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舍得智慧人物》的演播厅里，聚光灯打在倪萍脸上时，她正用指尖蹭了蹭眼角。不是嚎啕大哭，就是那么轻轻一下，像怕碰掉什么易碎的东西。主持人问她“现在和母亲相处得怎么样”，她沉默了三秒，忽然笑了，嘴角扯着细纹：“昨天临走前，她摸我脸说‘又瘦了’，我差点把‘66岁了还

66岁倪萍在访谈里哭了：母亲摸她脸说“瘦了”，她却想起16岁那年的虫洞苹果

《舍得智慧人物》的演播厅里，聚光灯打在倪萍脸上时，她正用指尖蹭了蹭眼角。不是嚎啕大哭，就是那么轻轻一下，像怕碰掉什么易碎的东西。主持人问她“现在和母亲相处得怎么样”，她沉默了三秒，忽然笑了，嘴角扯着细纹：“昨天临走前，她摸我脸说‘又瘦了’，我差点把‘66岁了还需要这句吗’说出口——可话到嘴边，还是咽了。”

镜头扫过她交叠的手，无名指上那枚银戒指磨得发亮。她忽然转了转戒指，像是在捻什么细碎的回忆：“想起16岁那年，我也是这样坐在她身边，只不过那时候，我手里攥着个苹果。”

一、肥皂泡里的童年：大的和小的

那枚苹果是母亲从筐里挑出来的。

倪萍说，姥姥家的苹果树能结两千斤果子，每年秋天，家里的木筐都堆得冒尖。可母亲递给她的，永远是带虫洞的——褐色的小孔像眼睛，深褐色的果肉往外渗着汁水，她得先抠掉烂的部分，剩下小半拉，酸得牙根发软。哥哥的苹果却总是红扑扑的，蒂把儿新鲜得能掐出水，母亲还会帮他削皮，果皮连成一条线，不会断。

“有次我故意把苹果扔灶膛里了。”她忽然低头笑，声音轻得像怕惊着当年的自己，“母亲问‘怎么不吃’，我说‘酸’。她没看我，往哥哥碗里夹了块红烧肉：‘男孩子多吃点肉。’”

比苹果更扎心的，是肥皂。

小女孩都爱用大块肥皂，泡沫多，滑溜溜的能捏出小鸭子。可母亲看见她伸手拿那块巴掌大的香皂，手里的搪瓷盆“哐当”一声磕在灶台上：“小块的是不能洗手绢，还是不配你用？”

倪萍说她现在还记得那块小肥皂的样子——只剩拇指大，边角磨得圆滚滚，泡在肥皂盒里，像块发皱的橡皮擦。她蹲在水盆边搓手绢，母亲就站在门口盯着，阳光从门框斜切进来，把母亲的影子投在她手背上，凉飕飕的。“后来我把手绢洗得发白，她还是说‘没洗干净’。”她忽然停住，又蹭了蹭眼角，“其实我知道，她不是嫌手绢脏，是嫌我是个女孩。”

二、桥墩上的母亲：河水漫过布鞋

1974年秋天，山东艺术学院来招生，倪萍拿着报名表跑回家时，母亲正在纳鞋底。她把表拍在桌上：“我要去考山艺。”

母亲的针顿了顿，线头在嘴里抿了抿：“老师不是说北京的学校更好？”

“我等不了。”她盯着母亲的手，那双手纳鞋底时总很稳，可现在，线歪歪扭扭地穿过布面，“我想离开家。”

离家前一晚，母亲没回家。

倪萍沿着河边找，走到老桥墩时，看见母亲坐在那儿。河水漫过她的布鞋，裤脚卷到膝盖，露出的小腿被泡得发白。她背对着倪萍，手指一下下抠着桥墩上的青苔，河风吹着她的头发，乱蓬蓬的，像枯草。

“我站了半小时，没敢叫她。”倪萍说，那时候她忽然想起小时候，母亲也是这样背对着她——她蹲在苹果筐边挑虫洞苹果，母亲蹲在灶台边给哥哥削好苹果，背影一模一样，“后来她站起来，鞋里的水‘哗啦’一声流出来，她没回头，径直往家走。我跟在她身后，踩着她的脚印，水凉得像冰。”

第二天她收拾行李，母亲往她包里塞了叠煎饼：“学校食堂的饭硬。”她没接，拉起箱子就走。走到巷口回头，母亲还站在门口，手里攥着那块小肥皂——就是她用剩的那块，被包在油纸里，方方正正的。

三、66岁的和解：摸脸的温度

后来她成了央视“一姐”，在春晚舞台上笑了二十年；后来她抱着生病的儿子中美两地跑，把积蓄都换成了机票和药；后来她坐在《再见，爱人》的观察席上，对着屏幕里的夫妻“毒舌”：“爱不是憋着，是说出来——你们现在这样，跟我妈当年一样，都不会疼人。”

观众说她“犀利”，只有她知道，那些话是从多少个失眠的夜里熬出来的。

“前阵子回家，母亲拉着我坐在床边。”她忽然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脸，像是在确认什么温度，“她的手很糙，摸过我的颧骨，又摸我的下巴：‘瘦了，是不是没好好吃饭？’我当时心里‘咯噔’一下——16岁的倪萍就坐在旁边，眼巴巴地等着这句话，等了好多年。”

可她终究没说“当年你怎么不这么对我”。

母亲给她盛饺子，她夹起一个咬下去，韭菜馅的，烫得她龇牙。母亲赶紧递水：“慢点吃。”她忽然想起小时候，母亲也是这样给哥哥递水，只不过那时候，她正蹲在灶台边，啃着带虫洞的苹果。

“现在我教育儿子，从不问他‘考了第几名’。”她看着镜头，眼神软下来，“他说想当木匠，我给他买了套工具；他说‘妈妈你别总来探班’，我就真的半年没去。我不想让他像我——用一辈子去抠童年里的虫洞，结果发现，那些洞早就长好了，是我自己不肯松手。”

访谈结束时，主持人问她“还恨母亲吗”。

倪萍没直接回答，只是拿起桌上的水杯，喝了一口。杯子里的水晃了晃，映着她的脸，眼角的细纹里，好像有光在闪。“前几天整理旧物，翻出个铁盒子。”她忽然说，“里面是当年我扔掉的虫洞苹果核，晒干了，硬邦邦的。我把它们埋在楼下的花坛里，现在长出了棵小树苗——有些东西你以为是疤，其实是种子。”

演播厅的灯暗下来时，她最后说了句话，声音轻得像叹息：“66岁才明白，和解不是原谅别人，是放过那个攥着虫洞苹果不肯撒手的自己。”

来源：空气猫的老婆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