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但随后,我的身体逐渐垮掉,二十岁的年纪却像是八十岁一样,连扫地都成了难事,更别提去工作挣钱了。可我的哥哥和嫂子却指责我故意装病。
上一世,我那侄子被诊断出尿毒症,非得换肾才能康复。
我立刻去做了配型,并且毫不犹豫地捐出了自己的肾脏。
但随后,我的身体逐渐垮掉,二十岁的年纪却像是八十岁一样,连扫地都成了难事,更别提去工作挣钱了。可我的哥哥和嫂子却指责我故意装病。
“不就拿走你一个肾吗?难道你还打算在我们家住一辈子不成?”
嫂子甚至买了一对猪腰子,直接扔我脸上:“你一个腰子没了,我给你补上一对,这下总行了吧。”
由于肾脏不足,我还没到三十就死在了租来的小屋里。
当我再次睁开眼时,我回到了侄子被查出尿毒症之前。
...
“我可不碰那没味道的水,给我来点可乐。”
小侄子谢知宇一挥手,水杯就翻了,他大声嚷嚷。
“咱家的可乐早喝光了,你先凑合喝点白水,奶奶下午给你买可乐去。”
我妈虽然被热水烫了,脸上的笑容依旧灿烂,轻声细语地安慰着。
我一睁眼就看到这一幕,立刻从椅子上蹦了起来。
“我去,我现在就去,小宇不喜欢喝白水就别勉强了,姑姑这就给你买可乐去,买大瓶的。”
我边说边往外走。
直到走出家门,我才感到轻松。
我下意识地摸了摸腰侧,那里空空如也,啥也没有。
谢天谢地,我的肾还在。
上辈子,谢知宇查出了尿毒症,得靠透析活着,要根治就得换肾。
一听到这消息,我立马去医院做了配型。
医院后来告诉我,我们俩配型成功了,我哥嫂几乎是跪着求我捐个肾。
他们信誓旦旦地说,等我捐肾后,会养我一辈子,还要让谢知宇给我养老。
我妈也用道德来压我:“你要是不捐,我就从楼上跳下去,看你背两条命,还能不能睡得着!”
我把一个肾捐给了谢知宇,让他活了下来。
但这对我的身体影响太大了,我成了只有一个肾的残疾人,原来的公司把我辞了,我的身体也没法再工作,走几步就喘得不行。
少了一个肾,我这辈子也没法生孩子,彻底成了废人。
这时,哥嫂却翻脸不认人。
他们不仅不给我生活费,还把我赶出家门,让我自生自灭。
我哥谢江冷冷地说:“你不过少了个肾,还想赖我们一辈子?做人不能这么贪心。”
嫂子扔给我一袋血红的猪腰子:“你捐了一个,我还你一对,够意思了吧。”
连我亲妈也不耐烦地看着我:“小宇是你侄子,你不捐谁捐?咱们是一家人,你何必这么计较。”
我绝望地死在出租屋里,没人为我伤心,这家人反而惋惜地说:“反正都是要死的,早知道就让她把两个肾都给小宇了。”
这次,谁也别想动我的肾。
站在超市里,我直接拎了五箱可乐,打算让谢知宇喝个痛快。
打小,谢知宇就对饮料情有独钟,现在更是连白开水都不沾,只爱喝有味道的水。
谢江曾试图改变他的这个习惯,但他宁愿渴着,也不碰白开水。
我妈心疼得差点晕倒,于是买了几箱饮料放家里,让他喝个够。
就这样,谢知宇喝了十几年,要是不得尿毒症才怪呢。
我把可乐带回家,谢知宇立刻兴高采烈地喝了起来。
晚上吃饭时,我随口提了一句,打算去做个体检。
嫂子刘晶冷嘲热讽地说:“你可真有钱,哪像我,小宇的补习费还没凑齐呢。”
我装作没听懂:“学习哪有健康重要,我觉得咱们全家都该去体检一下。”
我自己身体啥样我清楚,体检不过是为了糊弄他们。
谢知宇这病随时可能被发现,只要我还在这家,就可能重蹈覆辙。
所以这次我一定要远远地逃开,让他们找不到我。
我在网上找了张尿毒症确诊报告,把名字改成我的,然后发到家族群里。
我拿着报告回家,进门前还滴了几滴眼药水,才推开门。
沙发上三个人正商量着什么,见我进来,我妈迎了上来,表情凝重。
我看着她的脸,有点恍惚,好像她真的在担心我。
但她接下来的话又打碎了我的幻想。
“我问过医生了,你这病就是个无底洞,一辈子都得透析,活着也是受罪,我看还是算了吧。”
“小宇还没成年,将来上大学、娶媳妇哪样不要钱,我和你哥帮不了你。你自己想办法吧。”
刘晶也走过来,嘴角微扬,幸灾乐祸:“是啊姗姗,你非要去体检,这下好了,没病也查出病来了。”
“小宇还小,你还是早点搬出去吧,别把你的霉运传给他。”
一家人七嘴八舌,就是不想管我,我擦了擦眼角的泪,扑通一声跪下。
“妈,医生说我这病还有救,只要换个肾就行,亲人之间最容易配型,你看我哥和我能不能去医院做个配型,实在不行,小宇的肾也行。”
这话一出,我脸上就挨了一巴掌。
“贱人,你心怎么这么黑!小宇还这么小,你居然敢打他的主意!”
刘晶恶狠狠地瞪着我,好像要把我撕了。
我捂着脸流泪:“一个肾也能活,他要是给我一个肾,以后他就是我亲儿子,我养他一辈子,等我死了,我的钱都是他的。”
“你当我傻啊,你这病还能活几年,等你死了,你的钱还是我儿子的!”
我又看向谢江:“哥,你救救我吧,我不想死,你就去医院配个型,配不配得上还不一定呢。”
我刚说完,我妈就挡在谢江前,眼神警惕:“你哥年轻力壮的,不能捐,捐了对他身体有影响怎么办?”
眼前这三个人站成一派,我只是快死了,谢江可是少了一个肾啊。
我捂着心口哭诉:“妈,我也是你的女儿啊!难道你忍心看我死吗?”
“这就是你的命,你死了就死了,我还有儿子,我给你一条命,你就应该感恩了。”
我从地上站起来,看着这几个人:“行,你们都这么狠心是吧,你们都会有报应的!”
说着我抬手就掀翻了桌子,举起椅子把家里砸了个稀巴烂,力气大得不像重病患者。
三个人看我手里有东西,都不敢拦我,只是嘴上骂几句。
等我砸完后,看着成了废墟的家,心里那口气总算是吐出来了,直接转身,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家。
我疾步如飞,担心他们一旦醒悟就会追上我。
妈妈给我发了条信息:“你这个不孝女,以后别叫我妈妈了!”
我立刻把这条信息截图,然后直接上传到了朋友圈。
亲戚们看到这条朋友圈,都感到一头雾水,不清楚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不久之后,妈妈也在朋友圈发声。
“从今天起,我何淑琼与谢姗断绝母女关系,以后生死各不相干。”
亲戚朋友们以为我们只是吵架,还打算劝和。
“亲情比金坚,母女之间有什么不能沟通的,何必闹到这步田地。”
我立刻回应:“劝也没用,我可没有这么狠心的母亲,能眼睁睁看着女儿病死。”
“我甚至怀疑自己是不是被抱错了,这世上怎么会有如此狠心的母亲。”
我直接将诊断报告发给他们,他们看到报告上的字后,立刻开始指责妈妈。
“淑琼,姗姗可是你的亲骨肉,她现在病了,你怎么可以不管?”
“真是心狠手辣,为了钱连亲情都不要了。”
“如果是我女儿病了,我宁愿卖房也要给她治病。”
妈妈看到这些指责,气得几乎要吐血,立刻反驳:“她不是要钱,她是想要一个肾!”
“她竟然敢打她侄子的主意,我孙子还小,怎么能捐肾?要说狠心,她才是最狠心的。”
听她这么一说,好像一切都是我的错,如果我没有重生,我可能也会自我反省,但现在有了前世的经历,我只关心自己。
说到底,这些亲戚还是重男轻女,认为儿子比女儿重要,现在都沉默了。
平时说血缘关系比水还浓,现在亲戚有难就开始装聋作哑。
“姗姗,你这病坚持透析不就行了,何必非得要个肾?你哥是个男人,不能没有肾啊。”
“对啊,多少钱也买不到一个肾,这次是你太过分了。”
我笑了笑,立刻回应:“二姨,要不你把你的肾给我吧,你是女人,一个肾也活得下去。”
这下再也没有亲戚敢说话了,毕竟肾脏是人体的重要器官,一旦失去就无法再生,谁也不敢拿自己的生命去冒险。
看到我被众人指责,谢江又出来装好人:“虽然不能给你肾,但你放心,以后你生活有困难,我不会不管你的。”
他的话要是可信,母猪都能上树了。
我没理他,继续问那些亲戚:“我们都是一家人,真的没人愿意救我吗?你们就这么狠心?”
这下没人再回复我,他们的态度很明显,不会帮忙,巴不得离得远远的。
这下我就放心了,谢知宇的病很快就会发作,没人帮忙,我看谢江还能怎么办。
我租了间新屋,又换了份新工作,在这偌大的城市里,他们再也寻不着我。
一切安顿下来后,我回了一趟家。
大学毕业后,我一直窝在家里,每次想搬出去都被我妈拦下,她牢牢把控着我的工资,拿去贴补谢江夫妇。
那些本该属于我的钱财,我必须得要回来。
几天前,家里被砸得面目全非,现在已修复如初。
我一现身,他们就怒目而视。
我没跟他们多废话,直接扔下手中的文件。
“你们的肾我不要了,但你们花了我的钱,得还给我。”
地上是我打印的这些年的账单,我妈取的每一笔钱都记录得清清楚楚,他们无法抵赖。
刘晶一看数字,尖叫出声:“我们哪有这么多钱?!”
“你也知道多啊,花的时候怎么不觉得多,快还钱。”
我一屁股坐在地上,摆出一副不给钱就不走的架势。
我妈挥舞双手想赶我走:“我养了你二十多年,用你点钱怎么了?你给我滚!”
我冷笑一声,从口袋里掏出一把小刀:“不给钱也行,我没钱治病,到时候失去理智会做出什么,我自己也不知道。”
“对了嫂子,我记得小宇是在五年级二班,对吧。”
听到这话,他们都不敢轻举妄动,生怕我发疯。
“好!我还钱,你拿了钱立刻走!”
“那是自然。”
看到手机里的转账提醒,我拍拍屁股站了起来。
临走前,我环顾了一圈这个我曾经的家:“这房子是我爸留下的,按理说我也该有份吧。”
谢江快要疯了:“滚!这房子是我的,跟你没关系!”
我没说话,只是留下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足以让他们夜不能寐。
我走后,他们整夜担心,怕我哪天没钱了又找上门。
想了几天,他们决定把房子卖了,躲得远远的,毕竟我现在为了钱可以不顾一切,要是想不开报复社会就麻烦了。
他们不仅打算卖房,还要给谢知宇转学,去一个我找不到的地方。
他们很快就行动起来,谢知宇已经习惯了现在的学校,根本不想离开,在家里大吵大闹。
谢江本来就烦躁,听到他吵闹的声音更加烦躁,直接给了他一巴掌。
但这一下,居然把他打晕了。
我妈抱着谢知宇痛哭,谢江还以为他是装的:“这点小事,以前又不是没打过。”
虽然这么说,但我知道,谢知宇这是病发了。
我妈轻轻捏了捏谢知宇的鼻梁,费了点劲才让他睁开了眼。
他一睁眼,就不停地揉着腰,抱怨说腰疼。
家里的人都没把他的话放在心上,反而笑话他:“小孩哪来的腰,别装模作样了。”
谢知宇被送去了一所规矩森严的私立学校,从周一到周五都得住在学校,外人是进不去的。
这是他头一回离家住宿,学校为了方便管理,规定晚上上厕所得先报告,而且一晚上只能去一次,超过就得通知家长。
尿毒症的一个典型症状就是频繁上厕所,他每晚得跑好几趟厕所,但又害怕通知家长,不敢去,只能硬憋着。
终于有一天,他憋得自己晕了过去。
学校急忙把他送到医院,医生看到他肿胀的四肢和蜡黄的脸色,怀疑他可能得了尿毒症。
这个消息对他们来说就像晴天霹雳。
我妈差点晕过去,站都站不稳。
谢江稍微冷静一些,大声反驳:“不可能!我儿子很健康,不可能得尿毒症,你们这些庸医,不做检查就乱下结论,我要告你们。”
医生见惯了这种场面,没跟他一般见识,只是带着谢知宇去做了检查。
看到检查报告上赫然写着尿毒症,他们彻底绝望了。
“造孽啊!我的宝贝孙子,怎么就得了这种病啊!”
我妈尖叫一声,刘晶瞪大眼睛,不敢相信,谢江阴沉着脸,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医生赶紧安慰他们:“只要坚持来医院做透析,不会有太大问题的。”
虽然医生这么说,但透析得做一辈子,而且寿命也会缩短,谢知宇才十二岁,想要像健康的孩子一样活到七八十岁是不可能的。
而且他们之前在网上查过,透析费用不菲,需要长期做,对家庭也是一大负担。
“如果想彻底治愈,也不是没办法。”
三个人看向医生,他们当然知道是什么办法,就是换个肾。
我妈最先反应过来:“换肾就行了是吧,用我的,我愿意用我的命换我孙子的命!”
虽然她愿意,但也不是想换就能换的。
谢江闭了闭眼,对我妈和刘晶说:“我们都去做个配型,看看能不能配上。”
亲属之间匹配的可能性更大。
三个人都准备去试试,但针头即将扎进去的时候,谢江犹豫了。
因为他早就在网上查过,少了一个肾会有很多危害,体质会变差,将来也不能再生孩子,相当于一个废人。
毕竟他是个男人,如果不捐肾,这个儿子死了,将来还能再生,但如果肾没了,自己就亏大了。
这么一想,他说什么也不愿意去配型了。
这边我妈和刘晶的肾都和谢知宇配不上,一家人最后的希望也没了。
“你为什么不去做配型!要是儿子死了,我跟你拼命!”
刘晶知道谢江没去配型,有些崩溃,抓着他的衣领哭喊。
谢江一把推开她:“蠢女人,医生不是说了吗?只要做透析活个十几年没问题,如果我把我的肾给了他,我没法出去赚钱,谁来养家。”
“你自己上网查查,换了肾,一个月吃药就要几千块钱,这钱谁出?”
刘晶是家庭主妇,全家的经济来源都在谢江手里,她没办法反抗。
见家里的气氛有些沉重,他继续说:“知宇也是我的儿子,我也是为了他好,有我赚钱养他,再活个十几二十年没问题,我们还可以再生一个,到时候说不定就配上了,给他一个肾,这事不就解决了。”
毕竟是自己的亲儿子,刘晶看着谢知宇痛苦的样子,还是有些不忍心。
这时,我妈开口了,谁的儿子谁心疼,她觉得谢江说的有道理,他是家里的顶梁柱,不能没了腰子,大不了再生一个。
这事就这么定了。
初次接受透析治疗,谢知宇躺在病床上,不断地扭动着身体,痛苦地呻吟。
刘晶和母亲两人合力,也难以使他平静下来。
透析治疗从清晨持续到夜幕降临,谢知宇泪眼婆娑,坚决表示不愿再次经历这样的折磨。
然而,放弃透析等同于放弃生命。
母亲实在不忍心看着谢知宇就这样离世。
她认为,不过是一颗肾脏,亲朋好友中总有人能够匹配。
第二天,母亲便带着礼物,挨家挨户地敲门求助。
但因为我之前的不幸遭遇,无人愿意理会她的请求。
“求求你们了,去做个配型检查吧,医生都说,一个肾脏也足以维持生命,我们以后一定会好好照顾你们,不会让你们吃亏。”
画饼充饥,承诺终身照顾,这种话也只有前世的我才会天真地相信。
“淑琼,多少钱也买不到一个肾脏,这是小宇的命运,你们还是接受现实吧。”
这些话,都是母亲曾经亲口说过的,现在却被这些人用来反驳她。
面对这样的局势,母亲早已有所准备,她知道要别人捐献肾脏,必须展现出诚意。
但她只是空口说白话,带着一些牛奶和水果篮就想换取一个肾脏,她的果篮又不是金子做的。
因此,她所谓的诚意,在他人眼中不过是无理取闹。
这些亲戚懒得与她多费口舌,直接将她赶出门外。
母亲仍不放弃,站在门口,双手叉腰,与他们争吵:“只是让你们去做个配型,又不是真的要捐献肾脏,你们有什么不愿意的?大家都是一家人,抽你们一点血又怎么了?”
这些亲戚是他们最后的希望,他们不能就此放弃。
于是,母亲和谢江分头行动,母亲跑到学校找到了二姨的孙子,骗他说二姨生病了,带他去医院想要做配型。
幸运的是,老师比较警觉,发现了异常,及时通知了二姨一家。
二姨立刻意识到了问题,想要出门救人,却被谢江夫妇堵在了门口。
这对夫妇无耻地跪在他们家门口,不让他们出门。
二姨一家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差点想要从楼上跳下去。
双方因为救人心切,发生了激烈的冲突。
打斗声被邻居听到,立刻报警。
一群人被警察带走,警察还顺便去医院控制了母亲。
“呸,当初姗姗需要换肾时,你们家没一个愿意帮忙的,现在孙子生病了,就开始到处求人,我看这就是报应,谁让你们重男轻女,活该!”
这下,所有亲戚都知道了他们的所作所为,再加上二姨的宣传,谢江他们彻底成了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
亲戚朋友都避之不及,生怕被拉去配型割肾。
回到家中,每个人都感到非常沮丧,刘晶低声咒骂:“谢姗这个倒霉鬼,都怪她,肯定是她把病传染给了小宇。”
虽然他们都知道尿毒症不可能传染,但此刻,他们只能责怪我,以此来获得一些心理安慰。
母亲听了她的话,咂了咂嘴,突然意识到自己可能被骗了。
这些天来,谢知宇的症状她都看在眼里,全身无力,只能躺在床上,走几步就喘不过气,而我那天在家里又打又砸,看起来精力充沛,完全不像是一个病人。
母亲回过神来,立刻给我打电话,却发现我早已将她拉黑。
在我告别这个家的那天,我决定把他们统统从我的联系人列表中删除,支付宝好友也不例外。
他们还跑到我工作的地方,结果发现我已经递交了辞职信。
我就这样从他们的视野中消失了,仿佛故意在躲避他们。
这让他们更加坚信,我是有意为之。
看着谢知宇痛苦挣扎,他们心如刀割,发誓要找到我。
他们决定报警,希望通过警方的力量把我找出来。
但作为一个成年人,我只是选择了与他们断绝联系,并没有失踪,所以警察并没有介入。
警察这条路走不通,他们又想利用舆论来给我施压。
某个晚上,他们开启了直播。
直播间的名字是“寻找姗姗”。
我妈对着镜头,假装出一副慈母的模样:“我已经无计可施了,能求的人都求过了,我的孙子还这么小,我真的不忍心看着他离开我们。”
“女儿,妈妈想你,你快回来吧。”
她说完,怀里的谢知宇也立刻哭了起来,一边哭一边喊姑姑,好像我们之间有着深厚的感情。
接着谢江开始指责我无情无义,要和他们断绝关系,还放出了我破坏家里物品的视频。
经过他们的一番夸大其词,一个冷酷无情的恶毒女人形象就这样被塑造了出来。
“太残忍了,都是一家人,怎么能眼睁睁看着自己的亲侄子受苦。”
“只是要她一个肾,又不是要她的命,这有什么不愿意的,能被自己的哥嫂养一辈子,我做梦都想要。”
这一系列操作下来,网友们开始纷纷指责我,人肉搜索我的信息,准备把我找出来。
不得不承认,网络的力量是巨大的,很快就有人在评论区晒出了我的照片。
“是她吗?我前几天逛超市的时候碰到了她。”
“我昨天坐地铁也遇到了她,这女的面相一看就不好。”
“我和她住同一个小区,我知道她住哪里!”
看着评论区马上就要把我扒个精光,我心里一惊,绝对不能被他们找到。
于是在一个夜晚,我迅速离开了这个城市,刚好那段时间流感流行,我出门时戴上了口罩和帽子,也没有引起别人的怀疑。
等我到了新的地方安顿下来,拿出手机一看,这些天,我妈已经找到了我租的房子。
幸好我走得快,不然真的被她抓住了。
但他们也不是一无所获,因为直播,他们的账号粉丝数增加了不少,还有人给他们刷礼物,赚钱的速度比上班快多了。
特别是他们在谢知宇做透析的时候直播,直播间的网友看着心疼极了,那礼物更是像不要钱一样刷。
他们尝到了甜头,每次谢知宇做透析的时候都要直播,时间一长,谢知宇已经习惯了透析,也不再哭了,他们反而不满意,偷偷在镜头拍不到的地方掐他,让他哭,哭得越大声越好。
与此同时,我躲在外地的酒店里,看着这一切,同时开始整理我手里的证据。
他们忘了,之前为了监督谢知宇做作业,让我在网上买了一个摄像头,就安装在客厅的角落里。
那天我和他们的对峙全部被摄像头拍了下来。
我把视频整理出来,为了让网友听得清楚一点,还加上了字幕,然后发了出去。
视频很快就冲上了热门,舆论也立刻发生反转。
“我靠,这不是活该吗,这一家子重男轻女,女儿生病了就是命,孙子生病的就要治疗。”
“幸好小姐姐逃离了这个家,不然肯定被吃干抹净了。”
“我就说要让子弹飞一会儿,从来没骂过她的举手。”
谢江的直播间被人举报,再也没办法卖惨捞钱,当初评论区全是我的照片,现在也换成了他们的。
走在路上都要被指指点点,去医院做透析都得蒙着脸。
那些给他们刷过礼物的人,实在是气不过,给他们寄死老鼠,送花圈,把他们吓得躲在屋里瑟瑟发抖。
不过互联网上每天热点层出不穷,他们这点破事很快就被人遗忘了。
一切仿佛又会回到了正轨。
看来靠家人捐肾这条路是走不通了,谢江夫妇只得着手准备要个二胎,盼着能通过这个新生命来救治他们的第一个孩子。
然而,两人年岁已高,加之谢江烟酒不离身,想要再添丁也非易事。
经过数年的等待,刘晶终于再度怀孕。
此时,谢知宇已近成年,早已适应了定期到医院接受透析的生活节奏,自我感觉与常人无异。
突然听闻母亲再度有喜,他一时难以接受。
但当得知家中添丁是为了救治自己时,他的心情又平复了许多。
然而,世事难料,如果刘晶生下的是女孩,或许还能为谢知宇提供肾脏,但事与愿违,刘晶又诞下一子。
母亲看到小孙子,笑得合不拢嘴,仿佛在说,大号虽已无望,小号却已到来。
这个小孙子异常乖巧,仿佛是来报恩的小天使,每晚不哭不闹,喝完奶便即刻入睡,总是对人笑个不停,才几个月大就能听懂人话,指使他做什么便做什么。
随着孩子渐渐长大,他学会的第一个词就是“爸爸”,这让谢江欣喜若狂,全家人对这个小儿子更加宠爱,对谢知宇的关心也逐渐减少。
随着老二的成长,他的成绩异常出色,每次考试都名列前茅,甚至无需参加任何补习班。
谢知宇的病情日益严重,若不尽快换肾,他将面临死亡的威胁。
面对死亡的逼近,他感到了前所未有的恐惧,于是找到谢江,询问何时能安排手术。
谢江的笑容凝固在脸上,老二还小,且如此优秀,未来或许能考入清华北大,为家族增光,若失去一个肾,他的一生可能就此毁了。
于是,全家人都不愿意牺牲这个老二,甚至希望谢知宇能早日离世,以免给家庭带来负担。
谢知宇已是成年人,早已察觉到家人的态度。
这些日子,家人都在忽视他,所有的爱都倾注在了老二身上,他们早已将他视为弃子。
然而,即便如此,他也无法抱怨,因为目前透析的费用都是谢江承担的,若与家人翻脸,他将彻底陷入绝境。
就在他感到迷茫无助之际,我回到了他的身边。
我们已有十几年未见,他几乎认不出我了。
当初我拒绝捐肾救他,也让他心中对我有所芥蒂。
“你来做什么?”他语气冷淡。
我笑了笑,并未放在心上:“你是我的亲侄子,我想念你,所以回来看看,我请你吃饭,想吃什么都可以。”
一听到有吃的,谢知宇便乖乖地跟我走了。
用餐时,看着他那枯黄的脸色,我叹了口气:“唉,我哥的心可真够狠的,连个肾都不愿意给你。”
提及此事,谢知宇连吃饭的兴致都没了:“你什么意思,当初不是你不愿意给我捐肾吗?”
“你真傻,我只是你的姑姑,我们的肾脏根本配不上,当时你妈和你奶奶都去做了配型,但你爸临阵退缩了,如果他当时去做配型,你可能早就康复了。”
“不信你可以去问医生,亲生父子的肾脏是不是更容易匹配。”
谢知宇对此一无所知,还以为是谢江与自己不匹配,所以没有捐肾。
这话对他来说如同晴天霹雳,他嘴唇颤抖,不停地说:“不可能,不可能,你在骗我。”
“你自己回去问问不就知道了,但我劝你还是认命吧,你爸现在有了老二,心早就不在你身上了,你问了也是自取其辱。”
当我的话音落下,谢知宇的心仿佛碎了一地,他曾是家中宠儿多年,一直以为是弟弟的出生分走了父母的爱,现在却猛然发现自己从未被爱过,那种崩溃,真是难以言表。
他匆匆赶回家,正巧家人围坐吃饭,却无人等候他,甚至没人问候一声。
谢知宇情绪失控,直接走到谢江面前质问:“你为啥不去做配型?为啥不给我捐肾?你是不是就盼着我死?”
谢江被这突如其来的旧事弄得措手不及,一拍桌子怒气冲冲:“你这是发哪门子疯?敢来质问我?你的命都是我给你的,我养你这么大,你不感激也就算了,现在还想要我的肾?”
他心里有些发虚,不敢正面回答,谢知宇却紧追不舍:“你为啥不去配型?为啥?”
谢江心烦意乱,一巴掌甩在谢知宇脸上:“你这是要翻天啊,小兔崽子,我就是不去,你能拿我怎么办?你这病就是个无底洞,我能给你治就不错了。”
谢知宇转头看向弟弟,指着他说:“你当时明明答应过,等他长大了,就把他的肾给我,你为啥说话不算数!”
他的眼神中透露出残忍:“你以为他们真的爱你吗?你生下来就是给我当血包用的。”
谢江怕他说出更多,一把揪住他的衣领,两人扭打起来。
谢知宇病弱多年,哪里是谢江的对手,很快就被打倒在地。
两人彻底撕破脸,谢江正好不想管他了,一个月还能省下不少钱,于是毫不犹豫地把他赶出了家门。
谢知宇流落街头,身上也没几个钱。
他的透析时间也快到了,现在连透析的钱都没有了。
停止透析让他的身体迅速衰败,眼看自己快要死了,他实在不甘心。
于是他用身上仅剩的钱买了一把刀。
凌晨,趁所有人都熟睡,他偷偷回到家。
他站在谢江的床边,一刀刺向他的腰侧。
谢江痛得大叫,谢知宇立刻又刺了一刀。
他事先看了解剖视频,知道那里就是肾。
他只想得到那个肾。
刘晶睡在旁边,也没能幸免。
两人都被刺死,警察来时,地上血流成河,谢知宇手里握着一个腰子,笑得异常扭曲。
本身就有病的谢知宇被抓后不久,就在监狱里死去。
我妈整个人仿佛老了十几岁,头发全白,处理好后事,带着弟弟回了老家。
听说这个弟弟后来考上大学,第一件事就是忘恩负义,跟我妈妈断绝了关系。
“你们把我当血包,我能有今天的成就都是我自己努力得来的,跟你们有什么关系。”
我妈在多重打击下,再也承受不住,在一个夜晚悄然离世。
我也是从新闻里得知这一切,毕竟他们早已与我无关。
我的人生还很长,未来依然美好。
完结
来源:沦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