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叶锐聪的妈妈早就起来了,和面,烧水,一连串动作快得像上了发条。来吃饭的客人总夸她手脚利索,一个人撑起这么大个农庄,真能干。可他们不知道,这农庄里的一草一木,每棵果树,每垄菜地,都是为一个回不来的孩子种的。她必须拼。不光是为了找大儿子,身边这一儿一女也得拉扯大,
天刚擦亮,农庄厨房的灯就亮了。
叶锐聪的妈妈早就起来了,和面,烧水,一连串动作快得像上了发条。来吃饭的客人总夸她手脚利索,一个人撑起这么大个农庄,真能干。可他们不知道,这农庄里的一草一木,每棵果树,每垄菜地,都是为一个回不来的孩子种的。她必须拼。不光是为了找大儿子,身边这一儿一女也得拉扯大,还得攒下一个结结实实的家,好让那个孩子回来的时候,有个能挡风遮雨的窝。
十八年前,这儿还不是农庄,就是个普通的小院,门口刚栽下一棵细伶伶的树苗。
那是个懒洋洋的下午,八岁的姐姐抱着才九个月的弟弟,在家门口晒太阳。一辆破面包车,连个预兆都没有,像头野兽似的“刺啦”一声就刹在跟前。车门“哗”地拉开,一双手伸出来,弟弟就这么被从姐姐怀里活生生抢走了。
她想也没想就追了出去,小小的身子在土路上跑得东倒西歪,哭喊声全被发动机的轰鸣给吞了。车屁股扬起的土腥味呛得她咳,也迷了她的眼。那一瞬间,世界好像只剩下嗡嗡的耳鸣。婆婆听到动静冲出来,急火攻心,话赶话地就朝她吼:“我孙子找不回来,你也别想进这个家门!” 这话比刀子还尖,扎得她浑身疼。可她没走,她得守着,守着这个弟弟唯一认识的地方,等他回来。
十八年,姐姐长成了大姑娘。她懂事得叫人心疼,读书从来不让家里操心,一放假就扎在农庄里帮忙,开直播带货,是妈妈最得力的帮手。可心里的那道坎,谁也迈不过去。她不止一次跟妈妈念叨:“妈,弟弟一天不回来,我就一天不嫁人。我忘不了,他是在我手上丢的。我想多挣点钱,都给他攒着。”妈妈听着这话,心就跟被人攥着一样疼。一个八岁的孩子,能有什么错?错的是那些没人性的畜生。可这份愧疚,就像个影子,跟了姐姐十八年。
这十八年,家里的小儿子也从襁褓里长成了半大小子。他陪在妈妈和姐姐身边,是这个摇摇欲坠的家里,唯一的一抹亮色,也是撑着她们熬过一天又一天的另一个念想。
这些年,妈妈的手机通讯录里,多了一份特殊的“家人”名单:孙海洋、杜小华、申军良……一群不问来路,只问“孩子在哪儿丢的”的战友。在那些望不到头的黑夜里,他们就是彼此唯一的光,互相照着,一步一步往前挪。
终于,天亮了。
消息传开那天,孙海洋这些寻亲路上的“老大哥”们,比谁都激动。直播里,孙海洋的手掌“砰、砰、砰”地拍着桌子,像是要把十八年的憋屈和愤怒都砸出来。他几乎是吼着对镜头喊:“找到了!不止一个!今天找到了两个!叶锐聪的妈妈找到孩子了!” 另一头,杜小华直接从椅子上弹了起来,振臂高呼,那劲头,就像打赢了一场耗尽半辈子力气的仗。
而叶锐聪的妈妈自己,和丈夫并排站在镜头前,嘴唇抖得厉害,想笑,眼泪却先掉了下来。那句“找到了”,在嗓子眼儿里滚了好几遍,才终于带着哭腔挤出来:“我儿子……找到了!谢谢……谢谢大家!” 话说得断断续续,只有攥得发白的拳头和怎么也擦不完的眼泪,在替她诉说一切。
十八年,门口那棵小树苗,不知不觉已经长成了要一个人才能合抱住的大树。

树下那个等了十八年的母亲,终于可以歇口气,想想明天了。明天的农庄,饭桌上,该多添一副碗筷了。
来源:流萤入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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