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电话那头,孙晓雅的哭声撕心裂肺,还夹杂着我前婆婆潘美莲尖锐的叫骂和男人无能的叹息。
有些债,不是不报,是时候未到。
有些错,不是一句“对不起”就能抹掉。
当我被像垃圾一样扔出那个家门时,我就知道,这场戏,还没完。
他们以为我是可以随意揉捏的软柿子。
却不知道,兔子急了,也会变成吃人的猛虎。
电话那头儿媳的哭喊,不是结束。
而是我为他们精心准备的盛宴,刚刚拉开序幕。
今天,这道叫做“复仇”的大餐,我请他们吃个够!

01
电话那头,孙晓雅的哭声撕心裂肺,还夹杂着我前婆婆潘美莲尖锐的叫骂和男人无能的叹息。
“嫂子!求求你了!妈……妈她快不行了!你快回来救救我们吧!我给你磕头了!”
哦,不对,她现在应该叫我乔姐,或者,乔总。
“嫂子”这个称呼,我早就受不起了。
我晃了晃杯中殷红的酒液,透过明净的落地窗,看着脚下这座城市的万家灯火,嘴角的笑意越来越冷。
“救你们?”我轻笑出声,声音不大,却像冰锥一样,透过听筒,狠狠扎进对方的心里,“当初,潘美莲指着我的鼻子,让我净身出户,像扔一条死狗一样把我赶出家门的时候,她怎么没想到会有今天?”
“当初,你挽着杜文博的胳膊,用胜利者的姿态告诉我,说我这种下蛋不成的母鸡,活该被扫地出门的时候,你怎么也没想到会有今天?”
电话那头瞬间死寂,只剩下粗重的喘息。
我慢悠悠地补充了最后一刀:“我记得,你们杜家不是最讲究门当户对吗?怎么,现在落魄了,想起我这个‘出身卑贱’的前儿媳了?”
挂断电话,我没有一丝波澜。
不是我冷血,实在是我的血,早就在三年前那个大雨滂沱的夜里,被他们一家人给放干了。
三年前,我叫乔若曦,是杜家那个上不得台面,连保姆都不如的儿媳妇。
我在那个家里,活得不像个人。
结婚五年,我辞掉了原本前途一片大好的设计工作,成了全职主妇。
每天天不亮就起床,给一家老小做早餐,然后是打扫一百五十平的房子,每个角落都要擦得一尘不染,因为我婆婆潘美莲有洁癖,地上掉根头发丝,她都能指着我的鼻子骂半个小时。
她说:“乔若曦,你看看你,干啥啥不行,吃啥啥不剩!我们杜家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才娶了你这么个丧门星!”
我的丈夫杜文博呢?
他只会躲在潘美莲身后,像个没断奶的孩子,永远都是那几句话:“若曦,我妈她不容易,你就多担待点。”“若曦,妈也是为我们好。”“若曦,你就不能服个软吗?”
在这个家里,我没有尊严,没有收入,连生病都是一种罪过。
有一次我发高烧到三十九度,浑身滚烫,躺在床上起不来。
潘美莲没给我倒一杯水,反而一脚踹开我的房门,把一盆脏衣服狠狠扔在我身上。
“装什么死!赶紧起来把衣服洗了!别以为躺在床上就能躲懒,我们杜家不养闲人!”
我挣扎着想坐起来,却眼前一黑,重重地摔回床上。
我向杜文博求助,他却皱着眉头说:“若曦,妈年纪大了,你就不能体谅一下她吗?不就是洗几件衣服,有那么难吗?”
那一刻,我的心,比窗外的寒风还要冷。
我辛辛苦苦为这个家付出一切,换来的却是无尽的嫌弃和作践。
我的工资卡,结婚第一天就被潘美莲收走了,美其名曰“替我们攒钱”。
我每个月只能从她那里领八百块钱的生活费,买菜、买日用品,还得记账,多花一分钱都要被盘问半天。
有一次我妈生病住院,我急需用钱,回去求潘美莲。
她翘着二郎腿,一边嗑着瓜子,一边阴阳怪气地说:“哎哟,你妈生病了?那可真是……不巧啊。不过我们家最近手头也紧,文博的公司效益不好,哪有多余的钱给你妈看病?”
她嘴里说着没钱,手腕上却戴着上个星期刚买的金镯子,在灯光下闪闪发光。
我跪在地上求她,她却一脚踢开我,把瓜子皮吐在我脸上:“乔若曦,我告诉你,想从我这里拿钱,门都没有!有本事你自己去挣啊!”
那一刻,我所有的委屈和不甘,都化作了滔天的恨意。
真正让我彻底心死的,是那场精心策划的“鸿门宴”。
那天是潘美莲的六十大寿,家里来了很多亲戚。
我一个人在厨房里忙得脚不沾地,做了一大桌子菜。
等到开席的时候,潘美莲却把我叫到一边,冷着脸说:“今天客人多,你就别上桌了,去厨房吃吧。”
我愣住了,看着满满一桌的亲戚,他们的眼神里充满了鄙夷和看好戏的幸灾乐祸。
杜文博就坐在主桌上,他看到了我的窘迫,却只是低下头,假装没看见。
我的心,在那一刻,彻底碎了。
菜是我做的,桌子是我擦的,这个家是我收拾的,到头来,我连上桌吃饭的资格都没有。
我不是他们的家人,我只是一个可以随意使唤、随意丢弃的佣人。
那天晚上,我躲在冰冷的厨房里,听着客厅里传来的欢声笑语,第一次,萌生了离开的念头。
我不能再这样下去了。
我乔若曦,不是非要依附他们才能活。
我要让他们知道,把我踩在脚底下,是他们这辈子做过的,最愚蠢的决定!
02
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来得猝不及防。
寿宴过后没几天,我意外发现自己怀孕了。
结婚五年,我一直没怀上,潘美莲明里暗里骂我是“不下蛋的母鸡”,这也是我在杜家抬不起头的根本原因。
当我拿着那张显示两条红杠的验孕棒,颤抖着告诉杜文博时,我以为,我的苦日子终于要到头了。
我天真地以为,一个孩子,能改变我在这个家的地位,能唤醒杜文博作为丈夫和父亲的责任感。
可我错了,错得离谱。
杜文博先是愣了一下,随即而来的不是惊喜,而是掩饰不住的慌乱。
潘美莲知道后,更是直接给了我一巴掌,打得我眼冒金星。
“你这个贱人!你肚子里的野种是谁的?!”她像一头发疯的母狮,面目狰狞地扑过来撕扯我的头发。
我被打蒙了,下意识地护住肚子,哭喊着:“妈!这是文博的孩子!是你的亲孙子啊!”
“我呸!”潘美莲一口浓痰吐在我脸上,“文博早就跟我说了,他有病,根本生不了!你这个不要脸的女人,肯定是耐不住寂寞,在外面偷人了!”
我的大脑“嗡”的一声,一片空白。
杜文博……生不了?
我难以置信地看向我的丈夫,那个我爱了整整八年的男人。
他眼神躲闪,不敢看我,只是低着头,小声地辩解:“妈,你别这样,若曦她不是那样的人……”
“你给我闭嘴!”潘美莲一指头戳在杜文博的脑门上,“你这个窝囊废!自己没本事,还帮着外人说话!我们杜家的脸都被你们丢尽了!”
然后,她转向我,眼神恶毒得像淬了毒的刀子。
“乔若曦,我给你两条路。一,马上去医院把这个野种打掉,然后写保证书,以后安安分分地伺候我们一家。二,现在就给我滚出杜家,净身出户,以后跟我们杜家再无半点关系!”
我的心,一瞬间沉到了谷底。
我看着杜文博,希望他能站出来,为我说一句话,为我们的孩子说一句话。
哪怕只是一句,“妈,孩子是我的。”
可是没有。
他始终低着头,沉默得像个木头人。
那沉默,比任何恶毒的咒骂都更伤人。
它像一把钝刀,一刀一刀,凌迟着我最后的一丝希望。
原来,他早就知道自己不能生育。
他瞒着我,让我在他母亲的羞辱和谩骂中,背了五年“不下蛋”的黑锅。
现在我好不容易怀了孕,他们却串通一气,给我扣上了一顶“不守妇道”的帽子,要把我和我肚子里的孩子,一起赶尽杀绝。
真是好算计!好狠毒的心!
窗外突然电闪雷鸣,下起了倾盆大雨。
我的心,也跟着那场大雨,一起变得冰冷而潮湿。
我看着眼前这两个我曾经视作亲人的人,突然就笑了。
笑得眼泪都流了出来。
“好。”我擦干眼泪,一字一句,清晰地说道,“我滚。”
我没有再看他们一眼,转身走进房间,没有收拾任何东西。
因为这个家,根本没有一样东西是属于我的。
我只拿走了我的手机和身份证。
走到门口,潘美莲还不解气,从后面狠狠推了我一把。
“滚!赶紧滚!永远别再回来!我们杜家养不起你这尊大佛!”
我一个踉跄,摔倒在门外的泥水里。
冰冷的雨水瞬间湿透了我的全身,小腹传来一阵隐隐的坠痛。
我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回头,深深地看了一眼那扇紧闭的大门。
门里,是我逝去的青春和爱情。
门外,是未知的风雨和前程。
我捂着肚子,对着那扇门,在心里默默发誓:
杜文博,潘美莲,今日你们所加诸于我身上的一切,来日,我必将百倍奉还!
我不会让你们好过的。
我乔若曦,说到做到!
大雨中,我一步一步,艰难地向前走去。
没有回头。
因为我知道,从这一刻起,我的人生,将要重新开始。
一场关于复仇和新生的剧本,由我亲手来写。
03
大雨像要把整个世界都冲刷干净,也像要冲刷掉我身上所有的温度。
我浑身湿透,像个无家可归的幽魂,在深夜的街头漫无目的地走着。
小腹的疼痛越来越清晰,一阵阵的绞痛让我几乎站不稳。
我知道,我的孩子可能保不住了。
这个还没来得及看看世界的小生命,就要这样无声无息地离开我。
绝望和悲伤像潮水一样将我淹没。
我靠在路边的公交站牌上,身体顺着冰冷的铁杆滑落在地,再也控制不住地失声痛哭。
就在我意识将要模糊的时候,一辆黑色的宾利在我面前缓缓停下。
车窗降下,露出一张熟悉又有些陌生的脸。
“乔若曦?真的是你?”
男人英俊的脸上写满了惊讶和关切。
我费力地抬起头,看着他,脑子里一片混沌。
“你是……孟承宇?”
是我大学时的班长,也是当年全校公认的校草。
他曾向我表白过,但我当时满心满眼都是杜文博,便拒绝了他。
没想到,时隔多年,我们会在这样的情景下重逢。
他还是那么耀眼,西装革履,气度不凡,而我,却狼狈得像个乞丐。
孟承宇迅速下车,脱下自己昂贵的西装外套,披在我身上,隔绝了刺骨的寒意。
“你怎么会在这里?还淋成这样?出什么事了?”他蹲下身,语气里满是焦急。
当他看到我捂着肚子的手,以及手下的那一抹殷红时,脸色骤然大变。
“你受伤了!快,我送你去医院!”
他没有多问一句,直接将我拦腰抱起,小心翼翼地放进车后座,然后一脚油门,朝着最近的医院疾驰而去。
在医院里,我经历了一场噩梦。
医生告诉我,因为长时间的淋雨和情绪激动,我流产了。
那个我曾寄予厚望的孩子,终究还是没能留住。
躺在冰冷的手术台上,我的眼泪无声地滑落,心也跟着一起,被掏空了。
孟承宇一直陪在我身边,跑前跑后,缴费拿药,像个真正的家人。
等我从手术室出来,他已经为我安排好了单人病房,还买来了热粥和干净的衣服。
“先吃点东西吧,你已经一天没吃东西了。”他把粥递到我面前,眼神里满是心疼。
我看着他,积压了许久的委屈和痛苦,在这一刻,终于找到了宣泄的出口。
我抱着他,嚎啕大哭。
哭我死去的孩子,哭我错付的青春,哭我识人不清的愚蠢。
孟承宇没有说话,只是轻轻地拍着我的背,任由我的眼泪浸湿他的衬衫。
等我哭够了,情绪也渐渐平复下来。
他才轻声问我:“现在,可以告诉我发生什么事了吗?”
我没有隐瞒,将这几年在杜家的遭遇,以及被他们赶出家门的前因后果,原原本本地告诉了他。
我说得很平静,仿佛在说别人的故事。
但孟承宇却听得眉头紧锁,拳头攥得咯咯作响。
“混蛋!他们简直不是人!”他一拳砸在床边的柜子上,眼中是熊熊燃烧的怒火,“乔若曦,你太傻了!你怎么能让自己受这么多委屈!”
我苦笑了一下:“是啊,是我太傻了。”
“那你接下来打算怎么办?”他看着我,眼神无比认真。
我沉默了。
是啊,我接下来该怎么办?
我身无分文,无家可归,连在这个城市立足都成了问题。
难道真的要灰溜溜地回老家,接受父母失望的眼神和街坊邻居的闲言碎语吗?
不!
我不甘心!
我抬起头,迎上孟承宇的目光,眼神里重新燃起了火光。
“我不走。”我一字一句地说,“我要留下来。我要让他们后悔,我要让他们为自己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
我的声音不大,却充满了不容置疑的坚定。
孟承宇看着我,愣了几秒,随即,他的脸上绽开一抹欣赏的笑容。
“好!这才是我们大学时那个骄傲的乔若曦!”他伸出手,用力地握了握我的手,“你放心,我帮你!”
“我不需要你的同情和施舍。”我抽回手,倔强地说。
我知道,他是上市公司的CEO,动动手指就能帮我解决所有问题。
但我不想依靠任何人。
这一次,我要靠我自己,站起来!
孟承宇看出了我的心思,他笑了笑,说:“我不是同情你,我是欣赏你。我的公司正好在招聘首席设计师,年薪百万,加项目分红。这个职位,一直空着,因为找不到合适的人。我想,你很合适。”
我愣住了。
首席设计师?年薪百万?
这对我来说,简直是天上掉馅饼。
“可是……我已经五年没碰过设计了。”我有些不自信。
“我相信你的能力。”孟承-宇的眼神充满了鼓励,“大学时,你的设计才华,无人能及。我相信,那份才华只是被埋没了,并没有消失。我给你一个机会,也给我自己一个机会。怎么样,敢不敢来挑战?”
我看着他真诚的眼睛,心中那团熄灭已久的火焰,再次被点燃。
是啊,我为什么要不自信?
我曾经也是设计系最优秀的学生,我的作品拿过全国大奖。
只是为了一个不值得的男人,我放弃了我的梦想和事业。
现在,是时候把它们都找回来了!
“好!”我重重地点了点头,眼中闪烁着坚毅的光芒,“我接受你的挑战!”
从医院出来,我没有一丝留恋,将杜文博和潘美莲的所有联系方式都拉黑了。
过去的一切,就让它死在那个雨夜吧。
从今以后,我不再是那个卑微懦弱的乔若曦。
我是钮祜禄·乔若曦!
我将带着我的仇恨和野心,在这座城市里,杀出一条血路!
杜家,你们给我等着!
这场游戏,才刚刚开始!
04
重回职场,对我来说,既熟悉又陌生。
孟承宇的公司是国内顶尖的时尚设计集团,精英云集,竞争激烈。
空降的我,自然成了众人瞩目的焦点,也成了许多人眼中的“关系户”。
“听说了吗?新来的首席设计师,是孟总的大学同学。”
“呵,什么同学,我看是老情人吧?不然能一上来就坐这么高的位置?”
“就是,一个五年没工作的家庭主妇,能有什么本事?还不是靠着孟总上位的。”
茶水间里,那些夹枪带棒的议论,我听得一清二楚。
但我没有去辩解。
我知道,在这个看重实力的世界里,任何解释都显得苍白无力。
唯一的办法,就是用作品,狠狠地堵住他们的嘴!
我把自己当成一块海绵,疯狂地吸收着这五年来错过的所有行业知识和流行趋势。
我每天第一个到公司,最后一个离开。
当别人在讨论八卦、逛街购物时,我在看设计图、研究面料、分析市场数据。
我的办公桌上,堆满了各种专业书籍和设计手稿,比我大学时还要拼。
孟承宇看在眼里,既心疼又欣慰。
他好几次劝我注意休息,别太拼了。
我只是摇摇头,笑着说:“我丢了五年的时间,现在要全部补回来。”
他知道我心里的那股劲,便不再多说,只是默默地让行政给我准备了靠枕和毛毯,每天晚上都会有一杯热牛奶准时送到我的办公桌上。
我知道,他对我的好,不仅仅是出于同学情谊。
但我现在,没有资格,也没有心情去考虑感情的事。
我的心里,只装着两件事:事业和复仇。
机会很快就来了。
公司接到了一个国际顶级奢侈品牌“魅影”的联名设计项目。
这是“魅影”第一次和国内设计师合作,谁能拿下这个项目,谁就能在业界一战成名。
整个设计部都疯了,所有人都削尖了脑袋想挤进项目组。
孟承宇力排众议,将这个项目的总负责人交给了我。
这个决定,在公司内部引起了轩然大波。
尤其是设计部的另一位资深总监,罗美娟,更是第一个站出来反对。
罗美娟是公司的元老,设计风格成熟老道,手下也有一批忠实的追随者。
她一直视首席设计师的位置为囊中之物,我的空降,本就让她心怀不满。
现在,孟承宇又把如此重要的项目交给我,她彻底爆发了。
在项目启动会上,她当着所有人的面,将一份资料狠狠摔在桌子上。
“孟总,我不同意!让一个毫无经验的家庭主妇来负责‘魅影’的项目,您这是在拿公司的声誉开玩笑!”
她的声音尖锐刺耳,会议室里瞬间鸦雀无声。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我身上,幸灾乐祸、看好戏的眼神毫不掩饰。
我没有动怒,只是平静地看着她,淡淡地开口:“罗总监,你说我没有经验,请问是哪方面的经验?”
罗美娟冷笑一声:“你一个脱离社会五年的女人,懂现在的市场吗?懂现在的消费者喜好吗?懂‘魅影’的品牌文化吗?你除了会讨好男人,还会什么?”
她的话越来越难听,充满了人身攻击。
我嘴角的笑意却越来越深。
“说完了吗?”我等她说完,才不紧不慢地站起身,走到投影幕布前。
我拿起遥控器,按下了播放键。
屏幕上,出现了一份长达五十页的PPT。
“这是我花了一个星期的时间,为‘魅E影’项目做的前期市场调研和设计构想。”
我从“魅影”的品牌历史讲到它的设计哲学,从它的目标客户群体讲到它的竞品分析,再从近三年的流行元素讲到未来一季的趋势预测……
我的声音清晰、沉稳,逻辑缜密,数据详实。
整个会议室里,只剩下我一个人的声音。
所有人都被我那份专业、深入的报告给镇住了。
就连一直对我横眉冷对的罗美娟,脸上的表情也从不屑,慢慢变成了震惊,最后是难以置信。
当我讲完最后一个字,会议室里爆发出雷鸣般的掌声。
我看着脸色一阵青一阵白的罗美娟,微微一笑。
“罗总监,现在,你还觉得我没有经验吗?”
罗美娟张了张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最后只能灰溜溜地坐下了。
这一战,我赢得漂亮。
我用实力,堵住了所有人的嘴,也为自己赢得了尊重。
但我的目标,远不止于此。
拿下“魅影”的项目,只是我复仇计划的第一步。
我不仅要让他们看到我的光芒万丈,我还要亲手,将他们拉入万劫不复的深渊。
杜文博,潘美莲,你们一定想不到吧?
那个被你们踩在脚底的女人,正在一步步,走向你们无法企及的高度。
而我为你们准备的“礼物”,也快要送到了。
05
“魅影”的项目进行得异常顺利。
我的设计方案,融合了东方古典韵味和西方现代剪裁,既保留了“魅影”品牌的高贵典雅,又注入了独特的中国元素。
方案一提交,就得到了“魅影”法国总部的高度赞赏。
对方的首席执行官甚至亲自飞过来,点名要见我。
那一天,我穿着自己设计的样衣,站在孟承宇身边,自信从容地和那位时尚界的传奇人物侃侃而谈。
公司的同事们,看我的眼神彻底变了。
从前的鄙夷和不屑,变成了敬畏和崇拜。
罗美娟也彻底没了脾气,甚至在公开场合,不止一次地夸赞我的设计才华。
我成了公司的明星,成了设计界一颗冉冉升起的新星。
各种采访、邀约纷至沓来。
我的名字,开始频繁地出现在时尚杂志和财经新闻上。
而我,始终保持着低调和冷静。
因为我知道,这一切只是开始。
真正的猎杀,还没有上演。
我一边忙着“魅影”的项目,一边不动声色地,关注着杜家的一切。
我拜托孟承宇帮我找了一个非常厉害的私家侦探,二十四小时盯着杜家。
很快,我想要的东西,就送到了我的手上。
一个厚厚的牛皮纸袋。
里面,是杜家建材公司这些年来所有的黑料。
偷税漏税、拖欠工人工资、用劣质材料以次充好……桩桩件件,触目惊心。
尤其是那份伪造的质量检测报告,更是铁证如山。
看着这些东西,我的心里没有一丝波澜,只有冰冷的快意。
潘美莲不是最爱钱,最看重他们杜家的脸面吗?
那我就让她尝尝,从云端跌落泥潭,身败名裂的滋味。
杜文博不是最听他妈的话,最以自己的公司为傲吗?
那我就亲手毁掉他的骄傲,让他变成一个一无所有的丧家之犬。
我将那份最关键的证据——伪造的质量检测报告,复印了一份,匿名寄给了那个项目的承建方。
我知道,孟承宇的朋友,是个眼里揉不得沙子的人。
果然,不到三天,好戏就开场了。
承建方收到举报后,立刻组织了第三方权威机构,对杜家公司供应的那批建材,进行了突击检测。
结果可想而知。
那批所谓的“国标”建材,根本就是一堆不合格的垃圾,存在着巨大的安全隐患。
承建方勃然大怒,当即宣布和杜家公司解除所有合作,并将其告上法庭,要求巨额赔偿。
这个消息,像一颗重磅炸弹,在整个建材行业炸开了锅。
杜家的公司,一夜之间,声名狼藉。
银行停止了对他们的贷款,催着他们还钱。
合作方纷纷取消订单,和他们划清界限。
墙倒众人推。
之前被他们欺压的工人、被他们坑害过的客户,也纷纷站了出来,举报他们,起诉他们。
杜家的资金链,瞬间断裂。
公司很快就宣布破产清算了。
为了偿还巨额的赔款和银行贷款,他们不得不变卖公司资产,最后,连那套他们住了半辈子,引以为傲的大房子,也挂上了中介的网站。
我是在一个午后,刷着手机,看到那条售房信息的。
“急售!黄金地段!精装三房!业主含泪甩卖!”
下面的配图,是我再熟悉不过的客厅、卧室、厨房……
每一个角落,都曾洒下我的汗水,也浸透了我的泪水。
我看着那张潘美莲最喜欢的欧式沙发,想起了她无数次翘着腿,指着我鼻子骂我的场景。
我看着那张我和杜文博的婚床,想起了他无数个夜晚的冷漠和逃避。
我的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
我拨通了孟承宇的电话。
“承宇,帮我个忙。”
“说吧,我的女王陛下。”电话那头,孟承宇的声音带着一丝宠溺的笑意。
“帮我找一个靠谱的代理人,把城南那套挂牌的房子买下来。记住,全程匿名,不要让任何人知道买家是我。”
孟承宇愣了一下,随即明白了我的意图。
“好主意。”他笑道,“杀人诛心,这招够狠。我喜欢。”
“还有,”我顿了顿,声音更冷了几分,“帮我查一下,杜文博现在在哪里高就。”
“他?他已经失业一个月了。”孟承宇的语气里带着一丝不屑,“他们公司破产后,他就被行业拉入了黑名单,现在没有一家正规公司敢要他。听说最近在跑网约车,日子过得挺惨的。”
“是吗?”我笑了,“那真是……太好了。”
挂了电话,我给自己倒了一杯香槟。
金黄色的气泡在杯中欢快地跳跃,像是在为我庆祝。
潘美莲,杜文博,这才只是开胃菜。
你们放心,接下来,我会让你们知道,什么叫做真正的生不如死。
我会让你们为当初的所作所为,付出最惨痛的代价!
06
杜家的房子卖得很不顺利。
因为他们官司缠身,房子也被法院做了财产保全,流程复杂,很多买家望而却步。
再加上他们急于出手,价格一降再降,反而让人觉得其中有猫腻。
潘美莲和杜文博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
他们每天都要接待好几波看房的人,陪着笑脸,说尽好话,但最后都是无功而返。
而我,则通过代理人,像个幽灵一样,掌控着这一切。
我让代理人故意表现出极大的购买意向,但在价格上,却把他们往死里压。
每一次谈判,都像是在凌迟他们的尊严。
潘美莲从一开始的趾高气扬,到后来的低声下气,再到最后的苦苦哀求,那张曾经刻薄的脸,如今写满了卑微和绝望。
“这位先生,求求您了,就再加一点吧!我们实在是走投无路了!”
“我跟您说,这个价格真的是跳楼价了!我们买的时候比这贵多了!”
代理人只是按照我的指示,不为所动,冷冷地抛下一句:“就这个价,你们卖就签合同,不卖我找别家。”
最终,在巨大的债务压力下,他们屈服了。
他们以一个低到尘埃里的价格,将房子卖给了我的代理人。
签合同那天,我没有露面。
但我通过代理人手机的实时视频,看到了他们签字时的模样。
潘美莲的手抖得像筛糠,签下自己名字的那一刻,她整个人像是被抽走了所有力气,瘫坐在椅子上。
杜文博则全程低着头,不敢看任何人,脸上一片死灰。
我看着屏幕里的他们,心里没有半点怜悯,只有一种大仇得报的快感。
潘美莲,你不是最爱这套房子吗?
你不是总说,我这种农村出来的女人,能住进你的房子,是修了八辈子的福气吗?
现在,你的房子,成了我的。
而你,即将被扫地出门,无家可归。
这种滋味,好受吗?
拿到卖房款后,他们还清了部分债务,但依旧是杯水车薪。
他们只能在郊区租了一间阴暗潮湿的地下室,过上了他们以前最看不起的生活。
而杜文博,因为找不到工作,又拉不下脸去干体力活,只能每天开着他那辆破车跑网约车,挣点微薄的收入。
生活的重压,让这个曾经的“妈宝男”迅速地憔悴下去。
他不再注重仪表,整个人变得邋遢而颓废。
有一次,我下班后,故意用打车软件叫了他的车。
他看到我的时候,整个人都僵住了,脸上的表情,比调色盘还要精彩。
震惊、羞愧、尴尬、还有一丝不易察arle的怨恨。
我却像没事人一样,优雅地坐进后座,报上了我家现在的地址——也就是他家以前的地址。
“师傅,麻烦快一点,我赶时间。”
一路上,他一言不发,车里的气氛尴尬得能拧出水来。
我从后视镜里,看着他那张写满屈辱和不甘的脸,心里觉得无比畅快。
杜文博,你也有今天?
当初你看着我被你妈欺负,无动于衷的时候,有没有想过,有一天,你会以这样狼狈的方式,再次出现在我面前?
到了目的地,我拿出手机扫码付款,还额外给了他五十块钱的小费。
“师傅,辛苦了。”我看着他,笑得云淡风轻,“看你挺不容易的,这点钱,拿去给你母亲买点好吃的吧。听说地下室又冷又潮,老人家住了,对身体可不好。”
我的每一句话,都像一把刀子,狠狠地捅在他的心窝上。
他的脸瞬间涨成了猪肝色,拳头紧紧地握着,身体因为愤怒而微微颤抖。
但他终究,还是什么都没敢说。
因为他知道,现在的我,他已经惹不起了。
我看着他敢怒不敢言的窝囊样,笑着摇了摇头,转身,走进了那栋曾经让我受尽屈辱,如今却属于我的房子。
我以为,事情到这里,也该告一段落了。
没想到,杜家人的“作死”能力,远超我的想象。
他们竟然,又给我送来了一个,让我彻底弄死他们的机会。
07
杜文博大概是觉得跑网约车太丢人,也挣不到什么钱。
在家消沉了一段时间后,潘美莲又给他想了个“出路”。
——再找个有钱的老婆。
潘美莲的逻辑很简单:既然儿子没本事,那就让他找个有本事的媳妇,靠女人,总比在外面抛头露面强。
不得不说,在“坑儿子”这件事上,潘美莲真是天赋异禀。
很快,她就通过七大姑八大姨,给杜文博物色到了一个“合适”的人选——孙晓雅。
孙晓雅是个外地来本市打工的女孩,在一家小公司当会计,长相普通,但家里是拆迁户,手里有两套房,还有百十来万的存款。
这在潘美莲眼里,简直就是一棵闪闪发光的摇钱树。
她立马让杜文博对孙晓雅展开了猛烈的追求。
杜文博虽然落魄了,但毕竟瘦死的骆驼比马大。
他长得还算一表人才,又很会说甜言蜜语,把孙晓雅哄得五迷三道。
再加上潘美莲在旁边不停地吹嘘,说他们家以前是开大公司的,只是暂时遇到了困难,很快就能东山再起。
单纯的孙晓雅,很快就沦陷了。
她不顾父母的反对,义无反顾地嫁给了杜文博,还拿出自己的拆迁款,帮他还了一部分债务,又出钱给他们租了套好点的两居室。
她以为自己嫁给了爱情,嫁给了一个潜力股。
却不知道,自己只是跳进了一个精心设计的火坑。
我从私家侦探那里得知这个消息时,差点笑出声来。
潘美莲啊潘美莲,你还真是江山易改,本性难移。
你以为换了个儿媳妇,就能过上好日子了?
你错了。
你只是把另一个我,推进了你亲手挖的坟墓。
只不过,这个孙晓雅,可不像当年的我那么好欺负。
婚后的生活,和我预想的一样,一地鸡毛。
潘美莲故技重施,想拿捏孙晓雅,让她上交工资卡,包揽所有家务。
可孙晓雅不是我。
她从小也是被父母捧在手心里长大的,哪里受过这种气。
第一天,潘美莲让她做饭,她直接点了三份外卖,一份给自己,一份给杜文博,就是没有潘美莲的。
潘美莲气得跳脚,骂她是败家娘们。
孙晓雅直接怼了回去:“我花我自己的钱,关你什么事?有本事让你儿子挣钱养我啊!”
潘美莲让她上交工资卡,她冷笑一声:“我的钱是我爸妈给我的,凭什么给你?你想得美!”
婆媳俩天天在家吵得天翻地覆,摔盘子砸碗都是家常便饭。
杜文博夹在中间,左右为难,焦头烂额。
他想让孙晓雅像我一样忍气吞声,可孙晓雅根本不吃他那一套。
他想让他妈收敛一点,可潘美莲的战斗力比以前更强了,撒泼打滚,一哭二闹三上吊,把家里搞得乌烟瘴气。
侦探传回来的录音里,全是他们的争吵声。
潘美莲:“你这个懒婆娘!娶了你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连个地都扫不干净!”
孙晓雅:“你个死老太婆!天天就知道找茬!有本事你自己扫啊!别忘了这房子是我花钱租的!”
杜文博:“你们都少说两句行不行!烦不烦啊!”
我戴着耳机,一边听着这些录音,一边修剪着窗台上的兰花,心情格外舒畅。
狗咬狗,一嘴毛。
这出大戏,可比任何电视剧都精彩。
我甚至有点“同情”孙晓雅了。
这个可怜的女人,还不知道自己嫁的男人,根本就没有生育能力。
她还在幻想着给杜家生个大胖小子,好巩固自己的地位。
真是可悲,又可笑。
就在他们家闹得不可开交的时候,我这边,“魅影”的联名款,正式在全球上市了。
我设计的“东方神韵”系列,一经推出,就引爆了全球的时尚圈。
独特的东方美学,惊艳了所有人。
产品在短短一小时内,全部售罄。
我一战封神。
我的名字,乔若曦,成了时尚界最炙手可热的标签。
我的身价,也跟着水涨船高。
孟承宇为了留住我,直接给了我公司百分之五的股份。
我从一个打工人,一跃成为了公司的股东,身家过亿。
我举办了一场盛大的庆功宴,邀请了所有帮助过我的人。
宴会上,我穿着一身火红色的长裙,站在聚光灯下,接受着所有人的祝贺和赞美。
孟承宇一直陪在我身边,看着我的眼神,温柔得能掐出水来。
“若曦,你做到了。”他说。
我对他举杯,嫣然一笑:“是啊,我做到了。”
我不仅要做给那些看不起我的人看,更要做给我自己看。
我乔若曦,值得这世间所有美好的一切。
而就在我春风得意的时候,杜家,却传来了一个,让我意想不到的消息。
潘美莲,中风了。
08
潘美莲的中风,来得又急又重。
据说是和孙晓雅大吵一架之后,气急攻心,直接就倒下了。
送到医院,虽然抢救了过来,但半边身子都瘫了,口眼歪斜,话也说不清楚,吃喝拉撒都得在床上解决。
这一下,杜家的天,彻底塌了。
杜文博本就焦头烂额,现在更是雪上加霜。
他每天不仅要跑车挣钱,还要分出精力去医院照顾他那个半死不活的妈。
而孙晓雅呢?
她非但没有半点同情,反而幸灾乐祸。
“活该!这就是报应!让她再作啊!”
她拒绝去医院照顾,甚至连看都懒得去看一眼。
杜文博求她,她就冷笑着说:“当初你们骗我嫁进来的时候,可没说还要伺候一个瘫痪在床的老太婆!这是你们杜家的事,别想赖上我!”
两人为此爆发了更激烈的争吵。
孙晓雅一气之下,直接回了娘家,还扬言要离婚,把她花在杜家身上的钱,一分不少地要回来。
杜文博彻底崩溃了。
他一个人,根本应付不过来。
医院的催款单像雪片一样飞来,潘美莲每天的护理费、医药费,是一笔巨大的开销。
他那点跑网约车的收入,根本就是杯水车薪。
他去求亲戚,可那些亲戚早就对他们避之不及,谁肯借钱给他这个无底洞?
走投无路之下,他终于,想到了我。
那天,我刚开完一个重要的视频会议,秘书告诉我,杜文博在楼下等我,说有急事。
我挑了挑眉,一点也不意外。
该来的,总会来的。
我让秘书把他带到了我的办公室。
再次见面,他比上次在网约车里,更加憔悴不堪。
头发油腻腻地贴在头皮上,胡子拉碴,眼窝深陷,身上那件皱巴巴的衬衫,散发着一股酸臭味。
他站在我那间宽敞明亮、装修奢华的办公室里,显得那么格格不入,局促不安得像个做错事的孩子。
他看着我,张了张嘴,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来。
我也不急,就那么好整以暇地看着他,欣赏着他脸上的窘迫。
“找我有什么事吗?杜先生?”我率先打破了沉默,语气客气又疏离。
“若曦……不,乔总。”他艰难地开口,声音沙哑,“我……我是来……跟你借钱的。”
“借钱?”我故作惊讶地看着他,“杜先生说笑了,我跟你非亲非故,你凭什么觉得,我会借钱给你?”
他的脸瞬间涨得通红,拳头在身侧紧紧地握着。
“我知道……我知道我以前对不起你。”他低下头,声音里带着一丝颤抖,“但是我妈她……她真的快不行了!医生说再不交钱,就要停药了!求求你,看在我们夫妻一场的份上,你帮帮我!就这一次!”
他说着,竟然“噗通”一声,跪在了我的面前。
“若,乔总!我给你磕头了!只要你肯救我妈,你让我做什么都行!我给你当牛做马!”
我看着跪在地上,痛哭流涕的男人,心里没有一丝波澜。
夫妻一场?
当初你和你妈一起,把我像垃圾一样赶出去的时候,怎么不念夫妻情分?
当初你眼睁睁看着我流产,无动于衷的时候,怎么不念夫妻情分?
现在走投无路了,想起夫妻情分了?
晚了!
我站起身,走到他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杜文博,收起你那廉价的眼泪和下跪的膝盖吧。”我的声音冷得像冰,“你妈是死是活,跟我有半毛钱关系吗?”
“你当初是怎么对我的,你忘了吗?”
“我发高烧,你妈让我洗衣服,你在哪里?”
“我妈生病,我求你妈拿钱,你在哪里?”
“我被你妈赶出家门,流产躺在医院里的时候,你又在哪里?”
我每问一句,他的头就低一分,身体也抖得更厉害。
“现在,你妈瘫了,你老婆跑了,你就想起我来了?你把我当什么了?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垃圾回收站吗?”
我冷笑一声,从钱包里抽出一张百元大钞,扔在他的脸上。
“拿着这钱,滚出去。这是我最后一次,也是唯一一次的施舍。”
“以后,别再让我看到你。否则,我不敢保证,我会做出什么事来。”
说完,我不再看他,直接按下了内线电话。
“保安,把我办公室里的垃圾,清理出去。”
杜文博像条死狗一样,被两个高大的保安拖了出去。
自始至终,他都没有再敢说一句话。
我以为,我的世界,终于清静了。
可我还是低估了他们的无耻程度。
杜文博碰壁之后,他们竟然,把主意打到了孙晓雅的头上。
他们不知道从哪里打听到孙晓雅的电话,让孙晓雅来求我。
于是,就有了开头的那一幕。
孙晓雅在电话里哭喊着,求我回去救他们。
她说,只要我肯回去,她愿意把杜太太的位置还给我。
她说,潘美莲现在天天念叨我的好,说以前是她错了,她想我了。
她说,杜文博也后悔了,他说他心里最爱的人还是我。
真是天大的笑话!
我听着电话那头,孙晓雅那愚蠢又可笑的言辞,只觉得一阵反胃。
把我当什么了?
一件可以被你们随意丢弃,又可以随时捡回来的旧衣服吗?
“孙晓雅,”我打断她,声音里充满了厌恶,“你是不是脑子进水了?”
“你以为我乔若曦,还会看得上杜文博那种废物吗?”
“你以为我还会稀罕那个曾经把我当狗一样使唤的家吗?”
“我告诉你,他们现在的下场,都是他们咎由自取!而这一切,也都是我送给他们的礼物!”
“你回去告诉他们,好好享受我为他们准备的后半生。至于求我?下辈子吧!”
挂断电话,我拉黑了孙晓雅的号码。
窗外,夜色正浓。
而我的心里,却是一片前所未有的清明和畅快。
这场迟到了三年的复仇,终于,落下了帷幕。
09
我的那番话,像一颗深水炸弹,在杜家和孙晓雅之间,彻底炸开了锅。
孙晓雅终于意识到,自己从头到尾,都只是一个被利用的棋子。
杜家所谓的“东山再起”,不过是一个遥不可及的梦。
而她,就是那个为这个梦买单的傻子。
更让她崩溃的是,她在和杜文博的又一次激烈争吵中,无意间得知了杜文博不能生育的真相。
这个打击,是毁灭性的。
她一直以为是自己的问题,为此吃了不少中药,受了不少罪。
到头来,问题竟然出在那个她一心一意对待的男人身上!
欺骗、利用、背叛……
所有的愤怒和不甘,在这一刻,彻底爆发。
孙晓雅不再沉默,她选择了最直接、最惨烈的报复方式。
她不仅坚决地和杜文博离了婚,还把他告上了法庭,以骗婚为由,要求杜文博返还她所有的财产,并赔偿她的精神损失。
她手里有杜文博不能生育的医院诊断证明,还有潘美莲亲口承认他们是故意隐瞒的录音。
证据确凿,杜文博百口莫辩。
法院最终判决,杜文博需要返还孙晓雅的全部彩礼和购房款,并支付一笔不菲的精神损害赔偿金。
这个判决,对于本就负债累累的杜文博来说,无异于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他彻底破产了。
连那辆赖以生存的破网约车,都被法院强制执行了。
他变得一无所有,身无分文,还背负着永远也还不清的巨额债务。
他再也无法承担潘美莲在医院的费用,只能把她接回了那间阴暗潮湿的地下室。
一个瘫痪在床,生活不能自理。
一个四肢健全,却心如死灰。
母子俩,在那个不见天日的地下室里,相依为命,也相互折磨。
没有了孙晓雅,杜文博只能自己亲自照顾潘美莲的吃喝拉撒。
端屎端尿,擦身喂饭。
潘美莲因为中风,脾气变得更加暴躁古怪。
她不是嫌饭菜难吃,就是嫌杜文博擦身不干净,整日里不是哭嚎就是咒骂。
而杜文博,也从一开始的愧疚和忍耐,慢慢变得不耐烦和厌恶。
他开始对潘美莲大吼大叫,甚至有时候会动手推搡她。
昔日里最亲密的母子,如今,却成了彼此最大的仇人。
这些消息,都是我的私家侦探,源源不断地传给我的。
我看着那些照片和视频,潘美莲躺在肮脏的床上,眼神空洞,杜文博麻木地给她喂着发馊的饭菜……
我的心里,没有一丝怜悯。
这就是他们应得的下场。
天道好轮回,苍天饶过谁?
他们当初怎么对我的,现在,就让他们的亲生儿子(母亲),一一还给他们。
这比我亲自动手,要解气得多。
又过了一段时间,我接到了一个意想不到的电话。
是杜家的一个远房亲戚打来的。
他说,潘美莲死了。
死在了那个地下室里。
据说是有一天晚上,杜文博喝醉了酒,忘了给她盖被子。
那天晚上降温,她就那么活活地,被冻死了。
被发现的时候,身体都已经僵硬了。
而杜文博,因为涉嫌过失致人死亡,被警察带走了。
等待他的,将是法律的制裁。
挂了电话,我沉默了很久。
我走到落地窗前,看着窗外的车水马龙,心里五味杂陈。
我恨他们吗?
恨。
深入骨髓的恨。
但我从没想过,要他们的命。
我只是想让他们尝尝我当年所受的苦,让他们为自己的所作所为,付出应有的代价。
可我没想到,他们的结局,会如此凄凉。
潘美莲,这个曾经在我面前作威作福,把我踩在脚底的女人,最终,却死在了自己最疼爱的儿子手里。
杜文博,这个曾经让我爱到骨子里的男人,最终,却亲手断送了自己母亲的性命,也断送了自己的人生。
这算不算,是恶有恶报?
孟承宇从身后轻轻地抱住我,把下巴搁在我的肩膀上。
“都结束了。”他轻声说。
我靠在他的怀里,点了点头。
是啊,都结束了。
过去的一切,恩怨情仇,随着他们的死亡和入狱,都烟消云散了。
我的复仇,也画上了一个,不算完美,但却足够彻底的句号。
从今以后,这个世界上,再也没有杜家,再也没有那些让我痛苦的人和事。
只有我,乔若曦。
一个全新的,自由的,值得被爱的乔若曦。
我转过身,回抱住孟承宇,将脸深深地埋进他的胸膛。
眼泪,终于,还是落了下来。
但这一次,不是为了仇恨,而是为了新生。
10
潘美莲的葬礼,办得异常冷清。
杜家的亲戚们,像躲瘟神一样,没有一个愿意出面。
最后,还是社区出面,找了个地方,草草地将她火化了。
我没有去。
对于一个已经从我生命里彻底抹去的人,我不想再有任何交集。
杜文博的案子,也很快就判了。
过失致人死亡罪,判了三年。
对于他来说,监狱,或许是他最好的归宿。
至少在里面,他不用再面对外面那还不清的债务和世人鄙夷的眼光。
生活,终于回归了平静。
我把所有的精力,都投入到了工作中。
在我和孟承宇的共同努力下,公司的业绩蒸蒸日上,股价一路飙升。
我们推出了更多融合中国元素的设计,在国际舞台上大放异彩,真正地,让中国设计,走向了世界。
我也成立了自己的个人基金会,专门用来资助那些有才华、但家境贫困的设计系学生,以及帮助那些在婚姻中受到伤害、走投无路的女性。
我希望,我的经历,能给她们带去一些力量和希望。
我希望,这个世界上,能少一些像我当年那样无助的乔若曦。
我和孟承宇的感情,也水到渠成。
他不是一个会说甜言蜜语的人,但他会用行动,来表达他所有的爱。
他会在我加班到深夜时,默默地陪在我身边。
他会记得我的所有喜好,为我准备各种惊喜。
他会支持我所有的决定,做我最坚实的后盾。
在我生日那天,他包下了黄浦江上的一艘游轮,在漫天的烟花下,单膝跪地,向我求婚。
他拿着那枚为我亲手设计的钻戒,眼神真挚而热烈。
“若曦,过去的苦难,让你失去了对爱情的信心。但请你相信我,我会用我的一生,来治愈你所有的伤痛,来让你重新相信,爱是美好的。”
“嫁给我,好吗?”
我看着他,看着他眼中的星光,笑着,流着泪,重重地点了点头。
“我愿意。”
我们举办了一场盛大的婚礼。
婚礼上,我穿着自己设计的婚纱,挽着他的手,走在铺满鲜花的红毯上。
阳光透过教堂的彩绘玻璃,洒在我们身上,温暖而美好。
我看到了台下,我年迈的父母,他们激动得热泪盈眶。
我看到了我的朋友、同事,他们都在为我鼓掌,为我祝福。
这一刻,我觉得自己是全世界最幸福的人。
婚后的生活,平淡而温馨。
我们一起上班,一起下班,一起做饭,一起窝在沙发上看电影。
他会把我宠得像个孩子,而我,也终于学会了,在一个爱我的人面前,卸下所有的伪装和防备,做一个可以撒娇、可以任性的小女人。
一年后,我怀孕了。
这一次,没有恐慌,没有算计,只有满满的期待和幸福。
孟承宇比我还紧张,他几乎推掉了所有的应酬,每天准时回家陪我,给我讲故事,陪我散步。
我们的宝宝,在一个春暖花开的日子里,降临了。
是个可爱的女儿。
我给她取名,孟知阳。
我希望她的人生,永远充满阳光,温暖而明亮。
抱着怀里柔软的小生命,看着身边这个深爱我的男人,我常常会想,如果三年前,我没有在那个雨夜,被赶出杜家,我现在会是什么样子?
也许,我还在那个压抑的家里,当一个没有尊严的保姆。
也许,我还在为了一点生活费,而看婆婆的脸色。
也许,我还在那个妈宝男的冷暴力下,日复一日地枯萎。
是他们的绝情,才让我绝地重生。
是他们的抛弃,才让我遇到了真正的幸福。
从这个角度看,我或许,还应该“感谢”他们。
当然,我永远不会原谅他们。
但我也不会再让仇恨,占据我的生活。
因为我已经拥有了更重要的东西。
爱我的丈夫,可爱的女儿,成功的事业,以及,一个崭新而美好的未来。
电话铃声响起,是孟承宇打来的。
“老婆,晚上想吃什么?我下班去买菜。”
我笑了,看着窗外灿烂的阳光,轻声说:
“你做什么,我都爱吃。”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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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源:乐玩风dLAVx