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6岁大爷每天买70斤羊肉,邻居闻到恶臭报警,警察上访开门后懵了

B站影视 港台电影 2025-10-13 23:42 1

摘要:赵东升卖了二十多年肉,从未见过如此诡异的事。更奇怪的是,陈大爷总在天不亮时出现,付钱时沉默寡言,拿了肉就匆匆消失在晨雾里。

声明:本篇故事为虚构内容,如有雷同纯属巧合,采用文学创作手法,融合历史传说与民间故事元素。

故事中的人物对话、情节发展均为虚构创作,不代表真实历史事件。

“陈大爷,又是70斤?”肉铺老板赵东升心里满是疑云。

这已经是第28天了,66岁的独居老人陈文海,每天都准时出现,雷打不动地买走七十斤羊肉。

赵东升卖了二十多年肉,从未见过如此诡异的事。更奇怪的是,陈大爷总在天不亮时出现,付钱时沉默寡言,拿了肉就匆匆消失在晨雾里。

直到有一天,陈大爷的邻居们接受不了这种恶臭味报了警。

当警察最终撞开那扇紧闭的铁门后懵了一下,冲在最前面的两名年轻警察,瞬间惨白,喉咙里发出“呃”的一声,仿佛看到了极度恐怖而又无法理解的景象。

01

2008年3月,凌晨四点半的城市还沉浸在深蓝色的寂静里。

空气清冷,带着未散尽的夜寒。位于城西的老菜场,此刻却像一头缓缓苏醒的巨兽。几盏孤灯刺破残余的黑暗,摊主们呵着白气,开始了一天的营生。

赵东升的“老赵鲜肉铺”灯火通明。他刚从冷库里推着一整车泛着红润色泽的羊肉出来,白围裙上已溅上些许血色。他一边用热水冲洗案板,一边和隔壁卖菜的刘嫂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

“老赵,来这么早。”刘嫂的声音带着刚睡醒的沙哑。

“没办法,货进得多,得早点拾掇。”赵东升答道,声音在空旷的市场里格外清晰。他在这儿卖了二十三年肉,对每个熟客的习惯都了如指掌。

话音刚落,一个瘦削的身影准时出现在摊位前,仿佛掐着秒表来的。

“陈大爷,您来了。”赵东升抬起头,脸上习惯性地堆起笑容。

来人正是陈文海,六十六岁。他个子不高,背有些微驼,穿着件洗得发白、领口袖口都已磨损的蓝色旧外套。

岁月的刻刀在他脸上刻下纵横沟壑,唯独那双眼睛,在昏黄的灯光下竟显得异常清澈,可清澈的底色下,是深不见底的空洞,藏着外人无法窥探的秘密。

“赵老板,今天还是70斤。”陈文海开口,声音平静得像一潭死水。

“好嘞,您稍等。”赵东升应着,心中那股熟悉的疑惑再次升起。他抄起沉重的砍刀,熟练地在巨大的羊腿上分割。刀锋与骨肉碰撞,发出沉闷而有节奏的声响。

七十斤羊肉,这是一个惊人的数字。对于餐馆或许正常,但对于一个独居老人,无异于天方夜谭。这已是陈文海连续第二十八天,雷打不动,每天清晨,不多不少,正好七十斤。

赵东升一边切肉,一边不动声色地观察着老人。陈文海就那样静静站着,双手背在身后,目光飘忽,似乎在透过眼前嘈杂的市场,望着某个遥远的地方。他眼窝深陷,浓重的眼袋像是两只紫色的口袋,盛满了挥之不去的疲惫。

“陈大爷,冒昧问一句,您买这么多羊肉做什么用?家里办喜事?”赵东升试探着,想打破这令人窒息的沉默。

陈文海的眼神闪烁了一下,从远方拉回现实,含糊地答:“哦,家里用。”

“七十斤可不是小数目,您家人口多?”赵东升追问。

“就我一个。”陈文海低声说,头垂得更低了。

赵东升握刀的手顿了一下。独居老人,每天七十斤羊肉?他脑中闪过无数猜测:开黑作坊做肉干?转手倒卖?可看他这副穷困潦倒的模样,实在不像生意人。

“那这么多肉……”赵东升还想再问,但陈文海已彻底沉默,散发出一股“生人勿近”的气场。

赵东升识趣地闭上了嘴。他利索地将切好的羊肉分成五大袋,用厚实的塑料袋扎好。每一袋都沉甸甸的。

“一共1400块。”

陈文海从外套内侧口袋里,掏出一个磨得油光发亮的旧布钱包。他打开,取出一叠厚厚的、皱巴巴的钞票。赵东升注意到,那都是些十块、五块,甚至一块的零钱,最大面额不过二十。钞票带着一股潮闷的霉味,想必是常年贴身存放,被汗水浸了又干,干了又浸。

陈文海用那双布满老茧和裂口的手,极其仔细地、一张张数着钱,仿佛在进行某种神圣的仪式。

“够数吗?”数完后,他紧张地问,眼神里流露出一丝不安。

“够,够的。”赵东升连忙点头,接过那叠带着体温和复杂气味的钱。他看着陈文海费力地、一袋袋提起那五包羊肉,瘦削的身体被压得向前倾斜,脚步都有些踉跄。

“陈大爷,重得很,我帮您送到路口?”赵东升于心不忍。

“不用,不用。”陈文海的反应有些激烈,像被踩了尾巴的猫,脸上露出一丝慌乱,“我自己可以。”

他几乎是逃也似的转身,提着那与他身形完全不符的重物,快步消失在市场的晨雾中。赵东升望着他远去的、被重物压得变形的背影,心里的疑惑像滚雪球般越滚越大。

“老赵,那怪老头又来了?”隔壁刘嫂凑过来,满脸好奇。

“嗯,还是七十斤。”赵东升叹了口气。

“我说老赵,你就不觉得瘆得慌吗?”刘嫂压低声音,“一个孤老头子,穿得破破烂烂,每天花一千多买这么多肉。这事儿怎么想怎么不对劲。”

赵东升没有说话。他想起了陈文海那双清澈又悲伤的眼睛。他不信那是一双属于坏人的眼睛。但这背后,一定藏着一个巨大的、不为人知的秘密。

02

日子一天天过去,陈文海的出现,成了赵东升肉铺前雷打不动的凌晨风景。

他的时间感精准如老旧的座钟,总在凌晨四点半到五点,市场人最稀少时出现。他从不看别的摊位,也从不与人交谈,仿佛整个嘈杂的市场在他眼中只是一个符号,一个他获取“材料”的地点。买肉,付钱,然后迅速消失。

赵东升开始更细致地观察他。他注意到陈文海那双手,关节粗大,指甲缝里嵌着洗不掉的黑垢,像是长期与某种粗糙坚硬的东西打交道。更让赵东升在意的是,他的右手虎口处,时常会出现一些细小的新伤口,像是被利器划过。

“陈大爷,您以前是做什么工作的?”一天,赵东升装作不经意地问。

“工厂干了一辈子,前年退休了。”陈文海的回答一如既往地简短。

“那退休金应该不少吧?”赵东升想从经济来源上寻找突破口。一天1400块,一个月就是四万多。一个普通退休工人,哪来这笔巨款?

陈文海没有回答,只是低下头,沉默地看着自己那双沾满污渍的旧布鞋。

就在这天,赵东升将最后一袋羊肉递给他时,一股奇特的味道钻入鼻孔。那是一股无法言喻的怪味,绝非单纯的肉腥。它很复杂,福尔马林似的化学试剂味若有若无,被一种更浓郁的草药或香料气息覆盖着,而底层,则是一种老房子独有的、潮湿腐朽的陈气。

“陈大爷,您身上……”赵东升皱了皱眉,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陈文海的身体似乎僵硬了一下,提着肉,走得比往常更快,步伐里透着不易察觉的慌乱。这股奇怪的味道,像一把钥匙,打开了赵东升心中另一扇怀疑的大门。

几天后,刘嫂又带来了新的“情报”。

“老赵,我托我那住城西的侄女打听到了!”刘嫂一脸神秘地凑过来说,“那老头就住在城西的老小区,一栋快塌了的筒子楼里,一个人住。”

“哦?”

“关键是这个,”刘嫂压低声音,表情夸张,“听说整栋楼的邻居都在投诉他!闹到物业好几次了!”

“投诉什么?”赵东升心里一紧。

“说他家里那个味道啊,大得不得了!”刘嫂绘声绘色地描述,“整个楼道都是那种怪味,又冲又臭,邻居们夏天连窗户都不敢开,说闻着那味儿都想吐。”

“怪味?”赵东升立刻想起了自己闻到的那股复杂气味。

“对!有人说是肉放臭了,也有人说是化学药品味,反正没人说得清,就一个字——臭!”

“他们没找他当面说过?”

“找了,怎么没找!人家根本不开门!”刘嫂一摊手,“敲门敲得震天响,里面跟死人一样,一点动静都没有。你说怪不怪?”

赵东升沉默了,心里的不安愈发浓重。这桩桩件件,已超出了“古怪”的范畴,正朝着“诡异”的方向滑去。

又过了几天,一件更让赵东升心惊的事情发生了。那天陈文海来买肉时,赵东升眼尖地发现,他的裤腿上溅着几点暗红色的血迹,已经干涸发黑。

“陈大爷,您这裤子上是怎么回事?受伤了?”

陈文海低头一看,脸色瞬间变得有些苍白。他局促地搓着手,含糊其辞:“哦,没事,没事,不小心碰到的。”

也正是从那天起,陈文海第一次向赵东升讨价还价。

“赵老板,今天的肉……能、能再便宜点吗?”他开口时,声音低如蚊蚋,眼神里充满了无助和窘迫。

赵东升有些意外,但看着老人那张写满疲惫和沧桑的脸,心里一软。眼前这个老人的眼神,是生活重压下的无奈,是一种被逼到绝境的坚持。

“行,陈大爷,看您是老主顾,给您便宜50块。”

“谢谢,谢谢你,赵老板。”陈文海连声道谢,眼眶竟有些发红。

那天之后,刘嫂的警告言犹在耳:“老赵,你就是心太软。我看那老头肯定有问题,你还给他便宜。万一他真干什么违法的事,你这就是助纣为虐!”

赵东升无法反驳,但他看着陈文海日渐佝偻的背影,总觉得,真相或许比所有人想象的,都要悲伤。

03

春寒料峭,三月的天气乍暖还寒。陈文海的状态,也像这天气一样,每况愈下。

他来得愈发早了。有时凌晨四点刚过,天色仍是纯粹的墨色,他那瘦削的身影便已出现在市场入口,像一个失魂落魄的幽灵。

“陈大爷,怎么来这么早?不多睡会儿?”赵东升忍不住问。

“睡不着。”陈文海的声音愈发沙哑,眼睛里布满红血丝。

赵东升注意到,他整个人都瘦了一大圈,原本就不合身的蓝色外套,现在空荡荡地挂在身上。切肉时,赵东升看到他一直在用左手轻轻揉着后腰,紧锁的眉头和额头上渗出的细密汗珠,暴露了他的痛苦。

“腰不舒服?提这么多重东西,可得当心。”

“老毛病了,没事。”陈文海摆摆手,逞强地笑了笑,那笑容却比哭还难看。

“陈大爷,要不我找个小工帮您送回去吧?花不了几个钱。”赵东升再次提议。

“不用!真的不用!”这一次,陈文海的拒绝近乎激烈,他眼神里充满了恳求和一种不容置喙的坚定,“赵老板,求您了,别管我。我知道您是好心,但是有些事……我必须自己来。”

那份决绝,让赵东升再也说不出劝慰的话。他只能眼睁睁看着陈文海的背,被那五大袋羊肉压得更弯,像一张濒临断裂的弓。

赵东升的善意,却在几天后被一个不速之客的到来彻底击碎了。那天上午,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男人找到了他的肉铺,神情焦躁,眼下有浓重的黑眼圈。

“师傅,你就是卖肉给那个叫陈文海的老头的吧?”男人开门见山,语气不善。

“我是,您是?”

“我是他楼下的邻居!”男人一提这事就火冒三丈,“我实在受不了了!你知不知道,因为你卖给他的肉,我们整栋楼都快没法住人了!”

“到底怎么回事?”

“他家总有奇怪的动静!特别是半夜!有时候是‘哐当’的撞击声,有时候是‘刺啦——刺啦——’像什么在刮墙,弄得人根本睡不着!还有那股味道!天哪,那味道简直是要人命!现在都不只是臭了,简直就是尸臭!我们报警了,警察来了,他不开门,没搜查令又不能硬闯,最后也就不了了之!”

男人捂着鼻子,脸上露出厌恶:“我们都怀疑,他是不是在家里……藏了尸体!”

“藏尸?”赵东升被这个词吓得后背发凉。

“不然呢?”男人反问,“一个孤老头子,每天买七十斤肉,不开窗不见人,屋里又吵又臭,你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师傅,我劝你别再卖肉给他了,这要是真出了分尸案,你卖的肉就是凶器,你就是帮凶!”

邻居的话像一记重锤,狠狠砸在赵东升心上。那仅存的一丝同情与善意,瞬间被恐惧和怀疑的乌云吞没。

“尸臭”、“分尸案”,这些字眼在他脑子里盘旋,让他不寒而栗。他回想起陈文海裤腿上的血迹,身上的新伤口,还有那股混杂着福尔马林味道的怪味……难道,自己真的看错了人?

第二天,当陈文海再次出现时,赵东升的心情复杂到了极点。

“陈大爷,”他鼓起勇气,声音干涩地问,“您的邻居……都找到我这儿来了。他们说您家里……味道很大,还有奇怪的声音。您到底……在做什么?”

陈文海的身体猛地一颤。他缓缓转身,看着赵东升,眼神里闪过挣扎、痛苦和绝望。他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什么,但最终,千言万语都化作了一声长长的、充满了无尽悲凉的叹息。

“赵老板,”他打断了赵东升,语气里带着不容置疑的决绝,“有些事情……我不方便说。您就当我是个怪老头吧,求您了,别多问了。”

说完,他几乎是落荒而逃。赵东升站在原地,看着他蹒跚的背影,心里五味杂陈。那一声叹息,包含了比山还重的悲伤。这让赵东升刚刚建立起来的恐惧,又一次被巨大的疑惑所取代。

他到底,在守护一个怎样的秘密?

04

邻居的控诉像一根毒刺,扎进了赵东升的心里。晚上他翻来覆去睡不着,脑子里尽是恐怖电影的情节。

就在这种煎熬中,陈文海的身体状况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崩坏了。他走路需要扶墙,每走几步就要大口喘气。脸色已不是苍白,而是一种近乎透明的灰败。整个人就像一具被抽干了生命力的躯壳,只凭着一股不知名的意志力支撑着。

一次,赵东升看到陈文海数钱时,手抖得厉害,几张钞票飘落在地。他弯腰去捡,身体晃了晃,差点一头栽倒。

“陈大爷!”赵东升眼疾手快,一把扶住他。入手的感觉让他心惊——隔着厚衣,他都能感觉到那嶙峋的骨骼,老人轻得像一捆干柴。

“您这样下去身体会垮掉的!要不少买点吧?”赵东升几乎是在恳求。

“不行!”陈文海的反应异常激烈,他抓住赵东升的手臂,枯瘦的手指像铁钳一样用力,“必须买够70斤,一斤都不能少!”

“为什么?为什么一定要70斤?”赵东升终于忍不住问。

陈文海愣住了,眼神里闪过痛苦的挣扎。最终,他还是摇了摇头,松开手,声音轻如耳语:“因为……需要这么多。”

那天早上,赵东升注意到陈文海掏出一个非常老旧的诺基亚手机看时间,屏幕裂成了蜘蛛网。就在他收起手机的瞬间,赵东升瞥见了屏幕壁纸。

那好像是一张全家福。照片模糊,但能依稀分辨出,上面是一个英俊的年轻男人,一个温柔婉约的女人,还有一个被他们抱在怀里、虎头虎脑的小男孩。照片里的三个人,脸上都洋溢着毫无阴霾的幸福笑容。

赵东升心中一动,试探着问:“陈大爷,您……有孩子吗?”

这个问题仿佛一道闪电,瞬间劈中了陈文海。他的身体猛地僵住,手里的旧手机“啪”地一声掉在地上,摔得电池都飞了出来。

他没有去捡,只是死死地盯着地面,全身抑制不住地微微颤抖。空气仿佛凝固了半分钟,他才用一种近乎呓语的声音回答:“有过。”

“有过?”赵东升愣了一下,小心翼翼地追问,“那……现在呢?”

“现在……没有了。”

说出这四个字时,两行浑浊的眼泪,毫无征兆地从陈文海布满皱纹的眼角滚落。他没有哭出声,也没有去擦,就任由泪水划过饱经风霜的脸颊,滴落在肮脏的水泥地上,洇开一小片深色印记。

那一刻,赵东升感觉自己的心脏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住,几乎无法呼吸。先前所有的恐惧、怀疑与不解,都在这两行无声的眼泪中轰然瓦解。他终于明白,支撑这个老人的,不是邪恶,而是一种无法想象的、深不见底的悲痛。

赵东升默默弯腰,帮他捡起手机和电池,装好,递还给他。

陈文海接过手机,擦了擦眼泪,声音嘶哑地道歉:“对不起,赵老板,让您见笑了。”

那天,陈文海提着肉转身要走时,赵东升叫住了他。

“陈大爷,”他看着老人的背影,诚恳地说,“您……您要保重身体啊。”

陈文海的脚步顿了顿,没有回头,只是轻轻点了点头,然后用尽全身力气,将那五大袋沉重的羊肉,也是他全部的精神寄托,一步步地拖回了他那个无人知晓的、充满了秘密和悲伤的世界。

05

自从那天看到陈文海无声的眼泪后,赵东升就彻底打消了报警的念头。他确信,陈文海绝不是凶犯,只是一个被巨大悲痛压垮的可怜人。他决定不再多问,只是默默地为他准备好那七十斤羊肉。

然而,赵东升最担心的事还是发生了。

3月28日的清晨,赵东升摆好了肉,等待着那个熟悉的身影。可是,从四点半等到天光大亮,市场变得喧嚣嘈杂,陈文海始终没有出现。

这是他一个多月以来,第一次失约。赵东升心里“咯噔”一下,一股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

第二天,依旧没有。第三天,还是没有。

赵东升开始真正地恐慌起来。到了第四天下午,一通急促的电话彻底击碎了他的幻想。电话是城西老小区的物业孙主任打来的。

“喂,是赵东升师傅吗?”孙主任的声音非常焦急。

“我是,您哪位?”

“我是城西老小区的物业主任!出事了!那个每天在您那儿买肉的陈文海,已经好几天没出门了!”

赵东升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

“我们接到反映,说他家已经三天没传出任何动静了。以前虽然吵,但好歹知道里面有人。现在是死一般的寂静,可那股臭味却越来越浓了!”孙主任的声音都在发抖,“我们去敲门,没人应。业主们都吓坏了,怕他……怕他在家里出了意外。”

“那怎么办?”

“我们已经报警了,警察说马上就到。赵师傅,您是跟他接触最多的人,能不能也过来一趟?”

“好,好!我马上过去!”赵东升挂了电话,连围裙都来不及解,抓起外套就冲出了市场。

当他气喘吁吁地赶到那栋破旧的筒子楼时,陈文海的家门口已经围满了人。两名警察、物业主任,还有七八个邻居,将狭窄的楼道堵得水泄不通。那股熟悉的、复杂的怪味,在这里浓烈到了极致,几乎让人窒息。

辖区派出所的张队走了过来:“您好,听物业说,您和房主陈文海比较熟?”

“也不算很熟,”赵东升紧张地说,“他每天都来我这儿买肉。”

“买多少?”旁边一个年轻警察小王掏出了笔记本。

“每天70斤,羊肉。已经持续一个多月了。”

小王的笔停在半空,错愕地和张队对视了一眼。张队的眉头紧紧锁了起来。他转向那扇锈迹斑斑的铁门,提高了音量,用力敲门并大声喊道:“陈文海!陈文海!我们是警察!听到请开门!”

洪亮的声音在楼道里回荡,门内依旧死寂。

“陈师傅,如果您再不开门,我们就要强制破门了!”

依旧没有任何回应。张队不再犹豫,对两名年轻警察下令:“准备破门!”

“咣!”一声巨响,铁门纹丝不動。

“再来!”

接连几下猛烈的撞击后,门锁处发出了不堪重负的金属断裂声。随着最后一次发力,“嘭”的一声巨响,那扇隔绝了秘密与外界的铁门,终于被撞开了。

06

门被撞开的瞬间,一股难以名状的浓烈气味扑面而来,如同一堵无形的墙,猛地从屋内冲撞出来。

那气味霸道而复杂,福尔马林的刺鼻、香料的诡异甜腻、以及血肉在漫长时间中缓慢腐败所散发出的独特腥臭,三者交织,形成了一种能瞬间剥夺人呼吸能力的恐怖混合体。

几个胆子小的邻居当场就干呕起来。

冲在最前的两名年轻警察,像被施了定身法,僵在门口,动弹不得。小王的脸色瞬间惨白,嘴巴张得老大,喉咙里发出“呃”的一声,仿佛看到了极度恐怖而又无法理解的景象。

张队心中一沉,立刻上前两步,从他们肩膀的空隙向屋内望去。只看了一眼,这位从警二十年、见过无数大案要案现场的老刑警,也彻底呆住了。

赵东升好奇地从后面探头张望。当他透过门缝,看清屋内景象的那一刻,他感觉全身的血液都凝固了,一股寒意从脚底直冲天灵盖。眼前的画面,超出了他一生中最疯狂的想象。

陈文海的家,已不能称之为“家”。它更像一个疯狂艺术家的工作室,一个异教徒的祭祀神殿。

屋里家具早已清空,墙壁上糊满报纸,残留着暗红污点。地面散落着雕刻刀、钢锯、锤子、钳子,和几大桶没有标签的化学液体。角落里堆着小山一样的羊骨,森然惨白。

而客厅的正中央,赫然矗立着一座与真人等高的雕塑。

那是一座“全家福”雕塑。

一个男人,一个女人,还有一个七八岁的小男孩。他们依偎在一起,脸上凝固着幸福灿烂的笑容。男人英俊挺拔,温柔地搂着妻子的肩膀。女人美丽温婉,怀里抱着可爱的儿子。

然而,构成这座雕塑的材料,却让人不寒而栗。他们的“皮肤”,是用一层层新鲜的、被仔细削薄的羊肉片和筋膜覆盖而成。

他们的“肌肉”,是用大块的羊腿肉和里脊肉填充塑造。

他们的“骨骼”,则是用被剔得干干净净的羊骨拼接搭建。

那栩栩如生的头发,是用某种黑线一根根植入的,而那闪着光泽的眼珠,则是两颗精心打磨过的黑色石子。

整座雕塑,就是用无数羊的血肉和骨骸,堆砌起来的一个关于“家”的、令人毛骨悚然的幻象。

由于时间的侵蚀和防腐技术的简陋,雕塑的某些部分已经开始腐坏,边缘的肉片发黑,散发出阵阵恶臭,使得那定格的幸福笑容,显得愈发诡异和扭曲。

而在这座血肉雕塑的脚下,陈文海蜷缩着倒在那里。他穿着那件洗得发白的蓝色外套,身体瘦得不成样子。他的右手还紧紧握着一把小巧的雕刻刀,左手则放在雕塑上小男孩的“脚踝”处,仿佛在生命的最后一刻,他仍在为自己失而复得的“家”,做着最后的修补。

“咳……咳咳……”一阵虚弱的咳嗽声,打破了这死一般的寂静。

是陈文海!他还活着!

“快!叫救护车!”张队最先反应过来。

年轻警察如梦初醒,踉跄着跑下楼去打电话。张队小心翼翼地跨过地上的工具,走到陈文海身边,蹲下身探了探他的鼻息。虽然微弱,但确实还有呼吸。

在场的每一个人,都被眼前这幅融合了极致的爱、深沉的死亡、惊人的艺术天赋与彻底的疯狂于一体的景象,给彻底震撼了。这不是一个凶案现场,但它比任何凶案现场都更让人感到心悸和悲凉。

赵东升呆呆地站在门口,泪水不知不觉已流了满面。他想起了陈文海那双清澈又悲伤的眼睛,想起了他无声的眼泪,想起了他那句“必须买够70斤”。

原来,他不是在做什么坏事,他只是在用一种最笨拙、最疯狂、也最悲壮的方式,试图把他失去的家人,一点一点地,重新“拼”回来。

救护车的鸣笛声由远及近。当医护人员用担架将瘦弱不堪的陈文海抬出去时,阳光照在他灰败的脸上,他紧闭着双眼,眉头紧锁,仿佛还在做着一个不愿醒来的、关于家的梦。

而他身后那座血肉筑成的“全家福”,在穿过门缝的阳光照射下,散发出一种妖异而又圣洁的光芒,静静地矗立在那个充满了爱与疯狂的房间里。

07

市立医院,洁白的病房里弥漫着消毒水的味道。

陈文海躺在病床上,输液管里的液体正一滴滴注入他干枯的血管。经过抢救,他已脱离生命危险,但身体极度虚弱。

张队和赵东升坐在病床边。

“医生说,他是重度营养不良并发心力衰竭,再晚发现半天,就回天乏术了。”张队叹了口气,“他这是在用自己的命,去换那座……东西。”

不知过了多久,陈文海缓缓睁开了眼睛。他茫然地看着雪白的天花板,眼神空洞。

“陈大爷,您醒了?”赵东升轻声呼唤。

陈文海转动眼球,看到了赵东升和穿着警服的张队。他的眼神里没有惊慌,只有一片死寂的平静。

“我的……作品……他们怎么样了?”他开口,声音沙哑得像被砂纸磨过。

“您放心,我们已经保护起来了。”张队温和地说,“陈师傅,我们没有恶意,只是想了解一下情况。能告诉我们,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吗?”

陈文海沉默了很久,浑浊的眼睛望着天花板,思绪飘回了那个让他万劫不复的午后。

“两年前……一个下雨的星期天……”他断断续续地开始讲述。

那是一个再普通不过的周末。他的儿子陈阳,一个刚考上美术学院、前途无量的年轻人,开着车,载着妻子苏琴,去市郊给孙子晨晨过七岁生日。陈文海因为腿脚不好,没有同去。

“我让他们早点回来,路上慢点开……我还答应晨晨,等他回来,就教他做风筝……”陈文海的眼角,又滑下了两行泪水。

然而,他等来的,不是家人的欢声笑语,而是一通来自交警队的、冰冷刺骨的电话。在回城的快速路上,一辆严重超载的渣土车刹车失灵侧翻,将他们的小轿车整个压在了下面。

当救援人员耗费数小时将渣土清理完毕时,小轿车已被压成了一块铁饼。

“警察告诉我……”陈文海的声音开始颤抖,每个字都像是从喉咙里挤出来的,“车里的三个人……当场就……什么都没了……什么都……没剩下……”

巨大的冲击力和重压,让他们在瞬间就与扭曲的钢铁融为了一体。尸骨无存,血肉成泥。最终,殡仪馆交到陈文海手里的,只有一个小小的、象征性的骨灰盒。

“我连他们最后一面都没见到……我甚至……没有东西可以埋葬……”

巨大的悲痛瞬间摧毁了陈文海的精神世界。他无法接受家人彻底从世上消失的事实。直到有一天,他在整理儿子陈阳的遗物时,翻到了他的素描本和雕塑工具。陈阳的梦想,是成为一名伟大的雕塑家。

看着那些栩栩如生的素描,一个疯狂的念头,如同黑暗中生出的鬼魅藤蔓,瞬间缠住了陈文海的心。

“如果……我无法埋葬他们,那我就把他们……重新‘做’回来。”

这个念头一旦产生,便再也无法遏制。他要用自己的方式,让家人“重生”。他想起了儿子曾说,最高级的雕塑,是用生命来赋予形态。于是,他选择了最原始、也最惊世骇俗的材料——血肉。

他花光了所有积蓄和退休金,开始了这个庞大而又疯狂的工程。

羊,在他看来,是温顺、纯洁的生灵,用它们的血肉来重塑家人,是他能想到的最圣洁的方式。

每天70斤羊肉,是他经过无数次失败后计算出的、维持雕塑“新鲜”和进行创作的精确用量。

那个充满怪味的房间,成了他的整个世界。邻居听到的撞击声,是他在拼接羊骨。那刺啦的刮墙声,是他在处理骨头。他夜以继日地工作,忘记了时间,忘记了饥饿,也忘记了自己。对他而言,那座血肉雕塑,早已不是一件作品。

那就是他的妻子,他的儿子,他的孙子。是他活着的家人。

听完陈文海的讲述,整个病房陷入了长久的沉默。赵东升早已泣不成声,而张队也红了眼眶,他摘下警帽,对着眼前这个可怜的老人,无声地表达着一个普通人最沉重的敬意。

这是一个因爱而生的悲剧。那令人战栗的疯狂背后,是一个父亲、丈夫与祖父,最深沉也最绝望的执念。

08

陈文海的故事,连同他那座惊世骇俗的“血肉雕塑”,很快引起了市里相关部门的高度重视。

经专家鉴定,陈文海因遭受巨大精神创伤,导致严重的“复杂性哀伤障碍”,被送往专业的精神康复中心接受长期治疗。

而那座名为《家》的雕塑该如何处理,成了一个棘手的难题。就在争议不休之际,国内极富盛名的前卫艺术家——莫凡大师听闻了此事。在警方的特许下,他亲眼见到了那座雕塑。

在那个依旧弥漫着复杂气味的房间里,莫凡大师围绕着雕塑站了整整一个小时。他眼中流露出的,是混杂着震撼、悲悯与高度赞赏的复杂光芒。

“这不是怪物,也不是疯子的胡闹。”莫凡大师最终开口,声音带着一丝颤抖,“这是我这辈子见过最纯粹、最原始、也最伟大的艺术品!它没有技巧,没有流派,只有最赤裸的生命和最痛彻心扉的爱!任何艺术家,在如此纯粹的情感面前,都应该感到羞愧!”

莫凡大师主动提出,自费聘请国内顶级的生物标本制作团队,运用最先进的塑化和防腐技术,将这座独一无二的“血肉雕塑”永久保存下来。

经过数月的精密处理,那座曾经散发着腐败气息的雕塑被彻底固化。它表面的血肉呈现出一种类似风干岩石的质感,颜色更深,却依旧保留了陈文海雕刻时的每一个细节。它不再令人作呕,反而散发出一种悲怆而又神圣的、属于纪念碑的气质。

最终,这座被正式命名为《家》的艺术品,被一家极具影响力的现代艺术馆郑重收藏,并为它开辟了一个独立的白色展厅。柔和的灯光从上方打下,照亮了那凝固的“全家福”。雕塑前方的铭牌上,只用平静的文字,简短地叙述了陈文海的故事。

这件作品公开展出后,引起了巨大的社会轰动。无数人慕名而来,静静地站在展厅里。没有人觉得恐怖,人们看到的,只有那笑容背后,一个灵魂被碾碎后,用碎片重建家园的悲壮。

在市郊的精神康复中心里,陈文海的身体在慢慢好转,但他的神智,时而清晰,时而糊涂。在清醒的时候,护士会把报纸上关于《家》的报道读给他听。他默默地听着,不发一言。

一天傍晚,电视里正在播放一个文化访谈节目,介绍的正是艺术馆里的那场展览。当镜头缓缓掠过那座雕塑时,一直呆坐着的陈文海,浑浊的眼睛里突然焕发出一丝光彩。

他看着屏幕里,他用七十斤羊肉和一颗破碎的心“换”回来的家人,他们在那片纯白安静的空间里,永远地微笑着,接受着世人的注视。

两行清泪,再次从他苍老的脸颊滑落。但这一次,他的嘴角,却微微向上扬起,露出了一丝平静而又释然的微笑。

对他来说,这就够了。

他的家,用另一种方式,获得了永恒。而这个关于爱与疯狂的故事,也将被世界长久地铭记。

来源:茶阅史记一点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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