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陆烬低笑一声，拍了拍怀中人的臀瓣，“怕什么？就得让她听着——来，叫大声点。”
沈若絮怀孕五个月的时候，被一辆车故意撞倒。
做完引产手术后，她便再也不能生育了。
住院期间，丈夫陆烬倒是每天都来，只是身边总带着不同的女人。
“陆总，您太太还在呢……” 娇滴滴的声音带着怯意。
陆烬低笑一声，拍了拍怀中人的臀瓣，“怕什么？就得让她听着——来，叫大声点。”
一帘之隔，女人刻意拔高的的娇吟声，像淬了冰的针，根根扎进沈若絮耳膜。
结婚三年，陆烬对她一直很好，她怀孕后，他更是关怀备至。
她一度以为，自己找到了可以依靠一生的人。
却不曾想，他所有的好，都只是为了这场蓄谋已久的复仇。
……
直到陆烬第十次带嫩模来病房，沈若絮终于哑着嗓子问：“那辆车……是你安排的吧？”
“对。”
他回答得干脆，每个字都淬着恨意，“沈若絮，血债就得血偿。这才哪到哪。”
五年前，沈若絮超速驾驶，将一个孕妇活活撞死。
而这个孕妇，正是陆烬放在心尖上的初恋阮知微。
沈家仗着权势赔钱了事，沈若絮不仅没受惩罚，后来还风风光光地嫁给了陆烬。
直到婚后第二年，陆烬发现真相，从此恨透了她。
“很疼吧？” 陆烬捏着她的下巴，语气残忍，“知微当年可比你痛一千倍、一万倍！”
沈若絮紧攥着他的衣袖，哭得说不出话：“那也是你的孩子啊！你怎么能这么狠心？”
“谁知道是跟哪个野男人搞出来的！” 陆烬甩开她的手，力道大得让她摔回床上，“这种野种，也配说是我的孩子？”
沈若絮怔怔地看着他。
就在前两天，这个男人还和她一起讨论孩子的名字，温柔地摸她的肚子。
可现在，他眼中的温情早已消失殆尽，只剩刺骨的寒意。
她绝望地蜷缩在床角，闭上眼，任由泪水浸透枕巾。
“既然这么恨我，为什么不干脆杀了我？”
陆烬突然俯身，手指用力捏住她的下巴，强迫她直视自己眼底翻涌的恨意。
“死太便宜你了。我就是要让你活着，一天天受折磨。”
说完，他像碰了什么脏东西似的，掏出手帕擦了擦手，随手把帕子扔进垃圾桶，搂着旁边的嫩模走了。
病房里一片死寂。
过了很久，沈若絮擦掉眼泪，拨通了几个月前存下的号码。
“爸，我改主意了。”
她盯着窗外，喉咙发紧，“我愿意回宋家认祖归宗。”
电话那头是亲生父亲宋彦华。
几个月前他们才相认，宋彦华在 A 国很有势力，一直想让她过去。
以前她一心想和陆烬在一起，不愿意出国，所以拒绝了。
如今，她退无可退，这是唯一的出路。
宋彦华语气温和：“囡囡，你想通了就好。出国手续我来办，一个月后派私人飞机接你。”
想到接下来的打算，沈若絮心里怦怦直跳，几乎一夜没睡。
次日下午，她刚合上眼，陆烬就又带着人进了病房。
看清那人的脸，沈若絮愣住了。
竟然是她妹妹沈娇蕊。
“姐，听说你住院了，我一下飞机就赶紧过来了。”
沈娇蕊说着，手轻轻碰了碰陆烬的胳膊，笑得格外娇媚，“在大厅碰巧遇到姐夫，真是太巧了。”
沈若絮盯着沈娇蕊的脸，觉得既陌生又熟悉。
她明显做了整容，跟五年前的样子完全不同，但又隐隐透着股熟悉感。
看到陆烬眼里那股异样的痴迷，她突然反应过来：现在的沈娇蕊，跟死去的阮知微有六七分像。
“若絮。”
陆烬的视线仍旧黏在沈娇蕊脸上，意味深长地问：“你妹妹这么漂亮，怎么从没听你提起过？”
沈若絮喉咙一阵发紧。
其实，当年撞死阮知微的是沈娇蕊，母亲以死逼她顶罪。
她被骂成杀人凶手，被迫休学，差点坐牢，而沈娇蕊却被送出国躲了起来。
但现在说出真相，沈家肯定不会放过她。
还有一个月就离开了，她不想在这时候再出什么岔子
“我妹妹是好看，”她低下头，语气平静，“比我漂亮多了。”
陆烬脸色变了变，突然揽住沈娇蕊的腰肢，语气亲昵：“小蕊，让你姐姐休息吧，我带你去楼下喝咖啡。”
沈娇蕊立刻笑得灿烂：“好啊，谢谢姐夫。”
等人走后，沈若絮颤抖着摸出手机，把当年车祸的真相写成邮件，设置成一个月后发送。
到那时她已经在国外了，也就没什么好顾忌的了。
这个迟到的真相，就当是送给陆烬的最后一份 “礼物” 吧。
一周后沈若絮出院，没人来接。
陆家是回不去了，她走进沈家大门，眼前的景象刺得她双眼发疼。
灯火通明，宾客满堂，巨大的生日蛋糕摆在中间，所有人围着穿得漂漂亮亮的沈娇蕊唱生日歌。
而她的丈夫陆烬，就站在沈娇蕊身旁，手中拿着一条古董祖母绿项链，动作轻柔地为她戴上。
沈若絮一眼就认出了那条项链，那是陆烬母亲的遗物，他一直视若珍宝，就连当初他们新婚时，他都没舍得拿出来送给她。
此刻，沈娇蕊戴着这条华贵无比的项链，整个人愈发显得光彩照人。
而沈若絮，穿着一件普通的棉T和牛仔裤，站在这一片繁华之中，感觉自己就像一只误闯宴会的丑小鸭。
她的出现，瞬间引起在场众人的议论：
“这谁啊？穿成这个鬼样子，是来讨饭的吗？”
“好像是沈家大小姐，听说刚出院。”
“这姐妹俩差距也太大了吧？这妹妹和陆总好像更般配一些呢。”
……
陆烬也注意到了她，隔着人群，远远地望过来，脸上的笑意渐渐消散，眸光变得分外凉薄。
沈若絮攥紧了拳头，努力让自己无视这些冷嘲热讽。
她深吸口气，转身正要上楼，母亲林淑仪却穿过人群，满脸堆笑地迎了上来，热情地搂住她。
“小絮回来啦，妈带你去换件衣服。”
她这反常的态度，让沈若絮心里“咯噔”一下。
上一次林淑仪这么和蔼，还是求她替醉驾撞人的沈娇蕊顶罪的时候。
果然，衣帽间的门刚关上，林淑仪就握住她的手，满眼算计。
“你妹妹在国外看到了小陆的杂志封面，哎哟，那喜欢的哟，天天在我耳边念叨！”
她一边说着，一边观察着沈若絮的脸色，小心翼翼地试探道：
“你看，现在你跟小陆也闹得这么僵，不如……你就痛快离了！把陆太太这位置，让给你妹妹？也算是……成全了一桩好事，你说是不是？”
“成全？”
沈若絮甩开她的手，气得浑身发抖。
“陆烬一无所有的时候，你们怕沈娇蕊跟着吃苦，硬逼着我嫁给他；现在他有钱有地位了，沈娇蕊看上了，你们又来逼我离婚让位？”
她死死盯着眼前这个生养自己的女人，二十多年的委屈一股脑涌上来。
“我在你们眼里，到底算什么？明明都是你亲生的，为什么沈娇蕊撞了人，就让我去顶罪？既然不想要我，当初何必把我生下来！”
“啪——！”
一记响亮的耳光重重打在沈若絮脸上，她被打得撞在门框上，脸颊瞬间肿了起来。
林淑仪指着她的鼻子，破口大骂：
“不知好歹的东西！”
“沈家供你吃穿，你沈叔叔还给了你大小姐的名分，让你帮妹妹做点事，那是抬举你！还敢顶嘴？！”
沈若絮捂着脸，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脸上火辣辣的疼，但也比不上心里的痛。
一个可怕的猜测冒了出来，她抬起头，死死盯着林淑仪的脸，质问：
“所以……是你把车祸的事捅给陆烬的？沈娇蕊整成阮知微的样子，也是你让她做的，对不对？”
林淑仪的咒骂声戛然而止。
衣帽间里死一般的寂静。
这沉默比任何难听的话都伤人，沈若絮只觉得浑身发冷。
最后一丝微弱的、对母爱的幻想，在这一刻彻底灰飞烟灭。
她悄悄将按灭手机录音键，随即转身冲出衣帽间，却和沈娇蕊撞了个满怀。
她没理会对方那胜利者般的笑，径直往大门走。
哪想沈娇蕊突然尖声叫起来：“哎呀！我的项链！陆烬哥哥刚送我的项链不见了！”
她慌张地摸着脖子，眼神凶狠地看向沈若絮，“姐，你这么急着走做什么？不会是拿了什么不该拿的东西吧？”
这话一出口，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沈若絮身上，带着怀疑和嫌弃。
林淑仪也追了出来，张口就定罪：“沈若絮！赶紧把项链还给你妹妹，别丢人现眼！”
“我没拿！”沈若絮挺直脊背，嗓音清晰。
沈娇蕊煞时就挤出泪来，“姐……从小到大，你想要的东西，我哪一样没让给你？”
“可这条项链是陆烬哥哥的一片心意，对我太重要了……求求你，还给我好不好？”
沈若絮摊开双手，眼神澄澈却带着寒意，“我说了，我没拿。”
眼看她不认账，沈娇蕊哭得更凶了，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
林淑仪适时地站出来，摆出一副“大义灭亲”的公正嘴脸：
“够了！若絮，你从小就嫉妒妹妹，什么都要抢！”
“今天当着大家的面，我也不能护短。”
她眼神锐利地扫了眼旁边的佣人，从牙缝里挤出三个字：
“搜身吧。”
林淑仪一声令下，两个女佣立刻扑了上来。
一人扭住沈若絮的胳膊，另一人伸手就往她身上乱摸。
“放开我！你们凭什么搜身？！”
沈若絮拼命挣扎，可刚出院的身体本就虚弱得很，哪里挣得过两个做惯粗活的佣人。
“刺啦 ——”
她的上衣被生生扯开，内衣带子露了出来。
周围几十道目光像刀子似的剜在她身上，沈若絮只觉得浑身发冷，恨不能找个地缝钻进去。
就在这时，一件带着雪松香的西装外套突然从天而降，盖在了她半裸的身上。
她抬头一看，陆烬不知什么时候站在了跟前，脸色阴沉得吓人。
他没看沈若絮惨白的脸，只冷冷盯着林淑仪和佣人：
“她再不好，也是我陆烬的太太。你们动她问过我了吗？”
这突然的 “维护” 带着占有欲，和刚才的搜身一样让沈若絮羞愤不已。
他甚至没低头看一眼她，也没追问项链的下落，更没为她辩解，或者表示相信她。
他只是在处理一件有损他颜面的麻烦事，这不是保护，只是不允许他的“财产”被外人看光。
仅此而已！
她的身体控制不住地剧烈颤抖，眼睁睁看着陆烬转向一旁泫然欲泣的沈娇蕊，声音分外柔和：
“小蕊，别哭了，项链丢了就丢了，我再送你十条更好的。”
“今天是你的生日，别为这点事扫兴，我陪你跳支舞，好不好？”
沈娇蕊破涕为笑，顺势将手放进他手心。
悠扬的舞曲响起。
陆烬拥着沈娇蕊，亲密地滑入舞池中央，瞬间成为全场的焦点。
灯光下的他们宛如璧人，欢声笑语重新弥漫开来，仿佛刚才那场针对沈若絮的羞辱从未发生过。
沈若絮孤零零地站在原地，眼里的光彻底灭熄灭。
她想，还好，还有不到一个月，她就能离开了。
到时候陆烬也好，林淑仪也罢，都不能再伤害她。
她把陆烬的西装丢在地上，攥紧撕破的上衣遮住胸口，转身走出沈家大门。
她走出去的那一瞬间，陆烬身形一僵，险些踩到沈娇蕊的脚。
沈娇蕊察觉到他的变化，努力保持微笑，却还是忍不住瞪了一眼沈若絮的背影，心里的嫉恨怎么也按捺不住。
她想，沈若絮终究还是太碍事了！
……
周末，因为医生说爬山利于术后恢复，沈若絮便趁着天气好出来爬山。
她刚准备上石阶，身后传来熟悉又厌烦的声音：“沈若絮，你怎么阴魂不散的？”
沈若絮动作一顿，缓缓转过身。
不远处，陆烬一身休闲运动装，身形挺拔，俊朗的脸上却覆着一层寒霜。而他身边，是笑意盈盈的沈娇蕊。
沈若絮还没说话，沈娇蕊就抢着说道：
“姐，你别误会！我最近想锻炼，刚好姐夫他平时就爱健身，我就请他陪陪我。”
“你不用这么急着……查岗的。我们就是单纯爬个山而已。”
她越说声音越轻，眼尾却瞟着陆烬的脸色。
男人果然沉了脸，那双眼看过来时，像在看什么脏东西。
沈若絮喉头滚了滚，千言万语都堵在胸口，最终只化作个转身，默默往山道上走。
他们偏要跟在她身后。
才爬了半程，沈娇蕊就捂着脚踝蹲下去不肯动了，陆烬二话不说蹲下身，背起了她。
俊男美女的组合，瞬间吸引了周围人的目光。
“这男的也太疼老婆了吧！真羡慕！”
“是啊！他俩好般配呀！”
……
沈若絮一个人走在前面，听着这些话，心里只剩下冰冷的钝痛。
她想，陆烬现在应该很幸福吧，沈娇蕊这张脸就像为他量身定做的，好像死去的阮知微以另一种方式回到了他身边。
那就让他再幸福一段时间吧，只希望到时候真相揭开，他不要太难过。
好不容易挨到山顶，沈若絮站在山石上看风景，完全没注意到沈娇蕊正悄悄靠近。
下一秒，后腰突然被狠狠一撞，伴随着一声惊呼，她踉跄着往前扑去，眼前是深不见底的万丈深渊……
沈娇蕊撞过来时，沈若絮反应很快，下意识就往旁边躲开了。
她平时一直健身，身体反应比脑子还快。
可沈娇蕊没料到她会躲，往前扑的手还没收回，脚下踩空了一块松动的石头，整个人不受控制地朝悬崖外倒去。
“救命啊！”
她脸上的凶狠瞬间化为极致的恐惧，尖叫着喊出声。
陆烬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惊呆了，他目眦欲裂，用最快的速度冲到悬崖边，一把抓住了沈娇蕊的手。
“抓住我！小蕊！用力！”
陆烬咬着牙，使尽全身力气，一点点把浑身发软、哭得快晕过去的沈娇蕊拉了上来。
沈娇蕊紧紧抱住陆烬的腰，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呜……陆烬哥哥……我以为……我以为我死定了……吓死我了……”
陆烬也紧紧抱着她，感受着她的体温和心跳，心里一阵后怕。
他拍着她的背，声音沙哑：“别怕，有我在。”
沈若絮站在一边，看着他们俩像偶像剧里那样劫后余生、浓情蜜意的样子，觉得自己特别多余。
她转身想要离开，没想到沈娇蕊突然指着她哭喊道：
“姐，我知道你看我和陆烬哥哥走得近心里不舒服，但你也不能推我啊！我差点就没命了！”
沈娇蕊的指控如同惊雷，炸响在陆烬耳边。
他看着沈娇蕊这张脸，忍不住想起多年前那个暴雨夜，阮知微被沈若絮撞死时的样子。
新仇旧恨一齐涌上心头，他一把攥住沈若絮的手腕，几乎要把她捏碎，咬牙切齿地说：
“你害死知微还不够，还要把小蕊也从我身边夺走吗？”
“你这个恶毒的女人！我真后悔认识你！”
沈若絮迎上他充满恨意的眼睛，毫不畏惧，“我没有推她，是她自己……”
“撒谎！” 陆烬怒吼，抓着她手腕的力道又加重了几分，“她难道会用自己的命来诬陷你吗？！”
“沈若絮，我真没想到，你连自己的亲妹妹都不放过，你的心到底是什么做的？！”
沈娇蕊适时发出虚弱地哭泣声：“陆烬哥哥……我好怕……脚也好痛……”
这哭声让陆烬彻底失去了理智，他狠狠地把沈若絮甩开。
沈若絮摔倒在冰冷的石头上，上次车祸的旧伤被扯得生疼，眼前直发黑，差点喘不过气。
陆烬看都没看她一眼，转身把沈娇蕊抱起来，冷冷地说：“沈若絮，你听着，如果小蕊有事，我不会放过你！”
沈若絮靠在冰冷的石头上，看着陆烬抱着沈娇蕊离开的背影，心里一阵阵发痛。
原来这才是他真正爱一个人的样子，而她从未体会过。
山风吹干了她的眼泪，可后背的伤口又裂开了，她只好再次住进医院。
沈娇蕊只是受了点轻伤，陆烬却紧张得不行，也把她送到医院，整天守着她。护士们在外面议论：
“陆先生对太太真是太好了！”
“是啊，又帅又深情，真让人羡慕！”
这些话透过门缝传进来，像针一样扎在沈若絮心上。
她想起刚怀孕的时候，每次产检陆烬都会陪她来，认真听医生的话，还会温柔地跟她肚子说话。
那时候，她也是别人眼里幸福的陆太太。
可现在才知道，那些深情都是假的。
从一开始，他就盘算着除掉这个孩子，为阮知微报仇。
这样的婚姻……这样的男人……真的没什么好留恋的了。
她果断联系律师，很快就拟好了离婚协议。只有离了婚，她才能彻底摆脱这里，去国外开始新的生活。
打听到陆烬还在沈娇蕊病房，沈若絮攥着协议书过去了。
还没进门，就听见沈娇蕊假惺惺地说：“陆烬哥哥，你不去陪陪姐姐吗？她毕竟是你妻子。”
“妻子？” 陆烬冷笑一声，“我和她的婚姻早就名存实亡了。”
“不瞒你说，这一年我连碰都不想碰她，看见她就觉得恶心。”
沈娇蕊的声音里藏不住的兴奋：“那……那她上次流掉的那个孩子，到底是谁的？”
“不知道。那时候我在外出差，可能她跟哪个野男人鬼混去了。”
陆烬语气里满是嫌恶。
沈娇蕊适时叹了口气，话里藏刀：“姐姐以前就爱玩，总泡酒吧夜店。有次喝多了还开车撞死人，要不是爸爸花钱打点，她早蹲监狱了。”
“她就是一个，恶毒的……荡妇！”陆烬深恶痛绝地宣判道。
紧接着，他抬手亲昵刮了刮沈娇蕊的鼻子，语气骤然变得温柔：“还是我们小蕊好，又单纯又善良。”
沈若絮站在门外，靠着墙，慢慢闭上了眼睛。
结婚三年，她陪着陆烬从不受待见的小儿子走到集团掌权人，没想到在他眼里，自己竟是这般不堪。
更让她心慌的是，孩子明明是那晚在 B 城酒店怀上的，陆烬出差回来看到穿兔女郎装的她，情难自禁，在落地窗边要了她一夜。
机票、酒店记录都在，孩子怎么可能不是他的？
她没再听下去，悄悄转身离开，心里已经有了主意。
那个本该降临人世的孩子，如今安静地躺在冰棺里。
原本她想着等找个好地方，风风光光地把孩子下葬，可现在，这个孩子却成了证明她清白的关键。
只要把胎儿和陆烬的 DNA 送去检测，真相自然会大白。
就算和陆烬的婚姻走到头，她也不能背着这口黑锅。
当天夜里，沈若絮摸黑来到陆家老宅。她轻手轻脚地想找些陆烬的头发，却在后花园听到了让她脊背发凉的对话。
“张伯，你确定陆烬是今晚去F国吗？确定用那架达索猎鹰？”陆远压低声音问。
管家张伯点头：“错不了，他急着谈并购，今晚必须走。”
陆远满意地笑了，“我让人把飞机液压系统做了手脚，这次他有去无回！没了命，看他还拿什么跟我争家产？”
沈若絮捂着嘴，惊得差点叫出声。
她知道，陆远作为当初陆老爷子最中意的继承人，一直对陆烬的突然上位记恨在心，平时也会使些小绊子，但没想到他竟然敢下这么狠的毒手。
人命关天，这一刻，她顾不上两人之间的恩怨，掏出手机就给陆烬打电话，可听筒里只有忙音。
打给助理，也是无人接听。
老宅管家都被收买了，她还能相信谁？
眼看着时间一分一秒过去，离飞机起飞越来越近，沈若絮急得眼眶发红。
她顾不上多想，转身冲出陆家，开上车就往私人机场赶。
身后很快追来一辆红色跑车，死死咬住她的车尾。
沈若絮手心全是汗，油门踩到了底，心脏快跳到了嗓子眼。可对方像是不要命似的，在一个急转弯处，猛地从侧面撞了过来。
“砰！”
巨大的撞击声震得她耳膜生疼，车子狠狠撞上护栏，瞬间变形。
沈若絮的额头重重磕在方向盘上，鲜血顺着脸颊往下淌，眼前一片模糊。
但她顾不上疼痛，推开车门跌跌撞撞地往航站楼跑。刚到门口，就被保安拦住。
“陆烬呢？！别……别让他上飞机！飞机……有问题！”
她喘着粗气，声音都变了调。
“陆总正在休息，闲杂人等不得打扰！请立刻离开！” 保安一脸警惕，甚至伸手撵她走。
“我是沈若絮！我是他太太！让我进去！”
沈若絮急得快哭出来，和保安推搡起来。
这边的骚动，很快惊动了正在十几米外和地勤核对信息的陆烬特助。
他皱着眉，快步走了过来。
沈若絮看到熟悉的身影，眼神瞬间亮了，一把拽住特助的手腕。
她几乎是用尽全身力气吼道：“陆远对飞机液压系统动了手脚！快拦住陆烬……别登机！快！！！”
特助脸色骤变，顾不上细问，转身就往登机口狂奔。
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人群中，沈若絮紧绷的神经突然松了下来，眼前一黑，瘫倒在地。
半小时后，沈娇蕊穿着病号服冲到现场，扑进陆烬怀里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陆烬哥哥！你没事太好了！你……吓死我了！我刚收到消息就拼命赶过来阻拦，生怕……生怕来得及……”
自打沈娇蕊 “救” 了陆烬，他对她更是宠得没边。
名牌包珠宝成箱往沈家送，还请了国内顶尖的无人机团队，搞了场 “天空情书” 表演。
沈娇蕊站在露台看那漫天闪烁的图案，感动得直掉眼泪。
她靠在陆烬怀里，眨着和阮知微一模一样的眼睛撒娇：“陆烬哥哥，我知道你心里有我，可我什么时候才能名正言顺当你太太呀？”
陆烬搂着她的手顿了顿，眼神有点复杂，没马上接话。
沈娇蕊猛地推开他，脸上甜笑瞬间消失，一只脚还跨上了栏杆。
“你要是觉得为难，还惦记着姐姐，我不如死了算了！我才不做见不得光的小三！”
陆烬脸都白了，冲过去抱住她腰往回拽，声音带了妥协：“别做傻事，我答应你，我一定会娶你。明天……不，今天我就去办离婚手续！”
沈娇蕊埋在他怀里，嘴角勾起一抹得逞的笑。
“真……真的吗？陆烬哥哥，你不会骗我吧？”
“真的。” 陆烬闭了闭眼，再睁开时，只剩下冰冷的决绝。
“我从没爱过沈若絮，我要和她离婚。”
沈若絮还在医院养伤，病房门被推开时，沈若絮正盯着点滴管发呆。
陆烬的声音先一步传了进来，“我们离婚吧。律师我带来了，有什么条件你直接说——”
他突然顿住，“你头上的伤怎么回事？”
沈若絮也没想到他会突然问这个，诧异了一瞬后，她垂下眼眸，语气平淡回应道：““不小心摔了一下。”
陆烬没再追问，对着身后律师抬了抬下巴。
“有要求尽管提，只要不过分我都会满足你。协议拟好我会让助理送过来。”
话音刚落，沈若絮已经从枕头下抽出叠整齐的纸。
“不用麻烦了。” 她把协议摊开在床头，签名处的墨水早已干透，“协议我早就拟好了，我什么都不要，你看一下，要是没问题就直接签了吧。”
空气突然安静得能听见呼吸声。
陆烬皱起眉，示意律师检查协议，眼神却死死盯着沈若絮。
“你又在打什么算盘？”
“能打什么算盘？” 沈若絮轻笑一声，声音里带着说不出的讽刺，“不过是想早点给你的心上人腾位置。”
她想起昨晚电视里，无人机在夜空拼出的 “LOVE 小蕊”，亮得刺眼。
刚结婚那会儿，陆烬不过是陆家不受待见的小儿子，婚礼简单得寒酸。
后来他事业越做越大，说要在顶峰给她补一场最风光的典礼。
后来他真的站在了顶端，可是这些盛大浪漫的爱，都与她无关了。
“看完了没？” 沈若絮催促着律师，语气平静得像在说一件无关紧要的事，“没问题就赶紧签字。”
陆烬攥着钢笔的手青筋暴起，笔尖在纸面戳出个墨点。
他死死盯着沈若絮，像是要把她看穿，最后重重落下笔，把纸都划破了。
“沈若絮，就算我们离婚了，也不代表你的罪孽就赎清了。”他冷冷地开口，每一个字都像淬了毒。
“以后每年清明、冬至，还有知微的忌日，你都要和我一起去看知微和那个孩子，给他们磕头谢罪。”
“那你呢？” 沈若絮突然抬头，目光直直撞进他眼底，“你会给我们的孩子磕头道歉吗？”
陆烬喉结动了动，别开脸，“一个胎儿换两条命，你已经赚了，还想怎么样？”
“我累了，你走吧。”
沈若絮转过身，把自己缩进被子里。
听着脚步声渐渐远去，她死死咬住嘴唇，尝到了血腥味。
陆烬气冲冲地摔门而出，正好撞上宋彦华派来给沈若絮送护照和签证的人。
他上下打量着对方，语气充满敌意：“你哪位？找她干什么？”
瞥见沈若絮飞快递来的眼神，立刻心领神会，抱紧手里的文件夹，满脸堆笑：“不好意思，走错病房，抱歉抱歉！”
说着便转身往走廊另一头快步走去。
陆烬倒也没起疑，冷冷地剜了沈若絮一眼，“砰” 地一声重重地摔上了门。
等脚步声彻底消失，那助理又折返回来，从怀里掏出护照和签证，小声说：“大小姐，宋总交代了，等您伤养好了再送您去 M 国。”
沈若絮摇了摇头，“不用等了，就按原计划。我一天都不想多待。”
好巧不巧，她离开 A 市那天，正好是陆烬和沈娇蕊的婚礼。
满城的大屏循环播放着陆烬的告白视频，街头巷尾都在议论这场世纪婚礼。粉色气球挂满街道，沈若絮穿过这片喧嚣，径直来到她和陆烬的婚房。
推开婴儿房的门，她把亲子鉴定报告平整地放在小摇篮里。
白纸黑字写着陆烬与流产胎儿的亲生父子关系。
她不确定，陆烬什么时候会想起这个地方，但她还是希望，当他发现这份鉴定报告的时候，能和她一样肝肠寸断。
随后，她赶往城郊，登上宋彦华派来的飞机。
婚礼现场，陆烬站在红毯上，目光落在女方亲属区的空座位上，神色复杂。当沈父将沈娇蕊的手递给他时，他脱口而出。
“你结婚，你姐姐怎么没来？”
沈娇蕊脸色微变，很快堆起笑：“送过请帖了，她大概不想来吧。别管她了，今天是我们的好日子。”
话虽如此，整个婚礼流程却总让陆烬想起三年前的自己。
那时的礼堂只有现在一半大，钻戒是普通的铂金款，宾客不过百来人。
沈若絮穿着简洁款式的婚纱，笑起来眼睛弯成月牙，远不如身边的沈娇蕊会用甜腻的语气撒娇。
但他的脑子像被钉子钉住，总是不受控制地想起沈若絮整理婚纱裙摆的样子，想起她偷偷在他耳边说 “以后我们会更好” 的声音。
以至于宣誓时，他险些说出了沈若絮的名字，对上沈娇蕊的眼睛，他才慌忙改口。
婚礼一结束，他几乎是逃也似的带沈娇蕊回到从前的婚房。
推开家门的瞬间，墙上还挂着他和沈若絮的婚纱照。
沈娇蕊皱着眉转圈打量：“这房子也太小了吧，家具看上去也没什么质感。老公，我们为什么不去住你给我买的那套大平层呀？”
“这里不好吗？”
陆烬环顾四周，心里空落落的。
那时候由于母亲跟人私奔，他成了陆家最不受宠的儿子，这套小房子是他当时唯一能负担的新房。
他和沈若絮住了近两年，她从未抱怨过。
后来他们搬去了陆家老宅，沈若絮还是坚持留着这套房子。
她说，这里有家的味道。
正出神时，沈娇蕊缠了上来，声音甜得发腻：“老公，今晚……”
她穿着性感睡衣，朝他勾了勾手指。
说完，她进了浴室，没过多久，她便穿着清凉性感的裙子走了出来，朝陆烬勾了勾手。
看着那张和阮知微相似的脸，陆烬却提不起半点兴致。
在他心里，阮知微是圣洁的白月光，不该是眼前这般模样。他躲开沈娇蕊的手，淡声道：“今天累一天了，早点睡吧。”
他转身去了次卧，推开门，一串清脆的风铃声响起。
房间不知何时被改成了婴儿房，小摇篮上还系着蓝色的蝴蝶结。他下意识伸手去摸，却摸到摇篮里的文件。
刚打开文件，手机 “叮” 地一声，弹出新邮件提示。
发件人那一栏赫然跳出“沈若絮”三个字……
来源：桃子味气泡水一点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