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我们五岁就认识，一起长大，整个青春里他都笃定我离不开他。可他不懂，估分不过是个借口。我早就填好了志愿，选好了学校，挑了个离他最远的城市。这次，我是铁了心要走，从此各自天涯，再无瓜葛。
作品声明：内容存在故事情节、虚构演绎成分
声明：本故事纯属虚构，如有雷同纯属巧合，已完结，请放心观看！
高考结束那天，我向陆时亦提出了分手。
“就因为我帮她估分没帮你？” 他挑眉笑着问我。
“嗯。” 我简单回应。
“行。” 他扯了下嘴角，“别到时候哭着回来。”
我们五岁就认识，一起长大，整个青春里他都笃定我离不开他。可他不懂，估分不过是个借口。我早就填好了志愿，选好了学校，挑了个离他最远的城市。这次，我是铁了心要走，从此各自天涯，再无瓜葛。
1
“就因为我帮她估分没帮你？” 阳光斜照进教室，陆时亦靠在桌边，语气懒散，“大小姐，至于吗？”
我盯着他，坚定地说：“我要分手。”
他歪头打量我，眼神带着玩味，“这话你第几次说了？”
我顿了顿。
他轻笑，“第十次？十一？还是十二？” 他耸耸肩，“别演了，宋棠，你根本离不了我。”
我摇头，“谁离了谁不能活，没那么夸张。”
“哦？” 他挑眉，“行，别回头哭着求我复合。”
“不会。” 我转身就走，恰好撞上陈喜进来。
她手里攥着几张志愿表，“时亦，报志愿的事…… 我还有点拿不准，你能再帮我看看吗？”
陆时亦没说话，目光落在我身上。换作以前，我肯定会当场呛声，可现在，我连吵架的力气都没了。
我转身要走，陈喜却一把拉住我，声音发颤：“棠棠，你别多想，我和时亦就是朋友，家里没人懂这些，我才找他帮忙…… 大学决定以后，我真的压力很大…… 你别总因为这种事跟他闹，他前阵子帮我估分，熬夜感冒了好久……”
我冷笑，“朋友？你每天晚上跑他房间问问题？朋友？他陪你去医院次数比我多？朋友？买了新衣服第一个给他看？朋友？我俩约会你偏要打电话？你没爹妈管你是吧？既然知道你是他家佣人女儿，不是正牌女友，那男女有别这四个字，对你来说是摆设是吧？”
她猛地一颤，眼泪瞬间涌出，低头不语。
“宋棠。” 陆时亦走过去递纸巾，皱眉，“你嘴这么毒，欺负她有意思？”
一滴泪砸在地上，教室里安静得能听见她压抑的呼吸声。我忽然觉得疲惫至极，转身头也不回地走了。
2
回家补了个觉，睁眼已经晚上七点了。
打开手机，首页弹出陈喜发的朋友圈。
「今天心情有点低落，第一次被拉进游戏局，手忙脚乱的，谢谢你的耐心带飞。作为一个从小只会刷题的小镇做题家，我才发现，游戏不是浪费时间，而是青春里最真实的快乐。」
配图是通关界面，一张是她比的剪刀手，另一张是旁边男生专注操作的手。
那手腕上，还系着我之前给他求的红绳。
正看着，手机震动，一条消息跳出来。
「把试卷答案发我一下，帮你估个分。」
五个小时过去了，他陪完别人打完游戏，才想起我。
我盯着他的头像出神，那是我当初随手画的两个牵手小人，他用了这么多年，一次都没换过。
手指一动，把他拉进了黑名单。
二十分钟后下楼吃饭，爷爷瞥了我一眼，「眼睛怎么肿了？」
我闷声说：「睡太久，浮肿了。」
「考完试嘛，多休息会儿也好，」爷爷笑着说，「还是陆时亦那孩子运气好，提前保送南大，轻松了。你为了能和他上同一所学校，天天学到半夜，爷爷看着都累。」
我放下筷子，「爷爷，我刚估了分，成绩可能不只南大，按往年分数线，上京大也够了。」
爷爷一愣，惊喜里带着犹豫，「可京大在首都，南大就在本市，你和陆时亦……」
「前途和感情我拎得清。」我语气坚定，「京大才是我的目标，如果出分后差不多，我一定去京大。」
爷爷听完，没反对，反而点头支持。
这时手机又响，姚乐发来消息，喊我去KTV放松。
「去吧，」爷爷爽快地说，「让王叔开车送你，这阵子辛苦了，该好好玩一晚。」
3
二十分钟后我到KTV。
姚乐让我先去自助区拿免费小吃，我正夹着薯条，突然听见旁边两个熟悉的声音。
「陆大少爷，说好出来玩，你一晚上都在刷手机？」
「被拉黑了。」是陆时亦懒懒的语气。
「谁啊？敢拉你？」
「还能有谁？我家那位。」他语气带点无奈。
「宋棠？」那人笑了，「她那脾气，也就你能受得了。」
陆时亦轻笑，「自己宠的，能怎么办？自己扛呗。」
「又为啥闹别扭？」
「帮陈喜估分的事。」
「就这？」对方直摇头，「至于吗，宋棠也太敏感了。」
「说真的，我们几个私下聊过，要是选女朋友，我们都想找个像陈喜那样的，温柔体贴，说话轻声细语，处处为别人考虑……」
我没听完，转身就走回包厢。
结果一进门，就看见姚乐正冲穿服务员衣服的陈喜发火。
真巧，她居然在这打工。
「我们要的是西瓜汁，你送的是芒果汁，宋棠对芒果过敏全班都知道，她怎么喝？」
陈喜脸涨得通红，「今晚人太多，忙乱中弄错了……」
「弄错不会换？你说换不了是什么意思？」
她看见我，像抓到救星，急着说：「宋棠，对不起，是我下错单了，但我今晚已经错了两次，再错一次工资就全扣了……」
「你，一杯西瓜汁才五十，算我求你，看在同学份上，再点一杯行不行？」
我坐下来，面无表情：「你是不是搞错了？我不能喝芒果汁，你做错事，凭什么让我付钱？又不是我下的单。」
「一，一杯才五十，你就当帮我一次……」她声音发颤，「我和你们不一样，我要靠打工赚学费和生活费，每晚的钱都很重要……」
「既然觉得工作重要，为什么还会出错？出错了还让我替你担责任？」我不耐烦。
「我过敏很严重，灯又黑，要不是姚乐发现，我一口下去现在就在急诊室了，我不追究就算了，你还指望我帮你买单？」
姚乐也附和道：「就是，你这也太不讲理了吧。」
明明是陈喜先提的过分要求，她脸上却写满了被冒犯的委屈。
「你们有钱了不起是吧，就这么欺负人？」
她胡乱擦了两把眼泪，突然端起桌上的几杯芒果汁就往外冲。
差点撞上刚进门的几个人。
「陈喜？」一个男生认出了她。
「怎么了？谁惹你了？」
陈喜没说话，只是红着眼看向陆时亦。
「怎么回事？」陆时亦走过来问。
姚乐跟出去解释：「她把我们的西瓜汁全换成芒果汁了，棠棠对芒果过敏，让她换还不乐意，非让我们自己买。」
「我真的不知道……」陈喜低头小声说。
「都是同学，至于吗？」有人打圆场，「你们俩至于为这点小事较真？」
「至于啊，棠棠上次碰到芒果皮都送医了，你忘了吗？」
陆时亦看见我，眼神微微一紧：「你喝了吗？」
我冷笑：「你巴不得我喝吧？你想我喝我还怕给医护人员添麻烦呢。」
他走近，语气放软：「没喝就行，闹成这样干嘛？她又不是故意的，你要跟我生气冲我来，别扯上别人，她也不容易。」
「所以你是真看不见还是装傻？做错事的人现在倒成受害者了？你脸真大。」
「算了时亦，我重新上就行。」陈喜抽了下鼻子，扯了扯他袖子，「工资我不要了，别说了……」
可她这副样子更让我火大。
「轮得到你在这装好人？做错事还有理了？你哪来的底气？」
「宋棠。」陆时亦声音冷下来，「别太过分。」
他转身对服务员说：「芒果汁送到我们包厢，再给她们换几杯西瓜汁，我买单。」
「不用。」我抓起包，「你有钱你乐意花你自个儿花，姚乐，不唱了，走人。」
「啧，脾气还挺大。」不知谁嘀咕了一句。
4
姚乐和我一起走出了门。
「对不起啊棠棠，」她语气有点后悔，「早知道就不跟她理论了，直接重新买一杯好了，不然你也不会跟陆时亦吵起来。」
「为什么要认？」我走得很快，「就因为她觉得委屈，就能做错事让别人买单？」
「而且，」我突然停下脚步，「我今天下午已经跟他分手了。」
姚乐默默跟在我旁边，没说话。
「你不信？」
她叹了口气。
「说真的棠棠，没人会相信你真能跟陆时亦分开。」
「再说了，你真的放得下？」
坐在回家的车上，脑子里一直回响着姚乐这句话。
你真的放得下？
车子离别墅还有一公里的时候，我让王叔停了车，说想走回去。
我第一次见陆时亦，就是在这条路上。
那时候爷爷把我接回老宅，一路上都有人在议论我。
「就是这孩子吧，非要爸妈回来给她过生日，结果路上出了事……」
「可惜了，那么优秀的两个人……」
「唉，要不是她任性，宋老爷子也不至于白发人送黑发人……」
那天晚上，我躲开所有人，一个人走到别墅后面的池塘，直接跳了下去。
我在想，如果我死了，是不是就能换回爸爸妈妈。
我不知道陆时亦是怎么出现的，但他死死拽住了我。
从那天起，五岁的他就像影子一样跟着我，好像生怕我哪天又想不开。
父母的事让我变得阴沉，我讨厌自己，也讨厌跟任何人接触。我骂他、赶他、拿玩具砸他，可他从来不生气，也不走。
陆家人叫他回家，他就一本正经地说不行，他得当我的骑士，守护公主。
傻子。
我心里嘀咕。
幼儿园里，几个小孩笑话我没爸妈，陆时亦冲上去跟他们打成一团。
「谁说她没爸妈？！」他被打得鼻青脸肿，嘴上还不服软：「我爸妈就是她爸妈！」
人散了以后，我冷冷看着他：「你爸妈又不是我爸妈。」
「以后会是的，」他想笑，却疼得直掉眼泪，「等你嫁给我，不就是了？」
那一刻，我的心突然软了一下。我伸出手，把他从地上拉了起来。
从那以后，我们牵着手回家，再也没有松开过。
这一跟，就是十几年。
直到高一那年，陈喜搬进了陆家。
她是住家阿姨的女儿，因为考上了我们学校，跟着妈妈一起住进来。
我第一次见她，是陆时亦生日那天晚上。
我悄悄溜进他房间，躲在衣柜里，手里攥着挑了很久的礼物，想给他个惊喜。
结果门一开，他和陈喜一起进来了。
「这个……是我给你的生日礼物，千纸鹤，我亲手折的。」陈喜声音很小，头低着，「虽然肯定没宋棠送的贵，但我是真的花了好几个晚上折的，算是一点心意吧。」
「谢谢，心意最重要。」陆时亦接过，语气很温和。
我心里猛地窜起一股火，直接拉开柜门走了出来：「什么叫不如宋棠送的贵？你这话什么意思？你送便宜的就是有心意，我送贵的就是没心意了？」
「我、我不是那个意思……」她猛地抬头，看到我整个人都懵了，脸瞬间涨红，结结巴巴地解释。
陆时亦没说话，只是默默把她送了出去。
门一关，他转头看我，笑了笑：「至于这么生气吗？」
「我不喜欢她。」我盯着他。
「她家条件不好，爸生病干不了活，全靠她妈撑着。她能考上一中挺不容易的，她奶奶托我让她住这儿，省点开销，让我多照应。」
他说，就三年。
可这三年，成了我们吵得最凶的三年。
陈喜总在我和陆时亦在一起的时候出现，不是拿练习册来问问题，就是让他帮忙修电脑、搬东西，各种小事。
我一发火，她就红着眼，低头不说话。
外人看了，反倒觉得我在欺负她。
连陆时亦也觉得我反应过度。
「都是顺手的事，帮一下怎么了？我又不喜欢她，你至于每次都这么计较？」
可我就是讨厌她。
她能在我生日那天把陆时亦叫走，说她爸突然病了，她不知道怎么办。
她能自己发烧，让陆时亦送她去医院，而我在电影院门口等了一个小时。
她能让陆时亦每晚给她讲题，我站在门口，他们俩都没发现。
所有人都劝我，别太敏感。
她不容易，帮一下又不会少块肉。
可我心里就是过不去。
我闹过，也提过分手。
可每次分了，我都睡不着，整夜翻来覆去，最后还是没出息地主动低头求和。
甚至逼自己变得大度，学着包容。
姚乐说得对，我就是舍不得他。
十几年的感情像长在身体里，每次想割掉都像被钝刀一点点割，疼得喘不上气。
我怕疼，所以每次都退了。
直到上个月，我食物过敏，家里没人，打了十几个电话给陆时亦，没人接。
最后自己叫了救护车，从医院输完液回来，才知道他那晚在给陈喜补习，根本没看手机。
连我去医院这事，他都不知道。
那一刻，我突然觉得，分手好像也没那么难了。
5
两周后，成绩公布，正好赶上陆爷爷生日。
我爷和陆爷爷关系铁，虽然我和陆时亦分了，但陆爷爷待我不薄，寿宴还是得去。
没想到，陈喜也在。
陆时亦边上那个位置，向来是给我留的，我没坐，直接绕到对面，挑了他对面的位置。
陈喜帮她妈端完菜，顺手就坐上了我原本的座位，挨着陆时亦。
我给陆爷爷送上礼物再回来，发现陆时亦已经挪到了我旁边。
「还生气呢？」他托着下巴看我，「都两周了，这回气性挺足啊？嗯？」
我面无表情地坐下。
「陆时亦，我们分手了，你也点了头。」
「真是拿你没办法。」他笑出声，「行吧，那你告诉我，这次打算分几周？」
我没搭理他。
菜上齐了，陆爷爷吹完蜡烛，长辈们聊起我们仨的志愿。
「陈喜这成绩是时亦估的，准得离谱，报了南医大，就在南大边上。」陈喜妈赶紧接话。
陈喜甜甜一笑：「多亏时亦最后一个月帮我补课，还给了好多建议，我才考了598，终于能圆我的学医梦了。」
陆奶奶转头问我：「棠棠最近怎么没来？奶奶还不知道你考了多少？」
「她695，我问过老师了，」陆时亦抢先开口，语气带着显摆，「南大稳进，专业随便挑。」
说话时，他还在桌下悄悄牵我的手。
我抽开手，低头扒饭。
「选专业确实关键，得好好琢磨。」陆爷爷点头。
陈喜马上接道：「是啊，像我，家里条件一般，就想学医，一来是为了我爸，二来嘛，医生救死扶伤，我觉得受了这么多照顾，以后长辈们有个头疼脑热，我也能帮上忙。
报志愿不能只顾自己，还得想着对社会、对别人的贡献，宋棠，你也这么想吧？」
我淡淡一笑：「抱歉，我没你那么高尚，我只想学管理，以后接我家的班。
不过呢，最近我正计划在宋氏搞个私人诊疗服务，医生全是全国顶尖的，7×24小时待命。」
「真的吗棠棠？」陆奶奶眼睛一亮，「这服务太好了。」
我爷爷也自豪道：「棠棠上周就把方案给我了，做得相当棒，我会全力支持。」
几位长辈纷纷问我服务细节，对面陈喜的脸色，瞬间青一阵白一阵。
饭后，陆时亦在花园里懒洋洋地拦住了我。
「行了，气也撒完了，把我重新加回联系人吧。」
我忍不住笑出声，「我生什么气了？我们早就分了，没听说过吗，前任最好跟死了差不多。」
「说话就不能温柔点？」他伸手一拦，直接把我圈在怀里。
「我下个月要去南大集训，开学前才回来。现在不加我，接下来两个月见不着，就不想我？」
「不想。」
都分手了，想什么想。
我转身要走，他却一把抽走了我口袋里的手机。
「还给我！」
「别闹。」他轻松解锁，三两下把自己从黑名单移了出来。
「总不能真冷战到我去报到那天吧？你开学那天不还得跟我一块走？」
「我干嘛要跟你一起走？」
学校又不在一个地方，我压根就没报南大，但我不想让他知道。
「那你打算跟谁走？难不成指望大学学长帮你搬行李？」他冷笑一声。
「门儿都没有，那天你只能跟我走，你可是有主的人。」
我翻了个白眼。这时，陈喜的声音突然插了进来。
「我能……那天也跟你们一起走吗？」
说实话，我对陈喜有时候还挺服气的。
她总能在我和陆时亦独处的时候，神不知鬼不觉地冒出来，顺理成章地接上话。
就像自带GPS一样。
陆时亦一愣，马上摆手拒绝，「陈喜，我俩的东西就一车了，你再找辆别的车吧。」
「我东西可少，就一个箱子，不用麻烦的，」她扭头看我，「宋棠，你肯定一堆行李要搬，要不你先用那辆车？我和时亦拼一下就行。」
我差点笑出声。
「行啊，你们俩凑合呗，反正顺路。」
转身就走。
多待一秒都嫌烦。
没想到陆时亦追了上来。
「你发什么脾气？」他一把拉住我，「开学这么重要的事，当然得跟我一起走。」
我抱紧胳膊，瞥了眼远处装可怜的陈喜。
「你确定？人家快哭了，不去安慰下？」
「我管她干嘛？她又不是我对象。」
他顿了顿，语气软下来，「之前没帮你估分，是因为我知道你肯定能上南大，我女朋友这么厉害，我心里有数。」
「就这么定了，车我来安排，」他把我拉进怀里，「别闹了，行吗？」
刚好几个邻居路过花园。
「哎哟，瞧这俩孩子，多恩爱啊。」陆奶奶笑着打趣。
看他抱着我，我也没挣扎，陆时亦嘴角也扬了起来。
他大概觉得我认输了，这次闹分手，跟以前一样，轻轻松松就翻篇了。
「乖乖等我，」他贴着我耳朵说，「回来咱一起报到。」
6
两个月一眨眼就没了。
这期间陆时亦时不时给我发消息。
我最开始还会回他「我们已经分手了，别再发了」，但他根本不当回事，只觉得我又在闹脾气，照样发个不停。
我不回，他就一直发，烦得要死，后来干脆随便回个表情包应付一下。
京大录取通知书到手那天，是爷爷陪我一起庆祝的。
「爷爷，您会不会觉得我这么做不太对？」
爷爷瞪我一眼，「你哪儿不对了？我年纪大了但眼不花，陆家那小子和那个陈喜之间肯定有问题，那天吃饭我就看出来了。」
「我都没说他欺负我孙女，他还敢先跑来告状？」
「又没结婚又没订婚，你俩早就分了，我家孙女分数高，上京大怎么了？」
京大报到比南大早，爷爷坚持要送我去，所以我们提前一周就到了京市，顺便旅游。
飞机起飞后，我望着窗外越来越小的建筑物，才真正意识到，我真的离开了。
我换了京市的号码，重新注册了社交账号，只加了姚乐几个朋友。
开学后爷爷就出国玩了，结果一周后，我正和学长去老师办公室，接到姚乐电话。
「棠棠，出事了，陆时亦没去南大报到。」
我一愣，「什么？」
「听说他训练营一结束就去你家找你，结果你和爷爷都不在，他以为你出门玩了，也不知道怎么想的，居然跟陈喜去了南大和南医大的新生联谊。」
「你换了号，没看到陈喜的朋友圈，那几天全是九宫格，每张都有陆时亦，外人看了还以为她是他对象。」
「报到那天你还是没出现，你和爷爷的电话都打不通，他急了，在各种群里问谁有你消息，连高中都去了，碰到班主任才知道你根本没去南大，而是去了京大。」
「老师还说挺意外，以为他知道这事，结果你根本没告诉他。」
「他昨天来找我，整个人状态特别差，胡子没刮，头发乱糟糟的，问我知不知道你为什么选京大，我说你难道不清楚原因？我把陈喜朋友圈给他看，问他这样跟陈喜走那么近，还指望你继续忍？」
「他说他根本不知道朋友圈的事，看他样子也不像撒谎……」
「我觉得，他可能会来找你。」
「不是可能，他已经来了。」
我挂了电话，看着眼前站着的人。
7
陆时亦状态确实很差。
黑眼圈重，眼睛充血，整个人蔫得不像样，哪还有半点一中校草的神气。
「小棠，你认识的人？」学长问。
「嗯。」
「他好像有事找你，要不表我帮你去拿？」
我摆手，「不用，我跟你一块去。」
经过陆时亦身边时，他突然伸手拽住我手腕。
「宋棠。」
「我去教务处交材料，」我甩开他，「有事等会儿说。」
说完我就上了楼，二十分钟后回来，他还杵在原地没动。
学长瞥了眼他，问我：「需要帮忙吗？这人状态不太对劲。」
「没事，谢谢。」我笑了笑，「老同学而已。」
他点点头，「有事随时call我。」
我带陆时亦去了校门口那家咖啡馆。
靠窗的位置。
「我得知道原因。」他开口。
「我们已经分了。」
他直直盯着我，「就因为我帮她估分填志愿？」
「差不多吧。」
「你有没有搞错？说好一起冲南大的人不是你吗？！说翻脸就翻脸，连个预告都没有，宋棠，你到底把我当什么？」
当什么？
真可笑。
我平静道：「前任呗。」
「既然是前任，我报哪儿还用跟你汇报？」
「是不是你喜欢上别人了？刚才那男的？」
我冷笑，「呵，跟陈喜混久了，你也学会没事找事了？」
我站起身。
「如果你来就是为了甩锅，把分手怪我头上，那没什么好聊的。」
拎包要走，手腕又被他猛地扣住。
他整个人止不住地发抖。
「十三年，整整十三年……」他猛地抬头，眼睛发红，「就因为我估了个分要走，你就这么急着甩开我？你早就对我没感觉了对吧？早就想逃开了对吧？宋棠，你怎么能这么绝情，这么多年说断就断，你到底有没有在乎过我？」
「你知道吗？在南大集训那会儿，我每天都在盘算我们的以后。我想啊，终于上大学了，我可以正大光明牵你的手，亲你，我们可以一块去食堂，一起看电影，窝在图书馆自习，我们会是南大最让人羡慕的一对，毕业后就领证……」
「那天我去新生群的聚会，是因为听说有经管院的学长姐分享经验。你到京市报到那几天，知道我在干嘛吗？我在熬夜整理南大经管院的课程资料、社团信息，一边弄一边幻想……」
他的声音已经沙哑得不成样子，「如果那天我把这些交给你，你会不会笑得很甜？我像个傻瓜一样期待着我们的未来，可你呢？嗯？」
「玩我很好玩是吧，宋棠？很爽吗？」
我安静地看着他。
满眼的心酸、不甘和崩塌。
我重新坐回他对面。
「陆时亦，你知道我高考一结束，为什么马上着手做宋家的私人医疗项目吗？」
8
他愣在原地。
「5月8号晚上，爷爷还在飞机上，王叔王姨都下班了，我一个人在家，点了块草莓蛋糕，没仔细看配料表，里面夹着芒果果酱。」我语气很淡。
「我不确定是不是还有别的过敏源，但那次反应特别猛，喘不上气，腿发软站都站不住，可我打了好几通电话，你一直没接。」
「后来我叫了救护车，等车的时候又给你打了几次，没过多久车到了，我几乎是爬到门口开的门。」
陆时亦怔怔地盯着我。
「被抬上救护车的时候，我真的以为自己要完了，车经过你家那条路，我多希望你能看见，能陪我去医院。」
「我一直怕去医院，那晚我想到爸妈，特别不想一个人死在那儿，就一直哭，哭到护士都过来安慰我，熬到十二点，症状才慢慢缓解，我没住院，自己打车回了家，到家后你才打来电话。」
「你还记得我问你为什么不接，你是怎么回答的吗？」
陆时亦脸色瞬间发白。
「你说，你在帮陈喜补习，为了不被打扰，你们约好那段时间谁都不看手机。」
「棠棠……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要是知道，我绝不可能……」
「你确实不知道，因为打那通电话时，我就站在你家楼下。」
我摇摇头，笑了一下：「挺奇怪的，之前打你电话没接，其实我也没多想，我又不是小孩，自己去医院也没事。但听到你解释的那一刻，反而觉得比过敏还难受。」
「我看着你窗帘透出的光，突然想起十五岁那会儿，我上学路上被电动车撞了，头上流了点血，伤口其实不大。可你二话不说放弃了奥数决赛，直接背我去医院。」
「我当时骂你傻，你却特别认真地说，宋棠，你要记住，只要你需要，不管什么时候，我都会第一时间赶到你身边。」
「这两年我一直在反思，你懂的，每次吵架、分手，我都在想是不是我脾气太差，是不是我太任性，是不是我太敏感，是不是我要求太多。可当我站在你家楼下，看见你和陈喜的房间灯一盏盏灭掉，突然就放下了。」
「我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那个只属于我的男孩，眼里有了别人，会和别人一起吐槽我，会因为另一个女生忽略我。但可能这就是你的选择。我永远学不会像陈喜那样温柔体贴，再吵下去也没意义，我们三个，没必要继续这样痛苦下去了。」
陆时亦呆呆地望着我。
「所以……高考前一个月，你就打算离开我了？」
「对啊，你甚至没发现我联系你变少了。」我笑了笑，「因为你正忙着帮陈喜补习，尽管你明明知道，我一直都不喜欢她。」
「不是，我没有喜欢她，棠棠，我错了，我真的不知道那天你会一个人去医院，我要是知道，绝不会让你一个人！」
「都翻篇了。」我摇头，「你现在需要个理由，我就给你个理由，就这么简单。」
「我不喜欢陈喜，我真的不喜欢！我从没觉得她会是问题，帮她补习查分数，只是因为她家条件差，顺手帮一把，我要真对她有意思，真想和她在一起，还会那么认真规划我们的以后？」
「你信我一次，棠棠。」他一把抓住我的手。
「只是同情？」我面无表情地抽回手，「陆时亦，你不过仗着我不会走，心安理得享受另一个女生的喜欢罢了，别跟我说你不知道她对你是什么心思。」
我抿了口咖啡：「其实无所谓，你只是暂时不适应而已，我以前也以为自己离不开你，但就像分手那天我说的，时间和距离迟早会冲淡一切，谁离了谁活不了呢？」
「我不接受！」他攥紧拳头，头却猛地低了下去。
「我不分，我不要分！」
一滴眼泪砸在桌上。
接着是第二滴，第三滴……
「棠棠，十三年了，你不能说不要就不要我，我跟她断联系，我改，我都改，我们别分手，别分手行不行？」
我看着他红着眼，心口也跟着抽了一下。
我知道，这是分开时必经的疼。
他说他为我规划了未来，我又何尝没有？
他不知道，他十八岁生日那天，我送他的音乐盒里，藏着一个暗格。
那是我打算高考后交给他的，里面装着我对两个人一辈子的设想。
可现在，全都没意义了。
「陆时亦，回去吧。」我摇头。
「我们真的回不去了。」
9
陆时亦没回南大。
他天天往京大跑。
我上课，他就坐教室最后一排。
他会提前买好我爱喝的饮料，帮我占好座位，不知怎么弄了张饭卡，每次我去食堂，他都已经打好我爱吃的菜等我。
生理期准时送来红糖水，下雨天总在教室门口多带一把伞和一件外套。
他自然地做着这些事，仿佛我们还是从前那对青梅竹马的情侣。
可我从不回应，也不靠近。
这些成了他一个人的坚持。
室友偷偷问我，这是不是我男朋友。
我说：「前男友。」
「哇！」她们瞪大眼，「又帅又专一的前男友，你居然分了？要不复合吧。」
他就这样坚持了整整一个月。
一个月后，一次社团活动，我有了个追求者。
是大三的学长，创业社社长，长得帅，球技好，大学期间已经开了自己的小公司。
他在食堂门口拦住我。
「宋棠，从你入学那天我就注意到你了，」他态度真诚，「我想问一句，你现在有男朋友吗？」
干脆，直白。
这一幕，正好被陆时亦撞见。
他下意识想冲过来，像高中时那样当众宣示主权，可刚迈出两步，又硬生生停住。
因为他听见我说：「我没有男朋友。」
「太好了。」学长笑了。
学长走后，我转身，手突然被拽住。
「别答应他，」他眼睛发红，声音发抖，「棠棠，求你，别答应他。」
我想起昨晚陆阿姨打来的电话。
「棠棠，你们的事我们不掺和，你考上京大我们都替你高兴。但陆时亦再不回去，南大的学籍就保不住了。」
「你知道他为竞赛付出了多少，算阿姨求你，劝劝他，让他回来吧，行吗？」
「陆时亦，你该回去了。」我说。
10
陆时亦一开始死活不肯回家。
但三天后，他还是回了南市。
因为陆奶奶住院了。
两天后，我接到爷爷电话。
「棠棠，你得回来一趟。」
「出什么事了，爷爷？」
「唉，还不是陆家那小子，现在闹着要退学复读，非得考京大，死活不去报到，你陆爷爷陆奶奶全被他气倒了。对了，他还绝食，你知道他身子弱，从小就没好过，现在也垮了，还是我用咱们的私人医疗项目请医生上门输液才稳住。」
他叹口气，「爷爷知道你和他彻底掰了，可你陆爷爷陆奶奶对你一直不赖，你回来劝劝他，让他赶紧去上学，别再折腾了。」
于是我就订了最近一班飞机飞回南市。
陆奶奶一见我就红了眼眶。
「你说你们好好的，怎么突然就分了？时亦是不是欺负你了？告诉奶奶，奶奶收拾他，好不好？」
我摇头，「奶奶，您先照顾好自己，我上去看看他。」
可我刚到二楼，就在陆时亦房门口撞见了陈喜。
她端着一碗米糊，正轻声细语地劝他。
「滚！谁准你来的？我不是说过你别再进我家门吗？」
「我替我妈来的，她今天发烧了。」陈喜像从前那样，话没说眼泪先掉，「你不为自己想，也替关心你的人想想？」
门猛地被踹了一下，「让你滚！听不懂人话是吧？！」
「我不走！」陈喜梗着脖子，「我不像她那么狠心，我受不了看你为一个不值得的人糟蹋自己！
你今天不吃，我也不吃！你绝食几天，我就陪你绝食几天！」
「吃不吃关我屁事？滚！」
可下一秒，陆时亦原本无神的眼睛突然亮了。
他看见了我。
「棠棠……」他一把推开陈喜，声音突然亮了起来，「你回来啦？什么时候到的？」
「刚到。」我淡淡地说，「要是不方便，我晚点再来也行。」
「说这种话干嘛……」他眼眶一下子红了，「我就知道，你不会真的丢下我的……」
我顿了顿，「陆时亦，你这样，真的很不成熟。」
「你先进来，」他死死攥着我的手往屋里拽，完全无视了旁边的陈喜，「我已经规划好复读的事了，我一条条讲给你听，你只要等我一年，就这一年……」
没想到陈喜突然伸手，直接挡在我们面前。
「让开！」陆时亦语气骤冷。
「你为什么非要这么固执？她到底哪点好？」她声音发抖，眼眶通红，「她自私、冷漠、脾气又臭，只会让你付出，她爸妈的事根本就是她造成的，陆时亦，你还要为她牺牲到什么时候？！」
「你给我闭嘴！」陆时亦气得发抖，「再敢说棠棠一句立马走人！我们的事不用你插手！」
「我偏要管！就算你恨我我也要管！看着你痛苦我比你更痛一百倍！」她猛地转向我，「宋棠，你真的了解他吗？你有真正关心过他吗？你除了一味索取还会什么？他胃不好每天要喝养胃糊，你亲手冲过一次吗？他备赛那阵子天天顶着大太阳跑你家，就因为你不敢一个人待着，他从头到尾都在为你活，你呢？你为他做过什么？」
我忽然笑了。
「棠棠，别听她胡说八道！」陆时亦紧张地抓紧我的手。
我甩开他，冷笑盯着陈喜。
「你真觉得自己最懂他？觉得他陷在烂关系里，你是来救他的？」
「笑死人了，你觉得他惨，他觉得你惨，还真是绝配。」
我逼近一步。
「你说我为他做过什么？就因为他喝你冲的米糊，你就感动自己是真爱？你有没有发现这米糊根本买不到？」
陈喜僵在原地。
「因为这配方，是我一个暑假一个暑假去厂里亲手做的。他胃不好，我自学营养学，改了几十版配方，熬通宵调试。厂子嫌麻烦不接单，我又信不过别人，只能自己盯着生产。穿防护服在无菌车间一待就是十二小时，你觉得那是什么体验？」
「你只知道他是奥赛冠军，但他初中一次考砸直接得了考试焦虑症，看到试卷就反胃。是我陪他做心理治疗，租教室陪他练题。他看不了卷子，我念给他听；写不了，我帮他写。他吐在我身上多少次？洗个澡，回来接着练。」
我声音发冷：「这些本不用跟你说，但你那副圣母脸实在让人反胃。就算我和陆时亦分了，你也轮不到在这儿评判我的付出。你算什么？」
陈喜呆呆看着我。
「滚。」陆时亦冷脸，「再不走我叫保安了。」
「可我……」她瘫坐在地，还不死心地望向他，「她说的我也可以做啊，三年了，你就真没一点感觉？」
「没有。」他语气冰冷，「要是早知道帮你，会让我弄丢宋棠，我当初宁可装聋作哑。」
她怔了很久，最后抹着泪冲了出去。
11
「啪！」陈喜一抬手，把陆时亦放在桌边的音乐盒扫到了地上，瞬间碎成好几片。
那是我送他的十八岁生日礼物。
他猛地冲过去，可捡起碎片时，整个人突然僵住了。
那音乐盒是我亲手做的，上面有两个跳舞的小人，背后还藏着几个暗格。
每个暗格都有密码，里面塞了张小纸条。
原本计划是高考结束后，我告诉他第一个密码，打开第一层，现在全被摔开了。
他看到了我藏进去的那些「未来」。
第一张纸条写着：
「陆时亦，高考结束啦，为了能和你上同一所大学，我拼了命复习，要不要奖励你女朋友一个亲亲？」
他跪在地上，手指发抖，打开第二张。
「陆时亦，我们毕业啦，男朋友这个叫法我都听腻了，所以……有没有考虑换个身份？名字缩写是LG，自己想。」
第三张。
「宝宝出生了？快告诉我，是儿子还是女儿？」
第四张、第五张、第六张……
「陆时亦，我是不是开始长白头发了？你会不会嫌我老？嗯？Look at me。」
最后一张。
「陆时亦，如果你看到这张，说明我们这辈子都没分开。都走到这一步了，下辈子还能再遇见吗？不管谁先走，都不准提前投胎，拉钩算数。」
他已经哭得说不出话。
「我会复读，一定考上京大，」他哽咽着说，「棠棠，给我一年时间，就一年，行不行？」
我摇头，「你还记得第一次去京大找我，我去领表的事吗？
那是交换生项目的申请表，昨天刚通知我通过了，大二我就要出国了。」
他愣住。
「就算你考到京大，我也不会在那儿了。」
「是因为……躲我？你就这么讨厌我？」
我摇头，「不是。」
我坐到他旁边，看着窗外的落日。
「是来了京大之后我才懂，原来世界这么大，分手的难受过了之后，一个人其实也没那么糟。
我想活得更丰富一点，所以选了交换项目。」
我转头看他。
「陆时亦，你也一样，没有我，你也能过得很好。」
「不，我做不到，没有你，我的人生还有什么意义……」他满脸是泪，「棠棠，十三年了，我从来没想过有一天身边没有你，是我混蛋，我太蠢了，你早就说过不喜欢她，你明明说过的啊……」
是啊，我说过。
可人生就是这样，从来都没有回头路。
那天，从夕阳西下到天黑，他一直在哭。
也许他终于懂了，纠缠了这么多年，我到底是下了多大的决心，才选择离开他。
12
我回到京大，重新投入自己的生活。
我很喜欢北京，这里的风景和南方完全不同，秋天满地金黄的落叶，冬天整座城市被雪覆盖。
陆时亦也去了南大读书。
但他推掉了所有课外活动，每个周末都准时飞来北京。
从不间断。
他不打扰我，有时只是远远看着我上课下课，有时就站在我宿舍楼下等一会儿。
他每周都来，清楚看到我在北大过得有多自在，只是这份自在里，已经没有了他。
我知道他等着我哪天心软回头。
而我身边开始出现不止一个追求者，有人在楼下等我，送奶茶送花，约我看电影逛街，对我特别殷勤。
每次他们出现，陆时亦的手都会攥得发白，眼神暗沉。
但他没资格说什么。
他也给我发过消息，情绪上头时疯狂倾诉想念，而我回得客气又冷淡。
我心里很清楚不会再回头，所以不会给他留一丝幻想。
大一结束，我回了南市，姚乐告诉我陈喜被南医大开除了。
「她刚入学那会儿，以为你和陆时亦彻底掰了，就在学校到处说自己男朋友是隔壁南大的奥赛冠军，你也知道陆时亦在本地多出名，加上他俩一起参加过新生联谊，很多人就信了，还跟她交朋友。」
姚乐摇头，「后来陆时亦知道了，直接去南大和南医大的论坛发帖澄清，说跟她完全没关系，自己不会谈恋爱，这辈子只爱一个女生，是他的青梅，现在在北京上学。」
「这事当时炸翻了两校论坛，陈喜成了笑柄，被人说癞蛤蟆想吃天鹅肉，朋友全跑了。她估计太想证明自己，结果两门考试作弊被抓，南医大管得严，直接劝退了。」
我淡淡道：「她本来就是踩着分数线进的一中，高考成绩全是陆时亦硬带出来的，大学考试跟高中不一样，全靠自觉，挂科也不奇怪。」
这事儿我听爷爷提过，因为她的那些瞎话，陆家把她妈给辞了，她还拉着她妈去陆家闹事。
但这次陆家没心软，直接报了警，说她们非法入侵。
姚乐接着说：「寒假同学聚会，陆时亦也来了，没看到你，他整个人情绪很低落。
「哪还有以前校草的样子啊，看起来特别憔悴，差点快认不出来了，唉，现在想想，以前真是你把他宠得太好了。」
暑假快结束时，我碰上了陆时亦。
他瘦得厉害，一时间我都没敢相认。
「胃病又犯了，在医院住了阵子。」他轻声解释。
「哦对，之前我把定制米糊的配方和厂家联系方式给了陆姨，」我顿了顿，「不过她身体也不太好，你要不考虑办个宋氏的私人医疗会员？给你走内部折扣。」
他苦笑了一下，摇头：「这是我该承受的，我不配被照顾。」
但我还是递了本宋氏医疗服务手册给他。
毕竟，也算个潜在客户。
「你……真的要走了吗？」他试探着问。
「嗯。」我点头，「后天登机，爷爷陪我去，顺便在京市转转。」
「那以后……我能去看看你吗？」
我笑着摇头。
「太远了，别折腾了。」
这一年他耗尽力气也没追回什么，也该明白结局了。
可他还是固执地站在原地，轻轻摇头。
「拜拜。」我朝他挥了挥手，转身走开。
远处天边，晚霞铺满天空，橙粉交织，像打翻的颜料盘。
突然记起，很多年前也是这样的黄昏，我靠在他肩上，挽着他胳膊，一起描绘过我们的明天。
今天的晚霞，比那时候更亮更暖。
而我也终于要走向只属于我的新生活了。
为什么不期待呢？
来源：芥末一点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