
我下班,他跟到我家小区门口。
他就那么远远地站着,用一种阴鸷的眼神,死死地盯着我,像一条潜伏在暗处的毒蛇,随时准备扑上来咬我一口。
我有些不胜其烦,但又觉得他掀不起什么大浪,便没有太在意。
直到那天,我接到了那个彻底引爆我所有怒火的电话。
电话是郑浩宇用一个陌生号码打来的。
“乔晚萤,我没钱了。”他的声音沙哑,带着一种破罐子破摔的疯狂。
“那张一百万的支票,还了债,就什么都不剩了。我和我妈现在连饭都吃不上了。”
“所以呢?”我冷冷地反问。
“所以,你得管我们!”他的声音陡然拔高,充满了理直气壮的无耻,“我是安安的亲生父亲,我妈是安安的亲奶奶!你现在飞黄腾达了,就想把我们一脚踹开?门儿都没有!我告诉你,从今天开始,你每个月必须给我们十万块生活费!”
我被他的无耻给气笑了。
“郑浩宇,你是不是疯了?我凭什么要养你和你妈?”
“就凭我是安安的爹!”他咆哮道,“你不给钱是吧?行!你不养我,我就让安安来养我!你不养儿子,我就去你公司闹!我要告诉所有人,你乔晚萤的儿子,连他亲爹都不养!我看你这个总裁千金的脸,往哪儿搁!”
“你不养儿子,我就去你公司闹!”
这句话,像一根导火索,瞬间点燃了我压抑已久的所有怒火。
这些天来,他无休止的骚扰和威胁,已经耗尽了我最后一丝耐心。
我以为他只是想从我这里再敲诈一点钱。
可我没想到,他竟然无耻到了这个地步,连自己的亲生儿子都要利用!
他以为,我最在乎的,还是面子,是所谓的名声。
他以为,用安安,用舆论,就能再次拿捏住我。
他真是……太天真了。
我笑了。
笑得冰冷,笑得充满了杀意。
“好啊,郑浩宇。”我对着电话那头,一字一顿地说道,“你不是想闹吗?你不是想找人养你吗?我现在就给你找个‘大靠山’!”
(悬念揭秘:郑浩宇以为这只是一次普通的威胁,却不知道,乔晚萤这次不打算再私了。她手头掌握的,远不止是郑浩宇出轨的证据。在那段压抑的婚姻里,她无意中发现郑浩宇的公司账目存在巨大问题,涉及偷税漏税和商业贿赂,只是当时为了家庭,她选择了沉默。而现在,这份足以将郑浩宇送进监狱的证据,已经被她交给了父亲乔振雄。乔振雄布下的天罗地网,早已悄然收紧,只等郑浩宇这个蠢货,自己一头撞上来。接下来,郑浩宇将面对的,不仅仅是身败名裂,更是法律的严惩。)
05
我没有挂断电话。
我按下了通话保留键,然后,用办公室的座机,拨通了那个熟悉的内线号码。
电话几乎是秒接。
“周姐,帮我把电话接到总裁办公室。”我的声音平静得可怕。
“大小姐,老板正在会客……”周姐有些为难。
“很重要。”我只说了三个字。
周姐立刻明白了事情的严重性,没有再多问。
“好的,您稍等。”
几秒钟后,电话那头传来我爸那沉稳而有力的声音。
“晚萤,怎么了?”
我深吸一口气,按下了手机的免提键,同时取消了通话保留。
两个听筒里,同时传来了声音。
一边,是郑浩宇还在不耐烦地咆哮:“乔晚萤,你又在耍什么花样?我告诉你,我的耐心是有限的!”
另一边,是我爸带着关切的询问:“晚萤,出什么事了?你那边怎么这么吵?”
我将手机的话筒,对准了座机的听筒,确保两边都能清晰地听到对方的声音。
然后,我笑了。
笑得云淡风轻,却带着一丝残忍的快意。
“爸,没什么大事。”
“就是,您那位‘前女婿’,打电话来找您了。”
“他说,您女儿不养他和他儿子,这事儿,得您这个当外公的管。”
“他还说,要您养他,养他妈,还要养他未来的儿子。”
“您听听,这要求,多孝顺啊。”
我的话音刚落,电话两端,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
郑浩宇的咆哮声戛然而止,仿佛被人掐住了脖子。
他不是傻子。
虽然隔着电话,但他也能听出那个沉稳男声的主人是谁。
乔……乔振雄?
乔晚萤竟然把电话,直接打到了乔振雄那里?!
一股寒意,从他的脚底板,瞬间窜到了天灵盖。
他……他刚才都说了些什么混账话?
他竟然,威胁乔振雄的女儿,去养他这个前夫?
他还说,要让乔振雄的外孙,去养他这个亲爹?
这……这不是在太岁头上动土吗?
“郑……浩……宇……”
电话那头,传来乔振雄一字一顿的声音。
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带着滔天的怒火和冰冷的杀意。
“你……很好。”
“你是我这辈子,见过最无耻,最没有底线的人。”
“你以为,你的公司破产,你负债累累,就已经是结局了吗?”
“我告诉你,那只是个开胃菜。”
“你不是没钱吗?你不是想让人养吗?好,我成全你!”
“我会让你,在牢里,吃一辈子的牢饭!国家会好好‘养’着你!”
“嘟……嘟……嘟……”
电话被狠狠地挂断了。
我拿着手机,听着里面传来的忙音,嘴角的笑意越来越大。
“听到了吗?郑浩宇。”
“我爸说,他会‘好好’养你的。”
电话那头,只剩下郑浩宇粗重而惊恐的喘息声。
他想说话,却因为极度的恐惧,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哦,对了,忘了告诉你一件事。”我想起什么,又慢悠悠地补充道。
“你公司偷税漏税,做假账,还有商业贿赂的那些证据,我三年前,就已经复制了一份。”
“本来,我念在夫妻一场,还给安安留点体面,没想把事情做绝。”
“但是现在,是你自己,亲手把最后的机会给毁了。”
“郑浩宇,好好享受你接下来的人生吧。”
说完,我挂断了电话,将那个号码,连同那段恶心的过去,一起彻底拉黑删除。
世界,清静了。
当天下午,郑浩宇就被经侦大队的人带走了。
罪名是,税务问题和商业贿赂。
证据确凿。
是我亲手整理,通过我爸的法务团队,递交上去的。
那份证据,就像一颗定时炸弹,我埋了三年。
我曾经无数次地想过,要不要引爆它。
每一次,看到安安天真的脸,我都选择了忍耐。
我不想让我的儿子,有一个坐牢的父亲。
可是,郑浩宇的贪得无厌和得寸进尺,彻底打破了我的底线。
他想利用儿子来威胁我,那我就让他,这辈子都再也见不到儿子。
钱玉芬是在麻将馆里,被警察找到,带去问话的。
当她得知自己的宝贝儿子因为经济犯罪被抓,可能要面临十年以上的有期徒刑时,这个撒泼打滚了一辈子的老女人,当场就晕了过去。
郑思思也被公司以“品行不端,影响公司声誉”为由,直接开除了。
她那个所谓的“铁饭碗”,碎得彻彻底底。
树倒猢狲散。
郑家,彻底完了。
这一切,发生得太快,就像一场龙卷风,将他们原本就不堪一击的生活,搅得天翻地覆。
而我,作为这场风暴的中心,却平静得像是什么都没发生过。
下班后,我去幼儿园接了安安。
小家伙一看到我,就迈着小短腿扑了过来,紧紧地抱住我的腿。
“妈妈!”
“哎,妈妈在。”我蹲下身,将他小小的身体拥入怀中,闻着他身上好闻的奶香味,感觉整个世界都变得柔软起来。
“妈妈,奶奶今天哭了,哭得好大声。还有好多警察叔叔来我们家,把爸爸带走了。爸爸是不是不要安安了?”安安仰着小脸,黑葡萄似的大眼睛里,充满了不安和困惑。
我摸了摸他的头,柔声说:“不是的,宝贝。爸爸只是去了一个很远的地方,要很久很久才能回来。”
“那……他还会回来吗?”
“不会了。”我看着他的眼睛,认真地说道,“以后,只有妈妈和安安,我们两个人,会一直一直在一起,好不好?”
安安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把头埋在我的颈窝里,小声地“嗯”了一声。
我知道,这对他来说,有些残忍。
但长痛不如短痛。
一个那样自私、恶毒的父亲,一个那样乌烟瘴气的家庭,早点脱离,对他来说,才是最好的选择。
回家的路上,夕阳将我们的影子拉得很长。
我牵着安安的小手,一步一步,走得无比坚定。
我终于,将我生命中所有的黑暗和泥泞,都甩在了身后。
前方,是属于我和安安的,崭新的人生。
06
郑浩宇的案子,很快就开庭了。
由于证据链完整,事实清楚,他根本没有任何辩驳的余地。
最终,数罪并罚,他被判处有期徒刑十五年,并处罚金五百万。
宣判那天,我没有去。
是周姐告诉我的结果。
她说,郑浩宇在法庭上,哭得像个三百斤的孩子,不停地喊着我的名字,说他后悔了。
而钱玉芬,在听到判决结果后,当场就瘫倒在了旁听席上,被人用担架抬了出去。
据说,她因为受刺激过度,中风了,现在半身不遂,口眼歪斜,连话都说不清楚。
那个曾经用最恶毒的语言咒骂我的婆婆,如今,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了。
真是,天道好轮回。
至于郑思思,在失去工作和家里的经济来源后,日子过得异常艰难。
她以前大手大脚惯了,根本没什么积蓄。
如今,不仅要支付高额的房租,还要照顾瘫痪在床的母亲,生活压力巨大。
她去找过好几份工作,但她的“光荣事迹”早就在圈子里传开了,没有一家公司敢用她。
据说,她后来为了生计,去了一家会所当服务员。
有一次,被她以前的同事撞见,她端着盘子,卑躬屈膝地给客人倒酒,脸上堆着讨好的笑,哪里还有半点以前的嚣张气焰。
而这一切,都与我无关了。
我换了房子,换了车,带着安安,开始了全新的生活。
我爸心疼我这几年受的委屈,恨不得把全世界最好的东西都补偿给我。
他给我买了一套市中心的大平层,精装修,拎包入住,窗外就是一线江景。
他还给我配了司机和保姆,让我可以安心工作,不用再为家务事烦心。
在公司里,我也不再是那个默默无闻的前台了。
我爸直接把我调进了总裁办公室,担任他的特别助理。
一开始,公司里流言蜚语很多。
所有人都以为我是靠着不正当关系上位的“花瓶”。
对我明里暗里地排挤和嘲讽。
“不就是长得漂亮点吗?有什么了不起的。”
“听说还是个二婚带孩子的,真不知道乔总看上她什么了。”
“等着瞧吧,这种人,不出三个月,肯定得被赶出去。”
我没有去解释。
我用我的实际行动,堵住了所有人的嘴。
我跟着我爸,参与公司的重大项目决策,整理分析海量的数据,撰写专业的市场报告,提出独到的见解。
我熬夜加班,啃下了最难啃的合作案。
我凭借流利的英语和出色的谈判技巧,为公司拿下了海外的大订单。
渐渐地,那些质疑和嘲讽的声音,都消失了。
取而代代之的,是敬佩和认可。
所有人都知道了,乔总身边新来的这位乔助理,不是花瓶,而是真正的实力派。
半年后,在我爸的授意下,公司正式公布了我的身份。
——盛雄集团,唯一继承人。
消息一出,整个公司都炸了。
那些曾经在背后议论过我,给我使过绊子的人,一个个都吓得脸色发白,纷纷跑来向我道歉,请求我的原谅。
我看着他们诚惶诚恐的样子,只是淡淡一笑。
原谅?
可以啊。
但我记仇。
我将那些曾经欺负过我的人,一个个都调离了核心岗位,让他们为自己曾经的言行,付出了应有的代价。
我不是圣母。
有仇不报,不是我的风格。
生活,似乎一切都在朝着最好的方向发展。
我有了自己的事业,有了可爱的儿子,身边还有最疼爱我的父亲。
我以为,我可以就此告别过去,拥抱未来。
直到那天,我接到了一个意想不到的电话。
电话是郑思思打来的。
她的声音,充满了卑微的祈求。
“嫂子……不,乔小姐,我求求你,你救救我妈吧!”
“她……她快不行了。”
07
我握着电话,沉默了片刻。
对于郑思思的这个电话,我并不感到意外。
事实上,我一直在等。
等着他们山穷水尽,走投无路,再来找我的那一天。
“她怎么了?”我淡淡地问道,语气里听不出一丝情绪。
“她中风瘫痪之后,身体一天不如一天,前几天又查出了尿毒症,需要马上换肾,还要一大笔治疗费用……我们家现在的情况,你也是知道的,我哥在里面,房子也卖了,我……我实在是拿不出钱了……”
郑思思在电话那头泣不成声。
“乔小姐,我知道,以前是我们不对,是我们对不起你。我给你磕头了,求求你,看在……看在安安的面子上,你好歹叫过她一声妈,你救救她吧!只要你肯出钱救我妈,你让我做什么都行,我给你当牛做马!”
当牛做马?
呵,真是可笑。
当初,她们不就是把我当成牛马一样使唤的吗?
“所以,你是想让我出钱,救那个曾经差点害死我,还虐待我儿子的人?”我冷笑着反问。
电话那头的哭声一顿。
郑思思大概没想到,我会把话说得这么直白,这么不留情面。
“我……我知道我们以前很过分……可是,那毕竟是一条人命啊!你现在这么有钱,那些钱对你来说,不过是九牛一毛……你就当是,积德行善了,不行吗?”她的语气里,带上了一丝道德绑架的意味。
积德行善?
我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
“郑思思,你是不是忘了?当初我生安安,大出血,躺在医院里急需用钱的时候,你们是怎么做的?”
“郑浩宇拿着我给他的钱在外面花天酒地,我打电话给他,他说他在开会,没空。”
“我打电话给你,你说你妈不让你管,让你别多事。”
“我打电话给你妈,你妈在电话里骂我,说我是个丧门星,晦气,让她赶紧死了算了,别拖累她儿子。”
“要不是我爸及时赶到,你以为,我今天还能站在这里跟你说话吗?”
“你们一家人,在我命悬一线的时候,选择了袖手旁观。现在,你妈快死了,你却跑来求我这个‘丧门星’,去救她?”
“郑思思,你告诉我,你们的脸,到底是用什么做的?怎么能这么厚?”
我的每一句话,都像是一把锋利的刀,狠狠地扎在郑思思的心上。
电话那头,陷入了长久的沉默。
只剩下她压抑不住的,羞愧的啜泣声。
“钱,我一分都不会给。”我下了最后的通牒。
“不过,我可以给你指条明路。”
“什么……什么明路?”郑思思像是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急切地问道。
“你哥,郑浩宇,不是还有一颗肾吗?”我慢悠悠地说道,声音里带着魔鬼般的诱惑,“你们是亲兄妹,你妈是你们俩的亲妈。让他捐一颗肾出来救自己的妈,合情合理,天经地义。”
“至于钱……你们不是还有那个老破小吗?卖了,怎么也够前期的治疗费了。”
“至于后续的费用,你可以去打工挣啊。你不是说,愿意当牛做马吗?现在,机会来了。”
“我……”郑思思彻底愣住了。
她大概做梦也没想到,我会给她出这么个“主意”。
让郑浩宇捐肾?
让她去打工挣钱?
这怎么可能!
在她心里,她哥是他们家的天,是顶梁柱。
而她,是娇生惯养的大小姐,十指不沾阳春水。
“怎么?不愿意?”我轻笑一声,“看来,你对你妈的孝心,也不过如此。”
“嘟……”我直接挂断了电话。
我不会同情他们,更不会圣母心泛滥去救他们。
每个人,都要为自己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
他们曾经对我种下的因,如今,就该自己去尝那份苦果。
至于郑思思会不会真的去找郑浩宇,去卖房子,去打工……
那就不在我的考虑范围之内了。
我给过她“路”了,至于走不走,那是她的事。
挂了电话,我揉了揉眉心,将这些糟心事抛到脑后。
我拿起桌上的文件,准备继续工作。
这时,办公室的门被敲响了。
“请进。”
走进来的是我的助理,一个刚毕业的小姑娘,叫赵莉。
“乔总,楼下……有位姓孙的女士找您,她说她叫孙莉莉,有非常重要的事情,必须当面跟您谈。”
孙莉莉?
听到这个名字,我的眼睛危险地眯了起来。
那个卷走郑浩宇最后一点钱,就消失得无影无踪的小三?
她来找我做什么?
08
在公司楼下的咖啡厅里,我见到了孙莉莉。
几个月不见,她憔悴了很多。
曾经的光鲜亮丽早已不见踪影,取而代之的是满脸的疲惫和不安。
她穿着一件洗得发白的连衣裙,小腹微微隆起,看样子,已经有五六个月的身孕了。
“乔小姐。”一看到我,她就局促地站了起来,双手紧张地绞着衣角。
“坐吧。”我在她对面坐下,开门见山地问,“找我什么事?”
“我……”孙莉莉咬了咬嘴唇,似乎在做什么艰难的决定。
最终,她像是下定了决心,从包里拿出一份文件,推到了我的面前。
“这是……郑浩宇转移财产的证据。”
我挑了挑眉,拿过文件,翻开看了看。
里面是一些银行的转账记录,海外账户信息,还有几份用别人名字代持的房产和股权协议。
数额巨大。
原来,郑浩宇在公司宣布破产之前,就已经通过各种非法手段,将一大笔资产转移到了海外。
他骗了所有人。
包括我,包括我爸,也包括……孙莉莉。
“他当初跟我说,这些钱是留给我们和孩子的,等风头过去,就带我们去国外开始新生活。”孙莉莉的脸上,露出一丝凄然的苦笑。
“我信了。我甚至天真地以为,他对我,是真爱。”
“直到他被抓,我去找他,他却让我把孩子打掉,让我滚,别再烦他。”
“我那时候才明白,我不过是他利用的一颗棋子。从头到尾,他爱的,只有他自己。”
“他把我当成傻子,把我当成生育工具,现在,他想把我一脚踹开,没那么容易!”孙莉莉的眼神里,迸发出强烈的恨意。
“乔小姐,我知道,你恨他。我也恨他!这些证据,给你。我不要钱,我只有一个要求。”
“什么要求?”
“我要让他,在监狱里,再也出不来!我要让他为他的自私和无情,付出最惨痛的代价!”
我看着她眼中那几乎要溢出来的恨意,忽然觉得有些可悲。
我们都曾是,被同一个男人伤害过的,愚蠢的女人。
不同的是,我及时醒悟,抽身离去。
而她,却深陷泥潭,直到被伤得体无无完肤,才看清对方的真面目。
“好,我答应你。”我收起了那份文件。
“这些证据,我会交给我的律师。郑浩宇的刑期,会比现在,长得多。”
“谢谢你。”孙莉莉的眼眶红了,她站起身,对我深深地鞠了一躬。
“该说谢谢的,是我。”我看着她的肚子,轻声说,“以后,好好生活,为了孩子。”
孙莉莉点了点头,转身离去。
看着她落寞的背影,我心中五味杂陈。
我不知道,等待她的,将是怎样的人生。
但至少,她做出了正确的选择。
告别过去,才能迎来新生。
而郑浩宇,他的人生,已经彻底画上了句号。
追加的起诉,很快就有了结果。
恶意转移资产,金融诈骗,数罪并罚,郑浩宇的刑期,从十五年,追加到了无期。
当这个消息传到郑思思耳朵里时,她彻底崩溃了。
哥哥是指望不上了。
她只能按照我说的,去求监狱里的郑浩宇,让他同意捐肾救母。
郑浩宇在得知母亲病重,而唯一的希望就是他时,表现出了前所未有的冷漠和自私。
“捐肾?不可能!我还要留着这条命出去呢!我妈都半死不活了,救她有什么用?浪费我的肾!”
这是他的原话。
郑思思没想到,自己从小到大最崇拜,最依赖的哥哥,竟然会说出这样冷血无情的话。
她和他大吵了一架,哭着跑出了监狱。
最终,她还是卖掉了家里唯一的那套老破小,拿着几十万块钱,送钱玉芬去医院做了透析。
但那点钱,对于后续高昂的治疗费用来说,不过是杯水车薪。
为了挣钱,郑思思什么脏活累活都干。
洗盘子,发传单,做保洁……
那个曾经连瓶盖都拧不开的大小姐,如今,却要为了生计,在社会底层苦苦挣扎。
而钱玉芬,在得知儿子拒绝捐肾救自己后,本就脆弱的神经,彻底被压垮了。
她整日以泪洗面,不吃不喝,身体一天比一天差。
终于,在一个下着雨的深夜,她没能熬过去,在医院的病床上,咽下了最后一口气。
死的时候,身边只有一个被生活折磨得不成人样的女儿。
她那个她视若珍宝的儿子,正在高墙之内,为自己的罪行,付出代价。
这个曾经搅得我不得安宁的家庭,最终,以这样一种方式,走向了分崩离析。
我听说钱玉芬的死讯时,正在陪安安搭积木。
我没有任何感觉。
不悲伤,不同情,也不快乐。
就像是,听到了一个陌生人的死讯。
一切,都结束了。
那些曾经伤害过我的人,都得到了他们应有的报应。
而我,也终于可以,彻底地放下过去,开始我新的生活了。
09
时间,是最好的疗伤药。
转眼间,三年过去了。
安安长高了,也长大了。
他从一个胆小怯懦的小豆丁,变成了一个活泼开朗,阳光帅气的小男孩。
他在最好的国际学校上学,接受最好的教育。
他会弹钢琴,会画画,会说一口流利的英语。
更重要的是,他的脸上,总是洋溢着自信和快乐的笑容。
那是,我曾经拼了命,也想给他的东西。
我的事业,也蒸蒸日上。
在我的辅佐下,盛雄集团的业务版图,又扩大了一倍。
我不再是那个需要躲在父亲羽翼下的小女孩了。
我已经成长为,可以独当一面,为他分忧解难的左膀右臂。
我爸对此,感到无比的欣慰和骄傲。
他不止一次地在董事会上说:“我这辈子最成功的投资,就是生了乔晚萤这个女儿。”
他开始逐渐放权给我,让我接手越来越多的核心业务,为我将来全面执掌盛雄集团,铺平道路。
我的生活,忙碌而充实。
身边也不乏优秀的追求者。
有年轻有为的商业新贵,有温文尔雅的大学教授,也有对我一往情深的合作伙伴。
他们每一个,都比郑浩宇,优秀千倍,万倍。
但我都一一婉拒了。
我不是不相信爱情。
我只是,还没有准备好,开始一段新的感情。
那段失败的婚姻,给我留下的阴影,太深了。
我害怕,再次付出真心,换来的,却是又一次的背叛和伤害。
我爸看出了我的顾虑,他没有催我,只是对我说:“晚萤,别怕。慢慢来,爸爸会一直在你身边。你值得,拥有全世界最好的幸福。”
我抱着他,像个孩子一样,哭得稀里哗啦。
是啊,我有什么好怕的呢?
我已经不再是那个,需要依附男人才能生存的菟丝花了。
我有爱我的家人,有成功的事业,有可爱的儿子。
我的人生,已经足够圆满。
爱情,于我而言,不过是锦上添花。
有,很好。
没有,也无所谓。
那天,我带着安安去游乐园玩。
在旋转木马前,我们遇到了一个意想不到的人。
郑思思。
她比三年前,看起来更老,也更憔悴了。
穿着一身廉价的衣服,手里提着一个大大的清洁桶,看样子,是在这里做保洁。
她也看到了我们。
当她的目光,落在我身上,落在我身边那个穿着小西装,笑得一脸灿烂的安安身上时,她的眼神里,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有嫉妒,有悔恨,也有……一丝不敢奢望的羡慕。
她低下头,下意识地想要避开。
我却牵着安安,主动走了过去。
“好久不见。”我平静地开口。
郑思思的身体一僵,缓缓地抬起头,脸上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乔……乔小姐。”
她的声音,沙哑而干涩。
安安好奇地看着她,拉了拉我的衣角,小声问:“妈妈,这个阿姨是谁呀?”
我摸了摸他的头,没有回答。
郑思思看着安安,眼神里闪过一丝痛苦。
她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什么,但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
“你……你们,是来玩的吗?”她没话找话地问。
“嗯,带他来过周末。”我点了点头。
一阵尴尬的沉默。
最终,还是郑思思先开了口。
“我……我哥他,上个月,在里面……没了。”
我愣了一下。
“怎么回事?”
“说是,跟人打架,被捅了……没抢救过来。”郑思思的眼圈红了,声音里带着一丝哽咽。
“他临死前,托人给我带了句话。”
“他说,他这辈子,最对不起的人,是你。”
“他说,如果有来生,他想当牛做马,好好补偿你。”
我静静地听着,心中没有一丝波澜。
对不起?
补偿?
太迟了。
人死了,一切都一笔勾销。
那些伤害,那些痛苦,并不会因为他的一句“对不起”,就烟消云散。
我不会原谅他。
永远不会。
“节哀。”我淡淡地说了两个字,算是对这段孽缘,最后的告别。
我牵着安安,准备离开。
“乔小姐!”郑思思突然叫住了我。
她看着我,眼神里充满了真诚的恳求。
“我知道,我没资格求你什么。但是……我还是想,替我哥,替我妈,也替我自己,跟你说一声……”
她对着我,深深地鞠了一躬。
“对不起。”
我看着她,许久,才缓缓地开口。
“过去了。”
是的,都过去了。
无论是爱,是恨,是伤害,还是报复。
都随着时间的流逝,烟消云散了。
我的人生,不应该再被这些东西所累。
我牵着安安的手,转身,走向了那片充满了阳光和欢笑的地方。
身后,郑思思久久地站在原地,泪流满面。
10
生活,就像一部没有剧本的电影,你永远不知道,下一秒会发生什么。
就在我以为,我的人生,会这样平静而幸福地过下去的时候,一场意外,悄然而至。
我爸,在一次例行体检中,被查出了肺癌晚期。
这个消息,对我来说,无异于晴天霹雳。
那个像山一样,为我遮风挡雨的男人,那个我生命中最坚实的依靠,就要倒下了。
我无法接受。
我动用了所有的人脉和资源,请来了全世界最好的专家,为他会诊。
但结果,都是一样的。
最多,只有半年的时间。
那段时间,是我人生中最灰暗的日子。
我白天要在公司,强撑着处理各种事务,稳定人心。
晚上要去医院,陪着我爸,看着他日渐消瘦,被病痛折磨得不成人样,心如刀割。
我爸却比我,要豁达得多。
他拉着我的手,笑着对我说:“傻闺女,哭什么?人固有一死,爸爸活了快六十年,值了。”
“我这辈子,没什么遗憾。唯一的牵挂,就是你和安安。”
“晚萤,答应爸爸,以后,要好好生活,要幸福,知道吗?”
我哭得说不出话,只能拼命地点头。
在最后的日子里,我推掉了所有的工作,全心全意地陪在他身边。
我们聊了很多。
聊我的童年,聊我的叛逆,聊我的那段,让他伤透了心的婚姻。
“爸,对不起。”我靠在他的床边,泪流满面,“当初,如果我听你的话,就不会……”
“不怪你。”我爸吃力地抬起手,摸了摸我的头,眼神里充满了慈爱,“是我,把你保护得太好了,才让你,识人不清。”
“不过,也好。经历了那些事,你才真正地长大了,成熟了。爸爸现在,可以放心地,把盛雄,把这个家,都交给你了。”
三个月后,我爸还是走了。
他走得很安详。
临走前,他把我叫到床边,交给我一个上了锁的檀木盒子。
“这是……爸爸留给你最后的礼物。”
葬礼上,我穿着一身黑色的西装,以盛雄集团新任董事长的身份,接待着前来吊唁的各界名流。
我没有哭。
因为我知道,我爸不希望看到我软弱的样子。
从今以后,我就是乔家的顶梁柱,是盛雄集团的掌舵人。
我必须,坚强起来。
葬礼结束后,我一个人回到家,打开了那个檀木盒子。
里面,没有我想象中的巨额财产,也没有什么公司的机密文件。
只有一沓厚厚的信,和一本相册。
相册里,贴满了我的照片。
从我刚出生时,皱巴巴的样子,到我牙牙学语,蹒跚学步。
从我第一次背上书包,到我大学毕业,穿上学士服。
每一张照片后面,都有我爸亲手写下的一行字。
记录着我成长的点点滴滴。
而那些信,是他写给我的。
从我出生的那天起,一年一封,从未间断。
信里,充满了父亲对女儿,最深沉,最无私的爱。
我一封一封地看,从天亮,看到天黑。
眼泪,早已模糊了我的视线。
我一直以为,我爸是个不苟言笑,严肃古板的人。
我从不知道,在他的心里,原来藏着这样一片,温柔的海。
在最后一封信里,他这样写道:
“我亲爱的女儿,当你看到这封信的时候,爸爸应该已经去了另一个世界。请不要为我悲伤。爸爸这一生,最大的骄傲,就是有你这样的女儿。”
“爸爸给不了你一辈子的庇护,但爸爸希望,你能永远记住,无论遇到什么困难,都不要害怕,不要放弃。因为,你的身后,永远有爸爸的爱,在支持着你。”
“去爱吧,像没有受过伤一样。”
“去生活吧,像明天就是世界末日一样。”
“爸爸会在天上,永远地,守护着你。”
看完信,我抱着盒子,嚎啕大哭。
将这些年所有的委屈,痛苦,和思念,都一次性地,发泄了出来。
哭过之后,我擦干眼泪,重新站了起来。
我知道,我不能倒下。
为了我爸,为了安安,也为了我自己。
我的人生,还要继续。
而且,要活得,比任何时候,都更加精彩。
一年后。
盛雄集团的年会上,我作为董事长,上台致辞。
我穿着一身红色的长裙,自信,优雅,光芒万丈。
台下,坐着我的儿子安安,他看着我,眼睛里,充满了崇拜和骄傲。
我的身边,站着一个温文尔雅的男人。
他是我的大学学长,也是我现在的,未婚夫。
在我最痛苦,最无助的时候,是他,一直默默地陪在我身边,给了我温暖和力量。
他爱我,也爱安安。
我们,即将组建一个新的家庭。
我看着台下所有人的笑脸,拿起话筒,微笑着说:
“新的一年,愿我们每一个人,都能告别过去,拥抱未来。愿我们,都能被这个世界,温柔以待。”
聚光灯下,我的笑容,灿烂如阳。
我知道,在天上的父亲,一定看到了。
他会为我,感到骄傲的。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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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源:一遍真命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