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原暖阳春——悲欢离合,总有一碗面是热的(4)

B站影视 港台电影 2025-10-11 21:04 1

摘要:灶台上的水咕嘟咕嘟冒着白气,陈素琴手里的面团已经揉了三遍光。窗外的夕阳斜斜打进厨房,在她花白的发髻上镀了层金边。她手腕一抖,削面刀划过面团,一片片柳叶般的面条飞进滚水——这本该是再寻常不过的黄昏,如果楼上没有传来那阵压抑的抽泣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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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故事纯属虚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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灶台上的水咕嘟咕嘟冒着白气,陈素琴手里的面团已经揉了三遍光。窗外的夕阳斜斜打进厨房,在她花白的发髻上镀了层金边。她手腕一抖,削面刀划过面团,一片片柳叶般的面条飞进滚水——这本该是再寻常不过的黄昏,如果楼上没有传来那阵压抑的抽泣声。

她关小火,竖起耳朵。是吕俊生家。那老电工自从女儿去世后,已经很久没这样失态了。

“金保,”她朝里屋喊,“我给老吕家送碗面去。”

张金保正给君子兰擦叶子,闻言眉头一皱:“又管闲事。”手里的动作却没停,仔细擦过每片叶子。那盆“劳模一号”是他从厂里退休时养的,如今叶片油亮得像打了蜡。

陈素琴没接话,只利索地盛面。雪白的面条,浇上深红的肉臊子,撒一把翠绿的香菜。她多切了半个卤蛋,淋上一勺老陈醋——这是吕俊生最爱的口味。

吕俊生确实在哭。

他蹲在卧室地板上,面前摊着本相册。照片上的小姑娘扎着羊角辫,穿着棉纺厂幼儿园的园服——那是他女儿吕晓丹,如果活着,今年该四十岁了。照片有些发黄,像被时光悄悄啃了一口。

“晓丹最喜欢你做的刀削面。”王改弟站在门口,声音很轻。她手里拿着块抹布,却迟迟没有擦向任何地方。这个总是把厨房收拾得锃亮的女人,此刻面对丈夫的悲伤,竟有些无措。

敲门声就在这时响起。

陈素琴端着一海碗面站在门外,热气熏得她脸颊微红。“改弟,我多做了点面,给你们端一碗。”

她的目光越过王改弟的肩膀,看见蹲在地上的吕俊生,声音便软了下来:“老吕,先吃口热的。”

那碗面被放在客厅的折叠桌上。吕俊生抹了把脸,慢慢站起身。面条的香气像只温柔的手,轻轻抚摸着他哭红的眼睛。

“我……”他张了张嘴,却不知该说什么。

“先吃面。”陈素琴按着他坐下,把筷子塞进他手里,“面坨了就不好吃了。”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一阵狗叫和孩子的哭闹声。

许胜年一手抱着两岁的女儿妞妞,一手拖着五岁的儿子毛蛋,狼狈地站在楼道里。他家的金毛大福正兴奋地围着他们转圈,尾巴像扫帚一样甩来甩去。

“对不起对不起,”许胜年满头是汗,“大福看见隔壁的猫就冲出来了……”

他话没说完,毛蛋已经挣脱他的手,扑向吕俊生家虚掩的房门:“吕爷爷!我看见你修小火车了!”

吕俊生手里的筷子顿住了。他确实在修一个旧火车模型——是晓丹小时候的玩具,他一直舍不得扔。

张金保不知什么时候也出来了,背着手站在自家门口:“小许啊,你这狗得好好训训。”他说话时眼睛却瞟向吕家的客厅,那盆他惦记了很久的君子兰分株,正摆在吕家的窗台上。

陈素琴赶紧打圆场:“都别在楼道站着了。老吕,面要凉了。小许,让孩子进来坐会儿吧?”

王改弟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对,对,都进来。我正好炖了肉……”

就这样,原本冷清的吕家客厅突然挤满了人。

吕俊生低头吃着面,热汤下肚,那股堵在胸口的涩痛似乎淡了些。毛蛋趴在地板上,目不转睛地看着吕俊生修那个小火车。妞妞被许胜年抱着,小手伸向桌上的面碗,咿咿呀呀地叫。

“这孩子,跟她爸一个样,见着面就走不动道。”许胜年不好意思地笑笑,掏出手帕给女儿擦口水。那手帕是他自己染的,靛蓝的底子上有白色的云纹。

陈素琴眼睛一亮:“小许,你这手艺可以啊。”

“勉强糊口吧。”许胜年叹口气,“直播卖货,一天说破嘴皮子也卖不出几块。”

张金保踱步到窗边,假装看风景,实则仔细打量着那盆君子兰。“老吕啊,你这盆花养得不错,就是土有点板结。”

吕俊生抬起头,眼睛还红着,却已经有了些神采:“你会看这个?”

“我们老张可是养花高手,”陈素琴接过话头,“咱们宿舍楼谁家的花有问题不找他?”

张金保轻咳一声,背挺直了些。

杜刚拖着疲惫的身子爬上三楼时,就听见吕家传来的热闹声。他犹豫了一下,还是敲开了门。

“刘芬在吗?楼下李奶奶家的下水道又堵了,找她登记。”

“她去社区开会了,”王改弟赶紧招呼,“刚子,还没吃吧?快来,阿姨炖了肉。”

杜刚确实饿了。他今天检修了六节地铁车厢,胳膊酸得抬不起来。但看着一屋子的人,他本能地想拒绝——他口袋里还装着编程教材,本想趁夜班偷看几页。

“坐下吃口吧,”吕俊生突然开口,“你王阿姨的红烧肉,比五星级酒店的还香。”

这话不假。王改弟端上来的那碗红烧肉,红亮油润,香气扑鼻,是那种能瞬间唤醒所有味蕾的味道。

杜刚最终还是坐下了。肉入口即化,浓郁的酱香在口中炸开,他突然觉得,偶尔停下拼命奔跑的脚步,似乎也不错。

“你媳妇呢?”陈素琴给他添了碗米饭。

“去她妈那儿接孩子了。”杜刚扒拉着饭,“最近太忙,都没时间陪儿子。”

许胜年闻言抬起头:“杜哥,你们地铁站人流量大,你说我要是去站口摆个摊,卖这些草木染的围巾手帕,能行吗?”

“恐怕不行,站内不让摆摊。”杜刚摇摇头,看见许胜年失望的表情,又补充道,“不过我可以帮你问问,我们站里的小商店有没有合作可能。”

武国英老师就是在这时出现的。

老人拄着拐杖,慢慢挪到吕家门口。她快九十了,腰弯得像张弓,眼睛却依然清亮。

“我听见有孩子哭,”她说,声音像秋风吹过干树叶,“来看看是不是需要帮忙。”

毛蛋一见她就扑过去:“武奶奶!你给我讲的故事我还记得呢!”

武老师笑了,满脸的皱纹舒展开来。她摸摸毛蛋的头,从口袋里掏出几块用花纸包着的水果糖——她总是随身带着糖,给遇见的每个孩子。

“武老师,快请进。”王改弟赶紧搬来椅子,垫上最软的坐垫。

武老师没有推辞,缓缓坐下。她的目光扫过客厅里的每个人,最后停留在吕俊生脸上。

“想晓丹了?”她轻声问。

吕俊生鼻子一酸,重重地点了点头。

“她也想你们。”武老师从另一个口袋掏出一张发黄的明信片,“今天我整理东西,找到这个。”

那是很多年前,晓丹写给武老师的教师节贺卡。上面用稚嫩的笔迹写着:武老师,您像我另一个妈妈。

吕俊生的手颤抖着接过那张卡片,眼泪终于再次涌出。但这一次,不再是孤零零的悲伤。

夜幕完全降临时,吕家客厅的灯亮得像个小太阳。

张金保已经主动提出帮吕俊生换君子兰的土,两人约好周末一起去花市。陈素琴和王改弟在厨房里边洗碗边商量,要不要在楼道里搞个“共享厨房”,教那些不会做饭的年轻人做山西面食。

杜刚答应帮许胜年联系地铁站的商铺负责人,许胜年则说要送杜刚儿子一条亲手染的小围巾。妞妞已经在爸爸怀里睡着了,小手还紧紧攥着武老师给的那块糖。

武老师要回家了,毛蛋自告奋勇去送:“我会扶着武奶奶下楼梯!”

吕俊生站在门口,看着这一屋子的人。晓丹的照片还摊在桌上,但看着它时,心不再像刚才那样撕裂般地疼了。这些邻居——不,这些家人——用一碗面、一块肉、一句关心,把他的悲伤接住了,分担了。

陈素琴最后一个离开。她拿起空面碗,对吕俊生说:“明天我烙饼,再给你们送点来。”

这次,吕俊生没有客气,只是重重地点了点头:“好。我腌的酸黄瓜能吃了,明天给你带一罐。”

楼道里的声控灯熄了又亮,各家各户的关门声次第响起。并州棉纺厂宿舍这栋八十年代建的红砖楼里,灯火一盏盏熄灭,只有月光静静地洒在斑驳的墙面上。

在301房间,杜刚轻轻推开儿子的房门,在孩子额头上印下一个吻。在402,许胜年把睡着的女儿小心地放进婴儿床,然后继续整理明天要直播的草木染布料。在101,张金保给君子兰浇完最后一遍水,对陈素琴说:“下周我去买几个新花盆,给老吕也带两个。”

而在501,武国英老师坐在书桌前,铺开一张新的明信片。她想了想,写下:致今天的我——悲伤会被分担,孤独会被治愈,这就是生活的样子。

她把明信片放进抽屉,那里已经积了厚厚一沓没有寄出的信。收信人各有不同,但每一封,都是生活本身。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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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故事纯属虚构。

来源:天天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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