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人堆里等死时旁边女尸与我有些像,我扒了衣服替了她身份

B站影视 港台电影 2025-10-07 11:40 1

摘要:还有血腥味,混着尘土和腐烂的气息,像一双无形的手,死死捂住我的口鼻。

黑暗。

黏稠的黑暗。

还有血腥味,混着尘土和腐烂的气息,像一双无形的手,死死捂住我的口鼻。

我以为我死了。

但肺部火烧火燎的疼提醒我,我还活着。

活着,并且正在被活埋。

我动了动手指,触到一片冰冷僵硬的皮肤。

不是我的。

我费力地睁开眼,一道微弱的光从头顶的缝隙里钻进来,像舞台的追光,精准地打在我旁边那张脸上。

一张女人的脸。

已经没有血色了,瞳孔散大,蒙着一层灰翳。

死了。

我环顾四周,或者说,我感知四周。

我的身体被压在一堆“东西”下面,这些东西温热、冰冷、柔软、坚硬,它们曾经是我的同类。

我们都在那辆开往边境的黑车上,为了一个虚无缥缈的发财梦。

然后,山塌了。

或者说,路塌了。

车像个被捏扁的易拉罐,我们是罐头里的沙丁鱼,被挤压,被抛出,最后和泥石流滚在一起,堆在了这个山谷的角落。

死人堆。

我就是其中一块还没凉透的肉。

等,是唯一的选择。

等救援,或者,等死。

我的肋骨大概断了,每呼吸一下,都像有把钝刀在割。腿也被什么东西压着,失去了知觉。

高利贷的刀,父母失望的眼,房东的催租电话……那些曾经让我喘不过气的“天大的事”,在真正的死亡面前,轻得像一片羽毛。

也好。

死了,就都干净了。

我闭上眼,准备迎接最后的那点黑暗。

不知过了多久,一阵风从缝隙里灌进来,吹动了旁边女尸的头发。

几缕头发拂过我的脸。

我下意识地偏过头,再次看清了她的脸。

这一眼,我的心脏像被一只冰手攥住了。

像。

太像了。

不是五官一模一样,而是那种轮廓,那种神韵,尤其是眉眼间的距离和嘴角的弧度,在昏暗的光线下,几乎可以以假乱真。

我们都是那种扔在人堆里没什么记忆点的长相,普通,干净。

一个疯狂的念头,像地底下钻出的藤蔓,瞬间缠住了我濒死的大脑。

她是谁?

我又是谁?

一个被高利大追得走投无路的赌徒的女儿,一个在城市底层挣扎,连名字都像个笑话的林梦。

死了,都没人会为我掉一滴眼泪。

那她呢?

她的衣服料子很好,虽然被划破了,但能摸出是那种高级的棉麻。手腕上有一块精致的手表,已经停了。手指干净,指甲修剪得整整齐齐。

她的人生,一定比我这摊烂泥,要体面得多。

如果……

如果活下来的是她,不是我呢?

这个念头一旦产生,就再也压不下去了。

求生的本能,像沉寂多年的火山,轰然爆发。

我开始用尽全身力气,一点点地挪动身体。

每动一下,骨头都在哀嚎。

但我顾不上了。

我爬到她身边,颤抖着手,去摸她的口袋。

一个钱包。

打开,身份证上的名字是:许瑾。

照片上的她,微微笑着,眼神温和。

就是这张脸。

我把身份证死死攥在手里,像是攥住了救命稻草。

然后,我开始扒她的衣服。

这个过程比我想象的要艰难得多。她的身体已经僵硬,我像在跟一具石雕搏斗。

衬衫,裤子,甚至内衣。

我把它们一件件套在自己身上。她的尺码比我小一点,衣服紧紧地箍在身上,像一层新的皮肤。

我把我那身破烂的地摊货,费力地给她穿上。

做完这一切,我瘫倒在地,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胸口的剧痛几乎让我晕厥。

我看着“我”的尸体,心里没有愧疚,只有一种诡异的平静。

林梦已经死了。

活下来的是许瑾。

我摸了摸自己这张和许瑾有七分像的脸,从现在起,我就是她了。

我把她的钱包,还有一部摔裂了屏的手机,塞进自己的口袋。

然后,我躺回原来的位置,挨着“林梦”的尸体,闭上眼睛,继续等待。

这一次,我等的,是新生。

救援队的强光手电筒照在我脸上时,我适时地发出了一声虚弱的呻吟。

“这里还有个活的!快!”

我被抬上担架,刺眼的阳光让我睁不开眼。

有人在我耳边问:“你叫什么名字?”

我用尽全身力气,张了张干裂的嘴唇,声音嘶哑得不像自己的。

“……许瑾。”

医院的消毒水味,是我重生的第一口空气。

肋骨断了三根,左腿骨折,还有轻微脑震荡。

医生说,能活下来是奇迹。

躺在雪白的病床上,我看着天花板,第一次觉得,活着,的好。

警察来做笔录,我把早就编好的话说了一遍。

“……车开得很快,突然一个急转弯,然后就天旋地转了……我不记得了……头好痛……”

我抱着头,表现出创伤后应激障碍的典型症状。

“那车上其他人呢?你认识吗?”

我摇头,眼神茫然。

“不认识……我是去那边写生采风的……他们是顺路捎我一段……”

许瑾的钱包里,有一张美术学院的借书证。这是我为她安排的身份。

警察没再多问,毕竟,我是那场事故里唯一的幸存者。

他们需要一个活口,来给这起定性为“非法营运车辆坠崖”的事故结案。

至于那个叫“林梦”的死者,她的身份信息和一堆尸体混在一起,最终被确认为遇难者之一。

我从新闻里看到了她的名字,在长长的死亡名单上,毫不起眼。

就像她的一生。

不,是我的一生。

我关掉手机,长长地出了一口气。

林梦,彻底死了。

麻烦是在我出院前找上门的。

一个中年女人,风风火火地冲进病房,看到我,眼圈一下就红了。

“瑾瑾!我的瑾瑾!”

她扑到我床边,抓着我的手,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

我懵了。

大脑飞速运转。

许瑾的身份证地址在一个很远的城市,我以为她的家人不会这么快找来。

“阿姨,您……认错人了吧?”我小心翼翼地开口。

女人愣住了,随即哭得更凶了。

“你这孩子!胡说什么!我是妈妈啊!你不认识我了?”

她指着自己的脸,一脸的痛心疾首。

“医生说你脑震荡,可能……可能会失忆……天杀的!怎么会这样啊!”

失忆?

这简直是天赐的借口。

我立刻顺着台阶下,眼神里充满了恰到好处的迷茫和痛苦。

“妈……?”我试探着叫了一声。

“哎!我的女儿!”她立刻应声,把我紧紧抱住。

她身上有股淡淡的油烟味和洗衣粉的味道,很温暖,很陌生。

是我那个只知道打牌喝酒的妈,从来没有过的味道。

我僵硬地任由她抱着,心里五味杂陈。

这就是许瑾的妈妈吗?

从今天起,这也是我的妈妈了。

许瑾的妈妈,叫王秀兰,是个典型的中国式母亲,热情,唠叨,控制欲强。

她给我办了出院手续,把我接回了“家”。

那是一个老旧但干净的两居室。

一进门,我就看到了客厅墙上挂着的照片。

一张全家福。

王秀兰,一个看起来很温和的中年男人,应该就是许瑾的爸爸。

还有一个,是年轻版的我。

不,是年轻版的许瑾。

她笑得灿烂,依偎在父母中间。

照片里的她,眼神清澈,无忧无虑。

我看着照片,心里一阵刺痛。

我偷走了她的人生,还要心安理得地面对她的父母。

我是个无耻的窃贼。

可开弓没有回头箭。

“来,瑾瑾,快进你房间歇着。”王秀兰扶着我,推开一扇门。

许瑾的房间。

粉色的墙纸,书桌上摆着画架和颜料,书架上塞满了各种画册和文学名著。

一切都和我那间只有一张床和一堆催债单的出租屋,截然不同。

这是一个被爱包围着长大的女孩的房间。

我坐在她的床上,床单上有阳光晒过的味道。

恍惚间,我甚至觉得自己真的是许瑾了。

“你爸出差了,过两天就回来。我给你炖了鸡汤,你先喝点。”王秀兰端着一碗汤走进来,不由分说地递到我手里。

我小口地喝着,鸡汤很香,暖意从胃里一直流到心里。

已经很多年,没人为我炖一碗汤了。

“妈……”我低低地叫了一声,声音有些哽咽。

这一次,是真心的。

王秀兰眼圈又红了,拍着我的背,“没事了,都过去了,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我把头埋在碗里,热气熏得我眼睛发酸。

也许,当许瑾,也没什么不好。

可谎言,就像雪球,只会越滚越大。

第一个破绽,来自许瑾的手机。

那部屏幕摔裂的手机,被我送去修理,奇迹般地恢复了数据。

我像一个窥探者,贪婪地翻看着属于另一个女孩的人生。

她的微信,她的相册,她的备忘录。

她有一个叫周言的未婚夫。

相册里全是他们的合影,从大学到工作,笑得甜蜜。

看着照片里那个英俊温柔的男人,我的心跳漏了一拍。

这是许瑾的爱人。

我该怎么面对他?

正想着,手机响了。

来电显示:阿言。

我手一抖,手机差点掉在地上。

铃声响了很久,我才颤抖着按下接听键。

“喂……”

“瑾瑾?你终于开机了!你吓死我了知不知道!”电话那头,是一个充满磁性又焦急的男声。

“我……我手机摔坏了,刚修好。”我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和许瑾一样温柔。

“你没事吧?阿姨说你失忆了?真的假的?”

“……嗯,医生说是脑震荡后遗症,很多事……都记不清了。”我搬出万能的借口。

电话那头沉默了片刻。

“没关系,记不清就记不清了,只要你人没事就好。”周言的声音温柔得能滴出水来,“我明天就回去看你,我买了最早一班的飞机。”

“你……你在外地?”

“我在B市出差啊,你忘啦?我们上周还视频了。”

我的心沉了下去。

看,破绽来了。

我根本不知道他出差的事。

“哦……对,我……我忘了。”我含糊地应付着。

挂了电话,我瘫坐在床上,冷汗湿透了后背。

周言。

他是最大的考验。

他认识许瑾那么多年,我身上的任何一点“林梦”的痕迹,都可能被他无限放大。

我必须在明天他回来之前,变成真正的许瑾。

我打开许瑾的电脑,翻看她的日记,她的社交平台,她的每一张照片。

我学习她的穿衣风格,模仿她的签名笔迹,甚至对着镜子,练习她拍照时最喜欢的微笑角度。

我要把林梦的灵魂,彻底塞进许瑾的躯壳里。

这是一场豪赌,赌注是我偷来的人生。

第二天,周言来了。

他比照片上更高,更清瘦,穿着一件白衬衫,气质干净。

他提着一堆我叫不上名字的进口水果,一进门,就径直走到我面前。

他没有说话,只是看着我,眼神里有探究,有心疼,有失而复得的庆幸。

我被他看得心头发虚,下意识地避开他的目光。

“瑾瑾。”他开口,声音有些沙哑。

他伸出手,想要触摸我的脸。

我身体一僵。

他的手停在半空中,随即苦笑了一下,放下了。

“吓到你了?”

我摇摇头,“没有……就是,有点陌生。”

这个回答很巧妙,既解释了我的疏离,又符合“失忆”的人设。

王秀兰在旁边打圆场,“小周啊,你别急,医生说了,要慢慢来,不能刺激她。”

周言点点头,把水果放在桌上,然后坐在我旁边的沙发上,离我一个安全的距离。

他开始跟我讲过去的事。

讲我们大学第一次见面,他把颜料桶打翻,泼了我一身。

讲我们一起去西藏,我有严重的高原反应,他背着我走了五公里山路。

讲他向我求婚的那个晚上,我哭得像个傻子。

他讲得很慢,很温柔,像在讲一个别人的故事。

而我,就是那个听故事的人。

故事很美,可我不是女主角。

我努力地从他的讲述里,拼凑着许瑾的形象。

一个有点迷糊,善良,爱哭,又很勇敢的女孩。

我听着听着,竟然有些嫉妒她。

嫉妒她拥有这样一份纯粹的爱情,嫉妒她拥有周言。

“……还记得吗?”他讲完,轻声问我。

我看着他充满期待的眼睛,撒了谎。

“……有点印象,但很模糊,像隔着一层雾。”

他眼里的光,暗淡了一些,但还是强打起精神笑了笑。

“没关系,我们有一辈子的时间,慢慢想。”

一辈子。

这三个字,像一块巨石,压在我心上。

我要顶着许瑾的身份,和这个男人过一辈子吗?

我配吗?

周言没有久留,他说公司还有急事,过几天再来看我。

他走后,我松了一口气,也更加不安。

他看我的眼神,不像在看一个失忆的爱人。

更像在看一个……熟悉的陌生人。

他一定察觉到了什么。

我必须更加小心。

我开始更深入地“研究”许瑾。

我发现她的书架上,有一排上了锁的日记本。

我翻箱倒柜,终于在床垫下找到了钥匙。

我打开了第一本。

日记从高中开始,字迹娟秀,记录着一个少女所有的心事。

暗恋,考试,和父母的争吵,对未来的迷茫。

我一页一页地翻着,仿佛亲身经历了许瑾的青春。

我看到了她和周言的开始。

原来,是她追的他。

她在日记里写:

“周言就像夏天的薄荷汽水,清爽,干净,看一眼就觉得凉快。”

“今天跟他说话了,我心跳得好快,脸一定很红吧。”

“他答应做我男朋友了!我要飞起来了!”

……

我看到了他们的甜蜜,也看到了他们的争吵。

最近的一本日记,画风却突然变了。

不再是甜蜜的日常,而是充满了焦虑和不安。

“周言最近很忙,总是不回我信息。他是不是不爱我了?”

“他又说要出差。为什么总是出差?我问他去哪,他也说不清楚。”

“今天我看到他接了一个电话,他躲着我,表情很奇怪。我问是谁,他说是同事。可我看到了,来电显示是一个女人的名字。”

“我们吵架了。他说我不信任他。可我怎么信任?他身上有陌生的香水味。”

……

最后一篇日记,停留在出事的前一天。

“我要去找他。我要去B市,给他一个‘惊喜’。我要看看,他到底在瞒着我什么。”

我的心,瞬间凉了半截。

原来,许瑾不是去写生采风。

她是去B市,捉奸的。

而周言,刚刚从B市出差回来。

这一切,是巧合吗?

一个可怕的猜测在我脑中形成。

周言的温柔,周言的体贴,会不会都是伪装?

他对我这么好,是不是因为我“失忆”了,忘掉了一些他不想让我记起的事情?

比如,他的背叛。

我手脚冰凉,看着日记本,感觉自己像掉进了一个巨大的漩"涡里。

我偷来的,根本不是什么完美人生。

而是一个布满了谎言和背叛的陷阱。

我开始不动声色地试探。

“阿言,你这次出差,顺利吗?”吃饭的时候,我状似无意地问。

他正在给我夹菜,手顿了一下,随即恢复自然。

“挺顺利的。一个小项目,已经搞定了。”

“B市好玩吗?我以前……去过吗?”

“去过一次,毕业旅行的时候。”他看着我,眼神很平静,“怎么突然问这个?”

“没什么,就是……听起来像个不错的城市。”我低下头,掩饰住眼里的情绪。

他在撒谎。

许瑾的日记里写得很清楚,他们毕业旅行去的是云南。

他为什么要骗我?

是因为心虚吗?

我的心,一点点往下沉。

这个我曾经羡慕过的男人,原来也是个骗子。

我们俩,某种程度上,倒是成了同类。

一个偷了别人的人生,一个背叛了自己的爱人。

真是绝妙的讽刺。

日子在一种诡异的平静中流逝。

王秀兰每天变着花样给我做好吃的,许瑾的爸爸也出差回来了,是个沉默寡言但很慈祥的男人。

他们对我越好,我心里的愧疚就越深。

周言也经常来看我,陪我散步,给我讲过去的故事,温柔体贴得无懈可击。

可我看着他那张英俊的脸,只会觉得毛骨悚然。

我不知道他哪句话是真,哪句话是假。

我活得像个走钢丝的演员,每天都在背台词,演戏。

演一个温柔善良的许瑾,演一个沉浸在幸福中的失忆者。

我快要精神分裂了。

晚上,我经常做噩梦。

梦见真正的许瑾,站在我床边,面无表情地看着我。

“你为什么,要偷我的人生?”

“你为什么,要用我的身份,去爱一个骗子?”

我从梦中惊醒,一身冷汗。

镜子里,是许瑾的脸。

可我知道,这张脸下面,是林梦那颗肮脏、卑劣、充满恐惧的灵魂。

压垮我的最后一根稻草,是一封快递。

寄件人是匿名的,收件人是许瑾。

我拆开,里面是一沓照片。

照片上,是周言。

他和一个漂亮的女人在一起,举止亲密。

他们一起吃饭,一起逛街,甚至……一起走进了一家酒店。

照片的右下角,有拍摄日期。

正是许瑾出事的那几天。

照片下面,还有一张打印的纸条:

“他从没爱过你。你只是他向上爬的梯子。”

我拿着照片,手抖得像筛糠。

原来,都是真的。

许瑾的怀疑,是真的。周言的背叛,也是真的。

我算什么?

一个鸠占鹊巢的小偷,一个替身,一个傻子。

我以为我偷来的是天堂,没想到,是另一个地狱。

愤怒,屈辱,还有一丝莫名的心痛,像潮水一样将我淹没。

我不知道我是在为许瑾心痛,还是在为我自己。

我们俩的命运,在此刻,诡异地重叠了。

都被男人欺骗,都被逼上绝路。

那天晚上,周言又来了。

他提着我最爱吃的蛋糕,笑得一脸温柔。

“今天心情好点了吗?”

我看着他,没有说话。

我把那沓照片,狠狠地摔在他脸上。

照片散落一地,像一地破碎的梦。

周言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了。

他低下头,看到了照片,脸色变得惨白。

“瑾瑾,你……你想起来了?”他的声音在发抖。

我想起来了?

我该想起什么?

我应该像个泼妇一样,歇斯底里地质问他,打他,骂他。

可我没有。

我只是平静地看着他,像在看一个陌生人。

“她是谁?”

周-言-嘴唇动了动,半天说不出话来。

“是……是我公司的同事,我们……”

“同事?”我冷笑一声,捡起那张他们接吻的照片,举到他面前,“你们公司流行这种团建活动吗?”

他的脸,白得像纸。

“瑾瑾,你听我解释,不是你想的那样……”

“我不想听。”我打断他,“我只想知道,你有没有爱过许瑾?”

我问的,是许瑾。

不是我。

周言看着我,眼神复杂得像一团乱麻。

有愧疚,有慌乱,还有一丝……解脱?

他沉默了很久,久到我以为他不会回答了。

然后,他颓然地坐在沙发上,双手插进头发里。

“我不知道。”

他说。

“我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我和她之间,只剩下了责任和习惯。”

“她很好,好得像个假人。永远温柔,永远体贴,永远按照我父母喜欢的样子生活。”

“可那不是我想要的。我累了。”

“所以,你就出轨了?”我的声音冷得像冰。

“是我的错。”他没有否认,“我没想过要伤害她。我只是……喘不过气。”

我看着他痛苦的样子,突然觉得很可笑。

原来,在周言眼里,许瑾的完美,是一种负担。

而我,一个冒牌货,却在拼命地模仿这种“完美”。

我们所有人,都在演戏。

一场荒唐的,自欺欺人的戏。

“那这些照片,是谁寄给我的?”我又问。

周言抬起头,眼神里闪过一丝惊讶。

“不是你……?”

“不是我什么?”

“我以为……是你找人拍的,你想起来了,所以用这种方式来报复我。”

我愣住了。

他以为,我想起来了?

所以他之前的温柔体贴,都是在演戏?都是在安抚一个随时可能爆炸的“失忆”的受害者?

我的心,彻底凉了。

“我们分手吧。”我说。

我说的是“我们”。

在这一刻,我分不清自己是林梦,还是许瑾。

或许,我已经成为了她们的合体。

一个被命运捉弄的,可悲的女人。

周言猛地抬起头,不敢相信地看着我。

“你说什么?”

“我说,分手。”我一字一句地重复,“我不想再看见你。”

“瑾瑾,你别这样,我知道你生气,你打我骂我都行,别说分手……”他想过来拉我。

我后退一步,避开了他的手。

“别碰我。”

我的眼神,一定很冷,很陌生。

陌生到让他感到了害怕。

他停住了脚步,定定地看着我。

“你……你到底是谁?”他突然问。

我的心脏,漏跳了一拍。

他发现了。

他终究还是发现了。

我看着他,突然笑了。

笑得眼泪都出来了。

是啊,我是谁?

我是林梦,还是许瑾?

我自己都快分不清了。

这场戏,我演不下去了。

“你觉得我是谁?”我反问他。

他死死地盯着我的脸,像要从我的皮囊之下,看出我的灵魂。

“你不是她。”他一字一句地说,“许瑾不会用这种眼神看我。她不会这么冷静,她会哭,会闹,会原谅我。”

“可你不会。”

“你从醒来开始,就不对劲。”

“你忘了我们所有的事,却唯独对我,充满了戒备。”

“你吃饭的口味变了,你睡觉的习惯变了,你连笑起来的弧度,都和她不一样。”

“我一直在骗自己,告诉自己你只是失忆了,你只是受了刺激。”

“但现在我知道了。”

“你根本就不是许瑾。”

他的话,像一把把尖刀,剥开了我所有的伪装。

我所有的侥幸,所有的挣扎,在这一刻,都成了一个笑话。

我输了。

输得一败涂地。

我脱力地跌坐在地上,浑身发冷。

“是。”我承认了。

声音轻得像叹息。

“我不是许瑾。”

“许瑾已经死了。在那场事故里,她就死了。”

“我是林梦。一个该死却没有死的烂人。”

我把一切都说了。

我的身世,我的债务,我的绝望,和那个在死人堆里,疯狂而又卑劣的决定。

我像在倒一堆发臭的垃圾,把那个叫林梦的人生,全都倒了出来。

周言静静地听着,脸上的表情,从震惊,到愤怒,再到……一种无法言喻的悲哀。

我说完了。

客厅里一片死寂。

我等待着他的审判。

报警,或者,把我赶出去,让我身败名裂。

我不在乎了。

偷来的人生,终究不属于我。

是时候,物归原主了。

哪怕,原主已经不在了。

“原来是这样。”周言开口,声音嘶哑得厉害。

“原来……她是为了我,才上了那辆车。”

他没有看我,而是看着窗外,眼眶红了。

“她一定是想来给我一个惊喜吧。她总是这样,傻乎乎的。”

“而我……我那时候,正跟别的女人在一起。”

他笑了,笑声比哭还难听。

“报应。”

“这都是报应。”

他站起身,走到我面前。

我闭上眼,等待着即将到来的一切。

可他只是深深地看了我一眼。

“你走吧。”他说。

我睁开眼,不解地看着他。

“走?”

“离开这里,走得越远越好。”

“为什么不报警?”我问。

他苦笑了一下,“报警?然后告诉所有人,我的未婚妻死了,而我一直在跟一个冒牌货演戏?告诉所有人,是我间接害死了她?”

“许瑾已经死了,她的父母不能再受刺激了。”

“你就当,许瑾只是失忆了,然后,她不爱我了,她走了。”

“这对所有人,都是最好的结局。”

我看着他,突然明白了。

他不是在放过我。

他是在放过他自己。

他需要一个“许瑾还活着”的假象,来减轻他的负罪感。

而我,就是那个假象。

现在,这个假象要消失了。

“她的父母……”我有些迟疑。

“我会处理。”周言的声音很疲惫,“我会告诉他们,你恢复了记忆,想出去走走,散散心。”

“至于以后……就看你自己了。”

我站起身,深深地向他鞠了一躬。

“对不起。”

这句对不起,是对他,也是对许瑾。

“还有,谢谢你。”

谢谢你,没有揭穿我。

谢谢你,让我体面地结束这场荒唐的闹剧。

他没有再看我,只是摆了摆手,示意我快走。

我最后看了一眼这个我住了几个月的“家”。

墙上,许瑾还在笑。

我转身,打开门,走了出去。

没有带走任何东西。

除了这身衣服,这具皮囊。

从今天起,我不再是许瑾。

可我也,不再是林梦。

我是谁?

我不知道。

我走在深夜的街头,像一个孤魂野鬼。

天大地大,却没有我的容身之处。

我该去哪?

我漫无目的地走着,直到天亮。

我在一个公园的长椅上坐下,看着初升的太阳,把这个城市染成金色。

我从口袋里,摸出了那张属于“林梦”的身份证。

照片上的女孩,眼神怯懦,嘴角下撇,一脸的丧气。

我看着她,看了很久很久。

然后,我把它,扔进了旁边的垃圾桶。

林梦死了。

许瑾也“走”了。

从现在起,我要为自己活。

活出一个新的名字,新的人生。

我不知道未来会怎样。

也许会很苦,很累,比以前更甚。

但我不再害怕了。

因为,我已经死过一次了。

一个在死人堆里爬出来的人,还有什么,是不能面对的呢?

我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尘土,迎着朝阳,向前走去。

我的脚步很慢,但很坚定。

这一次,我走的,是自己的路。

来源:马铃薯是白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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