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人比我高一万工资我主动离职,三天后原公司客户集体追着找我

B站影视 欧美电影 2025-10-08 20:09 1

摘要:我刚把“华美家居”下个季度的全案推广PPT发给客户,顺手回了三个催命似的邮件。

周五下午四点,办公室的中央空调发出苟延残喘的嗡鸣。

空气里混着速溶咖啡的廉价香精味和打印机墨粉的微热气息。

我刚把“华美家居”下个季度的全案推广PPT发给客户,顺手回了三个催命似的邮件。

“未姐,牛啊!这么快就搞定了刘总那边?”

助理小梅探过头来,脸上是标准的社畜式崇拜。

我揉了揉发酸的眼角,笑了笑。

“刘总那边急,催得跟什么似的,不快点他能直接杀到公司来。”

这真不是夸张。

刘总是我三年前磕下来的客户,脾气火爆,但为人敞亮。从最初的试单到如今千万级的年单,我陪着他公司的流水翻了三倍。

我懂他什么时候要面子,什么时候要里子。

也知道他嘴上骂着“你们这些搞广告的就知道花钱”,回头就会在饭局上跟人吹嘘我们的方案多牛。

这种默契,是五年工龄一分一秒熬出来的。

就在这时,会议室的门开了。

我们部门的总监,王海,领着一个年轻人走了出来。

那年轻人约莫二十五六岁,白衬衫一丝褶皱都没有,戴着副金丝眼镜,头发梳得像要去拍时尚杂志。

王海脸上堆着我许久未见的、近乎谄媚的笑。

“来来来,给大家介绍一下,这位是姜月,刚从国外名校回来的高材生,以后就是我们部门的客户总监了。”

客户总监?

我愣了一下,我也是客户总监。

一个部门,两个客户总监?

办公室里瞬间安静下来,所有人的目光都像探照灯一样在我们三个人之间来回扫射。

姜月推了推眼镜,嘴角挂着恰到好处的微笑,说出来的话却带着一股子飘在天上的味道。

“大家好,我叫姜月。之前在纽约主要接触的是Web3.0和元宇宙领域的品牌构建,希望未来能用一些新的方法论,赋能我们现有的客户体系。”

Web3.0?元宇宙?

我看着刘总那家还在用算盘算账的传统家居厂,心里有点想笑。

这是要给刘总的红木沙发赋上“数字藏品”的能吗?

王海清了清嗓子,把姜月引到我旁边的空位上,“小林啊,姜月刚来,你多带带他,熟悉一下我们的客户。”

我心里“咯噔”一下。

让我带他?熟悉我的客户?

我抬头,对上王海那双闪烁不定的眼睛,挤出一个职业假笑。

“王总,您放心。”

“姜月是吧?欢迎。”我朝他伸出手。

他轻轻握了一下我的指尖,很快就松开了,眼神里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审视。

“以后请林姐多多指教了。”

他嘴上说着“指教”,那姿态却像是皇帝在视察他的新领地。

一下午,办公室的气氛都很诡异。

姜月没干别的,就要走了所有核心客户的资料,坐在那儿一页一页地翻,眉头时而紧锁,时而舒展,仿佛在批阅什么奏章。

“未姐,这人什么来头啊?一来就是总监,还坐你旁边,演甄嬛传呢?”

我回了个“嘘”的表情。

心里那点不安,像潮湿天气里墙角长出的霉斑,正在悄悄蔓延。

下班前,行政小妹抱着一摞文件过来发。

“未姐,你的工资条。”

“姜总监,您的。”

我接过来,习惯性地对折,准备塞进包里。

就在那一瞬间,我眼角的余光瞥到了姜月随手放在桌上的那张纸。

他大概是新人,还没养成藏好工资条的社畜自觉。

那上面的一个数字,像烧红的钢针,狠狠扎进了我的眼睛。

实发工资:28000。

我的呼吸停滞了一秒。

我猛地低下头,飞快地展开自己的那张。

实发工资:18000。

一万。

整整一万块的差距。

我的手开始发抖,那张薄薄的纸,此刻却重如千斤。

我在“风云广告”干了五年,从一个端茶倒水的实习生,做到现在能独当一面、一个人撑起部门三分之二业绩的客户总监。

我每个月的工资,扣掉五险一金,到手一万八。

而他,一个刚来第一天、连客户姓什么都不知道的“高材生”,一来就是两万八。

凭什么?

凭他会说几个我听不懂的英文单词?

还是凭他那身看起来就很贵的白衬衫?

怒火“噌”地一下就从脚底板烧到了天灵盖。

我拿着那两张纸,径直走向王海的办公室。

门都没敲。

“王总,我需要一个解释。”

我把两张工资条并排拍在他桌上,声音因为愤怒而微微发颤。

王海正靠在老板椅上刷短视频,被我吓了一跳。

他看了一眼桌上的纸,脸色变了变,随即又恢复了镇定。

他摘下老花镜,慢条斯理地擦了擦。

“小林啊,年轻人不要这么冲动嘛,有什么事坐下说。”

我站着没动,死死地盯着他。

“我只想知道,为什么。”

王海叹了口气,摆出一副语重心长的姿态。

“小林,你要理解公司的战略布局。我们现在需要转型,需要一些有国际视野的新鲜血液来刺激团队。”

“姜月是藤校的MBA,他的人脉和背景,是我们公司未来发展需要的宝贵资源。”

新鲜血液?宝贵资源?

我气得想笑。

“所以,我的五年,我给公司拉来的上千万合同,我一个一个磕下来的客户,这些都不算资源?”

“我通宵改方案的时候,你们的‘新鲜血液’在哪儿?”

“我陪客户喝到胃出血的时候,你们的‘宝贵资源’又在哪儿?”

我的声音越来越大,整个办公室外面的人估计都听见了。

王海的脸上有点挂不住了。

“林未!注意你的态度!”

他一拍桌子,“公司给你发工资,你给公司干活,天经地义!别总觉得公司亏欠了你!”

“至于薪酬,这是市场决定的。现在外面优秀人才就是这个价,公司要发展,就得花钱引进人才,这叫‘鲶鱼效应’,懂吗?”

鲶鱼效应?

我看着他油光满面的脸,突然觉得无比荒谬。

原来我,我们这些辛辛苦苦打江山的老员工,在他眼里,只是一群需要被刺激的、懒惰的沙丁鱼。

而那个叫姜月的新人,就是那条高贵的鲶鱼。

心,一瞬间就凉透了。

不是因为那一万块钱。

是因为这赤裸裸的不公和蔑视。

我所有的努力,所有的付出,所有的忠诚,在“市场价”和“新鲜血液”面前,一文不值。

我深吸一口气,把那股涌到喉咙口的酸涩强行压了下去。

再开口时,我的声音平静得可怕。

“王总,我懂了。”

“鲶鱼来了,我这条沙丁鱼,就不挡道了。”

王海愣住了,“你什么意思?”

我转身,回到自己的工位。

在几十双眼睛的注视下,我打开电脑,新建了一个Word文档。

“离职申请书”。

五个大字,我敲得又快又狠。

内容我只写了一句话:因个人原因,申请离职,望批准。

打印,签名,一气呵成。

我拿着那张还带着打印机温度的纸,再次走到王海办公室门口。

这一次,我敲了敲门。

“进来。”

我走进去,把辞职信放在他面前。

“王总,这是我的辞职信。按照合同,我提前一个月通知,但这一个月我申请休年假。工作交接清单,我今晚会发到您和姜月的邮箱。”

王海彻底懵了,他没想到我来真的。

他拿起那封信,脸上的表情从震惊,到恼怒,最后变成了一种轻蔑的冷笑。

“林未,你可想清楚了。”

“现在外面工作什么行情,你不知道吗?别为了一时意气,断了自己的后路。”

“我告诉你,从这个门走出去,再想回来,可就不是这个价了。”

他以为我在用离职拿捏他,想涨工资。

我笑了。

是那种被气到极致,反而觉得一切都无所谓的笑。

“王总,谢谢您的‘忠告’。”

“不过,您放心,我这人有个毛病,开弓没有回头箭。”

说完,我转身就走,一步都没有停留。

回到座位,我开始收拾东西。

五年,我的东西不多,一个水杯,一盆快要被空调吹死的绿萝,几本专业书,还有一个塞满了各种充电线的抽屉。

小梅跑过来,眼睛红红的。

“未姐,你真要走啊?别冲动啊!”

我拍拍她的手,“没事,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

我把几个核心客户的特殊注意事项写在一张便利贴上,贴在了姜月的显示器上。

比如刘总喝茶只喝特定品牌的铁观音,陈姐对PPT的字体和行间距有强迫症级别的要求,李总的儿子下个月要高考,最近最好别拿小事烦他。

这是我最后的职业操守。

至于他看不看,看不看得懂,那就不是我能管的了。

姜月全程冷眼旁观,一句话没说。

他大概觉得,我是在用这种方式,演一出欲擒故纵的苦情戏。

等我抱着纸箱站起来的时候,整个办公室的人都站了起来。

他们没说话,就那么看着我。

有惋惜,有不舍,也有几分看热闹的兴奋。

我冲他们挥了挥手,抱着箱子,头也不回地走出了风云广告的大门。

傍晚的夕阳,把我的影子拉得很长。

我走了,把五年青春,打包留在了那个发黄的工位上。

离职后的第一天,周六。

我睡到自然醒,阳光透过窗帘缝隙照进来,亮得刺眼。

没有夺命连环call,没有催命的微信提示音。

世界安静得有点不真实。

我躺在床上,盯着天花板,脑子里一片空白。

自由了。

但自由的感觉,竟然带着一丝恐慌。

就像一只被关在笼子里很久的鸟,笼门突然打开,它反而不知道该往哪儿飞了。

我打开招聘软件,机械地刷新着页面。

“客户总监,要求八年经验,有海外背景优先。”

“市场总监,要求带领过五十人以上团队,有成功上市项目经验。”

一条条看下来,心一点点往下沉。

王海说得对,现在外面的行情,确实不好。

我这点资历,不高不低,卡在中间,不上不下。

一阵烦躁涌上心头。

我关掉手机,把自己扔进沙发,开始思考一个严肃的问题:我的存款,还够我撑几个月?

房租,水电,伙食……

不算不知道,一算吓一跳。

原来我,一个在一线城市打拼了五年的所谓“白领”,竟然如此脆弱。

离职后的第二天,周日。

我妈打来视频电话。

“未未啊,周末怎么没出去玩啊?一个人闷在家里干嘛呢?”

我把摄像头对着天花板,含糊地说:“加班呢,累了,歇会儿。”

我不敢告诉她我辞职了。

她会担心的。

她会说:“哎呀你这孩子怎么这么冲动!工作多难找啊!是不是老板骂你了?你忍忍不就过去了吗?”

在他们那代人眼里,一份稳定的工作,比天大。

尊严、委屈,这些虚无缥缈的东西,在“饭碗”面前,不值一提。

挂了电话,我心里更堵了。

我这是不是真的太冲动了?

为了一万块钱,为了一口气,就把自己逼到了这个悬崖边上。

手机突然响了,是个陌生号码。

我犹豫了一下,还是接了。

“喂,你好。”

“是林姐吗?我是姜月。”

是他。

他的声音听起来有点急,没了第一天那种装腔作势的从容。

“有事吗?”我的语气很冷淡。

“那个……林姐,不好意思打扰你。就是华美家居刘总那个案子,我有点问题想请教一下。”

我心里冷笑一声。

这才第二天,就撑不住了?

“你说。”

“刘总说,我们之前给他提的方案,要按他的‘老规矩’改。这个‘老规矩’……具体是指什么?”

我差点笑出声。

这个问题,简直是送分题。

刘总的“老规矩”,就是logo要大,要红,要放左上角。产品图要清晰,要占满三分之二的版面。slogan要押韵,要朗朗上口,最好七个字。

这些东西,我交接清单里写得清清楚楚。

他根本就没看。

我沉默了几秒钟。

“姜总监,我的交接清单应该已经发给你了。如果你没收到,可以问问王总。”

“不不不,我收到了,就是……就是文件太多了,我还没来得及仔细看。”他慌忙解释。

“我想着直接问你,效率更高一点。”

效率更高?

我给你打工的时候,你怎么不跟我谈效率?

现在我离职了,你倒想起我的效率来了?

“不好意思,我现在已经不是风云广告的员工了,没有义务再回答工作上的问题。”

“而且,我正在休假,不想谈工作。”

我语气平静,但每个字都像冰碴子。

电话那头沉默了。

我能想象到他此刻脸上错愕又难堪的表情。

“林姐,你……”

“如果没别的事,我挂了。”

我没等他回话,直接掐断了电话。

世界,终于又清净了。

我把手机调成静音,扔到一边。

去他的工作,去他的客户,去他的王海和姜月。

今天,我只想做个废人。

我点了个最辣的麻辣香锅外卖,开了一罐冰啤酒,窝在沙发上刷了一下午的搞笑视频。

笑着笑着,眼泪就下来了。

说不清是委屈,还是解脱。

也许,都有吧。

成年人的崩溃,往往发生在一个无人知晓的周日下午。

离职后的第三天,周一。

新的一周开始了。

对于上班的人来说,这是噩梦的开始。

对于我这个无业游民来说,今天和昨天,没什么区别。

我正穿着睡衣,啃着昨晚剩下的半个面包,手机突然疯狂地振动起来。

不是一个电话,是一连串。

我拿起来一看,愣住了。

来电显示:刘总。

未接来电:刘总(3)

未接来电:陈姐(2)

未接来电:李总(4)

……

我的核心客户,几乎都给我打了电话。

怎么回事?

我心里涌起一股不祥的预感,赶紧回拨了刘总的电话。

电话几乎是秒接。

“小林!你总算接电话了!你跑哪儿去了?!”

刘总的声音还是一如既往地洪亮,但这次,里面带着明显的焦急。

“刘总,我……我离职了。”我小声说。

“离职?!”刘总的嗓门又高了八度,“你这丫头,怎么说走就走了?这么大的事,怎么不跟我说一声?”

“我……”我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行了行了,先不说这个!”刘-总打断我,“你赶紧来公司一趟!不,你别来公司了,你告诉我你在哪儿,我过去找你!”

“啊?刘总,您找我有什么事吗?”

“什么事?天大的事!”刘总气冲冲地说,“你们公司新来的那个什么‘高材生’,叫姜什么玩意儿的,昨天给我发了个新方案!”

“你知道他给我改的什么吗?!”

“他说我的logo太土,给我设计了个黑白灰的极简风!说这是国际范儿!”

“他还说我的slogan‘华美家居,把爱带回家’太俗,给我改成了‘构建你的栖居美学空间’!”

“我构建他个头啊!我一个卖红木家具的,他跟我谈什么栖居美学?我客户都是四五十岁的老板,谁懂这个?!”

“我让他按‘老规矩’改,他说我的规矩是审美固化,是品牌发展的桎梏!要把我从桎梏里解放出来!”

刘总气得都破音了。

“这小子是不是脑子有病?!我让他来解放我?我还想解放他呢!”

我听着电话,一边觉得解气,一边又觉得头疼。

“刘总,您消消气。我已经离职了,公司的事,我真的管不了了。”

“你管不了?小林,你这话就没意思了。”刘总的语气沉了下来。

“我认的是你这个人,不是你们风云广告这个牌子。这几年,你是怎么帮我把生意做起来的,我心里有数。”

“现在你走了,换个毛头小子来对我指手画脚,这叫什么事?”

“我告诉你,今天上午,那个姓姜的又给我打电话,说要给我安排一场线上的品牌直播,请个网红来聊什么‘新中式家居的禅意生活’。我听都没听完就把电话挂了!”

“我一年几百万的广告费,是让他拿来这么糟蹋的吗?!”

我沉默了。

“小林,你跟我说句实话,你是不是在公司受委屈了?”刘总突然问。

我的鼻子一酸,差点没忍住。

“刘总,都过去了。”

“放屁!”刘总骂了一句,“肯定有事!行了,你在家等着,我马上到!”

没等我拒绝,他就挂了电话。

我握着手机,呆坐在沙发上。

还没等我缓过神来,陈姐的电话又打进来了。

陈姐是做高端护肤品的,是我的第二个大客户。她是个极其注重细节和品质的人。

“小林,你终于接电话了。你还好吗?”

陈姐的声音很温柔,但透着一股关切。

“陈姐,我没事。我离职了。”

“我猜到了。”陈姐叹了口气,“昨天你们那个新总监给我发了一套新的海报设计,你知道吗,他居然把我们品牌logo的颜色,从我们定制的‘晨曦金’,改成了土豪金。”

“我问他为什么,他说金色显得贵气。我的天,我们是轻奢品牌,不是金店。”

“还有,我们这期主打的是‘修复’和‘舒缓’,他给配的文案是‘一瓶见效,一夜回春’。我看到这八个字,脑子都要被气炸了。”

“这是卖护肤品,还是卖大力丸啊?”

“我让他改,他跟我说,这是现在最火的‘狼性营销文案’,直击用户痛点。我让他滚。”

陈姐平时是个很优雅的人,能让她说出“滚”字,可见是真的被气得不轻。

“小林,我今天早上给你们王总打电话了,我说这个项目,除了你,谁来我都不认。要么你回来,要么我们解约。”

我心里一震。

“陈姐,您别这样,这会让您为难的。”

“为难什么?生意是生意,人情是人情。我信的是你的专业和用心。那个新人,太浮躁,太想当然,他根本不懂我的品牌,也不尊重我的品牌。”

“他眼里只有他那些所谓的‘方法论’,没有客户。”

挂了陈姐的电话,李总、张总……一个接一个的电话,像约定好了一样,轮番轰炸我的手机。

情况大同小异。

姜月,这位“高材生”,在短短一个周末的时间里,把他那套“国际视野”和“新方法论”强行套用在了所有客户身上。

结果就是,得罪了所有人。

他建议做传统餐饮的李总去搞“私域流量”,被李总骂“我一个卖包子的,搞什么私域,你让客人天天在群里看我捏褶吗?”

他给做儿童教育的张总的方案里,塞满了各种AI、大数据分析,被张总怼“我这是教育,不是互联网拉新,你懂不懂尊重孩子?”

我坐在那儿,听着一个个客户的吐槽,心情复杂。

有一丝幸灾乐祸的快感。

但更多的是一种荒诞感。

原来,我这五年熬更守夜、小心翼翼维护的东西,在另一个人手里,可以被摧毁得这么快,这么轻易。

门铃响了。

我透过猫眼一看,是刘总。

他不是一个人来的,身后还站着陈姐。

我手忙脚乱地把睡衣换成正常的衣服,打开了门。

“刘总,陈姐,你们怎么……”

“我们再不来,你这丫头是不是就准备人间蒸发了?”刘总一边说,一边自顾自地走了进来,像巡视自家工地。

陈姐跟在我身后,打量了一下我的小出租屋,眼神里有些心疼。

“小林,委屈你了。”

一句话,让我的眼眶又红了。

我赶紧请他们坐下,给他们倒水。

“丫头,别忙活了。”刘总摆摆手,“我们今天来,就一件事。”

他看着我,表情前所未有的严肃。

“跟我们说实话,为什么走?”

我犹豫了一下,看着他们真诚的眼神,决定不再隐瞒。

我把工资条的事,和王海那番“鲶鱼效应”的理论,原原本本地说了一遍。

我说得很平静,但攥着水杯的手,指节泛白。

听完,刘总一拍大腿,直接站了起来。

“他妈的!王海这个老狐狸!卸磨杀驴啊!”

“我说呢,好端端的,你怎么可能走!原来是这么回事!”

陈姐的脸色也很难看。

“太过分了。小林,你为公司创造的价值,何止一万块钱的差价?他们这是眼瞎心盲!”

“对!眼瞎心盲!”刘总气得在屋里踱步,“花大价钱请个纸上谈兵的赵括,把我们这些真金白银的客户当试验品,我看他这个‘风云广告’是想关门了!”

我低着头,没说话。

被肯定的感觉,很暖。

但暖过之后,是更深的无奈。

“刘总,陈姐,谢谢你们。但事已至此,我……”

“什么事已至此!”刘总打断我,“我今天就给王海打电话,我告诉他,这单子,林未不回来接着做,我就撤单!违约金我赔!”

“对,我也一样。”陈姐附和道,“我的合同也快到期了,正好,不续了。”

我急了,“别别别,刘总,陈姐,你们千万别这样。你们跟公司解约,对我没有任何好处,反而把你们自己给搭进去了。”

“那你说怎么办?”刘总瞪着我,“难道就这么算了?让你受这个窝囊气?让我们被那个二愣子折腾?”

我哑口无言。

是啊,怎么办呢?

回去?

不可能。王海那张脸,我这辈子都不想再看见了。

就这么算了?

我甘心,客户们也不甘心。

屋子里陷入了沉默。

过了好一会儿,一直没怎么说话的陈姐,突然开口了。

她的目光在我和刘总之间转了一圈,然后定格在我脸上。

“小林,我有个想法。”

“既然你在风云待得不开心,他们也不懂得珍惜你。”

“那你为什么,不自己出来单干呢?”

我猛地抬起头,愣住了。

单干?

自己开公司?

这个念头,像一道闪电,瞬间劈开了我混乱的思绪。

我从来没想过。

我一直以为,我就是个打工的命。找个好平台,努力工作,升职加薪,就是我人生的全部轨迹。

刘总一听,眼睛也亮了。

“对啊!我怎么没想到!”

他一拍手,“陈妹子这个主意好!小林,你自己开个工作室!”

“你放心,你只要敢开,我华美家居第一个跟你签!合同比跟风云的还大!”

“还有我。”陈姐微笑着说,“我的合同也给你。我们信的是你这个人,不是你背后那块牌子。”

我看着他们,心脏“砰砰”狂跳。

激动,兴奋,但更多的是惶恐。

“我……我不行的。”我下意识地摆手,“我只会做业务,我不会管公司,不懂财务,不懂法务……”

“这些都不是问题!”刘总大手一挥,“你缺什么,我们帮你找什么!缺钱,我们先给你投点启动资金!缺人,我把我侄子塞给你,那小子刚毕业,机灵,给你打杂跑腿正好!”

“人脉和资源,我们这些老家伙,多少都有一点。”陈姐补充道,“只要你专业过硬,人品靠得住,还怕没生意做吗?”

他们你一言我一语,像是在描绘一幅我已经触手可及的蓝图。

我的血,一点点热了起来。

是啊。

我为什么不行?

我懂客户,懂市场,懂方案。

我能把刘总那样难搞的客户伺候得服服帖帖。

我能让陈姐这样挑剔的品牌方赞不绝口。

这些,不就是我最大的资本吗?

王海不是说,我的价值,比不上一个“高材生”的市场价吗?

那我就让他看看,我的价值,到底是多少。

我深吸一口气,看着眼前的两位“贵人”,郑重地点了点头。

“好。”

“刘总,陈姐,谢谢你们。”

“我干!”

那一刻,我感觉自己不是辞职,而是重生了。

就在我和刘总他们商量着开工作室细节的时候,我的手机又响了。

这次,是王海。

我看着屏幕上跳动的名字,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该来的,总会来。

我按了免提。

“喂,王总。”

“小林啊!哎呦,我的好小林,你电话怎么一直打不通啊?”

王海的声音,热情得让我起鸡皮疙瘩。

“王总有事吗?我正在跟朋友聊天。”我故意说。

刘总在一旁听着,冲我挤眉弄眼,做了个“削他”的口型。

“聊什么天啊,公司出大事了,你快回来一趟!”王海的语气很急。

“哦?公司出事,跟我这个已经离职的人,有什么关系呢?”

“怎么没关系!关系大了!”王海的声音都快哭了,“刘总和陈姐他们,都要跟我们解约!说只认你!小林,算我求你了,你快回来吧!有什么条件,你尽管提!工资,奖金,都好说!”

“是吗?”我慢悠悠地说,“可是王总,您不是说,我是那条懒惰的沙丁鱼吗?公司引进了姜总监那条高贵的鲶鱼,应该很快就能蒸蒸日上才对啊。”

我把他的“鲶鱼效应”原封不动地还给了他。

电话那头,王海的呼吸明显一滞。

“小林,你别跟我赌气了。我知道,之前是我不对,是我目光短浅,是我有眼不识泰山!我跟你道歉,行不行?”

“姜月那小子,我已经让他滚蛋了!他就是个绣花枕头,中看不中用!”

“现在公司这几个大客户,都指着你呢!你不能见死不救啊!”

听着他颠三倒四的求饶,我心里没有一丝波澜。

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王总,有句话叫,好马不吃回头草。”

“而且,我今天也想明白了一件事。”

我顿了顿,看着窗外的天空,一字一句地说:

“不是我需要风云广告这个平台。”

“是风云广告,需要我。”

电话那头,是长久的死寂。

我没再给他说话的机会,直接挂断了电话。

刘总在一旁,激动地鼓起了掌。

“说得好!解气!太他妈解气了!”

陈姐也笑着说:“小林,你终于找到了自己的位置。你不是谁的附属品,你就是你,独一无二的林未。”

我笑了。

是啊,我就是林未。

一个曾经以为自己离了平台就活不下去的社畜。

一个现在准备给自己打工的,创业者。

接下来的日子,忙碌得像上了发条。

注册公司,找办公室,招聘员工,签合同。

刘总和陈姐真的兑现了他们的承诺。

他们不仅把自己的单子全转了过来,还帮我介绍了不少新客户。

我的工作室,还没正式开业,业务量就已经排到了年底。

我租了一个小小的办公室,就在市中心一个创意园区里。

阳光很好,落地窗外就是一片绿地。

我招了两个助理,都是刚毕业的大学生,眼里有光,身上有劲。

看着她们,我总能想起五年前的自己。

我给她们开的工资,比行业平均水平高出20%。

我在招聘她们的时候,只说了一句话:

“在我这里,你们的每一分努力,都会被看见,被尊重。”

开业那天,我没有搞什么盛大的仪式。

就请了刘总、陈姐,还有几个最早支持我的客户,一起吃了顿饭。

饭桌上,刘总喝得有点多,拉着我的手说:

“小林啊,你知道吗,我当初看好你,不是因为你方案做得多漂亮,PPT多好看。”

“是因为有一年,我公司资金链出了问题,差点破产。所有合作方都躲着我,只有你,还天天往我这儿跑,帮我想办法,帮我找银行,帮我分析市场。”

“虽然最后没帮上大忙,但你那份心,我记一辈子。”

“那时候我就知道,你这丫头,能处。”

我端起酒杯,眼眶湿润。

“刘总,谢谢您。”

千言万语,最后只汇成这一句。

后来,我听说了风云广告的结局。

失去了几个核心大客户后,公司元气大伤,很快就开始了裁员。

王海因为决策失误,被总公司撤了职,灰溜溜地离开了。

风云广告,这个曾经在业内也算小有名气的公司,就这么慢慢地沉寂了下去。

有时候,我路过他们曾经的办公楼,看着那块已经有些褪色的招牌,心里不免有些感慨。

一个公司的衰败,往往不是因为市场,而是因为人心。

当一个企业开始不再尊重奋斗者,不再珍惜价值创造者时,它的根基,其实就已经烂了。

我的工作室,取名叫“诚未”。

取“诚以待人,未来可期”的意思。

也是为了提醒自己,永远不要忘了当初为什么出发。

工作室的业务越做越大,团队也从最初的三个人,发展到了二十多人。

我们搬了新的办公室,更大,更明亮。

有一天下午,阳光正好。

我坐在自己的办公室里,处理着邮件。

助理敲门进来,递给我一份简历。

“未姐,这是今天来面试的应届生,我看着还不错。”

我接过来,目光落在简历上“期望薪资”那一栏。

一个很正常的数字。

我突然想起了那个改变我命运的下午,那张刺眼的工资条,和那一万块的差价。

如果当初,我选择了忍气吞声。

如果当初,我没有勇气走出那一步。

现在的我,会在哪里?

大概,还在那个发黄的工-位上,日复一日地改着PPT,应付着难缠的客户,和一个永远看不到你价值的上司。

然后,在年复一年的消耗中,慢慢磨平所有的棱角和锐气。

想到这里,我出了一身冷汗。

我抬起头,对助理笑了笑。

“通知他,明天来上班吧。”

“对了,薪资那一栏,给他往上加两千。”

助理愣了一下,“未姐,这比他期望的要高了。”

我看着她,认真地说:

“优秀的人,值得更好的回报。”

“我不想让任何一个为梦想奋斗的年轻人,因为几千块钱,就对这个世界失望。”

因为我曾经,也那样失望过。

傍晚,我独自一人站在办公室的落地窗前。

窗外,是城市的万家灯火,车水马龙。

每一盏灯下,或许都有一个和我当初一样,正在迷茫、挣扎、愤怒的年轻人。

我想对他们说,别怕。

这个世界,有时候确实不公平。

但请相信,你的价值,从不由别人来定义。

你的光芒,也终究不会被埋没。

当初为一万块钱的差价赌气,如今才懂,我的价值,从不由别人定价。

来源:天哥教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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