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先勇是美籍华人,当别人问他是什么国籍时?他的回答,很高情商

B站影视 日本电影 2025-10-13 05:56 1

摘要:1985年春天的洛杉矶并不算热闹,UCLA中文系却因为一场小型讲座挤满了人。白先勇刚读完《游园惊梦》的片段,台下一位中年听众突然站起:“白先生,您到底是哪国人?”语气并不挑衅,却带着好奇。会场瞬间安静。白先勇微笑,拿起桌边的钢笔在纸上写下两个字——中国——然后

1985年春天的洛杉矶并不算热闹,UCLA中文系却因为一场小型讲座挤满了人。白先勇刚读完《游园惊梦》的片段,台下一位中年听众突然站起:“白先生,您到底是哪国人?”语气并不挑衅,却带着好奇。会场瞬间安静。白先勇微笑,拿起桌边的钢笔在纸上写下两个字——中国——然后才说:“Passport是美国的,骨头是中国的。”声音不高,却让人记到今天。

之所以会被频频追问身份,与他的家世逃不开。1937年冬,南宁炮火初起,父亲白崇禧调兵在外,母亲馬榮蓉把刚满月的孩子送往桂林亲戚家。当地人习惯用竹篮背婴儿,走山路时篮子一晃一晃,小白先勇竟常睡得更沉。家族老人回忆,这段“竹篮岁月”让他养成淡定个性,日后辗转各城依旧随遇而安。

1944年日军南下,桂林保不住,母子跟随撤退大流迁往重庆。山城潮湿,桌椅一夜生霉。小男孩最大的乐趣是趴在窗沿看嘉陵江雾气翻涌,嘴里念叨从巴金小说里学来的句子。那一年他七岁,识字不多,却能背《家》的开篇。有人说他早熟,母亲却担忧:“将来别走你爸爸的路就好。”战火中,这话算是一种奢侈的愿望。

抗战结束,家族短暂在南京落脚。1949年春,局势再变。白崇禧随国府转进台湾,一家人又打包行李。十余年颠簸,五次转学,白先勇的课堂从江边平房换到台北师大附中。少年最怕的是体育课,跑步还未出汗就想到书店;最爱的则是放学后逛牯岭街旧书摊,十台币能换来整麻袋二手英文小说,他津津有味地翻,连油墨味都当香味。

1960年,台大外文系毕业的他赴美深造,进入爱荷华作家工作坊。初到爱荷华城,一片玉米地望不到边,恍若荒漠。室友问:“Chinese or Taiwanese?”他耸耸肩:“Just from the Far East。”此后三年,他用英文写作练笔,再以中文翻译回来,语言反复打磨,形成外界称作“白式节奏”的独特调子。

1973年迁居加州硅谷南端的洛斯阿图斯,一条名叫HiddenValley的小路成了他创作基地。陌生人只看见门前大片山茶花,不知道屋内正诞生长篇《孽子》。每天上午写作,下午种花,傍晚自己下厨。厨房被朋友戏称“桂系军粮部”,菜谱整齐贴墙,连酱油量都像军令——精确到茶匙数。洁癖让他频繁擦拭灶台,有时灵感乍现,湿抹布仍在手上,便冲进书房落笔。

值得一提的是,他一面享受加州的阳光,一面仍订阅香港《明报》、北京《文汇报》,甚至武汉的《长江日报》也不落下。邻居惊讶报纸厚得像砖头,他却说:“新闻才是一座城市的脉搏。”遇到大陆文学奖颁布,他会勾划得密密麻麻,遇到负面消息,则在页边写“嘘”字,再轻叹一声。情绪虽起伏,却从不公开批评,他解释:“评论归评论,家事总得关门说。”

国籍问题依旧阴魂不散。一次旧金山餐会上,有人半开玩笑:“白先生,税表写American,书页写Chinese,是不是精神分裂?”他举杯回应:“写作需要多重视角,分裂就分裂吧,只要每块碎片都指向同一个源头——汉字。”这种回答不算圆滑,却足够坦率。与会者会心而笑,话题戛然而止。

同样的态度,他在1991年返台推广《牡丹亭》青春版时也没改变。记者团问:“你在美国生活舒适,为何耗费心血推动昆曲?”白先勇拿过身边折扇,轻摆扇骨:“昆曲是种活着的古典,活在每个懂中文的呼吸里。”短短一句,既回答了文化认同,也化解了地域争议。

有人质疑他既是将门之后,又拿美国护照,立场会否复杂。档案显示,白崇禧晚年曾劝子回军界,被婉拒。白先勇对朋友说:“我若穿军装,写字得先摘掉肩章;我若当作家,家事只能放抽屉。”话虽轻,却交代分寸——文学是他给自己设的底线,也是与父辈切割的分界线。

不可忽视的还在于美国私宅的另层用途。每逢春节,他把客厅布置成简易茶馆,邀请东西海岸的华人学生来听《红楼梦》导读。年轻人叫他“白老师”,他却自称“老读者”。一次讲到黛玉葬花,他突然停顿,问座下:“倘若黛玉漂到旧金山,她会成为谁?”没有标准答案,他只是想提醒众人:文化迁移不等于文化断裂。

对国家归属的笃定,并未妨碍他在美国争取华裔权益。1992年洛杉矶暴动期间,华人商铺受波及,他连夜写公开信,寄往市长办公室,呼吁警力进驻唐人街。第二天晨会,市政府秘书念到“Mr.Bai Xianyong”,有人小声嘀咕“作家也来指挥治安?”临场冷嘲未能改变事实,增援警车准时驶进华埠,这件事后来成了社区口耳相传的小故事。

进入新世纪,网络世界兴起,他开始在博客连载旧作批注版。读者留言再次出现那句老问题:“白先生,请定位您的国籍。”光标闪烁几秒,他打下同样八个字:中国人,写英文字。他补了一句:“That’s it。”对话框静默,却收获数百点赞。可见他提出的“骨头论”早已被公众接受。

2011年,他携《孽子》简体字修订版在北京首发。签售结束时,边有青年递上印有二维码的名片,请他上微博。白先勇看了看说:“微博有限字数,恐怕说不清。”对方回答:“您只用告诉大家,护照外壳能换,人心里的国籍换不掉。”白先勇笑着点头,算是给自己多年回答画了句点。

不可否认,他是美国法律意义上的公民,却始终在精神坐标里标注“中国”。他把这种姿态视为“文化在流动中的定锚”。曾有晚辈问他如何维系这根锚链,他指着案头那套《四大名著》:“纸脊未断,锚就还在。”一句看似平淡的话,道出文人最朴素的立脚点。

今天回看,他的身份问题已不再尖锐,然而他的那句“Passport是美国的,骨头是中国的”仍被文化圈频繁引用。对许多海外华人来说,这或许是一种解法:国籍与文化不必二择一。披着哪张护照生活,是行政归档;认同哪种文字思考,则是灵魂归宿。

来源:历史与江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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