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赵佶那年四十四岁,带着满朝惶恐与家国未竟的哀绝,被金兵从汴梁驱赶出城,大雪还没积厚,上千皇族、宫眷、文臣甚至连小太监都按批次押送。北风舔着长街,马蹄溅起细尘,没人敢出声,踩在石板路上的脚步被冰封住,反正谁也说不清未来几天是生是死!
赵佶那年四十四岁,带着满朝惶恐与家国未竟的哀绝,被金兵从汴梁驱赶出城,大雪还没积厚,上千皇族、宫眷、文臣甚至连小太监都按批次押送。北风舔着长街,马蹄溅起细尘,没人敢出声,踩在石板路上的脚步被冰封住,反正谁也说不清未来几天是生是死!
他没想到有一天自己会成为失国之君。这道理很简单,但落在谁头上都难免心头发麻。赵佶小时候在太皇太后的膝头长大,读书、画画、弹琴、观花,吃食讲究、衣物考究。皇位绝没有他的份儿。他大哥突然没了,群臣一通乱传,选来选去,竟然选了他。是福是祸?皇位坐稳那年,赵佶还相信,日子能慢慢过,问题不会太难。未来总归明亮。可北宋不过百年,蒸蒸日上怕也是说说罢了。
习惯了享乐,他不喜欢吵闹的政事。王安石变法的后遗症一天也没消停,冗官、冗兵、冗费,钱粮年年不够,文臣讲理、武将看气,赵佶烦了就送自家名画一轴,赏赐诗稿两首,局面反正一团乱麻。
他开始信身边近臣的花言巧语,蔡京、高俅、童贯你方唱罢我登场,台面上一片歌舞升平。皇帝满足于书斋里埋头画鸟,谁会关心边防的雪正下得多大?他觉得问题留给别人总会有人收拾。赵佶其实活得不糊涂,也未必真的无能。他是慌,是怕担责任。他能画画,却不敢动刀子。
国事越坏,他越要避开。金兵兴起于阴山,起初还只是辽的仆人。北宋不知道怎么搞的,就非要和金国结盟,合谋灭了辽国。宋军欢呼着过去抢地盘,转头金兵一个回马枪就朝宋朝杀来,没和辽拼命,反先让异族见了大宋家底。1125年冬天张觉叛逃,金师即下山,雪没停,刀都没进鞘,开封守两个月,不到三十天就陷。
都说兵败如山倒,城破那日,满朝哀号。皇帝、太子、嫔妃、皇孙、宗亲……明眼人都懂了,宋朝塌了。没人理什么天命循环,那是真绝望。
流民成群,世家元勋也顾不了脸面。开封城内数万人被金兵拉队分批,分去真定、分去中京。水平看,当了皇帝还是哭。赵佶骑在马车上,看见沿路百姓磕头不止,他没有说话,嘴唇在发抖。他坐在车里写诗,一句“家望回首三千里”,到底是悔悟,还是自艾?说没人心痛,一定是假的。
灰心和荒谬的事却没完。沿途最惨的,是随行的后宫、宗女、内侍。她们曾是世界最幸福的那拨人。现在,金兵随意鞭打、推搡,有些人活不到下一个栅栏。有关她们的记载不多,只是零零星星,偶有一两人填词,自尽水中,芳名不传。大多数人的死因,早就没人提。
反倒是赵佶,他的日子相对好太多了。有人说完颜宗翰懂得敬重故国之君。进真定那天,金军统帅仪仗并肩而行,百姓看在眼里,跪倒哭喊。赵佶痛哭?以笔当剑写诗寄哀怨,真真假假的也没人敢拆穿。
宴席上,宋徽宗被请为座上客,他还兴致勃勃地和金人下棋作诗。外人道他能屈能伸,内心清明,这样的事谁做得出来?有人觉得他这也叫苟且偷生,可历史其实很滑稽——自古“识时务者为俊杰”,真要拼命的是背后的芸芸众生。
北上后,金人没立刻杀他。赵构那边已经南逃,金军进攻连番,自己已经气喘吁吁了,为了继续拿宋朝当筹码,徽宗父子被送去更远的中京——北风硬冷,神州南望三千里。物资不足,食物短缺,宋徽宗和子女宗室都被圈在破庙废院里。原本金玉满堂的男人,现在围着破毡哆嗦,腰带系在孤身孩子腰上。九年苦寒,他白了头,指甲里满是泥灰。日夜忍着北疆的严酷,偶尔得点粮食还要分给尚存的后代。
于是,有人写史书,说宋徽宗这九年里还生了十四个孩子?这事莫名其妙,真真假假分辨不清。汉学家提出不同数据,《宋史》《大金国志》交错,甚至宫廷日记、逸事杂谈也有不同说法。有人猜莫不是金国给他待遇极好,让他夜夜笙歌,才会多子?可仔细一想,囚徒哪来多少欢乐?可能还不是冷寂、无助、绝望中平添的肉体本能?那不过是自己对生存下意识的挣扎。
北地生活并不安逸。城中时常断粮,金兵还怕南宋突袭,警觉防备,并未出现什么水乳交融。偶尔夹杂着尊重,更多是荣辱交替。其实,宋徽宗和随行家眷都小心翼翼,他们说话不敢大声,深夜一听门外铁甲响,身心就要碎掉。所谓帝王苦中作乐,多数时间对他来说无非一种求生意志罢了。
可是九年足够改变一切,宋徽宗到底不是铁人。日记里充满杂乱的诗作,提及旧日软红,温室花木,思念乡音。可有意思的是,这些字里行间看不出太多恨意。他念着中原,写诗、画画,一直没断。甚至有人说他在北地闷出病,精神开始分裂。前文还有说自己没骨气,后面又说他节操可嘉,是不是矛盾,有点疑惑。可事实就是如此,历史本来就不是谁都清楚的事,有些记录只是一种消解痛苦方式。
旁人看宋徽宗,好像他一时苟且偷生、一时品格高洁。这两种评价争论不止,都有证据,大家谁也争不赢。其实代入得更深,他的选择是不是也情有可原?换做谁被囚异域,可能没人会一直高呼气节,更多时候都要想活下来。
等到南宋赵构那边立稳脚跟,徽宗倒真的成了政治弃子。也许这里解释,就算彼时有人送来上好食物,他也咽不下喉?心理落差这么大,谁能受得住。
最后,宋徽宗死在北地,随葬薄茔。亲人离散,遗憾终老。有人说这是真正的悲剧,有人说他罪有应得,但更多人的下场比他更惨。反正,每个乱世流亡者都是残片,结局并非豪杰独有。
回头看北宋自建国至亡国,其实命运始终被集体的短视和侥幸左右。历史是铁证,不是单个人能压下的。宋徽宗这个名字,有时很轻,有时很重。融进人心和现实之间,不是三言两语能盖棺的。
这个故事讲完,结局也就这样,人事起落,尘埃落定,谁见谁都不容易。
来源:梦未凉聊历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