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总,按您要求未给夫人安装人工心脏,她已去世!他瞬间脸色煞白

B站影视 港台电影 2025-10-12 08:53 1

摘要:与她携手共度七年时光的丈夫傅商止,此刻正无力地趴在病榻的边缘,泪水如同决堤的洪水,在素色的棉布床单上洇开了一片片深色的云斑。他的喉结艰难地滚动着,仿佛在承受着巨大的痛苦,最终立下了那个沉甸甸的誓言:“倘若找不到适配的心脏捐献者,我便随你一同离开这个世界,共赴黄

沈熙晚被医生正式确诊为心脏功能衰竭的那一天,整个世界仿佛都失去了色彩。

与她携手共度七年时光的丈夫傅商止,此刻正无力地趴在病榻的边缘,泪水如同决堤的洪水,在素色的棉布床单上洇开了一片片深色的云斑。他的喉结艰难地滚动着,仿佛在承受着巨大的痛苦,最终立下了那个沉甸甸的誓言:“倘若找不到适配的心脏捐献者,我便随你一同离开这个世界,共赴黄泉。”

然而,命运似乎总爱与人开玩笑,在绝望的深渊中,它终究还是松动了一丝缝隙,露出了一线微弱的希望之光。

经过无数次的搜寻与等待,匹配的心源终于被寻获。傅商止激动得难以自抑,热泪滚烫地滴落在沈熙晚那苍白如纸的面颊上,仿佛要以此唤醒她沉睡的生命。“今日是你重获新生的日子,也是我们结婚七周年的纪念日,我必定要为你创造一个铭刻终生的纪念。”他的话语中充满了坚定与期待。

沈熙晚满怀憧憬地被医护人员推进了手术室,心中充满了对未来的渴望与期待。然而,麻醉剂如同凉意般的游丝渗入她的血脉时,她却发现自己对药力的抵抗异于常人,意识迟迟未能完全褪去,仿佛被一层薄雾笼罩着。

恰在此时,她迷蒙中捕捉到了医生压低的交谈声,那声音如同冰冷的刀刃,割裂了她心中的最后一丝温暖:“傅总心够硬的啊?恋上新欢,舍不得那姑娘捐心,竟要咱们陪他演一场假手术。还在老婆手术当日与另一女子举行婚礼,真叫人感叹世事无常。”

护士细语应和,声音中充满了疑惑与不解:“这不是触犯了重婚的法律条文吗?”

“横竖也找不到真正的心脏供体了,傅太太也撑不了多久,左不过一个月的时日。届时又有谁会顾得上追究这些细枝末节呢?”医生的话语中充满了冷漠与无情。

沈熙晚浑身的血液骤然凝结,彻骨的寒意从心口如冰封般席卷四肢百骸,她感到自己仿佛被推进了一个无尽的深渊。漫长而煎熬的五小时手术过程中,她能清晰感知到那冰冷的器械切开皮肉,在她脆弱的心脏区域摆弄后又将伤口缝合。一道蜈蚣似的狰狞长疤横亘在前胸,剧痛如同刻骨铭心的烙印,深深地印在了她的心上。

意识如同沉船般缓缓坠入黑暗的深渊,她在迷梦中反复闪回的,尽是傅商止温存的影像。她嗜爱甜食,贪恋蛋糕的芬芳,傅商止便不惜驱车横穿整座都市,只为让她尝到最钟情的那一口滋味;她体魄羸弱,婚后七年未曾有孕,傅商止默默扛下宗族所有责难,对外一概宣称是自己隐疾作祟;即便婚后多年,他也从不懈怠,坚持每日手书情笺,字句流淌着炙热的爱意。如此深情的傅商止,怎会背弃誓言?

沈熙晚无法置信,更不愿相信这一切是真的。她在单间病房里捱过冷清的长夜,无人问津。翌日,麻药尽散,她睁开沉重的眼帘,病房门被推开,踏入其中的却不再是那个将她捧在手心的傅商止。来人是他的特助,怀里捧着一个考究的锦盒,轻轻放在床柜边。

“傅总亲自甄选的礼物,特意加急护送回来,随行的张总还打趣说他太过宠溺您了。”特助的话语中充满了恭敬与羡慕。

沈熙晚指尖微颤,缓缓揭开盒盖。一枚五克拉璀璨钻戒安然静卧其中,下方压着一封洒金红帖。她的手指抑制不住地抖动,翻开请柬,赫然撞见傅商止搂着一位小腹微隆的女子,笑容灿如朝阳。女子颈间佩戴着一套显然价值连城的珠宝,而她眼前这枚钻戒,不过是那套珠玉附赠的配饰。沈熙晚胸口霎时如遭重击,锥心之痛骤然炸开。

她张开嘴,喉咙却似被寒冰堵塞,发不出半点声响。特助霎时惊慌:“夫人!您怎么了?我立刻联系傅总!”

电话甫一通就被接起,傅商止焦急的嗓音传来:“手术顺利吗?她状态如何?”

开着免提的手机里,清晰地传出沈熙晚痛苦的喘息。傅商止语气焦灼:“是不是身体不适?我立刻赶回!”

背景中隐约飘来宾客的贺喜喧哗,傅商止一声厉吼:“都噤声!我听不清她说话!”四野骤然陷入死寂。

傅商止那焦虑的关切听起来情真意切:“熙晚别怕,我这就来陪你。”

然而,在听筒风声呜咽中,一道含混的女声轻轻喊着“老公”。一切昭然若揭,沈熙晚大口喘着粗气,心尖撕裂般的绞痛蔓延全身。

她声音沙哑:“没事,手术很顺利。”

傅商止语气中泄露出一丝欣慰的笑意:“我不能没有你,老婆。再等等我,会议实在推不掉,结束了马上就到。没了你,我会疯掉的。”

沈熙晚口中弥漫开无边苦涩,她淡淡地回应道:“好,我倦了。”

通话尚未掐断,那端似乎又起波澜。沈熙晚清晰地听到后续对话:“再去确认一次,人工心脏安装是否无误,我妻子不能出半分差池!”一个陌生女声响起:“医生是我一手安排的,若是不信,现在就可以剖出我的心给你老婆,反正我也没她矜贵。”

“胡说什么!你怎会不重要?你腹中还有我们的骨肉!”傅商止的话语中充满了宠溺与无奈。

接着是暧昧粘稠的喘息声,那曾让沈熙晚心醉神迷的声响,此刻正与另一个女人缠绕交织。原来是那小情人扣下了人工心脏,并一手导演了假手术戏码。然若非傅商止的放纵与默许,区区情人,安敢如此胆大妄为!沈熙晚心头掠过刀刃般冰冷的嘲讽。

特助见状,慌忙掐断了连线。这一刻,沈熙晚心若死水,寒潭深封。傅商止,是你亲手焚毁了我们的誓言。纵使身死,我灵魂亦不再为你而栖。

“此事,绝不准向傅商止透露半个字。”沈熙晚冷声吩咐特助后,撑起虚弱的身体,蹒跚回到旧日爱巢,着手抹除她存在过的所有烙印。

傅商止曾为她量身定制的高级时装,曾在拍卖场上一掷千金夺下的稀世珠宝,两人共同捏塑的爱侣陶俑,还有那双盛满温存的情侣软拖……她决绝地将它们尽数投入铜盆,看跳跃的火焰贪婪地吞噬着这一切,最终化为灰烬。

她翻出傅商止昔日写就的九十九封情信,每一页纸都浸润着深情:“此生唯一的挚爱沈熙晚。”“我唯一的妻子。”“我的缪斯女神。”然而,她再也无从分辨,提笔之际,傅商止心尖上萦绕的,究竟是她,还是另一个身影。

目光追随所有旧忆在火光中消逝殆尽后,沈熙晚拨通了一个越洋电话:“您好,请为我预约一个月后的安乐终结服务。”

“您确定此决定吗?”对方的声音中充满了关切与询问。

自病痛真相揭晓以来,她就私下联络了安乐机构,不愿生命终点沉沦于无尽苦楚之中。“我确定。”二字出口,泪水已悄然滑落。

“好的,您的日期定于三十天后。愿您余下的时光安宁顺遂。”对方的话语中充满了祝福与安慰。

可她深知,余生再无欢喜可言。然而,命运似乎总爱与人开玩笑,确认短讯竟阴差阳错地跳入了傅商止的收件箱。他立时抛下婚礼的喧嚣,风驰电掣般一路狂奔回家。

“熙晚,我收到消息说你预约了一个月后的安乐死?”傅商止的指尖发颤,捧住沈熙晚的脸颊,眼圈泛红,那样子倒似病入膏肓的人是他自己。

她忽然忆起,当初登记紧急联系人时,所有信息填的都是傅商止。她略略偏头,避开了傅商止的手,就是这双手,不久前才抚过另一个女人的发梢,衣襟上陌生的香水味隐隐飘来,让她胃里一阵翻腾。

“或许是诈骗信息,不必在意。”她语气平淡地宽慰道。

傅商止登时松了口气,将她用力揉进自己怀里,那力道几乎要将她整个人嵌入胸膛。“老婆,绝对不可以离开我,你可是我的命。”他声音嘶哑地诉说着。

然而,尚未愈合的伤口被这用力一抱压得又洇出血迹,在洁白的裙摆上染开一小片刺目的猩红。他忘了今天是他们结婚七周年的日子,也忘了她刚经历了手术,更浑然不觉屋里少了些应景的装点。

“饿了没?我下厨给你做点吃的?”他低头,轻啄她的额头,随即挽起衣袖走向厨房,预备为她熬一锅养身的热汤。身为坐拥千亿身家的傅氏掌舵人,傅商止甘愿为沈熙晚洗手作羹汤,那手臂上至今还留着几道曾经留下的烫痕。往昔,她为此心动不已;如今,心底只剩一片冰凉的漠然。他的温情,早已在别处挥洒。

傅商止频频瞄向手机,当屏幕第三次幽亮时,他挤出歉疚的笑意:“抱歉老婆,公司有点急务待处理。汤再熬十分钟就好,你先休息,身子要紧。”

他小心翼翼地将一件价值不菲的手工西装披在她肩头,旋即匆匆离去。灶上的汤渐渐散发出焦糊的气味,已是难以下咽。沈熙晚面无表情,将整锅汤倾倒入水槽。

别墅外,骤然响起一段熟悉的钢琴旋律——那是傅商止当年为追求她,亲笔谱写的爱之乐章。夜空中,绚烂的烟花竞相绽开,映亮了半幅夜幕。空地上不知何时支起了一块巨型屏幕,傅商止的面容赫然显现在上面。

“今天是我们七周年的纪念日,愿我们还有数不清的七年相伴。老婆,我爱你!”屏幕上放映着他在街头奔走的身影,向九百九十九位陌生路人征集祝福。“祝沈熙晚和傅商止永远幸福美满。”这段影像在全城各处巡回播放,令无数旁观者为这段“深情”动容。

她的朋友兴冲冲赶来:“你家傅商止也太会用心了吧!一个月前就开始张罗纪念日,还跟热恋小年轻似的,简直羡慕死人。”她四下张望,“傅商止人呢?”

“不在。”沈熙晚的应答平静得异乎寻常。

朋友察觉了些许不对,“大概在准备更隆重的惊喜?他都把我们叫来了,身为男主角怎么可能缺席……”

门铃响起,朋友兴奋地冲去开门:“傅商止你——”话音戛然而止。门外站着的,是某顶级奢侈品专柜的销售顾问,臂弯里捧着一套精美礼服与成套珠宝。

“请问是傅商止先生的太太吗?”柜姐笑容可掬地问道。

朋友抢着答:“是。”

柜姐笑容更加灿烂:“您先生对您真是情深意重,祝二位幸福长久。”

然而,那套礼服的尺码明显偏大一号,腰身过于宽松,绝不可能是为沈熙晚订制的。果然,不到两分钟,柜姐尴尬地再次叩响房门:“非常抱歉女士,送错门了……应该是隔壁别墅……”

柜姐接下来的解释,沈熙晚已然听不真切。她的目光死死钉在隔壁那栋空了整整三年的别墅上。那里如今显出了居住的痕迹,而她却后知后觉。原来傅商止早已将另一枝娇花,精心安放在了她身畔。

爱情也曾如烈火玫瑰般盛放,她沉溺于它的绚烂,却未察觉那花蕊深处早已无声地腐朽。“白小姐不在别墅,我带你去见她。”沈熙晚的嗓音嘶哑低沉,仿佛从心底挤出的声音。

就在前一分钟,一位姓白的女人添加了她的联络方式,并即时发来一张照片。照片中,年轻的女子双手勾缠住傅商止的脖颈,娇声低语:“婚礼上,你当着满堂宾客的面丢下我,我当你不要我了呢。”

傅商止俯身将她压在那旋转木马上,掌心不安分地滑入裙摆之下。“你这个小妖精,把我的心都攥走了,叫我怎么舍得?”女子气息轻喘,追问:“我跟那个女人,你更爱哪一个?”

沉醉在情欲中的傅商止神色陡然一凛,语调冷硬:“就凭你,也配和她相提并论?”女子眼圈瞬间泛红,倔强地别过脸去。

不过片刻,傅商止似乎无奈地轻叹,语气软化,带着几分宠溺:“熙晚身子撑不住,只有你能承欢。只要你安分不扰她,你要什么我都应。我说到做到,婚礼的事不也依你了?”女子这才重展笑颜,勾回他的手指,再次贴了上去。

画面摇晃着,女子的喘息与男人的闷哼在空旷的游乐场里交织。摩天轮顶端的“知”字霓虹,兀自明灭闪烁。沈熙晚瞬间认出,这是傅商止专为她打造的私人乐园,素日里大门紧闭,谢绝外人。

曾经,傅商止在摩天轮攀升至最高点时吻她:“这是沈熙晚小姐的童话疆土,唯你我二人方可涉足。”如今,他却拥着别的女人,在这名为爱情的堡垒中抵死缠绵。

暧昧的喘息声回荡开来,女子带着哭腔低诉:“我不敢奢求永远留在傅先生身边。等到五个月后孩子落地,我愿意把这颗心脏捐给夫人……让她代我来爱你……”

沈熙晚凝视着屏幕,傅商止沉默了少顷,低声挤出一句:“我不会让你死。”那声音轻得像一缕随时会被风吹散的叹息。

她喉间发出一声短促的冷笑。原来在他心中的天平上,自己终是被舍弃的一方。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她却感觉不到一丝痛楚。前往游乐场的路上,那帧画面在她脑中重复闪现,沈熙晚仿佛自虐般,一遍遍重温。

车子停在乐园入口,她一眼便看见白若与傅商止正从海盗船上步下。

白若目光敏锐地扫到柜姐捧着的项链,欣喜地抢过戴上,原地转了个圈儿,笑着问:“好不好看?”

傅商止的视线却掠过她,凝在了白若身后,脸上掠过一丝慌乱:“老婆?你怎么来了?”

白若旋身,笑容有一瞬间的僵硬:“姐姐好,我是傅总的助手。傅总想给您备份惊喜,又怕款式不合您心意,就让我先来试试效果……”

说着,她摘下标牌递给沈熙晚:“这是傅总为结婚七周年备下的,傅总不太懂这些,托我挑选。那九百九十九人的祝福视频也是我安排的,您还喜欢吗?”

她眼底笑意漾开,沈熙晚却只读出满满的恶意。

沈熙晚没有伸手去接。白若的手尴尬地悬在半空。

她神情楚楚,轻唤了一声:“老公……”

傅商止却未看她,径直接过项链,小心翼翼为沈熙晚戴上:“老婆,对这惊喜……不满意么?”

沈熙晚冰冷的声线响起:“被人戴过的东西,我嫌脏。”

声音虽轻,字字如针。白若的眼圈,瞬间泛红。

一声清脆的坠地声响起,那条价值连城的项链被傅商止随手抛洒在鹅卵石路面上。

“太太不喜欢便弃了,我再为你购置一百条,总有一条能入你眼。”

傅商止像是急于掩盖些什么,一把攥住沈熙晚的手腕,不容分说地拉着她往海盗船方向走去。

“今天,我定要给你一个刻骨铭心的七周年纪念。”

沈熙晚尚未回过神,海盗船已经骤然启动。

“傅商止,我心脏不好,不能玩这样惊险的项目!”

傅商止这才惊觉,沈熙晚的身子骨向来极为孱弱。

“停下!”他厉声命令。

“傅总!船……船失控了!”工作人员嗓音发颤。

“嘎吱”一声刺响,海盗船悬停在最高处,座椅发出令人牙酸的摩擦声,缓缓朝一侧倾斜滑动。

沈熙晚面无人色,气息急促紊乱。

不知何时现身的白若捂着腹部惊叫:“傅总,我肚子疼得厉害……”

傅商止却连眼角余光都未分给她,只紧紧环抱住沈熙晚,“宝贝别怕,放缓呼吸。”

海盗船剧烈震颤,最终侧倾停下,失控的座椅狠狠压在沈熙晚身上,沉重的力量让她喘不过气。

“当心!”

傅商止伸手去拉,手臂却越过沈熙晚,径直拽住小腿被卡住的白若。

白若裙下透出点点暗红血迹,气若游丝地依在傅商止怀里,“疼……”

傅商止瞬间慌了神,一把将她打横抱起,甚至无暇看沈熙晚一眼,只急促撂下一句:“老婆,白若情况危急,我先送她去医院,马上回来接你。”

冰冷的座椅死死压在小腹,沈熙晚只觉似有只无形的手在撕扯她的子宫,一股温热顺着腿间缓缓淌下。

所有工作人员蜂拥着护送傅商止和白若离开,沈熙晚孤零零地被遗弃在空旷的游乐场。

她异常平静地拨通了急救电话。

医生摇头,声音里满是惋惜:“若能早到十分钟,孩子……或许尚有一线生机。”

4

在沈熙晚毫无察觉的时光里,一个小小的生命已在她体内悄然生长。她轻轻把手覆在平坦的小腹上,指尖冰凉,连心跳都仿佛迟钝了片刻。

孩子,对不起……与其降生在一个凉薄的家庭,妈妈宁愿此生与你无缘。

泪珠滴落在素白的床单上,洇开一圈圈深色的湿痕,如同无声的控诉。

她蜷缩起身体,仿佛这样就能将所有苦痛阻隔在躯壳之外。

门外,护士压低的交谈声隐约从门缝飘入:

“同样是女人,这位流产后丈夫人影都没见着,楼上那位傅家太太,不过是蹭破点油皮,整院的主任都围过去嘘寒问暖。”

另一道声音压得更低:“若是当时能留一位医师在科里,沈小姐也不至于耽误治疗……导致流产。”

沈熙晚唇角牵起一丝苦涩,指尖按压着心口,那里的痛已然麻木,连每一次呼吸都沉重不堪。

傅商止正在奔赴他的新欢新爱,而她的生命,却开始了倒计时。

胸腔内翻江倒海的剧痛让她眼前阵阵发黑,意识如沙砾般流走,最终沉入无边的黑暗。

再度睁眼,傅商止竟跪在病床前,双瞳赤红,神情几近癫狂。

“老婆,你总算醒了……你若真有三长两短,我绝不独活。”

“白秘书当时……情况太凶险了,我情急之下才先救她。万幸你没事,否则我将抱憾终身。”

“老婆,我发誓,此生再也不会离开你半步。”

傅商止的目光透着痛楚的真诚,沈熙晚一时竟无法看透。

她声音沙哑干涩,平淡得听不出情绪:“你还有别的话……要告诉我么?”

这是她给予傅商止最后的机会。

若他仍执意欺瞒,她连一撮骨灰,都不会为他留下。

傅商止猛然攥紧她的手,指节都泛了白,脸上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慌乱,旋即强作镇定。

“我傅商止在此立誓,此生珍爱沈熙晚一人,敬她、爱她,视她为此生唯一伴侣。”

这誓言,与他七年前婚礼上,当着满堂宾客半跪于她面前所宣之词,一字不差。

若违此誓,甘愿此生痛失挚爱。

沈熙晚缓缓抽回自己的手,心底凉透,傅商止竟将她当做无知幼童般哄骗。

“滚,我不想再看见你。”

“老婆!”

“滚开!”

她喘息急促,面色惨白如纸。

见她痛苦地抠抓着床沿,指甲甚至渗出血丝,傅商止慌忙起身退开几步。

“好,我走……你别伤害自己,求你?”

之后的日子,沈熙晚再未见傅商止身影,他的“深情”事迹却不断传入耳中。

“堂堂傅氏总裁,竟跪在住院楼门口,只为求夫人回心转意。”

“昨夜寒风冷雨,气温骤降,傅总两度晕厥,拒绝任何医治,说是夫人不原谅,他便跪到死。”

“听闻那位神秘女子才是傅总心尖上的人,他将她视若珍宝,怕夫人离去,竟私藏了她所有证件。”

听着傅商止这些“情圣”行径,沈熙晚面上无波无澜。

若真爱,何来背叛。

病房门被轻轻推开,一道充满怨毒的声音骤然响起:

“沈熙晚,看到阿商止为你这样不顾一切,你可得意了?”

傅商止身边那个素日温婉示人的小秘书白若,此刻完全换了一副脸孔。

那因嫉恨而扭曲的脸庞,显得格外狰狞。

“你从来就没本事满足阿商止!在床上像条死鱼!这破败身子还耽误阿商止绵延子嗣!阿商止离开你的每一分每一秒,都与我痴缠不休!我们做了九十九回,阿商止从不碰那玩意儿,他默许我怀上傅家的骨血!”

沈熙晚心口如遭针扎——这些闺帷私密,外人如何得知?

唯一的解释,是傅商止将夫妻间的私隐当作床笫谈资,说予情人寻欢。

“识相点,趁早自己提离婚——”

“好啊。”

白若话音未落,沈熙晚已斩钉截铁应下。

白若一时怔住:“你说什么?”

“打个赌,你若能让傅商止签了离婚协议,并把我的护照拿来,我便离开,永不回头。”

5

沈熙晚缓缓坐起身,朝着楼下如雕塑般站着的傅商止,轻轻勾了勾食指。

傅商止踉跄着直起身子,拒绝他人搀扶,声音嘶哑:“老婆,你……肯原谅我了?”

“这要看你的诚意。”

自那刻起,傅商止似乎真收了心,寸步不离地守在那间病房的门外套房区域,再未踏入内间一步。

沈熙晚只需微微抬眼,目光便能越过病床边缘,落在他坐在门口处理公务的身影上。

这份无声的守望,却未能换来沈熙晚半分和缓的神情。

她面色始终如覆寒霜,拒绝与他交谈,更严拒他踏入这间病房半步。傅商止眸中光彩黯淡了一瞬,默默关掉了床头的壁灯,倾身躺回枕上。

黑暗中,一道纤细的身影悄然欺近,带着熟悉的气息覆上他的身躯,纤手轻缓地抚上他的腰带。

傅商止猛地出手,精准扣住女人的手腕,声音压得极低,带着警告:“白若!安分些,别惊扰我太太安眠。”

那女子却如柔韧的藤蔓般缠得更紧,两人身体间的默契早已刻入骨髓,不过片刻,傅商止的防线便宣告瓦解。

他近乎粗暴地宣泄着占有欲,一手死死捂住她的嘴,生怕漏出丝毫声响。

病房内,那张并不坚固的病床发出压抑的、有规律的吱呀声,断断续续地从紧闭的门缝中悄然溜了出去。

病榻之上,沈熙晚仰面躺着,瞳孔涣散,失焦地直视着天花板顶端的惨白,精致面庞宛如一尊被夺走了生气的昂贵人偶。

“哥……别走……”白若的啜泣细碎而破碎,“我明白自己见不得光,配不上你……只求在孩子出生前,能多看你几眼,再看一眼就好……”

她的泪水滴落,仿佛有魔力般融化了傅商止最后一点硬朗的坚持。

白若趁势取出一份文件,傅商止只当是她要求的物质补偿,根本无心细读条款,抓起笔便龙飞凤舞地签下了名字。

“我能给你的都给你,但傅太太的名分,永远只属于熙晚一人。”他含糊地低语着。

那些细碎的、令人耳热的呢喃断断续续持续到后半夜。

沈熙晚的眼眶早已干涸发涩。

她缓慢地眨了眨几乎麻木的眼睑,那里却一滴泪水也挤不出了。

待浴室的水声哗然响起,白若立刻从傅商止的私人领域翻身下床,带着胜利者的姿态,将那份签了字的离婚协议书,轻蔑地扔在沈熙晚的雪白床单上。

她唇边噙着浓重的讥诮,“现在看清了?在阿商止心底,谁才是那个无可替代的人?”

纸上似乎还沾染着欢爱过后的黏腻气息,只消一眼,沈熙晚便感觉胃里翻腾。

白若犹欲再说什么,沈熙晚却已经将那沓纸冷冷地塞到了枕头底下,声音冰寒:

“再磨蹭,他就要出来了。你,还要留在这儿?”

或许是傅商止平日有意无意的偏向给了白若巨大的错觉,她嗤笑一声,突然伸手抓住沈熙晚的手腕,直直朝着自己脸颊掴去!

沈熙晚柳眉紧蹙,用力挣脱了她的钳制。

白若却配合地“哎哟”惨叫,一手捂着平坦的小腹,夸张地向后踉跄倒地。随即抬眼,抛给沈熙晚一个得意的挑衅眼神。

下一秒,沈熙晚猝然出手,揪住白若的衣领将她从地上猛地拽起,待她站稳的瞬间,手臂迅疾挥出,“啪啪”两声脆响,两个结实的耳光狠狠甩在她脸上!

掌风所至,白若的脸颊迅速浮起鲜明的指痕。

火辣的痛感烧灼上来,白若懵了一瞬,随即才扯开嗓子哭嚎起来。

“傅总!您千万别怪夫人!都是我不好!她……她许是介意您那天在游乐园救了我,才一时糊涂……”

话音未落,便戛然而止。

傅商止竟视她如无物,径直掠过她身边,大步来到沈熙晚面前,一把执起她的手,就着灯光细细端详。

见她手心通红一片,他满眼疼惜,连忙翻找出特制的舒缓药膏。

“你呀,教训人哪有伤了自己手的道理?”他声音低沉,带着无奈的心疼,“存心叫我心疼死是不是?”

傅商止宠妻之名早已威震京都。曾有人敢动沈熙晚的念头,便被他雷霆手段收拾得满门倾覆,尸骨无踪。这片地界上,人人都心知肚明:宁可威胁傅商止本人,也万万动不得他心尖上这位夫人的一根汗毛。

“傅总……我好疼……”白若抽抽噎噎地哭诉。

“道歉。”

凝滞的空气里,傅商止冷冷甩出两个字。

白若立时向沈熙晚投去一个得色的眼神,随即装出温顺可怜的模样:“不碍事的傅总,夫人是病人,情绪不稳定我理解……”

“我是让你,”傅商止倏地截断她的话,目光如寒冰利刃刺向她,“道歉!谁给你的胆子弄疼我太太的手?”

白若瞬间僵住,脸上的得意碎裂开来,极不情愿地嗫嚅:“对……对不起,夫人。”

上一个让沈熙晚见血的人,如今还在非洲的烈日下和土豆相依为命。

可这一次,傅商止对白若的处置却轻描淡写,只淡漠地警告:“没有下回。我捧在心尖上的人,谁也不准碰。”

沈熙晚抬眸,静静望着眼前高大男人眼底翻涌的似海情深,平静地收回了自己的手。

“过几天,是我母亲……十周年的忌日,能抽空,陪我去看看她吗?”

数月的沉默坚冰终于第一次被沈熙晚主动打破。

傅商止几乎是克制不住地轻轻一颤,连声应承,眼底飞快掠过一丝狂喜的光,“好!一定去!天塌下来我都陪你。”

他随即转向一旁,语气瞬间又恢复了公式化的冰冷:“白秘书,你准备些祭拜用的东西。”

白若脸色一阵青白交加,泪水悬在眼眶将落未落,只能低头应声:“……是,傅总。”

傅商止确实如他承诺一般,搁置了所有紧要事务,小心地牵着沈熙晚,沿着人迹罕至、荒草蔓生的墓园小径,缓步前行。

白若独自一人落在后面,身上背着沉甸甸的祭品,脚步显得尤为沉重。

怨毒的目光如附骨之疽,紧紧缠绕在沈熙晚的后背上。

看着傅商止对她无微不至的搀扶,看他连细微的尘土都紧张地为她拂去,白若的恨意几乎要凝成实质,将沈熙晚洞穿。

行至半途,她佯装脚下一滑,惊叫着扑倒在湿冷的泥地上。

“啊!我的肚子……好痛啊!”

暗红的“血迹”迅速染红了她的裤脚,在庄严肃穆的墓园中尤为刺眼。

沈熙晚一眼就识破了那虚假血袋的拙劣伪装。

但傅商止却似乎浑然未觉,本能地俯身,一把将白若打横抱起。

语气带着罕见的慌乱和急迫:“性命攸关!我先送白秘书下山就医,熙晚你等我,很快回来接你!”

话音未落,他的身影抱着白若,已急促地隐没在盘虬曲折的山路尽头。

沈熙晚垂首,指尖无意识地轻轻摩挲着手心,那里仿佛还残留着他方才的温度,但这微不足道的暖意顷刻间便被山谷凛冽的寒风吹散,徒留一片刺骨的冰凉。

她缓缓跪倒在母亲冰冷的墓碑前,温热的泪水终于无声地滑落。

“妈妈,我大概……选错路了。真如您说的,男人的情爱,只在说出承诺那一刻作数吧……往后余生,傅商止这个人,我不会再爱了。”

剧烈的情绪起伏猛然撞击着胸腔,窒息般的闷痛攫住了她,气息瞬间急促紊乱,眼前阵阵发黑,身体摇摇欲坠。

她颤抖着手指,艰难地从口袋摸出一个小小的药瓶,刚费力拧开盖子,正要倒出救命的药丸,却被一只粗砺的大手猛地拍落!

药瓶滚落在泥地里。

沈熙晚惊怒交加地抬头,几个面带煞气、形容狰狞的男人不知何时已堵在她身后。

她顾不得质问对方身份,强忍着钻心剜骨的绞痛,慌忙跪趴在草丛中摸索散落的药片。

为首的男人狞笑一声,一只沾满泥土的皮鞋狠狠踏在她纤细的手腕上,用尽全力碾转。

锥心刺骨的剧痛从指尖直冲天灵盖,仿佛能听到骨骼即将碎裂的呻吟。

他猛地一脚踢开沈熙晚虚弱的身躯,声音如同地狱传来:“傅总要我们给你长长记性。不是什么人,你都有资格动的。”

“是……傅商止派你们……来的?”

巨大的痛楚中,沈熙晚一时竟无法分辨,是心口被撕裂的感觉更痛,还是手腕骨头传来的毁灭性疼痛更甚。

“只要你往后安分守己,别再去招惹白秘书,让她顺顺当当为傅家生下继承人……这傅太太的位置,还是你的囊中物。”男人阴恻恻地警告。

除了最初打落药瓶和施以重脚,他并未再施加其他肉体暴力,只是与同伴冷眼杵在一旁,如同看戏般欣赏她痛楚地蜷缩、在窒息边缘挣扎、病情急剧恶化。

沈熙晚万念俱灰。

她做梦都想不到,那个曾将她视若拱璧的男人,竟会用如此冷酷的方式对她进行最后的“规劝”。

纵使心已如死水,真相已血淋淋铺在眼前,这一刻,滚烫的泪水依旧无法抑制地汹涌而出,混杂着绝望与从未有过的深切懊悔。

胸口的痛楚骤然加剧,视线开始模糊。

就在沈熙晚面如金纸,几欲瘫软昏厥之际,那男人终于从地上捡起沾满尘土的药片,塞进了她的嘴里。

远处传来杂沓而急促的脚步声,几个男人交换了一个眼神,迅速撤离。

傅商止气喘吁吁地跑回。

“熙晚,我回来了,应该不算太迟。”

仅仅隔了五分钟,但他莫名觉得,沈熙晚的脸色比他离开时更加灰白,仿佛下一秒,她的呼吸便会彻底停止,永远从他的世界里消失。

“熙晚,你脸色这么差?是不是难受?”傅商止这才猛然记起,沈熙晚不久前才经历过一场大型手术。

他上前两步,想去牵她的手。

沈熙晚不着痕迹地退开一步,将那只沾染着血迹的手藏到身后。

迟到的关切,她早已不需要。

心中涌起一股荒诞可笑的感觉,傅商止难道忘了?

正是他亲手安排那场虚假手术,彻底断送了她生的希望。

此刻却摆出心疼的姿态,简直令人作呕。

她用沙哑的嗓音说道:“只是累了,下山吧。”

最后望了一眼母亲的墓碑,她缓缓转过身,迈步离开。

墓园的管理者小跑着过来,脸上堆着讨好的笑容:“傅太太,您之前看中的那块地儿已经清理好了,就在您母亲旁边,您看……”

傅商止的瞳孔骤然收缩,声音里压抑着难以掩饰的惊慌,“熙晚,他…这话是什么意思?”

所有线索仿佛在一瞬间串联起来——那条关于安乐疗护的短信,这突然购置的墓地……

“你要离开?”他的声音微微发颤。

“是给我父亲买的。”沈父向来将沈熙晚视作工具,利用她从傅家获取好处,父女情分极为寡淡。

“熙晚,别走,我真的……会疯的。”傅商止一贯患得患失。

沈熙晚却在心中默默计算着离开的时间。

“亲爱的,等这个项目结束,我们就去旅行好不好?瑞士,你不是一直向往吗?”

她曾翻阅过大量关于瑞士安乐疗护的资料,傅商止却从未留心细看,只当她是对那个国度心生向往。

“好。”

“亲爱的,就我们俩。等你身体好些,我们要两个孩子,一儿一女。男孩像我,女孩像你。”

“嗯。”

一路上,傅商止不停地描绘着未来,沈熙晚却始终反应冷淡。

别墅大门缓缓开启,一道轻快的嗓音从里面飘出。

“傅总,夫人,回来啦?”

白若系着围裙,笑意盈盈地站在门口。

傅商止有着严重的洁癖,绝不允许外人随意涉足他的私人领地。平日里,别墅里仅有一位年长的女佣负责一楼打扫,而白若,是除了沈熙晚之外,第三个被允许踏入这栋房子的人。

“你怎么在这儿?”沈熙晚语气冷淡地问。

白若下意识瑟缩了一下肩膀,“傅先生说您身体欠佳,需要有人在旁照看。我大学恰好读的是护理专业,所以……”

“你需要人照顾,”傅商止低头,在她手腕上落下一个轻吻,“我不放心你一个人在家。”

“随你便。”

心脏不堪重负,沈熙晚终日精神萎靡,躺在床上昏昏沉沉地睡着。

楼下传来阵阵笑语,她缓缓睁开眼,脚步无声地移至楼梯口。

一向待她如亲女的傅母,此刻正笑容满面地褪下腕上的翠玉镯子,套在白若手腕上。

“这可是我们傅家的传家宝,只传傅家媳妇。只要你给阿商止添了孩子,妈绝不会亏待你。”

白若脸上飞起红霞,羞涩地偷瞄傅商止。

傅商止默许着母亲的行为,只低声提醒:“小声点,别吵到熙晚休息。”

傅母顿时不快,嘟囔道:“也就你把那个不会下蛋的废物当宝贝。沈熙晚那副病怏怏的样子,看着就晦气。你总不能为了她,委屈我的大孙子做私生子吧!”

她的声音又尖又利,傅商止皱眉,“等孩子生下来,就过继到熙晚名下。”

“那白若呢?”沈熙晚直直看向傅商止。

下一秒,他冷漠的声音响起。

“就养在别苑里。只要她识相,别来惹熙晚,养着也无妨。”

冰冷的寒意瞬间浸透四肢百骸,沈熙晚僵在原地,嘴唇翕张,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她木然地回到房间,扶着墙干呕不止,吐出来的只有苦涩的胆汁。

傅商止听到动静,快步跑上楼。

“你……什么时候醒的?”他试探着问,“听见什么了吗?”

沈熙晚摇头,“我要去瑞士,现在就走。”

“好。”傅商止依旧对她言听计从。

深夜十点,一架私人飞机静静停靠在机场跑道旁。

登机前,傅商止的手机忽然急促地响起。他蹙眉接通,电话那头传来傅母激动到变调的声音:

“儿啊!快回来!白若要生了!”

傅商止瞳孔猛地一震,迅速压下翻涌的情绪,“亲爱的,公司有急事处理,你先飞瑞士,我马上就到。”

沈熙晚没有应声,只用那双深不见底的黑眸,静静凝视着他。

那一刹,傅商止疑心她已洞悉一切,手心瞬间沁出冷汗。

忽地,沈熙晚唇边绽开一抹笑意。

“再见。”

看着傅商止匆忙消失的背影,她的笑容渐渐染上难以言喻的苦涩。

飞机滑行,加速,机翼划破浓稠的夜幕,冲入高空。

沈熙晚最后回望了一眼那灯火璀璨的京都城。

傅商止,至此别过。

从此天上人间,死生不见。

傅商止脚步匆匆地赶到手术室外,心脏像是被攥紧般剧烈跳动,某种重要的东西似乎随时会抽离。

他迫切地想要见沈熙晚,刚要挪步,手术室的门就徐徐打开。

“产妇和孩子都平安,恭喜傅总喜得贵子。”

“老天开眼了!”傅母眼眶泛红,几乎是喜极而泣,小心翼翼抱起那个皱巴巴的小男婴,转头立刻冲傅商止发难,“阿商止,你那个老婆心眼儿太小了,连白若肚子里的孩子都容不下,故意让她没了孩子,这种恶毒女人,绝不能留在我们傅家,你必须和她离婚!”

病房里,白若面色如纸地靠在病床上,不言不语,只是默默垂泪,静静看着傅商止。

那副柔弱无依的模样,轻易就激起了傅商止的怜惜。

他眉头微蹙,最终也没说出自己其实一直和沈熙晚在一处,亲眼看着她登上飞机离开的事实。

白若似乎缓过一点劲儿,挣扎着撑起上身,微弱地吐出两个字:“孩子。”

声音轻得几乎消散在空气里,却立刻牵住了满屋子人的心神。

整个傅家的人几乎都来了,围着那个新生的婴儿。

“傅家终于有后了。”

“依我看,之前的婚礼太过马虎,该隆重再办一次,让全京都都知道白若才是阿商止的正牌妻子,否则孩子落个私生子的名声,岂不成了笑话。”

“不行。”傅商止神经立即绷紧,本能地反对。

他太清楚沈熙晚的性子,眼里绝对揉不得沙子。若让她知晓自己与白若的牵扯,甚至有了孩子,恐怕此生再难挽回。

“熙晚会动怒。”

白若脸上掠过一丝不甘的戾气,尖利的指甲悄然掐进婴儿娇嫩的手臂,孩子痛得顿时哇哇大哭。

白若的眼泪也跟着掉下来,“是我不好,傅先生千万不要因为我和太太生了嫌隙。这个可怜的孩子,我怕……怕是无缘看他长大了……”

傅母听得眉头紧锁,“那就瞒着她便是!怎么能委屈了我的宝贝孙子!”

白若温柔地将孩子搂在怀里,阳光柔和地落在她和婴儿身上,傅商止的心也随之化开。

就放纵这一次吧。

最后一次。

等他稍作停留,感受下这所谓的家庭温暖和眼前女人的温情,就即刻抽身,重新回到沈熙晚的身边。

整个上流圈子,不都是如此吗?

说到底,是沈熙晚的身体不顶事,满足不了他。

“好。”傅商止轻轻颔首。

很快,傅商止将与白若大婚的消息传遍了京都。

看着众人如火如荼地操办婚礼,他踱到一处僻静角落,踌躇片刻,还是给沈熙晚发了条信息:

【老婆,到瑞士了吗?我这里有点事绊住了,可能得晚些去会你。】

沉浸在初为人父的陌生喜悦里,傅商止丝毫未留意这条消息宛如石沉大海,杳无回音。

“傅先生。”白若羞涩地瞥了他一眼。

一向冷峻疏离的傅商止竟微微弯下腰,亲手抱过孩子,“该改口叫我什么了?”

白若低头,柔声细语:“老公。”

白若的身体日渐复原,开始频频与傅商止携手出现在公众视野。

他亲自为她甄选嫁衣,在拍卖会上豪掷千金只为购得一枚婚戒,甚至斥重金买下一艘游艇,以她的芳名命名。

“白小姐,傅总待您真真儿是一片赤诚,你们的佳话简直是现世童话。”

“原来您才是傅先生的挚爱,以前可从未见他如此高调地携谁出席各大场合。”

“听说傅总还为您买下了一座海岛,筹划着一次浪漫的蜜月呢。”

白若被周遭的艳羡与恭维捧得高高在上,出入皆以傅太太的身份自持。

她换上那身洁白圣洁的婚纱,流光的裙摆摇曳生姿,尤其惹人注目。

对着镜中温婉可人的倒影,她柔柔一笑:“老公确是把我看得比命还重,他亲口对我说过,倘若我有丝毫损伤,他定会崩溃。”

这番剖白又引来众人一片附和。

“婚礼很快就要开始了,恕我不能久陪了。”

白若独自步入休息室,指尖划过颈项间那串璀璨耀目、几乎刺痛眼眶的钻石项链,眼底悄然掠过一丝疯狂。

忽然,一双有力的臂膀从身后紧紧环抱住她的腰肢。

白若脸上瞬间浮起甜美的笑意,身体自然地想倚靠进那熟悉的怀抱。然而,下一刻,一股刺鼻的消毒水气味猛地钻入她的鼻腔,她瞳孔骤然紧缩!

傅商止身上从来只有清冽的竹息,身后这个男人,绝不是他!

她猛地回头——一张陌生的男人脸孔,正对着她咧开嘴,露出一个诡异十足的笑。

“怎么是你?!”白若的声音因为惊惧而变得尖利。

“我的老婆要嫁作他人妇了,我这个正牌老公,怎能不来捧场?”

男人轻佻地拨弄着她额角的碎发,声音带着渗进骨髓的寒意,“老子为了你,什么狠事都干了,连截下沈熙晚那颗活命的人工心脏都敢做?你就拿这个报答我?”

来源:小雅推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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