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由西影传媒主办聚焦婚姻家事融媒体普法访谈栏目《家事有约》第二季，由陕西许小平律师事务所特约播出。本期节目以“法律工具破解企业传承难题，信托架构守护家庭血脉亲情”为主题，特别邀请陕西许小平律师事务所高级合伙人、陕西省三八红旗手、陕西省女法律工作协会副会长李露、西

由西影传媒主办聚焦婚姻家事融媒体普法访谈栏目《家事有约》第二季，由陕西许小平律师事务所特约播出。本期节目以“法律工具破解企业传承难题，信托架构守护家庭血脉亲情”为主题，特别邀请陕西许小平律师事务所高级合伙人、陕西省三八红旗手、陕西省女法律工作协会副会长李露、西部信托家族信托管理部团队负责人周娟做客演播室以案说法。

案件概述

张建国和李芳是一对事业有成的夫妻，他们在上世纪80年代共同创办了一家成功的企业，积累了可观的财富。两人育有两个儿子，长子张伟和次子张强。张伟继承了父母的事业，而张强则选择成为了一名医生。

随着张建国和李芳年事渐高，他们考虑如何将财富传承给两个儿子，决定通过设立信托的方式进行财富传承。2020年，张建国和李芳在律师的建议下，以张建国为委托人设立了一份家族信托，将企业股权和现金资产纳入信托，并指定两个儿子为受益人。信托协议规定，长子张伟将获得企业股权收益的60%，次子张强将获得40%，其他现金资产则平均分配。

2023年，张建国因病去世，李芳也因健康问题无法继续管理企业。此时，张伟和张强在财富分配问题上产生了分歧。张伟认为，作为企业的实际管理者，他应该获得更多的股权收益，而张强则认为，父母设立的信托协议已经明确规定了分配比例，不应随意更改。

面对兄弟之间的矛盾，李芳感到十分痛心。她担心家庭关系因此破裂，最终决定寻求法律帮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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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我国经济的迅猛发展，许多“创一代”已步入或即将步入退休阶段，家族财富传承成为他们亟待解决的关键问题。想请教两位嘉宾，目前常见的家族财富传承具体方式有哪些？

李律师：首先，遗嘱继承是财富传承的最基本的方式之一。被继承人通过订立遗嘱指定继承人及财产分配实现财产的定向传承。特点是充分体现个人意愿，可灵活分配财产并附加条件。优势是能按被继承人想法分配财富。局限是遗嘱有效性易受质疑，可能引发家庭矛盾，如多份遗嘱或遗嘱形式不合法等情况会导致争议。

常用的工具还有各种法律协议，比如通过婚前协议、婚内协议、离婚协议、股东协议、代持协议等，明确约定各自的财产，排除将婚姻关系存续期间取得的财产转化为共同财产，从而避免家族成员因婚变或继承导致家族财富流失。

第三，保险和信托。这方面有请周总为我们详细的介绍一下。

周总：李律师刚刚提到了保险和信托传承财产，我再进行补充。

1.保险传承是财富传承的工具之一，现在很多高净值家庭也会选择配置保险，以保险金的方式来实现财富的传承，但也有很多不足之处。

2.家族信托：要解决保险存在的不足，我们就需要引入家族信托这种财富传承工具了。简单而言，家族信托就是委托人将他合法所有的财产委托给信托机构，由信托机构根据信托文件的约定，按委托人的意愿进行信托财产的管理和分配。家族信托具备独立性、隔离性和灵活性的特点，装入的资产可以多样化，不局限于现金，而且可以根据委托人的个性化需求灵活设置分配方案，分配时点、分配金额、分配频率、分配条件等都可以灵活设置，同时还支持代际传承，没有出生的后代也可以作为受益人，因此，可以真正地实现家族财富的精准定向传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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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常哪些家族资产适合注入家族信托？

在注入过程中又会面临哪些具体限制呢？

周总：委托人可以装入家族信托的资产类型是多种多样的，可以是现金、保单、金融产品、股权/股票、房产、知识产权，甚至是艺术品等等。理论上来说，只要是委托人合法所有的财产，都可以装进信托。当然，这里要稍微提一下，如果涉及装入的资产是非现金类资产，比如说房产、股权等，在装入环节会涉及相应的交易税费，有一定的成本。

李律师：需要注意的是注入资产时也存在诸多限制。首先，信托财产必须是委托人合法所有的财产。张建国和李芳注入信托的企业股权和现金资产，都来源于他们合法经营企业所得，确保了来源合法 。同时，委托人需对财产拥有完全的处分权。若信托财产属于夫妻共同财产，就像张建国和李芳的企业股权与现金，在设立信托时，双方都具有处分权，若一方财产存在共有人，就需要共有人签署承诺函或同意函，以保证信托设立的合法性和有效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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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族信托中有哪些角色？共同形成了怎样的架构？

李律师：在家族信托的架构里，有三个固定角色，包括委托人、受托人、受益人。具体到我们这个案例中：

张建国作为委托人，基于对财富传承和避免家庭纠纷的考量，将其合法所有的财产，包括企业股权和现金资产委托出去，通过信托契约，决定了信托财产的分配方向，表达自己的财富传承意愿 。由于张建国用来设立家族信托的财产属于他和李芳的夫妻共同财产，所以家族信托的设立也需要获得李芳的书面同意，但李芳本身没有作为委托人签署信托合同。

张伟和张强则是受益人，他们依照信托协议，分别享有企业股权和现金资产的受益权，张伟获得企业股权收益的 60%，张强获得 40%，其他现金资产则平均分配。

整个财产信托架构以张建国为意愿源头，信托公司作为受托人，基于张建国的委托，依据信托契约，为张伟和张强这两位受益人的利益，管理和处分信托财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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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合张建国和李芳的案例，家族信托的功能在其中是如何体现的呢？

李律师：家族信托的功能，体现在以下几个方面：

1.财产的独立性及风险隔离。

《信托法》和《九民纪要》都明确了信托财产独立性原则，也就是说，合法有效设立的家族信托，它持有的财产是独立于委托人、受托人以及受益人的。

2.灵活分配，激励约束

家族信托的灵活分配功能。委托人可以在法律规定的范围内自由指定受益人及其各自的分配方案，将财产完全按照自己的意愿进行安排。比如，案例中的这对夫妇，就根据两个儿子的实际情况以及对企业的贡献程度，合理设置了对于股权收益的分配比例，而不是平均分配。

同时，家族信托的委托人可以针对家庭成员的具体情况个性化设计分配条款，起到对受益人行为的激励和约束作用，正向引导家族后代对自己的学业、事业和家庭进行相关规划，比如可以设置分配条款，作为他们发奋读书的奖励、孝顺长辈的奖励、自主创业的奖励等等。

4.家族财富有序传承

第三个方面，家族信托可以实现家族财富的有序传承。比如，案例中的张建国和李芳夫妇，有了家族信托之后，企业所有权集中在家族信托项下，经营权交给有接班意愿和接班能力的长子张伟，而次子张强呢，依然可以作为受益人享受到企业的相应收益，完美实现了企业所有权、经营权和收益权的分离，有助于企业的永续经营和家族财富的有序传承。此外，委托人还可以在信托文件中约定尚未出生的孙辈及其后代子女成为信托受益人，从而可以实现家族财富的跨代传承。

5.家族隐私保护

第四个方面，就是家族信托可以确保家族的隐私保护。根据相关法规及信托合同的约定，家族信托的受托人对于家族信托的设立、财产及分配情况等信息都具有严格的保密义务，家族信托下受益人的信息和受益人的分配份额也不需要公开，甚至不同的受益人彼此之间都不知道各自的分配方案，这就很好地保护了家族财富传承和分配的隐私，也能够有效避免不同家族成员之间因家族信托收益分配而产生纠纷或矛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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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法律专业角度来看，信托能够合法成立需要满足哪些具体要件呢？

李律师：首先，委托人需具有完全民事行为能力，张建国和李芳作为企业创始人，具备相应的行为能力来设立信托。

其次需要满足：

1.信托意图的表达：委托人必须明确表达设立信托的意愿，这种意愿可以通过书面合同、遗嘱或其他形式表达。

2.信托财产的确定：信托财产必须明确且可识别，要能够独立于委托人、受托人和受益人的个人财产。

3.受益人的指定或确定方法：信托必须有明确的受益人，或者规定受益人的确定方法。

4.信托目的的合法性：信托目的必须合法，不能违反法律或社会公共利益。

5.形式要件：通常设立信托需要采取书面形式等法定形式，并记载必要事项。比如信托合同需包含信托目的、当事人信息、信托财产状况、受益人取得信托利益的形式等内容。在遗嘱信托中，虽然存在对形式要求的不同解释观点，但一般也需符合一定的遗嘱形式规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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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族信托既是财富风险的防火墙，也是感情延续的助推器，如何进行财富有序传承，考验着高净值家庭的智慧与格局。二位还有哪些建议能够给到我们的观众朋友呢?

周总：未来是充满不确定性的，但我们可以通过提前做好财富管理和规划，尽量在不确定性中去寻找确定性。

家族信托是一个很好的工具，一方面实现了交付财产的独立性，隔离了各种风险，另一方面，又可以设置灵活的分配方案，满足家庭成员养老、医疗、教育等各方面的需求。但家族信托的设立又是一个相对专业和复杂的事情，需要倚赖专业机构，需要在方案和条款设计上花点时间花点功夫，所以建议是尽量尽早规划。希望我们的观众朋友们，可以充分利用好这个工具，为自己、为家人撑起一片天空，实现大家美好生活的愿望。

李律师：随着我国经济长期中高速地增长，居民财富同步快速积累，高净值人群日益庞大，对于家族财富传承来说，风险隔离是基础，所以需要通过及早规划、运用专业知识、底层思维、顶层设计的原则提前筹划，再充分利用法律及金融工具帮助我们对风险进行最大程度的隔离，方能实现较好的避免家族财富流失的效果。

同时，我们说财富传承不仅仅是物质上的传承，更需要文化传承、家风传承，精神传承。财富传承应当是有温度的传承，传承也值得更多的思考，付出更多的精力。当财富拥有者经过长久的思虑，认真的筹划，专业的赋能，坚决的执行，我们相信实现“富过三代”和“基业长青”的目标不再是遥不可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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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源：武侠pj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