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圈里人都传,傅昭晏是豪门里少有的痴情种。他对我 —— 沈惜月,一眼就动了心,追了整整十年,才算把我娶回了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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圈里人都传,傅昭晏是豪门里少有的痴情种。他对我 —— 沈惜月,一眼就动了心,追了整整十年,才算把我娶回了家。
可谁能想到,结婚没几年,我就发现他外面藏了个小姑娘。那阵子我脑子乱得像一团麻,真不知道该怎么应对。直到某天吃饭,我才压着心口的慌,淡淡的问他:“你在外面养的那个,很喜欢?”
傅昭晏立马半蹲到我面前,攥着我的手,声音又沉又带着股说不出的委屈:“心怡跟我的时候,还是个没经历过事的小姑娘。她第一次给了我,我不能不管她,得对她负责。”
这话一出来,我感觉心像被猛地扔进面前那碗冒着热气的鸡汤里,连喘气都觉得疼得发闷。
结婚前,我被傅昭晏的死对头下了药,在酒店里跟一个陌生人荒唐了一夜。等傅昭晏赶过来时,什么都晚了。可他当时半个字都没提这事,还赶紧把我娶进了门。我明明是他商战里被牺牲的那个人,到现在倒像是我做错了什么 —— 就因为我的第一次没留给她,这居然成了他出轨的理由。
我攥着筷子的手都在抖,带着哭腔问他:“你以前说过,你不在意的……”
傅昭晏叹口气,语气里竟还有点理所当然:“我当初也以为自己不在意,不然怎么会娶你?可后来看着心怡在我身边,从女孩变成女人,那一刻,我作为男人的那点占有欲,才算真的满足了。月月,你就当补偿我一次,别跟我闹,行吗?”
眼泪跟断了线似的往下掉,我想起第一次见他的时候,他跟在我身后,红着脸问:“你能做我女朋友吗?以后我肯定好好宠你,只喜欢你一个人。” 眼前的男人,眉眼跟当年那个青涩少年没差多少,可我知道,我的少年早就没了。
正僵着的时候,傅昭晏的手机响了。他一看屏幕,嘴角不自觉地翘了起来 —— 那副温柔的样子,我都快忘了是什么时候见过的了。他当着我的面接起电话,语气疼得能掐出水:“又装病撒娇呢?等着,我这就过去看你。”
挂了电话,他才想起我还在旁边,有点尴尬地晃了晃手机:“小姑娘就这样,娇气着呢,我去看看她,今晚就不回来了。”
看着他走后空落落的客厅,我咬着嘴唇,眼泪无声地砸在桌子上。哭到连眼泪都流不出来的时候,我拿起手机给律师发了条消息:“我老公出轨了,帮我处理离婚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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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昭晏再回家的时候,脸上那股子高兴劲儿藏都藏不住。我正在厨房给自己煮果茶,他走过来,跟吩咐下属似的,语气轻描淡写:“心怡怀孕了。东湖那套大平层,我让她搬过去养胎,你以后就别去了。”
手里的汤勺 “哐当” 一声砸进锅里,滚烫的果茶溅得我满手都是,可这点疼,哪比得上心里的疼 —— 像被一把尖刀直接劈成了两半。我朝着傅昭晏胡乱挥拳,哭得撕心裂肺:“傅昭晏!你当初娶我的时候,说过不会让我难过的!”
傅昭晏没躲开,左脸被我的指甲抓出一道血痕。他脸色沉了沉,还是伸手抱住我安抚:“我知道你一时接受不了,可我跟你保证,我不会再找别的莺莺燕燕给你添堵,就这一个心怡。等她把孩子生下来,我就送她们母子去国外,绝对不让她们在你眼前晃。”
我忍着抽泣,问他:“要是我不同意呢?”
傅昭晏松开我,皱着眉擦了擦脸上的血:“你一向懂事,别逼我跟你讲道理。傅太太的头衔永远是你的,你还有什么好在意的?”
话音刚落,大门被人轻轻推开一条缝,一个年轻女孩探进头来,声音软乎乎的:“昭晏哥哥,你好了吗?我站不住了。”
傅昭晏立马快步走过去,把晏心怡牵了进来,嘴里说着责备的话,语气却宠溺得不行:“又不听话?不是让你在车里等着吗?”
晏心怡捂着嘴惊呼,眼睛一下子就红了:“昭晏哥哥,你脸怎么破了?疼不疼啊?” 说着,眼泪就掉了下来。
傅昭晏看得心疼,搂着她轻声细语地哄:“就一点皮外伤,不碍事。月月也不是故意的。”
晏心怡朝着我走过来,怯生生地看着我,咬着下唇好像有话要说。我盯着她,突然恍惚了 —— 这到底是我的家,还是他们俩的爱巢?
我还没来得及开口,傅昭晏就挡在晏心怡身前,脸色不悦地看着我:“你别对心怡说难听的,她怀着孕呢,受不得刺激。她刚怀孕,一个人待着不踏实,我才带她一起回来的。你当大太太的,多担待点。”
晏心怡捂着胸口,委屈巴巴地说:“月月姐,我知道你讨厌我,对不起…… 我也不是故意要破坏你的家庭。你要是有气,冲我撒就好,为什么要抓昭晏哥哥的脸啊?你不心疼吗?” 说完,眼泪掉得更凶了。
傅昭晏赶紧用手指帮她擦眼泪,语气柔得能化了:“小傻瓜,真不疼。”
接着,他握着晏心怡的手,一点都不避讳我:“我最近都住那边,你晚上不用等我。家里的厨子我先调到东湖去了,小姑娘嘴挑,找了好几个都不合心意。你自己做饭的时候,小心点。”
我看着眼前这个陌生的男人,心里的难过早就翻不起波澜了。傅昭晏像是觉得还不够,又从兜里掏出一张卡递给我:“没事就去逛街买东西,别自己瞎琢磨。”
以前谈恋爱的时候,他对我哪是这样?换季的衣服鞋子,都是他提前备好;家里的洗漱用品,他亲自挑;就连我每个月用的卫生巾,他都记着型号,亲自去超市买。结婚后,他慢慢变成一半用心,一半用钱;到现在,就只剩钱了。
银行卡的尖角硌得我手心生疼,跟我心里的疼比起来,却又轻得像根羽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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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昭晏出门前,又转回来跟我 “解释”:“心怡是头回怀孕,说什么都不肯打,哭了一整晚。说到底也是一条人命,你就当发回善心。等孩子生下来,我不认他,给她们一笔钱,让她们走得远远的。你信我,等我把她们母子安置好,就回家陪你,咱们还像以前一样。”
我听完,只觉得自己的智商都被侮辱了。一个跟他流着同样血的孩子,等他抱着那个刚出生的小家伙时,还会说这种话吗?还会记得 “回家” 这两个字吗?
我站在窗边,看着傅昭晏小心翼翼地扶着晏心怡上车,跟捧着稀世宝贝似的。再看看这座空荡荡的别墅,我知道,我该走了。
那天晚上,我刚睡着,电话突然响了 —— 是傅昭晏的号。他从来不会在我睡觉的时候打电话,他知道我睡眠不好,被吵醒了就很难再睡着。我还以为出了什么急事,赶紧接了起来。
可电话那头传来的,是晏心怡的声音:“姐姐,昭晏哥哥发烧了,嘴里一直念叨着想喝你煮的果茶。你能不能送过来啊?他烧得都迷糊了。”
我到底还是没狠下心,煮了一壶果茶,自己开车往东湖赶。晏心怡开门的时候,我一眼就看见傅昭晏穿着家居服,在客厅里拼婴儿床呢。
晏心怡回头看了傅昭晏一眼,娇滴滴地笑:“昭晏哥哥,月月姐送果茶来了。”
傅昭晏站起身,看着我,语气轻飘飘的:“心怡突然想喝果茶,外面卖的都有添加剂,我不放心。想起你以前经常煮,就麻烦你跑一趟。”
我的心像被人掏出来扔进开水里煮,疼得我浑身发抖:“所以,是你让我大半夜的,给晏心怡煮果茶送过来?”
晏心怡伸手去接保温壶,嘴里还带着点歉意:“姐姐,是我骗你说昭晏哥哥生病了,对不起啊。”
可她刚碰到保温壶,手一松,壶 “啪” 地掉在地上,摔得粉碎。
“啊!昭晏哥哥,好烫啊!”
傅昭晏跟疯了似的冲过来,看着满地的碎渣,一把将晏心怡打横抱起来。他恶狠狠地瞪着我:“沈惜月!不就是让你煮个果茶吗?你至于这么小心眼儿?”
晏心怡把头埋在傅昭晏怀里,抓着他的衣领,带着哭腔说:“是我没接住,你别怪姐姐……”
傅昭晏低头哄她,语气温柔得不像话:“怎么能怪你?我还不了解她吗?就是她故意的。”
他抱着晏心怡往外走,还不忘回头叮嘱我:“把地上的碎渣子收拾干净再走!心怡在家喜欢光脚,你收拾完自己先光脚踩一遍!可别留下碎渣子,要是割到心怡的脚,这事你可得负责!”
他就这么当着我的面,像个多负责任的老公似的,带着他的 “小娇妻” 去医院处理烫伤。一个年轻的姑娘,一个健康的身体,就这么轻松地抢走了我拥有的一切。
我蹲在地上,一边用手捡着满地的碎渣,眼泪一边往下掉。锋利的瓷片划破了我的手指,血一滴一滴落在地板上。我突然想起,以前还没结婚的时候,我迷上了刺绣,细小的针总扎到手。每次被扎到,傅昭晏都紧张地抓着我的手,凑到太阳底下仔细看。有时候连个血点都没有,他却心疼得眼睛都红了,跟我说:“月月,咱别绣了行不行?你总被针扎,我心都揪着疼。我不许你受一点伤,哪怕就破个皮都不行。”
傅昭晏,你现在还记不记得,当初那个心疼我的你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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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家,我开始收拾自己的东西。整个衣帽间,都是他以前亲手一点点填满的 —— 那些绝版的珠宝首饰,他出差带回来的名牌包,还有他亲手给我裁的衣服…… 要是没有晏心怡,我真的会以为,自己嫁了个绝世好老公。可现在,这些东西我一点都不想要了,团成一团,全扔进了垃圾桶。
我从抽屉里拿出一个文件袋,里面装着厚厚的一叠医院检查单。当年那场噩梦之后,我总觉得自己脏,寒冬腊月的天,天天把自己泡在冰水里想洗干净。直到一个月后,傅昭晏才发现我不对劲,找了心理医生给我疏导。后来我心里的坎慢慢过去了,可却一直怀不上孩子。为了要个孩子,我做了不知道多少检查和治疗,医生都劝我:“你的检查结果都正常,生孩子这事得看缘分,别再折腾自己了。”
我想起自己以前抽过的那些血,做过的那些伤身体的检查,那些疼跟我现在心里的疼比起来,根本不算什么。我把那些检查单一张一张撕得粉碎,跟着碎掉的,还有我以前爱他的心。
收拾完家里的东西,我累得连抬手的力气都没有,给律师打了个电话:“我要起诉离婚,法院传票寄给他了吗?”
律师在电话那头说:“您放心,下个月就开庭,我有百分百的把握,能当庭判离。”
走之前,我想回趟老家,给爸妈上坟。我跟傅昭晏说了这事,没想到第二天,他的车就停在了我家门口。他连门都没进,就站在门口喊我:“月月,我送你回老家,东西收拾好了吗?”
我不想再改时间,拿上包就走了出去。拉开副驾驶的车门,却看见晏心怡坐在我平时坐的位置上!我的手一下子僵在车门把手上,眼神里的火都快喷出来了,盯着傅昭晏。
傅昭晏赶紧解释:“心怡一听咱们要回老家,说她也想去看看,她从来没去过你老家。反正车上还有空座,带着她也不碍事。”
我 “砰” 地一声把车门摔上:“我不去了。”
傅昭晏过来揽着我的腰,又把车门拉开:“我都把扫墓用的东西准备好了,别耍性子。” 他推着我上了车,晏心怡在旁边小心翼翼地解释:“姐姐,是我自己要跟着来的,你别怪昭晏哥哥。我听昭晏哥哥说,你老家有山有水,是个特别安静的小城。大夫说我怀着孕,就适合在那种空气好、风景好的地方养胎。”
我靠在椅背上,闭上眼,一句话都不想说。
到了地方,司机刚把车停稳,傅昭晏就快步下了车。他先走到我这边,打开车门 —— 我心里还稍微暖了一下,可下一秒,他就转身跑向另一边,给晏心怡开车门。一只手护着她的头,另一只手牵着她,慢慢扶她下车,嘴里还念叨着:“小心脚下的台阶,要不要给你撑把伞?”
我刚暖起来的心,瞬间就变成了冰碴子,扎得我生疼。我怎么还会奢望,他能像以前一样,眼里只有我呢?
我默默地下了车,朝着老宅子走。才两年没回来,院子里长满了杂草,房子也破落得不成样子。我推开大门,一股呛人的灰尘直往鼻子里钻。
晏心怡捂着鼻子,躲在傅昭晏身后,娇声说:“昭晏哥哥,这房子也太脏了,我可不住这儿。”
傅昭晏立马转头跟我商量,语气带着点哄:“月月,这房子确实太脏了,咱们先住酒店吧?你要是真想回来住几天,明天我找人把卫生打扫干净,再陪你回来。”
我用手摸了摸门框 —— 当年,傅昭晏就是从这道门里,把我娶走的。那时候他站在院子里,对着我爸妈的牌位磕了头,说:“谢谢岳父岳母,给我生了这么好的妻子。我肯定好好爱护月月,跟她一生一世一双人。”
可现在呢?那个说要护我一辈子的老公,也出轨了。我在这个世界上,彻底成了孤孤单单一个人。
我摇了摇头:“我在家住,你们去酒店吧。”
第二天一大早,我还没睡醒,就被院子里的声响吵醒了。从窗户往外一看,一群工人正忙着清院子里的杂草 —— 不用想,肯定是傅昭晏安排的。
我索性不管他们,去早市逛了一圈,直到集市散了才回来。推开大门的时候,我直接吓了一跳 —— 院子里的杂草已经清干净了,连门口的石阶都擦得发亮,可我心里的那些杂草,却再也清不干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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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家那些老家具,全被扔在院子里堆着。满是她回忆的宝贝玩意儿,全被砸得稀碎,连爸妈留下的那些遗物,也被一股脑清了出来。
沈惜月跟疯了似的吼起来,手都抖得不成样:“你们住手!谁让你们这么干的!”
晏心怡从屋里走出来,脸上挂着得意的笑,看着她说:“我瞅着你家这院子,特适合我在这儿养胎。”
“昨晚我跟你老公提了一嘴,他立马就让人来收拾了 —— 你看,这些垃圾不都清完了嘛。”
沈惜月气炸了,眼睛红得快滴血,整个人抖得像筛糠,胸口里像扎了把尖刀,下一秒就要把自己戳穿。晏心怡走到她跟前,笑着挑衅:“月月姐,现在知道啥叫母凭子贵了吧?谁让你这么多年都没个孩子呢。”
沈惜月气得扬手就要打,身后突然传来傅昭晏的呵斥:“沈惜月!你想干嘛!”
傅昭晏冲上来,一把抓住她的手腕往旁边甩,沈惜月直接被掀倒在地上。她摔在木板上,那上面突出来的倒刺和铁钉,全扎进了她的手掌和胳膊里。傅昭晏把晏心怡护在身后,眼里的厌恶藏都藏不住:“我跟你说过多少回了,别为难她们母子,你怎么就是不听?”
“等孩子生下来,我就送她们走,这点时间你都忍不了?”
晏心怡怯生生地哭起来:“昭晏哥哥,我不住这儿了,姐姐怨气这么重,我怕影响到孩子。” 说着就抱着肚子往下滑,“啊!昭晏哥哥,我肚子突然好疼,你救救我和孩子!”
傅昭晏脸都白了,立马喊人:“快把车开过来!赶紧去医院!”
沈惜月看着他抱着晏心怡,头也不回地往外跑。院子里的工人还在埋头毁着她家的旧东西,漫天尘土里,她望着傅昭晏远去的背影,大学时的事儿突然就浮上了心头 —— 那时候她体育课摔了,傅昭晏不顾一切翻过院墙,抱着她往医务室冲,有力的心跳在她耳边咚咚响,满脸都是紧张:“月月,以后有事一定第一时间喊我,别人照顾你,我不放心。”
隔着这么多年的时光,她任由自己再一次重重摔在地上。看着傅昭晏抱着晏心怡上车的背影,竟和当年抱着她的模样渐渐重叠。身上的伤再疼,也比不上此刻心死了似的痛,让她看得更清。
沈惜月咬着牙,自己动手把扎进肉里的铁钉一颗一颗拔出来。每拔出来一颗,她就在心里把和傅昭晏的一段好回忆给划掉 —— 他冒着大雨去给她买爱吃的糖炒栗子,为了跟她道歉在宿舍楼下淋了三天三夜,还专门为她修了个小花园…… 到最后,他们之间啥也没剩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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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惜月自己裹着伤去医院的时候,正好看见晏心怡躺在病床上。傅昭晏站在旁边,轻轻摸着她的脸,语气软得不行:“你就是太紧张了,孩子没事。”
晏心怡往他怀里靠了靠,声音柔得能掐出水:“人家就是担心我们的宝宝嘛!这可是我们第一个孩子呀。”
傅昭晏低头亲了亲她的发顶:“小傻瓜,孕妇得心情好,孩子才能健康。”
晏心怡揪着他的衣角撒娇:“昭晏哥哥,我还是跟你回去吧,姐姐看着就不喜欢我。我再住你老家那院子,怕姐姐又为难我和宝宝,你得保护我们呀。”
傅昭晏想都没想就答应了:“行,只要你愿意,想怎么样都成。”
沈惜月在门外听着这话,心里像被堵了块石头 —— 她最宝贝的、装着爸妈回忆的家,就因为晏心怡一时兴起,全没了。而这一切的始作俑者,就是她曾经爱到骨子里的男人。愤怒、伤心、绝望全涌上来,可她没推门进去质问,只是转身走了。
后来傅昭晏给她打电话:“月月,这儿医疗条件不好,我订了下午的机票回去,你也一起走。”
沈惜月实在不想看见他们那所谓的 “一家三口”,就说:“我家还没收拾好,我不走。”
傅昭晏语气里满是不耐烦:“那堆破烂有啥好收拾的。”
沈惜月的眼泪又忍不住往下掉 —— 她的家、她的回忆,在他眼里居然都是垃圾。“我处理完这儿的事自己回去,晏心怡的孩子重要,你先走吧。”
傅昭晏一听她主动提孩子,语气又软了:“月月,我就知道你最懂事儿,是个好妻子。你要是想在家多住几天也成,等我回去安顿好心怡,再来接你。”
可傅昭晏走了之后,一个电话都没给她打过。她把老家的事处理完,自己一个人回了家。试探着给傅昭晏打了个电话,想确认他有没有收到法院传票。
傅昭晏接了电话,才带着点歉意说:“对不起月月,心怡晚上总睡不好,我没顾上你,你不会怪我吧?” 顿了顿又说,“对了,有件事得麻烦你 —— 下周公司周年庆有舞会,还得辛苦你跟我一起去。”
沈惜月只能答应,她想在舞会上跟他把话说清楚。到了舞会那天,傅昭晏看着她,由衷地夸:“月月,你还是这么漂亮。”
沈惜月没说话 —— 她胳膊上的伤口还留着印子,可傅昭晏压根没发现她的不对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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舞会上,有位贵妇太太过来邀请沈惜月:“傅太太,下个月我们组了个太太茶会,你也一起来呗?”
沈惜月摇了摇头:“不了,下个月我就不是傅太太了。”
那位太太笑着打趣她:“哎呀,你家老傅那点事儿,你还真往心里去啊?男人都这样,只要没闹到你跟前,别太较真。”
沈惜月这才恍然大悟 —— 原来傅昭晏和晏心怡的事,早就不是秘密了。她笑了笑,语气很淡:“我这人眼里揉不得沙子,所以这傅太太,还是让给别人当吧。”
这话正巧被傅昭晏听见,他赶紧抓着沈惜月问:“月月,你说啥呢?傅太太只能是你!” 说着就把她拉到一边,眼神故作深情:“老婆,是不是还在为晏心怡的事儿跟我生气?这事是我不对,我没管住自己。但你不能离开我,我爱的只有你啊。”
沈惜月打断他:“你的事,以后跟我没关系了,下个月我们……”
话还没说完,傅昭晏的助理就跑过来:“傅总,晏小姐来了。”
傅昭晏神色一愣,立马对沈惜月说:“这么重要的场合,别去为难心怡,别让我下不来台。” 说完就急匆匆去找晏心怡了。
沈惜月看着他的背影,只觉得浑身累得慌,只想赶紧结束这一切。晏心怡穿了件紧身礼服,微微隆起的小腹特别显眼。在场知道内情的宾客都在小声议论:“傅总也太宠这小三了,这种场合都让她来。”“谁让傅太太一直没孩子呢,傅家这么大的家业,总得有个继承人吧。”
这些话全钻进沈惜月耳朵里,她尴尬得无处可躲,像被人扒光了衣服丢在众人面前 —— 她现在就是个笑话。以前不管是私人宴会还是商务舞会,傅昭晏从来都是全程陪着她的。
看着傅昭晏和晏心怡亲密地贴在一起,凑着耳朵说话,沈惜月心里还是止不住地难受。她觉得喘不过气,走到香槟塔旁边拿了杯酒喝。正琢磨着找个借口离开,晏心怡却主动凑了过来:“沈惜月,我要是你,今天就不会来这个酒会。”
沈惜月还没反应过来,晏心怡就侧身把香槟塔撞倒了。巨大的碎裂声让整个舞会的人都看了过来,晏心怡摔在满地玻璃渣里,脸上被划了几道小口子。她捂着肚子,哭得撕心裂肺:“姐姐,我现在怀着孕不能喝酒,你为啥非要逼我喝?我不喝,你就把我推倒 —— 我肚子里的孩子,可是昭晏哥哥的呀!”
傅昭晏沉着脸拨开人群走过来,晏心怡浑身湿透,看见他哭得更凶了。傅昭晏脱下外套裹住她,还温柔地帮她理了理头发,在她脸上轻轻吻了一下:“别怕,有我在,没人能伤害你和孩子。”
沈惜月看着他这副温柔体贴的样子,眼眶瞬间就红了 —— 他压根不在乎她在众人面前有没有面子,他只在乎晏心怡和她肚子里的孩子。可她不能平白被人诬陷,还是开口辩解:“我没有推她。”
傅昭晏抱起晏心怡,压着怒气吩咐手下:“把太太送回老宅去,没我的同意,谁也不许开门让她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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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家老宅已经好久没人住了。偏偏赶上暴雨,老宅后面那条河的水位涨得飞快。沈惜月觉得不对劲,赶紧给傅昭晏打电话:“你什么时候来老宅?”
电话那头,傅昭晏的声音冷得像冰,是她从来没听过的调调:“你自己在老宅好好反省。我跟你说过,别在舞会上找心怡的麻烦,更别让我难堪 —— 你是想让所有人都看我笑话吗?老婆当众打小三?沈惜月,你太过分了!”
他顿了顿,语气更冲:“而且我都说了,等孩子生下来就送她们走,你故意让她喝酒,还把她推倒,你怎么变得这么狠心?”
沈惜月听着这些无情的话,感觉周围的空气都像被抽走了似的,喘不过气:“我没让她喝酒,更没推她。”
傅昭晏突然提高声音,满是怒火:“沈惜月!晏心怡会自己摔进玻璃渣里吗?你不知道她多期待这个孩子吗?她会让自己陷入危险?你风风光光当了这么多年傅太太,在公司周年庆舞会上当众让我丢脸 —— 你是不是忘了,你这些好日子都是我给你的!”
这话像把她扔进了冰窖 —— 原来,她在他眼里,不过是个需要靠他施舍、还得感恩戴德的附属品。沈惜月看着窗外汹涌的河水,放低了语气:“这事真不是我做的,我可以跟晏心怡对峙。现在你先让人放我出去,雨下得太大了,河水快漫出河道了。”
傅昭晏直接打断她:“你就在老宅好好想清楚,什么时候认识到自己的错了再说。别跟我耍心眼,那条河二十年都没发过水,下次想借口,找个像样点的。” 说完就挂了电话。
沈惜月刚放下手机,就听见 “轰隆” 一声 —— 河流上游的山洪裹着泥浆,直接涌进了院子。她赶紧往二楼跑,再给傅昭晏打电话,却提示已经关机。整个老宅一片漆黑,她的手机也彻底没电了,只能听见外面狂风暴雨的声音,还有泥浆涌动的 “哗啦” 声。
泥浆很快就漫到了二楼地板。沈惜月看着脚下越来越深的泥水,赶紧找了个柜子往上爬。可脚下的泥浆拽着她,她没站稳,肋骨狠狠磕在柜角上,疼得她下意识松了手,整个人摔进了泥浆里。冰冷的泥浆瞬间捂住了她的口鼻,她恍惚间想起,当年和傅昭晏在马尔代夫度蜜月,他拉着她的手在浅水区浮潜,紧张地扶着她的腰说:“我不在你身边的时候,你自己别下水,太危险了。你不会游泳,以后不许靠近水边。”
可现在,她被他困在这栋房子里,下一秒,泥浆就要把她彻底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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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惜月的运气还算好,再睁开眼的时候,已经躺在医院病房里了。傅昭晏就坐在床边,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她。见她醒了,他一把把她搂进怀里,声音都在抖:“月月,对不起,对不起,我真不知道那条河会发水。” 他脸色苍白,眼睛里全是血丝,“你怎么就这么犟呢?跟我服个软,打个电话认个错不行吗?”
沈惜月想起他毫不犹豫挂电话的样子,扭过头不想理他。傅昭晏却把她的脸掰过来,强迫她看着自己:“老婆,我真不是故意把你丢在那儿让你遇险的。可能是老宅的祖先保佑,泥浆离你就差十厘米 —— 再下会儿雨,我可能就真的失去你了。”
见沈惜月还是冷冰冰的,傅昭晏突然 “扑通” 一声跪在地上,语气带着恳求:“老婆,你别不理我。你想怎么罚我都行,只要是我能做到的,我绝不含糊。”
沈惜月拉过被子蒙住头,不想再看他。没过多久,病房门响了一下,晏心怡的声音传了进来:“姐姐,我是来跟你道歉的。都怪我那天去了舞会,才惹你生气,让昭晏哥哥罚你去老宅。还好你没事,不然我和孩子都没脸活下去了。”
傅昭晏赶紧起身安慰她:“这怎么能怪你?就是个意外,不许说这种不吉利的话!” 然后又回头去拽沈惜月的被子,“心怡都不计较了,还来看你,你别再闹脾气了。”
沈惜月只觉得他的话像锤子,一下下砸在她心上,把心都砸碎了。她猛地拉开被子,顺手抓起床头的水杯朝晏心怡扔过去,吼道:“你滚!别在我跟前碍眼!”
这次傅昭晏居然没责备她,只是把晏心怡送出了病房。回来后又跟她说:“月月,这次的事都是我的错,你别迁怒心怡,她毕竟怀着孕。你好好养伤,我们以后也会有孩子的。”
可没一会儿,他的手机就响了。傅昭晏没避着她,直接按了免提 —— 电话那头,他妈妈的声音特别急:“儿子!你快回医院来!晏心怡刚才哭太狠,动了胎气了!”
傅昭晏想都没想,扔下一句 “我去看看就回来”,转身就跑了。
沈惜月正愣着,手机突然弹出一条信息 —— 是律师发来的离婚判决书。她自由了。看着屏幕上的判决书,她想起当年领结婚证的那天,傅昭晏紧紧攥着两本结婚证不给她,笑着说:“结婚证我藏起来,这样你就永远没法跟我离婚了。我要你当我一辈子的老婆。”
沈惜月忍不住笑了,然后默默订了离开的机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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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昭晏赶到晏心怡的病房时,他妈正站在床边安慰她:“别哭了,你还怀着孩子呢,哭坏了身子怎么办?”
晏心怡鼻头红红的,眼睛肿得像核桃,一看就是哭了很久。看见傅昭晏进来,她哭得更委屈了,扑进他怀里不肯撒手。傅昭晏连忙抱着她,拿纸巾轻轻给她擦眼泪,语气温柔:“别哭了,怎么还跟个小孩似的,动不动就哭鼻子。”
晏心怡只是埋在他胸前哭,没说话。傅昭晏他妈却用那种说一不二的语气开口了:“现在最重要的就是晏心怡肚子里的孩子。我不管沈惜月想怎么样,你都先把她放一边去。”
傅昭晏一边拍着晏心怡的后背安抚她,一边给妈使眼色,想让她别说了。可他妈像没看见似的,接着说:“我真不知道沈惜月有啥好的,你非要娶她。小门小户出来的,还生不出孩子。不如你跟她离婚,娶了晏心怡,这样我的乖孙子就是傅家名正言顺的长孙了。”
晏心怡抓着傅昭晏的衣角,抽抽搭搭地说:“昭晏哥哥,我知道你现在对我好,都是因为我怀了你的孩子。阿姨说的话你别往心里去,我虽然也希望能当你名正言顺的妻子,让我们的孩子有个完整的家,但我不会像月月姐那样不懂事,让你为难的。我会带着孩子一直等你,等到你愿意接受我们的那天。”
晏心怡这番 “深情” 的话,没让傅昭晏感动,反倒让他更烦躁了。他皱着眉说:“心怡,我们一开始就说好了,你生下孩子以后,我就送你们出国。”
“昭晏哥哥,你不明白,一个女人怀了她爱的男人的孩子,心里是会变的。”
“我现在只想要你,要你陪着我们的孩子,我们看着他长大。”
傅昭晏不说话,他突然想起了沈惜月。
他们刚结婚的时候,他几乎隔天就要缠着沈惜月要孩子:
“老婆你快点给我生一个足球队,然后我带着他们,你是指挥我们的教练。”
傅昭晏回过神来,摇了摇头:
“我有月月,我不会和她离婚的。”
晏心怡听后,眼泪汪汪的看着傅昭晏的妈妈:
“阿姨,看来我是没缘分叫你妈妈了,昭晏哥不愿意给我名份。”
“你的孙子注定是被人指责的私生子。”
晏心怡的话戳到了傅昭晏的妈妈的软肋:
“傅昭晏,我告诉你,如果晏心怡生的是儿子,你必须娶了她。”
傅昭晏站起来,有点心慌:
“妈你别乱点鸳鸯谱了。”
晏心怡捂着肚子,带着期待的语气问他:
“你难道没对我有一点动心,对这个孩子没有一点期待?”
傅昭晏愣在那里,他竟然一时不知如何回答。
他一直告诉自己,他不会离婚的,他爱沈惜月。
可是晏心怡的问话,却让他心惊胆战,他似乎有那么一点。
“我再说一次,我不会离婚的。你们就别痴心妄想了。”
说完他急忙推开病房的门,逃似的离开了病房。
傅昭晏的妈妈也气的转身就走,只剩下晏心怡,表情冷漠的擦干自己的眼泪。
“傅昭晏,肚子里有你的孩子,你都不愿意娶我。”
“沈惜月那只不下蛋的鸡哪里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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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昭晏逼自己不去想晏心怡的话,那个孩子也只是个意外。
他对孩子没有期待,只是他敬畏生命,不愿意剥夺一个无辜的生命来到这个世界的权利。
至于晏心怡,他只是因为关心孩子,才对她格外重视。
对的,肯定是这样的。
他这样想完后如释重负。
医生给傅昭晏打电话:
“傅先生,之前您和太太的检查结果已经出来了,什么时候给您送?”
“我现在自己去取。”
医生将报告递给他:
“傅先生,您太太的体检报告都正常的,没有什么问题。”
傅昭晏吐出一口气:
“她没问题就好,你不知道,她有多渴望能有个孩子。”
医生指着傅昭晏的报告说:
“傅太太身体很健康,但是您有问题。”
“您是无精症。”
傅昭晏猛的从医生手里夺过检查报告,报告上白纸黑字写的清清楚楚。
傅昭晏不可思议的看着医生,一把揪住他的衣领:
“你们医院都是庸医吧!是想骗我来治病吗?”
医生陪着笑脸说:
“傅先生,我知道您可能接受不了,但是我们医院的设备和医生都是最好的,不会弄错。”
傅昭晏把医生一把推开,指着他狂笑:
“你们的机器坏了吧。我是无精症?我有孩子呢,已经怀了快五个月了。”
医生对着他说:
“您如果对我们医院的检查结果有异议,您可以再换一家医院。”
傅昭晏怒声打断他:
“我当然要换医院!你们这些庸医。等我儿子生出来了,我请你喝满月酒。”
傅昭晏大步流星的走出医院。
他坐回到车里,浑身止不住的发抖。
如果诊断证明是真的,那晏心怡就是在骗他!
晏心怡肚子里怀的,是谁的孩子?
傅昭晏将这件事告诉了他妈。
一向从容精明的老太太,瞬间慌了神。
“医生会不会弄错了?你怎么可能生不出孩子!”
“那晏心怡肚子里的孩子是哪里来的?”
傅昭晏颓废的低下头:
“我换了两家医院检查,结果是一样的。”
他冷静下来:
“我现在要弄清楚,晏心怡到底怀的谁的孩子?”
“是谁指使她的,居然敢骗到我的头上来。”
傅昭晏回到医院,冷冷的看着晏心怡。
晏心怡被他的目光看的发怵,怯生生对他说:
“昭晏哥哥,你不要生我气了,我再也不会逼你娶我。”
“只要你心里有我,有孩子就够了。”
傅昭晏用手在她的脸上游走,装作不经意的说:
“公司有事,我要出差一周,你自己可以吗?”
晏心怡抓着他的手,贴在自己的脸上摩挲:
“我和宝宝都会想你的,早点回来。”
傅昭晏走出病房后,脸上的表情立刻变得阴鸷,他给手下打电话:
“安排人24小时盯着晏心怡,有任何异常立刻汇报给我。”
果然,晏心怡以为傅昭晏出差了,她立刻带着帽子口罩,从医院离开。
12
跟着晏心怡的人用便携摄像头给傅昭晏直播。
晏心怡和一个男人在一个偏僻的小餐厅见面。
男人穿着廉价的西装,神色焦躁,粗暴的抓着晏心怡的手腕:
“让你再给我转十万块钱,你怎么还不转?”
晏心怡满脸无奈:
“赵家俊,你能不能别去赌了?”
“傅昭晏不愿意和我结婚,孩子还没生下来,他给我的钱,我都全给你了。”
赵家俊伸手就去抢晏心怡手上的链子:
“你真没用!都给他怀上孩子了,连点钱都捞不上。”
“手上的链子给我,我卖了再换点钱。”
晏心怡不给:
“这是傅昭晏送的,不见了我没发解释。”
赵家俊伸手就打了晏心怡一巴掌:
“你个贱货,是不是真当自己是阔太太了?”
“不给我,我就告诉傅昭晏,你肚子里怀的根本不是他的种。”
晏心怡捂着红肿的脸,眼睁睁的看着他把手上的链子拿走。
赵家俊把手链装进口袋,又换上笑脸,用手轻轻的摸着晏心怡的肚子:
“儿子,你妈不争气,你可要争气点,我们一家三口能不能飞黄腾达,就看你小子了。”
傅昭晏死死的握着手机,关节都泛白了。
他给手下人指了指视频里的男人,咬牙切齿的说:
“给我查!”
傅昭晏闭上眼,烦躁的揉了揉眉心。
他突然想起了沈惜月,每次他工作烦心的时候,她都会轻轻的给他揉额头,他的烦躁就会在她温柔的安抚下平复。
这么多年,她那么执念的想要一个孩子。
他知道沈惜月去看了无数医生,做了无数检查,到最后,结果却是他自己的问题。
傅昭晏突然想听听沈惜月的声音,他拿出电话,却迟迟不敢拨出去。
他知道自己伤害了她,他害怕面对沈惜月,怕她还在生他的气,怕她不接他的电话。
最终,他还是合上了电话。
他决定把晏心怡的事处理好了,再当面给沈惜月道歉。
带上她最喜欢的花,再给她买最新的包,好好补偿她。
三天后,手下就把调查结果送到傅昭晏的面前。
傅昭晏修长的手指翻阅着资料,眼神越来越冷。
那个赵家俊是晏心怡高中时的同学,两个人早就勾搭在一起了。
两个人都家境贫寒,赵家俊早早就辍学了。
晏心怡一边上大学,一边在外面打工。
傅昭晏认识晏心怡,就是她在一场酒会上做服务员。
傅昭晏喝多了后,晏心怡贴心的扶着他去休息室。
她领口的扣子故意解了两颗,用胸前的两团在傅昭晏身上蹭来蹭去。
傅昭晏被酒精麻痹了思维,带着晏心怡便去了酒店。
傅昭晏继续翻着调查资料,一张医院的收费单出现在眼前。
晏心怡做过膜修复术。
他所珍视的第一次,居然也是假的。
傅昭晏猛的将资料揉成一团,砸向墙壁。
“晏心怡......”
他声音低沉,像野兽压抑的低吼,眼底泛起暴戾的猩红。
“去把这对狗男女都给我带回来!”
13
赵家俊被人蒙着眼睛,推搡着走进工厂。
“你们是谁?要干什么?”
当蒙眼布被取下时,赵家俊看到了对面正坐在沙发上的傅昭晏。
“傅,傅昭晏。不,傅总,怎么是你。”
傅昭晏手里把玩着一把手术刀:
“晏心怡肚子里的孩子是你的吧?”
傅昭晏开门见山,声音平静得可怕。
赵家俊的瞳孔猛地收缩,随即拼命摇头:
“不!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傅昭晏叹了口气,对旁边的保镖使了个眼色。
保镖上前,一脚踹在赵家俊的膝盖上,骨头断裂的声音在空旷的仓库里格外清晰。
“啊——!”
赵家俊发出杀猪般的嚎叫。
“我再问一次。”
傅昭晏站起身,慢条斯理地走到赵家俊面前:
“孩子是不是你的?”
赵家俊疼得满头大汗,颤抖着说:
“是!是我们的计划的......我们只是想从傅家弄笔钱。”
“傅总,饶了我吧!都是晏心怡的主意!她说你一直没孩子,好骗......”
刀光一闪,赵家俊的尖叫声戛然而止——他的左手小指被齐根切断。
傅昭晏站起身,用手帕擦拭着手术刀:
“带他去处理一下伤口,留着他还有用。”
晏心怡被带来的时候,嘴里还在威胁着:
“你们知道我肚子里怀的是谁的孩子吗?”
“傅昭晏的!他要是知道你们敢动他的孩子,肯定要你们的命!”
傅昭晏从暗处走出,淡淡的说:
“哦,是吗?我要谁的命?”
晏心怡愣住了,她没想到是傅昭晏。
“昭晏哥哥,你怎么在这?”
傅昭晏走到头面前,一把掐住她的下巴,力道大的几乎将她下巴捏碎。
晏心怡的眼泪瞬间涌出。
如果是以前,她这样哭泣,傅昭晏肯定会心疼的不行,恨不得将人抱在怀里安慰。
可是现在,他只觉得她哭的心烦。
“孩子是谁的?”
傅昭晏声音冷的像冰。
晏心怡脸色惨白,嘴唇颤抖:
“当然是你的呀......”
傅昭晏猛的松开她:
“我给你一次机会,你老老实实交代。”
晏心怡泪眼婆娑,哭的嗓子都哑了:
“昭晏哥哥,你怎么不相信我呢?我肚子里的孩子肯定是你的呀。”
“你忘了吗?我第一次还是给了你的,我只有你一个男人。”
“是不是月月姐给你说了什么?你别相信她,她肯定是嫉妒我有孩子。”
傅昭晏扬起手,抡足了劲朝晏心怡扇了一巴掌:
“你居然还敢诬赖月月!你不配提她的名字!”
傅昭晏这一巴掌下了狠劲,晏心怡的脸上立刻浮出五根指印。
晏心怡捂着脸,不可思议的看着傅昭晏。
她心里已经猜到了七八分,但是她不敢承认,还是在尽力狡辩着。
“昭晏哥哥,我肚子里真的是你的孩子。”
“你要不信的话,孩子生出来我们可以去做亲子鉴定。”
傅昭晏冷冷的说:
“不用等生出来,现在穿羊水就可以做鉴定了。你敢去吗?”
14
晏心怡摇头:
“这样太危险了,万一针扎到宝宝怎么办,还是等生出来吧。”
傅昭晏失去了耐心,他不想再听她狡辩。
“那赵家俊是谁?”
晏心怡一听到这个名字,便明白傅昭晏什么都知道了。
她扑通一下跪在傅昭晏的脚边,抱着他的腿求饶:
“昭晏哥哥,我错了,求你别生气。”
傅昭晏将她一脚踢开:
“滚!你这个贱人!”
晏心怡又重新爬过来,抓着他的裤脚哀求:
“昭晏哥哥,我是被赵家俊逼迫的!他手里有我的不雅照,我要是不答应,他就会把我的照片发到网上去。”
“我真的是很爱你啊!你别相信赵家俊说的,他就是个人渣。”
傅昭晏居高临下的看着她:
“你这么诡计多端的人,还敢说爱我?”
“为了你,我居然伤害了月月,你真该死。”
晏心怡满脸惊恐,抓住他的衣角哀求:
“昭晏哥哥,我可以不要这个孩子。我把他打掉,我重新生一个你的孩子。”
“月月姐生不出来孩子,你不喜欢孩子吗?我可以生啊。”
傅昭晏被她的话扎的心头一阵疼。
沈惜月因为没有孩子,一直被他的妈妈针对,受了无数的委屈。
可是她从来没抱怨过,她只觉得是她的问题,她吃药打针,就是想有一天能给他生个孩子。
然而真相却是傅昭晏不能生,他突然很想很想抱着沈惜月,好好给她说声对不起。
晏心怡还在哭着求他:
“昭晏哥哥,你不是一直也很喜欢我吗?沈惜月不要你,我可以陪你啊。”
傅昭晏猛然狠狠掐住她的脖子,压抑不住的怒气低声吼道:
“谁说月月不要我了?”
晏心怡被勒的脸色发青,嘴唇乌黑,嗓子里发出“唔唔”的求救声。
傅昭晏松开手,晏心怡跪在地上大口喘气。
她知道她已经无力挽回,索性也不装了。
她露出邪恶的笑脸:
“傅昭晏,你活该!老婆都走了,你还在这里问我,肚子里的孩子谁的。”
傅昭晏眉头拧成一道,手背上的青筋如盘踞的老树根般暴起。
他一脚踹到晏心怡的身上:
“你还想挑拨我们夫妻关系?月月那么爱我,怎么会离开我。”
傅昭晏的妈妈得到消息,也赶到仓库。
晏心怡本来已经绝望的心又生出一丝希望,她爬到傅昭晏的妈妈面前,用颤抖的声音说:
“阿姨,您不是很喜欢我吗?您帮我说说好话,我会给昭晏生好多好多孩子。”
“您嫌弃沈惜月不会生,嫌弃她性子冷,我可以做您的儿媳妇。”
傅昭晏的妈妈更生气了,她对着晏心怡就左右开弓:
“你居然敢算计到我们母子头上来,你是不知道傅家的手段吧?”
“你还想给傅家生孩子?你也配吗?”
“我们傅家,竟然被你这样一个女人耍的团团转。”
傅昭晏的妈妈又想起了她儿子不能生的问题,把所有的怨气都撒到晏心怡身上。
她从身上摘下胸针,用那根针在晏心怡脸上划过,晏心怡尖叫了一声晕倒了。
傅昭晏声音冰冷:
“把这个女人也带下去,看好了,别让他们跑了,也别让他们死了。”
15
沈惜月离开傅昭晏后,去了南方的一个城市。
她本来就有很好的学历,和傅昭晏结婚以后,也一直没放弃学习。
所以她很快便找到了一份市场部的工作。
沈惜月将报告保存,揉了揉酸胀的眼睛。
她站起身来,走到窗边活动身体。
办公室的灯光在深夜显得格外刺眼,落地窗外,城市的霓虹依然闪烁。
这个快节奏的城市,很适合她把自己投入到工作中,开始全新的生活。
玻璃窗上映出她的影子,一身得体的职业装,显得她干练又精神。
傅昭晏喜欢看她穿各种女人味十足的裙子,她便长年都穿着各种裙子。
想到这里,沈惜月已经归于平静的心,又涌出淡淡的酸涩。
她终究还是成全了傅昭晏,他一直想要孩子,也算求仁得仁了。
她望着自己的倒影,现在这样算是最好的结局了。
她再也不用裹在裙子里扮演傅太太,傅昭晏也过上了他想要的生活。
“又加班?”
一个温润的男声从身后传来。
沈惜月回过头,是公司的老板许明远。
沈惜月得体的微笑和他打招呼:
“许总,您也还没走?”
许明远走近了几步,他身上淡淡的檀香混着一丝咖啡的苦涩。
沈惜月不着痕迹地深吸了一口气,这个味道让她想起了大学时,傅昭晏总是带着咖啡,陪她在图书馆里看书。
他们在桌面下十指相扣,傅昭晏也不看书,就用手撑着脑袋,侧过头一直看她。
那时的他们,眼中只有彼此。
若是穿越时空,告诉那两个在图书馆里的情侣,傅昭晏会将沈惜月伤害到体无完肤,大概他们谁都不会相信。
“市场部的月度报告我看了,做得很好。”
许明远用赞许的语气夸奖她。
沈惜月对上那双深邃的眼睛,突然觉得心慌,急忙低下头说:
“都是同事们一起协作的功劳,明天我会转告大家,许总夸奖大家。”
许明远看她不自然的样子,便主动说:
“今天已经挺晚了,没有紧急的工作就早点下班吧。”
“我可不想别人说我压榨员工,让这么年轻漂亮的女同事深夜加班。”
沈惜月更不好意思了:
“好的许总,我把手里的东西整理一下就下班。”
沈惜月关上电脑,出走办公室,却看到许明远正站在电梯间。
她只能主动开口:
“这么巧,您也准备下班了?”
许明远微笑看着沈惜月:
“不巧,我是专门等你的。”
沈惜月睁大了眼睛看着他,脸上全是不可思议。
许明远声音清明:
“这么晚了,我得负责女员工的安全啊,走吧,我送你回家。”
沈惜月刚准备拒绝,许明远抢先一步说:
“不要拒绝,我只是尽老板的责任。”
电梯到了,许明远对着沈惜月做了一个请的手势,沈惜月只好和他一起走了进去。
沈惜月坐在许明远的车里,总感觉别扭。
许明远察觉到了她的紧张,找了一个话题问她:
“沈小姐的口音不是本地人,来这里生活习惯吗?”
沈惜月只能顺着他的话题聊下去。在交谈中沈惜月发现许明远工作中不曾展现的另一面。
许明远博学且幽默,他和她聊起她老家的人情风俗,仿佛是相识多年的好朋友。
车很快开到了沈惜月家门口,她第一次觉得回家这段路沈居然这么短。
许明远下车,绕到车的另一侧为她打开车门。
沈惜月有点惶恐:
“许总您不必这样,我可承受不起。”
许明远笑的温和:
“下班了,哪有许总。我现在只是一个普通男人,你就当我是想显示一下绅士风度。”
沈惜月也笑了,她有种很轻松的愉悦感。
这种感觉已经很久很久没有过了。
来源:喜喜推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