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我站在地下室的入口,面前是往下延伸的楼梯。楼梯的尽头有绿色光亮的安全出口指示牌,楼道里没有照明灯,取而代之的是挂在墙头的白色霓虹灯牌提示语,那是一个英文短语,意思是:在这里度过你每天最快乐的一小时。
一
故事的起点将我带回2019年的深秋,回到当时拿着手机开着导航一边寻找一边走在淮海中路上的我,跟着我来到开在某个地下室的门口。
我站在地下室的入口,面前是往下延伸的楼梯。楼梯的尽头有绿色光亮的安全出口指示牌,楼道里没有照明灯,取而代之的是挂在墙头的白色霓虹灯牌提示语,那是一个英文短语,意思是:在这里度过你每天最快乐的一小时。
那时的我上完课就离开,没有社交。直到2022年夏末初秋,我来到这家综合训练馆的分店。
在此之前,我大概半年时间没有运动,每天上班坐着,下班回家坐着或躺着,周末在家有时也要处理工作的信息。某一天,我照镜子时,发现头顶上偶尔冒出的一两根白发,变成局部地区数根白发。它们有规律的夹杂在黑发之间,从发根处开始已泛白,一时之间我竟不知从哪根开始拔。
初来乍到,一堂课练完,我力竭得比其他人快。心肺功能下降不少,即使是选择最简单的动作模式,我常常未能在规定时间内做完训练内容。每一堂课的训练内容是不固定的,几乎每天都不会练到同样的动作,一切对我来说既陌生,又新鲜。
当时每周六的课程是两人一组共同完成训练。课上我被教练随机分配给一位短发小姐姐,那次有举重动作,一开始我俩合用一个杠铃杆,几组热身后,小姐姐和我说,她想自己用一根杠铃杆练习。我说,好,没问题。
我看见她又去拿了一根杠铃杆来,装上了两个黑色的10磅杠铃片。那一刻我觉得自己的出现是在拖别人的后腿。而我面前那根小白杆装着两个蓝色的5磅的小蓝片,在其他用黑色杠铃片的同学里显得格外突兀。
那一刻我感受到,在运动这条路上,别人领先一步从我身前跑走了,我特别想追上去说等等我。
但没有人在等我,只有我自己在原地。
课堂节奏很快,我回过神来继续跟着教练的口令练习。期间注意力总是溜走,脑中有很多画面——30岁的我,下班后冲到健身房,两节60分钟的有氧课程轻松拿下。回家后依然有精力在睡前开线上会议;而现在34岁的我,不过是没怎么运动而已,怎么就被这地上的杠铃击倒了呢?
接二连三的挫败感,让我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再也没有办法回到之前的体能?
直到我遇到了教练Tima。
第一次见到Tima教练是23年夏天的某个周末。那次课上有单杠练习的动作,而且课程介绍中说,Tima擅长教授体操。我提前十五分钟左右来到教室,站在门口的单杠下热身。
在我活动脖子的时候,抬头看了上方的单杠,看着这根从两端固定住的黑色单杠,我在想,我真的可以吗?等下如果做不了教练要求的动作,我该怎么办?
我是一个上肢力量特别薄弱的人,到现在依旧做不了一个完整的严格引体向上和一个严格俯卧撑。而且我也逐渐感受到,身体的力量状态在一天内的差别——在清晨和晚上力量欠佳,而下午是我力量最充沛的时间段,通常举重的重量可以比早上加得多一些。
正当我一边热身一边思绪缥缈时,透明的玻璃门外出现一个高大的身影,T恤衫和运动裤,背着一个很大的双肩包,朝教室的方向走近。直到他推开门和我打招呼:“你好。”此时我注意到他是一个外国人,黑褐色的短发,一张线条分明的长脸,不太整齐的牙齿,小臂上有大熊猫吃竹子的纹身。
我愣了一下,随即打了招呼。没想到Tima的中文这么流利,纯正的北方口音,让我一度怀疑他的中文老师是北京人或天津人。后续聊天的时候得知,他是哈萨克斯坦人,是在烟台读的大学。
课前我和他简单说了下我的情况,他的意思是课上时看是否需要调整动作。
上课时,同学们很轻松地完成了单杠热身动作,可我已经觉得有点儿握不住单杠。悬挂在单杠保持三十秒这件事,对我来说非常困难。通常在二十秒左右的体感,让我体会什么是度秒如年。
我的双手努力握住单杠,想坚持到计时器响起。手掌和单杠之间对抗着巨大的地心引力,这种力量在我一次次尝试悬挂中变成了掌心和指关节之间的茧子,有好多次茧子还被磨破了。后续几组的悬挂过程中,我的左小臂较之右小臂会先力竭,那是一种耗尽电量的虚弱感。
Tima注意到我的情况,给我找来了一块垫子辅助。课后他鼓励我说,在单杠上悬挂是需要一种积极的状态,背部和核心的肌肉都要参与进来,慢慢练习,会变好的。
他是用流利的中文给我说了这些,发音吐字非常清晰,语气真诚,似乎有一种力量让我相信,我其实是可以做到那些我认为自己无法做到的动作。
“今天周六哎,我六点就醒了。”我一睁眼就给健友香菇小姐发信息,“下周我打算约周二、周四的早课。”
“很早醒了。”微信对话框里持续跳出来她的信息:“没问题,下周见。”
因为同一个时间段锻炼,我最先认识的是香菇小姐,平时我们都喊她香菇。
我和香菇会有交流,是因为我请她帮忙,问她是否有认识的包装设计师,就这样加上了微信。香菇在这里锻炼很多年了,一身肌肉,看起来却一点也不壮实。她已经解锁了倒立走,又很会找好吃、健康的小零食。
我们的互动就在下课偶尔交换一些吃的开始,可能今天是苹果干、花生脆筒,明天就是牛肉干、玉米杯。我俩有时也会互相交换、品鉴被社交媒体种草的面包。
香菇说这里离家近,比较方便,下课后冲个澡收拾完可以坐地铁去上班。
她平时加班不少,忙完下班已是晚上八、九点了。项目忙的时候,有时会看到她躲在教室旁边的前台那边戴着耳机,看着笔记本电脑开电话会议。如果她前一天没有太晚下班,第二天早上六点半,正当大家围着屏幕看今天的训练计划时,很难不注意到门口悄悄出现的她,背着黑色的双肩包,包上挂着的绿色帽子挂件,随着她小碎步冲进更衣室的脚步有节奏地前后晃动。
课上我们会互相辅助完成一些体操的动作。与其说互相辅助,倒不如说是我更需要她辅助多一些。因为她的力量足够确保她完成规定的动作,我只需要在她身边稍稍用力稳住她的身体就好了。
我的力量目前做不了一个标准的引体的分解动作。我没有从单杠上曲肘支撑到渐渐下放身体至身体悬挂位的离心力,不得不需要香菇站在单杠下方托住我的大腿,给我多点借力才行。但我们之间的力量相差过于悬殊,有次搭档训练中有俯卧撑和引体,我做的是降价版本,身体的力气很快消耗殆尽。教练看到了,走过来示意让她多做一些俯卧撑的动作,让我多做一些自重的动作。
和香菇的搭档训练,让我切身体会到时间所累积的力量是这样强大,这种一种以年来计算的所留下的强健的体魄。除此之外,时间更多留给我的,是和小伙伴们美好的回忆。
在这一年多时间里,我在课上认识了香菇和阿奇。课后拍照时我们经常挤在一起,或站或坐,阿奇有时会拿橙色或者绿色的杠铃片当做拍照道具,而香菇和我经常做各种比心的造型。
认识阿奇是在某个冬天学爬绳的早课。她给我的初印象是一个安静的女孩子,带著黑框眼镜,经常穿浅色的上衣和训练短裤,几乎不带包,偶尔会背一个Freitag的邮差包。她会将头顶的头发梳成不起眼的小揪揪辫,前额的碎发安静地待在镜框上。
那天我们都还不知道彼此的名字,只是因为合用一根绳子才有交流。我看她用手机拍自己爬绳的视频,便问她能不能发给我,她立马爽快地隔空投送给我。等到我们互相交换微信的时候,已经是今年夏天,因为那时我们知道Tima即将要离开。
三只松鼠是香菇给我们仨起的名字。有的时候课上需要两两搭档或者三人轮流使用器械,我们都会在一起;每次训练结束后,我们会互相鼓励,并顺便将彼此散落在地上的器械归位。
工作日早课的教练大部分时间是Tima和他的妻子Dilnaz,所以他们是我每周见面次数最多的两位教练。Dilnaz的头发染成醒目的红色。最近她了剪了头发,发色保留了原来的黑色。我喜欢的是她的微笑,那是一种发自内心的善意,圆圆的杏眼会弯成好看的弧线,微笑时饱满的苹果肌上扬,露出整齐洁白的牙齿,仿佛整个世界都明亮了起来。
因为Dilnaz还不能说流利的中文,所以她是用英语授课。有一次下课,她问我们最喜欢举重动作中的哪个动作。
我听到这个问题有点迷茫,我没有特别喜欢什么动作,我就是来锻炼出汗的。有些举重动作对我来说太难,就比如说过头蹲。我从一个完整的空杆过头蹲,逐渐进步到可以用45磅的杠铃做过头蹲这一时间得用年来计算。
于是我和Dilnaz说,我没有喜欢的举重动作。因为每个动作对我来说都不容易,练习的过程有点痛苦。Dilnaz听了,首先肯定了我的想法,表示她在平时的训练和比赛里有很多难熬的时刻,有时候会想为什么自己会在这里,怎么时间还没有到。
她的话语停顿,继而很认真地说,虽然你没有喜欢的举重动作,但你每周都会来上课,说明你是一个自律,有目标感的人。只要你每次都来,认真练习就会有进步,加油。
五
如果课上有跑步,我在约课前会犹豫一阵子后选择放弃。
一想起读书时跑800米双腿的沉重感,我会忘了呼吸,身体变得僵硬。临近终点冲刺时,喉咙里的血腥味让我更加抗拒跑步,更别说跑着跑着肚子突然岔气或者是腿抽筋这种可怕的疼痛感。
2023年元旦,我得了新冠肺炎。身体康复后,原本就不强的心肺功能变得更弱。这让我一次次不敢迈开腿跑起来,转而选择划船机或者是风阻单车做有氧。
在风阻单车上,我踩得特别努力,双手用力前后推拉,希望计时器上的数字跳得快点。而每次计时器上的卡路里数字纹丝不动,足以让我崩溃:为什么别人都比我先下车?为什么我这么努力还是看不到进步呢?
有次Tima提醒我说,Joy,别忘了呼吸!
是啊,我是在做有氧运动呢,怎么能忘了呼吸呢?原本已经接近憋气的我意识到这一点,身体里的仿佛安置了一根紧绷着的橡皮筋忽而松动。我试着调整呼吸的节奏,很快,屏幕上的数字跳动起来,而且功率也提升了。
小伙伴给我说,跑步,多跑跑就练出来了。我想,是真的吗?看着她说着多练练,就如吃饭一般简单,我觉得,要不试试?
某一天,我选了有跑步的课程。走出训练馆,绕着大楼跑一圈是130米;从店门出发,跑到园区门口的黑色墙壁的最后一个花坛回来,再绕大楼一圈,是200米。课上练跑步是和其他动作穿插在一起进行,我就先从最短的距离130米尝试,觉得体感还行,抱着试一试的心情在训练中去练200米、400米。
这一次我没有和Tima提前说我跑步也不太行。反正先跑起来再说吧,大不了自己给自己减点量呗。第一组跑的时候,我在队伍的最后吊车尾,跑的时候我始终关注着呼吸和步伐,跑我自己的节奏,能跟上队伍的话努力跟着就好了,我这样暗示自己。
但我的体能衰减得实在是太快,渐渐跟不上其他小伙伴的速度。我试着找到自己的节奏来完成。只是在跑步时,我特别害怕忽然领跑的人从身后冒出来,超过最后一名的我。
这种没有来由的恐惧感使我不敢停下来走路,保持着慢跑的节奏蜗牛般拖动着身躯前行。呼吸变得越来越困难,大腿也变得越来越重,心想,每迈出一步,那么离终点就越来越近了。
我在计时器响的那一刻跑回教室,那天的训练内容在规定时间内自然是没做完,但我觉得有一点点开心,因为我克服了长期以来对跑步的恐惧。
六
训练中让我感到害怕的动作还有很多,比如体操中的倒立撑、面墙爬行,吊环双力臂、单杠双力臂;举重动作中的下蹲抓、过头蹲、分腿挺举等等。这些是我在日常生活中从来没有接触过的动作模式。害怕失败、畏难、不自信,这种想法和情绪在我的脑子里乱成一堆毛球,始终找不到那根线头解开我的疑惑,我该从什么地方慢慢建立身体的基础力量?
可能最好的办法是在课上专注于教练教授分解动作的当下,这听起来有点玄乎,却有效。
就拿跳箱这个动作来说,我始终觉得自己会在跳起的那一刹那,因为双脚没有超过箱子的高度而被箱子绊倒。这种想法一直会萦绕在脑海里,时不时会冒出来干扰我的锻炼。好在课上是循序渐进地练习,先从热身开始,接着是走上跳箱、走下跳箱,再是跳箱、走下跳箱。
教练会将这个动作进行拆解,详细讲解练习过程中的要点。在一次次的练习中,我发现自己逐渐没那么害怕。有一次是划船和跳箱的动作交替进行,持续大概30分钟左右,15分钟以后的某一组中,我因为起跳的那一刹那,核心没有收紧,真的被跳箱的边缘绊倒在箱子上。还好我反应过来,双手及时撑在跳箱上,稳住身体没有掉在地上。
我慢慢地从跳箱上下来,站在地上休息,在心里和自己说,我是因为体能跟不上所以被箱子绊到了,这很正常,等一下跳得时候小心一点,动作慢一点就好了。
在课上每个人都是自己做自己的,没有人会来苛责你为什么做不到、做不好。很多时候我们是在小伙伴互相帮助下完成训练的。
Becky和我一样是公司职员。同是天涯打工人,有时我们在更衣室碰到的次数多了,就打个招呼。牛马们在更衣室的话题有很多——做不完的表格、开不完的会;洗完澡用的什么护肤品、最近在玩什么好玩的游戏……
之前我用过跳箱做简化版的双力臂,一直失败,也许是我不始终无法相信自己可以做到。
这次课上还有一个女生和我们一组,于是我先让她们完成动作,我最后一个。
“你先自己试一下,别怕,我们在下面推你一把。”
Becky见我站上跳箱鼓励我。我心里不太确定,更多的是犹豫。我真的可以吗?
果然,我自己起跳成功,但支撑失败了。
再试一次。我的双手握住单杠,深吸一口气,快速下蹲起跳,跳起来的那一瞬间,Becky在单杠下方推我一把,我在单杠上支撑成功了!伴随着成功的是我胸前肌肉的一阵酸麻,解锁新动作的紧张感多过喜悦更多一些。
“还有时间,再来一次”,Becky让我别着急下来,再做一个试试。我看向计时器,还有30秒,抓紧时间又做了一个。不知道那次是不是鬼迷了心窍,第二次我又成功了。我一直不相信是我自己的力量可以做到。从跳箱上下来,我向Becky道谢。她和我说刚刚她都没用力,是我自己做到了这个动作。
回想起用双臂支撑在单杠上,我保持着自然而然的呼吸,这高处的空气和地面上的没啥区别嘛。仿佛自己还是站在平地上,就是小肚腩被单杠硌得慌,似乎在说,赶紧放我下去。这真是我自己做到的吗?心底仍有一丝怀疑。
可是,原来我可以做到的啊。
这样的时刻还有很多,有时会得到Tima的及时反馈。
当我自己的双脚支撑在跳箱上,完成了一次降阶版的倒立撑时得到了Tima的正向反馈:“太棒了,Joy,这是你用自己的力量完成的动作。”
在训练上我不是一个勤奋的人,通常下课回家就再也不会练习,所以我很惊讶为什么我忽然可以做到这个动作,不久之前我是做不了的。而Tima对我的鼓励,让我觉得自己没有自己想象中得那么差。
当我认为自己可以的时,成功的几率会大幅度提升。
七
时间的刻度是人为的,而时间在人身上的停留的痕迹却是自然而真实的——皮肤间若隐若现的褶皱,黑发间悄然冒出难以计数的白发,以及准时在周末早晨六、七点钟醒来。尽管周末不用着急去上班,但生物钟准时将我叫醒。
这是日复一日在早上六点半锻炼后形成的生物钟。
接受自己慢慢变老是一件很困难的事,困难到在心底不愿意承认这一事实。可能我总是在担心,一旦自己承认自己老了,仿佛就会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发生。我对变老有一种恐惧,而恐惧是人类的本能,我常常陷入为自我设定的恐惧中而不自知,直到我在一次次的训练中突破无形中的自我限制。
有时翻阅朋友圈的合照,发现这几年间自己的变化:2022年的我下颚线模糊,面部些许膨胀;2023、24年,脸稍稍消肿了些,身材依然是脂包肌,看起来是变小了一圈。
2025年,照片里的我,36岁,经常是双手比心或比OK的样子,身边是一起锻炼的小伙伴们。我已经不在意穿无袖是不是显得手臂粗壮,也不会再为穿浅色衣服显胖而只穿黑色的烦恼,更不会为了照片里的双下巴而减肥。双下巴是拍摄角度的关系,下次拍照蹲下或坐下就好了。
我们用钟表来计量当下的时间,用日历记录将来的事件,却用影像保存过去。合照悄悄记录了我运动后的变化,也保留了多年来我和伙伴们每天快乐运动的一小时——见证着我一步步在身体训练里突破自我限制,直面那些有形与无形的恐惧。
有次我问香菇,你解锁倒立走的第一步是什么?她说,是勇敢地迎接摔倒和有技巧地摔。
写作感想:
我下定决心开始构思这个故事的时刻,是在教练Tima最后一节早课下课,我找到Dilnaz和她说话。我对她说,听到她决定和Tima来到上海发展时,她既不会说英语、也不会说中文。异国他乡,人生地不熟,说走就走,这是需要多大的勇气。她说她当时没有想那么多,就过来了。
这篇故事最难写的是结尾,修改了三次才算是觉得满意。感谢编辑不苑对我的指导,这个过程中,我逐渐理清有关于自己的观察与发现。
写作初期,九月下旬的上海还未入秋,天气依旧炎热,连续数天的高温导致我突发荨麻疹,半夜脸肿成猪头去挂急诊;训练和上班久坐累积的肌肉疲劳,使我不得不休息。这倒是给我一个停下来思考的契机。生活是一个动词,走走停停是常态。希望自己尽快康复回归早课,和小伙伴们一起变强,将一天里重要、快乐的一小时留给自己。
特别感谢我的妈妈对我写作的支持。
感谢同堂训练的小伙伴们:
香菇、阿奇、Becky、皮皮、大米、Shane、歪歪、LV、Mudy
编辑导师|邱不苑
非虚构作者、青年研究者、舞者、绘本译者、前媒体人。
英国剑桥大学教育系全奖博士生,关注身体、情感与教育,创办身体·舞动·写作工作坊。曾任《南方人物周刊》资深记者,在多家媒体发表非虚构作品近百篇。翻译出版绘本《爷爷有个魔法指南针》等。新书《剑桥一年:关于爱与拥抱的自我民族志》预计于今年出版面世。用舞蹈和文字与世界打交道。
评语:
小joy已经是我的老学员了,首先,欢迎她回归短故事!从舞房到训练馆,她真的是一个很会在日常中思考和自我突破的人,超级宝贵的特质,这也让她的写作葆有真实新鲜的素材和源源不断的生命力。我也从她的文字里获得很多思考,关于觉察和触摸恐惧,关于如何直面它们。这个故事的一次次修改,也有点像这个过程,尤其是结尾。或许可以从反思“总结陈词式”的措辞/结构习惯出发,开启下一个思考写作的计划?期待小joy的下一个作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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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源:中国三明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