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本文所用素材源于互联网，部分图片非真实图像，仅用于叙事呈现，请知悉
文：清风明月
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本文所用素材源于互联网，部分图片非真实图像，仅用于叙事呈现，请知悉
拥挤的地铁车厢里，59岁的退休工人王秀琴怒气冲冲地指责着坐在座上的女孩林晓雨，言辞激烈地批评现在的年轻人没有素质，不懂得尊老爱幼。
车厢里的乘客分成两派，争论声此起彼伏，气氛越来越紧张。
就在矛盾即将失控的那一刻，愤怒的王秀琴做出了一个让所有人震惊的举动——她狠狠地给了林晓雨一个耳光。
清脆的巴掌声瞬间让整个车厢陷入死寂，所有人都被这突如其来的暴力震撼了。
就在这死一般寂静的瞬间，林晓雨的手机铃声响起。
她颤抖着接起电话，免提里传来的声音让在场的每一个人都倒抽了一口凉气。
王秀琴更是如遭雷击般愣在当场...
天还没亮透，王秀琴就已经从床上爬起来了。五点半，这是她雷打不动的起床时间。在厨房里匆匆洗了把脸，抓起昨天晚上就准备好的菜篮子和小推车，她踏着拖鞋就出了门。
楼下的菜市场刚刚开张，摊贩们正在摆弄着各种蔬菜。王秀琴径直走向熟悉的菜摊，眼睛在那些青菜上扫来扫去。
“老板，这青菜多少钱一斤？”她的嗓门天生就大，在早晨的菜市场里显得格外响亮。
“三块五一斤，都是新鲜的。”摊主是个四十多岁的中年男人，已经和王秀琴打了好几年交道了。
王秀琴拿起一把青菜翻来覆去地看，嘴里嘟囔着：“这菜叶子有点老啊，昨天隔壁王婶买的才三块二。”
“大姐，我这菜绝对新鲜，你看这叶子多嫩。”摊主有些无奈。
“三块二，不能再多了。”王秀琴把菜放下，做出要走的样子。
“哎哎哎，别走啊，三块三，真不能再少了。”
“三块二，一分都不能多。我可是你的老顾客了。”王秀琴停下脚步，眼神坚定。
摊主叹了口气：“行吧行吧，三块二就三块二。”
王秀琴这才满意地点点头，挑了两斤最嫩的青菜装进袋子里。为了这两毛钱，她足足磨了五分钟。
买完菜，她推着小车在市场里转悠，看到熟悉的邻居王婶正在买肉。
“哟，王婶，这么早啊。”王秀琴凑了过去。
“可不是嘛，早点买菜新鲜。秀琴啊，你这是又和人家砍价砍半天吧？”王婶笑着说道。
“那可不，现在这菜价涨得这么厉害，不砍价怎么行。”王秀琴理直气壮地说，“我们这些老百姓，每分钱都得精打细算。”
王婶点点头：“就是就是。对了，昨天你不是说要接小宝吗？怎么样？”
一提到孙子，王秀琴的脸上立刻露出了笑容：“可别提了，那小兔崽子现在越来越调皮了。昨天坐地铁回来，累得我这老腰都快断了。”
“怎么了？”
王秀琴的表情瞬间变得愤愤不平：“你说现在这些年轻人，一个个都什么德性？地铁上坐得好好的，看见我们这些老人站着，就跟没看见似的。我抱着小宝站了一路，腿都快站不住了，那些年轻人就知道玩手机。”
“现在的年轻人确实不如我们那时候了。”王婶附和道。
“可不是嘛！”王秀琴越说越来气，“我们那个年代，见到老人孕妇，哪有不让座的？现在这些小姑娘，一个个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就是没有一点素质。我看啊，都是家里惯的，从小就没人教过什么叫尊老爱幼。”
王婶看着王秀琴越说越激动的样子，劝道：“算了算了，现在的社会就这样，咱们也别太计较了。”
“我就是看不惯！”王秀琴拍了拍自己的大腿，“你说，我们年轻的时候在纺织厂工作，一站就是十几个小时，从来没人说过累。现在这些小姑娘，走两步路都要喊累，坐个地铁还得抢座位。”说到这里，王秀琴想起了自己的经历。
三年前老伴走了，儿子儿媳在深圳工作，一年回不了几次家。她一个人带着八岁的孙子小宝，既要照顾他的生活起居，还要接送他上下学。这些年来，她几乎没有一天轻松过。
“我这关节炎又犯了，昨天晚上疼得都没睡好觉。”王秀琴揉了揉自己的膝盖，“小宝那孩子也不容易，爸妈不在身边，就靠我这个奶奶了。”
“你也别太累着自己了。”王婶关心地说。
“没办法啊，谁让我是当奶奶的呢。”王秀琴叹了口气，“就是这些年轻人让人寒心，一点同情心都没有。我带着孩子坐地铁，他们就是不让座，还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
两人又聊了一会儿，王秀琴推着小车准备回家。路上她还在想着昨天在地铁上的事情，那几个年轻人戴着耳机，对着手机傻笑，完全无视周围的老人孩子。这让她对年轻人的印象更加糟糕。
回到家里，王秀琴开始收拾刚买的菜，心里还在琢磨着下午要去接孙子的事。小宝的学校离家有点远，需要坐地铁才能到。每次想到要挤地铁，她就有些头疼。
“现在这社会，真是一代不如一代。”她自言自语地说着，“也不知道这些年轻人的父母是怎么教育的，一点礼貌都没有。”
她拿起手机，翻看着之前和其他老邻居聊天的记录。大家几乎都在抱怨同样的问题：年轻人没素质，不懂得尊敬老人。这让王秀琴更加坚信自己的看法是对的。
“我就不信了，今天我还就要看看，这些年轻人到底有没有一点良心。”王秀琴心里暗暗下定了决心
时间过得很快，转眼就到了下午三点半。王秀琴换了件比较体面的外套，拿起包包准备出门接孙子。走到楼下，她又遇到了几个老邻居。
“秀琴，又去接小宝啊？”楼下晒太阳的李大爷问道。
“是啊，这孩子离不开人。”王秀琴停下脚步，“李大爷，你说现在这些年轻人怎么都这么没素质呢？”
“怎么了？”
“就是坐地铁不让座的事儿。我一个老太太带着孩子，他们就是视而不见。”王秀琴又开始抱怨起来。
李大爷摇摇头：“现在的年轻人确实不行，不像我们那时候。”
“就是！我今天要是再遇到这种事，我非得说道说道不可。”王秀琴的声音提高了八度，“不能让他们这么没规矩下去。”
几个老人纷纷点头附和，都觉得王秀琴说得有道理。这更加坚定了她的想法：年轻人就是需要有人来教育教育。
带着这样的心情，王秀琴走向了地铁站。她并不知道，今天在地铁上等待她的，将是一个改变她人生观念的重要日子。
02
下午四点钟的地铁站，正是下班高峰期开始的时候。王秀琴提着那个用了十几年的帆布包，踏着有些沉重的步伐走下台阶。她的右腿膝盖又开始隐隐作痛了，这是老毛病，每到阴天下雨或者走路多了就会犯。
“哎呀，这腿...”她小声嘟囔着，扶着楼梯扶手慢慢往下走。
地铁站里已经聚集了不少人，大多数都是穿着职业装的年轻人，个个都拿着手机低头看着。王秀琴打量着这些人，心里又开始不舒服了。
“一个个都跟个木头人似的，就知道看手机。”她心里想着，“也不知道抬头看看周围有没有需要帮助的人。”
地铁进站的声音响起，车门打开，一股人流涌了出来。王秀琴等人流走得差不多了，才慢慢挪进车厢。车厢里已经有不少人了，座位基本都被占满了。
她站在车厢中央，环顾四周。靠窗的位置坐着一个年轻女孩，穿着米色的职业套装，长头发披在肩上。女孩低着头，脸色看起来有些苍白，但妆容还是很精致的。
王秀琴的目光在那个女孩身上停留了几秒钟。她注意到女孩手里拿着的包包，看起来就不便宜，还有那双高跟鞋，少说也要几百块钱。
“现在的年轻人啊，赚钱容易，花钱也大手大脚。”王秀琴心里暗暗摇头，“打扮得这么光鲜，就是不知道让座。”
车子开动了，王秀琴扶着旁边的立柱站稳。她的膝盖传来一阵阵的酸痛，让她忍不住皱起了眉头。她看了看四周，车厢里坐着的大多数都是年轻人，个个都埋头看手机，好像周围的一切都与他们无关。
“真是的，一点眼力见儿都没有。”王秀琴心里越来越不痛快。
她的视线又回到了那个穿职业装的女孩身上。女孩还是保持着刚才的姿势，低着头，看起来很疲惫的样子。王秀琴仔细观察了一下，发现女孩的手里并没有拿手机，而是静静地坐在那里，好像在闭目养神。
“装什么装，肯定是累了一天了，舍不得站起来。”王秀琴心里想着，“我们那时候，哪有这么娇气的。”
地铁又到了一站，上来了更多的人。车厢里变得更加拥挤，王秀琴被挤得往前移了几步，正好站在了那个女孩的旁边。
这下她看得更清楚了。女孩的皮肤很白，但是没有血色，看起来确实有些病态。她的呼吸似乎有些急促，胸口轻微地起伏着。
“估计是昨天晚上又熬夜了，现在的年轻人就是不爱惜身体。”王秀琴下意识地就往坏处想，“晚上不睡觉，白天没精神，还要占着座位不让给老人。”
车子又颠簸了一下，王秀琴险些站不稳，下意识地伸手扶了一下女孩的座椅靠背。女孩似乎察觉到了什么，稍微抬了抬头，看了王秀琴一眼。
那是一双很疲惫的眼睛，里面有种说不出的虚弱感。但王秀琴此时满脑子都是对年轻人的不满，完全没有注意到这些细节。
“看什么看，还好意思看。”王秀琴心里嘀咕着，“知道我站着累，也不主动让个座。”
女孩很快又低下了头，继续保持着之前的姿势。王秀琴看着她这副模样，心里的火气越来越大。
“我说现在这些小姑娘，一个个都怎么了？”王秀琴开始小声地嘟囔，声音刚好能让周围的人听到，“坐着这么舒服，就是不知道让座。”
她的话引起了旁边几个乘客的注意。有人朝这边看了看，但都没有说什么。王秀琴见有人注意，声音稍微大了一点。
“现在的年轻人啊，真是一代不如一代。我们那时候，见到老人哪有不让座的道理。”
坐在女孩对面的一个中年男人听到了，朝王秀琴看了看，又看了看那个女孩。女孩依然低着头，似乎没有听到王秀琴的话，或者是听到了但选择了无视。
王秀琴看到女孩没有反应，心里更加不舒服了。她觉得自己被彻底无视了，这让她的自尊心受到了伤害。
“坐得挺舒服的吧？”王秀琴的声音明显大了一些，语气里带着明显的讽刺。
这下，车厢里更多的人开始注意到这边的动静了。有人开始交头接耳，小声议论着什么。气氛开始变得有些微妙。
女孩终于有了反应，她缓缓抬起头，看向王秀琴。那双眼睛里没有愤怒，只有一种深深的疲惫和无奈。她张了张嘴，似乎想要说什么，但最终什么都没说，又重新低下了头。
“这是什么态度？”王秀琴心里的火更大了，“连句话都不说，就这么无视我？”
她开始觉得自己必须要为所有的老年人讨回一个公道。这不仅仅是座位的问题，更是一个尊重的问题。她觉得现在的年轻人太没有规矩了，需要有人来教育教育他们。
“我就不信了，今天我还非得跟你说道说道不可。”王秀琴心里暗暗下定了决心。
地铁继续在轨道上飞驰着，车厢里的气氛越来越紧张。王秀琴和那个女孩之间的无声对峙，让周围的乘客都感到了不安。有人开始悄悄地掏出手机，准备看一场即将上演的争吵。
王秀琴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准备发起更加猛烈的攻势。
她已经想好了要说的话，准备好好教训一下这个没有素质的年轻人。在她看来，这是一场关于道德和礼貌的战争，而她必须要赢。
“哎呀，我这腿啊，站久了就疼得不行。”王秀琴开始更加明显地暗示，声音故意放得很大，好让整个车厢的人都能听到。
她一边说着，一边用手揉着自己的膝盖，脸上做出痛苦的表情。同时，她还故意在林晓雨面前晃来晃去，希望能引起女孩的注意。
“这关节炎一犯起来，真是要人老命。”王秀琴继续说着，眼睛时不时地瞄向林晓雨，“年轻人不懂这种痛苦，不知道站着有多难受。”
林晓雨依然保持着原来的姿势，低着头，似乎完全没有听到王秀琴的话。她的脸色看起来更加苍白了，呼吸也显得有些困难，但王秀琴此时根本没有心思去观察这些细节。
“这小姑娘，真是一点眼力见儿都没有。”王秀琴心里想着，“我都说得这么明显了，她还装听不见。”
坐在林晓雨对面的那个中年男人终于看不下去了。他站起身来，对王秀琴说：“大妈，您坐我这儿吧，我马上就到站了。”
王秀琴看了看那个男人，摇了摇头：“不用，谢谢你了。我就是想看看，现在的年轻人还有没有一点素质。”
她指着林晓雨说：“你看看这小姑娘，年纪轻轻的，坐在那儿跟个大爷似的，看见老人站着就是不动。”
中年男人有些尴尬，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他看了看林晓雨，又看了看王秀琴，最终还是重新坐了下来。
车厢里的其他乘客也开始注意到这边的动静了。有人开始交头接耳，小声地议论着。
“现在的年轻人确实应该让座。”一个头发花白的老太太说道。
“可是人家也没有义务一定要让座啊。”一个年轻的男生小声反驳。
“怎么没有义务？尊老爱幼是中华民族的传统美德！”另一个中年妇女立刻反驳道。
车厢里开始出现了两种不同的声音。支持王秀琴的人认为年轻人就应该给老人让座，这是基本的礼貌。而另一部分人则认为让座是情分，不让是本分，不能强求。
王秀琴听到有人支持自己，顿时来了精神。她觉得自己代表的是正义，是传统道德，必须要坚持到底。
“你们看看，现在的年轻人就是这个样子。”王秀琴开始对着整个车厢的人说话，“穿得人模狗样的，就是没有一点教养。我们那个年代，哪有这样的？”
“就是啊，现在的年轻人太自私了。”刚才那个老太太附和道。
“我觉得老人家说得对，年轻人应该有点礼貌。”一个中年男人也发表了意见。
林晓雨坐在座位上，感觉到越来越多的目光投向自己。她缓缓抬起头，环顾了一下四周，发现几乎所有人都在看着她。她的脸色更加苍白了，额头上甚至渗出了细密的汗珠。
“阿姨，我...”她开口想要解释什么。
“你什么你？”王秀琴立刻打断了她的话，“年纪轻轻的能有什么毛病？就是懒，就是娇气！”
“我们那时候，像你这么大的年纪，一天干十几个小时都不嫌累。”王秀琴越说越激动，“现在你们这些小姑娘，走两步路都要喊累，坐个地铁还要抢座位。”
“老人家，您别这么说话。”刚才那个年轻男生忍不住说道，“也许人家有自己的原因呢。”
“什么原因？”王秀琴立刻转向那个男生，“你告诉我，一个年纪轻轻的小姑娘能有什么原因不让座？”
“这个...”男生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就是矫情！”王秀琴的声音越来越大，“现在的年轻人就是矫情，一点苦都吃不了。我告诉你们，我六十岁了，带着孙子坐地铁，从来没有年轻人主动让过座。这就是你们这一代人的素质！”
车厢里的争论声越来越大。支持王秀琴的人开始列举各种年轻人不让座的例子，而支持林晓雨的人则强调让座不应该被强制要求。
“我觉得这小姑娘确实应该让座。”一个中年妇女说。
“可是她看起来脸色很不好，也许真的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另一个女乘客小声说道。
“装的！现在的年轻人最会装了。”王秀琴立刻反驳，“你看她那个样子，明明就是装病不想让座。”
林晓雨听到这话，眼中闪过一丝痛苦的神色。她想要站起来，但身体似乎有些不听使唤，刚起来一点又无力地坐了下去。
“你看你看，还在装！”王秀琴看到这一幕，更加愤怒了，“现在装病都装得这么像，真是没有底线。”
“老人家，您别这样说人家。”有乘客开始为林晓雨辩护。
“我怎么就不能说了？”王秀琴理直气壮地说，“难道说错了吗？现在的年轻人就是没素质，没教养！”
她伸出手指着林晓雨：“你今天必须给我一个说法！你到底让不让座？”
车厢里的气氛变得越来越紧张。有人开始掏出手机拍摄，有人试图劝架，还有人在一旁看热闹。整个车厢陷入了一片混乱之中。
林晓雨坐在座位上，感觉到四面八方投来的目光，有同情的，有指责的，有好奇的。她感到一阵阵的眩晕，胸口也开始发闷。她想要解释，但王秀琴根本不给她机会。
“我今天就要看看，你这个小姑娘到底有没有一点良心！”王秀琴的声音在车厢里回荡，“别以为穿得人模狗样就了不起，就可以不尊重老人！”
“阿姨，请您听我说...”林晓雨再次试图解释。
“我不听！”王秀琴几乎是在吼叫了，“我什么都不想听！我就问你一句话，你让不让座？”
车厢里的乘客们也分成了明显的两派。一派支持王秀琴，认为年轻人应该给老人让座，这是基本的道德要求。另一派则认为王秀琴的做法太过分了，不应该这样逼迫别人。
“这老太太也太过分了。”有人小声嘟囔。
“我觉得年轻人确实该让座。”也有人坚持自己的观点。
“但是这样逼人也不对啊。”
“现在的年轻人就是需要有人管管。”
争论声此起彼伏，整个车厢变成了一个辩论场。而林晓雨就坐在这争论的中心，承受着来自四面八方的压力。
王秀琴看着眼前的混乱场面，心里不但没有后悔，反而更加坚定了自己的立场。在她看来，这就是一场正义与邪恶的斗争，她代表的是传统道德，是老年人的尊严，绝对不能退缩。
“今天这事儿没完！”王秀琴大声说道，“我倒要看看，现在的年轻人还有没有一点羞耻心！”
04
车厢里的争论声越来越大，几乎每个人都被卷入了这场争执之中。原本安静的地铁车厢，此刻就像一个沸腾的锅炉，各种声音混杂在一起。
“我说老太太，您这样说话就不对了。”一个穿着西装的年轻男子站了起来，“就算要让座，也不能这样逼人家啊。”
“怎么就不对了？”王秀琴立刻转身面对那个男子，“难道我说错了吗？年轻人给老人让座，这不是天经地义的事吗？”
“让座是应该，但不是义务。”男子坚持自己的观点。
“什么叫不是义务？”一个中年妇女立刻反驳，“尊老爱幼就是义务！你们这些年轻人就是太自私了！”
“就是！现在的年轻人一点同情心都没有！”另一个老人也加入了讨论。
“可是您看这小姑娘脸色这么差，说不定真的身体不舒服呢。”一个年轻女孩为林晓雨辩护。
“装的！都是装的！”王秀琴挥着手说，“现在的年轻人最会装病了，为了不让座什么招都使得出来。”
车厢里彻底乱了。支持王秀琴的人和支持林晓雨的人形成了两个阵营，争论得面红耳赤。有人在录视频，有人在拍照，还有人在打电话告诉朋友这边发生的事情。
“这小姑娘看着就不像好人，指不定平时就是这样欺负老人的。”一个老太太指着林晓雨说。
“老人家，您这话就太过分了，人家什么都没做错。”一个戴眼镜的青年男子反驳道。
“什么叫没做错？不让座就是最大的错！”
“凭什么一定要让座？地铁票又不是按年龄收费的！”
“你这孩子怎么说话的？一点礼貌都没有！”
“就是，现在的年轻人真是越来越没规矩了！”
争论声此起彼伏，车厢里的温度似乎都升高了几度。每个人都在为自己的观点争论着，声音越来越大，情绪越来越激动。
林晓雨坐在座位上，感觉自己就像是被困在一个巨大的漩涡中心。各种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有支持她的，有指责她的，还有纯粹看热闹的。她感到头昏脑胀，胸口闷得厉害，呼吸也变得困难起来。
“我说你这小姑娘，到底是什么意思？”王秀琴已经被周围的争论声彻底激怒了，“这么多人都在说你，你就一句话都不说？”
她走到林晓雨面前，几乎是俯视着她：“我告诉你，今天你不给我一个说法，这事儿就没完！”
“老太太，您别这样。”有人试图劝阻。
“我怎么了？我怎么了？”王秀琴转身对着整个车厢的人喊道，“我一个六十岁的老太太，带着孙子坐地铁，要求年轻人让个座，这过分吗？”
“不过分！一点都不过分！”有人大声回应。
“现在的年轻人就是太自私了！”
“就应该好好教育教育他们！”
支持王秀琴的声音越来越大，这让她更加理直气壮。她觉得自己代表的是正义，是道德，是所有老年人的尊严。
“你看看，你看看！”王秀琴指着林晓雨对周围的人说，“大家都在说她，她还是无动于衷！这就是现在年轻人的素质！”
“老人家，也许人家真的有苦衷呢。”一个中年男人试图缓解气氛。
“苦衷？什么苦衷？”王秀琴冷笑一声，“年纪轻轻的能有什么苦衷？我看就是被家里惯坏了，从小就没人教过什么叫尊敬长辈！”
“您这话说得太重了。”
“重吗？一点都不重！”王秀琴的声音越来越大，“我们那个年代，哪个年轻人敢这样对待老人？都是有家教的！现在这些小姑娘，一个个打扮得花枝招展，就是没有一点内在的教养！”
车厢里的争论达到了白热化的程度。有人开始录制完整的视频，准备发到网上。有人在给朋友发消息，实时直播这场争论。还有人已经开始讨论这件事的对错，各执一词。
“我觉得这个老太太有点过分了。”有人小声说。
“过分什么？她说得有道理啊。”
“但是这样逼人也不对。”
“年轻人就是需要有人管管。”
“你们看那小姑娘的脸色，真的很难看。”
“装的呗，现在谁不会装？”
林晓雨感觉到自己快要支撑不住了。她的头越来越晕，眼前开始出现黑点。她想要站起来，想要离开这个让她窒息的环境，但是身体却不听使唤。
“我...我真的...”她试图开口解释，声音很轻很弱。
“你什么你？到现在还在装模作样！”王秀琴彻底失去了理智，“我今天就要让大家看看，现在的年轻人到底是什么德性！”
“阿姨，请您冷静一点。”林晓雨用尽力气说道。
“我冷静？我为什么要冷静？”王秀琴几乎是在咆哮了，“是你们这些没素质的年轻人让我不能冷静！”
周围的争论声更加激烈了，几乎每个人都在大声说话，车厢里乱成了一团。有人在为老人的权益辩护，有人在为年轻人的自由争取，还有人纯粹是在看热闹。
“够了！都够了！”王秀琴突然大喊一声，整个车厢瞬间安静了几秒钟。
她用手指着林晓雨，眼中燃烧着愤怒的火焰：“我告诉你，今天你必须给我站起来！必须给我让座！我要让你知道什么叫尊重老人！”
“老人家，您这样就太过分了。”有人忍不住说道。
“过分？我告诉你们什么叫过分！”王秀琴已经完全失去了控制，“过分的是她！一个年轻人坐在那里像个大爷一样，看着老人站着就是不动，这才叫过分！”
林晓雨感觉自己的身体越来越虚弱，她想要解释，想要告诉大家自己的情况，但是王秀琴根本不给她机会。周围嘈杂的争论声让她感到更加难受，她感觉自己快要晕倒了。
就在这时，她想要再次尝试站起来，证明自己不是故意不让座的。她扶着座椅的扶手，慢慢地站了起来，但是刚站到一半，身体就摇摇欲坠，又无力地坐了下去。
“还在装！还在演戏！”王秀琴看到这一幕，怒火中烧，“我就没见过这么会装的年轻人！”
“老太太，您真的误会了。”有乘客试图解释。
“误会？我误会什么了？”王秀琴已经气得浑身发抖，“我活了六十年，什么人没见过？就她这样的，一看就是装的！”
车厢里的争论再次达到了高潮，各种声音混杂在一起，就像一锅沸腾的粥。在这种混乱的环境中，王秀琴的情绪彻底失控了。
“我今天就要给你一个教训！让你知道什么叫礼貌！什么叫尊重！”说着，她抬起了右手，在众目睽睽之下，一巴掌狠狠地打向了林晓雨。
“啪！”
清脆的巴掌声响彻整个车厢，所有的争论声戛嘛而止。整个车厢瞬间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所有人都被这突如其来的暴力行为震惊了。
林晓雨捂着被打的脸颊，眼泪瞬间涌了出来。她没有反击，没有争吵，只是静静地坐在那里，眼泪顺着脸颊流下。
王秀琴也被自己的行为吓到了，但是嘴上还在说：“这就是不让座的后果！这就是不尊重老人的下场！”
就在这死寂的车厢里，林晓雨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铃声在安静的环境中显得格外清脆。
林晓雨颤抖着伸出手，接起了电话，也许是因为手在发抖，她不小心按到了免提键。
“喂，林小姐吗？我是肿瘤医院的李医生。”电话里传来了一个男性医生的声音，声音清晰地传遍了整个车厢。
所有人都愣住了，包括王秀琴。“肿瘤医院”四个字如同一颗重磅炸弹，在每个人的心中爆炸。
“您今天的化疗反应比较强烈，这是正常现象。”医生的声音继续传来，“您现在感觉怎么样？有没有恶心、呕吐或者头晕的症状？”
“化疗”两个字再次在车厢里回响，每个人都倒抽了一口凉气。
王秀琴站在那里，手还保持着刚才打人的姿势，整个人如同石化了一般。
她的脑海里只有两个字在不断回响：“化疗...化疗...”
整个车厢陷入了前所未有的安静，只有电话里医生的声音还在继续：“记住，一定要多休息，绝对不能做剧烈运动，也不能情绪激动，这对您的病情恢复很不利。如果感觉不适，要及时联系我们...”
“化疗”这两个字如同雷鸣一般在王秀琴的脑海中炸响。她感觉自己的大脑一片空白，血液仿佛在这一瞬间凝固了。她的手还停在半空中，保持着刚才打人的姿势，但整个人已经完全僵住了。
车厢里的其他乘客也都震惊得说不出话来。刚才还在激烈争论的人们，此刻全都闭上了嘴巴，每个人的脸上都写满了震撼和不可置信。
“我...我知道了，谢谢您，李医生。”林晓雨虚弱地对着电话说道，她的声音里带着颤抖，不知道是因为身体的虚弱，还是因为刚才受到的委屈。
电话挂断了，车厢里的寂静让人感到窒息。每个人都在消化刚才听到的信息，每个人都在重新审视眼前的这个年轻女孩。
王秀琴慢慢地放下了手，她看着眼前的林晓雨，突然感觉自己的双腿有些发软。“化疗...肿瘤医院...”这些字眼在她的脑海中不断地重复着，每一次重复都像一把锤子重重地敲击着她的心脏。
她想起了自己的丈夫。三年前，老伴就是因为肺癌离开了她。那段时间，她每天陪着丈夫去医院化疗，她太清楚化疗是什么了。那是一种让人痛不欲生的治疗，每一次化疗之后，丈夫都会虚弱得连话都说不出来，整个人瘦得皮包骨头，脸色苍白如纸。
“不...不可能...”王秀琴喃喃自语，“她这么年轻，怎么可能...”
她仔细地看着林晓雨，这才注意到那些她之前完全忽视的细节。女孩的脸色不是因为化妆才显得苍白，而是一种病态的苍白。
她的头发虽然看起来还算浓密，但仔细看可以发现发量比正常人要少一些。她的眼神里有一种深深的疲惫，那不是一天工作的疲惫，而是与疾病斗争的疲惫。
“我的天啊...”车厢里有人轻声说道，“她是癌症患者。”
这句话让车厢里的气氛更加沉重了。刚才还在指责林晓雨的那些人，此刻都觉得无地自容。那些支持王秀琴的声音完全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深深的愧疚和自责。
“我刚才说什么了...”一个中年妇女捂着嘴巴，眼中含着泪水，“我居然说她装病...”
“天啊，我们都做了什么...”另一个老人也开始自责。
王秀琴听着周围人的议论，感觉自己的心都要碎了。她想起刚才自己说过的那些话：装病、娇气、没素质...每一个词都像一把刀子，狠狠地割着她的心。
更让她无法原谅自己的是，她居然打了一个正在化疗的癌症患者。她想起丈夫化疗时的痛苦，想起他虚弱的样子，想起自己当时是多么希望周围的人能够理解和关爱。可是今天，她却成了那个不理解、不关爱的人。
“对不起...对不起...”王秀琴的声音颤抖着，眼泪开始在眼眶里打转，“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
林晓雨缓缓抬起头，看着眼前这个刚刚打了自己一巴掌的老人。她没有愤怒，没有仇恨，眼神里只有一种深深的理解和宽容。
“没关系的，阿姨。”林晓雨轻声说道，“您也不是故意的。”
这句话让王秀琴的眼泪瞬间决堤。她怎么也没有想到，被自己无端指责、甚至打了一巴掌的人，第一句话竟然是在安慰她。
车厢里的其他乘客也被林晓雨的话感动了。有人开始小声抽泣，有人在擦拭眼角的泪水。刚才还在争论的车厢，此刻充满了深深的愧疚和感动。
“小姑娘，是我们错了。”那个之前支持王秀琴的老太太走了过来，“我们不应该不了解情况就指责你。”
“真的对不起，我们刚才说话太过分了。”中年妇女也走了过来。
越来越多的人开始向林晓雨道歉。那些刚才还在指责她不让座的人，此刻都感到深深的羞愧。他们意识到，自己刚才的行为是多么的无知和残忍。
“大家别这样，真的没关系。”林晓雨试图安慰大家，但她的声音很虚弱，显然刚才的争吵和情绪激动让她的身体状况更加糟糕了。
王秀琴看着林晓雨虚弱的样子，心如刀绞。她想起医生刚才在电话里说的话：不能情绪激动，这对病情恢复很不利。而自己刚才做的一切，都是在伤害一个正在与病魔斗争的年轻人。
“我...我该怎么办？”王秀琴在心里问自己。她感觉自己犯了一个无法挽回的错误，做了一件永远无法原谅自己的事情。
车厢里原本支持王秀琴的那些人，此刻都不敢再看她。他们之前的言论现在听起来是那么的刺耳和残忍。那个说林晓雨“不像好人”的老太太，现在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小姑娘，你坐着，你坐着。”有年轻人开始主动让座，“我们站着就行。”
“是啊，你身体不好，一定要好好休息。”
“需要什么帮助尽管说，我们都愿意帮忙。”
车厢里的气氛发生了一百八十度的转变。刚才还在争论不休的人们，现在都在关心着林晓雨的身体状况。每个人都想为刚才的行为做些补偿，每个人都想表达自己的歉意。
但王秀琴知道，这些都无法挽回自己刚才犯下的错误。她打了一个癌症患者，这个事实将永远折磨着她的良心。
“我...我要下车了。”林晓雨慢慢地站了起来，她的动作很小心，显然是担心再次晕倒。
“我扶你。”几个乘客立刻上前搀扶。
“谢谢大家，我自己可以的。”林晓雨礼貌地拒绝了，她不想给别人添麻烦。
车门打开了，林晓雨慢慢地走向车门。她的背影看起来是那么的柔弱，但又透着一种坚强。她没有因为刚才受到的委屈而愤怒，没有因为别人的误解而埋怨，甚至还在安慰那些伤害了她的人。
王秀琴看着林晓雨的背影，心中五味杂陈。她想要追上去道歉，想要做些什么来弥补自己的过错，但是双腿却像灌了铅一样沉重，怎么也迈不动步子。
就在林晓雨即将走出车门的时候，她回过头来，对着王秀琴轻轻地点了点头，眼神里没有怨恨，只有理解。
“不...不要...”王秀琴想要说什么，但话到嘴边却说不出来。
车门关上了，地铁继续向前行驶。车厢里的人们还沉浸在刚才的震撼中，每个人都在反思自己的行为。
王秀琴瘫坐在了一个空座位上，眼泪不停地流着。她想起了自己的丈夫，想起了他生病时的痛苦，想起了自己当时是多么希望得到别人的理解和关爱。可是今天，她却成了那个不理解、不关爱、甚至伤害病人的人。
“我都做了什么...”王秀琴捂着脸痛哭起来，“我怎么能这样对待一个病人...我怎么能...”
车厢里的其他乘客看着王秀琴的样子，也都感到非常沉重。虽然她刚才的行为确实过分，但此刻的她显然已经深深地意识到了自己的错误，正在承受着巨大的心理痛苦。
“大妈，您也别太自责了。”有人试图安慰她，“您也不是故意的。”
“不，我就是故意的。”王秀琴抬起头，眼睛红肿，“我就是看她年轻就觉得她应该让座，我就是有偏见。我根本没有试图去了解她的情况，我就是一个自私的老太太。”
这番话让车厢里的人都沉默了。每个人都在反思，是不是自己也曾经有过这样的偏见，是不是也曾经不了解情况就妄下判断。
王秀琴在心里不断地责问自己：为什么不多观察一下？为什么不给她解释的机会？为什么要那么武断地下结论？为什么要动手打人？
她想起了林晓雨刚才虚弱的样子，想起了她试图解释时被自己打断的委屈神情，想起了她被打后没有反击只是默默流泪的模样。每一个细节都在狠狠地折磨着她的良心。
“我必须要找到她。”王秀琴在心里暗暗下定决心，“我必须要向她道歉，我必须要为我的行为负责。”
地铁到达了她要下车的站台，王秀琴机械地走出车厢。但她的心已经不在接孙子这件事上了，她满脑子都是林晓雨的身影，满脑子都是自己刚才犯下的错误。
她知道，这件事将会改变她的人生。她必须要为自己的偏见和冲动付出代价，她必须要学会如何真正地理解和关爱他人。
06
王秀琴走出地铁站，脚步沉重得像踩在棉花上。平时十几分钟就能走到的学校，今天她却走了半个小时。她的脑海里不断地回放着刚才发生的一切，每一个细节都让她的心如刀绞。
“奶奶，你怎么这么晚才来？”八岁的孙子小宝跑到她面前，“我都等你好久了。”
“对不起，小宝，奶奶...奶奶路上耽误了。”王秀琴勉强挤出一个笑容，但心思完全不在这里。
小宝敏锐地察觉到了奶奶的异常：“奶奶，你怎么了？眼睛红红的，是不是哭了？”
“没有，没有，奶奶没哭。”王秀琴赶紧擦了擦眼角，“可能是风吹的。走吧，我们回家。”
回家的路上，小宝一直在叽叽喳喳地说着学校里发生的事情，但王秀琴一句都没听进去。
她的心思全在那个女孩身上，想着她苍白的脸色，想着她虚弱的身体，想着自己那一巴掌...
“奶奶，你到底怎么了？”小宝拉了拉王秀琴的手，“你今天好奇怪啊。”
“小宝，奶奶问你一个问题。”王秀琴停下脚步，蹲下来看着孙子，“如果奶奶做错了事情，伤害了一个好人，你觉得奶奶应该怎么办？”
小宝歪着头想了想：“那就去道歉啊，然后好好补偿人家。老师说了，做错事就要承认错误，要勇敢地说对不起。”
孩子单纯的话语让王秀琴更加愧疚。连八岁的孩子都知道做错事要道歉，而她一个六十岁的老人，却在犯了这么严重的错误后只会自责，连最基本的道歉都没有做到。
当天晚上，王秀琴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地睡不着。她不断地想着那个女孩，想着她的病情，想着她独自一人承受痛苦的样子。她想起自己的丈夫生病时，她是多么希望周围的人能够多一些理解和关爱，而不是冷漠和指责。
“我必须要找到她。”王秀琴在黑暗中暗暗下定决心，“我必须要当面向她道歉。”
第二天一大早，王秀琴就起床了。她没有去菜市场，而是直接坐上了昨天的那班地铁。她不知道能不能再次遇到那个女孩，但她必须要试一试。
地铁上的乘客依然很多，王秀琴仔细地寻找着，希望能够看到那个熟悉的身影。但是一趟趟地铁过去了，她都没有看到林晓雨。
“也许她今天不用去医院。”王秀琴想着，“化疗不是每天都要做的。”
她想起了自己陪丈夫化疗的经历。一般来说，化疗都是按周期进行的，不会每天都做。也许那个女孩是按照医生的安排，定期去医院治疗。
“肿瘤医院。”王秀琴突然想起了昨天电话里医生说的话。如果要找到那个女孩，也许去医院是个办法。
王秀琴下了地铁，向路人打听肿瘤医院的位置。好在这个城市的肿瘤医院只有一家，很容易找到。她坐上公交车，来到了医院附近。
站在医院门口，王秀琴感到一阵熟悉的恐惧和悲伤。这里的一切都让她想起了三年前陪伴丈夫的日子。那段时间，她几乎每天都要来这里，看着丈夫一天天地消瘦下去，一天天地失去生命力。
“她也在承受着同样的痛苦。”王秀琴心里想着，“而我昨天却那样对待她。”
她在医院门口徘徊了很久，希望能够碰到林晓雨。中午时分，她终于看到了那个熟悉的身影。
林晓雨从医院里走出来，脸色比昨天更加苍白了。她走路的步伐很慢，显然是因为身体虚弱。她手里拿着一些药品，看起来刚刚做完检查或者治疗。
王秀琴想要上前去，但是双腿却像被钉住了一样，怎么也迈不动步子。她害怕面对林晓雨，害怕看到她眼中的痛苦，更害怕她会拒绝自己的道歉。
林晓雨走到医院门口的时候，突然停了下来。她扶着医院门口的栏杆，深深地吸了几口气，似乎是在缓解身体的不适。
王秀琴看着她虚弱的样子，心如刀绞。她想起昨天自己对她说的那些话：装病、娇气、没素质...每一个词都像一把刀子，狠狠地刺痛着她的心。
“她明明这么痛苦，而我却...”王秀琴的眼泪又流了下来。
林晓雨休息了一会儿，然后慢慢地向地铁站走去。王秀琴远远地跟着她，想要确认她是否安全到家。她不敢走得太近，怕被发现，只能远远地跟着。
在地铁上，王秀琴看到林晓雨找了一个角落里的座位坐下，然后闭上眼睛休息。她的脸色非常难看，额头上还有细密的汗珠。几个年轻人看到她的样子，主动给她让座，但她都礼貌地拒绝了，说自己已经有座位了。
“她这么虚弱，却还是这么有礼貌。”王秀琴心里想着，“而我昨天却说她没有素质。”
下了地铁，林晓雨走向一个老旧的小区。王秀琴远远地跟着，看到她走进了一栋年代久远的居民楼。楼道里没有电梯，她需要爬楼梯上去。
王秀琴看着林晓雨艰难地爬楼梯的身影，心里更加难受了。她想起自己昨天说的话：年轻人应该给老人让座。可是现在看来，这个女孩比她还需要照顾和关爱。
“她一个人住在这里，连个照顾的人都没有。”王秀琴观察着周围的环境，心里充满了同情和愧疚。
这是一个普通的工薪阶层居住的小区，环境虽然不算很好，但也还算整洁。王秀琴想象着林晓雨独自一人住在这里，每天忍受着化疗的痛苦，没有家人的陪伴，没有人照顾，心里就更加难受了。
第三天，王秀琴又来到了医院附近。她想要了解林晓雨的治疗情况，想要知道她什么时候需要化疗，什么时候需要休息。她不敢直接去询问，只能在远处观察。
这一次，她看到林晓雨是下午来的医院。她看起来比前两天稍微好一些，但依然很虚弱。王秀琴跟着她进了医院，远远地看着她在化疗科排队。
“化疗科”三个字让王秀琴的心又沉了一下。她太了解这意味着什么了。化疗是一个痛苦的过程，会让人恶心、呕吐、头发脱落、身体虚弱。而这个年轻的女孩，正在独自承受着这一切。
王秀琴在医院里等了三个小时，终于看到林晓雨从化疗科出来。她的脸色更加苍白了，走路的时候显得摇摇欲坠。护士搀扶着她，给她讲解着注意事项。
“回家后要多休息，不要做剧烈运动，饮食要清淡...”护士的话让王秀琴想起了昨天电话里医生说的话。
林晓雨虚弱地点着头，然后慢慢地向医院门口走去。王秀琴想要上前帮助她，但是又不敢，只能远远地跟着，确保她安全。
在地铁上，林晓雨的情况更加糟糕了。她几次都险些晕倒，幸好有好心的乘客扶住了她。看到这一幕，王秀琴的心都要碎了。她想起昨天自己的行为，想起自己对她的指责和那一巴掌，恨不得时光能够倒流，让她重新来过。
“我怎么能那样对待她...”王秀琴在心里不断地自责，“她已经这么痛苦了，我还要雪上加霜。”
通过几天的观察，王秀琴了解到林晓雨每周要来医院两次，一次是化疗，一次是检查。她住在离医院不远的一个老旧小区里，平时很少出门，除了去医院就是去附近的小超市买一些简单的食物。
“她连个照顾的人都没有。”王秀琴心里想着，“生病了还要自己照顾自己，这得多难受啊。”
她想起自己丈夫生病的时候，虽然痛苦，但至少有她陪伴，有人照顾。而林晓雨呢？她独自一人承受着疾病的折磨，没有家人的陪伴，没有人的照顾，甚至还要忍受陌生人的误解和指责。
“我必须要做些什么。”王秀琴暗暗下决心，“我必须要弥补我的过错。”
她开始向邻居打听癌症患者的护理知识，开始学习如何照顾化疗病人。她问了很多问题：化疗后应该吃什么？什么东西不能吃？怎样才能减轻化疗的副作用？
“秀琴，你问这些干什么？”邻居王婶好奇地问道。
“我...我有个朋友生病了，我想帮帮她。”王秀琴不知道该如何解释。
通过学习，王秀琴了解到化疗病人需要营养丰富但清淡的食物，需要多休息，需要保持心情愉快，最重要的是需要家人和朋友的关爱和支持。
“她什么都没有。”王秀琴心里想着，“她只有疾病和孤独。而我，还要给她增加痛苦。”
这种愧疚感让王秀琴几乎无法承受。她决定，无论林晓雨是否愿意原谅她，她都要去道歉，都要尽力弥补自己的过错。
她不能让一个正在与病魔斗争的年轻人继续承受不必要的痛苦。
来源：阿妞n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