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据说顾太太因一场车祸失明，顾总守在她身边寸步不离三年。今天是顾太太恢复光明的日子，我们也是托了她的福才有幸见到这场盛况。”
文|潇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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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婚那天他为救我装失明，
我愧疚照顾他三年，
直到签下眼角膜捐赠书。
病房外却听见他对白月光说：“装瞎三年就为骗她的眼给你。”
当系统提议灵魂互换，
我笑了。
一个月后，
重获光明的我，
看着他拄盲杖的背影轻声说：“顾沉舟，这黑暗的滋味可还熟悉？”#小说#
1
薛莹莹在他脸上“吧唧”一口：
“我就知道沉舟哥哥不会丢下我不管。”
“只是你就不怕莫柔姐知道真相后会离开你吗？”
顾沉舟轻蔑冷哼：
“知道又怎样，她已经成了瞎子还是个孤女，离了我能去哪？”
“留在我身边，起码顾家还能赏她口饭吃。”
一墙之隔，我捂住嘴唇瘫坐在地。
顾沉舟的话像把钝刀一下又一下凌迟着我的心。
“先不提她，为庆祝你重见光明我早已派人安排了一场烟花。”
“我要让全世界都知道你才是我顾沉舟疼宠在掌心的女人。”
耳边传来细碎脚步声。
我来不及躲藏，所有狼狈在他面前显露无余。
顾沉舟语气里略显慌乱：
“莫柔，你在这里多久了？”
他将我扶起。
我哽咽着嗓子想问他，为什么要骗我？
“我…”
可话未出口，却被他不耐烦打断：
“公司有个紧急会议，等我忙完就来接你出院。”
两道脚步匆匆离去。
顾沉舟就这样把我丢在人来人往的过道。
我沿着墙壁探索前行，不知是谁的手机里发出消息：
“就在刚刚顾氏集团的顾总携太太在伊达山燃放烟花。”
“据说顾太太因一场车祸失明，顾总守在她身边寸步不离三年。今天是顾太太恢复光明的日子，我们也是托了她的福才有幸见到这场盛况。”
我脚下一个趔趄差点摔倒。
伊达山是我与顾沉舟举行婚礼的地方。
他竟带另一个女人冒充我在那里大肆秀恩爱。
身旁经过的人羡慕不已：
“顾太太好漂亮啊，难怪顾总对她不离不弃。”
“听说他们还是从校服到婚纱历经磨难才走到一起的有情人呢。”
“他们真般配。”
耳朵中仿佛被扎进无数根尖刺，又痛又麻。
我暗恋顾沉舟多年。
只因他身边已经有了薛莹莹，我从未向他表明心意。
后来顾氏出现危机，薛莹莹离他而去。
他陷入低谷，日日买醉。
我匿名给他发信息不断鼓励安慰他。
顾沉舟才重振顾氏。
直到三年前他找到我，向我求婚。
我以为对他多年的深情有了回报。
没想到这是他专门为我而设的骗局。
那场救我而瞎的车祸只是个开端。
婚后三年，为了不让他感到自卑，我与他同戴墨镜出双入对。
连工作上都是我隔着口罩在他耳边口述。
在外人眼里是他附着我的手签下每一份文件。
所有人都以为瞎了眼的人是我。
期间他从不让我在外人面前露出全脸。
每次出门前的衣着打扮，细思之下不就是薛莹莹的风格吗？
原来三年的点滴不过是为薛莹莹做嫁衣罢了。
两行血泪顺着脸颊滑进口中，又腥又苦。
我攥着这份疼痛等到天明，依旧没有等来顾沉舟的身影。
“太太，先生让我来接您回去。”
是张妈的声音。
“顾沉舟呢？”
张妈欲言又止：
“先…先生一夜未归…”
期盼着的心还是死了。
我被领进一处散发着霉味的地方：
“这是哪？”
张妈语气里满是踌躇：
“先生打电话来说，他要接一位很重要的客人来家里住，您眼睛看不见，让我把您的房间安排在储藏室，以免您…冲撞到客人。”
我心头一紧，忍不住苦笑。
这是有多迫不及待让我给薛莹莹腾地方？
我失魂落魄坐在晃荡的铁床上。
脑海里传来系统久违的电子音：
“宿主，我可以为你做些什么吗？”
我鼻尖一酸：
“如果可以，我愿用所有积分与顾沉舟互换灵魂。”
他不是很喜欢装瞎吗？
那就让他也来体验一下做瞎子的滋味。
2
我一出生，系统就已经存在。
从顾沉舟向我求婚起，系统不断提醒我，顾沉舟突如其来的示好一定另有所图。
是我一味深陷在他特意为我编织的情网中，听不得任何反对的声音。
于是在结婚那天，我刻意屏蔽了系统。
兜兜转转我都忘了今天是我跟顾沉舟结婚三周年纪念日。
也是系统复苏的日子。
“滴…系统已接收，将在24小时后为你们互换灵魂，期限一个月。”
来不及回应，储藏室的门被人一脚踹开。
顾沉舟的声音不似往日沉稳：
“莫柔，我带你去个地方。”
我想，或许到了那个地方他会向我坦白。
顾沉舟急切地为我戴上墨镜和口罩，把我塞进车内。
刚走出车外，耳边的嘈杂令我不由皱眉。
顾沉舟轻声开口：
“等度过这次风波，我再向你解释一切。”
我想问他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却被他一把推进人群中。
“这个顾太太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为了一己之私污染环境。”
“就是，贱皮就爱作。”
不怀好意的视线四面八方朝我涌来。
我茫然无措地伸手想抓住什么，却被人推倒：
“装什么瞎，我看你就活该瞎一辈子，省得出来祸害。”
“我…没有…”
我想解释，脸上的口罩猛地被人拽下来：
“大家看清楚了，就是这个恶毒的坏女人蛊惑顾总烟花炸山，害死了许多动物，我们千万不要放过她。”
我这才知道是昨晚放的那场烟花出事了。
我成了替罪羊。
“不是我，你们认错人了。”
一个巴掌狠狠向我甩来：
“还在狡辩，你这身衣服就是昨晚顾太太穿的那件，顾总娶了你这么个女人真是造孽。”
“你这种人早该去死。”
眼前的黑暗，周围的谩骂令我浑身颤抖，却不及心底的冰冷。
这身衣服是顾沉舟出门前亲手为我换上的。
“啊…”
头皮被人猛地用力一扯，随之而来的是无数次的拳脚相加。
我无力抵抗，将自己缩成一团。
直到警笛声响起。
我被顾沉舟拥在怀中。
“请大家不要责怪我太太了，其实她的眼睛根本就没有复明。”
他捏起我盛满巴掌印的脸。
摘掉墨镜。
我毫无焦聚的眼睛空洞无神，展现在众人面前。
一股无形的自卑感令我整个人无处安放。
周遭一片哗然。
“当得知我太太的眼睛没有恢复后，我才想带她去我们曾经的婚礼现场“看”一场烟花。”
“烟花炸山的后果也是我没有预料到的，我会全部负责这次损失。”
顾沉舟利用别人对我的怜悯，很快平息了这场风波。
我像个提线木偶任他摆布、践踏。
要不是系统替我抵挡部分伤害，我现在已经躺在了医院。
回到家，我含泪重重拍打在顾沉舟身上：
“跟你看烟花的明明就不是我，为什么要让我来承担后果？”
他声音沉沉：
“这不就是你身为顾太太该做的事吗？”
我无声冷笑。
“你这个踏足别人爱情的小三，凭什么打我的沉舟哥哥。”
薛莹莹用力将我推开。
后背重重砸在墙上。
喉间腥甜被我艰难咽下。
原来我被送出去的那段时间，顾沉舟已然携薛莹莹登堂入室。
“莹莹，别这样。”
他拉住我，正要查看伤势。
薛莹莹端来一碗粥：
“沉舟哥哥，今天是我们相识7年的日子，我亲自下厨为你熬了粥。”
鼻尖蹿进一股焦味。
顾沉舟松开我。
接住薛莹莹用嘴喂过去的粥：
“好喝，只是以后不许再下厨了，你烫伤我会心疼。”
耳边有一瞬间安静。
系统说他们在我面前忘情拥吻。
或许这一刻我该庆幸自己瞎了。
我麻木地靠在墙角。
为什么24小时过得这么慢呢？
3
我是个厨房小白。
为了给顾沉舟熬一碗粥，手上烫起无数个水泡。
当我将晾凉的粥舀到他唇边时，他皱眉撇过头：
“我不喜欢喝。”
顾沉舟当时明明看见了我手上的水泡，却为了装瞎，选择视而不见。
原来他是喜欢粥的，只是不喜欢煮粥的人而已。
张妈将我扶到储藏室，心疼地为我上药：
“先生只是鬼迷心窍才记不起您的好。”
“等他迷途知返，一定会跟从前一样待您的。”
像从前一样骗我吗？
可我身上已经没有什么利用价值了。
我自嘲一笑，躺下沉沉睡去。
我是被人粗暴地从床上拎起来的：
“大白天的睡什么觉，赶紧起来把地拖了。”
耳边是陌生的乡下口音。
“张妈呢？”
那人傲慢开口：
“那个老太婆被薛小姐赶出去了。”
我一惊，张妈在顾家干了大半辈子，顾沉舟知道这件事吗？
手中被塞进拖把。
我靠往日记忆拖着地，就当用劳力换取一日三餐。
拖把却在转角处被硬生生抓住。
顾沉舟暴怒：
“谁准许你干这种低贱的活？我是缺你一口吃的还是穿的了？”
我正想问他张妈的事，楼梯上传来薛莹莹委屈的声音：
“沉舟哥哥，你是在怪我欺负你的顾太太吗？”
“要不是为了锻炼她能早点适应盲人的生活，你以为我会管这档子闲事？”
顾沉舟神色缓和：
“是我错怪你了。”
他松开手：
“莹莹也是为了你好，你是时候该适应了。”
我冷笑，越过他继续手上动作。
薛莹莹有了底气更是对我颖指气使：
“拖完地，再去擦楼梯栏杆。”
等我踩上楼梯。
薛莹莹靠近我低声开口：
“识相的话给我早点滚出顾家，沉舟哥哥只能是我一个人的。”
我语气里带了几分恨意：
“顾沉舟你要就拿去，但你们恬不知耻骗走我的东西也要给我还回来。”
书房处传来脚步声。
薛莹莹忽然笑了：
“既然你都知道了，那我不妨再告诉你一个秘密。”
她伏在我耳边一字一顿：
“我和沉舟哥哥还有个儿子，已经五岁了。”
“而你…待在他身边三年都得到了什么？”
指尖嵌入掌心，痛而不自知。
我白了唇：
“至少我与他领过结婚证，而你说白了不过是人人唾弃的小三。”
这三年里我在顾沉舟身边学到了很多。
可我瞎了眼，我所仪仗的东西在薛莹莹面前不堪一击。
她声音厉了几分：
“不被爱的才是小三，沉舟哥哥只不过是在利用你而已。”
“不就是结婚证吗，我会让你一点点失去它。”
脚步声越来越近，鼻尖传来血腥味。
薛莹莹往我手中塞了一样东西后，楼梯上传来响动。
“啊…莫柔姐我知道你不喜欢，可你也不能推我下楼啊。”
顾沉舟急步赶来一脚踹开我。
手中东西“哐当”掉落，是匕首。
薛莹莹为了诬陷我，竟然自残。
“莫柔，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狠毒？”
顾沉舟都不求证，就认定是我？
我失望地“看”向他：
“顾沉舟，我们离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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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源：潇月微故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