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岁女儿感染艾滋,我气疯了,老公十分淡定:多大点事,至于吗?

B站影视 日本电影 2025-10-07 02:12 1

摘要:当那张盖着红色印章的化验单,像一片轻飘飘的雪花落在我手上时,我的整个世界,塌了。

当那张盖着红色印章的化验单,像一片轻飘飘的雪花落在我手上时,我的整个世界,塌了。

女儿安安,才五岁,确诊单上那几个黑色的字,每一个笔画都像烧红的烙铁,烫在我的心上。

我疯了一样冲回家,把那张纸摔在丈夫陈峰面前,声音抖得不成样子:“你看看!你看看这是什么!”

他正坐在小马扎上,低头用砂纸打磨一块木头,闻声抬起头,眼神平静得像一潭深秋的古井。

他拿起那张纸,只看了一眼,就轻轻地放回桌上,甚至还用一块小木块压住了纸角,怕风吹跑了。

然后,他低下头,继续打磨手里的木料,砂纸摩擦着木头发出的“沙沙”声,像一把钝刀子,一刀一刀割着我的神经。

我等了足足一分钟,等到连呼吸都忘了。

他终于开口,声音里听不出一丝波澜。

“多大点事,至于吗?”

第1章 一潭死水

“你说什么?”

我以为我听错了,耳朵里嗡嗡作响,像是有一百只蜜蜂在里面筑巢。

陈峰没抬头,手里的活儿没停,只是重复了一遍,语气比刚才还要淡:“我说,多大点事。”

血,一下子全冲到了我的头顶。

我冲过去,一把夺过他手里的木头和砂纸,狠狠地摔在地上。那块已经打磨得非常光滑的木料,在水泥地上磕出了一个难看的伤疤。

“陈峰!”我尖叫起来,声音凄厉得把自己都吓了一跳,“你女儿!我们的女儿!得了那种病!你跟我说多大点事?!”

他终于停下了动作,缓缓地站起身。

他比我高一个头,身材算不上魁梧,但常年做木工活,肩膀很宽,胳膊上都是结实的肌肉。他就那样垂着眼帘看着我,眼神里没有愤怒,没有悲伤,什么都没有。

那是一种让人心头发冷的空洞。

“嚷什么。”他声音不大,却像一块冰块砸进我滚沸的心里,“安安睡着了,你想把她吵醒?”

提到女儿,我的气焰瞬间灭了一半,眼泪“唰”地就下来了。

我捂住嘴,不让自己哭出声,身体却控制不住地颤抖。绝望像无数只冰冷的手,从四面八方伸过来,紧紧地攫住我,让我喘不过气。

医院里医生说的每一个字,都像电影慢镜头一样在我脑子里回放。

“……HIV抗体阳性,需要做进一步的确认检测,但是……基本可以确诊了。”

“孩子还这么小,怎么会……”

“传播途径主要有三种,母婴、血液和性传播。你们夫妻俩也去做个检查吧。”

我和陈峰的检查结果是阴性。

医生看着我们,眼神里充满了同情和一丝探究。

这个结果,像一把重锤,把所有的侥幸都砸得粉碎,却也把一个更恐怖的猜想,砸进了我的脑子里。

排除了母婴,排除了我们夫妻俩,那么安安……

我的目光死死地钉在陈峰脸上,试图从他那张平静得近乎麻木的脸上,找出一丝一毫的破绽。

是他吗?

这个念头一冒出来,就像藤蔓一样疯狂地缠绕我的心脏,越收越紧。

我们结婚七年,他是别人眼里的老实人,闷葫芦,除了做木工活,没什么别的爱好。每天准时回家,工资悉数上交,对我和安安,也说得上是体贴。

可就是这么一个老实人,在女儿遭遇灭顶之災的时候,却能说出“多大点事”这样的话。

这不正常。

太不正常了。

除非,他早就知道,或者说,这件事的源头,就是他。

我的心,一寸一寸地冷下去,像是被浸在了三九天的冰水里。

“陈峰,”我盯着他的眼睛,一字一顿地问,“你告诉我,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避开了我的视线,弯腰捡起地上那块被我摔坏的木料,用指腹轻轻摩挲着上面的伤痕,低声说:“能有什么事。医生不是说了吗,现在这病,跟高血压、糖尿病一样,就是个慢性病,按时吃药,跟正常人没区别。”

“没区别?”我气得发笑,“你出去跟别人说,你女儿有这病,你看有没有区别!她才五岁!她以后怎么上学?怎么交朋友?怎么结婚生子?她的一辈子都毁了!”

“我说了,嚷嚷什么!”他突然提高了一点音量,眉心紧紧地皱了起来,那双死水般的眼睛里,终于有了一丝裂痕,但那裂痕里透出的,不是悲伤,而是一种……我看不懂的烦躁和厌倦。

“日子照样过。”他把木料放在工作台上,转身从我身边走过,拉开了卧室的门,“我累了,想睡会儿。”

“砰”的一声,门关上了。

我一个人站在客厅里,四周是熟悉的家具,都是陈峰亲手做的。那个电视柜,那个餐桌,还有安安的小木马,上面都有他手艺的温度。

可现在,这些东西都变得冰冷而陌生。

我抱着胳膊,蹲在地上,眼泪无声地流淌。

一个男人,得有多冷酷的心,才能在亲生骨肉遭遇如此不幸时,表现得如此淡漠?

或者,他不是淡漠,而是心虚。

他在用这种极致的平静,来掩盖一个肮脏的秘密。

我不敢再想下去。

我怕我想出来的答案,会把我彻底压垮。

夜深了,我悄悄走进安安的房间。

她睡得很香,小脸红扑扑的,长长的睫毛像两把小扇子,随着均匀的呼吸微微颤动。

我坐在她床边,借着窗外透进来的微弱月光,仔仔细细地看她。我的女儿,我的心肝宝贝,我用半条命换来的天使。

她的胳膊上,有一个月前摔倒时留下的小疤痕。当时在小区门口的那个小诊所缝了两针,医生还夸她勇敢,一声都没哭。

血液传播……

我的脑子“轰”的一声。

是那个诊所吗?还是……有别的我不知道的伤口?

我颤抖着手,轻轻地掀开她的被子,一点一点地检查她的身体。

没有,除了那个已经愈合的疤痕,再没有别的伤口。

我的心沉到了谷底。

如果不是意外,那就只剩下一种可能。

我走出安安的房间,客厅里一片漆黑。陈峰卧室的门缝里,没有透出一点光,只有轻微的鼾声传来。

他睡得着。

在这种时候,他竟然睡得着。

我走到他的工作台前,那里整齐地摆放着他的工具:刨子、凿子、墨斗、锯子……每一件都擦得锃亮,摆放得一丝不苟,就像他这个人一样,严谨,规矩。

可在这份严谨规矩的表象下,到底藏着什么?

我的手在那些冰冷的工具上一一抚过,最后,停在了一个上了锁的小木箱上。

这个箱子,他从不让我碰。他说,里面装的是他最贵重的一套工具,是他师父传下来的,怕我弄坏了。

以前,我信了。

但现在,我一个字都不信。

秘密,一定就在这个箱子里。

第2章 裂痕

我不知道自己是哪里来的力气和胆量。

我找到了工具箱,翻出了一根铁丝和一把小锤子。我就像一个笨拙的窃贼,在自己家的客厅里,撬起了自己丈夫的箱子。

锁芯不复杂,但我手抖得厉害,铁丝捅进去,半天对不准位置。

每一次金属碰撞发出的轻微声响,都像重锤一样敲在我的心上。我害怕,怕把陈峰吵醒,更怕……打开这个箱子后,看到我无法承受的真相。

可我不能停下。

为了安安,我必须知道真相。

“咔哒”一声轻响,在寂静的夜里格外清晰。

锁,开了。

我的心跳到了嗓子眼,屏住呼吸,掀开了箱盖。

箱子里没有我想象中的不堪入目的东西,也没有什么证明他的证据。

里面,确实是一套工具。

一套看起来很老旧,但保养得极好的木工工具。凿子、刻刀,各式各样,每一把的木柄都被摩挲得油光发亮,包浆温润。

除了工具,还有几本泛黄的笔记本,和一个用布包着的小相框。

我拿起相框,借着月光,看清了照片上的人。

是两个年轻的男孩,看起来也就十七八岁的样子,勾肩搭背,笑得一脸灿烂。其中一个,是年轻时的陈峰,眉眼青涩,但已经有了现在的轮廓。

另一个男孩,比陈峰看起来更瘦弱一些,眉眼和他有几分相似,笑起来嘴角有一个浅浅的梨涡。

我不认识他。

陈峰是家里的老大,他只有一个妹妹,早就嫁到了外地。他从没跟我提过,他还有一个兄弟。

我的心头泛起一丝异样的感觉。

我放下相框,翻开了那些笔记本。

字迹是陈峰的,刚劲有力。里面记录的,全都是关于木工的笔记。各种榫卯结构图,木材的特性,还有一些他自己琢磨出来的技巧和心得。

从第一本到最后一本,密密麻麻,全都是。

我一页一页地翻着,心越来越沉。

没有。

什么都没有。

没有情书,没有暧昧的短信记录,没有酒店的消费单,什么都没有。

难道,我真的错怪他了?

这个念头刚一升起,就被我掐灭了。

不。

一个正常父亲的反应,绝不是他那样的。他的平静,本身就是最大的疑点。

我的目光,再次落到那个相框上。

照片背后,似乎有字。

我小心翼翼地把照片抽出来,背后是两行钢笔字,字迹已经有些模糊了。

“哥,等我好了,我们一起开个自己的家具店。”

落款是:陈河。

陈河……

这个名字,像一道闪电,劈开了我记忆的迷雾。

我好像听婆婆提起过一次。那是在我们刚结婚不久,她喝了点酒,拉着我的手,哭着说,她对不起她的“小河”。

当时我问陈峰,小河是谁。

陈峰的脸“唰”地一下就白了,厉声喝止了婆婆,然后把我拉回了房间,警告我以后不要再提这个名字。

他说,那是他们家的伤心事。

从那以后,婆婆再也没提过,陈峰更是讳莫如深。

这个陈河,是他的弟弟?

可他为什么会死?又为什么成了家里的禁忌?

这和安安的病,有关系吗?

无数个问号在我脑子里盘旋,搅得我头痛欲裂。

天快亮的时候,我把东西原样放回箱子,锁好,然后回到沙发上,蜷缩起来,一夜无眠。

第二天,陈峰像个没事人一样,照常起床,做早饭。

小米粥的香气飘在空气里,安安揉着眼睛从房间里出来,奶声奶气地喊:“爸爸,妈妈,早上好。”

陈峰走过去,把女儿抱起来,放在餐椅上,柔声说:“安安早,快吃早饭,爸爸今天做了你最爱吃的鸡蛋羹。”

那样的温柔,那样的耐心,如果不是昨天亲身经历,我几乎要以为,他是一个完美无缺的父亲和丈夫。

可现在,他表现得越是正常,我心里就越是发毛。

他就像一个戴着厚厚面具的人,你永远不知道那张面具下面,藏着一张怎样的脸。

“我不吃。”我冷冷地说。

陈峰看了我一眼,没说话,只是默默地把一碗粥放在我面前。

安安不懂大人之间的暗流汹涌,她用小勺子挖了一口鸡蛋羹,递到我嘴边:“妈妈吃,爸爸做的,香香。”

看着女儿天真无邪的脸,我的心像被针扎一样疼。

我强忍着泪水,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张嘴吃下了那口鸡蛋羹。

吃过早饭,陈峰照常去他的工作室。

他前几年在一个旧厂房里租了个地方,专门做一些定制的实木家具,手艺好,回头客多,生意还算不错。

他前脚刚走,我后脚就跟了出去。

我倒要看看,他每天待的地方,到底藏着什么秘密。

第3章 木头的香气

陈峰的工作室,在城郊一个快要废弃的工业区里。

红砖墙的旧厂房,墙皮斑驳,爬满了藤蔓,看起来有些萧条。

我隔着一条马路,躲在一棵大树后面,看着他打开生锈的铁门,走了进去。没过多久,里面就传来了电锯刺耳的声音。

我等了很久,等到那声音停了,才悄悄地摸了过去。

铁门虚掩着,我推开一道缝,往里看。

厂房很高,空间很大,里面堆满了各种木料,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好闻的松木和樟木的混合香气。阳光从高高的天窗上洒下来,照亮了空气中飞舞的尘埃,像一场金色的雪。

陈峰正站在一张巨大的工作台前,专注地刨着一块长长的木板。

他脱了外套,只穿着一件灰色的旧T恤,肌肉贲张的手臂上,沾满了木屑。他的神情,是我从未见过的专注和虔信,仿佛他手里拿着的不是刨子,而是一支画笔,正在创作一幅绝世名画。

刨花像卷曲的波浪一样,从他手下翻飞出来,落在地上,堆了厚厚的一层。

那一刻,我有些恍惚。

这个男人,真的是那个冷血麻木的陈峰吗?

他对木头的爱,是那么炽热,那么纯粹。一个能如此热爱生命(木头也曾是生命)的人,怎么会对自己的亲生女儿,冷漠到那种地步?

我看不懂,真的看不懂。

就在我失神的时候,他突然停下了动作,抬起头,目光像利剑一样,直直地朝我这边射了过来。

“谁?”

我吓了一跳,心脏差点从喉咙里蹦出来。

躲是躲不掉了。

我硬着头皮,推开门,走了进去。

看到是我,他愣了一下,眉头又皱了起来:“你来干什么?”

“我……”我一时语塞,总不能说我是来跟踪你的吧,“我……我来看看你。”

这个理由,连我自己都觉得可笑。

他显然也不信,放下手里的刨子,用挂在脖子上的毛巾擦了擦汗,走到我面前,眼神里带着审视:“有事就说。”

“陈峰,我们谈谈。”我鼓起勇气,直视着他的眼睛,“为了安安。”

他沉默了。

阳光照在他的侧脸上,勾勒出坚毅的轮廓,也照亮了他眼角的疲惫和……一丝我从未察觉的,深藏的痛苦。

“没什么好谈的。”他转身,背对着我,“我已经联系了省城的专家,下周带安安过去,做全面检查,定治疗方案。钱的事你不用操心,我来想办法。”

他的安排,有条不紊,理智得可怕。

可我想要的,不是这个。

“我在问你,安安的病,到底是怎么来的!”我几乎是吼出来的,“你别跟我装傻!陈峰,我们是夫妻!有什么事,你不能跟我说吗?我们一起扛!”

“你怎么扛?”他突然转过身,声音里带着一股压抑的怒火,“你也像他们一样,看见我们就躲?在我们家门口泼油漆,骂我们是瘟神?还是指着安安的鼻子,让她滚出这个世界?”

我被他吼得一愣一愣的。

他在说什么?

什么泼油漆?什么瘟神?

这些事,从来没有发生过。

“陈峰,你……”

“你什么都不知道。”他打断我,眼圈倏地红了,但那红色很快就褪了下去,又恢复了那种死寂的平静,“你什么都不用知道,你只要照顾好安安就行了。其他的事,我来处理。”

他说完,不再看我,走到角落里,拿起一块木料,又开始埋头干活。

电锯声再次响起,尖锐,刺耳,像是在切割着我的神经,也像是在切割着他自己的心。

我站在原地,手脚冰凉。

他刚才的话,是什么意思?

那些可怕的场景,他是在哪里经历过?

我的脑子里,又浮现出那张照片,那个叫陈河的男孩,笑得那么灿烂。

难道……

一个可怕的念头,像毒蛇一样,钻进了我的心里。

我没有再打扰他,默默地退出了工作室。

回家的路上,我魂不守舍。

我决定,去一趟婆婆家。

陈峰不肯说,婆婆一定知道。那个叫“小河”的男孩,一定是解开所有谜团的钥匙。

第4章 尘封的往事

婆婆家住在老城区,一栋旧式的筒子楼里。

我到的时候,她正在楼下的小花园里,跟几个老太太一起摘菜。看到我,她有些意外,但还是很高兴地迎了上来。

“慧啊,你怎么来了?安安呢?没跟你一块儿来?”

“妈,安安在家睡觉呢。”我勉强笑了笑,“我……我有点事,想问问您。”

婆婆脸上的笑容僵了一下,她似乎预感到了什么,拉着我往楼上走,避开了邻居们探寻的目光。

回到家,她给我倒了杯水,坐在我对面,叹了口气:“说吧,是不是跟陈峰吵架了?”

我没有拐弯抹角,直接从包里拿出了那张我用手机拍下的照片。

“妈,这个人,是谁?”

婆婆看到照片,浑身一震,像是被电击了一样。她一把抢过手机,手指在屏幕上颤抖地抚摸着那个瘦弱男孩的脸,眼泪一下子就涌了出来。

“小河……我的小河……”她喃喃自语,泣不成声。

我的心,揪得紧紧的。

“妈,他……是陈峰的弟弟?”

婆婆抬起头,泪眼婆娑地看着我,点了点头。

“他是阿峰的亲弟弟,陈河。比阿峰小两岁。”她哽咽着说,“这孩子,命苦啊……”

接下来的一个小时,婆婆断断续续地,给我讲了一个我从未听说过的,尘封了十几年的往事。

陈河,陈峰的弟弟,一个聪明、阳光,喜欢画画的男孩。

十八岁那年,他出了场意外,腿部骨折,需要手术。就是在手术输血的时候,感染了。

那个年代,人们对这个病的认知,还停留在“绝症”和“脏病”的层面上。

消息传开后,整个世界都变了。

亲戚朋友,避之不及。

邻居们在他们家门口指指点点,往门上泼脏水,用最恶毒的语言咒骂他们。

陈河的学校,直接把他劝退了。

那个曾经充满欢声笑语的家,一下子变成了人人躲避的孤岛。

“那段时间,天都是灰的。”婆婆擦着眼泪,声音沙哑,“小河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不吃不喝,整天整天地画画。阿峰那时候刚从技校毕业,在家具厂当学徒,每天下班回来,就陪着他弟弟。给他讲笑话,跟他聊未来,说等他病好了,哥哥挣钱,给他开个画室。”

“可是……没等到。”

婆婆的声音,充满了无尽的悲凉。

“小河没撑过去。不是因为病,是因为那些人的口水,把他的心给淹死了。有一天,他趁我们不注意,从楼上……”

婆婆说不下去了,捂着脸,肩膀剧烈地耸动着。

我的心,也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攥住,疼得无法呼吸。

我终于明白,陈峰那些奇怪的反应,是源于什么了。

他说的那些话,“看见我们就躲”,“泼油漆”,“骂我们是瘟神”,原来不是臆想,而是他亲身经历过的,刻骨铭心的伤痛。

他不是冷漠,他是害怕。

他怕当年的悲剧,在女儿身上重演。

他用那种近乎残酷的平静,给自己筑起了一道厚厚的墙,墙里面,是他血肉模糊的心。

他说“多大点事”,不是说给别人听的,是说给他自己听的。他在用这种方式,给自己催眠,告诉自己,时代不一样了,医疗水平不一样了,这一次,结局一定不会一样。

这个男人,他把所有的恐惧、悲伤、痛苦,全都一个人扛在了肩上,压在心底,不肯露出一丝一毫。

因为他怕,他一旦垮了,这个家,就真的垮了。

“妈,对不起。”我握住婆婆冰冷的手,眼泪也掉了下来,“我……我误会他了。”

“他就是这个性子。”婆婆摇了摇头,“从小就倔,什么事都自己扛着。小河走了以后,他就像变了个人,话更少了,也再没见他笑过。慧啊,你别怪他,他心里比谁都苦。”

我怎么会怪他。

我只恨自己,为什么没有早一点,去了解他,去拥抱他那颗早已千疮百孔的心。

离开婆婆家,我没有回家,而是直接去了陈峰的工作室。

这一次,我不是去质问,不是去怀疑。

我是去,抱抱我的丈夫。

第5章 无声的拥抱

我到工作室的时候,天已经快黑了。

厂房里没有开灯,只有工作台上方悬着一盏昏黄的白炽灯,将陈峰的身影拉得很长很长,投在冰冷的水泥地上,显得格外孤寂。

他没有在干活,只是静静地坐在那堆刨花上,手里拿着的,是那个小小的相框。

他低着头,一动不动,像一尊沉默的雕塑。

我放轻了脚步,慢慢地向他走去。

他似乎没有察觉到我的到来,依旧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我走到他身后,蹲下身,从背后,轻轻地抱住了他。

他的身体很僵硬,肌肉瞬间绷紧了。

“陈峰,”我的声音很轻,带着一丝颤抖,“对不起。”

他没有说话,也没有动。

我把脸贴在他的后背上,那件被汗水浸湿的旧T恤,散发着汗味和木屑混合的味道,却让我感到前所未有的安心。

“我都知道了。”我哽咽着说,“妈都告诉我了。关于小河的事。”

他的身体,微不可察地颤抖了一下。

“对不起,我不知道你……你经历了那么多。”我的眼泪,打湿了他的衣衫,“我还在怀疑你,指责你……我真该死。”

“不关你的事。”

过了很久,他才开口,声音沙哑得像被砂纸打磨过。

“是我不好,没跟你说清楚。”

“不,是我不好。”我抱得更紧了,“我不该只顾着自己的恐慌,却忘了去感受你的痛苦。你一个人撑着,一定很累吧?”

这句话,像是一把钥匙,打开了他内心最深处的闸门。

这个在我面前,一直像山一样沉默坚毅的男人,肩膀,开始微微地耸动。

压抑的,低低的呜咽声,从他胸腔里传出来。

他哭了。

没有嚎啕大哭,只是无声地流着泪。

眼泪滴落在相框的玻璃上,模糊了照片里那两张灿烂的笑脸。

我什么也没说,只是静静地抱着他,用我所有的力气,给他一点点温暖和支撑。

我不知道我们抱了多久。

直到外面的天色完全黑透,他才慢慢地转过身,用那双通红的眼睛看着我。

“慧,”他哑着嗓子说,“我怕。”

这是我第一次,从他嘴里听到这个字。

“我怕安安会跟小河一样。我怕那些人……那些眼神……我怕我们保护不了她。”

“不会的。”我捧着他的脸,用指腹擦去他脸上的泪痕,“陈峰,你听我说,现在不一样了。时代不一样了,医学也进步了。更重要的是,这一次,不是你一个人。”

我看着他的眼睛,一字一顿,无比坚定地说:“这一次,有我。我们一起,保护安安。”

他的嘴唇动了动,似乎想说什么,但最终,只是化作一个用力的拥抱。

他把我紧紧地箍在怀里,力气大得几乎要捏碎我的骨头。我能清晰地感觉到,他胸膛里那颗心的剧烈跳动,和他身体的颤抖。

这个沉默的男人,把他积压了十几年的痛苦、恐惧、委屈,都融化在了这个拥抱里。

那一刻,我们之间所有的隔阂、猜忌、误解,都烟消云散。

我们的心,前所未有地贴近。

“那……安安到底是怎么……”冷静下来后,我还是问出了那个最关键的问题。

陈峰的眼神黯淡了下去。

“我不知道。”他摇了摇头,脸上写满了痛苦和自责,“我把她可能接触到的一切都想遍了,我真的不知道……如果……如果是因为我……”

“不会的。”我打断他,“我相信你。我们一起找,一定能找到原因的。”

他看着我,眼神里充满了感激。

“慧,谢谢你。”

“傻瓜。”我破涕为笑,“我们是夫妻啊。”

那天晚上,我们聊了很多。

他把他和弟弟的过去,把他心里的恐惧,全都告诉了我。而我,也把我的害怕和怀疑,坦诚地说了出来。

我们就像两个溺水的人,在绝望中,紧紧地抓住了彼此。

虽然前路依旧迷茫,但我的心,却安定了下来。

因为我知道,从今往后,我不是一个人在战斗。

第6章 致命的针头

心结解开后,我和陈峰开始冷静下来,像两个侦探一样,仔细梳理安安这几个月来的所有经历,试图找出那个被忽略的魔鬼细节。

我们把目标,锁定在了“血液”这个关键词上。

“安安最近有没有受过什么伤?除了上次在小区门口摔的那一跤。”陈峰拿着纸笔,一脸严肃。

我仔细地回忆着。

“没有了。她很乖,不疯跑,平时连磕磕碰碰都很少。除了那次,缝了两针,其他的,最多就是摔破了点皮,用创可贴就行了。”

“那个诊所……”陈峰的眉头紧紧锁了起来,“你有印象吗?叫什么名字?”

“好像叫……叫‘博爱诊所’。就在小区外面那条街上,一个挺小的门面。”我回忆道,“当时安安摔得挺厉害,流了好多血,我吓坏了,就近找了那家。”

“医生呢?是个什么样的人?”

“一个中年男人,戴着眼镜,看起来挺和气的。他说他是退休的公立医院外科医生,自己出来开的诊所。”

陈峰在纸上写下“博爱诊所”四个字,然后重重地画了一个圈。

“走,我们去看看。”

我们没有声张,只是装作路过的样子,来到了那家诊所门口。

门面不大,玻璃门上贴着“内科、外科、儿科”的字样。透过玻璃,能看到里面坐着一个男人,正是那天给安安缝针的医生。

他正在给一个老大爷量血压,看起来一切正常。

“怎么办?”我有些迟疑,“我们没有证据,就这么进去问,他肯定不会承认的。”

陈峰没有说话,只是盯着诊所里的一举一动。

过了一会儿,他拉着我,躲到了街对面的一个角落里。

“我们等。”他说。

我不知道他要等什么,但看着他沉稳的侧脸,我选择相信他。

我们就这样,在角落里站了整整一个下午。

期间,陆陆续续有病人进去,又出来。大多是附近小区的居民,看些头疼脑热的小毛病。

直到傍晚,诊所快要关门的时候,一个收废品的三轮车,停在了诊所门口。

那个医生从里面拎出两个黑色的塑料袋,扔到了三轮车上。

就是这个瞬间,陈峰的眼睛,一下子亮了。

他拉着我,快步跟了上去。

我们跟着那辆三轮车,穿过几条小巷,来到了一个废品回收站。

收废品的大叔把车上的东西分门别类地倒出来,有纸箱,有塑料瓶,还有那两个来自诊所的黑色塑料袋。

陈峰走上前,递给大叔一支烟,跟他攀谈起来。

“师傅,生意不错啊。”

“嗨,挣个辛苦钱。”大叔接过烟,别在耳朵上。

“师傅,我问您个事儿。”陈峰指着那两个黑色的袋子,“这种医疗垃圾,你们也收啊?”

大叔愣了一下,随即摆了摆手:“嗨,什么医疗垃圾,就是些用过的棉签、纱布,还有一些药瓶子。那个诊所的王医生,人不错,隔三差五就让我过来收,说这些瓶瓶罐罐也能卖点钱,算是照顾我生意。”

“就这些?”陈峰追问。

“对啊,还能有啥?”

陈峰的脸色,变得异常凝重。

他跟大叔道了谢,拉着我走到一边。

“不对劲。”他说,“正规的医疗垃圾,尤其是针头、输液管这些,都是要专门回收,统一处理的。绝对不可能当成普通废品卖掉。”

我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

“你的意思是……”

“那个王医生,有问题。”陈峰的眼神变得锐利起来,“他把不值钱的棉签纱布卖给收废品的,是为了掩人耳目。那些真正危险的,用过的针头、输液器,他很可能……重复利用了。”

“什么?!”我惊得差点叫出声来。

重复使用针头?这……这是在草菅人命!

“这只是我的猜测。”陈峰努力让自己保持冷静,“我们必须找到证据。”

接下来的几天,我和陈峰像疯了一样,轮流守在那个诊所附近。

我们发现,那个王医生,每天关门后,都会拎着一个看起来很重的小手提箱离开。

我们跟踪他,发现他并没有回家,而是去了另一家位于城中村的,连招牌都没有的“黑诊所”。

一切,都像陈峰猜测的那样。

这个所谓的退休医生,很可能根本就没有行医资格。他用低廉的价格,吸引那些贪图便宜或者不方便去大医院的病人,然后用最丧心病狂的方式,来压缩他的成本。

而我的安安,就是这其中的一个受害者。

愤怒和仇恨,像野火一样在我心里燃烧。

我恨不得立刻冲进去,撕碎那个披着白大褂的恶魔。

但陈峰拉住了我。

“光有愤怒没用。”他按着我的肩膀,眼睛里闪着冷静而坚定的光,“我们要让他,受到法律的制裁。我们要为安安,讨回公道。”

他让我负责继续盯着诊所,他自己,则开始四处奔走。

他去咨询律师,去卫生监督部门反映情况,去找那些曾经在那个诊所看过病的街坊邻居,试图找到更多的受害者。

过程,远比想象的要艰难。

律师说,我们需要直接证据,证明安安的感染,和那家诊所有直接的因果关系。

卫生监督部门说,他们会去调查,但需要时间。

而那些街坊邻居,一听到“艾滋”两个字,就吓得连连摆手,关紧了家门,生怕惹上麻烦。

那几天,陈峰肉眼可见地憔悴了下去。

他的话更少了,烟一根接一根地抽,常常一个人在工作室里,坐到天亮。

我知道,他又在一个人扛着了。

一天深夜,我给他送饭过去。

他正对着一堆法律条文,眉头拧成了一个疙瘩。

我把饭盒放在他面前,从背后环住他的脖子,把脸贴在他的脸上。

“别太累了。”我说。

他抓住我的手,放在嘴边亲了一下,疲惫地说:“我没事。只是觉得……对不起你们娘俩。”

“说什么傻话。”我揉了揉他的头发,“你已经做得很好了。你是我和安安的英雄。”

他转过头,看着我,眼眶有些湿润。

“慧,你说……我们能赢吗?”

“能。”我看着他的眼睛,无比肯定地说,“一定能。”

因为,我们是为了安安。

为了我们的女儿,我们必须赢。

第7章 木头的力量

就在我们几乎要陷入绝望的时候,转机,以一种我们谁也没想到的方式,出现了。

那天,陈峰接到了一个电话,是之前那个废品回收站的大叔打来的。

大叔在电话里,语气有些慌张。

他说,他前几天在整理从那个诊所收来的废品时,不小心被一个藏在纱布里的针头,扎破了手。

他当时没在意,可后来听周围人说起一些风言风语,越想越害怕,就自己偷偷去医院做了个检查。

结果还没出来,但他已经吓得魂不附体了。

他想起我们之前问他的话,觉得事情不简单,就壮着胆子给我们打了电话。

这个电话,就像一束光,照亮了我们眼前的黑暗。

陈峰立刻赶了过去,安抚了大叔的情绪,并向他保证,所有的检查费用和后续治疗费用,都由我们来承担。

有了这位关键的“人证”,事情,终于有了突破。

我们带着大叔,再次找到了卫生监督部门。

这一次,他们高度重视,立刻成立了专案组,对那家“博爱诊所”和那个姓王的医生,进行了突击检查。

结果,触目惊心。

在那家诊所的地下室里,他们找到了大量没有经过任何消毒处理,准备重复使用的注射器、输液管和缝合针。

在铁证面前,那个姓王的医生,心理防线彻底崩溃。

他承认,自己根本就不是什么退休医生,而是一个连行医资格证都没有的骗子。他为了牟取暴利,长期重复使用一次性医疗器械,导致了多名患者的交叉感染。

而我的安安,就是其中之一。

消息传来的那天,我抱着陈峰,放声大哭。

是委屈,是愤怒,也是……一丝解脱。

我们终于,为女儿找到了罪魁祸首。

接下来的日子,我们一边配合相关部门的调查取证,一边带着安安,开始了漫长的治疗之路。

省城的大医院里,专家给安安制定了详细的治疗方案。

每天,都要吃下好几种颜色各异的药片。那种药的副作用很大,安安经常会恶心、头晕,吃不下饭。

每当看到她小小的身体,被病痛折磨,我的心,就疼得像刀绞一样。

我常常会在夜里,一个人躲在卫生间里,无声地流泪。

我怨恨命运的不公,为什么要把这么沉重的苦难,加在一个五岁的孩子身上。

每当这时,陈峰就会走过来,什么也不说,只是把我抱在怀里,轻轻地拍着我的背。

他的怀抱,像他工作室里的那些木头一样,坚实,温暖,带着一股让人安心的力量。

“会好起来的。”他总是这样说,“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为了给安安治病,我们花光了家里所有的积蓄。陈峰的工作室,也因为他长时间的奔波,停了工,断了收入来源。

我们的生活,一下子陷入了困境。

可陈峰,却比以前任何时候,都更有斗志。

他白天陪着我和安安在医院,晚上就回到出租屋里,画图纸,研究新的家具样式。

他说:“等安安的病情稳定了,我就把工作室重新开起来。我要用最好的木头,做最结实的家具,挣好多好多的钱,给安安用最好的药。”

他的眼睛里,重新燃起了光。

那是一种,为一个父亲的责任,为一个手艺人的尊严,而燃烧的光。

在医院里,我们也遇到了很多和我们有同样遭遇的家庭。

他们中的很多人,因为无法承受巨大的压力,家庭破碎,甚至放弃了治疗。

看着他们,我才真正理解了陈峰当初的“平静”。

那不是麻木,而是一种最深沉的坚韧。

他经历过一次崩塌,所以他知道,在风暴来临的时候,最不能倒下的,就是家里的那根顶梁柱。

他用他沉默的方式,为我们这个家,撑起了一片天。

经过几个月的治疗,安安的病情,终于稳定了下来。

体内的病毒载量,控制在了一个非常低的水平。医生说,只要坚持服药,定期复查,她完全可以像正常孩子一样,健康地成长。

我们悬着的心,终于放下了一大半。

那个姓王的假医生,也受到了应有的惩罚,被判了重刑。

生活,似乎正在一点一点地,回到正轨。

第8章 雕刻时光

我们回到了家。

陈峰的工作室,也重新开了张。

他比以前更忙了,也更投入了。他似乎想把所有的痛苦和磨难,都倾注到那些木头里,然后用他的双手,把它们雕刻成美好的模样。

他的手艺,愈发精湛。

找他定做家具的人,也越来越多。很多人都是听说了我们的故事,慕名而来。他们买他的家具,不仅仅是因为品质,更是为了一份敬意。

我们的生活,渐渐好了起来。

安安也重新回到了幼儿园。

去之前,我很忐忑,我怕她会受到歧视。

我甚至和陈峰商量,要不要搬家,去一个没人认识我们的地方。

陈峰却摇了摇头。

他说:“我们没有做错任何事,为什么要躲?该躲的,是那些心里有鬼的人。”

他做了一个决定。

他找到了幼儿园的园长,坦诚地,把安安的情况,告诉了她。

园长听完后,沉默了很久。

然后,她对陈峰说:“陈先生,谢谢您的信任。请您放心,我们不会区别对待任何一个孩子。同时,我们也会借这个机会,给所有的孩子和家长,上一堂关于爱与理解的课。”

那天,幼儿园举办了一场特殊的家长会。

陈峰站在台上,没有说太多煽情的话,只是平静地,讲述了安安的遭遇,讲述了这个病并不会通过日常接触传播的科学常识。

最后,他说:“我的女儿,她只是一个生了病的孩子,和得了感冒、发烧的孩子,没有任何区别。她需要的是朋友,是拥抱,而不是歧视和孤立。我恳请大家,用平常心,来对待她。”

台下,一片寂静。

我能看到,很多家长的眼神,从最初的震惊、疑虑,慢慢地,变成了同情和理解。

从那以后,安安在幼儿园里,没有受到任何排挤。

孩子们依旧和她一起滑滑梯,一起分享零食。老师们也给了她更多的关爱。

我常常在想,是这个世界变好了吗?

或许是,也或许不是。

但至少,我们用我们的坦诚和勇敢,为女儿,争取到了一个相对宽容的环境。

而这一切,都源于陈峰。

这个不善言辞的男人,用他的行动,教会了我什么叫真正的强大。

强大,不是从不畏惧,而是在看清了生活的真相后,依然选择热爱它,拥抱它。

一个周末的下午,阳光很好。

我带着安安,去工作室给陈峰送饭。

他正在雕刻一个小东西,神情专注。

我们没有打扰他,安安就趴在工作台旁边,安静地看着爸爸。

阳光透过窗户,洒在他的身上,他的头发上,肩膀上,都落满了金色的木屑,像一个闪闪发光的神。

过了一会儿,他停下了手里的刻刀,把那个小东西,递给了安安。

那是一个用黄杨木雕刻的小女孩,梳着和安安一样的羊角辫,脸上带着灿烂的笑容。

“送给你。”陈峰摸了摸女儿的头,眼神里,是化不开的温柔。

安安接过木雕,开心地笑了。

“谢谢爸爸!我好喜欢!”

我看着他们父女俩,眼眶有些湿润。

我想起了很久以前,陈峰曾对我说,每一块木头,都有它自己的生命和纹理。一个好的木匠,不是要去改变它,而是要顺应它的天性,把它最好的一面,展现出来。

人生,又何尝不是如此。

我们无法选择自己的遭遇,但我们可以选择,用什么样的姿态,去面对它。

就像陈峰,他把生命中最深的伤痛,刻进了骨子里,然后用余生的时光,把它打磨成了一件坚韧而温暖的艺术品。

他不仅是一个好木匠,更是一个,真正懂得生活这门手艺的,大师。

我走过去,从背后抱住他,就像那天晚上一样。

“老公。”

“嗯?”

“谢谢你。”

谢谢你,让我看到了,一个普通人身上,最高贵的光芒。

也谢谢你,让我明白,家人间的理解和包容,才是我们对抗这个世界所有风雨的,最坚实的铠甲。

他转过头,在我额头上,轻轻地吻了一下。

窗外,阳光正好,岁月,仿佛也变得温柔了起来。

来源:小模型数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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