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本文所用素材源于互联网，部分图片非真实图像，仅用于叙事呈现，请知悉

文：清风明月

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本文所用素材源于互联网，部分图片非真实图像，仅用于叙事呈现，请知悉

“爸爸，我长大了要嫁给你！”

那时的女儿搂着他的脖子，小脸红扑扑的，眼里满是对父亲的崇拜和依恋。

十八年前，工人李建国在雪夜的垃圾桶旁捡到了四岁的小雨。

从此他像对待亲生女儿一样抚养她长大。

为了这个孩子，他累弯了腰，磨出了厚茧，看着她考上大学是他此生最大的骄傲。

父女俩相依为命十八年，感情深得让所有人都羡慕。

可就在此时，小雨的亲生父亲突然出现了。

这个当年遗弃女儿的男人，听说孩子有出息了，想来“认亲”。

最终李建国赢了，女儿也还在身边，可他为什么笑不出来了？

2006年12月的那个夜晚，李建国永远不会忘记。

下着小雪的冬夜，寒风刺骨。李建国刚从纺织厂下完夜班，疲惫地走在回家的路上。四十二岁的他看起来比实际年龄要老一些，离婚三年来，一个人的生活让他变得沉默寡言。

工业区的街道很冷清，路灯昏暗，只有他一个人的脚步声在雪地里发出“咯吱咯吱”的响声。李建国拉紧了外套，加快了脚步。这个时候他只想快点回到那个租来的小房子里，泡一碗方便面，看会儿电视就睡觉。

经过一个垃圾桶的时候，李建国听到了一个微弱的声音。

“呜...呜...”

他停下脚步，仔细听了听。雪还在下，风声很大，也许是自己听错了。

正要继续往前走，那个声音又传来了，这次他听得很清楚，是小孩子的哭声。

李建国心里一紧，四处张望了一下。在垃圾桶旁边的纸箱里，他看到了一团黑影。走近一看，是一个小女孩，大概四岁左右的样子，穿着单薄的小棉袄，蜷缩在纸箱里，瑟瑟发抖。

“小朋友，你怎么在这里？”李建国蹲下身子，轻声问道。

小女孩抬起头，一双大眼睛里满含泪水，嘴唇都冻得发紫了。她看着李建国，张了张嘴，却说不出话来，只是继续小声地哭着。

李建国的心软了。这么小的孩子，在这样的大冬天被丢在这里，会冻死的。

“别哭，你别哭，叔叔带你回家。”李建国脱下自己的外套包住小女孩，小心翼翼地抱了起来。

小女孩很轻，瘦得让人心疼。李建国感觉怀里的小身体还在颤抖，不知道是冷的还是怕的。

“没事的，没事的。”李建国一边走一边轻拍着小女孩的后背，就像哄自己的孩子一样。

回到家里，李建国先给小女孩脱掉湿漉漉的衣服，用热毛巾给她擦身子。

小女孩的身上有些淤青，看起来应该是被人打过。李建国看了心疼得不行，找出自己最小的T恤给她穿上，虽然还是很大，但至少暖和。

“饿不饿？叔叔给你煮点粥。”李建国问道。

小女孩点了点头，眼睛里还含着泪水，但不再那么害怕了。

李建国在厨房里忙活了半天，煮了一碗白粥，又煎了个鸡蛋。小女孩吃得很香，一口接一口的，看起来是真的饿坏了。

“慢点吃，慢点吃，小心烫着。”李建国坐在旁边看着她，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

吃完饭，小女孩困得眼皮都睁不开了。李建国把她放在自己的床上，盖好被子。小女孩很快就睡着了，呼吸很轻很轻，像个小天使一样。

李建国坐在床边看了她很久。

这个孩子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会被丢在垃圾桶旁边？她的父母在哪里？

第二天一早，李建国请了假，带着小女孩去了派出所。

“这孩子是你捡到的？”值班的老民警看了看小女孩，又看了看李建国。

“对，昨天晚上在垃圾桶旁边发现的。”李建国把情况详细说了一遍。

老民警记录了一下，然后检查了小女孩的身体。在她的右肩膀上，有一个月牙形的胎记。

“这个胎记很特殊，我们接到过相关的报案。”老民警说着，翻了翻案卷，“不过...”

“不过什么？”李建国急忙问道。

老民警摇了摇头：“案件比较复杂，需要进一步调查。这孩子暂时就先放在你这里吧，有消息我们会通知你的。”

李建国带着小女孩回到家，心里五味杂陈。他看着小女孩天真的笑脸，心想也许这就是缘分吧。

“小朋友，你叫什么名字？”李建国蹲下身子问道，小女孩摇了摇头，还是不会说话，只是用那双大眼睛看着他。

“那叔叔给你起个名字好不好？昨天下雪的时候遇到你的，就叫小雨吧。”李建国笑着说道。

小女孩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嘴里模模糊糊地说了一声：“雨...雨...”

李建国的心一下子就软了。从那一刻起，他就决定要好好照顾这个孩子，不管她的亲生父母在哪里。

02

时间过得很快，转眼就是2007年的春天。小雨渐渐适应了和李建国一起的生活，也开始说话了。

“爸爸，我要喝水。”

当小雨第一次叫他“爸爸”的时候，李建国正在厨房里洗碗。听到这声稚嫩的呼唤，他手里的碗差点掉在地上。

“你...你叫我什么？”李建国转过身，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爸爸。”小雨很自然地又叫了一声，然后指了指水杯。

李建国的眼眶一下子就红了。这是他人生中第一次有人叫他爸爸，而且是这样一个可爱的小女孩。

“好，爸爸给你倒水。”李建国的声音有些哽咽，赶紧给小雨倒了一杯温水。

从那以后，李建国就真的成了小雨的爸爸。他学着做各种她爱吃的菜，学着给她梳各种发型，学着陪她玩各种游戏。

最开始的时候，李建国什么都不会。给小雨梳头发的时候，把她弄得直哭。

“爸爸，疼。”小雨委屈地说道。

“对不起，对不起，爸爸轻一点。”李建国手忙脚乱地重新梳，但还是弄得乱七八糟的。

楼下的张大妈看不下去了，上来教他：“你这个大老爷们，连个小辫子都不会扎。来，我教你。”

就这样，李建国跟着张大妈学会了梳头发、扎辫子、买小女孩的衣服。邻居们都夸他有心，说可怜的小雨找到了个好爸爸。

2008年，小雨到了上学的年龄。李建国带着她去报名的时候，老师问小雨的姓名和家庭情况。

“她叫李雨，是我女儿。”李建国很自然地说道。

小雨也很配合：“我爸爸叫李建国，我们家住在工人新村。”老师看了看他们，没有多问什么。在别人眼里，他们就是一对普通的父女。

小雨很聪明，学习成绩一直很好。每次考试回来，都会兴奋地跟李建国分享。

“爸爸，我这次数学考了100分！”小雨挥舞着试卷，满脸的骄傲。

“真的吗？我们小雨最棒了！”李建国抱起她转了一圈，比自己得奖还要高兴。

晚上，李建国会坐在小雨身边陪她写作业。他文化水平不高，很多题目都不会做，但他会很认真地听小雨讲解。

“爸爸，这道题是这样算的...”小雨像个小老师一样给李建国讲题。

“哦，原来是这样啊，我们小雨真聪明。”李建国总是很认真地听，虽然有时候还是不懂，但他喜欢看小雨认真讲解的样子。

2010年，小雨八岁了。有一天，她从学校回来，情绪有些低落。

“怎么了？在学校不开心吗？”李建国蹲下身子问道。

“爸爸，为什么我和你长得不像啊？”小雨仰着小脸问道。

李建国的心一紧。他知道这一天迟早会来的，但没想到来得这么早。

“小雨，你想知道吗？”李建国温和地问道。

小雨点了点头。

李建国想了想，决定告诉她一部分真相：“小雨啊，爸爸在你很小的时候遇到了你，当时你一个人很可怜，爸爸就把你带回家了。虽然我们没有血缘关系，但爸爸是真心疼你的，你也是爸爸最亲的人。”

小雨听了，眨了眨眼睛：“那我的亲生爸爸妈妈呢？”

“他们...他们有自己的原因吧。但是现在你有爸爸了，爸爸会一直照顾你的。”李建国轻抚着小雨的头发。

小雨想了想，突然抱住了李建国：“爸爸，我不要别的爸爸，我就要你。”

李建国的眼泪一下子就流下来了。这个小女孩，用她最纯真的话语给了他最大的安慰。

2012年，小雨十岁了，已经是个亭亭玉立的小女孩了。她会帮李建国做家务，会在他加班回来的时候给他倒水，会在他生病的时候照顾他。

“爸爸，你发烧了，我给你煮碗粥吧。”小雨摸了摸李建国的额头，小大人似的说道。

“不用了，小雨，爸爸没事的。”李建国虽然头很晕，但还是不想让小雨操心。

“不行，老师说了，生病了要好好休息，要喝粥。”小雨很认真地说道，然后跑到厨房里忙活起来。

李建国躺在床上，听着厨房里传来的声音，心里暖暖的。这个孩子已经成了他生命中最重要的部分，比什么都重要。

夜深的时候，李建国会看着熟睡的小雨，心里想着：也许她的亲生父母现在在找她，也许他们后悔了。如果有一天他们找来了，自己该怎么办？

但是每当小雨叫他“爸爸”的时候，这些担忧就会烟消云散。血缘关系算什么？十几年的朝夕相处，十几年的相依为命，这份感情比什么都要真实。

2015年，小雨十三岁了，进入了青春期。她开始有了自己的小秘密，开始会因为一些小事而闹脾气。

“爸，你烦不烦啊，天天问东问西的。”小雨有时候会不耐烦地说道。

李建国虽然心里有些失落，但他知道这是孩子成长必经的阶段。他依然默默地照顾着小雨，给她做好吃的，为她的学费发愁，为她的前途打算。

有一次，小雨的同学来家里玩，无意中说了一句：“小雨，你爸爸对你真好啊，比我亲爸爸还好。”

小雨听了，看了看正在厨房里忙活的李建国，心里突然有种说不出的感动。是啊，这个男人为了她付出了这么多，从来没有抱怨过，从来没有后悔过。

当天晚上，小雨主动走到李建国身边：“爸，对不起，我以后不会对你发脾气了。”

“傻孩子，你是爸爸的女儿，发点小脾气算什么。”李建国摸了摸小雨的头，“只要你健康快乐，爸爸就满足了。”

小雨抱住了李建国：“爸，我爱你。”这句话，让李建国觉得这些年所有的辛苦都值得了。

2016年，小雨十四岁，上了初中。她变得更加懂事，成绩也一直很优秀，但李建国能感觉到她心里有些东西在变化。

“爸，我的同学都在问我妈妈去哪了，我不知道怎么回答。”小雨坐在沙发上，有些困惑地说道。

李建国心里一紧。随着小雨长大，这样的问题只会越来越多。

“你就说妈妈去世了，这样别人就不会再问了。”李建国想了想说道。

“可是这样不是撒谎吗？”小雨皱着眉头。

“有时候善意的谎言是为了保护自己，也是为了不让别人困扰。”李建国轻抚着小雨的头发，“等你再大一点，爸爸会把所有的事情都告诉你的。”

小雨点了点头，但李建国能看出她心里还是有疑问的。

这一年，李建国工作的纺织厂倒闭了。四十八岁的他再找工作变得很困难，生活一下子变得紧张起来。

“爸，要不我不上学了，出去打工吧。”小雨看着为钱发愁的李建国，心疼地说道。

“胡说什么！”李建国的声音有些严厉，“你的任务就是好好读书，其他的事情不用你管。”

为了维持生活，李建国开始打零工，白天去建筑工地搬砖，晚上去饭店刷盘子，周末还要去街上摆摊卖东西。他的手变得更粗糙了，背也开始佝偻，但他从来不在小雨面前表现出疲惫。

“爸，你辛苦了。”小雨每天晚上都会给李建国泡脚，看着他疲惫的样子，心里很不是滋味。

“不辛苦，只要我们小雨能好好读书，爸爸做什么都值得。”李建国享受着女儿的孝心，虽然累，但心里是甜的。

2018年，小雨十六岁，正是花一样的年纪。她的成绩依然很优秀，老师说考个好大学没问题。但李建国却开始为学费发愁了。

“爸，如果实在没钱，我就考个师范学校吧，免学费的那种。”小雨很懂事地说道。

“不行，你这么聪明，应该上最好的大学。”李建国坚决地说道，“钱的事情爸爸来想办法。”

为了攒学费，李建国更加拼命地工作。有一次在工地上搬钢筋，不小心砸伤了脚，肿得像个馒头一样，但他不敢去医院，怕花钱，就在家里用冰块敷着。

小雨发现后哭了：“爸，你这样会留下后遗症的，我们去医院吧。”

“没事的，过几天就好了。”李建国强忍着疼痛，不想让女儿担心。

就在这个时候，小雨的生日到了。李建国虽然没什么钱，但还是给她买了一个小小的生日蛋糕。

“小雨，十六岁生日快乐。”李建国笑着说道，但笑容里带着些许疲惫。

“谢谢爸爸。”小雨抱住了李建国，“爸爸，等我长大了，一定要好好报答你。”

就在这时，李建国的手机响了。他看了看来电显示，是个陌生的号码。

“喂？”李建国接起电话。

“是李建国吗？我知道你养了我的女儿，我想见见她...”电话那头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

李建国的脸色瞬间变了，他看了看正在吃蛋糕的小雨，赶紧挂断了电话。

“爸，谁的电话？”小雨好奇地问道。

“没事，打错了。”李建国努力让自己看起来正常，但心里已经翻江倒海了。

这么多年过去了，他还是来了。李建国一直担心的事情终于发生了。

04

那通电话之后，李建国好几天都睡不好觉。他不知道打电话的人到底是谁，也不知道他是怎么找到自己的。最重要的是，他不知道该怎么办。

陌生男人的电话没有再打来，但李建国总觉得心里压着一块石头。小雨似乎也感觉到了他的异常。

“爸，你最近怎么了？总是心不在焉的。”小雨担心地问道。

“没事，就是工作上的事情。”李建国不想让小雨知道真相，至少现在不想。

2019年，小雨十七岁，马上要高考了。李建国把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了女儿的学习上，那通神秘的电话也渐渐被他抛在脑后。

“爸，我想考师范大学，将来当老师。”小雨对李建国说道。

“为什么想当老师？”李建国问道。

“因为老师能教育很多孩子，就像你教育我一样。我希望能把你给我的爱传递给更多的人。”小雨认真地说道。

李建国听了，心里满满的都是骄傲。这个孩子真的太懂事了，懂事得让人心疼。

高考结束后，小雨考得很好，被省城的师范大学录取了。李建国高兴得几天都合不拢嘴，到处跟人说他女儿考上大学了。

“小雨，你真争气！”李建国拿着录取通知书，眼泪都出来了。

“爸，这都是你的功劳。”小雨抱住了李建国，“如果没有你，我不可能有今天。”送小雨去大学的那天，李建国特意请了假。他帮小雨收拾行李，生怕落下什么东西。

“爸，你别太担心了，我会照顾好自己的。”小雨看着忙前忙后的李建国，心里酸酸的。

“第一次离家这么远，爸爸能不担心吗？”李建国一边收拾一边唠叨，“到了学校要记得给爸爸打电话，有什么事情就说，不要一个人扛着。”

“知道了，爸。”小雨乖巧地点头。

到了大学，李建国帮小雨办好了所有的手续，把宿舍安排得妥妥当当的。临走的时候，他舍不得，但还是强装轻松。

“好了，爸爸走了，你要好好学习。”李建国挥了挥手。

“爸爸再见！”小雨在宿舍楼下大声喊道。

李建国走出校门的时候，眼泪终于忍不住流了下来。他的宝贝长大了，要开始自己的人生了。

小雨上大学后，李建国一个人在家，生活变得空荡荡的。他每天最期待的就是小雨的电话。

“爸，我今天上了什么课，遇到了什么有趣的事情...”小雨总是跟他分享大学生活的点点滴滴。

“好好好，爸爸听着呢。”李建国总是很认真地听，虽然有些事情他不太懂，但只要是小雨说的，他都觉得有趣。

2020年的时候，李建国做了一个决定。他想主动寻找小雨的亲生父母。

这个决定让他纠结了很久。一方面，他害怕失去小雨；另一方面，他觉得小雨有权知道自己的身世。

“也许她的亲生父母也在找她，也许他们有自己的苦衷。”李建国自言自语道，“小雨这么优秀，他们如果知道了，一定会很骄傲的。”

李建国开始通过各种渠道寻找线索。他去派出所查档案，在网上发帖子，甚至联系了一些寻人的公益组织。

过程很艰难，大部分的线索都断了。但李建国没有放弃，他觉得自己有责任给小雨一个完整的身世。

2021年，经过一年多的寻找，李建国终于有了一些进展。一个热心的网友说他可能有小雨亲生父亲的线索。

“你确定吗？”李建国激动地问道。

“八九不离十，你说的那个胎记特征很符合。”网友说道，“不过这个人...你要有心理准备。”

“什么意思？”李建国的心一紧。

“他不是什么好人，你最好小心点。”网友提醒道。

李建国的心沉了下去，但他还是决定要见一面。不管小雨的亲生父亲是什么样的人，他都有权知道小雨的存在，小雨也有权知道自己的身世。

几天后，网友给了李建国一个电话号码：“这是他的号码，你自己联系吧。”

李建国拿着那个号码，手都在发抖。十五年了，他终于要见到小雨的亲生父亲了。

李建国在老旧的茶馆里坐了快半个小时，手心里全是汗。这是他第三次看手表了，约定的时间是下午两点，现在已经两点二十五了。

他面前的那杯茉莉花茶早就凉透了，茶叶沉在杯底，像他此刻沉重的心情。

桌子上放着一张照片，是小雨十八岁生日时拍的，笑得很灿烂。李建国的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照片的边缘，这是他的习惯动作，每当紧张的时候就会这样做。

茶馆里很安静，只有几个老头在角落里下棋，偶尔传来几声“将军”的叫喊声。

李建国选择这里见面，就是因为这里够安静，够隐蔽。他不想让太多人知道这件事，至少在搞清楚状况之前不想。

这些天来，李建国脑子里反复想象着即将见面的这个人。小雨的亲生父亲，会是什么样子的呢？他想象过很多种可能：也许是个斯文的知识分子，戴着眼镜，说话温和；也许是个朴实的工人，就像自己一样；也许是个生意人，西装笔挺，成功人士的模样。

无论如何，能生出小雨这样聪明善良的女儿，这个男人应该不会太差吧？

李建国甚至已经想好了见面时要说的话：“谢谢你生了这么好的女儿，这些年我把她当亲生的一样养着，你放心。”

他还准备告诉对方小雨的近况：学习成绩优秀，性格开朗，孝顺懂事，是个好孩子。

想到这里，李建国的嘴角不由得上扬了一下。

十八年了，他终于要见到小雨的亲生父亲了。说不紧张是假的，但更多的是期待。他希望能从这个男人身上看到小雨的影子，也希望能理解当年为什么会发生那样的事情。

“老李吧？”

一个略显沙哑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李建国猛地转过头，手里的照片差点掉在地上。

站在他面前的是一个四十多岁的男人，穿着一件洗得发白的夹克，脚上是一双磨损严重的运动鞋。男人的头发有些油腻，看起来好几天没洗了，胡子拉碴的，嘴里还叼着一根烟。

李建国愣了一下，下意识地往四周看了看，希望这不是要见的人。可是茶馆里除了下棋的老头，就只有他们了。

“你...你是王志强？”李建国站起来，声音有些干涩。

“对对对，就是我。”男人把烟头掐灭在烟灰缸里，坐到了李建国对面，“不好意思啊，来晚了，刚才在麻将馆，手气不错，多摸了几把牌。”

李建国的心一下子沉了下去。这就是小雨的亲生父亲？这个满身烟味、衣衫不整的男人？他感觉自己的世界观受到了巨大的冲击。

王志强打量了一下李建国，点了点头：“看起来挺老实的，难怪能把孩子养这么好。”他伸手去拿桌上的照片，“这就是我女儿吧？长得真不错，随我。”

“别碰！”李建国几乎是条件反射地护住了照片。他不知道为什么，就是不想让这个男人碰小雨的照片。那种感觉就像是看到脏东西要玷污珍宝一样。

王志强愣了一下，随即笑了：“哎呀，你这是干什么？我看看我亲生女儿的照片还不行啊？”

李建国深吸了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也许是自己想多了，也许这个人只是看起来邋遢一点，本质上还是好的。毕竟，人不可貌相嘛。但他心里的那种失落感却怎么也挥不去。

“坐吧。”李建国重新坐下，把照片收了起来，“你想喝点什么？”

“随便来壶茶就行。”王志强四处张望着，眼神有些闪烁，“这地方挺偏的啊，你怎么想到在这里见面？”

“安静一点好说话。”李建国叫来服务员，要了一壶铁观音。他仔细观察着王志强，越看越觉得不对劲。这个男人的眼神很飘忽，说话的时候总是左顾右盼的，手指被烟熏得发黄，指甲里还有污垢。

“你...这些年过得怎么样？”李建国试探性地问道。

王志强摸了摸鼻子：“还行吧，就是运气不太好。做什么都不顺，钱也不好赚。”

他顿了顿，眼睛突然亮了起来，“听说我女儿现在很有出息？考上大学了？”

听到这话，李建国的心又沉了一分。这个男人关心的第一件事不是女儿过得好不好，身体健不健康，而是女儿有没有出息。这种问法让李建国感到很不舒服。

“小雨很聪明，学习一直很好。”李建国简单地说道，不想透露太多。

“小雨？这名字不错啊。”王志强点了点头，接着又问，“考的什么大学？什么专业？将来能找到好工作吗？”

李建国看着王志强急切的样子，心里涌起一阵说不出的感觉。这些问题听起来像是关心，但语气和表情都让人觉得不对劲，更像是在打听什么有价值的信息。

“她学的是师范专业，将来想当老师。”李建国简单地答道。

“老师好啊，稳定，有面子。”王志强连连点头，“你这些年养她，花了不少钱吧？”

“这个...”李建国有些不知道怎么回答。他不明白王志强为什么要问这个问题。

“肯定花了不少。”王志强接着说，眼神变得有些贪婪，“养个孩子不容易，我知道。不过现在好了，她出息了，咱们都有面子。你看，我生了个这么优秀的女儿，你也算是积了德，把她培养得这么好。”

李建国听着这话，感觉越来越不对劲。什么叫“咱们都有面子”？什么叫“我生了个优秀的女儿”？这个男人说话的语气，就好像小雨的成就有他的一份功劳似的。

“你当年为什么要丢下她？”李建国终于忍不住问道。这是他最想知道的问题，也是最不敢问的问题。

王志强的脸色变了变，眼神更加闪烁了：“哎呀，当时情况特殊嘛，我也是没办法。”

“什么特殊情况？”李建国追问道。

王志强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说了出来：“当时我欠了高利贷，债主天天追债，我怕连累孩子，所以...”

“所以你就把她丢在垃圾桶旁边？”李建国的声音提高了几分，引得旁边下棋的老头都看了过来。

“你小声点。”王志强有些慌张地看了看四周，“我也是为了她好，不想让她跟着我受苦。”

李建国看着王志强的样子，心里涌起一阵愤怒。为了她好？把一个四岁的孩子丢在寒冷的冬夜，这叫为了她好？如果不是自己碰巧路过，小雨可能早就冻死了。

“那你现在来找她是为了什么？”李建国努力压制着心中的怒火。

王志强的眼神又开始闪烁了：“我想补偿她啊，想好好当个父亲。你想啊，她现在这么有出息，我这个当爸爸的也有面子。以后她工作了，我也算是有个依靠了。”

李建国终于明白了。这个男人根本不是来认女儿的，他是来占便宜的。他听说小雨有出息了，想来分一杯羹。

“你觉得你有资格当她的父亲吗？”李建国的声音冰冷如霜。

“怎么没资格？我是她亲生父亲，血浓于水嘛。”王志强理直气壮地说道，“再说了，你养了她这么多年，也该我来享享福了。”

听到这话，李建国彻底被激怒了。他猛地站起来，桌子都被撞得晃动了一下。

“你说什么？”李建国瞪着王志强，“你知道我这十八年是怎么过来的吗？你知道为了养大她我吃了多少苦吗？”

王志强被李建国的样子吓了一跳，往后缩了缩：“你...你别激动，我没有别的意思。”

“你没有别的意思？”李建国气得浑身发抖，“你把孩子丢了十八年，现在听说她有出息了就想来享福？世界上哪有这样的道理？”

“我也是迫不得已的，当时如果不是欠了债...”王志强还想解释。

“够了！”李建国打断了他，“不管你当时有什么原因，你都没有资格再做她的父亲。她现在有自己的生活，不需要你来打扰。”

王志强的脸色变了，露出了一丝威胁的意味：“你别这么绝情嘛，血缘关系是断不了的。我要是去找她，告诉她真相，你觉得她会怎么想？”

李建国的心一紧。这是他最担心的事情。如果小雨知道了真相，知道了自己有这样一个亲生父亲，她会怎么想？她会不会觉得自己的出身很肮脏？

“你想怎么样？”李建国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

王志强看到李建国的表情，知道自己抓住了要害：“也没什么，我就是想见见女儿，认个亲。你看你把她养得这么好，我心里也高兴。不过这些年你辛苦了，我应该补偿你一点。”

“补偿？”李建国冷笑一声，“你拿什么补偿？”

“等小雨工作了，她总得孝敬亲生父亲吧？到时候我们可以一起享福。”王志强露出了贪婪的笑容。

李建国看着王志强的嘴脸，心里涌起一阵恶心。这个男人不仅想占小雨的便宜，还想让自己帮着他一起剥削小雨。

“做梦！”李建国一字一句地说道，“我绝对不会让你伤害她的。”

“伤害？我怎么会伤害我的亲生女儿？”王志强装出一副无辜的样子，“我只是想行使做父亲的权利而已。”

李建国看着王志强，心里五味杂陈。愤怒、失望、恶心、后悔，各种情绪交织在一起。他后悔自己主动寻找这个人，后悔揭开了这个不应该揭开的真相。

小雨这么纯净善良的孩子，怎么会有这样的亲生父亲？这个男人配得上小雨叫他一声“爸爸”吗？

“我不会让你见她的。”李建国冷冷地说道。

“那可由不得你。”王志强的脸色彻底沉了下来，“她是我的女儿，我有权见她。大不了我直接去她学校找她。”

听到这话，李建国的心彻底沉到了谷底。他看着眼前这个可恶的男人，第一次感受到了什么叫绝望。

06

离开茶馆的时候，李建国的脚步很沉重。王志强的话还在他耳边回响：“大不了我直接去她学校找她。”这句话像一根刺一样扎在李建国的心里。他知道王志强不是在开玩笑，这个男人什么事都做得出来。

回到家里，李建国坐在沙发上发呆。空荡荡的房子里只有他一个人，小雨的照片摆满了客厅，从她四岁到十八岁，记录着她成长的每一个瞬间。

李建国看着这些照片，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十八年的朝夕相处，十八年的相依为命，难道就要因为一个从来没有尽过责任的男人而改变吗？

手机响了，是小雨打来的。

“爸，你在干什么呢？”小雨开心的声音从话筒里传来。

“没...没干什么，就是在家里看电视。”李建国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正常。

“爸，你声音怎么怪怪的？是不是感冒了？”小雨敏感地察觉到了异常。

“没有，可能是刚才睡着了，声音有点哑。”李建国撒了个谎。

“那你要多喝热水，注意身体。”小雨关心地说道，“对了爸，我们学校下周有个家长会，你能来吗？”

李建国的心一紧：“家长会？”

“对啊，就是让家长们了解一下学生的学习情况。我很想让同学和老师们见见你，让他们知道我有个多好的爸爸。”小雨兴奋地说道。

李建国听着女儿期待的声音，心里更加难受了。如果王志强真的去学校找她，那场面会是什么样的？

“爸，你怎么不说话？”小雨察觉到了他的沉默。

“哦，好的，爸爸一定去。”李建国勉强答应道。

“太好了！爸爸，我爱你。”小雨高兴地说道。

“爸爸也爱你，小雨。”李建国的声音有些哽咽。

挂断电话后，李建国的眼泪流了下来。这么纯真的孩子，这么美好的父女关系，为什么要被那样一个人破坏？

接下来的几天，李建国整夜整夜地睡不着觉。王志强没有再联系他，但这种安静让他更加不安。暴风雨来临前的宁静往往是最可怕的。

李建国开始考虑各种可能性。要不要先告诉小雨真相？要不要让小雨转学？要不要报警？但每一种选择都有问题。

告诉小雨真相，她能接受这样的亲生父亲吗？她会不会因此而痛苦？

让小雨转学，她的学业怎么办？而且王志强已经知道了她的情况，躲得了一时躲不了一世。

报警？王志强虽然品行不端，但他确实是小雨的亲生父亲，警察也不能阻止他见自己的女儿。

一个星期后，王志强的电话又来了。

“老李，考虑得怎么样了？”王志强的声音里带着威胁的意味。

“我不会让你见她的。”李建国坚决地说道。

“是吗？那我可要采取行动了。”王志强冷笑道，“我已经知道她在哪个学校了，明天我就去找她。”

“你敢！”李建国怒吼道。

“有什么不敢的？我是她亲爸爸，天经地义。”王志强得意地说道，“你要是不想让场面太难看，最好配合一点。”

李建国握着手机，手都在发抖。他知道王志强说到做到，这个人什么都干得出来。

“你想要什么？”李建国无奈地问道。

“也不要什么，就是想认个亲，享受一下做父亲的快乐。”王志强说道，“当然了，如果小雨将来有了工作，孝敬一下父亲也是应该的。”

“你做梦！”李建国咬牙切齿地说道。

“那就没什么好谈的了。”王志强说道，“明天我就去学校，到时候让所有人都知道，李建国养了十八年的女儿其实不是他亲生的。”说完，王志强就挂断了电话。

李建国瘫坐在沙发上，感觉天都要塌下来了。他想起小雨刚才还兴奋地跟他说家长会的事情，想起她说要让同学和老师见见她的好爸爸。如果王志强真的去了学校，小雨会有多难堪？

那天晚上，李建国一夜没睡。他看着小雨的照片，回忆着这十八年来的点点滴滴。从四岁的小女孩到十八岁的大学生，他见证了她的每一次成长，分享了她的每一份快乐。

这份感情，比什么血缘关系都要珍贵。

第二天一早，李建国做了一个决定。他要赶在王志强之前到学校，先把情况告诉小雨。虽然这样做会让小雨痛苦，但总比让她在毫无准备的情况下面对王志强要好。

李建国买了最早的火车票，赶往省城。在火车上，他反复想着该怎么跟小雨说这件事。怎样才能减少对她的伤害？怎样才能让她明白，不管发生什么，他都是她最亲的人？

李建国赶到小雨的学校时，已经是下午两点了。他没有直接去找小雨，而是先在校门口等着，看看王志强有没有来。

等了一个小时，没有看到王志强的身影。李建国松了一口气，也许那个男人只是在吓唬他。

“爸爸？”

一个惊喜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李建国转过头，看到小雨正朝他跑来。

“小雨！”李建国张开双臂抱住了女儿。好久没见，小雨又长高了一些，也更漂亮了。

“爸爸，你怎么来了？不是说下周才有家长会吗？”小雨奇怪地问道。

“爸爸想你了，就提前来看看。”李建国努力挤出一个笑容。

“太好了！正好我没课，我们去校园里走走吧。”小雨兴奋地拉着李建国的手。

父女俩在校园里走着，小雨兴致勃勃地给李建国介绍学校的情况。

“爸爸，这是我们的图书馆，我经常在这里学习。”

“这是我们的教学楼，我的专业课都在这里上。”

“这是我们的食堂，饭菜还不错，你放心。”

李建国听着女儿的介绍，看着她开心的样子，心里更加沉重了。这么美好的孩子，为什么要承受这样的痛苦？

“爸爸，你今天怎么了？总是心不在焉的。”小雨停下脚步，担心地看着李建国。

李建国深吸了一口气，知道不能再拖下去了。

“小雨，爸爸有件事要告诉你。”李建国拉着小雨坐到了一张长椅上。

“什么事？”小雨看到李建国严肃的表情，也紧张起来。

“是关于你的身世的。”李建国的声音有些颤抖。

小雨愣了一下：“我的身世？爸爸，你以前不是告诉过我了吗？”

“那只是一部分。”李建国看着小雨的眼睛，“小雨，你的亲生父亲...他找到我们了。”

小雨的脸色瞬间变了：“什么？”

“他想见你。”李建国继续说道，“但是小雨，你要有心理准备，他不是个好人。”

小雨沉默了很久，然后问道：“那我要见他吗？”

“这个由你决定。”李建国温和地说道，“不管你做什么决定，爸爸都支持你。”

小雨想了想：“爸爸，你能先告诉我他是个什么样的人吗？”

李建国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决定实话实说：“他当年因为欠债把你丢掉了，现在听说你有出息了，可能想来占便宜。”

小雨听了，眼睛里闪过一丝愤怒：“这样的人也配当我父亲？”

“血缘关系是改变不了的。”李建国叹了口气，“但是小雨，不管怎样，你都是爸爸最亲的人。”

“爸爸。”小雨抱住了李建国，“我也不想见他，我只要你一个爸爸就够了。”

李建国的眼泪流了下来。他拍着小雨的后背，心里五味杂陈。

就在这时，一个熟悉的声音传来：“这就是我女儿吧？”

父女俩转过头，看到王志强正朝他们走来。他今天稍微打扮了一下，但还是掩盖不了那种猥琐的气质。

“你怎么来了？”李建国愤怒地站起来。

“我来看我女儿，有什么不对吗？”王志强笑嘻嘻地说道，然后看向小雨，“小雨是吧？我是你爸爸，亲爸爸。”

小雨看着王志强，脸上露出了厌恶的表情：“你不是我爸爸，我爸爸只有一个。”

“血浓于水嘛，你不承认也没用。”王志强不以为意地说道，“你看，你长得多像我啊。”

“我一点都不像你！”小雨愤怒地说道。

周围的学生开始围观，指指点点的。李建国意识到事情闹大了，赶紧说道：“我们换个地方谈。”

“不用换地方，就在这里说。”王志强大声说道，“我要让所有人都知道，我有个考上大学的女儿。”

小雨的脸涨得通红，她从来没有这么丢脸过。

“你够了！”小雨大声喊道，“我不认识你，也不想认识你！”

“你可以不认识我，但你改变不了我是你亲生父亲的事实。”王志强得意地说道，“以后你工作了，还得孝敬我这个老爸呢。”

“做梦！”小雨咬牙切齿地说道，“像你这样的人，根本不配当任何人的父亲！”

王志强的脸色变了：“你这个小丫头，怎么能这样跟爸爸说话？”

“你不是我爸爸！”小雨指着李建国说道，“他才是我爸爸，养育我十八年的爸爸！”

围观的学生们听到这里，都明白了是怎么回事。有人开始议论：

“原来不是亲生的啊。”

“养父这么好，亲生父亲现在才来认。”

“这个男人看起来就不像好人。”

王志强听到这些议论，脸上有些挂不住了：“你们懂什么？血缘关系是最重要的！”

“血缘关系重要吗？”小雨大声说道，“如果血缘关系重要，你当年为什么要丢下我？如果血缘关系重要，这十八年你在哪里？”王志强被问得哑口无言。

小雨继续说道：“我的爸爸，是那个在雪夜里救了我的人，是那个十八年来含辛茹苦养育我的人，是那个为了我的学费拼命工作的人！”

说着，小雨抱住了李建国：“他才是我的爸爸，我这辈子只认他一个爸爸！”

围观的学生们都被感动了，有人开始鼓掌。王志强在众人的谴责声中灰溜溜地离开了。

危机过去了，但李建国却笑不出来。

他看着怀里哭泣的小雨，心里五味杂陈。他胜利了，小雨选择了他，但他一点都高兴不起来。

他心疼小雨要承受这样的打击，心疼她要面对这样的亲生父亲。他愤怒那个男人的自私和贪婪，愤怒命运的不公。

最让他难过的是，小雨从此以后就要背负着这样的出身。虽然她嘴上说不在乎，但她还是个孩子，这样的真相对她来说太残酷了。

“爸爸，我没事的。”小雨擦干眼泪，努力挤出一个笑容，“我很庆幸遇到了你，你是世界上最好的爸爸。”

李建国抱紧了小雨，眼泪止不住地流。他想笑，想为这个结果感到高兴，但他就是笑不出来。

因为他知道，有些伤害已经造成了，有些真相一旦揭开就再也回不去了。小雨虽然还是他的女儿，但她心里的那份纯真已经被破坏了。

那天晚上，李建国陪小雨在宿舍里聊了很久。

“爸爸，你会不会后悔？”小雨问道。

“后悔什么？”李建国反问。

“后悔收养了我，后悔遇到了这样的麻烦。”小雨低着头说道。

“傻孩子。”李建国摸了摸小雨的头，“你是爸爸这辈子最宝贵的礼物，爸爸怎么会后悔？”

“那你为什么不高兴？”小雨敏感地察觉到了李建国的情绪。

李建国沉默了很久，然后说道：“爸爸是心疼你，心疼你要承受这些不应该承受的痛苦。”

小雨抱住了李建国：“爸爸，我不痛苦。因为我有你，我比任何人都幸福。”

李建国的眼泪又流下来了。他知道小雨是在安慰他，但他就是高兴不起来。

是的，他胜利了，小雨还是他的女儿。但这种胜利让他笑不出来，因为他们的幸福是建立在小雨痛苦的基础上的。

那个叫王志强的男人，虽然被赶走了，但他给小雨造成的伤害却是永远无法挽回的。

从今以后，小雨就要带着这样的出身生活，就要面对别人异样的眼光。

这就是为什么李建国笑不出来的原因。不是因为他不爱小雨，而是因为他太爱小雨了，爱到不忍心看她受到一点点伤害。

月光透过窗户洒进来，照在父女俩的身上。

李建国看着小雨熟睡的脸，心里默默发誓：不管付出什么代价，他都要保护好这个孩子，让她拥有最美好的人生。

来源：阿妞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