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外婆抱着襁褓中的她，笑得合不拢嘴：“晴雯啊，这是你妹妹，以后你要好好照顾她。”
“姐，小宝满月，你一定要来！记得包红包哦！”
电话那头的声音甜得发腻。
我看着抽屉里那个珍藏了五年的盒子，嘴角勾起一丝冷笑。
五年前，她儿子满月，我倾尽所有随礼六万。
而我生子时，她消失得无影无踪，连一句祝福都没有。
如今她再开口，居然还能这么理所当然。
“放心，我一定去。到时候记得提醒，怕忘了。”
我平静地回答，手指轻轻抚过盒子。
这一次，该是她记住一些东西的时候了。
01
1995年夏天，我四岁，表妹雨桐刚出生。
外婆抱着襁褓中的她，笑得合不拢嘴：“晴雯啊，这是你妹妹，以后你要好好照顾她。”
我踮着脚尖往襁褓里看，小小的婴儿闭着眼睛，粉嫩嫩的一团。
“我会的。”我认真地点头。
那时候我们两家住在同一个老旧小区，楼上楼下的距离。
父母都是纺织厂的工人，每个月拿着一千多块的固定工资。
家里的电视机还是十四寸的黑白电视，冰箱是舅妈淘汰下来的旧货。
但日子虽然紧巴，倒也过得踏实。
雨桐比我小四岁，从她会走路开始，就总是跟在我屁股后面。
“姐姐，等等我！”她迈着小短腿，气喘吁吁地追着我。
“姐姐，这个字怎么念？”她歪着小脑袋，指着作业本上的字。
“姐姐，有人欺负我！”她哭着跑回来，膝盖上还擦破了皮。
我护着她长大。
小区里有个比她大两岁的男孩，总是抢她的零食。
我二话不说冲过去，把那男孩推倒在地：“以后不准欺负我妹妹！”
男孩的妈妈找上门来理论，我妈赔着笑脸道歉，回家后却摸着我的头说：“做得对，咱们家雨桐不能被人欺负。”
雨桐的数学不好，每次考试都不及格。
我每天晚上陪她做题，一道一道地讲解。
“这道题要先算括号里面的，然后再算括号外面的。”
“可是姐姐，我还是不懂……”
“没关系，我再讲一遍。”
一道题讲十遍八遍是常有的事。
外婆总是夸我懂事，舅妈也夸我是个好姐姐。
那时候的雨桐很可爱，眼睛大大的，笑起来有两个小酒窝。
她对我的依赖是真实的，那种纯粹的信任让我觉得自己被需要。
“姐姐，我长大了要赚很多很多钱，给你买大房子住！”
她趴在我腿上，认真地说。
我摸摸她的头：“好，姐姐等着。”
2005年，我考上了本地的财经学院，学会计专业。
学费一年五千块，对我们家来说是笔不小的开支。
爸妈咬咬牙，东拼西凑才把学费交上。
四年后，雨桐也考上了外语学院，学的是英语。
她的学费比我高，一年要八千块。
舅妈找我妈借钱，我妈二话没说就拿出了三千块。
那是我妈攒了大半年的私房钱。
大学四年，我们各自有了新的朋友圈，联系少了些。
但逢年过节还是会聚在一起，一起吃饭，一起聊天。
我毕业后进了一家会计师事务所，工资不高，每个月三千五。
雨桐毕业后进了一家外贸公司，做翻译，工资四千多。
我们都是普通的打工人，过着普通的生活。
2014年春节，雨桐带回来一个男朋友。
“姐，这是苏文博。”她挽着男人的胳膊，脸上洋溢着幸福。
苏文博穿着剪裁得体的西装，手腕上的手表在灯光下泛着金属光泽。
他说话时带着一种天然的优越感，那种从小被优渥生活滋养出来的气质。
“你好。”我礼貌地伸出手。
他握了握我的手，笑容客气却疏离：“雨桐经常提起你，说你从小就照顾她。”
“应该的，我们是姐妹。”
舅妈在旁边笑得合不拢嘴：“文博家里条件可好了，他爸在市里开了好几家公司。”
我看着雨桐幸福的样子，心里是真的为她高兴。
她找到了一个条件这么好的男朋友，以后的日子肯定会过得很舒服。
接下来的日子里，雨桐的朋友圈开始频繁出现各种名牌包、高档餐厅、出国旅游的照片。
LV的包，Gucci的鞋，Dior的口红。
法国的埃菲尔铁塔，意大利的比萨斜塔，日本的富士山。
她的穿着打扮越来越时尚，用的化妆品都是国际大牌。
而我还是那个普通的会计，每天朝九晚五，拿着固定的工资。
每个月除去房租水电，手里剩不下多少钱。
但我没有嫉妒她，反而为她感到高兴。
血缘关系让我觉得她的幸福就是我的幸福。
2015年，我和高中同学李东结婚了。
他是个普通的工程师，收入和我差不多，每个月四千块。
我们贷款买了一套小两居，首付是双方父母凑的，每个月要还五千多的房贷。
婚礼办得很简单，在小区附近的金龙酒店，请了二十几桌亲朋好友。
雨桐来了，穿着一身Chanel的套装，化着精致的妆。
她和周围穿着朴素的亲戚们站在一起，显得格外扎眼。
她包了八千块红包，递给我时说：“姐，祝你新婚快乐。”
“谢谢。”我接过红包，心里很感动。
八千块对她来说可能不算什么，但对我来说已经很多了。
那时候我还不知道，这八千块钱，会成为我们姐妹情谊的最后一次温暖。
02
2016年春天，雨桐结婚了。
婚礼办得非常隆重，在市里最豪华的皇庭大酒店。
请帖是烫金的，封面印着他们的婚纱照，精美得像艺术品。
请了四十多桌客人，都是些有头有脸的人物。
我提前一个月就开始发愁礼金的事。
“东哥，雨桐结婚，我们包多少合适？”
晚上躺在床上，我翻来覆去睡不着。
李东皱着眉头算了算：“咱们手头不宽裕，房贷还要还，要不包个五千？”
我摇摇头：“外婆说，雨桐的几个大学同学都包了一万，我是姐姐，不能比她们少。”
李东沉默了一会儿：“那咱们就包一万吧。我这个月加加班，应该能凑够。”
“一万不够。”我咬咬牙，“我听舅妈说，她同事都包了两万。我们关系这么近，怎么也得包个六万。”
李东愣住了：“六万？晴雯，咱们哪有那么多钱？”
“我知道。”我握住他的手，“但这是雨桐的婚礼，我不能让她在亲戚面前丢脸。”
“可是……”
“我们俩一个月工资加起来七千五，两个月就是一万五。我再找同事借两万，你找朋友借两万五，应该能凑够。”
李东看着我，最终还是点了头：“好吧，我明天就去想办法。”
接下来的半个月，李东每天加班到深夜，周末也不休息。
我也开始接私活，帮别的公司做账，一单能赚五百块。
我厚着脸皮找同事借钱。
“小王，能借我两万块吗？我妹妹结婚，急用。”
“小张，能不能先借我一万？下个月发工资就还你。”
同事们看我的眼神都有些异样，但最后还是借给了我。
李东也找朋友借了钱，还写了借条。
终于，在婚礼前三天，我们凑够了六万块钱。
看着手里厚厚的一沓钞票，我心里五味杂陈。
这是我和李东两个月的工资，加上借来的四万多块。
为了还这些钱，我们接下来半年都要节衣缩食。
但为了雨桐，我觉得值得。
婚礼那天，我穿着买了很久都舍不得穿的那条连衣裙。
那条裙子是我攒了三个月工资买的，花了八百块。
李东也特意穿了西装打了领带，皮鞋擦得锃亮。
皇庭大酒店的宴会厅装饰得像童话世界。
到处都是进口的鲜花，粉色的玫瑰，白色的百合，紫色的勿忘我。
巨大的水晶吊灯从天花板垂下来，折射出璀璨的光芒。
红毯两侧摆放着几十个巨大的花篮，每个花篮上都挂着送花人的名字。
市长、局长、董事长……都是些我只在电视上见过的人物。
“晴雯姐！”雨桐穿着洁白的婚纱朝我走来。
婚纱是定制的，裙摆在地上拖出长长的弧度，上面缀满了细碎的钻石。
“雨桐，你今天真漂亮。”我由衷地说。
她确实很漂亮，化着精致的新娘妆，头发盘成优雅的发髻，戴着钻石王冠。
“谢谢姐。”她抱了抱我，在我耳边小声说，“姐，你今天也很漂亮。”
我把红包递给她：“祝你新婚快乐，白头偕老。”
她接过红包，下意识地用手掂了掂分量。
眼睛明显亮了一下。
她当着我的面打开红包，看到里面厚厚的一沓钞票，脸上的笑容更灿烂了。
“姐，你太客气了！这么多！”她的声音提高了八度。
“应该的，你是我妹妹。”
她把红包收进手包里，动作很自然，很熟练。
连客气都没客气一下。
那一刻我心里有一丝异样的感觉，但很快就被她的笑容冲淡了。
我告诉自己，她只是太高兴了，没有多想。
婚宴开始了。
司仪是专业的主持人，声音洪亮，妙语连珠。
新人入场的时候，灯光全部熄灭，只有追光灯打在他们身上。
背景音乐是《婚礼进行曲》，现场有一个十人的乐队伴奏。
宾客们纷纷举起手机拍照，闪光灯此起彼伏。
我和李东坐在角落的位置，看着这一切，有种格格不入的感觉。
我们这一桌都是雨桐的远房亲戚，穿着都很朴素。
隔壁桌坐的是苏文博的商业伙伴，谈论的都是几百万的生意。
婚宴结束后，雨桐搬进了苏家的别墅。
那是市中心的高档小区，三层独栋，带花园和游泳池。
她开始在朋友圈晒各种奢侈的生活。
名牌包包、高档餐厅、马尔代夫旅游、私人健身教练……
每一张照片都精心修过，每一条文案都透着优越感。
我默默地看着这一切，心里有些复杂。
不是嫉妒，只是觉得我们之间的距离越来越远了。
她的世界里全是名牌和奢侈品，而我的世界里只有柴米油盐。
但我还是为她高兴，觉得她能过上这样的生活真好。
03
2017年，雨桐怀孕了。
她在朋友圈晒孕妇照，穿着昂贵的孕妇装，在专业摄影棚里拍的。
每一张都美得像杂志封面。
“恭喜啊，要当妈妈了。”
她回了个笑脸表情：“谢谢姐，你什么时候要孩子啊？”
“我和东哥也在准备呢。”
“那太好了，到时候咱们的孩子可以一起玩。”
我看着这句话，心里暖暖的。
也许她嫁入豪门后，我们的生活轨迹不同了，但姐妹情谊还在。
雨桐怀孕期间享受着公主般的待遇。
有专门的营养师制定食谱，有专门的司机接送，有专门的保姆照顾起居。
她的朋友圈里经常晒各种孕期营养品，都是进口的，一瓶就要几千块。
还有各种孕妇瑜伽课、孕妇SPA、孕期写真。
我默默地看着，心里有些羡慕，但更多的是为她高兴。
2017年10月，雨桐生了个儿子。
满月酒办得比婚礼还隆重，还是在皇庭大酒店，请了五十多桌客人。
我又开始发愁礼金的事。
“东哥，雨桐儿子满月，我们包多少？”
李东叹了口气：“咱们刚还完这个月的房贷，手里只剩三千多了。”
我咬咬牙：“那不够。外婆说了，满月酒不能比婚礼少。我们至少要包六万。”
“六万？晴雯，上次借的钱我们还没还完呢。”
“我知道。”我看着他，“但这是雨桐的第一个孩子，我不能寒酸了。”
李东沉默了很久，最后还是点了头：“那我再想想办法。”
接下来的一周，我又开始找同事借钱。
这次比上次更难，因为上次借的钱还没还完。
“小王，能再借我一万吗？我妹妹孩子满月……”
“晴雯啊，不是我不借，实在是我手头也紧……”
我找了五六个同事，总算凑了两万。
李东找朋友借了三万，还把自己的信用卡刷爆了。
我们又凑了一万，总算凑够了六万块钱。
看着手里的钱，我心里很不是滋味。
为了这六万块，我们接下来一年都要勒紧裤腰带过日子。
但我还是告诉自己，这是值得的。
雨桐是我从小疼到大的妹妹，她的孩子就像我的孩子。
满月酒那天，酒店布置得更加奢华。
粉蓝色的气球拱门，巨大的泰迪熊，精致的甜品台。
每张桌子上都摆着进口的鲜花，每个座位上都放着精美的伴手礼。
宾客们穿着光鲜，谈笑风生，都是些有头有脸的人物。
我和李东坐在角落的位置，看着这一切，有种更加格格不入的感觉。
雨桐抱着孩子出来时，全场响起了掌声。
她穿着香奈儿的套装，化着精致的妆，完全看不出刚生完孩子的样子。
身材恢复得很好，据说请了专业的产后修复师。
她一桌一桌地敬酒道谢，走到每一桌都会停下来说几句客套话。
走到我们这桌时，她停了下来。
“姐，谢谢你来。”她笑得很甜，但那笑容里有种说不出的疏离感。
和五年前那个依赖我的小女孩完全不同了。
“应该的。”我把红包递给她，“这是给小侄子的满月礼。”
她接过红包，动作很自然，很熟练。
连客气都没客气一下，直接收进了手包里。
“姐，你和姐夫最近怎么样？”她随口问了一句。
“挺好的。”
“那就好。对了，我还要去招呼其他客人，先失陪了。”
她说完就转身走了，留下一股香水味。
那一刻，我心里涌起一种说不出的失落。
她收我红包的样子，就像收一个普通客人的红包一样。
没有感动，没有感激，甚至连多看一眼都没有。
满月酒结束后，我们就很少联系了。
偶尔在微信上聊几句，都是些表面的寒暄。
“最近怎么样？”
“挺好的，你呢？”
“我也挺好的。”
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她的朋友圈依然光鲜亮丽，而我的生活依然平淡如水。
2018年夏天，我也怀孕了。
得知怀孕的那天，“雨桐，告诉你个好消息，我怀孕了！”
我还特意加了三个感叹号，表达我的兴奋。
她很快回复：“恭喜姐！”后面跟着一个庆祝的表情。
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我等了一天，她没有再发消息。
我等了两天，她还是没有消息。
我又主动发了条消息：“预产期是明年三月，到时候你要来看我们啊。”
她回：“好的好的，一定去。”
语气敷衍得让人心寒。
怀孕期间，我一边工作一边养胎。
没有营养师，没有专门的保姆，一切都要自己操心。
孕吐的时候，我还要坚持去公司上班。
早上挤公交车，闻到车里的汗味就想吐，经常吐到下车。
肚子大了，挤公交车都很吃力，经常被人挤来挤去。
有一次差点摔倒，幸好旁边有个好心人扶住了我。
李东很体贴，但他工作也忙，不可能时时刻刻陪着我。
他每天早上六点出门，晚上八点才回家。
有时候周末还要加班，为了多赚点钱给孩子买奶粉尿布。
有时候我会想起雨桐怀孕时的生活，心里不免有些羡慕。
但我很快就调整了心态，每个人的命不一样，不能强求。
怀孕七个月的时候，我试着给雨桐打电话。
想问问她一些育儿的经验，比如要准备些什么东西，要注意些什么。
电话响了很久才接通。
“姐，什么事？”她的声音听起来有些不耐烦，背景音乐很吵，像是在商场。
“我想问问你，宝宝出生后需要准备些什么？”
“哦，这个啊……”她顿了顿，“我也不太清楚，都是保姆在弄。你去母婴店问问吧，她们比较专业。”
“好的，那我不打扰你了。”
“嗯，我这边有点事，先挂了。”
嘟嘟嘟，电话挂断了。
我握着手机，心里有些发凉。
她连多说几句话的耐心都没有。
2019年3月，我的儿子出生了。
生产的过程很顺利，孩子很健康，七斤二两。
李东激动得眼眶都红了，一直握着我的手说：“辛苦了，辛苦了。”
出院那天，我给雨桐发了孩子的照片。
是李东拍的，孩子小小的，皱巴巴的，但在我眼里是世界上最可爱的宝宝。
她回了个可爱的表情：“小宝宝好可爱！姐，恭喜你！”
我打字问：“有时间来看看我们吗？”
她回：“最近有点忙，等忙完这阵子就去。”
我等了一个月，她没来。
“雨桐，你什么时候有空啊？”
她回：“姐，不好意思，最近真的太忙了。改天一定去看你们。”
我等了两个月，她还是没来。
我又发微信，这次她隔了好几个小时才回：“姐，实在抱歉，最近公司有个大项目，我都快忙疯了。等项目结束了一定去。”
我等了三个月，四个月，五个月……
她始终没有出现。
不仅没有来看过我们，连一个象征性的红包都没有。
要知道，她儿子满月的时候，我可是包了六万块钱的红包啊。
六万块！
那是我和李东两个月的工资，加上借来的四万多块。
为了还这些钱，我们整整节衣缩食了一年。
我开始意识到，有些东西已经变了。
李东看出了我的郁闷，劝我不要想太多：“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她现在的生活和咱们不在一个层次上，有些变化是难免的。”
我知道他说得对，但心里还是很难受。
那种被亲人忽视的感觉，那种一腔热血却换来冷漠的失望，真的很痛。
我想起小时候，雨桐被男孩子欺负，哭着跑来找我。
我二话不说就冲过去，把那个男孩推倒在地，护着她说：“以后不准欺负我妹妹！”
我想起她数学不好，我每天晚上陪她做题，一道一道地讲解，直到她完全理解。
我想起她高考失利，躲在房间里哭，我抱着她说：“没关系，咱们再来一年。姐陪你。”
那时候的她，真的把我当姐姐。
可现在的她，把我当什么呢？
一个可以随意索取却不必回报的提款机吗？
时间慢慢过去，我逐渐习惯了没有她的生活。
儿子一天天长大，越来越可爱。
他会叫妈妈了，会笑了，会爬了，会走路了。
李东的工作也有了起色，升了职，工资涨到了六千。
我们的生活虽然还是普通，但很踏实。
我以为我已经放下了，以为我已经不在乎了。
直到今天，雨桐打电话邀请我参加她二胎的满月酒。
“姐，下个月小宝满月，你一定要来啊！”
她的声音还是那么甜腻，那么热情。
好像这五年里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好像她从来没有冷落过我，从来没有忽视过我的孩子，从来没有让我失望过。
“是吗？”我平静地应着。
“当然了！咱们姐妹这么多年，我怎么能不邀请你呢？到时候在皇庭大酒店，我已经订了最豪华的宴会厅。”
“挺好的。”
“姐，你怎么了？听起来不太高兴的样子。”
“没有，工作有点忙。”
“那就好！对了，我跟你说，这次满月酒我们准备得特别隆重，请了好多人呢。你知道的，文博现在生意做得越来越大，不能寒酸了。”
“嗯。”
“姐，你一定要来啊，咱们姐妹好久没见了，我还想着要好好跟你聊聊呢。”
我轻笑了一声：“到时候记得提醒我，怕忘了。”
电话那头静了两秒，然后传来更加夸张的笑声：“姐你真会开玩笑！怎么可能忘记呢？好了，那就这么说定了，我先挂了，还要给其他人打电话。”
嘟嘟嘟，电话挂断了。
我放下手机，打开了抽屉。
那个小盒子静静地躺在里面，就像这五年来一直在等待这一天。
04
一周后，雨桐又打来电话。
“姐，满月酒的时间定了，下个周六中午十二点，皇庭大酒店三楼宴会厅。你和姐夫一定要准时来啊。”
“好的，我知道了。”
“对了姐，到时候咱们家里人都会来，外婆也会来的。她老人家最近身体不太好，很久没见到你了，肯定很想你。”
我心里冷笑了一下。
外婆确实很久没见我了，但不是因为身体不好。
而是因为她现在更喜欢去雨桐家享受生活。
自从雨桐嫁入豪门后，外婆对她的态度明显变得更加宠爱。
而对我却越来越冷淡。
上次过年，外婆在雨桐家住了一个月，却连我家的门都没进。
“嗯，到时候我会跟外婆好好聊聊的。”
“那就好！对了姐，你们现在生活怎么样？工作还顺利吧？”
“还可以，平平淡淡的。”
“那就好。其实我一直都很关心你们，只是这几年确实太忙了，很少联系。你不会怪我吧？”
她的语气听起来很诚恳，但我知道这只是表面功夫。
如果她真的关心我，就不会在我最需要她的时候消失得无影无踪。
“不会的，大家都有自己的生活。”
“那就好！对了姐，到时候记得给小宝准备一个红包哦，不用太多，意思意思就行了。”
她说得很轻松，好像这是一件很自然的事情。
但我听在耳里，手指不由自主地握紧了手机。
她居然还好意思提红包的事情！
“放心吧，我会准备的。”我咬着牙说。
“那就太好了！姐你真是太好了，从小到大都这么照顾我。我有你这样的姐姐真是太幸福了。”
她的话说得很动听，但我知道这只是客套话。
如果她真的觉得幸福，就不会这样对待我。
挂断电话后，我坐在沙发上，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李东从厨房走出来：“又是雨桐？”
“嗯，提醒我满月酒的时间，还特意说让我记得包红包。”
李东皱起眉头：“她还真好意思说。当初你生孩子的时候，她连面都没露过。”
“所以啊……”我打开抽屉，拿出那个小盒子，“我准备了五年，就等这一天。”
李东看着盒子，犹豫了一下：“晴雯，你确定要这样做吗？”
“我确定。”我的语气很坚定，“不是报复，只是要让她明白，有些东西一旦失去了，就再也找不回来了。”
李东思考了一会儿，然后点点头：“我明白你的想法了。确实，这五年来她的表现让人很失望。但是你确定要这样做吗？”
“我确定。”我打开盒子，里面躺着一张银行卡和一张纸条，“这是我五年前就准备好的。如果有一天她再次需要我的时候，我就把这个给她。”
李东看了看纸条上的内容，皱起了眉头：“这样会不会太过了？毕竟你们是表姐妹。”
“不是太过，是刚刚好。”我说，“她不能总是理所当然地认为我会无条件地对她好，不能总是把我的付出当作理所当然。”
接下来的几天，我一直在心里演练着满月酒当天的场景。
我想象着雨桐的表情，想象着其他亲戚的反应，想象着外婆会说什么。
我知道这样做可能会引起一些不愉快，可能会让我们的关系彻底破裂。
但是我觉得这是必要的。
有些事情如果不说清楚，就会一直憋在心里，成为永远的心结。
满月酒的前一天晚上，我特意去做了头发，买了一套得体的套装。
我要以最好的状态出现在那个场合，我要让所有人看到，我不是一个可以被随意欺负的人。
第二天上午，我和李东按时出发了。
路上我一直很安静，脑子里反复演练着待会儿要发生的事情。
皇庭大酒店门口依然停满了豪车，奔驰、宝马、奥迪、保时捷……
我们的国产车停在角落里，显得很不起眼。
但我并不感到自卑。
走进酒店大堂，到处都是鲜花和气球，装饰得比五年前还要奢华。
三楼宴会厅门口站着几个迎宾小姐，穿着统一的旗袍，微笑着迎接每一位客人。
我深吸了一口气，握紧了手中的小盒子，和李东一起走进了宴会厅。
宴会厅里已经坐满了人，都是些穿着光鲜的客人。
巨大的LED屏幕上滚动播放着宝宝的照片，背景音乐是温馨的摇篮曲。
我一眼就看到了雨桐，她穿着一身Dior的套装，正在和客人们打招呼。
她看到我们进来，立刻露出了灿烂的笑容，快步走了过来。
“姐！你们来了！”她热情地抱了抱我，“今天你真漂亮！这套衣服特别适合你。”
“谢谢。”我礼貌地回应。
“快，我带你们去座位。我给你们安排在了主桌，就在外婆旁边。”她拉着我的手往前走。
主桌确实是最好的位置，能够清楚地看到整个宴会厅。
外婆已经坐在那里了，穿着雨桐给她买的真丝唐装，头发梳得一丝不苟。
看到我们过来，她点了点头，表情很冷淡：“来了。”
“外婆好。”我主动打招呼。
“嗯，坐吧。”外婆简短地回应了一句。
然后继续和旁边的亲戚聊天，说的都是雨桐家的好。
“雨桐这孩子真有福气，嫁了个好人家。”
“是啊，文博对她可好了，什么都依着她。”
“这第二个孩子也长得好，白白胖胖的。”
我在她旁边坐下，心里有些苦涩。
宴会很快就开始了。
司仪是专业的主持人，穿着燕尾服，声音洪亮：“各位来宾，各位亲朋好友，欢迎大家来参加苏家小少爷的满月宴……”
雨桐抱着她的二胎儿子出场，全场响起了热烈的掌声。
孩子很可爱，白白胖胖的，穿着小西装，一点也不认生。
苏文博站在她身边，西装笔挺，脸上带着得意的笑容。
雨桐开始一桌一桌地敬酒道谢，走到每一桌都会停下来说几句客套话。
当她走到我们这一桌的时候，特意停了下来。
“各位长辈，各位亲朋好友，谢谢大家今天能来参加小宝的满月酒。”
她笑得很甜，声音很大。
“特别是我姐姐，从小到大都这么照顾我，今天能来我真的很高兴。”
她说着看向我，眼中似乎闪烁着真诚的光芒。
周围的宾客都看向我，有的点头微笑，有的窃窃私语。
“应该的。”我微笑着回应。
“对了姐……”她顿了顿，声音更大了些，“待会儿别忘了给小宝包红包哦。”
这一刻终于来了。
我深吸了一口气，从包里拿出了那个小盒子。
“当然不会忘记。”我站起身来，声音平静，“这是我给小宝准备的满月礼物。”
我把盒子递给了她。
她接过去的时候还笑得很开心，完全没有意识到这个盒子里装的是什么。
“谢谢姐！”她甜甜地说。
然后当着所有人的面，优雅地打开了盒子。
她打开盒子，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手指微微颤抖。
周围的宾客开始窃窃私语，外婆皱起了眉头。
我平静地看着她，等待着她的反应……
05
盒子里躺着一张银行卡，还有一张纸条。
雨桐拿起纸条，脸色越来越难看。
我看着她，缓缓开口：“五年前，你儿子满月，我给了六万块钱。那是我和李东两个月的工资，加上我们找同事朋友借来的四万多块。”
周围的宾客都安静下来，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我们这边。
“而我生孩子的时候，你消失了。不仅没来看过我们，连一个祝福都没有。”
我的声音很平静，但每个字都清晰有力。
“这张卡里有六万块钱，密码写在纸条上。这是你五年前欠我的。”
雨桐的脸涨得通红，手里的纸条微微颤抖。
纸条上写着：“五年前的六万，今天如数奉还。从今往后，我们两不相欠。”
“姐，你这是什么意思？”她的声音有些发抖。
“字面意思。”我看着她的眼睛，“你不是说让我包红包吗？这就是我的红包。你当初收了我六万，现在我原封不动地还给你。”
“晴雯！”外婆突然拍了桌子，“你怎么能这样？雨桐是你妹妹！”
我转头看向外婆：“外婆，您说得对，她是我妹妹。所以五年前她结婚生子，我倾囊相助。可我生孩子的时候，这个妹妹在哪里？”
外婆被我问得哑口无言。
“外婆，您这五年去过我家几次？”我继续问，“您去雨桐家多少次？您见过我儿子几次？您见过她儿子几次？”
外婆的脸色变得很难看，但说不出话来。
周围的亲戚开始交头接耳，议论纷纷。
“我记得当年晴雯生孩子，雨桐确实没去看过……”
“六万块可不是小数目，普通人家哪拿得出来……”
“这雨桐也太不像话了，人家姐姐对她那么好……”
雨桐的脸色越来越白，她看向苏文博，眼神里带着求助。
苏文博皱着眉头走过来：“晴雯，今天是小宝的满月酒，你这样闹是什么意思？”
“我没有闹。”我看着他，“我只是在还债。五年前的债，今天该还了。”
“你……”苏文博想说什么，但被我打断了。
“苏先生，您是生意人，应该懂得有借有还的道理。”
我的语气很客气，但态度很坚决。
“五年前，我借给雨桐六万块钱随礼。现在我需要用钱，所以来要回我的钱，有什么不对吗？”
苏文博被我说得哑口无言。
雨桐突然哭了起来：“姐，你怎么能这样对我？我们是姐妹啊！”
“对，我们是姐妹。”我看着她，“所以五年前我可以为你倾尽所有。但是雨桐，姐妹情谊是需要维护的，不是可以随意挥霍的。”
“我……我那时候真的很忙……”她哭着解释。
“忙？”我打断她，“忙到连一个电话都打不了？忙到连一条短信都发不了？忙到连一个红包都转不了？”
雨桐哭得更厉害了，眼泪大颗大颗地往下掉。
但我的心里没有任何波澜。
这五年来，我无数次想象过这个场景。
我想过她会怎么反应，会怎么解释，会怎么哭诉。
但现在真正面对的时候，我发现自己已经不在乎了。
“雨桐，你知道我生孩子那天是什么感觉吗？”
我看着她。
“我一遍遍地刷手机，等你的电话，等你的消息。我以为你只是忘记了，我以为你会想起来的。”
“可是你没有。一天，两天，一个月，两个月，一年，两年……你从来没有想起过我。”
“直到今天，你需要我的时候，你才想起来给我打电话。”
我的声音很平静，但每个字都像刀子一样扎在她心上。
“姐，对不起……”她哭着说。
“不用说对不起。”我拿起那张银行卡，放回到盒子里，然后把盒子推到她面前，“这六万块钱，你收好。从今以后，我们两不相欠。”
说完，我转身准备离开。
“晴雯！”外婆突然叫住我，“你今天这样做，就不怕别人说你小气吗？”
我停下脚步，回头看着外婆：“外婆，我不怕别人说我小气。我只是不想再当那个可以被随意欺负的老好人了。”
“你……你这孩子怎么变成这样了？”外婆气得发抖。
“是啊，我变了。”我看着外婆，“五年前那个天真善良、愿意为家人付出一切的晴雯，已经死了。现在的我，只想保护好自己和我的家人。”
说完，我拉着李东的手，头也不回地走出了宴会厅。
身后传来雨桐的哭声，还有宾客们的议论声。
但我都不在乎了。
走出酒店，外面阳光明媚。
李东握着我的手：“感觉怎么样？”
我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很好。这五年来，我第一次觉得这么轻松。”
06
回到家，我接到了舅妈的电话。
“晴雯，你今天怎么能那样对雨桐？她现在哭得都站不起来了！”
舅妈的语气很严厉。
“舅妈，您知道五年前的事吗？”我问。
“什么事？”
“五年前我生孩子的时候，雨桐没来看过我，连一个红包都没给。而她儿子满月的时候，我给了六万块钱。”
电话那头沉默了。
“舅妈，我今天只是把这六万块钱要回来而已。有什么不对吗？”
“可是……可是你们是姐妹啊……”舅妈的语气弱了下来。
“对，我们是姐妹。所以我才会在五年前倾囊相助。但是舅妈，姐妹情谊是相互的，不是单方面的付出。”
舅妈叹了口气：“雨桐那孩子……确实做得不对。但是晴雯，你今天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让她下不来台，这……”
“舅妈，如果不是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她会记住这个教训吗？”
我打断她。
“五年来，我给过她多少次机会？我发过多少次消息？打过多少次电话？她理过我吗？”
舅妈又沉默了。
“舅妈，我不是要报复她，我只是要让她明白，有些东西一旦失去了，就再也找不回来了。”
挂断电话后，我感觉整个人都轻松了。
这五年来压在心头的那块石头，终于放下了。
晚上，李东做了一桌子菜，我们一家三口坐在一起吃饭。
五岁的儿子天天问我：“妈妈，今天开心吗？”
我摸摸他的头：“开心。”
“那就好！”天天笑得很灿烂，“妈妈开心，天天就开心！”
看着儿子纯真的笑容，我突然觉得，这才是最重要的。
不是那些虚伪的姐妹情谊，不是那些表面的亲戚关系，而是眼前这个温暖的小家。
接下来的几天，我陆续接到了一些亲戚的电话。
有的是来指责我的，说我不该在满月酒上闹事。
有的是来劝和的，说姐妹之间没有隔夜仇。
还有的是来打听八卦的，想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
我都一一应对了。
该解释的解释，不该解释的就不解释。
我发现，当你不再在乎别人的看法时，很多事情都变得简单了。
一周后，我收到了雨桐发来的微信。
“姐，对不起。这五年来，是我做得不对。我不该在你最需要我的时候消失，不该把你的付出当作理所当然。”
我看着这条消息，没有立刻回复。
过了一会儿，她又发来一条：“那六万块钱，我不会要的。我会转给你。”
我打字回复：“不用了。我当初说两不相欠，就是两不相欠。这六万块钱，就当是我买了一个教训。”
“姐……”
“雨桐，我不恨你。但是我们之间的姐妹情谊，确实回不去了。”
我继续打字。
“以后逢年过节，我们还是亲戚，还是表姐妹。但是不要再期待我会像以前那样对你了。”
发完这条消息，我把她的微信设置成了“不看她的朋友圈”。
不是删除，不是拉黑，只是不再关注她的生活。
07
一个月后，外婆生病住院了。
舅妈给我打电话：“晴雯，你外婆住院了，在市人民医院。你有时间去看看她吗？”
“好的，我下班就去。”
挂断电话后，我去超市买了些水果和营养品，下班后直接去了医院。
病房里，外婆躺在床上，脸色有些苍白。
雨桐坐在床边，正在削苹果。
看到我进来，雨桐愣了一下，然后站起身：“姐，你来了。”
“嗯。”我点点头，走到床边，“外婆，您怎么样？”
外婆看着我，眼神有些复杂：“还好，就是有点头晕。”
“医生怎么说？”
“说是血压有点高，需要住院观察几天。”舅妈在旁边解释。
我点点头，把买的东西放在床头柜上。
病房里的气氛有些尴尬。
雨桐削好了苹果，递给外婆：“外婆，吃点水果。”
外婆接过苹果，咬了一口，然后看着我：“晴雯啊，外婆老了，不知道还能活几年。你和雨桐是姐妹，不要闹得太僵。”
我沉默了一会儿，然后说：“外婆，我和雨桐不会闹得太僵。但是以前那种关系，确实回不去了。”
“你这孩子……”外婆叹了口气。
“外婆，您还记得我生孩子那年吗？”我看着外婆，“您来看过我几次？”
外婆的表情有些尴尬。
“我记得很清楚，您来过一次。还是我妈打电话催了好几次，您才来的。您在我家待了不到半个小时，就说雨桐那边有事，要过去看看。”
“那时候雨桐确实……”
“外婆，我不是要怪您。”我打断她，“我只是想说，有些事情，不是我不想维持关系，而是根本维持不下去。”
外婆沉默了。
雨桐突然开口：“姐，都是我的错。是我太自私了，只想着自己的生活，忘记了你对我的好。”
我看着她，发现她的眼睛红红的，应该是哭过。
“雨桐，过去的事就过去了。”我说，“以后你过你的日子，我过我的日子。逢年过节，我们还是亲戚，还是表姐妹。但是不要再有其他期待了。”
雨桐咬着嘴唇，眼泪又掉了下来。
我在病房里待了一会儿，和舅妈聊了聊外婆的病情，然后就告辞离开了。
走出医院，“我在医院看完外婆了，马上回家。”
李东很快回复：“好的，我和天天在家等你。晚饭已经做好了。”
看着这条消息，我心里暖暖的。
这才是我真正的家，真正在乎我的人。
08
三个月后，雨桐又给我发了条微信。
“姐，我想了很久，还是想跟你道歉。这些年我确实做得不对，我太在乎自己的生活，忘记了你对我的好。”
“那六万块钱，我已经转给你了。还有五年前你生孩子时我欠你的红包，我也一起补上了。”
我打开微信钱包,发现确实收到了一笔转账，十万块钱。
备注是：“姐，对不起。”
我看着这笔钱，心里没有任何波澜。
五年前，如果她能给我一个红包，哪怕只是一千块，我都会很高兴。
但现在，这十万块钱，已经买不回我们之间的姐妹情谊了。
我没有退回去，也没有收下，就让它静静地躺在那里。
过了几天，雨桐又发来消息：“姐，钱你收到了吗？”
我回复：“收到了。”
“那……我们还能像以前那样吗？”
我想了想，打字回复：“雨桐，有些东西碎了，就是碎了。你可以把它粘起来，但是裂痕永远都在。”
“我知道了。”她回复得很慢，“姐，我真的很后悔。”
“后悔没有用。”我继续打字，“重要的是以后怎么做。”
“我会改的，我一定会改的。”
我没有再回复。
因为我知道，有些事情不是说改就能改的。
人性的自私和势利，不是一朝一夕形成的，也不是一朝一夕能改变的。
也许有一天，她真的会改变。
但那时候，我们之间的关系，也不可能再回到从前了。
晚上，我把这十万块钱的事情告诉了李东。
“你打算怎么办？”他问。
“存起来吧，给天天做教育基金。”我说，“这钱来得不容易，要好好用。”
李东点点头：“也好。”
“对了，”我突然想起什么，“下个月是咱妈的生日，我们带天天回去看看吧。”
“好啊，我也正想着呢。”李东笑了，“咱妈肯定想天天了。”
“嗯，她上次打电话还说，天天好久没回去了。”
我们聊着家常，规划着未来。
窗外的月光洒进来，照在我们身上，温暖而宁静。
这就是生活，平淡但真实。
不需要那些虚伪的热情，不需要那些表面的关系。
只要有真心相待的人，有温暖的小家，就足够了。
至于雨桐，她有她的人生，我有我的生活。
我们之间的故事，已经翻篇了。
那天满月酒上的事情，在亲戚圈里传了很久。
有人说我做得对，有人说我太绝情。
但我都不在乎了。
因为我知道，我做的是对的。
不是为了报复，不是为了出气，而是为了守住自己的底线。
人活一世，总要有些原则，有些底线。
不能因为是亲戚，就可以随意欺负。
不能因为是姐妹，就可以肆意索取。
感情是相互的，付出是有限度的。
当你把一个人的好当作理所当然时，总有一天，这份好会消失。
而当它真的消失时，不要怪别人绝情，只能怪自己不懂珍惜。
半年后的春节，我们一家三口回老家过年。
在外婆家的团圆饭上，我和雨桐又见面了。
她看到我，主动打招呼：“姐，新年好。”
“新年好。”我点点头。
我们之间的对话很简短，很客气，就像普通的亲戚一样。
不再有以前的亲密，也不再有满月酒上的针锋相对。
一切都归于平淡。
饭桌上，外婆看着我们，叹了口气，但什么也没说。
她也许明白了，有些东西，真的回不去了。
吃完饭，雨桐拉住我：“姐，我能抱抱天天吗？”
我看着她，点了点头。
她抱起天天，眼眶有些红：“天天真可爱。”
天天看着她，奶声奶气地说：“阿姨好。”
听到“阿姨”这个称呼，雨桐的眼泪掉了下来。
她把天天还给我，哽咽着说：“姐，对不起。”
我没有说话，只是抱着天天转身离开了。
有些道歉，来得太晚了。
走出外婆家，李东问我：“你还恨她吗？”
我想了想，摇摇头：“不恨了。只是再也不会像以前那样对她了。”
“那就好。”李东握住我的手，“放下了，就能轻松地往前走了。”
“嗯。”我点点头，看着怀里的天天，“我们回家吧。”
“好。”
我们一家三口走在回家的路上，身后是渐渐远去的外婆家。
那里有我的童年，有我和雨桐曾经的姐妹情深。
但那些，都已经是过去了。
现在的我，只想好好珍惜眼前的幸福，好好爱护我的家人。
至于其他的，就让它随风而去吧。
创作声明：本故事纯属虚构，如有雷同，纯属巧合。图片和文字均不涉及真实人物和事件。
来源：九儿爱宝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