闺蜜把她哥介绍给我了 见面很顺利 下一秒却败在猪队友身上了

B站影视 港台电影 2025-10-03 08:45 1

摘要:雨下得很大,砸在高铁站巨大的玻璃穹顶上,汇成浑浊的水流,蜿蜒而下,像城市无声的泪痕。

雨下得很大,砸在高铁站巨大的玻璃穹顶上,汇成浑浊的水流,蜿蜒而下,像城市无声的泪痕。

我站在出发大厅的电子屏下,冰冷的白光勾勒出我僵硬的侧脸。

手机屏幕还亮着,停留在林墨的订票APP界面。

常用同行人那一栏,第一个是我,沈安。

第二个,备注是“小安”。

一个很亲昵的称呼。

但我知道,那不是我。我们之间,已经很久没有这种叠字的亲昵了。

林墨出差了,去邻市参加一个建筑设计峰会。他说走得急,让我帮他处理一下回程车票的改签。

于是,我看到了这个“小安”。

点进去,是一串陌生的身份证号码。

再点开历史同行记录,一长串,密密麻麻,像一行行无声的判决书。从三个月前开始,每周至少一次,目的地遍布我们周边所有适合短途旅行的城市。

我的心脏像是被一只冰冷的手攥住了,不疼,只是麻木地冷。

我叫沈安。

她叫小安。

真有意思。

身后,列车进站的轰鸣声压过广播里温柔的女声,震得脚下的地面微微发颤。

我关掉屏幕,把手机揣回大衣口袋,转身,走进滂沱的雨里。

(一)

两天前,我们还像一对正常的夫妻。

至少,表面上是。

那天是周末,我难得没有加班。炖了一锅莲藕排骨汤,小火煨着,满屋子都是温润的香气。

林墨说他晚上会早点回来吃饭。

我信了。

我们结婚五年,从最初的热烈到如今的温吞,像是炉火上慢慢冷却的水。问题出在哪里?或许是三年前,医生那张写着“受孕困难”的诊断书。

或许更早。

我坐在沙发上,剥着一个石榴。鲜红的果粒饱满晶莹,像一颗颗小小的玛瑙,被我小心翼翼地收进玻璃碗里。林墨喜欢吃石榴,但他嫌麻烦。

以前,他会抱着我,下巴抵在我头顶,说:“安安,你就是我的专属剥石榴机。”

现在,他只会说:“辛苦了。”

时间是下午五点,汤在锅里咕嘟着,石榴在碗里堆成了小山。

,等你。

没有回音。

六点,窗外的天色暗下来,城市的霓虹一盏盏亮起。

我把火关到最小,让汤保持着温度。

七点,我把剥好的石榴盖上保鲜膜,放进冰箱。

八点,汤已经彻底冷了。

我拿起手机,拨了他的电话。响了很久,在他挂断之前,我先按掉了。

我不是怕被拒绝,我只是不喜欢听到那句公式化的“在忙,晚点说”。

那会让我觉得,我的等待,很廉价。

我盛了一碗冷掉的汤,自己喝了。油凝在表面,像一层薄薄的隔膜,隔开了我和这个家的温度。

那一晚,他没有回来。

第二天一早,我才收到他的信息。

“昨晚项目出了急事,在公司通宵了。今天要直接去邻市开会,来不及回家。帮我改签一下周日晚上的票。”

信息下面,附着他的账号和密码。

坦然得没有一丝破绽。

如果不是那个“小安”,我大概会像往常一样,回一个“好,注意身体”,然后继续扮演一个体谅丈夫事业的好妻子。

婚姻有时候像一个房间里的灯泡。

你知道它在慢慢变暗,灯丝在一点点老化,但只要它还亮着,你就懒得去换。

直到某一天,它“啪”地一声,彻底熄灭。

你才发现,原来房间早已如此昏暗。

(二)

林墨是周日晚上十点到家的。

我坐在客厅里,没有开主灯,只留了一盏落地灯,光晕昏黄。

他拖着行李箱进来,玄关的声控灯应声而亮,惨白的光打在他疲惫的脸上。

“回来了?”我开口,声音平静得像在谈论天气。

他“嗯”了一声,换鞋,把行李箱立在墙边。“怎么不开灯?”

“我觉得这样,光线刚刚好。”我说。

他没听出我的言外之意,走到我身边,俯身想抱我。

我微微侧身,躲开了。

他的手臂僵在半空,客厅里的空气瞬间凝固。

他终于察觉到了不对劲,直起身,喉结上下滚动了一下。“怎么了,安安?”

我没有看他,目光落在茶几上。

那里放着我的手机,屏幕亮着,正是那个“常用同行人”的界面。

他的视线跟着落过去。

只一秒,他脸上的血色就褪得干干净净。

我看着他的表情,像一个冷静的法官,在观察被告席上罪犯的微表情。

他先是错愕,然后是慌乱,最后试图镇定。

“这是……系统出错了?”他开口,声音干涩。

我几乎要笑出声。系统出错?这么拙劣的借口,连刚入行的实习律师都不会用。

“林墨,”我抬起眼,第一次正视他,“我们结婚五年,我自认为了解你。你撒谎的时候,左边的眉毛会不自觉地挑一下。”

他的手下意识地摸向眉骨。

这个小动作,像法庭上呈上的最后一份铁证,让他所有的辩解都显得苍白无力。

他颓然地坐进对面的沙发里,整个人陷进去,像一尊瞬间风化的雕像。

“她是谁?”我问,依旧是那种不带任何情绪的语调。

沉默。

落地灯的光,把我们之间照出一道明暗分界线。他在暗处,我在明处。

“公司新来的实习生。”过了很久,他才开口,声音低哑,“叫安然。”

安然。

小安。

原来如此。

“多久了?”

“三个月。”

“你很喜欢她?”

他猛地抬头看我,眼神里是痛苦和挣扎。“安安,不是你想的那样。我跟她……只是……我最近压力太大了,你知道的,事务所的项目一个接一个,家里的事……我……”

他说不下去了。

家里的事。指的是我们一直要不上孩子的事。

那像一根刺,扎在我们婚姻的心脏里,平时谁也不碰,一碰就鲜血淋漓。

“所以,压力大,就可以去找一个年轻女孩寻求慰藉?”我替他说完。

“我只是觉得,跟她在一起,很轻松。”他辩解道,“她很崇拜我,看我的眼神都是亮的。我感觉自己……没有那么失败。”

失败。

原来在他心里,无法让我怀孕,是一种失败。

我的心像被针扎了一下,细细密密的疼。

但我没有让这种情绪流露出来。

“轻松,明亮。”我重复着这两个词,点了点头,“我明白了。”

我站起身。

他紧张地看着我:“安安,你要去哪?”

“去给你拿点东西。”

我走进书房,从抽屉里拿出一份文件,和一支笔,走回他面前,放在茶几上。

“这是什么?”他问。

“婚内财产协议补充条款。”我言简意赅,“我昨晚草拟的。你先看看。”

他难以置信地看着我,又看看那份文件,仿佛那是什么洪水猛兽。

“沈安,你这是什么意思?你要跟我……算账?”

“不。”我纠正他,“我是在给你一个机会,也是在给我自己一个交代。婚姻是契约,忠诚是核心条款。你违约了,现在,我们要谈的是违约责任和后续合同的履行问题。”

我的声音冷静,清晰,每一个字都像用尺子量过。

在这一刻,我不是他的妻子沈安。

我是他的代理律师,沈安。

(三)

第二天下午三点,我约了那个叫安然的女孩。

地点在一家离她公司不远的咖啡馆。

我提前到了,选了一个靠窗的卡座。

没多久,一个穿着白色连衣裙的女孩推门进来,怯生生地四处张望。她很年轻,大概二十二三岁,脸上还带着未褪的婴儿肥,眼睛很大,很亮。

是我这个年纪已经失去的,那种清澈的愚蠢。

我朝她招了招手。

她看到我,愣了一下,然后慢吞吞地走过来,在我对面坐下。

“沈律师?”她小声问。

我调取了她的基本资料,知道她是法学院的应届生,来林墨的公司实习,想转行做设计法务。

“叫我沈安就好。”我把菜单推过去,“想喝点什么?”

她摇摇头,双手紧张地绞在一起,“不用了,谢谢。”

我没勉强她,给自己点了一杯冰美式。

“找你来,目的很直接。”我开门见山,“我想知道,你和林墨,发展到哪一步了。”

她的脸瞬间涨红,嘴唇翕动着,半天说不出一句话。

“别紧张。”我安抚道,“我不是来打你或者骂你的。我只是需要了解事实。这关系到我接下来要做的决定。”

我的平静,似乎比歇斯底里的指责更让她无所适从。

她低下头,声音细若蚊蚋:“我们……没有……林总监只是很照顾我。”

“照顾你,所以带你到处‘出差’?”我点破。

她的肩膀缩了一下,眼圈红了。

“他跟我说,你们感情不好,早就准备离婚了。”她终于说出了一句完整的话。

这是我听过最经典,也最可笑的借口。

“是吗?”我淡淡地反问,“那他有没有告诉你,我们为了要一个孩子,做了三年努力?有没有告诉你,他上个月还在为我父母的银婚纪念日,亲手设计了一对玉坠?”

她茫然地摇头。

“安然,你是个聪明的女孩,即将踏入社会。我今天给你上一课。”我看着她,一字一句,“一个男人,如果真的想离婚,他会拿着离婚协议书回家,而不是在另一个女人身上找安慰。他跟你说的所有关于他婚姻不幸的话,都只是为了减轻自己出轨的负罪感,以及,让你心甘情愿地投入他的怀抱。”

“他只是觉得……他需要安全感。”她小声辩解,“他说,在你那里,他感觉像站在法庭上,随时随地都在被审判。”

审判。

这个词,像一把小锤,敲在我心上。

原来,我给予的冷静和理性,在他看来是审判。

“安全感不是从别人的婚姻里偷的。”我端起咖啡,喝了一口,冰冷的液体顺着喉咙滑下,让我的头脑更加清醒。“我今天约你,不是来和你讨论感情的。我是来宣告我的所有权。”

我从包里拿出我的结婚证,红色的外壳,打开,推到她面前。

“看到了吗?沈安,林墨。我们是合法夫妻,受法律保护。你和他之间的任何关系,都是不被法律和道德承认的。我不管你们之间是精神共鸣还是灵魂相吸,从今天起,必须停止。”

她看着结婚证上我们相偎而笑的照片,脸色煞白。

“如果继续,我会向你的学校和实习单位,提交一份关于你介入他人婚姻的实名举报信。我还会以林墨妻子的名义,追回他在这三个月里,以任何形式赠与你的所有财物。相信我,作为一名律师,我有无数种方法,让你的职业生涯,在你正式开始之前,就蒙上污点。”

我不是在威胁她。

我只是在陈述事实,以及,我将要采取的行动。

她终于哭了,眼泪一颗一颗掉下来,打湿了桌面。

“对不起……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会这样……”

我递给她一张纸巾。

“现在你知道了。”我说,“所以,做出你的选择。”

这时,咖啡馆的门被推开,林墨冲了进来。

他显然是一路跑来的,额头上全是汗,呼吸急促。他看到我们,尤其是看到在哭的安然,脸色一变。

“沈安!你对她做什么了!”他冲过来,下意识地想把安然护在身后。

这个动作,比任何一句“我爱她”都更伤人。

我看着他,忽然觉得很疲惫。

我没有理会他的质问,只是对安身说:“我的话,说完了。你随时可以走。”

安然拿起包,看了看林墨,又看了看我,哭着跑出了咖啡馆。

现在,只剩下我们两个人了。

“你满意了?”林墨的声音里充满了愤怒和失望,“你一定要把事情做得这么绝,这么难看吗?”

“难看?”我笑了,笑意却未达眼底,“林墨,你带着实习生到处游山玩水的时候,有没有想过‘难看’?你用我的名字,去称呼另一个女人的时候,有没有想过‘难看’?”

“我是在保护你!我不想让你知道这些事,不想伤害你!”

“保护我?”我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你所谓的保护,就是把我当成一个傻子,一边享受着我为你营造的安稳家庭,一边在外面寻找所谓的‘轻松’和‘明亮’?”

“我不是那个意思!”

“那你是什么意思?”我收起笑容,目光冷下来,“林墨,收起你那套受害者的说辞。今天,我才是受害者。而你,是违约方。”

我把那份补充协议,从包里拿出来,拍在桌上。

“现在,我们来谈谈这个。要么签,要么,我们法庭见。”

咖啡馆里柔和的音乐还在流淌,邻桌的人在低声说笑。

我们的世界,却已经是一片废墟。

(四)

那天晚上,我们进行了一次长谈。

没有争吵,没有指责,是我们结婚以来,最诚实,也最残忍的一次对话。

我们就坐在那张他前一晚坐过的沙发上,隔着一张茶几的距离。

“我累了,安安。”他先开口,声音里是化不开的疲惫,“不是对你,是对生活。”

“我知道你很累。”我说。

我知道他作为事务所最年轻的总监,背负着多大的业绩压力。我知道他为了让我们过上更好的生活,熬了多少个通宵,喝了多少杯咖啡。

“每次我回到家,看到你,我就觉得更累。”他继续说,每一个字都像在凌迟我的心,“你太……正确了。永远那么冷静,那么理智,把家里打理得井井有生,把所有事情都安排得妥妥当当。你就像一个完美的程序,不出任何错。”

“但我是人,我会犯错,我会脆弱。我不敢在你面前犯错,因为我知道,你会用最理性的方式来分析我的错误,告诉我应该怎么做。就像今天,你处理这件事的方式,冷静,高效,像在处理一个案子。”

“在你面前,我感觉自己不是你的丈夫,而是你的当事人。”

他的话,像一把钝刀,反复切割着我的神经。

原来是这样。

我以为我给予的是支持和港湾,在他看来,却是压力和审判庭。

“安然不一样。”他垂下眼眸,“她什么都不懂,会犯很多低级的错误。她会用那种崇拜的眼神看着我,问我一些很幼稚的问题。在她面前,我感觉自己是被需要的,是有价值的,是可以犯错的。”

“我承认,我贪恋那种感觉。那像一个黑洞,把我所有的疲惫和挫败感都吸进去了。我知道这是错的,是背叛。但我……我没控制住。”

他说完了。

客厅里陷入了长久的沉默。

我没有哭。从发现这件事开始,我一滴眼泪都没有掉。

我只是觉得冷,一种从骨头缝里渗出来的冷。

我们曾经那么相爱。

他会在冬天的夜里,把我的脚捂在他怀里。

他会记得我所有不经意间说过的话,然后悄悄为我实现。

他会在我加班到深夜时,开着车,在公司楼下等我,只为了让我早点回家。

那些温暖的记忆,此刻都变成了反讽。

“所以,”我开口,声音有些沙哑,“你和她,只是精神上的慰藉,是吗?”

他抬起头,眼神恳切地看着我:“是。安安,我发誓,我们没有……没有越过最后那条线。我只是……把她当成一个可以倾诉的对象。”

我相信他。

不是因为我还爱他,而是因为我知道,林墨骨子里是个传统且胆小的人。他有贼心,但未必有贼胆。

“好。”我点了点头,“我相信你。”

他像是松了一口气,身体的线条都软了下来。

“那……那份协议……”

“协议,还是要签。”我的态度没有丝毫动摇。

他脸上的轻松瞬间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不解和受伤。

“为什么?我都已经跟你坦白了,我保证以后再也不会了!你为什么还要用这个来羞辱我?”

“这不是羞辱,林墨。”我看着他,目光平静而坚定,“这是规则的重建。”

“我们的婚姻,出现了裂痕。信任这块基石,已经碎了。现在,我需要用白纸黑字的条款,来重新建立我对这段关系的安全感。就像你,需要从安然那里获得‘被需要’的安全感一样。”

“我不是在惩罚你,我是在保护我自己。”

“这份协议,就是我的‘安然’。”

他怔怔地看着我,嘴唇动了动,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他或许永远不会明白,对于一个习惯了用逻辑和规则来构建世界的人来说,一份可以量化、可以执行的合同,远比一句虚无缥缈的“我保证”,要可靠得多。

“协议里写得很清楚。”我把文件推向他,“第一,你的全部收入,由我统一管理。每月给你定额的零用钱。所有超过五千元的支出,必须向我报备。”

“第二,你的所有社交账号密码,对我公开。手机可以随时被我检查。”

“第三,下班后,必须在七点前到家。如果需要加班或者应酬,必须提前视频报备,让我看到你在哪里,和谁在一起。”

“第四,也是最重要的一条。断绝和安然的一切联系。包括工作。我会动用我的关系,让她离开现在的事务所,去一个更好的平台。这是对她的补偿,也是为了让你彻底死心。”

“以上条款,有效期为一年。一年之内,如果你有任何违反,我将即刻启动离婚诉讼,而你,将作为过错方,净身出户。”

我每说一条,他的脸色就白一分。

到最后,他整个人像是被抽空了力气。

“沈安,”他苦笑,“你这哪里是婚姻,你这是在给我签一份‘行为监管协议’。”

“你可以这么理解。”我毫不避讳,“克制不是恩赐,是义务。你没有履行好你的义务,现在,我需要强制执行。”

我把笔,放在他面前。

“签,还是不签。你选。”

窗外,雨不知什么时候停了。

一缕月光,穿过云层,照进客厅,在地板上投下一片清冷的光斑。

他看了那份协议很久,又看了我很久。

最后,他拿起了笔。

笔尖落在纸上,发出沙沙的声响。

像是一场漫长庭审的,最终落槌。

(五)

规则落地,生活像一架重新校准过的机器,开始以一种新的秩序运转。

林墨开始准时回家。

每天六点半,我都能听到玄关处传来钥匙开门的声音。他会提着菜,或者一些我爱吃的水果,脸上带着些许讨好的笑。

“今天买了你爱吃的草莓。”

“今晚想吃什么?我来做。”

他的工资卡、信用卡,都上交了。手机也换成了和我同款的,指纹和密码都设置成了我的。

我偶尔会检查。

通话记录,微信列表,干净得像新出厂的设置。

安然那边,我也处理妥当了。我通过导师的关系,把她推荐到了另一家顶尖律所,职位比她在林墨公司做设计法务更有前景。

她给我发来一条长长的感谢信息,末尾说:沈律师,谢谢你。也对不起。你让我明白了,成年人的世界,没有侥幸。

我没有回。

我不是善良,我只是不喜欢脏。快刀斩乱麻,把所有潜在的麻烦都清理干净,这是我的行事风格。

林墨变得很听话。

我让他往东,他绝不往西。

我让他洗碗,他会把整个厨房都擦一遍。

周末,他会陪我去逛超市,去公园散步,去看我一直想看却没时间看的电影。他努力地扮演着一个好丈夫的角色,小心翼翼地修复着我们之间的关系。

闺蜜林瑶,也就是林墨的亲姐姐,察觉到了我们之间的异样。

她来家里吃饭,看着在厨房里忙碌的林墨,悄悄把我拉到阳台。

“你俩怎么了?我弟怎么突然转性了?以前油瓶倒了都不扶的。”

我靠在栏杆上,看着楼下的车水马龙,淡淡地说:“可能……是长大了。”

“得了吧。”林瑶撇撇嘴,“他都三十三了,还长大?沈安,你别瞒我。是不是林墨在外面犯浑了?”

知弟莫若姐。

我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

林瑶叹了口气,拍了拍我的手背:“安安,委屈你了。这小子从小就被我们惯坏了,没经过什么事。要是他真做了对不起你的事,你别憋着。告诉我,我帮你收拾他。”

“都过去了。”我说。

“过得去吗?”林瑶看着我,“你看看你,瘦了多少。你以前笑起来,眼睛里有星星的。现在呢?”

现在,我的眼睛里,只有一片平静的荒漠。

那天吃饭,林瑶带来她母亲炖的鸡汤。

她盛了一碗给我,又盛了一碗给林墨,意有所指地说:“妈说了,这汤是补身子的,让你俩都多喝点。工作再忙,也别忘了正事。”

所谓的正事,自然是要孩子。

林墨端着碗,手顿了一下,没说话。

我喝了一口汤,很鲜,也很暖。

“瑶瑶,”我放下碗,对她说,“我和林墨商量过了,孩子的事,顺其自然吧。我们想先过两年二人世界。”

林瑶愣住了。

林墨也惊讶地看着我。

这是我单方面的决定,我没有和他商量过。

在签下那份协议的晚上,我就想清楚了。

我不能,也不愿意,让一个孩子,降生在这样一段充满猜忌和监控的婚姻里。

那对他不公平。

饭后,林墨洗碗。

我站在他身后,看着他挽着袖子,认真搓洗盘子的背影。

“为什么突然说不要孩子了?”他问,声音闷闷的,混在水流声里。

“因为我不想我的孩子,将来要面对一个可能会背叛家庭的父亲。”我直白地说。

他的背影一僵。

水龙头的水还在哗哗地流。

“安安,”他转过身,手上全是泡沫,“我知道我错了。我在改了,你再给我一点时间,给我一次机会,好不好?”

他的眼睛里,是我久违的,脆弱的祈求。

“林墨,”我看着他,“我给了你机会。我没有选择离婚,而是选择了签协议。但这不代表原谅。”

“信任就像一张纸,揉皱了,即使抚平,也恢复不了原样。我现在能做的,就是保证这张纸,不会再被揉第二次。”

“至于机会……你现在做的每一件事,说的每一句话,都是在为你自己争取机会。机会不是我给的,是你自己挣的。”

我把时间当成硬币,一枚一枚地投进去,换取靠近他的权利,观察他,审视他。

而他,也只能用日复一日的顺从和弥补,来慢慢填平他亲手砸出的那个坑。

这是一场漫长的,没有硝烟的战争。

(六)

日子一天天过去,秋去冬来。

我们之间的关系,像被冰封的河面,在春天微弱的阳光下,开始有了一丝解冻的迹象。

林墨依旧准时回家。

他不再沉迷于工作,开始学着把更多的精力,投入到家庭生活中。

他会研究菜谱,给我做各种新奇的菜式。虽然味道时好时坏,但看着他系着围裙在厨房里手忙脚乱的样子,我心里那块坚冰,会融化一个微小的角落。

他开始和我分享他工作上的事。

哪个项目遇到了瓶颈,哪个同事很有趣,哪个甲方很难缠。他不再把我当成审判官,而是当成了一个可以倾诉的战友。

我也会给他一些建议。

以我的专业角度,帮他分析合同里的法律风险,教他如何与难缠的甲方周旋。

我们的话,渐渐多了起来。

不再是“嗯”、“好”、“知道了”这样单音节的回复。

我们开始像正常的夫妻一样,讨论一部电影的情节,一本书的观点,或者只是楼下那只流浪猫今天又被谁喂了。

有一次,我重感冒,发烧到三十九度。

半夜里,我烧得迷迷糊糊,感觉有人在不停地用温毛巾给我擦拭额头和手心。

我睁开眼,看到林墨坐在床边,一脸的焦急和担忧。

“醒了?感觉怎么样?要不要喝水?”他连忙扶我起来。

我摇了摇头,声音嘶哑:“几点了?”

“凌晨三点。”他给我掖了掖被角,“你睡吧,我守着你。”

那一刻,看着他布满红血丝的眼睛,和下巴上冒出的青色胡茬,我忽然想起了我们刚在一起的时候。

那时候,我也是这样发高烧。

他也是这样,守了我一夜。

天亮的时候,我的烧退了。他却累得趴在床边睡着了。

阳光从窗帘的缝隙里照进来,在他脸上投下长长的睫毛阴影。

我伸出手,想要像当年一样,去摸摸他的脸。

手伸到一半,却停住了。

那道裂痕,还在。

它像一道看不见的沟壑,横在我们中间。我们可以隔着它对话,微笑,甚至互相取暖。

但我们谁也,跨不过去。

(七)

转眼,协议的“监管期”过去了大半。

林墨的表现,堪称完美。

他像一个努力争取减刑的犯人,严格遵守着每一条规定,没有丝毫逾越。

我们之间的氛围,也回温了许多。

周末,他会拉着我,去逛我们当年常去的大学城。

吃一次路边摊的烤冷面,喝一杯加了双份珍珠的奶茶,在学校的操场上,一圈一圈地散步。

他会给我讲,当年他第一次见到我,是在图书馆。

我穿着一件白色的毛衣,坐在窗边看书,阳光洒在我身上,他觉得我像在发光。

“那时候我就想,这个女孩,我一定要追到手。”他牵着我的手,放在他大衣的口袋里。

他的掌心,温暖而干燥。

“追到了,却不知道珍惜。”我轻声说。

他的手收紧了,握得我有些疼。

“对不起,安安。”他停下脚步,认真地看着我,“我知道,这三个字你已经听腻了。但我还是要说。以前,我把你的好,当成理所当然。我总觉得,你永远会在那里,无论我做什么,你都不会离开。”

“直到那天,我看到你把那份协议放在我面前。我才真的害怕了。”

“我怕的不是净身出户,我怕的是,真的失去你。”

“安安,再给我一次机会,不是作为‘被监管人’,而是作为你的丈夫。让我们重新开始,好不好?”

他的眼神,是我从未见过的真诚和恳切。

像一个迷路的孩子,终于找到了回家的路。

我看着他,没有立刻回答。

生活不是法庭,不能简单地判定输赢对错。

生活也不是合同,不能完全用条款来约束情感的流向。

这几个月,他的改变,我看在眼里。

他努力地,想把那张被他揉皱的纸,重新抚平。

虽然褶皱还在,但那份努力,是真实的。

“林墨。”我开口,“把柠檬,变成柠檬水,是需要时间的。”

他愣了一下,随即明白了我的意思。

“我等你。”他说,眼眶有些红,“多久,我都等。”

那天回家,路过花店,他买了一束向日葵。

他说,他希望我们的生活,能像向日"葵一样,永远向着有光的地方。

我把花插在客厅的玻璃瓶里,满室都是阳光的味道。

我以为,我们的故事,会朝着这个温暖的方向,慢慢修复,直至痊愈。

我以为,时间真的可以治愈一切。

(八)

协议到期的前一周,我出差去了一趟南方。

一个很棘手的案子,耗费了我全部的心力。

林墨每天都会给我打电话,视频。

他会把镜头对着锅里给我炖的汤,告诉我:“老婆,等你回来喝。”

他会把家里新换的窗帘拍给我看,问我喜不喜欢。

他甚至会抱着我们家那只叫“汤圆”的猫,让它在镜头前跟我打招呼。

一切都很好。

好得像一个完美的,即将结局的童话。

周五晚上,我结束工作,踏上回程的飞机。

落地时,已经是深夜。

手机开机,林墨的信息第一时间跳了出来。

“老婆,落地了吗?我给你煲了鸽子汤,在家里等你。”

我心里一暖,回了他一个“好”。

然后,我看到了另一条未读短信。

是一个陌生号码发来的。

我点开。

信息很短,只有一句话。

“沈律师,关于林总监事务所去年那个‘星海湾’项目资金亏空的事,我觉得有必要跟您谈谈。这可能关系到,他为什么那么需要一个年轻女孩带给他的‘安全感’。”

我的手指,停在屏幕上,瞬间冰凉。

星海湾项目。

我记得,那是林墨去年负责的最大的一个项目,也是让他压力陡增,开始频繁加班的开端。

资金亏空?

安全感?

这两个词,像两把钥匙,瞬间打开了两扇我从未窥见过的大门。

门后,是深不见底的黑暗。

我忽然想起安然说过的话。

她说,林墨需要安全感。

我一直以为,那是情感上的缺失。

现在看来,或许,远不止于此。

我坐在出租车里,看着窗外飞速倒退的城市夜景,灯火璀璨,却照不进我心里的那片寒潭。

林墨的出轨,究竟是一场单纯的情感背叛。

还是一场,为了掩盖更大危机,而精心上演的,苦肉计?

车在小区门口停下。

我抬头,看到我们家那扇窗户,亮着温暖的灯。

林墨,和他的鸽子汤,正在等我回家。

我付了钱,推开车门,迈向那片光明。

只是这一次,我不知道,等待我的,究竟是救赎的终点,还是另一个,深渊的开始。

来源:风趣溪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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