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本泡沫破裂：35 年为啥爬不起来？

摘要：1989年的东京，那场面搁现在看都魔幻，日经指数飙到历史顶，全球前十的公司里日本占了八家，活脱脱一副“地球经济我说了算”的架势，反观曾经的大哥美国，那叫一个慌，估计夜里都得琢磨：这小日子咋突然这么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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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 |功夫鱼

1989年的东京，那场面搁现在看都魔幻，日经指数飙到历史顶，全球前十的公司里日本占了八家，活脱脱一副“地球经济我说了算”的架势，反观曾经的大哥美国，那叫一个慌，估计夜里都得琢磨：这小日子咋突然这么猛？

数据这东西最扎心，当时日本人均GDP比美国还高10%，更让美国人破防的是，连他们的“精神地标”洛克菲勒中心，都被日本人买走了，那会儿好莱坞拍《银翼杀手》，未来世界里满街日文标识，搞得跟“日本要统治地球”的预告片似的。

那时候的日本真跟打了鸡血似的，像台永动机，看着就停不下来，当然这都是表面功夫，老话说得好，花无百日红，1990年这泡沫说破就破，日经指数跟坐了跳楼机似的，一下跌了38%，2万亿美元市值说没就没。

更离谱的是到2025年都35年了，日本工资还没回到当年的水平，这曾经的“经济巨人”，到底是咋把一手好牌打稀烂的？

1989年的东京要统治世界

要聊日本的崛起得倒回上世纪40年代末，那会儿日本刚在二战里输得底裤都快没了，被美国半管着，工厂炸成了废墟，能干活的人没剩多少，国际贸易也断了整个国家惨得没法看，但历史就爱开玩笑，美国很快发现亚洲这边冒出个更大的“麻烦”，那便是共产主义。

1949年中国成立，美国立马慌了，要是日本也跟着走共产主义路线，亚洲的平衡不就全乱了，于是赶紧变卦，不收拾日本了，反而要把它打造成“抗共前哨”，又是拆财阀，又是改土地制度，最关键的是让日本搞出口往“世界工厂”方向奔。

这波操作还真管用，日本先是借着朝鲜战争接了一堆军火订单，又靠低利息贷款疯狂搞工业，1953到1957那几年，日本制造业出口涨了143%，反观美国才涨51%，英国更惨就31%，简直是降维打击。

不过这只是开始，1959年日本还在靠卖便宜纺织品混饭吃，市场也都是亚洲的穷国家，日本人不傻，很快就明白这路走不远，于是赶紧调整让产业往高科技、高质量上转，还主动找厉害的贸易伙伴，这一步才算真的把制造业盘活了。

战争虽毁了旧厂子，但也让日本能“从零开始”，直接拿世界最先进的技术，建最洋气的工厂，到1965年日本终于不欠别人钱了，还能赚外汇，1970年更牛，出口涨了380%，GDP翻了五倍，把中国、法国、英国、西德全超了，成了世界第五大经济体。

之后近15年日本经济每年都涨5%，根本停不下来，其实秘诀特简单日本造东西，全世界买，钱一多日本人也开始享受生活了，1978年路易威登进了东京银座，立马成全球卖得最好的店，1979年爱马仕也来凑热闹，到80年代普拉达这些奢侈品大牌全在日本扎了根，那销售额看得人眼馋。

可热闹背后危机早藏好了，太平洋对面的美国企业家，早就坐不住了，1980到1985年，美元疯涨了近50%，美国本土工厂快扛不住了这哪能忍。

1985年美、法、英、西德、日五个国家在纽约广场酒店开了个会，签了个《广场协议》。说白了就是逼日元升值，让日本商品卖得贵点，削弱它的优势，在美国的压力下，日本只能认栽。

短短三年日元对美元从1比239涨到1比128，近乎翻倍，这下日本商品在国外贵得离谱，出口一下就凉了，经济也跟着降温，但这还没完，更坑的还在后面。

为了救经济日本政府出了个馊主意，疯狂降息直接降到2.5%，成了当时全球利率最低的国家，同时还放开信贷，借钱比买菜还容易。

这政策一出来经济没救成，反而吹了个超级大泡沫，全日本人都跟疯了似的，炒股票、炒房子，房价涨得没边，再加上税法帮忙，普通人不用交资本利得税，富人能躲遗产税，大家不管房子好不好、能不能租出去，只要是地就抢。

银行也彻底疯了，政府让放贷就往死里放，根本不管借钱的人有没有能力还，只要有东西抵押就行，哪怕那东西早被炒到天价了。

日本央行一开始还犹豫，怕加息把泡沫戳破，直到1989年5月，泡沫大得遮不住了，才开始加息，从2.5%涨到3.25%，1990年8月直接干到6%，这消息一出来市场立马炸了锅，紧接着财务省又限制房地产贷款，彻底断了投机者的钱路。

结果可想而知，1990年底日经指数蒸发了近1万亿美元，房价跌了3万亿美元，日本经济一下就瘫了“失去的几十年”就这么开始了。

崩溃之后日本面临的危机百年难遇，更糟的是接下来的政策全是错的，泡沫破了银行满是坏账，正常来说，该倒闭的倒闭，该核销的核销，可日本政府偏不，让银行把坏账藏着，假装没事，结果弄出一堆“僵尸银行”，明明已经破产了还硬撑着给那些该倒闭的“僵尸企业”放贷，形成一个死循环。

政府反应还慢得要死，危机90年代初就来了，直到1999年才给银行投钱，那时候坏账已经占GDP的10%了，就算投了钱，银行还是接着给烂企业输血，不让市场自己调整。到2002年，不良贷款还有4000多亿美元，经济想复苏都没门。

财政政策也烂得不行，一轮又一轮的刺激计划，全是“雷声大雨点小”，1992到1997年，刺激投入才占GDP的4.5%，这点钱顶个屁用，更蠢的是一边刺激一边又增税、砍预算等于白忙活。

1997年经济刚有点起色，政府居然把消费税从3%提到5%，直接把消费者信心干没了，经济又跌回坑里。整个90年代，日本GDP每年才涨1.4%，根本填不上泡沫的坑，而且政府还把钱乱投，全搞农村基建，就为了拉选票，真正能带动经济的城市反而没人管。

货币政策也好不到哪去，1995年把利率降到0，彻底没了办法，陷入“流动性陷阱”，怎么刺激经济都没用，通缩还一直跟着。直到2001年搞量化宽松，经济已经在通缩里熬了十年了。

其实这些政策失误，根源都在日本那套过时的“铁三角”制度，银行、企业、监管机构抱成团，用便宜贷款养着烂企业，不让它们倒闭，也不让它们创新。这种玩法把竞争全搞没了，生产力也上不去。

90年代到21世纪初，日本生产力每年才涨1.2%，而美国和欧洲能涨2%到3%。那些曾经牛得不行的日本企业，慢慢变得又笨又慢跟不上变化，最后成了经济的累赘，连制造业和科技行业都没了创新的劲儿。

文化也拖后腿，日本企业文化到现在都特保守，看重你有没有按时上班、加了多少班、懂不懂规矩，就是不看重你能不能创新、效率高不高，在那儿干活，效率好不好不重要，关键是你在等级里排第几，能不能按老规矩来。

移民政策更是坑中之坑，日本总觉得自己“血统纯”，不愿意要移民，别的国家都靠引进劳动力应对老龄化，就它死扛着关门，1995年以来能干活的人少了10%还多，到2024年65岁以上的人超过四分之一，人口危机全球最严重，没人干活经济自然没活力，再加上劳动力市场不灵活，年轻人想进好行业都难，经济只能一直停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